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她是这么的陌生，简直不敢相信还是以前那个温柔甜美的女孩子。难道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吗？
吴桐被他看的很心虚，转过头去，挤出一丝笑意，“只是一场误会，唐小姐，你说是吧？”
嘉悦板着脸，心里依旧很不高兴，“这样的误会，我可消受不起，希望下次不会再见到你，请回吧，不见。”
切，她说一句客气的话，她就要欢欢喜喜的接受吗？她没有这么宽大的心胸，笑着接纳一个存心挑事的女人。
吴桐又羞又窘，转头就跑。
王皓洋为难的蹙起眉，进门后第一次看向她，“对不起，嘉悦，我代她向你道歉，她太任性了。”
代她道歉？这话听上去并不愉快。但嘉悦表现的很淡然，“没什么，你去追她吧。”
王皓洋欲言又止，迟疑了半响才离开。
嘉悦心里轻轻叹了一声，看来他还是没有放下过去的恋情，否则也不会这样。
算了，人家的事情，她想的再多也没用。
室内只留下两人，楚阳的视线东飘飘西飘飘，就是不敢看她。
嘉悦咬着下唇，绞着双手，有些不安，“今天谢谢你帮着解围。”
楚阳脸微红，偷偷从眼角看她，“不……不客气，嘉悦，刚才……”
心里却暗骂自己，这多大的事情啊，他只是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话，没有错。但任他做再多的心理建设，还是很尴尬。
嘉悦不想没事找事，一口打断他，“我明白，你是为了帮我，才撒谎的，我不会怪你。”
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她都会当成假话来处理。在这种时候，她不愿也不想跟任何人发展一段感情。
楚阳急了，憋的脸通红，堵在喉咙的话脱口而出，“不是，我说的都是真话，嘉悦。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终于说出来了，浑身一阵轻松。他本身就不是个能藏得住事情的人，更喜欢干净利落的处理方式。
嘉悦无声的叹息，她还是没有拦住他。婉转拒绝道，“别傻了，我们不适合。”
楚阳拉住她的手，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眼睛，“哪里不适合？我觉得我们特别合适，你很闷，我也不嫌你。”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是不是疯了？有这么说话的吗？
嘉悦一头黑线，这人表白也这么的让人无语。“别，还是嫌弃吧。”
心里却嘀咕道，哼，说我闷，你又好到哪里去？特别的幼稚，又特别的任性。
楚阳小心翼翼的看她脸色，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开个小玩笑，你别这么小气。你其实很好很好……我很喜欢。”
嘉悦鼻子一酸，“对不起，楚阳。”
拒绝一个真心待你的朋友，真的很难。她是个理智型的人，明知未来不可能，就不要拖泥带水。更不想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对他不公平。
听了她的话，楚阳脸白如纸，整颗心如同被浸在冰水里，泼凉泼凉的。却不肯就此放弃，追问道，“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哪里？我可以改的。”
嘉悦别开眼睛，不忍心再看他的脸色，“你哪里都好，真的，不用改，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只想努力学习。”
这是她的真心话，见过父母那场伤筋动骨的离婚大战，她对于感情男人没有太大的信心。而且他也不是个合适的人选，他还没有长大，而她太敏感，两人都会很累。
已经看得到的结局又何必开始？她不想为了谈恋爱而谈，到了一定的年纪，和普通人那样结婚生子，过平静安稳的日子。不想谈什么惊心动魄的爱情，太辛苦也太伤人。
