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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林家的女儿,她到底哪里比林栀差?
只要一想到林栀住在她的隔壁,高枕安眠,她就难以入睡。
每一件林栀做过的事,她都要做。
每一件林栀有过的东西,她都要抢过来。
林栀懒得再跟她说话,打算折返睡回笼觉。
可林幼菱嘤嘤嘤的声音再一次惊动了林父,不明事理的老父亲一冲上楼,就看到两个女儿正在对峙。
一个穿着真丝睡衣、长发洋娃娃似的垂着,双手环胸表情慵懒地靠在门上,满脸有恃无恐;另一个大概是要外出,连衣裙换了一半,素白的小脸上滚着一颗泪珠,我见犹怜。
林父不假思索:“林栀,你怎么又欺负你妹妹!”
“下次演点儿别的吧,这套路我已经看倦了。”林栀头也不回,“是啊我又欺负她啦,她好可怜喔,再不嫁出去的话,会被我一直欺负下去喔,我超级恶毒哒,我不会收手的喔。”
林父气得面容扭曲,却又拿她毫无办法。
关上门的前一秒,她听见林父气急败坏地道:“你怎么能这样呢!不就是一个未婚夫吗,爸爸已经在给你物色别的男人了啊!”
“物色别的男人?不用。”林栀冷笑,随口道,“我已经打算嫁给沈南灼了。”
她毫无所觉地,立下一个巨大的flag。
“以后就让林幼菱和沈寻一起给我敬茶,一起跪在我面前,管我叫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几个细节上的小设定有点问题,我明天爬上来修一下,看到修改的话不需要重读,不影响剧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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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
林栀放完狠话,“砰”地一声关上卧室门,将林父的叽叽歪歪隔离在外。
现在时间太早,她脑子还有点不太清楚。
穿着拖鞋走回去两步,噗叽栽倒在鹅绒被面上。
再醒过来,已经是中午。
徐净植的电话震了一上午,刚接起来,就魔音穿脑:“这么久都不接我电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没,我以为是闹钟。”
“我不信!”徐净植哇哇叫,“你前天还把我扔在酒吧,一个人走了!”
林栀微默,突然清醒,“那天你不是被别人接走了?没人接你?还是你被捡尸了?”
徐净植摸摸鼻子:“没,你别怕,就是有人接我走了。”
“……”
林栀心里一松,再一次栽回床上。
徐净植听见声响,循循善诱:“小栀子,你知不知道,如果人不睡觉,生命会延长很多呀?”
“我只知道,人不睡觉,会死。”
“……”徐净植突然想到,“你现在还在做噩梦?”
“嗯,所以睡眠质量很差,要多睡一会儿。”林栀慢吞吞地挠挠头,无意多谈,“你找我什么事,还是那个无人机快闪?”
今天圣诞节,北城江边除去例行活动,还有一场无人机快闪。
徐净植提前一个月就约林栀了,可她对这种东西没兴趣,而且人多的场合存在安全隐患,她一向避开。
徐净植点点头,又赶紧摇头:“是,但我不是来约你的,我有人约了。”
“所以你现在来找我炫耀?”
“不,虽然我有人约了,但我还是想让你陪我去。因为约我的那个学弟,他看起来不怀好意。”
“……”
林栀没有睡好,觉得自己全身都没有力气。
但还是答应下来。
两个人约在黄昏,林栀过去时,江边已经有很多游人小贩,情侣或是小家庭,三三两两,结伴出游。
徐净植递给她一个甜筒,指着江面比划:“你看,等会儿会有一个无人机编队在这里表演,今天市政特许,还可以放烟花。”
林栀眯眼一望,发现华点:“NZ科技?世界也太小了,这是我前男友他爹的公司。”
“太惨了,你看你被前男友折磨得多么憔悴,分手之后,看谁都像他。”
“算了吧,不如许个愿,今晚别再让我梦见沈寻那个蠢货。”
林栀话音刚落,背后响起一声不屑的笑:“我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林栀,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没有教养?”
林栀身形微顿,回过头,见沈寻牵着花枝招展的林幼菱,款步朝他走过来。
头顶上好像都悬浮着愚蠢的气息。
她收回视线,不急不缓道:“你的确在火灾里救了我一命,我一直很感谢你,可也因为这个,你大学里三分之一的论文都是我帮你写的。叫你一声蠢货,有什么错?”
