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两人就找了过来。金小姐轻车熟路,带着三人进了娱乐场。兑换筹码时,陆言给自己和唐祖海各兑换了五万,然后又给了柳正一万,让他自己也四处玩玩。
柳正高兴得直冒鼻涕泡儿,却小心地问能不能兑换成钱,他好带回去。唐祖海虎着脸说不行,他不要就收回来。急得柳正连忙将筹码放在袋子里,紧紧捂着,喊着说:“我去花,我去花掉好了!”
脸色却有些苦。
柳正是蜀中人,家里也穷,又是大哥,所以很早就出来打工了。
他出外来混了五年多,此时却还没有满二十一周岁。陆言以前很了解他,是个极俭朴的人,从来都不乱花钱,赚的钱都寄回了家里供十六岁的妹妹和十二岁的弟弟上学。虽然近来跟了陆言,条件改善许多,但是时日尚早,节俭的习惯仍然没变。
见唐祖海逗这个稚嫩的小兄弟,陆言也不阻拦——随着时间的增长,柳正肯定会逐渐成为家中的顶梁柱,能够以自己的能去去解决他们家的所有困难的,这一万块钱,并不能够有力杆见效的作用。让柳正去投注,一是不扰了气氛,二来也可以考验一番心性。
人品这东西,真金火炼才来得真实。
陆言也不言语,拿好手中的筹码,开始在这所赌场闲逛起来。他第一次来,自然是跟着这位金小姐的脚步,一边听介绍,一边打量。
赌场的场地非常大,视野扫过都有种宽阔感,各式各样的赌具合理的摆置各赌厅里,灯璧辉煌的光线,举止绅士的白衬衫使者,黑色西装带着耳麦的安保人员,衣着暴露、身材火爆的兔女郎,一丝不苟、面孔严肃的荷官,左顾右盼的高利贷揽客,还有这些操着各种语言、深情亢奋的赌客……
所有的一切,构成了一幅最正常的赌场浮世绘。
走了几步路,陆言居然还能够发现几张地方电视台上经常出现的熟悉面孔。
这里的大陆人非常的多,高鼻梁蓝眼睛的欧美游客、皮肤黝黑、瘦小的东南亚人也有,但是更多的,是讲着普通话、南方话的大陆人,有的小心翼翼拿着筹码,有的趾高气昂地搂着漂亮的女人,有的带着墨镜冷着脸……
以前看资料说自澳门回归之后,澳门的博彩业逐渐回暖,甚至在2006年超越了拉斯维加斯,成为了全球第一赌城,想来这大概都是因为大陆同胞的贡献。
走进中央大厅,能看到几十张大赌台,中西式赌法应有尽有,场内人头涌动但秩序井然,颇有种乱世里独有的规矩。在四周门厅的拐角处,还设有许多角子老虎机,看到那些灯光转动的机器,柳正脸上的痛苦收敛了一些,他狠狠地咬着牙,冲唐祖海说:“那个我会,一会我要赢了,能不能兑换成钱?”
“可以。”唐祖海笑着答复,柳正掉头就朝东向走去。
陆言和唐祖海在一桌人少一些的赌桌前停住,一旁的金小姐就帮他们做介绍:
“这是美式轮盘,轮盘共有38个数字格道,在玩家们投注后,由庄荷负责在转动的轮盘边打珠,然后珠子落在该格的数字,就是得奖号码。轮盘有多种投注方式,可单一押于一个号码、亦可押于一组号码组合,可押颜色、单双、上下半段、一至六个数字组合等等,当然这其中赔率也有所不同……”
“赔率最高的是什么组合?”唐祖海舔了一舔嘴唇,问着。
金小姐嫣然一笑:“当然是单押数字了,赔率是一比三十五。”
唐祖海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他用手肘捅了捅陆言,而陆言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很简单的玩法,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玩两把?”
