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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不能任由其发展下去, 她收起手机, 看表演快开始,叫上孟行舟:“我们去前面看吧。”
夏桑子转身, 才走两步, 感觉身后有人握住她的手腕,不过几秒, 那双温热的手渐渐下滑, 轻轻握住了她的四根指节。
等等。
牵什么手就牵手了, 怎么这么突然。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牵我的手,难道他在暗示什么吗?
她要说什么,不对,多说多错,她应该挣脱才对吧。
可以朋友之间牵个手也没什么,小时候她还经常抱他呢, 现在一下矫情起来,不是感觉更奇怪吗?
天哪,夏桑子,淡定,你要淡定一点。
快回想快回想,以前是怎么做的。
许是站在风中许久,小姑娘的手有点冰凉,但握着还是软软的。
孟行舟加重了几分力道,把热量分给她,动作就像牵着一个小朋友,表情坦荡,说:“人太多容易走散。”
“……”
额。
让你激动,白激动一场。
幸好没做什么蠢事,不然今天丢死个人了。
孟行舟这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态度,反而显得夏桑子刚刚的不知所措,是那么多此一举。
夏桑子抬手扯扯贝雷帽,垂下头小声回答:“喔,好。”
两个人牵着手,走进人群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位置,周围灯光霎时暗下来,几秒后,前面几栋建筑物被窜起来的烟花环绕,音乐声随之响起,黑夜被点亮。
可能每个女生,多多少少都有少女梦,城堡喷泉烟花,夏桑子看得入迷,移不开目光。
孟行舟兴致缺缺,背景音和烟火绽放声吵得他头疼,他侧头,看见身边的夏桑子,脸上难得有了孩子气,眼神一顿。
夏桑子心情极好,早把刚才的胡思乱想抛之脑后,这时,头顶上炸开一团璀璨的烟火,绽放过后出现一个卡通人物,生动活泼。
夏桑子扯着孟行舟的袖子,用手指着叫他去看:“三岁,你看,你送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就是那个卡通娃娃,还记不记得?”
小姑娘皮肤白得像一块羊脂玉,透着浅粉红,烟花住进她的眼睛里,泛着璨璨光,说话的时候唇角微微上扬,笑起来有小酒窝,恬淡又可爱。
孟行舟的目光落到两个人牵着的手上,他轻笑了一下,声音在这场喧嚣梦境里,比月色还温柔。
“记得。”
夏桑子感觉少年鼻息扑在自己耳边,她微微回头,发现孟行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弯下腰,头几乎靠着她的肩头,以一种非常靠近的姿势,在跟他说话。
她清醒过来,烟火也没有多少心思看,周围人挤人,就算她想保持距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两个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看完了整场表演,后半段夏桑子几乎没说什么话,反而是孟行舟话要多一点。
中间碰见有卖周边气球和糖果的工作人员,孟行舟难得好兴致,给夏桑子买了一个卡通气球,还有一盒包装精致的糖果。
夏桑子忘了是在哪里看过一句话,原句记不清,只记得大概意思。
那句话是说,长大之后,周围所有人都告诉你,要快点成熟起来。但只有游乐园,在日复一日为长大后的你,维护着小时候的童心。
在游乐园待了一整天,夏桑子明显感觉到自己心情有变好。不知道是不是游乐园真的有这种魔力,还是因为陪伴她的人比较特别。
气球里面灌的氢气,没握紧就会跑,孟行舟把糖果拿给夏桑子抱着,扯过气球的线,在夏桑子的手腕上,绑了一个结。
夏桑子抬手,气球也跟着动。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结,还有怀里的糖果,笑出声来,不知道是打趣自己,还是打趣孟行舟:“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今天穿了一件驼色呢子大衣,就算是长款也只到他的膝盖,里面是件高领毛衣,本该是显得臃肿的穿搭,放在他身上,却是恰如其分的好看。