真正的爱情可遇而不可求，而走到最后，通常都是以悲剧收场。
楚阳不肯放弃，努力争取道，“我不会干扰你的学习，我更会帮助你提高成绩，你……”
嘉悦不想见到这么低声下气的他，他一向是神采飞扬骄傲自负的人。这样的神情不适合出现在他脸上。
她想了想，尽量婉转的开口，“阿阳，其实这一切都是一种错觉，我们走的太近，太熟稔，所以让你误认为这是……是感情，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时间长了，你再回过头想想，会感激我今天的拒绝。”
可惜再婉转，也让他的心受了伤，倔强的盯着她，“你又怎么知道我对你只是一种错觉？”凭什么这么武断？他分得清！
以前他只是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非常的轻松自在，说不出的开心。
但去广州的那些日子，他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她，吃饭逛街游戏时，都会喜欢她就陪在他身边。甚至晚上做梦时还会梦到她，还会出现各种奇怪的场景，让他醒过来后尴尬不已。
他这才发现对她的感情，并不是单纯的朋友之情。
他想跟她更近一步，想永远在一起。
而听到她和皓洋一起去吃火锅，他终于爆发了，生平第一次知道嫉妒的滋味，酸楚苦涩的让他抓狂，甚至不顾一切离开了广州，一路飞了回来。
嘉悦对拒绝别人并不在行，支支吾吾道，“我们还太小，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汗，她自己都觉得这些话苍白无力，又虚伪。可有什么办法？他能不能不要再坚持下去了？早点死心，让他们继续做好朋友。
不过或许不可能了，他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跟一个拒绝他的人再做朋友？
楚阳心口一阵阵的绞痛，原来被别人拒绝是这么的难过。“说来说去，就是拒绝我？”
嘉悦都不敢抬头看他，嘴里不住道歉，“对不起。”
楚阳怔怔的看了她好久，那清秀的眉眼、挺直的鼻子、红润的小嘴，都是那样的熟悉，可是……。
他猛的转身离开，走的太快，差点跌倒，落荒而逃的背影说不出的萧瑟。
嘉悦跌坐在一边的椅子里，愣愣的坐了好久好久。
淡淡的日光洒落在她脸上，留下少许阴影，有晶亮的液体滑落。
不管发生，生活总会继续。
很快到了大年三十，张琴母女一大早起来，忙个不停。
今天两个店都不做生意，捡菜、洗菜、洗肉、剁肉、煮豆沙、做各种馅料，张琴忙的脚不沾地。
而嘉悦听从母亲的安排，上街买了春卷皮饺子皮馄饨皮。
母女俩包了两碗馄饨，当中饭吃了。
下午就开始做各种点心，嘉悦很爱吃春卷，平时又没空做，所以张琴准备多做点放在冰箱，想吃的时候随手拿出来炸几个，非常的省事。
张琴耐心的指导着女儿包春卷，只是突然想到一事，“咦，奇怪，阿阳这两天怎么没来？”
嘉悦心里一跳，面上不露，淡淡的接话，“他可能跟朋友们在一起玩吧。”
张琴有点不明白，“可他说了要跟我们过年的。”那孩子向来是说话算话的，从不夸夸其谈，让她也非常的放心。
嘉悦手一滑，手里的春卷皮差点被捏破，“他那么大的人，自有去处，他家的亲戚朋友也不少。”
张琴想想也是，就算父母不在这里，他也是有地方过年的，不会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可怜。“说虽如此，但他毕竟曾经说过，不如打个电话给他。”
她还真转身要去拿电话了。
急的嘉悦顾不得手上一塌糊涂，一把拉住她的围裙，“妈，他要来的话自然会来，打什么电话呢？说不定人家在哪里玩的忘乎所以，你一打电话不是让他扫兴吗？”
张琴被女儿说服了，点点头道，“说的也是，算了。那就我们母女俩过年，也不会冷清的。”
嘉悦暗自松了口气，她现在还真怕见到他。“那当然喽，晚上还要放焰花，我会放。”
女儿包春卷时笨手笨脚的样子，实在让张琴看不下去。