两人便围拢了上去,一旁的金小姐则挤到一旁给两人讲解下注的注意要点。
上一局结束后,荷官再次开始赌局,陆言和唐祖海在金小姐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各下一百元的筹码,押的是数字。陆言押10,唐祖海押22。等到桌子旁边的玩家都下了注,荷官打了一声响铃后,开始打珠。
围着的一群人目光一下就注意在了那颗滚动的圆珠上来,看着它快速地在樱桃木盘体上转动着,无不低声轻唤着自己所下注的数字。
等到圆珠速度变慢的时候,有人甚至忍不住大声呼喊起来,一个南方口音的中年人脸色通红地低吼着:“十八、十八……停,停,停!”
转动结束,圆珠果真停在了18的格道上。
这个中年男人一幅幸福得要晕了的神情,他下了五千的筹码,一下就中了十七万。赌博果然是一夜暴富的途径,这个男人兴奋地丢了两块筹码给荷官作小费,然后兴致勃勃地等待着下一场的开始。
唐祖海吃惊地望向了陆言,而陆言却没有回应,而是认真地盯着这樱桃木转盘、红黑绿三色以及盘中的圆球,仿佛整个人都沉迷进去一般。
下一局再次开始,刚刚赢钱的中年人再次将两万的筹码下到了十八上面来,红光满面地对着周围的人说:“十八是我的幸运数字,我算过命才来的!这次一定能够赢钱。”
陆言和唐祖海再次前后下注,依然是一百,依然是同一个号码。
在一阵喧闹声后,结果再次开出来,确实28。这一盘居然是通吃,围着桌子的人通通都黑着脸,听信了中年人话语的人,甚至忍不住埋怨起他来。中年人不服地大吼:“这次我再押十八,我押十万。”
桌面上赢来的筹码未热,大部分又被他推了回去。陆言和唐祖海对视一看,陆言眼睛转了转,脸上有笑容,却不留痕迹地摇了摇头。
唐祖海却会错了意,将一万的筹码丢在了18上面。陆言面无表情地押在了10上。
又一轮开始了,然而陆言的心思却没有放在赌局上,而是四顾看了看,还跟金小姐说,让她去看好柳正,不要让他走丢了。等金小姐离开时,陆言转过头来,正好看见中年男人和唐祖海一脸悲愤的哭容。
中年人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他倒还算是有些控制力,没有将自己所有的筹码都在一次下赌注。
然而唐祖海却拧上了劲,讲剩余的近四万,都再次下到了18上来。陆言若无其事地下了五千,选了双数,这是一赔一的赌法,适合稳妥的人。
周围的赌客看着唐祖海那一脸的激动,见怪不怪,悠闲地再次下注。
当滚珠再次停住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真他娘的邪性——又是18。
唐祖海面前的筹码堆高了许多,将近一百四十万的数额。陆言面不改色地收起自己卓面前的筹码,起身离开。唐祖海却没有跟随,他一脸贱笑,一次几百的,开始了认真地猜概率来。
陆言则在大厅转了一圈,同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奇游客一般,先是跑到老虎机区域,跟柳正玩了半个多钟头的角子老虎机,然后稍显无聊的出来,在大厅里面闲晃,廿一点、轮盘、百家乐、骰宝、牌九、番摊等等都在一旁围观,知晓规矩后,上手玩了一两手,有赢有输。
然而总是赢多输少,两个小时后他回到唐祖海这一桌时,手里面居然有了四百六十万的筹码。
而唐祖海,手上输得只剩下七八万。
看来赌博真的也是一夜倾家荡产的诡途。
陆言拍了一拍唐祖海的肩膀,问他:“走了,去吃晚饭吧?”
唐祖海回头望了一下陆言,满口答应着:“好,好!我最后一盘,留两万回家,其他的一把推,博运气!你呢,玩不玩?”