这半年,夏桑子见他的时候,不是军装、作训服就是卫衣、运动装,今天仔细打量他,她好像能够理解,今天那些女生频频回头的想法。
天生一副好皮囊,自然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孟行舟撑着栏杆,不看烟火不看表演,只看着她笑:“你可以是。”
你可以不用长大,可以任性,可以孩子气。
可以做一切十六岁小女生应该做的事情,你可以不用那么懂事隐忍。
孟行舟什么也没说,可眼神里,好像什么都说了。
夏桑子一怔,几秒后,选择别过头去,假装看表演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表演最后一波烟花点亮整片夜空,借着火光,在散场前,夏桑子才注意到,他们一直站在一堆情侣之间,周围冒着粉红泡泡。
表演结束,周围灯光亮起来,不少情侣在原地你侬我侬,夏桑子从心底涌上一股尴尬来,让她想要逃离,带着孟行舟一起。
这种暧昧氛围,再多待一秒,夏桑子都怕自己要失去理智。
工作人员在广播里宣布表演结束,距离今天闭园时间还剩半小时,请各位游客陆续出园。
夏桑子如获大赦,她默默抽出自己的手,将围巾多绕了一圈,帽子也拉得低,整张脸就只能看见一双眼睛。
“我们回去吧。”夏桑子低着头说话,嘴巴被围巾挡着,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孟行舟“嗯”了一声,跟她并肩往前走。
越到出口人越多,夏桑子几次要被人群挤散,都被孟行舟拉回去,后来他索性搂着夏桑子肩膀,直到走出游乐园,才把手收回去。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人已经少了一大半,孟行舟让夏桑子在外面等,他一个人进去把车开出来。
孟行舟离开后,夏桑子非常没有出息的,把围巾解开,握在手里,连着深呼吸三次,冷气入鼻,还是没能让她脸上的热散去。
冷静一点啊,夏桑子。
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吗?你在瞎脑补什么,不要表现得这么奇怪好吧。
刚刚就是人多啊,不然他才不会牵你又搂你,这都是人民群众的锅。
请停止你的想象,不要跟一个人在这里分饰两角,跟自己谈恋爱。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一个恋爱狂属性的花痴。
快停止你这种愚蠢的行为。
夏桑子拍拍自己的脸蛋,让自己快点清醒过来。
她暗自发誓,再也不会提出要来这种充满情侣,到处都可以激发荷尔蒙的地方。
就算要来,也不能跟孟行舟单独待在一起,太刺激了,刺激过了头。
夏桑子这边的脑内小剧场进行得火热,孟行舟已经把车开出来,车停在夏桑子身边好几秒,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碎碎念什么。
孟行舟按了声喇叭,降下车窗叫她:“夏桑,上车。”
夏桑子回过神来,有点无措地上车,关上车上,她伸手要去扯安全带,才反应过来,手腕上还绑着气球,而气球被关在车外。
孟行舟被她笨手笨脚的样子逗笑,忍不住说一句:“你今天出门把脑子忘家里了?”
夏桑子瞪着他,眼底闪着小火苗,脸却越来越红:“你才没脑子。”
说完,她坐起来,用左手去够车把,可右手被绑着,羽绒服又厚,越着急越够不着,夏桑子真想给自己一拳。
孟行舟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一只手撑着副驾座椅背,拉过夏桑子的安全带,低头的一瞬间,下巴碰到她的左脸颊,他感觉小姑娘整个人僵住,笑意更甚。
扣上安全带,孟行舟坐回位置,拉开自己那边的车门,从车前走过去,把副驾的车门打开,弯腰对夏桑子说:“手给我。”
这几分钟内,蠢事接连发生,夏桑子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看他,只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别扭道:“都怪你买的气球。”
孟行舟解开她手腕上的结,拿着气球,听见她这么说,“哦”了一声,作势要松手,把气球丢掉。
“对,都怪我,我现在来赎罪。”
夏桑子马上就急眼了,她按住孟行舟的手,制止:“不行,你放后座去。”
孟行舟眉眼带笑,尾音上扬:“怎么,一个气球就喜欢成这样?”
