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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桑子笑到不行,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幸好高双泽还比较正常,他捧着自己的保温杯,识趣离开:“我回宿舍冲个澡,你们继续。”
孟行舟看见这仨电灯泡,气得太阳穴都在跳,挥手道:“快滚。”
“我去新兵宿舍洗。”高双泽一推眼睛,与孟行舟耳语,意味深长补充,“咱们宿舍没人,你们可以去。”
孟行舟眸色微敛,发出警告的信息。
高双泽看一眼手表,有点惋惜,目光从孟行舟的□□扫过:“距离饭点还不到一小时,你抓点紧。”
“你可赶紧滚。”
“得嘞,祝您性福。”
“……”
他的队友,大脑构造估计都是豆腐渣工程,他妈的没一个正常的。
——
夏桑子倒不介意二人世界被打扰,只要能跟孟行舟待一起,怎么都成。
孟行舟回宿舍洗澡,夏桑子在外面等着,这个宿舍他和高双泽两个人住,很多东西是共用的,夏桑子不敢乱碰,拉开孟行舟书桌的椅子坐下,拿着手机玩。
过了大概两分钟,有人敲门,夏桑子看孟行舟还在卫生间没出来,起身打开。
军营里的兵很少能见到女人,这里爷们儿扎堆,夏天飞的蚊子估计都是公的。
冷不丁看见一个大美女,青涩的新兵蛋子脸一红,也不太敢直视夏桑子的眼睛,估摸着是哪个长官的女朋友,直说:“下午有师傅来操场剃头,有需要的话可以过去。”
夏桑子笑道:“好,辛苦你了,一会儿我告诉他。”
新兵蛋子直摇头,对夏桑子敬了一个礼:“不辛苦,应该的,嫂子!”
敬完礼,估计对着一个女人,连说话都不太自在,没等夏桑子回答,脚底抹油开溜,去其他宿舍接着通知了。
夏桑子带上门,被刚才那个小兵逗笑,真是实诚,不知道孟行舟刚入伍的时候,有没有这么可爱。
估计没有。
他那臭脾气臭脸色,没跟人干起来都算礼貌有加吧。
孟行舟穿着短裤和军装背心从卫生间出来,把毛巾放在夏桑子手上,用脚勾住旁边一根独凳的腿,把凳子拉过来,一屁股坐下,又乖巧又自觉又不见外,理所当然地指挥自己女朋友:“夏医生,给擦个头呗。”
夏桑子站着,孟行舟坐着,哪怕如此,他的头也能到自己胸口的位置,她拿着毛巾,擦起来有点费劲,推了把孟行舟的背:“弓着点,你吃什么长这么高。”
女朋友说干嘛,那就得干嘛,别说弓一点,就是弓到尘埃里,他也乐意。
孟行舟弓着腰,声音朝地面,带着水汽,感觉比平时乖顺许多。
“夏医生擦头就是舒服,你不准给别人擦。”
“幼稚。”夏桑子笑骂。
当兵的人,头发都是板寸,也没什么好擦的,夏桑子取下毛巾放到一边,看他头发有点长了,想起刚才那个兵,跟孟行舟说:“下午有剃头师傅过来,你这头发该修修了。”
孟行舟趁机靠着夏桑子,惬意闭上眼,懒懒散散跟她搭话:“扎着你了?”
夏桑子在他头上摸了两下:“有点,不过剃了估计更扎。”
“光头就不扎了。”
夏桑子乐了,低头看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下巴,打趣:“你能剃光头呢?”
