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时正围在艾国夫妻身边,谈笑风声,不时爆出快乐的笑声。
“安琪小姐,他们几位真的……真的是你的师兄们吗?”刘景年紧紧盯着他们,眼中光芒大盛。
安宁右手拿了杯香槟酒,色泽诱人,香味扑鼻,引的一向不饮酒的她也忍不住开怀畅饮。她浅浅啜了一口香槟,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是啊,怎么了?”
“太好了。”刘景年眉飞色舞,嘴角咧的高高的,“这些都将是飞扬的资源,这可是个大宝藏。”
“大宝藏?”艾力不放心的走过来,正好听到这句,“你想的倒美,还要看看我的这几位哥哥愿不愿意成为宝藏?”
艾力今晚一身手工的名贵黑色西装,长身玉立,修长挺拔,沉静高贵,俊美无俦。
刘景年不禁噤若寒蝉,他对这位艾先生敬畏有加,从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他只不过是随口说说。”安宁见状,不由出声解围。
“随口说说?”艾力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扬起一边的眉,“那最好。”
刘景年在他的逼视下,后背不由渗出汗来,这人的气场太强大,他挡不住了。
“景年,你的手下好像在叫你。”安宁笑着举举酒杯,示意左边的角落。
刘景年如蒙大赦,欠欠身,掉头离开。
“怎么就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艾力斜斜的看了她一眼,只觉的她全身发光,让他心动神摇,伸手想夺她的酒杯。
“干吗?”安宁不满的瞪了瞪眼。
“少喝点,当心喝醉了。”他劝道,记忆中好像没见她喝过酒。
“才不会呢,我酒量好的很。”安宁不服气的喝了一大口,晶亮的双瞳中全是挑衅。
艾力不由苦笑,这丫头恐怕已经微醺了,平时的她可从来不会和他这么说话。
宴会上,安宁是对别人的敬酒来者不拒,可惜她的酒量太浅,没几杯下去,就有些醉醺醺的。眼色迷离,双颊飞红。
整个晚上,艾力的目光都没离开过她,见势不好,连忙上前挡酒,“宁宁别喝了,你醉了。”
“我没醉,没醉。”可醉酒的人都认为自己没醉,硬是不听劝说,依旧一杯杯灌下肚。
“宁宁听话,别闹了。”
“不……就不……”安宁嘟着嘴,不乐意的很。
“妈,你快点过来劝劝宁宁,让她别喝了。”艾力无奈的向母亲求助。
艾丽斯站在不远处,正和老公手挽手亲亲密密的说着话。听到儿子的求助声,只是笑笑,“儿子,喝醉酒也是人生中一次难得的经验,安琪的生活太一板一眼了,连玩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说有时间喝醉酒,就让她放松放松吧。”
“可是……可是……”艾力急的直跳脚,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醉酒后的第二天醒来时的滋味,可难受了。
“儿子,放轻松,你也喝几杯,那么多人在,你还担心什么?”艾丽斯拍拍他的肩膀,这儿子实在是太操心了。喝点酒又怎么了?这世界上哪个人没喝醉过一次半次的?就他这么紧张?