夏桑子说不过他,把人推开,关上车门前,口不对,心凶巴巴地甩给他一句:“我是怕你污染空气。”
隔着羽绒服,夏桑子把手放在胸口,都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后座的门被打开,投过后视镜,夏桑子看见孟行舟还是把气球放进了后座,一时之间,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心虚。
孟行舟上车后,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发动车子往前开。
夏桑子怕自己再犯蠢,跟他乱聊天聊出事儿来,把车载音响打开,随便点了一个电台。
车厢里有了其他声音,气氛终于轻松了一些。
夏桑子拿出手机,看见孟行悠发了无数条消息过来,她打开逐条看过去。
“怎么样,你有没有表白啊?”
“桑甜甜你说不出口,你就做啊,快点让我哥爱上你。”
“我都上网查过了,烟花表演接吻率极高,你别成为例外。”
“表演都结束了啊,你怎么还不回消息,你们这么激烈呢?”
“操啊,你们开房去了吗?夏桑子,我警告你啊,男人可以撩,房不可以开,这是底线!”
“操操操,你再不回消息,老子要报警了!!”
……
夏桑子看完,不知道说什么,连着扔过去三条省略号。
孟行悠那边秒回,扔过来十个不带重复的愤怒表情包,附带一句话:“告诉我,你还是完整的吗!?”
夏桑子满脸黑线,不知道一个小女生,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有颜色的想法。
“我们在回去的路上,你到家没?”
孟行悠这才安分下来:“早就到了,你们怎么样了?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嫂子?”
“什么也没发生。”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是不是要气死老子!!!”
“我要哭了,我绞尽脑汁,你知道打个车多不容易吗?我最后坐了黑车啊,我这种盛世美颜,刺激别人犯罪的容貌,我为了你们去坐黑车,这是什么?这是我冒着生命给你们创造机会!”
一条没看完,孟行悠又发过来第二条:“你们居然这样对我!怎么连个啵都没有打!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还有我哥,他是不是性冷淡,我真的操了,舟狗太不争气,一点都没学习到我的精髓。气死本悠了,别跟我说话,我怕我自爆。”
看完全部消息的夏桑子:“……”
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可看孟行悠怨气这么重,她居然会有一种愧疚感。
夏桑子正在思考怎么安抚这个火/药桶,她抬头看了眼车外,发现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愣愣地问:“三岁,你是不是开错道了,这样走离家里越来越远。”
孟行舟面色不改,看她一眼,淡淡说:“回什么家,去别的地方。”
夏桑子一头雾水:“去哪?”
孟行舟换了一只手握方向盘,听不出是玩笑还是来真的,漫不经心地说:“陪了你一天,收点利息。”
“……”
作者有话要说:带未成年开房是不是犯法啊?OK,全剧终,男主坐牢女主守活寡,大噶都散了吧,感谢观看。