“不能。”孟行舟故意闹她,用头去蹭她的手,“你多感受感受,以后习惯了,不扎还不自在。”
夏桑子按住他的头,好笑又无奈:“我神经病啊我,你别靠着我,老实坐着。
孟行舟搂住夏桑子的腰,吸了一口,笑得轻狂,便宜一点没少占:“夏医生喷了什么香水,好香。”
夏桑子实在是受不了,这人光天化日往自己胸上靠,这种揩油还找理由的行为,走到旁边去,孟行舟没准备,身后没了支撑,一仰直接躺在床上,凳子被踢翻在地,若不是手抓着床头,就得摔地上去,来个亲密接触。
“……”
夏桑子在旁边看得直笑,踢他的小腿一脚:“你变了,现在就像个兵痞流氓。”
孟行舟懒洋洋地瘫着,夏桑子的嘲笑有点刺耳,他克制不住,坐起来抓住小姑娘的胳膊,反身压在床上。
刚洗过澡的手,还是热的,从衣摆钻进去,在细腰上轻轻拧了一把,夏桑子“啊”了一声,隔着毛衣拍他的手,凶道:“你起开,别闹。”
孟行舟不知收敛,轻松解开她的内衣暗扣,手指往前一探,身下人颤了颤,他的指尖围着那团绕圈,俯身含住小姑娘的唇,来回舔舐。
“你不说我是兵痞流氓吗?”
夏桑子的手现在还酸,这又是集体宿舍,再怎么荒唐,她也抵不住这种迷之羞耻感。
她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用膝盖抵住身上人的□□,只要她一用一抬,孟行舟将在下一秒体会到什么叫做,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你,手拿开,还有,内衣给我扣回去。”
孟行舟本来也不想在这里发生点什么,地点不对,条件也不允许。看夏桑子被撩得有点怒了,他收起欲念,手指退回去,把扣子扣上,小心哄着:“桑桑不生气,踢坏了咱俩以后都玩完。”
“……”
夏桑子红着脸,把人给推开,站起来整理衣服,抓起床上枕头朝孟行舟扔过去,他能躲也没躲,让她砸。
“孟行舟,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奸诈了。”夏桑子盯着他,阴阳怪气嗤一句,“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高人指点,这么会玩?”
“男人多的地方,平时闲着能聊的就那些东西。”
孟行舟甩开枕头,站起来,身上的背心贴身,透着腹肌曲线,刚刚一顿折腾,短裤往下掉了点,能看见里面黑色内裤的边。
夏桑子觉得口干舌燥,不自然移开视线。
“你们污,你们还有理了。”
她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纯洁的人。
人就这么站着,穿个裤衩背心,也能撩到你了?什么定力,有没有一点学外科的志气?这人体构造你还不够清楚的?
不就是腹肌人鱼线嘛,他那内裤还是你买的,有什么好看的,别搞得这么见不得世面,争气一点!
孟行舟想法没夏桑子多,听她这么说,只认为她是以为自己在外面搞什么花样,吃醋了。
走过去搂住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哄:“没理,夏医生说的话才是真理。”
夏桑子忍住笑:“去你的。”
“我就你一个,没别的人。”
孟行舟蹭她的头,这算是一个直男,唯一能做出的示弱方式,他不会那些什么情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做春/梦对象都是你,别胡思乱想。”
“……”
要了命了。
夏桑子推开孟行舟,捂着自己烫得能煎蛋的脸,往门外走。
“……算了孟行舟,你今天少说点话,穿衣服,我楼下等你。”
孟行舟对自己也挺无语,在一起时间越长,看见夏桑子越克制不住。昨晚被人那么一撩,火到现在也没败下去。
脑中闪过几个旖旎画面,浑身的神经好像都在这瞬间绷紧,孟行舟抓起床上的毛巾,钻进卫生间,打开冷水,对着头直接冲。
大概过了三分钟,孟行舟关上水龙头,单手撑在墙上,低头,水珠顺着脸往下砸。
白色瓷砖里映着他狼狈的脸,他咬咬牙,闭眼低骂了声,有股认命的味道:“见了鬼了。”
——
掐着午饭时间点,孟行舟带着夏桑子往老训练场走。
这个基地有点年头,近两年刚翻新装修了一回,不过剩下的那片老训练场一直没动,现在设备都搬到新地方,上面说要新建一个游泳池,不过一直没动工,就这么闲置着。
外面风大,生火不容易,这正是个好地方。
孟行舟他们到的时候,肉已经上了烤架,快熟了。
高双泽看见两个人进来,等孟行舟坐下后,低声打趣:“超时了,孟哥。”
孟行舟撞他的胳膊肘:“屁话多。”
金城文把刚烤好的羊肉串放进盘里,拿给夏桑子:“嫂子你尝尝,我们大宇哥的手艺一绝。”
夏桑子说了声谢谢,把盘子接过来,先给每个人都拿了一串,自己最后再尝。
羊肉串外焦里嫩,味道偏辣,夏桑子本来就有点饿了,一口下去,食欲被激起来,赞不绝口:“很好吃啊,大宇你好厉害。”
潘宇听到夏桑子这么说,手上的串儿没拿稳,竹尖戳到他脚背上,痛得跳起来,骂了声“操”,连蹦好几步。
“……”
夏桑子愣住,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金城文看着直笑,手上的串儿跟着抖,他跟夏桑子说:“没事儿,嫂子,大宇哥害羞,你夸他他不好意思,个老爷们儿看着糙,心思细着呢。”
潘宇这听力不是一般的好,听金城文这么说,嚷嚷起来:“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就是手抖!”