陆言无所谓地耸肩:“好啊,我陪你。”说完,他掏出两颗黑色代表着一百万的筹码,押在了12个数字组合的中12号码来。唐祖海也将筹码留好后,再一次押到了18上面来。刚才不见的那个中年男人居然也在这桌,像割肉了一般,再次将一万也压在了18上。
陆言看到随着自己的两颗黑色筹码丢出来,荷官的脸色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显然这种价值的筹码,在这个大厅里,实在并不常见。他视线稍微漂移了一下,稳定了情绪下来,再次开盘。
见这边赌得有些大,周围一些闲散的玩家都不由得围了上来,拥挤的人头齐聚,呼吸声沉重,空气都污浊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颗飞速转动的小滚珠上来,有人轻声地喊着:“十八!十八……”
结果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开始应和起来,激动的情绪像是被传染一般,围着的所有看客,还有下注里包括18这个数字的玩家,都整齐一致的呼喊了起来:
十八!
十八!
十八……
随着滚珠速度的减缓,呼喊声越来越大,间杂着猛叫“停、停、停!”的声音,气氛居然十分的热烈起来。
滚珠定……终于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伸着脖子去看结果——
18!
哇……欢呼声爆棚。
PS:销金窟里面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来自何家的邀约

陆言、唐祖海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退场,除了赏给荷官的小费外,陆言总共赢了六百五十万,而唐祖海,他总共赢了一百九十多万。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看见柳正、金小姐在在人群的外围,目瞪口呆地看着拿着筹码托盘的他俩。陆言笑着丢了两万的筹码给金小姐,然后拍了拍柳正木然的脸蛋,说:“帮我和你海哥去把筹码给换了,钱留十万给你作小费外,分别打到我俩的账户上去。”
柳正依然一幅呆若木鸡的模样,反而使金小姐立刻反应过来,对陆言大声道谢,然后拧了一把柳正的腰间软肉,风情万种地横了他一眼,接过了陆言和唐祖海手中的盘子。
赌场里面有安保人员来回巡逻,倒不担心有人横生歹意,只是出了葡京大酒店,就不得而知了。这里面的人看尽了一夜暴富或者破产,待局面揭晓后,又各自散开了去。有个油头粉面的揽客过来介绍保镖业务,被唐祖海蛮横地推开到一边。
倘若有人胆敢来打劫他们几位,海哥不介意将这些家伙脱光去裸奔一场。
“吃饭去?”唐祖海说。
陆言左右环顾了一下,疑问道:“你的素材收集好了么,不准备到别的楼层、大厅去瞧瞧?还是准备到其他赌场去看看?”
澳门博彩业发达,持有三个“赌牌”的就有三家公司,分别是澳门旅游娱乐有限公司的子公司澳博、永利度假村和银河娱乐场,它们旗下的博彩娱乐场,在全澳门有数十家,各有特色,倒也不只是葡京一处。
“晚上再来吧,我饿了!”唐祖海直接说出了他的缘由。
自从拥有能力之后,两人对于食物的需求越来越强烈,陆言倒是还好些,唐祖海却是个牛胃,一天得吃六顿,比得上传说中的霍比特半身人的食量了。
陆言表示理解,待柳正和金小姐回来后,就前往葡京大酒店入住。
入住葡京大酒店确实是个不错的决定,在它附属的十八间食肆里,均提供多国美食,这其中最着名的,是由享负盛名的“世纪名厨”JoelRobuchon指导的“法国餐厅”,这是澳门区内数一数二的高级私营餐厅,藏酒非常丰富,佳酿过千。
唐祖海嘴馋,听到金小姐给她做的介绍后,立马奔赴前往。下午五点的时候,四个人便吃着由名厨料理的高级中菜“葡京日丽”,以及即时巧制点心,摇晃着杯中酒液,欣赏着现场歌手演艺的中西名曲。
金小姐似乎对陆言非常感兴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嗲,眼睛也媚得厉害。
陆言却没理,专注的向旁中的美食发起冲击,而旁边的唐祖海,早已叫来侍应生,开始了第二轮的点菜了。柳正丝毫没有为金小姐的“移情别恋”而苦恼,笑呵呵地吃着菜。