她推了女儿一把，“你去包饺子吧。”
这饺子平时经常吃，嘉悦会包，就是不大好看。她很愉快的接受了指令，坐在另一边换了碗芹菜肉馅，慢慢包起来。
只是心里很好奇，“妈，为什么不是晚上包？现包现煮的好吃。”可现在才二三点，难道当点心吃？可她吃不下啊！
这些日子母亲的娇惯，把她的嘴养的很刁，只吃最新鲜的食物。
张琴头也不抬，动作飞快麻利，“等会给你杨老师送点过去，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挺可怜。”
嘉悦明白过来，这杨老师几乎每天傍晚都过来吃饭，但昨天开始就没有过来了，而且听他无意中说过一句，这个春节不出门。
张琴翻出二个乐扣乐扣的大盒子，一个里面放上春卷、饺子、馄饨等各种过年吃的点心，另一个每格格子放着各式的家常菜，份量可以吃几天。
东西都放在马夹袋里，嘉悦拎起来试了试，沉甸甸的。
张琴担心的问道，“悦悦，拎得动吗？”
嘉悦笑眯眯的点头，“还行，你要帮我拎吗？”还不忘开个小玩笑。
张琴戳了戳她脑门，“你这孩子，我不大方便过去，你要记得谢谢老师的教导。”
嘉悦暗笑母亲太保守，有什么不方便的？但母亲的性格她很了解，不再多说。提起袋子熟门熟路的走到小区。
杨老师看到嘉悦，明显很吃惊，连忙将她让到家里。
两室一厅的屋子空空荡荡的，丝毫没有过年的气氛，空气中弥漫着方便面的味道。
顺着这股味道，嘉悦看到了餐桌上刚泡好的一碗方便面，还热气腾腾的。
“老师，你才吃饭啊？”
哎，一进门就觉得冷清的不行，就算没有妻儿在身边，也不用这么凄凉吧。可以回父母或者亲戚家过年啊。干吗一个人孤零零的过？真是想不通。
杨其正漫不在乎的笑了笑，“忘了时间，方便面很快的，一煮就开了。”
嘉悦拿出两个大盒子，放在桌上，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礼，“杨老师，这是送给您的过年礼物，谢谢你费心教我功课，教我做人的道理。”
这个老师虽然外表很严肃，但对学生们非常的爱护。有什么事，都会第一个站出来帮忙。
杨其正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迅速散发到全身，眼眶发红，孤寂许久的心终于有一丝丝回暖，“你……你们……”
39、大年三十
桌上堆了满满的菜，都是嘉悦爱吃的。中间放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就算再冷的天，也不怕菜凉了。
一切准备妥当，母女俩刚刚坐下，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两人猛的转头看向大门，奇怪，大年三十的晚上，还有谁会来？外面卷帘门上已经贴了关门休息的条子，也婉拒了乔亚红一起过年的邀请。
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阿姨。”
张琴侧耳细听，不由眼睛一亮，“是阿阳，他果然来了。”说罢，走过去开门。
嘉悦整个人僵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怎么来了？而且还来的这么凑巧？他……还敢来？
两人边说话边走了进来，楚阳穿了件大红色的羽绒服，上面还有点湿湿的。
里面开了空调，他一进门就脱下外套。
张琴接了过来，捏了捏衣服，“外面下雨了？”
楚阳摇了摇头，“是下雪了。”
早上太阳还高高升起，傍晚就变了天，到了晚上就飘起小雪，幸好不大。
张琴有点心疼，“你这孩子，下雪了怎么还到处乱跑？”也不撑把伞，真不会照顾自己。
楚阳也不生气，笑嘻嘻道，“阿姨是不是嫌弃我做了回不速之客？”
张琴连连摆手，按他坐下，“不是不是，你能来，阿姨高兴还不及呢，白天时就跟悦悦说起你，还以为你不来了。”
楚阳扫了嘉悦一眼，马上移开视线，“怎么会？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嘉悦说我坏话了？”
