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不懂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嫁进晋王府,就是王府的人。”王妃浑身散发着冷气。却极为克制自己,声音尽量轻柔,“别总把徐家放在嘴边。”
心里忍得吐血,拼命提醒自己不要冲动,千万不能落下话柄。
“难道我就不姓徐了”明 慧真的不懂看人脸色,也不懂审时度势。
人家已经给了她台阶下,她只要顺坡下来就行了。可惜她就是拎不清啊。
王妃的脸色真的无法用言语形容,她碍于自己的名声,既不便直言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撕破脸面,“既然你这么惦记徐家,不如回娘家暂住吧。”
明慧大惊失色,随即怒火上扬,“什么?您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她是皇后亲赐的侧王妃,平日里连王妃也要给她三分面子。
肯定是嫉妒她得王爷的宠,王妃她已经抢在大家面前先有了孩子,她还想怎样?王爷已经回府,她也不用怕王妃了。王爷的心里还是有她的,他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李霄刚踏进院子,就听到这几句话,脸色阴沉像黑炭,“那我有没有资格呢?你既然惦记着娘家,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王妃还顾着王府的脸面,只说是暂住,还有转圜的余地。李霄的话意思却有休弃她之意。
明慧脸色惨白,身体一软,跪到地上,拉着他的衣裳的下摆,“王爷,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教训我家三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进来?她平时装出来娇柔甜美的表相全毁了。
徐二夫人第一个爬到李霄身边跪下,“王爷开恩,我家女儿不懂事,您要打要骂都行,就是不能休她啊。”面无人色啊,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是她唯一的希望。
要是休回家,她们母女还怎么活?
大夫人也随即跟过来跪求,“王爷,您别生气,明 慧这孩子也没说什么,小孩子家家,姐妹间斗斗嘴也很正常。”还是她比较机灵,将一切解释成无伤大雅的斗嘴。
“王爷。”三夫人眼珠乱转,“明 慧是您亲自挑中的,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不能随便休弃。”她是不在意明 慧是谁是死,但休回来是不行的,徐家的名声可不能毁,她的儿子还要继承徐家的一切呢。
跟在李霄后面走进来的云岚,闻言皱了皱眉,走到明珰身边,关心的打量她,“她欺负你了?有没有怎样?”
明珰调皮的吐吐舌头,“倒霉啊,好端端的坐着,也会被人数落。”
“别怕,我帮你出气。”云岚不待见徐家人,如今心里最不待见的就是这个徐明 慧。
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明珰脸色看。真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明珰摇了摇头,无声的示意,四周还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热闹呢。她可不想让人误以为云岚仗势欺人。
虽然她很想让他这么做,震震这些不要脸的女人,但还是私下解决吧。太高调太出风头,会有数不尽的麻烦。低调做人低调做事,才是避免诸多纠纷的不二法宝。
“你们怎么进来了?不用招待客人吗?”她主动转移话题。
“刚才宫里公公过来传旨。”云岚朝外面那抹人影抬了抬下巴,“赏了不少珍贵药材补品下来,阿霄特意将公公带进来,让晋王妃谢恩。”
这是规矩,但万万没想到会遇上这么尴尬的场面。
人家只好等在外面,不方便进来。
“怪不得。”明珰心里有丝幸灾乐祸,“都听到了?”
“只听到后面几句,不过能猜出来。”这些人都是人精,宫里混的更是人精中的尖子。
“当笑话看吧。”只是可怜李霄夫妻喽。这脸丢的,连宫里的使者都看到了,哎,真是……
云岚听出她的言下之意,“这也是他自找的。”
他可半点都不同情晋王,谁让他的女人想欺负明珰,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儿,谁也不许伤害她。
所以说女人不能胡乱找,有的苦头吃。女人多了,这是非也多了。
另一边,李霄气怒交加,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徐家人,“三小姐即便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你这个出嫁的姐姐教训她。你太逾矩了。”
就不能让他省心些吗?这场面传到父皇母后耳朵里,会怎么想他?连自己府里都管教不好,还能做什么大事?