好吧,我扯屁的,别当真,三岁很社会主义的。
——
我太喜欢悠妹了,迫不及待想写她和文科大佬,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呜。
别误肥,南奚川双开?不存在的,我收回前面的话,我一点也不想。
散会。
☆、三十六个泡泡
一路上, 夏桑子绞尽脑汁去套话,可孟行舟不是“嗯”就是“哦”, 铁了心要敷衍她, 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夏桑子看这个方向是往南郊,愈发想不明白这是要去哪。
南郊是元城近几年的新开发区,远离城区,环境优美,以住宅休闲为主。房价居高不下,又以别墅区居多,被当地称为“小浅水湾”。
除了别墅, 这边新起的五星级酒店、俱乐部、高级农庄也不少, 但消费不低,渐渐地, 成了商业贵胄喜欢来的地儿。
夏桑子前两天跟着老爷子参加战友婚礼, 来过几次,不过做客为主, 对这片区域也不了解。
夜幕降临, 属于南郊的时间才刚刚开始。从高速下来, 一路往南走,越靠近南郊,连路灯都亮堂不少。
南郊不似市区那种高楼林立,钢筋水泥堆积起来的繁华,这边的建筑物普遍不高,成点状分布, 乱中有序却自成一派,透着股低调奢华。
孟行舟似乎对这边很熟悉,面对众多十字路口,他没开导航,也知道什么时候右转左拐。
越野开过别墅区,开了二十来分钟,一栋白色建筑在视线里不断放大。
远看不大,离得近了,夏桑子才发现,从外面进来到建筑入口,这段路几乎绕着它的外围转了一圈。
这转圈的功夫,她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差不多十分钟。
这片区域限速六十,夏桑子结合起来,脑补了一下,才真实地感受到,这栋建筑物到底有多大。
临近入口前,一辆超跑横插过来,引擎比周围环绕的轻音乐还有存在感。
它车速不见,横冲直撞,幸好孟行舟反应,及时刹车,不然非得撞一起不可。
超跑很是嚣张,抢了别人的道,也不见车主下来道个歉,反而抢在他们之前,先一步刷卡进停车场,那一脚油门轰的,好像是在故意示威似的。
看看你们的小破车,我的豪华超跑一辆顶你们十辆。
大概就是这种意思。
夏桑子刚刚被吓了一跳,看见前面那辆超跑又这样炫富,忍不住嘲了一句:“哪里冒出来的暴发户。”
孟行舟敛眸,轻踩油门跟上去,夏桑子看他开了拿停车卡的地方,出声提醒:“三岁,你还没拿卡。”
她这边刚说完,前面的门禁栏没感应到停车卡,却自己打开来。
“……”
别人刷卡你刷车,厉害啊。
夏桑子一头雾水地下车,她带上车门,看见建筑物内,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小跑过来。
男人看见孟行舟的一瞬间,眼前一亮,加快步子,走到他前面,脸上挂着和蔼笑容:“小舟来了啊。”
孟行舟点点头,把玩着车钥匙,淡声问:“还有没有空场?”
“有啊,你来肯定有。”男人看起来有点激动,他似乎想跟孟行舟多说两句,可又怕说错话,搓搓手,小心翼翼补充道,“要是孟先生知道你来,肯定很高兴,要不要我现在……”
“不用。”孟行舟把车钥匙丢给他,叫上夏桑子往里走,走了两步,回头说,“别告诉他。”
男人感到为难,但也不能当面忤逆他,只能先答应下来:“……好的。”
——
看着两个人走远,男人从西装口袋里摸出手机,脸上尽是欣慰,拨通一个电话,响了几声那边才接起来:“老张,什么事?”