“嗯,撸多了就这样,你以后节制点啊死光棍。”
“去你妈的,老子今天弄不死你,你过来!”
“别弄了,晚上五指姑娘还要为你工作呢。”
……
孟行舟习惯了他们没节操的对话,看夏桑子沉默着不说话,以为她不自在,问:“不如我们去食堂吃?”
夏桑子摇头,笑道:“不用,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孟行舟的队友们一起吃饭,平时过来就是打个照面的程度,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一个个穿着军装,看着都是铁骨硬汉,原来私底下,也是普通大男生心性,没有成熟到哪里去。
很真实,虽然说话有点没下限,但都不是坏心眼的人。
夏桑子看着手上的羊肉串,突然安心不少。
孟行舟天天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吵吵闹闹,有说有笑,大概也不会太孤单吧。
高双泽从旁边递过来一瓶果汁,拿给夏桑子:“嫂子,喝。”
夏桑子摸着有点凉,但不好拒绝高双泽,接过来,拧开瓶盖就要喝,被孟行舟一把拿过。他倒是喝了一大口,高双泽看着,觉得莫名其妙:“你跟你媳妇儿抢什么,这还有一箱。”
跟队友都是闭眼一起睡,睁眼看一天的关系,孟行舟不怕高双泽心里会不乐意,有一说一:“她不喝这个,你吃你的。”
“行。”
高双泽没问别的,继续埋头吃。
夏桑子在旁边看着,怕孟行舟得罪人,扯扯他衣袖,提醒他不要太自我。
孟行舟摸摸她的头,跟她小声说:“没事,相信我。”
夏桑子似懂非懂,在这也不好细说,几串肉下肚,嘴里有点干,她亲戚来了不敢喝凉的,吃着吃着,嘴巴就不怎么动了。
孟行舟看着,突然起身,过了几分钟后,拿着一个保温杯回来。
金城文看见他手上的东西,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大声嚷嚷:“孟哥你他妈的怎么也跟着老高养生了,咱们队里以后俩娘炮,这有任务来,还打个鸡毛啊!”
高双泽捡起地上一个石子,对着金城文的腿扔过去,直接命中。他扶了扶眼镜,反驳:“我不是娘炮,是你们太糙。”
孟行舟把保温杯盖子打开,让夏桑子自己拿着。
里面生姜红糖的味道扑面而来,夏桑子拿着这个杯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多么熟悉的配置,大一军训的时候,孟行舟也用这种杯子,去食堂偷材料,给她弄过生姜红糖水。
几年过去,形式没变,内容有点长进,夏桑子吹着喝了一口,尝出里面还有枸杞红枣。
“你偷的?”夏桑子捧着杯子,问他。
孟行舟失笑:“拿的,光明正大。”
“你们食堂师傅不奇怪吗?大男人吃这个?”