看来女人光有美色是不行的,没脑子心肠恶毒,连做件摆设都嫌麻烦。
他有些后悔当初的选择,天下女人多的是,何必选这种傻瓜呢?原以为没头脑的人容易控制,却忘了这种人也容易闯祸。
算了,以后远着点。
这么一想,注定了明 慧的彻底失宠。而失宠的女人日子可不好过啊。孤床冷被,下人们的欺压,别人的冷嘲热讽,后院女人的无礼,每一样就足以让心高气傲的明 慧受尽痛苦折磨,生不如死了。
“王爷,我错了。”明 慧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严重了,可怜巴巴的求饶。
李霄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过身去,“王妃,这是你的责任,由你来责罚。”
“是,王爷。”王妃知道他是为她立威,也是想挽回些影响,“侧妃以后就在自己院子里休心养性,没事就不要出来走动。”真便宜了她,不过人在府里,想怎么折腾她,还不是她说了算。只要王爷眼里没有这个贱 人就行。
说句实话,嫁进王府这些日子,她最讨厌这个侧妃,总仗着自己是才貌双全的名声和王爷的疼惜,不将她这个正室放在眼里,还时不时的给她下眼药。幸好王爷分得清轻重,才没惹出事来。
原本等王爷出去后,她下手整了她次,以为能让她学乖,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明慧委屈的泪花乱转,“王爷。”她不能被关起来。
不能出来应酬,她怎么让外人记住她?她还想生下儿子,母凭子贵呢。(汗,还想生儿?)
李霄此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嫌恶的看着她,难得的没有流露多情温柔的一面。唯有冷面以对,脸色难看,“都没听到王妃的命令吗?来人,送侧妃下去。”
上门求情
下人们都没见过自家王爷这么凶狠的样子,吓的脸色大变,一拥而上,将明 慧拉了下去。
将这女人打发走,李霄走到太监身边,尴尬不己,“让公公看笑话了。”难得有这种大喜事,却被个愚蠢的女人破坏。禁足?哼,不会这么便宜她的。
公公赔笑道,“王爷不必这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出一两个这样不识趣的人,也很正常。
李霄打理他几眼,“多谢公公体谅。”
这是母后宫中的老人,应该会站在他这边。虽然瞒不住父皇母后,但也不会添油加醋火上流佃。
王妃谢过恩,接了宫中赏下来的东西。公公才在云岚叔侄的陪伴下去前院。
王妃安抚着在场的各家贵夫人,最后走到明珰身边,“三小姐,是我们府上管教不严,才让你受了委屈。”
明珰微微点头示意,“王妃客气,我不会放在心上。”
“三小姐真是通情达理。”见她真的不介意,王妃心里暗松口气,眼前的女子是皇叔的心上人,父皇母后都以礼相待的人,她哪敢得罪?只有不开眼的明 慧才会触这个楣头,“咦,这支珠钗甚是特别,设计巧夺天工,不知是哪里买的?”
心里却有一送隐诲的庆幸,幸好明 慧和明珰没有姐妹之情,否则凭明珰在皇叔和帝后心中的地位,她这个晋王妃恐怕难以坐稳这个位置。
万幸明 慧蠢笨,经过这一事,她在王爷心里的地位恐怕会一落千丈,将来也不可能翻身。
“这个?”明珰拔下那支钗,“是皇后娘娘送的。”这是锦盒中的其中一样,样式极精巧,洁白圆润的珍珠配上点翠,格外耀眼。
“怪不得这么好看。”王妃一脸的羡慕。
明珰嘴角含笑,摩挲着那一颗颗珍珠,感受着丝滑的触觉,“这是皇后娘娘送的,不便另外送人,否则我就送给你了。”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我可不敢。”王妃连忙摆手,“母后甚少送首饰给人,三小姐好有福气,得到母后这般垂青,真让人羡慕。”
她不过是想跟明珰有些话题,借以拉近两者的关系,哪是真羡慕她。
她贵为晋王王妃,经手过的好东西不知有多少。皇后是她嫡亲的婆婆,自然不会吝啬这些身外之物。
明珰脸上充满孺慕之情,“皇后娘娘仁厚慈爱,母仪天下,丁珰甚为仰幕。”
晋王妃的小心思可瞒不了她,不过她并不打算跟她交恶。做表面文章她也会,而且做的很好。
在场的人听了这些话,心里都盘算开来。
她们的心思各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眼前的女孩子极受皇后宠爱,将来也必会是个贵人,值得一交。
这样下来,明珰就惨了,应酬的脸都快笑僵。
看着那些贵妇人围着明珰恭维,徐家那三个女人气的要命,却不敢发作,忍的心口发痛,银牙都快咬碎。
过了几日,徐夫人带着下几上门求见。
可惜门卫早就接到王爷的命令,徐家的人无论是谁来,都不许通报。
徐夫人急的团团转,却不肯走,对着门卫软磨硬泡。丫环们也纷纷使出浑身解数。