艾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母亲也真是的,也不劝劝宁宁,她说的话可比他管用多了。不理会母亲让他也多喝几杯的建议,硬是留在安宁身边,替她挡酒,可怎么挡都挡不住,他一不留神就喝下去了。到后来神智都不清楚,眼色朦胧,抱着别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开始发起酒疯了。
杰瑞(艾家的一个义子)好笑的说道:“艾力,安琪的酒量太浅了,不行不行,以后要多多锻炼。我们在场的人酒量哪个不好啊,她可不能差太多了。”
艾力狠狠的瞪了一眼,这几个义兄就是喜欢看热闹,尤其是喜欢看他的热闹。
艾力无奈之下,只好跟在场的人打过招呼,硬是抱着她离开,再这样下去,她明天酒醒过来,非得羞愧的钻进地洞里,不敢见人。
把她放进车子里,系好安全带,安宁一刻都不肯安分,手舞足蹈的,身体扭来扭去,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好不容易才把她抱到十五楼,艾力累的一身是汗,这丫头喝醉了居然是这副德性,以后可不能再让她喝酒了。
把她放在床上,艾力倒了杯浓茶,给她喝下解解酒。她却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眼眸水漾迷蒙,脸色绯红,柔润鲜红的唇,让他不自禁的心跳如雷,手不由自由的伸出去,一点点的在脸上游移,光滑的额头、温润的双颊、微翘的鼻子、柔软的红唇……
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慢慢俯下去,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扑入鼻间,心头悸动不止。
轻轻亲上那软花般娇嫩的红唇,不敢太用力,温柔的吻下去。手不由的抚上她的胸口……
“嗯……”安宁一声低哼,把沉醉其中的他惊醒。艾力收回自己的手,大口大口的喘气,他这是怎么了?居然对一个喝醉酒的女子……他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没做出过趁人之危轻薄醉酒之人的事。
他去扳开她的双手,可不知是她用力,还是他没力气,居然拉不开。安宁还不住的在他身上磨蹭。蹭的他浑身滚烫,喉哤冒烟,低哑着嗓子,“宁宁,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可什么都不管了。”
喝醉的人怎么可能会理你,还是紧缠不放,嘴唇无意识的贴在他耳后根。艾力一下子热血沸腾,烧的他眼睛都红了。他又不是柳下惠,能坐怀不乱,怀里是他最心爱的女人,还无意识的撩拨他。他忍得住才怪,脑子充血,理智全失,把持不住,压了上去……
吃掉
等艾力心满意足的翻下来,她已经昏厥了过去,他拨开她汗湿的头发,在眉心印上温柔的一吻,紧紧拥住怀中的女子,满足的低叹一声,他的宝贝终于是属于他的了。
轻抚着安宁滑腻如丝的后背,心中热热的,很想再来一次,可看到昏过去眼角湿润的安宁,他还是压下情潮,不能再来了,他刚才已经把她折腾的够呛,她又是初次,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摸摸肩上的咬痕,不由轻笑,神情温柔缠绵。这丫头也够狠的,纵然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他弄痛了她,她也回敬了他一个入骨三分的咬痕,都咬出血来。
只是明天恐怕不好过了,不过他不后悔,要杀要剐任她处置。这是他想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午夜梦回时,这一幕都在他梦里无数次出现,每次都让他醒来后惆怅莫名。如今好不容易才能将她拥入怀中,他决不会放手,死都不放。
……
灿烂无比的阳光已经透过厚厚的窗帘照进室内,安宁迷迷糊糊的想转个身,好避开那刺眼的光线。头又涨又痛,身体也酸痛不已,浑身上下都痛……可是……怎么会动不了呢?腰间好像被什么箍的紧紧,让她动弹不得,背后有温热的物体紧紧贴在后背。唔?……温热……温热的物体?一道白光在脑海里闪过,她猛地惊醒,张大眼睛,全身都僵住了。
“醒了?头痛不痛?”熟悉的声音响起。
安宁慢慢的转过头去,不可置信的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你……你……怎么会……”
艾力伸手把她散乱的头发整理好拂到耳后,动作自然,如同做过了无数回。“今天没什么事,多睡一会儿吧。”
看着镇定自若的他,安宁以为是在做梦,下意识咬了一下唇,好痛啊。这……这……这不是在做梦吧?他怎么会出现在她床上呢?
艾力见她直愣愣的咬唇,来不及阻止,她已经痛的直吸气了。“痛不痛?怎么会这么傻呢?来,我看看。”
她终于清醒过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的?她昨晚喝多了不清醒,那他呢?恨恨的一把打掉他的手,目光出奇愤怒,“艾力,你……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
艾力邪魅的挑挑眉,“你说呢?”