嘉悦始终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们的互动都落在张琴眼里，不由头疼，“没有没有，你们又吵架了？”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楚阳一口否认，盯着桌上的菜，一脸的垂涎欲滴，“哇，好香啊，我肚子饿扁了，菜好多，我有口福了。”
张琴果然轻易被移开注意力，去厨房拿一副筷碟。
嘉悦这才抬起头，满脸的不自在，“你怎么还来？”
要是她被人拒绝，肯定羞窘的躲在家里不肯出门，更别说继续跟那个人做朋友了。
楚阳没看她，直盯着那些菜，理直气壮的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来？我犯了王法吗？”
别看他好像很镇定的样子，其实他心里七上八下，小腿紧张的直抽筋，都不敢看她，生怕他的眼神会泄露些什么。
自从那次后，他打定主意不再见她。可第二天起床就心神不宁，坐立难安。今天更是如炸药似的，一点即燃，将所有人都扎的满头包。
时间一分一秒都过去，他的脑海里两个念头激烈的作斗争。来与不来，撕扯的他头痛欲裂。生命中第一个艰难的选择，整整折磨了他一天。
心里不住的劝自己，不要来不要来。可这脚就是不听使唤，如同有自己的意识般，一步一步的走到这里。
他在门口待了整整半个小时，犹豫不决。最后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咬咬牙踏进这扇门。
他做不到从此以后，再也不见她！
光想想，就觉得难受痛苦。
如今还要装作无事人般，厚着脸皮坐在这里，心里还怕被她赶出去。
嘉悦被堵的哑口无言，这丫的怎么跟没事人似的？她这两天反而寝食难安，既愧疚又难过，真是不公平！
见他迫不及待的用手去拿虾，她用筷子一把拍了下去，“脏不脏啊？”
他又抢了一块鸡块，放在嘴里含糊不清的叫道，“我饿。”
这样平静自然的他，让嘉悦紧张的情绪慢慢舒缓下来，或许他那天一时头脑发热胡言乱语，现在已经后悔了。
那她就顺坡下驴，毕竟她也不想失去这个朋友。“谁没给你吃饭啊？还饿呢？没去皓洋家蹭饭？”
楚阳吃完一块，还想再拿一块。被她瞪了回来，不满的撇了撇嘴，“别提了，我见那个吴桐就烦。今天还没吃过东西呢。“
张琴正好听到这话，忙将碗筷递给他，心疼不已，“你们这些孩子都不会照顾自己，年轻时不觉得，等到了我这把年纪，就知道后悔了。”
楚阳笑眯眯的看了她两眼，“阿姨还是很年轻啊，不，应该说越来越年轻了，这长相和打扮，瞧着只有三十岁左右。”
张琴被他哄的开心大笑，不住的给他挟菜。
嘉悦翻了个白眼，马屁精。
楚阳暗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干吗？你吃醋？”
“无聊。”嘉悦又丢了白眼，突然想起他刚才的话，不由好奇起来，“对了，那个吴桐怎么让你烦心了？这大年三十的又去了你家？”
“不是。”楚阳大口大口的吃菜，在间隙勉强解释道，“而是她去了皓洋家，一大早就来了，到这时候还没走呢，看她那架式估计要跟王家人一起过年。”
哎，女人一旦死皮赖脸起来，真是够让人头痛的。感情的事情，如果一方不肯放手，那就没办法结束。
何况王吴两家是世交，上一辈的交情摆在那里，不好撕破脸皮，更加麻烦。
不知道皓洋是怎么想的，可他看着吴桐不住的讨好王家的每一个人，帮着做家事，实在受不了。
嘉悦愣住了，半响才问道，“她不跟家里人过年吗？”
楚阳吃的津津有味，随口说了一句，“她爸没空，她后妈懒的管她。”
嘉悦吓了一跳，张了张嘴想问，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看不出来吴桐还有个后妈，她一直以为那是官员千金，父母宠爱无比，毕竟吴大小姐的气势十足啊。
楚阳低着头猛吃，扫荡一圈，看得出来是很饿了。
张琴见状，露出开心的笑容。她本来还担心准备的菜太多，吃不了，要放冰箱了。现在好了，有人解决掉。