老张只差没有老泪纵横了,伸手擦去眼角不存在的热泪,回头偷偷瞄了一眼,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幻觉,才开口:“孟先生,小舟带着一个来了马场,是小舟啊!小舟还带了一个女生,不是男生,是女生啊,孟先生!不过小舟让我别告诉你,通电话这几分钟里,你就当不认识我吧。”
孟父:“……”
“他们进场子了,估计要玩一会儿,孟先生你要不要过来看看?这真是太难得了,这么多年,你们父子,是不是终于可以相认了!”老张激动得说错话,连忙纠正,“不对,是冰释前嫌。”
老张是从孟父创业时,就跟着他的司机,为人沉稳,做事果断,算是心腹一样的存在。
前两年南郊被政府开发,孟家在这里盘了一块地,开了一个马场俱乐部,一直都是老张在管理。
孟家的大小事老张都清楚,包括孟行舟和孟父之间的隔阂。
这马场开了好几年,孟行悠经常来玩,可孟行舟一次也没来过,对于家里的产业和生意,漠不关心。
前阵子老张听孟父说,他生日的时候,孟行舟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虽然父子俩也没说上话,不过好歹这也是,孟行舟主动联系了家里一回,已经是非常难得。
老张那时候都念叨,孟行舟外冷内热,也是心软的人,这迟早有想明白的一天。
这不,今天就来了,还带着一小姑娘,看来这一天,比他预计的还要早。
孟父在老张最落魄的时候,帮了他一把,这些年相处下来,老张拿孟家人当自己人。他看见这孟家父子之间,冷冻了十多年的冰山,总算有了要融化的趋势,是打心眼里为这家人感到高兴。
孟父听老张在那边激情演讲,心里如打翻了百味瓶,顾及儿子的感受,最后还是没做什么,只吩咐老张招呼好人,不要怠慢也别生分,便挂了电话。
孟母看见丈夫拿着电话,心事重重站在窗前,抬腿走过去,轻声问:“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孟父握住妻子的手,摇摇头,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没事,老张刚刚打电话来,说小舟带着一个小姑娘去了马场。”
孟母惊讶地捂住嘴,情绪有点不稳:“小舟他……他从来都没有……”
“对,家里的地方,他从来都不去。”孟父苦笑,叹了一口气,“他始终是怨我的,这个结没有那么快解开。”
“不着急,慢慢来。”孟母挽住丈夫的手,靠在他的肩头,缓缓道,“我们还有时间弥补,等小舟自己想明白吧。”
孟父搂住妻子,宽慰她也宽慰自己:“也只能这样了。”
孟母眼珠子一转,抬头问他:“你说小舟带的小姑娘是谁?”
孟父没有犹豫,脱口而出:“夏家那个丫头呗。”
夫妻俩心照不宣,交换一个眼神,笑了起来。
——
夏桑子跟着孟行舟进去,有个穿着马甲的服务生过来招呼他们,态度比对待贵宾还客气。
趁服务生去取全新骑马装的空档,夏桑子放下饮料,小声问对面的人:“三岁,这马场是你家开的?”
孟行舟“嗯”了一声,不太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转而问:“你还会骑马吗?”
“当然会了,以前你还输给我,你都忘了呀。”夏桑子难得扬眉吐气一回,调侃他,“不止骑马,还有射击,你也比不过我。”
孟夏两家关系好,夏老爷子又是一个喜欢舞刀弄枪的,从小带着夏桑子一起玩,这种体能训练,练了总没坏处,强身健体还防身,夏老太太也没反对。
后来孟行舟跟夏桑子玩在一起,老爷子念着老战友情分,把他当成自己的孙子,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夏桑子学什么,他也学什么。
骑马、射击、搏击,夏桑子总是入门最快的那个,孟行舟大多时候都比不过她。
可每一项到了后期,夏桑子总会被孟行舟反超。
现在孟行舟天天在军校训练,要赢过他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之间,早就落下一大截。
“一会儿比比。”孟行舟微扬了下眉,“看看你技术退步到了什么程度。”
夏桑子也有一段时间没有骑马,被孟行舟激起胜负欲,斗志昂扬地说:“比就比,你输了可别觉得没面子。”
“你别哭鼻子才是。”
两个人换完衣服,带上护具,走进马场。
天已经黑尽,外面下起小雪来,服务生把天窗关上,室外瞬间变成室内,将冷气隔绝在外。
马场赛道是按照马术比赛的规格建造的,场地很大,一眼看不到头。