可惜门卫始终不耐烦的皱紧眉头,不肯通融。任她们百般哀求,都连连摇头。
他们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敢公然违背王爷的命令。
华丽的马车驶出王爷正门,在微风拂动中,窗帘卷起一角,露出明珰精心打扮过的俏脸。长长的黑发随风飘动,美丽而优雅。
徐夫人扑了出去,“停车,停车。”太巧了,终于让她等到这丫头。
平安吃了--惊,连忙拉住马车,定睛一看,认出了这是徐家的大夫人,却装作不知,板着脸骂道,“什么人这么无礼?居然敢拦福王府的马车。”
徐夫人抓住窗帘一角,低声下气求道,“明珰,你高抬贵手放过徐家吧,求求你了。”
“哦?”明珰揭开一角,茫然的问道,“出什么事了?我这几日都没出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你父亲已经被连降几级,如今做个小官,他……”徐夫人急急忙忙说着徐家最近发生的事情。
徐达被皇上找了个理由大大发作了一番,连贬几级,从尚书一路贬到员外郎。
但依旧在工部任职,以前的下属如今成了他的顶头上司,这样的情况更加让人难堪。
众人异样的眼光,冷嘲热讽不绝于耳。
她都躲在家里不敢出去交际,而徐达每日喝得酩酊大醉,喝醉后骂声不绝,对着下人们大打出手。
这一落千丈的境地实在无法让人适应,家里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她反复思量,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有这种能力,只好硬着头皮求见明珰,解铃还需系铃人。
明珰听明白了,心里暗乐,“这于我何关?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说实话,她真的不知道此事。云岚只跟她说过一句话,任何事都由他来处理。
徐夫人不知这话的真假,只是苦苦哀求,“你求求福王爷,让他收手吧。”除了因为明珰而交恶,还有谁会这么大动干戈对付徐家?
“住口,胡说什么。”明珰大怒,“福王爷才不会做这种事,你想破坏王爷的清誉,我可不答应。”
“不,我不敢,我的意思……”徐夫人自知说的话太过直接,想了半天努力转圜,“你父亲只是犯了点微不足道的小错,想求王爷帮着说说情。”
明珰冷着脸,推的一干二净,“你求错人了,王爷不参与朝政,对官员的升迁插不上手。”
徐夫人不肯放弃这一丝微弱的机会,“可以的,只要他肯插手,就能帮上你父亲的忙。”
“这种朝庭大事不是你我能干预的,要是让御史听到,可会参上一本的。”明珰暗想,她为什么要帮徐家?徐家一败涂地才是她希望看到的。
“明珰,望你不念旧恶,伸出援手吧。”徐夫人真弄不懂,徐家对她再不好,也是她的家.夫君再漠视她,也是她的父亲。没见过这么心狠的女孩子,见家里出了这种事,都不肯伸一下援手。或许还是她在背后挑事……
明珰打定主意不掺和这事,“徐夫人,别再胡搅蛮缠,我是没办法的,求也没用。”
徐夫人暗咬牙,脸一板,“那我长跪于此。”她倒是要让别人看看,福王府是怎么仗势能人的?大周朝的百姓听到原委后,定会唾弃他们这些权贵的。
到时这丫头必定抵不住舆论的压力,放过徐家的。
明珰冷冷的瞟了她一眼,眼神冷如寒冰,如冰棱直刺人心,“平安,让九门提督过来赶人。”
哼,用心险恶,想用这种办法逼她妥协,做梦。
她不是说她仗势能人吗?那就让她开开眼界看看何为真正的仗势能人?
九门提督可能会帮徐家吗?真是好笑。
“明珰,我是你嫡母,你怎么能冷血至此?”徐夫人不敢置信,她怎么会这么绝情?
“你还是回去早做准备吧。”明珰不耐烦的很,既然徐夫人都撕破脸皮,那她也不必藏着掖着,“不过是降职而己,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嫡母?哼。她有利用价值,就把自己当成长辈,来压她。她可不吃这一套。把她当软柿子捏,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大人听出了弦外之音,心里巨震,降职而己?难道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急的大叫,“明珰,你可不能落井下石。“
要是徐家完了,她的日子会好过吗?或许还有可能家破人亡。一想到这种可怕的结局,她浑身发抖,胆战心惊。
“哪需要我出手,听说这些年父亲惹上不少敌人,这些人足以让徐家倒塌。”
一直不吭声的平安提醒道,“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进宫快要来不及了,让皇后娘娘久等,可不好。”
什么人啊,还好意思找上门?脸皮够厚的。这样就扛不住了,以后可怎么办?