孟行舟挨着夏桑子坐下,搂过她的肩膀,看着这三个吃肉吃得正欢的队友,涌上来一种“啊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有女朋友可以宠”的优越感。
“不奇怪。”
孟行舟替夏桑子吹了两口,让她再喝点,眉眼含笑,尾音上扬,回答:“老师傅还说,这个喝了胎稳,你也多喝点。”
夏桑子:“……?”
埋头吃肉的三个傻光棍,同时抬起头:“……!”
我他妈的听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三岁:怎么了?孕妇喝了都说好,我媳妇儿来亲戚喝点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孟直男你为什么这么可爱,会被魔王抓去当压寨老公的!!!!!
——
我今天特别粗长,啥都不说了,你们可以开始夸我了。别问我为什么今天话特别少,因为敢更肥章的人,都高冷。【王之坐姿
☆、五十八个泡泡
全场静默。
孟行舟把刚刚说出口的话, 捋了一遍,反应过来有歧义, 解释道:“前后没有因果关系。”
虚惊一场。
三个傻光棍“哦”了一声, 埋头继续吃肉。
高双泽推推眼镜,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心想孟行舟再怎么超时,这附加产品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夏桑子不太能直视这保温杯里的水,把盖子拿过来盖上,没再喝第二口,放在一边。
孟行舟见状, 奇怪地问:“怎么不喝了?”
“一会儿喝。”夏桑子无力, 怕孟行舟再说出什么“狂言”来,把盘子里没吃完的串拿给他, “给你吃, 少说话。”
“……好。”
孟行舟无奈接过,埋头吃起来。
潘宇把烤好的叫花鸡从土里扒拉出来, 随便捡起一根木棍, 把外面包的泥巴敲碎, 被锡纸包裹的烤鸡香味透出来,夏桑子吸了吸鼻子,感叹一声:“好香啊。”
金城文拿着匕首过去帮忙把叫花鸡切开,女士优先,两个鸡腿被单独切出来,他拿给夏桑子, 笑得像个愣头青,实诚又干净:“嫂子,给你,这个要趁热吃。”
夏桑子看孟行舟一眼,他抬起头,小声说:“拿着吧,你不拿他们还不自在。”
看来军营里表达欢迎的方式真的不一样。
出了象牙塔,外面的世界就像一个染缸,夏桑子身处其中,不过一年,已经开始渐渐淡忘,纯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幸好,这里还保留着。
夏桑子接过来,跟金城文说了声谢谢。
刚烤好的鸡很烫,她吹了好一会儿,才咬下一口。外面的肉凉了,里面的还是热的,她一只手举着鸡腿,一只手往自己嘴巴扇风,吃相不太雅观,但却很开心,毫不吝啬赞美,夸道:“太好吃了,你们这手艺开店都没问题。”
金城文看她喜欢吃,嘴角快咧到耳根子:“喜欢就好,我们这里粗陋,只能这样招待你了。”
“没有,这很棒。”夏桑子说的真心话。
说完,潘宇把一只鸡最嫩的部分切下来,放在她面前,说:“这还有。”
“没礼貌,叫嫂子。”金城文不顾手上都是油,直接往潘宇脖子上招呼,“你个老爷们,还挺腼腆。”
“拿开你的猪手,都他妈是油。”
高双泽拿起饮料,这两个人都不着调,正经的只有他来:“孟哥,嫂子,来走一个,嫂子难得来,平时常听他说起你,祝你们百年好合。”
听到高双泽在这玩正经,金城文放开潘宇,也拿起饮料,接着一句:“对,嫂子你有空常来玩,我还指望你给我介绍对象呢。”
潘宇跟着举杯,他没什么话。
夏桑子抽过纸巾,擦了擦手,把红糖水拿起来,回敬道:“孟行舟平时多亏你们照顾,他这人脾气不太好,你们多担待,今天麻烦你们了,做这么多好吃的。”
好不容易有个明目张胆说人坏话的机会,金城文当然不会放过,大笑两声,跟夏桑子絮叨:“就是,嫂子你是不知道,因为孟哥这脾气,咱们被罚好多次了,我看也只有你受得了,你说这奇了怪了,孟哥都能有女朋友,我们仨怎么还打光棍呢?”