他正在为头上砸下来的那十万元而幸福着呢。
用完餐后,四人回到定好的房间略作休整,陆言接到母亲的电话,跟他确定回家的日期。母亲跟陆言说房子基本已经盖成了,等着陆言回家摆酒进新屋。算了一下时间,陆言估计到一月份下旬时候,公司基本就上了正轨,老景也应该可以确立起威信,自己便可以做真正意义上的甩手大掌柜了。
挂完电话,唐祖海在外面敲门叫他。陆言打开门让他进来,唐祖海走进来神神叨叨地低声问道:“这里安全么?”陆言走过去把电视开起来,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下,说:“赌王的产业,想来应该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他的语气也不确定,不过何家的金字招牌倒是让唐祖海松了一口气,出门在外,小心为上,所以海哥这一整天神经都绷得紧紧。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跟陆言讲他今天的见闻:“今天我看见了两个有趣的人……”
陆言去冰箱里找出两瓶可乐,递了一瓶给他,猜道:“最后跟注的那个中年男人是不是一个?”他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中途退场、最后又出现押了一万的中年男人给他的印象最深。
倒不是说那人运气厉害,而是陆言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为什么说他?”唐祖海奇怪地摇了摇头否定,见陆言没说,继续他的话题:
“你走之后,来了一个越南人,三角眼,精瘦个儿。这个家伙下得也特别准,十回有七回赢,而且总是押大赢押小输。我见他那模样,跟你好像一路的人,就跟着他下了几回重注,结果三两手就输得不行……”
“瞧你这眼力劲……”
唐祖海不理陆言的鄙视,接着说:“这小子把我耍完之后,又来了一个外国人,欧美人种讲英语的,四十来岁,一幅风度翩翩的模样。这个人过来后,越南人出手的几次重注都落了空,输得很惨。然后两个人言语交锋,谈了几句后,就上了楼……”
“说了什么呢?”陆言十分好奇。
唐祖海摊开双手,讪讪地笑:“你海哥我主修的是日语,英语这玩艺……嘿嘿,没动力,涉猎甚少。”
陆言摸了摸下巴,思考起来。即时唐祖海没能听清楚这两人的对话,但是这也说明了一点:赌场开门做生意,对于他们这种深怀绝技的不速之客,肯定也会有着行之有效的防范措施。普通的老千自然有赌场雇佣的赌术高手来应对,那拥有超能异术的超能者呢?
第一步肯定是招揽。
能够把超能力运用到赌术里面来冒险的,要么就是初觉醒的菜鸟,要么就是衣食无落、心生歹意之徒,自然是招揽的对象;但倘若真的是积习成惯的老千做派,以赌场起家的这些公司、集团,没有哪个手底是完全白的,自然也不会吝啬几粒子弹。
这个世界,不一定每个超能者都是刀枪不入的强人。
在意识没有绷紧之前,就个人体质和防范心来说,有的人还并不比在战火中熏陶出来的职业军人更加强大。当然,如同澳门何家这般雄霸一方的家族,麾下有一些个拥有神奇能力的高手坐镇,想来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
只是今天未免也有些太巧,刚好他们过来,就横着又生出一个越南人来捣乱……
唐祖海见陆言若有所思地模样,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出主意道:
“之前是你离开了,我又真的没有什么赌术能力,所以赌场的人就忽略了我们,没有请我们上去喝咖啡;况且我们白天配合不错,也惹不了多大的事情。不过,想见到赌王那些传奇人物,我们是不是要闹点大事件出来,比如……赢个几亿?”
陆言绝倒。
他拿着喝完的空饮料瓶子敲唐祖海的脑袋,郁闷的说:“哥哥唉,你还真当自己是演技派传人啊?就我们这点拙劣伎俩,人家说不定早就知道了……赢个几亿?没走到江城,我俩的头毛骨都要给人掀开来了!”
“可是……可是……”唐祖海语气迟疑地说:“可是我的大纲里面有赌王何老先生的戏份,既然有缘见面,怎么可以错过?”