“而且。”面对沈寻瞬间崩裂的表情,林栀嫣然一笑,“我以前是不是没跟你说过?你颐指气使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头驴。”
“你——”
沈寻怒火中烧,被林幼菱拦住:“阿寻,我们今天是出来玩的,不要被影响心情啊。”
沈寻从来就吵不过林栀,见坡就下:“也是。”
他有意炫耀,主动握住林幼菱的手,转身大声道:“我带你去最前面,靠近水面的地方不是人人都能去的,但那个地方,看烟花最清楚。”
林栀嘴角微抽。
徐净植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发现他是真的蠢,你怎么忍受了他这么多年?”
“靠坚强的意念。”
“……”
不过……
林栀撑住脸,望着茫茫江面,脑海里不受控制地,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不知道沈南灼现在在干什么……
今天晚上,他也会出现吗?
***
冬天天黑得很快,暮色落下后,江边的人群渐渐集中起来。
烟火在晚上八点开始放,一些熟悉的媒体抱着设备早早抢占前排位置,□□短炮不一而足,林栀再回过神时,人群已经密集得难以走动。
徐净植接了个电话,周围太吵,她费劲地叫:“我小学弟过来找我了!你就站这儿别动,我去去就来!”
“你别……”乱跑。
林栀伸出手,却只拽住指尖流动的风。
几乎是同一时间。
巨大的夜幕下,上百架无人机悬浮在夜空中,从“十”开始倒计时。
人群发出潮水般的叫声,从东至西,此起彼伏的叫声回转一圈,汇成完整的一股:
“九!”
“八!”
……
林栀想给徐净植打电话,可周围人太多,她被挤到边缘,整个人扑在沿江护栏上,连拉开背包的空间都没有。
“五!”
“四!”
……
她终于艰难地拿出手机。
“净植,你找到人……”
“二!”
“一!”
随着无人机在无边夜空中闪出一个完整的数字“一”,一束烟火跟着升空,紧接着是第二束、第三束。
无数烟火从地面升空,不断发出“咻咻”的响声,在空中“嘭”地炸开。
人群嘈杂熙攘,大家大声地互道圣诞快乐,仍然有人涌入广场。沿江两边的写字楼与商场大楼发生联动,组成一场完整的灯光秀。
林栀被挤得贴在护栏上,身后的人群撞来撞去,发生奇怪的骚动。
等第一波烟花放得差不多,才听见高分贝的刺耳尖叫:
“快救人,救人!!”
“刚刚有人掉进水里了!!”
“卧槽掉哪儿了!掉哪儿了!”
“你别挤我!再挤我也要掉下去了!”
林栀微顿,下意识想避开人群。
然而避无可避,她被人流推着走,后面的人群里有想要看热闹的人疯狂往前冲,她被人推搡,用力拽离,又狠狠撞在护栏上。
“唔……”
内脏都好像被挤压。
但也只有短短几秒。
不等林栀完全站稳,一条手臂从背后伸来,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不好意思,借过。”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在头顶响起。
手臂越过耳朵,稳稳当当地,圈出一个小角落。
猝不及防。
有一个瞬间,林栀耳畔嘈杂突然如潮水般远去了,只听见左心房加速的心跳,咚,咚,咚。
空气中铺天盖地的,是清澈的雪松木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断更了一天,我之后尽量多写一些……
年假原本跟父母一起回北方探亲,结果大年二十九父亲大人呼吸科的同事被召回了,大年三十父亲大人胸外科的同事也被召回了。三十开了一整天的会,这个情况估计我父亲大人初二之前也会被召回……昨天一直在修改行程,感觉整个春节都奔波在路上_(:з」∠)_
无论在不在一线,向全国医务工作者致敬。
祝大家新年身体健康,能不出门别出门了。
万望珍重,务必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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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字评论有红包……还没发完,会发的,别方_(:з」∠)_
☆、旧疤
耳畔嘈杂熙攘,江堤广场一片混乱。
无人机快闪结束了,但烟花秀还有第二场和第三场,游人久久不肯散去,甚至还有人看见动静,继续往这边走,拼命朝江边挤。
林栀稍稍缓了一下,才抬头去看来人。
昏昧的灯光下,男人身形高大,眉峰微微锁着。夜色很深,似有如无的雾气萦绕在他周围,勾勒出漂亮流畅的下颌线。
有点仙。
林栀想。
可惜神仙的情绪明显不太好,气压非常低,哪怕将她虚虚环在怀里,也没有看她,而是转头盯着攒动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栀屏住呼吸,微微撤后一些:“沈叔叔。”
沈南灼这才将目光落回来。
两个人站得很近,他挑得角度十分讨巧,刚好将她护在怀中,又不至于被人群冲撞。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她真情实意,“谢谢你。”
“我也是来看无人机快闪的,可现在人太多了。”他声音清淡,简明扼要,“我们试试看能不能顺着栏杆,撤到广场外面去,嗯?”