做菜的人最开心的是，看着做出来的菜被吃的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而女儿胃口极小，让她没有什么成就感。
嘉悦有一搭没一搭的挑着火锅里的香肠吃，一边看着电视。
每年的春节晚会，是一年不如一年，一点新意都没有，无聊的要命。
可不看更无聊，没事可做。
楚阳吃的半饱，这才看了她几眼，“少吃点香肠，多吃点蔬菜。”
“我已经吃过了，而且吃饱了。”其实她更爱吃肉，对蔬菜比较无爱。
楚阳不理会她，将火锅里的生菜、青菜挑到她碗里，一副要逼她吃下去的架式。
嘉悦不满的瞪着这些东东，这人也太爱管闲事了，干吗强迫她吃这些？
张琴生怕他们又吵起来，连忙出面圆场。“好了，悦悦，阿阳也是为了你，多吃一点。”
忽然悦耳的铃声响起，楚阳掏出手机，对着话筒嗯嗯嗯的说了半天，才挂断电话。
嘉悦都听在耳朵里，不由失笑。
这家伙真会吹牛，还好意思说自己在皓洋家玩，还吃了好多东西，肚子都吃撑了，现在要出去消消食，汗，真会扯，表情还非常的淡定自如。
楚阳依旧坐回椅子，继续战斗。
嘉悦笑眯眯的凑过去，“你就不怕你爸妈打到皓洋家，会拆穿你的谎言吗？”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怕。”他又不傻，该怎么做心里有数。
他妈对嘉悦的态度，他很清楚，自然不会再火上浇油。所以他把跑回来的原因，解释的天衣无缝，父母不会多想的。
吃了将近二个小时，才算吃完大年饭。
嘉悦凑到窗边，喳喳呼呼的叫道，“雪停了，雪停了。”
楚阳要帮着洗碗，张琴推了他一把，“跟悦悦一起出去放烟火吧，她都等不及了。”
有他陪着，张琴很放心让女儿出去玩一会儿。
嘉悦听了妈妈的建议，站着不动，她不想跟他单独相处啊。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将那天的事情当成一场梦，梦醒了无痕。但还是有点小别扭。
楚阳皱了皱眉，“你去不去？不去的话我不管你了，我自己出去玩了。”
见他神情如常，态度也很粗鲁，还不把她当一回事。嘉悦反而舒了口气，暗笑自己太多心了，人家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真的喜欢她？青春期的男孩子很容易将爱情和友情搞混。
既然他这么坦荡，她没道理忸忸怩怩的，让人笑话！
两人翻墙进了学校，来到操场上，诺大的地方空空荡荡的。
嘉悦将烟花摆了一地，拿出打火机作势要点。
楚阳一把拉住她，“你会放吗？”
嘉悦以前没放过，但看人家放好像很简单。“应该可以……”
只是她点烟花的手一直抖个不停，始终点不着火。
楚阳实在看不下去了，接过她手里的打火机，利落的点燃、拉她退后，一气呵成。
望着照亮天空的烟花，嘉悦仰着头不由看痴了。
她非常非常的喜欢烟花，迷恋那璀璨耀眼的一刻。
满天的烟花，不断的爆开，美丽的分外让人迷醉。
她痴痴的看着烟花，而楚阳却痴痴的看着她侧脸，一动不动。
那秀美晶莹的小脸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不敢造次，什么都不敢做不敢说，甚至不敢流露出一丝情意。生怕又一次惹恼了她，将她推的更远。
真的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到这一步，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回到她身边，依旧像以前那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可是有些事既然发生就回不去了，就这样站在她身边，心跳如雷仿佛要从胸膛蹦出来了。
手捂住胸口，他默默的在心里许了一个愿，希望能够实现。
嘉悦一回头，愣住了，“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40、默默守候
这个新年过的飞快，一转眼就开学了。
张琴忙着备货开店，乔家姑侄也各就各位，忙的不可开交。