说完,他觉得有点不对,看了眼身边你的潘宇,补充:“哦,应该是我和老高,大宇哥的脾气比孟哥还爆,他活该单身。”
潘宇:“……”
夏桑子听得直笑,不忘给孟行舟撑面子:“他从小到大都这样,我习惯了,而且他除了性格好像也没什么缺点,都蛮好的。”
还是女朋友靠谱,孟行舟搂住夏桑子的肩膀:“还是你懂我。”
三个人异口同声起哄:“嘁——”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就连话最少的潘宇,到后来也能说上两句。
跟这群心思简单的大男生相处很随意,夏桑子本来以为跟不熟的人吃饭,多少会有点拘束,相处下来,她的顾虑显得有点多余。
实习以来,医院里明争暗斗,实习生是处于食物链最底层的人物。虽然她运气好,碰见一个还不错的导师和师兄,可平时还是少不了看着上面人的脸色做事,这一个不留神,上面斗得热闹,可能明天收拾东西走人的就是你。
夏桑子习惯了听人说话听十分,说话只说三分,自留七分。话从口出,每个字都要过脑子,经过仔细斟酌。
人际关系上长期战战兢兢,突然进入一个不需要这些心思的环境里,她才真正明白,这片军营和外面不同的地方,到底是什么。
很长一段时间,她觉得孟行舟如果不当兵,去做其他的事情,说不定会是更好的选择。
眼下看来,当前现状,与孟行舟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最好。
——
吃过饭后,三个电灯泡似乎反应过来,自己瓦数太大,把人家的二人世界照得太亮,主动找借口开溜。
夏桑子吃得有点撑,回孟行舟宿舍后,看见他抽屉里有弹弓,兴趣上来,问:“三岁,你什么时候会玩这个了?”
“无聊打发时间。”
孟行舟看她拿着弹弓不撒手,孩子气的样子,笑道:“你想玩?”
夏桑子盯着他瞧,眼睛水润润的:“你教我?”
孟行舟看外面天气正好,带着夏桑子下楼,从训练场后面开了一辆摩托车出来,把一个头盔拿给她:“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夏桑子没问他去哪,接过带上,爬上摩托车后座,环住孟行舟的腰身,右手高举,心情似乎很不错,大喊一声:“出发吧,教官!”
孟行舟淡笑,拧动车把,摩托车开出去,她听见他问:“谁是你教官?”
夏桑子搂紧他的腰,笑意盈盈:“这样比较应景。”
孟行舟嘴角弯起,提高车速,摩托车开出基地后门,走上一条泥泞小路,路有点破,尘土飞扬,空气却很好。
山里的春意比城里来得早,穿过一片片油菜花田,摩托一路往山上开。
风吹起孟行舟的T恤,往后鼓着,夏桑子的头发被头盔压住,发尾被风吹乱,早上出门弄的造型全泡汤,但她此刻,全然顾不上不在意这些。
每次见面都是匆匆,没有时间出去好好玩,这样午后兜风,实在久违,虽然也没走多远,但周围都是陌生景色,不是军营也不是医院,是一个暂时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夏桑子坐直身板,从下巴去蹭他的肩膀:“三岁。”
风声很大,孟行舟在前面“啊”了一声。
“没事,就是突然想跟你说,”夏桑子亲了一口他的侧脸,笑声吹乱在风里,“我好喜欢你,下辈子也想这么喜欢你!”
下辈子。
他笑了一声,这次听得很清楚:“以后多带你兜兜风。”
“什么?”