虽说今天是被孟行舟不明缘由带过来的,在游乐园玩了一天,本来就有点累,可夏桑子此时此刻,看见这场地,还是想去活动一番,要是能赢孟行舟一场就更好。
没有比酣畅淋漓运动一场,还拿到第一更解气的事情。
什么再婚什么家庭琐碎,全都见鬼去吧。
喂马师傅从马厩挑了好几匹马来,让两个人挑。
夏桑子挑了一匹白色的马,看着纯良温顺,十分顺眼。
孟行舟比较随意,挑了一匹黑色的,直接踩住脚鞍,蹬腿坐上去,黑马脾性有点急躁,似乎不太喜欢被人骑着,按耐不住在那发脾气,好像随时会发狂冲出去。
孟行舟扯住缰绳,还算游刃有余,他看马实在不安分,抬头对夏桑子说:“我先跑一圈。”
夏桑子在服务生的帮助下上马,与他坐在同一高度,她低头看了眼那匹黑马,不太放心:“要不然你换一匹吧。”
孟行舟跟这匹马较上劲,马越难驯服,他这股劲儿越强烈。
“不用,跑一圈就好。”
说完,孟行舟双腿加紧马腹,抬脚一踢,黑马仰天长啸一声,如一阵风,往前冲去。
夏桑子坐在旁边,头上的帽子被黑马跑过带起来的风,吹到地上。
这匹马性子也太烈了,不过跟孟行舟莫名的还有点像。
夏桑子一边感叹,一边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帽子,重新戴上,她这边准备起步去追孟行舟,他动作更快,已经骑着马往回跑。
黑马比几分钟前温顺不少,虽然还是瞪脚甩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没有再乱发脾气。
夏桑子惊讶地看他,出声问:“你对它做了什么?”
孟行舟扯住缰绳,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言语间难掩轻狂:“告诉它谁才是爸爸。”
“……”
孟行舟看夏桑子调整好,眸色一沉:“比一场?”
夏桑子挺直腰杆坐着,接过服务生手上的缰绳,双目正视前方:“来吧。”
服务生拿过小旗,站在赛道旁,高举右手,数着三二一,最后一声令下,夏桑子和孟行舟几乎以同样的起步速度,从起点出发,骑着马往前冲去。
耳边尽是呼啸风声,夏桑子眼看着要被孟行舟超过,集中精神加速,马受到打击,四肢跑得更快,夏桑子坐在它身上,整个人颠得厉害,但却不难受,只觉痛快。
一圈下来,夏桑子还是落后孟行舟几秒钟,她平时看着脾气好,实则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嚷嚷着还要来一场。
孟行舟没有意见,等马休息够之后,陪夏桑子跑了第二圈,他丝毫没有让步放水的意思,夏桑子还是没有跑过他。
这么连着跑了五圈,最后连马都跑不动,夏桑子才消停。从马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双腿发软,走路都是飘的。
孟行舟常年训练,体力比她好,扶着她往休息区走,故意逗她:“还比吗?马厩里的马多得是。”
夏桑子认栽,一个劲地摆手拒绝,以挺尸的姿势在椅子上瘫着,疲惫得说话都费劲:“不比了,你们军校生都是怪物。”
孟行舟给服务生递了个颜色,服务生会意,放下吃食和饮料,转身离开场子,顺便给他们带上了大门。
“累不累?”孟行舟侧身,从果盘里挑起一块雪梨,放在她嘴边,宛如在伺候大小姐,“张嘴,这个甜。”
夏桑子倒是享受,这种难得的孟氏贵宾级服务。她张嘴咬住雪梨,甘甜的梨汁在弥漫在口腔,放佛一瞬间甜到了心坎里。
夏桑子满足地眯了眯眼,把雪梨咽下去后,揉着自己的腿,嘀咕:“我今天明明是出来玩的,结果比在学校训练还累。”
“那走吧。”
“这么快,我还没休息够呢。”
孟行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俯身看她:“趁着累赶紧回家休息,能睡个好觉。”
夏桑子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地盯着他。
孟行舟用手撑着椅子把手,低头解释:“累了一天,很遗憾,你没空想其他事情了。”
“你不是说收点利息……”
“你输我五场,这利息够我吃一年了。”
夏桑子一怔。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
难怪会大晚上带她来马场,故意说话激她,和他比赛。
难怪他明知道她心情不好,赛马的时候也不放水,反而让她不停地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