陆言彻底被这个二百五兄弟给打倒了。何老先生重病在床,有一天没一天的数日子了,唐祖海还想闹点事情去等着老爷子见面,这可是真正的搞笑了——他又不是阎王殿下。
经陆言提醒,唐祖海不再为今天下午的精彩表现所自得。两个人在房间里商量了半天,唐祖海懒得走路,陆言现在也练就了不怕事的性格,决定晚上再去之前的葡京娱乐场玩一圈——毕竟相较起分散在澳门各处的娱乐场来说,葡京就在脚下。
澳门的电子产品、奶粉甚至化妆品,都比内地便宜、安全和新款,柳正是带着任务来的,吃晚饭就跟陆言报备好,在金小姐的带领下去附近帮公司的女同事们扫货了。他当这个私人助理的时日并没有多久,并没有太多时刻跟随老板的自觉性。
况且带着这两个电灯泡,陆言和唐祖海也有些不方便,很多事情不能够给这个没有心机的小家伙讲透,所以陆言恨不得柳正这几天就把金小姐泡上手,然后两人天天一起去逛街、滚床单,不来打扰才好。
虽然约好晚上八点半回来,但是陆言和唐祖海却在八点钟就出了门,通过直达通道,再次返回之前的葡京娱乐场。陆言走之前特地通知了一下仍在逛街的柳正,让他用尽全力,将那风姿婥约的金小姐给拿下。
再次返回的陆唐两人,自然是轻车熟路,在大厅里耗了一会儿时间,由于顾忌有人监察,陆言就没有动用念动力。虽然听说赌博和高等数学里的概率学和博弈论挂钩,然而心理学似乎也占有一席之地,他的观察力和逻辑思维能力总是强一些人,心理上有着许多的无所谓,又或是运气使然,居然小幅度的赢了一些。
在差不多赢了一百多万的样子,就有人来邀请陆言参加二楼包厢里面的牌局。来人是娱乐场的工作人员,彬彬有礼地询问是否要上楼凑桌开牌局。陆言知道这是赌场对赢得太多的赌客的一种暗示和警告,正想找理由回绝,然而一旁的唐祖海却一口应承下来。
陆言本以为玩纸牌的话,自己的超能力应该派不上用场,然而跟着侍应生来到二楼的一个包厢里,跟着这几个临时凑对的豪客玩了两把梭哈,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够从对方的瞳孔里面读出他们的底牌。
很神奇的事情。
细致的观察力和可以随着心意自动调节的瞳孔,不是透视,胜似透视。
陆言唯一要做的,就是费心去掩饰自己瞳孔的变化。一般来讲,玩好梭哈需要良好的记忆力、综合的判断力、冷静的分析能力再加上一些运气。然而在了解了牌局的整体走势之后,陆言想不赢钱,简直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贪欲,加强表演性和戏剧性。
唐祖海倒是有着自觉性,和豪客们身旁的美女们一般,安静地坐在陆言旁边。
还好的是以他的尊容,旁人看到也不会联想出什么肮脏的事情来。
就这样玩了一个多小时,陆言的桌子前不可避免地多出了许多五彩缤纷的筹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日本人摇着头,把桌上不多的筹码归置好后,退出了赌局。剩下的两个人里,一个香港人也生出退意,反而是一个来自内地的官员模样的中年男子,神情淡然得多。
考虑了一下,香港人还是携着女伴离开。
两人对赌也可以,然而却无趣得多。剩下来的这个中年男子站起来与陆言握手:“小兄弟赌技不错,以后有机会再见……”他是一个极精明的角色,输得也不多。若不论陆言的话,他应该是这盘赌局中最厉害的一人。
陆言点点头,谦虚了两句,不卑不亢。
赌桌上相逢,打个招呼便算得上认识,也不去太接近此人。瞧他模样,虽然客气,似乎也没有贸然结交陌生人的意思。
这人有着一贯的戒备和防范。
那人转头出了包厢,陆言则与唐祖海慢慢地整理手中的筹码。
刚刚柳正来了个电话,唐祖海说马上就回了,十二点正是葡京酒店里面的巴黎疯狂艳舞团最热闹的时候,这种充满异域风情的露点表演是唐祖海的最爱,于是便约着结束后一起过去。
这时空气中突然多出了一丝特别的淡雅香水味道,门外走来一个穿者宝石蓝职业装的女人,夹杂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软糯清脆:“如果两位先生有时间的话,我能请你们喝杯咖啡么?”