徐夫人眼睛一亮,紧抓窗帘不放,“你要去见皇后娘娘?替徐家求求情吧。”
“开什么玩笑?”明珰一口回绝,她又不傻,“皇后娘娘向来信奉男主外女主内,你想存心坏娘娘的规矩吗?”
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还求皇后娘娘开恩?她的脑子有毛病啊?
不管这事是谁做的,她都很乐意看到徐家有这种下场。
“我……我不……”徐夫人被吓到了,这么大的帽子压下来,她受不起。
“小姐,别理她。”平安冷冷的开口,“她今日的举止足以构成大罪。”吓唬一个妇道人家,他还是做得到的。
他对徐家的反感是压也压不住。从妻子嘴里听到,她们主仆这十几年艰辛的生括,把他心疼坏了。
徐家有今日,全是自找的。如今还好意思找上门来求情,恬不知耻。
“大罪?”徐夫人脸色发白,她只是个妇道人家,哪知道这么多朝庭规矩?
平安表情严肃,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用心不良,存心想陷害皇后娘娘。”
徐夫人面如死灰,身边的丫环们连忙扶住她,“我……我绝无此意。”
“大夫人。”平安还不肯放过她,语气轻蔑,“给你一个建议,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出来乱跑,落在有心人眼里,是不安份。又是一款大罪。”
敢欺负他的妻子和主人,不可原谅。他很乐意在打垮徐家这件事上搭把手的。
“啊?”她又惊又急,整个人摇摇欲坠。
又被拒
昭阳殿是皇后的寝宫,宫殿气势磅礴,壮观气派。室内摆设更是些前所未见的珍品。
皇后依旧神情温柔慈祥,和坐在下首的明珰聊起家常起居。
明珰虽然应对自如,但心里直打鼓,到底有什么事?皇后可不是普通人,没事不会召她进宫。
皇后拐弯抹角半天,终于直入主题,“明珰,你和岚弟相处的如何?”
明珰摸不透她的意思,迟疑了一下,“我们……还好。”问这些,做什么?
“你别紧张。”皇后见状,不由笑了笑,“岚弟的年纪也不小了,我和皇上早就想把他的婚事给办了,可一拖就拖了这么多年,如今总算能解决掉。”
云岚的婚事一直是他们的心病,但他自己不乐意,皇上舍不得勉强他。如今终于出现他喜欢的女孩子,终于能了了这件心事。
“皇后娘娘的意思……”明珰脸一红,绕来绕去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
“皇上想替你们的赐婚,你觉得如何?”她这次的任务主要是探探她的心意。
皇上虽然已经下了决定,但还是想郑重其事一些。
“这……”明珰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低垂着脖子不敢抬头,更别提回话了。
皇后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成了。却故意取笑她,“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明珰着急的抬起头,见皇后笑吟吟的神情,知道中计,脸越发的红,声音低了下去,“云哥哥知道此事吗?”
她真的想嫁给他,陪著他,不离不弃。
皇后满意的点头,“估计此时皇上正在跟他说这事。”心里盘算着,先要挑个黄道吉日,库房也要翻一翻,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让什么人去准备婚事……
他们俩情投意合,她是乐见其事。这孩子和她也算投缘。
明珰想起他一贯的态度,心里有丝莫名的沉重,“那等他答应下来再说。”
这些日子他们朝夕相处,但不亲密。他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她的亲近,唯一的肢体接触就是摸摸她的脑袋,像对待不懂事的孩童般,宠爱无比。
让她既生气又隐隐有一丝喜欢,纠结的要命。
“你是怕他不答应?”皇后不懂她为何这么不自信,在她看来,岚弟对这丫头情根深种,“不会的,岚弟很喜欢你,他是求之不得。”
明珰却没有这么乐观,据她对他的了解,恐怕这事有得折腾。
不是不爱,而是太爱。
有些时候真的不能事事顺心。
明珰勉强笑了笑,却难掩一丝忧色。
皇后对她是爱屋及乌,拍拍她的手臂,“你小小年纪,别想的太多,一切都交给我给你们操办,保管办的风风光光。”
“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话风一转,“晋王府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受委屈了。”
当那传旨的太监回来禀报时,皇上那高深莫测的表情,让她暗自心惊。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盼着他将来能继承大宝。毕竟他嫡子的身份注定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要是将来别人做了皇帝,绝不会放过他的。谁能容忍一个对自己最有威胁的人呢?