这时候逆着人流往外走,是挺危险的事情。
但一来沿着围栏会好很多,二来……
说不清为什么,林栀觉得,他已经做过风险评估。
这种感觉在其他男孩子身上从没有出现过,沈寻做事情只会埋头往前冲,从来就不考虑安全指数。
她体会到久违的安全感:“好。”
沈南灼严肃的神情稍稍缓解,两个人并肩往外走。
几句话的空档,第二波烟花也开始升空。
沿江广场是半封闭结构,离两个人最近的门就在二十几米之外,可是随着烟花上天,周围的人明显越来越多。
沈南灼伸长手臂,仍然只是虚虚悬在空中,并没有碰到林栀的肩膀:“今天圣诞节,你怎么一个人来?”
“没有,我本来是跟小伙伴一起来的……”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我俩走散了。”
沈南灼声线低沉,自然而然地想起:“就是上次在酒吧那个?”
“嗯。”
“那她还真不是什么靠谱的人。”
“……”
林栀哭笑不得:“她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期待这场快闪了,但我俩都没料到,今天会有这么多同好。”
这个说法有意思,沈南灼嘴角微勾:“你也喜欢无人机?”
“不算特别喜欢,但我身边很多朋友都在玩,我经常见到他们拿它拍照或是拍视频……”她突然想到,“说到这个,沈叔叔,你是不是也在开发无人机?”
又来了,又来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改口。
明明小时候,她也天天叫他哥哥的。
“嗯。”沈南灼心里的小人郁闷兮兮,已经开始不高兴地捶地。可他脸上仍然平静,毫无波澜,“无人机分很多种,我们公司也做民用——就是你说的能装镜头的那种。但主打不是这个,我们的研发重心在负载机上。”
“能用在高空消防的那种?”
“能用在很多东西上。”提到公司,沈南灼明显变得有耐心,“但现在最主要的研发目标,还是消防。”
林栀似懂非懂,仰着头睁圆眼睛愣了几秒,大力点头。
这反应也太可爱了。
沈南灼心里好笑,又有些无奈。
“如你所见,很多高楼建筑都有隐患,一旦发生火灾,根本就……”
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
继而是小姑娘被挤压到之后,发出的小小叫声:“唔……”
烟花咻咻升空,周围很嘈杂。
这股推搡的力道一点儿预警也没有,多米诺骨牌似的,后面的游客撞上沈南灼,他整个人没有防备,被冲撞得猛地朝前一靠——
直直压在林栀身上。
好软。
这是沈南灼的第一反应。
林栀整个人被他压在围栏上,他本来黑灯瞎火地也没看清他碰到了她哪儿,直起身时,眼皮一跳,才猛然意识到。
这好像是……
女孩子的……
脖子以下?
林栀本人也完全没反应过来。
一晚上被人挤在围栏上两次,她自己有点蒙。
等沈南灼从她身上起来,她才站稳,艰难地问:“怎么了?”
多米诺骨牌游客们骂骂咧咧:
“你推我干什么!”
“是后面的人推我!”
“就是因为你撞我,搞得我刚刚也撞到别人了!”
“那我难道不是吗!刚刚有协警过去救人了,大家不都得给他让路!”
……
沈南灼迅速听懂:“刚刚有个人挤过去了,你没事吧?”
林栀赶紧摇头。
其实她撞在围栏上也没事,就是……
胸疼。
沈叔叔的手臂和胸膛都像是铁打的。
她每次撞上去,都疼得想嘤嘤嘤。
但这种话太奇怪了,林栀不好意思说,只能仗着天黑偷偷朝发烫的脸颊扇风:“没事,我们快走吧。”
沈南灼点点头,见她迅速转过去。
可耳朵露在外面,泛红的耳根依然出卖了她。
小姑娘皮肤太白,黑发如瀑,更衬得耳垂莹润如玉。哪怕是在夜色之下,依然透出让人想要把玩的柔软色泽。
沈南灼眼神微沉。
不知怎么,他竟然想起那天在停云山房,她无意间按到的那个开关。
那道女声千回百转,娇媚又带点儿水汽,小动物求饶似的,又在某种程度上显得很卖力。
假如同样是在那种情景下……叫哥哥。
不知道林栀的嗓音和表情,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这念头也只存在了短短几秒。
想法有点危险,沈南灼及时克制住,呼吸不自觉地沉下去。
心里点起一把小小的火焰,浮起难言的烦躁。
后面的游客还在叽哩哇啦地吵架,头顶明明是绚烂的烟火,可周围一片嘈杂,风月兴致也被减半。
林栀突然停住脚步。
沈南灼立刻收起思绪:“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林栀眯眼,“这是谁在哭?而且好熟悉?”