嘉悦开学不用母亲陪同，自己付了学费，领了新书，全都一个人搞定。
班主任将全班同学召集起来，开了个小会。一而再的重申新学期的重要性，让同学们用功读书，不要分散注意力等等。
这让大家都很头疼，领书而已，至于这么认真吗？老师在台上说的起劲，同学们在台下窃窃私语，聊着寒假里的各种新鲜事。
齐蔚看到她很高兴，也拉着她小声说个没完没了。
嘉悦笑眯眯的听着，打量了她几眼，这家伙的脸更圆了。忍不住捏了捏她像绵花糖般的脸颊，手感真好。“你好像胖了。”
齐蔚一把挥开她的手，瞪了她一眼，娇嗔道，“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都怪我受不了诱惑，每天在家里海吃狂吃，又不运动，真的很胖吗？”
她自己也捏了捏脸，垂头丧气。
其实脸圆圆的她看上去很有福相，并不难看，不过这话要是让她听到了，肯定跟她没完。安慰了几句，“没事的，多锻炼自然会瘦下来。”
“唉。”齐蔚哎声叹气的几声，突然眼睛一亮，“听说王皓洋交了女朋友，你知道吗？”
整个人因为谈八卦而精神奕奕，卖着关子。
嘉悦心里一惊，糟糕，难道吴桐的事让大家都知道了？那老师呢？在高中阶段，这种事是非常忌讳的。不管你是资优生还是差生，都不允许。
记得张老师有句话常挂在嘴上：同学们，高中是人一生中最关键的三年。不要让自己后悔，让所有事情都为高考让路。要谈恋爱就等进了大学谈，到时想怎么谈都随便你们。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哪里听来的八卦？”
齐蔚最喜欢分享这种事情，忙不迭的又说又比划，“我舅舅说的，他和王皓洋的妈妈是同事，去他家里拜年时看到的，听说那女生好漂亮好洋气好有礼貌的。”
嘉悦下意识的捂住她的嘴，“别大声嚷嚷，让别人知道了，影响不好。”
哎，那吴桐还挺有心计的，这算不算即成事实呢？
齐蔚挣开她的手，小声的哀叹，“我的白马王子啊，就这么被人抢走了。”
嘉悦白了她一眼，“少来。”要是真介意，就不会光这样叹几声了。
她最喜欢齐蔚的几点，热情爽朗有理智。跟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但正如此，才相互吸引，居然没吵过一次架。
齐蔚想了想，突然说道，“听说是个很出色的女生，我心里舒服多了，要是比我还差的女生，我肯定难受死了。”
嘉悦摇摇头，“这是人家的私事，还是少管。”
“你呀。”齐蔚真不知该怎么说她好，太冷静了，除了学习外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这还是个花季少女吗？“两耳不闻窗外事，落伍了。对了，我等会儿去你家吃菜饭，我爸妈今天忙坏了，没空给我煮饭。”
嘉悦自然一口答应，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进店里，还没到吃饭的点，三三两两，人不多。
张琴正在切菜，连忙洗了洗手，端了饭菜过来。
齐蔚微笑着双手接过，“谢谢阿姨，您做的菜饭真好吃，我这几天可想了。”
像这样有教养的女孩子，张琴就很喜欢，何况是女儿的同桌，更是亲切，“喜欢就多来吃。”
齐蔚笑眯眯的直点头，等张琴离开才坐下来。
嘉悦不得不佩服她哄人的功力，“切，你天天大鱼大肉，还想到吃这个？”
齐蔚吃了一口，不油不腻，正合适。“鱼肉吃腻了，也想吃点清粥小菜啥的。”
嘉悦陪她坐着，不吃饭只喝骨头汤，“这么会辩，下次辩论会你一定要参加。”
齐蔚毫不客气的夸下海口，“放心，我出马一人顶俩。”
后面传来声音，“嘉悦，今天吃什么？”
嘉悦惊讶的转过头，“呃？你们今天怎么来了？”
她记得他们说今天要帮老师做事，忙不过来，就不来吃饭了。
两人手里拎满东西，楚阳热的满头大汗，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都忙完了，没什么可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