所以她的儿子只许胜不许败,败了只有死路一条。
但皇上的儿子并不止晋王一个儿子,其他几个长成的儿子也对这宝座虎视眈眈。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在宫里步步为营,费尽心机。
可却出了这种事,让她不由气恼在心,却还得强撑着微笑为晋王府里的诸人辩白一番。
徐明 慧却自此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一根必须拔掉的刺。
皇后说的再客气,明珰可不敢当真,宫里的人都心思深沉,她无意为敌。“皇后娘娘说笑了,这种小事我早就忘了。
得罪她的徐明 慧自有人教训,她乐的看好戏,半点不沾麻烦。
皇后见她说的很坦然,暗松一口气,“还是你懂事,要是你那二姐有你一半的懂事,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明珰在她眼里,不算什么大人物,要整治她也极容易。但她身后的福王爷却是千万得罪不起的。
为了她们母子的将来,也要拉拢住这个女孩子。
明珰浅笑盈盈,率真中带着一丝羞涩,“说到懂事明理,谁也比不上晋王妃,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处理的妥妥当当,引的所有人夸赞不止。”
她不是傻瓜,自然明白皇后的心思。她也知道云岚和皇后的关系甚好,当下就借着称赞晋王妃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比起那些不认识的皇子,她更希望看到晋王胜出。好歹人家也曾为了保住她的命,肯放下手中的武器,就冲这一点,她也是站在他这一方的。
她这人虽然性子烈,但对于那些曾经帮助过她爱护过她的人.都记在心里。
皇后心领神会,看她的眼光越发的慈爱,“我这个儿媳妇是我亲自选的,自然不会差。”
“皇后娘娘的眼光当然是最好的。”
两人越说越投机,感情也亲近不少。
皇上进来时,明珰和皇后聊的正起劲。行了礼后,都伸长脖子看他的身后。
皇上神情不豫,在椅子上坐下,摆摆手道,“别看了,那小子已经走了。”
明珰垂下了头,泄气不已。
“走了?”皇后莫名其妙的问道,“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不理,只盯着明珰看,神情很是复杂,“三小姐,你和岚弟怎么回事?他死活不肯答应婚事。”
想起刚才那一幕,心里暗气。他满心欢喜和岚弟谈起他的婚事,料想这次肯定能成,他已经在盘算要赐什么东西,怎么操办婚事了。
岚弟倒好,愣了半响,一口拒绝,还不顾礼节转身就走。
“他没有答应?”明珰嘴里只觉的发苦,虽然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可心里还是很难受,堵的慌。
“嗯,i问他理由,他又不肯说。”皇上正窝火,口气不大好。任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心里都不舒服。
明珰忍不住替他开口解释,“他是为了他身上的毒。”不管如何,她都不愿让人误会云岚,尤其是他的兄长。
“毒?”皇上的脸色果然大变,喃喃自语,“难怪他不肯直说,他是怕我伤心……”
这件事压在他心里十几年,已经成了他最大的隐忧。别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皇后轻抚上他的手,柔声劝道,“皇上您别这样,明珰还在这里呢。”
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难得一见的黯然迅速掩去,“你也知道这事?他说给你听的?”
明珰点点头,“算是吧,我们去过药王谷。”
药王谷三个字让他有所触动,“可惜沈神医也束手无策,我纵然贵为一国之君,却救不了自己唯一的弟弟。”
明珰心里一片黯然,这也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皇上,岚弟不会有事的。”
皇上是拿这个兄弟没办法,“明珰,你怎么想的?”
明珰苦着一张脸,不再费事掩饰此时消沉的心情,“云哥哥不肯答应,我也无可奈何。随他的意吧。”
皇上板着脸,语气不善,“你是介意他的身体?”
在他心里,岚弟是最好的。身为皇室王爷配徐家三小姐,已经是委屈了。要不是岚弟着实喜欢她,他还嫌明珰这丫头出身太低,性子也不大好,长的也一般般。
至于云岚身中巨毒,别人会不会嫌弃?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这事。云岚能看上别人,那是她祖上烧了高香,快去磕谢祖宗。
明珰本来就心情不好,听到这话,心里更别扭,撇了撇嘴顶了回去,“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此事。”
他们这些皇家中人,只顾自己的心意,别人的死活才不管。还总把别人往坏处想,烦。
她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心烦意乱下根本想不到那么多。
皇后大惊失色,忙开口帮着圆场,“是啊,皇上,明珰不是那种人,刚刚还说要听岚弟的意见。”
皇上愣了愣,他早知这丫头的性子不好,但……算了,这样直率的性子恐怕是吸引岚弟的地方.一切看在岚弟的面上,“你还算明理,这事朕不好硬下旨意,岚弟的脾气硬,朕不好勉强他。还是你去劝服他,让他应下此事,他的婚事不能再拖了。”也好让地下的母妃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