“……”
沈南灼眉头微皱,仗着身高优势,几乎是目光一转,就找到哭声来源。
非常近,离他俩就几步路。
三分钟后,他带着林栀拨开拥挤的人群。
林栀看着包围圈内的画面,脑子里弹幕噼里啪啦一串又一串地过,最后到嘴边,只剩一句兴奋中又透点儿钦佩的感叹:“不愧是沈寻。”
而沈南灼面无表情地看着人群包围圈的内的两个人,已经完全无法给出评语——
沈寻大概是下海了,这会儿才被人捞起来,入夜之后零下七八度的天气里,他浑身湿透,脸色惨白,还没从刚刚的意外中回过神,整个人都冷得颤抖,身上还散发着奇怪的江水味道。
而林幼菱坐在地上抱着他,没有替他扒掉湿衣服,也没有替他披别的外套,演苦情戏似的,一个劲儿地嘟囔:“呜呜呜谁来救救我们……”
沈南灼真的真的很不想承认,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家的,另一个是很可能将在不久之后嫁入自己家的。
——像两只猴子。
他冷酷无情地想。
“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刚刚他们说掉进水里的人,竟然是你儿子?!”
辅警想疏散人群,拎着外套蹲在两个人面前,好说歹说,两个人岿然不动。
林栀活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乐不可支还不敢笑得太明显:“你说他俩会不会就在坐这儿相拥哭泣一整晚?”
沈南灼一下子更嫌弃了,薄唇不悦地抿起:“这里太挤,我们先离开吧。”
林栀意外:“你不管他吗?”
就算不打算亲自带他回家,至少也上去打个招呼,拍拍对方的狗头,让这个小蠢货别再干傻事了呀。
沈南灼眉头瞬间皱起来:“管他?我为什么要管他?他是爷爷选的,又不是我亲儿子。”
林栀迷之雀跃,连闷疼一路的胸口都不治而愈。
辅警好说歹说,迫不得已搬出了破坏公共治安的名头,林幼菱才终于愿意离开。起身之前,她从辅警手中接过借来的干外套,却被沈寻伸手挡住。
他嘴唇冻得发紫,只剩一线理智尚存:“先……先帮我把湿外套脱掉,再穿。”
林幼菱擦一把眼泪,点点头,一下子也顾不上众目睽睽,赶紧帮他上身的外衣和衬衫都脱掉。
林栀走出去几步,听见围观路人“啧啧啧”的动静,忍不住又回过头。
就是这一眼。
她看到昏昧的灯光下,沈寻背对着她,颤着手解开湿透的衬衫。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他禁不住打寒颤。可是从脖子到后背,白皙清瘦,连一道疤都没有。
……一道都没有。
最后一束烟花升空,遥遥炸开。
林栀脑子嗡地一声,愣在原地。
她分明记得,当年沈寻带她出火场,她脑子混混沌沌,不小心绊倒了放在门口的金属灯,是他眼疾手快,扑过来抱住了她。
那时候是夏季,他穿得也并不多,灯架砸下来,几乎立时见了血。
江边腥凉的夜风中,林栀缓慢地眯起眼。
这也才过去没几年。
这家伙是怎么能做到,一点儿疤痕都不留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父亲大人果然还是大年初二被召回了【捂脸】
昨天一整天都在路上,但我跟他一起回家了,而且现在不让出门的话……那我可以恢复日更了……!
更新时间应该还是在凌晨,你们可以第二天清晨来看~~能多写我就加更qvq
谢谢你萌体谅~大家也都要平平安安,做健康快乐的毛茸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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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月底了,我是不是开始可以求营养液了……!【兴奋】
☆、老男人
林栀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有点儿荒唐的念头。
她站在原地,就这么遥遥看着沈寻,突然很想冲上去问问他,他究竟有没有救过自己。
可周围人太多,林栀走回去两步,又被来往的行人堵住。
沈南灼跟着她转回来,低声问:“怎么了?”