“没事,元城老家也有摩托,等暑假回去,我带你去露营,开摩托走外环线,那一路都靠着江边,空气特别好。”
夏桑子知道他的工作身不由己,可听见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去想象,去期待。
“好啊。”
她用一手就能紧紧抱住他,他一直在前面,跟她说着无关痛痒的小事情,以前以后,现在未来,哪怕他会被任务叫走,她也会因为病人耽误,他们有各自的束缚。
可是这一刻,夏桑子感觉这些束缚都被摩托车甩在身后,她能完完整整拥有他的一切,他不属于军营,不属于国家,只属于她一个人。
你和我,我们在一起,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光。
摩托车开到山顶,午后阳光透过高大树冠,在泥巴路上落下浅淡光斑,林子能听见鸟叫声。
孟行舟牵着夏桑子的手,走到断崖边,山风很大,吹乱她的头发,有点挡视线,夏桑子索性用皮筋扎起来,绑了一个马尾在脑后。
断崖下面是一个小湖泊,从上面看下去,清澈见底,泛着粼粼波光。
孟行舟从地上捡起几个小石子,拉开弹弓皮筋,对着下面的湖泊,静默几秒,松手,石子弹出去,在湖面上轻轻点过,最后撞到湖边的石头上,落在岸边。
夏桑子看傻眼,湖面只泛起几层小涟漪,很快归于平静,她扯着孟行舟的袖子:“你怎么弄的!”
“拿着。”孟行舟把石子和弹弓放在她手上,人站在她身后,右臂托住她的手,左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你先取好角度,手腕往下一点,对,就这样,然后眼睛,对着那个石头。”
夏桑子跟着他的指示做,孟行舟话音落,几乎一瞬间,石子从她手里弹出,直奔向下。
这一发的涟漪比刚才的大,石子勉强落在岸边,可是没稳住,啪嗒一声,掉进了水里。
“……”
孟行舟轻笑了声,违心道:“还不错。”
夏桑子不是一个完全不会玩这种射击类东西的人,有孟行舟在前,她刚刚那一发还不是自己完成的,两相对比之下,显得更烂。
她不服气地推开孟行舟,捡起石子,自己来试试:“刚刚你不影响我,我就不会偏。”
孟行舟垂眸,给她腾地:“好,你自己来。”
夏桑子集中精神,按照孟行舟刚才教的,一一照做。
石子弹出去,湖心却没反应,不见涟漪。
夏桑子愣住,探头往下看:“我石子呢?”
孟行舟指着湖边的一个灌木丛:“那里。”
“……”
太丢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岁[超配合鼓掌]:哇,我女朋友真是太棒了,神射手!!!
桑妹:……[冷漠.jpg]
☆、五十九个泡泡
一个弹弓, 一地小石子,一个小破山头, 听起来就很索然无味的娱乐项目和娱乐地点, 他们竟然能待一下午。
夏桑子当初学枪的时候还挺快,不知道是不是跟弹弓有仇,玩了这么久,愣是没打中一个目标。
两个人脚边的小石子基本被扔得差不多,夏桑子低头去找,扫了一圈也没看见合适的,直接一屁股坐下来, 泄气道:“不玩了不玩了, 好没劲。”
孟行舟挨着她坐下,握住她的手腕, 看了眼, 问:“手疼不疼?”
夏桑子活动两下,除了有点酸, 其他无碍, 说:“不疼, 我们拿手术刀的,没这么娇气。”
“可以娇气一点。”孟行舟放下弹弓,给她轻轻揉着,眼神专注,“你第一次玩,挺费手的。”
夏桑子以前练缝合, 手也经常酸,专门去跟中医系的同学学了几招,疲惫时,自己给自己按按,能缓解不少。
她没想到孟行舟连这些东西都学会了,而且按摩手法很专业,每下能捏到位,力道刚刚好。
夏桑子戳戳孟行舟的脸,仔细打量:“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孟行舟捏了会儿,换另外一只手,笑道:“我哪有秘密?”
“很多。”夏桑子掰着手指头给他数:“玩弹弓、按摩、打扫房间,还有什么,还有非技能的东西,我看见你抽屉里有眼罩,你什么时候买的?最近失眠?可你没跟我说欸……”
“夏桑,”孟行舟手上的动作停下,抬头看她,“这都不是秘密。”
“可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