PS:许郁婉说:我能请你们喝杯咖啡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亚洲之星

这是一个生活得很优渥的女性,带着金丝眼镜,妆容精致、衣着得体,一看便是名家裁制的着装紧紧裹着动人的身躯,巍巍颤动的胸口吸引了抬头看来的陆言、唐祖海所有的目光。
她应该有接近三十的成熟年纪,然而岁月却不曾在她白皙美丽的面容上留下丝毫痕迹。
唐祖海的目光移到了这个女人的高跟鞋上来:血红的高跟鞋上镶着并非凡品的闪亮宝石,也承托着均匀肉致的修长小腿——这是一个内心奔放、八面玲珑的女人。
“你们好!”这个漂亮的女人伸出了如少女般柔软的小手,自我介绍道:“我叫许郁琬,是这个娱乐场的董事,很高兴认识两位……”
陆言和唐祖海分别与她握手,介绍了姓名。
许郁琬笑盈盈地说道:“葡京酒店七楼的巴西水晶山咖啡厅很不错,不知道郁琬能不能有幸与陆言先生、唐先生一起聊一聊?”
葡京娱乐场的董事?
陆言暗自揣测着,既是董事,那么定然与何家有关。
众所周知,赌王何先生有四个太太,十一女六子,年龄跨度很大。在去年的分家中,何先生将所持澳门旅游娱乐有限公司31.655%的股权转交给家族经营企业,他仅保留100股澳娱股票。而此次分家最大的赢家是二房。
姓许……难道是赌后的女儿?
陆言看着面前这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心中暗自断定道。
“喝咖啡就不用了,此地安静,许小姐若有什么事情,不妨直接道来。”唐祖海将桌上的筹码整理好后,嘿嘿地笑着说。
许郁琬听到唐祖海的回话,略有惊讶。
她直以为这两人以陆言为主,然而见唐祖海率先回话,而一旁的陆言没做反应,心中惊奇,脸上却依然淡淡微笑着,依了唐祖海的提议,走到赌桌台前来坐下来:“两位很面生啊,第一次来?”
“是。乡下人,过来涨涨见识。”唐祖海点头说。陆言知道唐祖海一见到美女就“人来疯”,见他跳出来应付,陆言便不说话,点点头,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这位许小姐颈下那一片乳白色的肌肤。
“唐先生说笑了。好吧,我长话短说,明天‘亚洲之星’号邮轮途经澳门,我是来邀请两位上船一游的。”见唐祖海满嘴胡话,许郁琬径直说道。
陆言在一旁问:“这艘豪华邮轮不是被温州商人给收购了么,为什么客人还需要你们出面邀请?”他以前见过此则新闻,心中不由奇怪。
许郁琬解释道:“‘亚洲之星’确实已经被收购,运营权也已经不在澳娱,但是作为合作方,我们需要不断推荐有实力、有资质的客人,这是当初的协议。况且明天晚上有一场高水准的赌赛在船上进行,需要像你们这样赌技高超的见证人。”
“什么赌赛?”
“世界排名第三、拉斯维加斯大奖赛2010年的冠军得主杜根-史密斯与来自永利度假村的首席博彩顾问申伟对决,关于史密斯家族进军亚洲市场的份额之争。”
陆言盯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悠悠地说道:“最后一个问题,许小姐——我们两个无名小卒,何德何能,怎么会被你认为成有实力潜质的客人呢?”
许郁琬指着唐祖海手中的托盘,说:“能够以短短几个小时,便能够赢得几百万的赌金,这样的人,还需要解释么?”
陆言与唐祖海对视一下,点点头,说:“一定参加。”
许郁琬拍拍手,门口走进来一个侍者,递上了烫金邀请函。
她只是过来接触一下,并没有严加盘查的意思,所以在稍作客气之后离开。事实上这也算得上一种戒告,陆言、唐祖海换了筹码,心中一算,这一趟澳门之旅,一天之内不声不响竟然赚了一千万,难怪这个许郁琬会注意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