林栀死死盯着沈寻的方向,不说话。
沈南灼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幽幽夜色里,毫不意外地,看到干儿子……
白花花的裸背。
沈南灼:“……”
他一瞬有些失语,默了默,心头浮起微妙的不爽感。
尤其下一刻,林栀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方向,意味不明地说:“沈寻这长得,未免也太干净了。”
沈南灼:“……?”
不爽的感觉更强烈了呢。
他误会了小姑娘的意思,不明白这种瘦白的皮肤哪里好看:“干净?”
“嗯。”明明在欣赏裸男,可林栀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点评一道菜,“又白又漂亮,你说是不是?”
“……”
漂亮个屁。
沈南灼短暂地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他停顿一下,破天荒地感到一丝丝不自信,默不作声地伸出手掌,试探性地悬浮到她颈边,发现……
等等,色差还真他妈的很明显啊:)
尴尬的是,沈寻和林栀的肤色,好像是同一个色号?
心里的小人不高兴,连带着沈南灼也冒出危险气息:“他都已经把衣服穿起来了,就别盯着他看了。”
游人实在太多,林栀只好放弃。听见他这句,又笑起来:“我不是想看他脱衣服,如果想看,早就看了。”
这话信息量太大,沈南灼愣了一下。
不等他完全反应过来,又见林栀毫无所觉地、笑着道:“不管怎么说,我也做了他好几年未婚妻,要是想看什么,早该看过了。”
沈南灼感觉自己脑子里有根什么神经,“啪”地一声绷断了。
是,不管现在闹得多不愉快,他们好歹做了那么多年未婚夫妻,又都是成年人,怎么都算名正言顺。
发生点什么大人的事,可太他妈的正常了。
可沈南灼现在就是烦躁,想冲回去剁碎他那个逆子。
林栀后知后觉,完全没感受到身边逐渐变低的气压。
她跟他并肩朝外走,还在嘚啵嘚啵地后悔:“早知道会闹成今天这样,我就应该趁着没解除婚约时,多看几眼。”
也不至于这么久了,都没发现这家伙的猫腻。
订婚的那几年里,她和沈寻几乎一直异国,她大学假期多,时不时飞回国内与闫女士小聚,心情好了就也会顺路去看看沈寻。
哪怕她一直都热衷学术、没什么恋爱心思,性格也不是沈寻最喜欢的那种类型,可她长得好看。所以沈寻也曾不止一次地暗示她,可不可以先来做一点大人的事。
——当然无一例外,全都被她拒绝了。
想想也很不可思议,她订婚五年,在今晚之前,她竟然连未婚夫的锁骨都没看过。
林栀忍不住:“啧啧啧。”
她看起来好像非常懊恼。
沈南灼就想不通了,皮肤白又能怎么样?沈寻在家里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连十个一组的俯卧撑都坚持不下来,除了肤白年轻,还有哪里值得她这么懊恼?
两个人各怀心思,艰难地穿过人潮,走到出口处。
林栀这才终于注意到,沈南灼自从撞见沈寻之后,就没再怎么开口说过话。
他一旦压低气压,整个人的气场就变得很有压迫感。
林栀突然感到忐忑:“沈叔叔,你不开心吗?”
沈叔叔不假思索:“没有。”
嗓音依旧低沉,可这句话声音平直,不见半点起伏波动。
他唇角绷着,眼里毫无情绪,脸上也面无表情。
怎么看,都是不高兴的样子。
林栀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对不起,是不是我太吵了……?”
她有些无措:“我以前很少说这么多废话的,但今晚可能是,是……你,比较和蔼,所以让人想要倾诉?”
和蔼。
沈南灼在心里冷笑,他今年有五十岁吗,就配这种形容词了?
夜风冷冷清清,江边游人依旧如织,疾风吹散灯影。
林栀脚步微顿,冷白的月光下,听见他轻描淡写地说:“我一点都不和蔼。”
也只有你这么觉得而已。
***
同冷酷无情的沈叔叔告别,林栀第一件事是联系徐净植。
这个家伙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这么大的广场上找人简直是大海捞针,她不打算再挤进去。
可打了几个都没人接。
林栀没办法,只好给她留言:
【我先回家了,你看到消息立刻给我回电话报平安,超过十二点还不回的话,我就替你报警。】
徐净植的电话在午夜十二点,准时拨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