“你……你居然……趁火打劫……居然对喝醉酒的人下手,你太不要脸了。”她气的脸色绯红,眼中火星四溅。真是个大浑蛋,恨不得掐死他。
“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艾力非笑非笑的说出了昨晚上的情景,“你缠着我,不肯撒手,对我又亲又抱的。”
“你胡说八道,绝对不可能。”安宁断然否认,虽然记不得昨晚的事情了,但她绝对不会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来。
他揪开被子的一角,露出精壮的赤~裸上身,上面一道道抓痕清晰可见,“宁宁,你昨晚抓的我好疼。”声音里还夹带些委屈。
安宁“轰”一声,脸爆红,红的快滳出血,脖子都红透了,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她抓的。是……这人……太不要脸了,胡乱诬陷她,对,就是这样的。
她的脑袋像浆糊,迷糊一片,昨晚上,她喝了几杯酒下去,之后的事她都记不得了。她恼怒的想敲自己的头,她到底做了什么事?难道真的是她酒后乱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别想骗我……艾力你混蛋……居然欺负我,你……你……”她恼羞成怒,不肯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我可没骗你,你可以去问问昨晚在场的人,你还抱着刘景年,还有几个哥哥,又哭又笑的,很多人都看见了。”艾力有依有据的摆出证人,半真半假的说道,“你还缠着我都不松手,对我上下其手,我怎么劝说都不行,我实在是忍不住才……”
“你……你胡说。”安宁气的七窍生烟,愤愤的瞪着他。
“你好好想想,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在场,那么多人都在,你可以一个个去问。”他漫不经心的耸耸肩,她的脸皮那么薄,怎么可能去证实呢?
“不可能,不可能。”安宁嘴上说的斩钉截铁,可心里却开始怀疑,难道真的是她……她隐隐约约记起些模糊的片断,好像是抱着别人,又是哭又是笑的。天啊,她喝醉酒就是这副鬼德行?她的脸丢尽了,让她死吧,她不要做人了。
“好了,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吧。”艾力不忍心见她窘迫的快哭出来了,柔声哄道。
见他这么一说,反而让安宁确信他说的确有其事,呜呜,她不要活了,把被子盖住头,包的严严实实的,她不要见人了。
艾力隔着被子,一把抱过她,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好了,没事,他们都不会说出去的。乖,不要再这样,会憋坏的。”
“你出去,让我单独待一会儿。”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艾力盯了半天,深叹一声,“那好吧,我先出去,你快起来吃早点吧。”穿好衣服,恋恋不舍许久,才推门出去。
安宁这才放下被子,呆呆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怎么会这样啊?居然和艾力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不想这样的。为什么她昨晚要喝那么多酒?为什么他来劝她少喝一点的时候,她不肯听呢?都是自己的错……
自怨自哀了半天,感觉浑身粘乎乎的不舒服。她才慢腾腾的起身,好疼啊,当她泡在热水里,看到身上那斑斑点点的痕迹,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艾力在客厅里忐忑不安的等着,不时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心中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看看。
门被突然拉开了一条缝,安宁穿着一件长袖的衣服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一声不吭的走到餐厅里。艾力松了一口气,跟在她身后。可一坐下,就见她那双像兔子一样红通通的眼,心里一阵心疼。
“多吃点。”他倒了杯牛奶给她,替她把三明治在碟子里放好。
安宁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吃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如同凝固般,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宁宁,我会负责。”艾力克制了许久,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安宁的手一顿,“不必,我也有错。”
“可是,我想负责。”艾力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子中全是坚定。
她抬起头,神情淡漠,“艾力,我希望昨晚的事,就当是一场梦,梦醒后就烟消云散,可以吗?”
怔怔的看着她半响,“这就是你的想法吗?好,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成全。”声音干涩沉痛,不忍听闻。
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像打破了杂酱铺,酸甜苦辣,样样都有。
……
会发生这种事,安宁做梦都没想到,这让她实在是情何以堪。跟一个她不爱的人发生关系,她真的是没办法承受。可是既然发生了,她只能咬牙接受事实。这种事也许对别人是家常便饭,可对一向洁身自好的她来说,是件非常严重的事。她不停的做着心理建设,日日忙着公司的事,许多不用她处理的事情,她都抢了过来,借忙碌使尽想忘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就连当日和乔其说好的一起庆祝,她都借故推掉了。她不想在这时候面对别人,尤其是乔其,见到令她温暖亲切的人,那会让她忍不住想抱着他大哭一场。
安宁一直都躲着他,就算不小心遇上,她都能视若不见。这让艾力挫败不已,那天虽然答应她,把那件事当成一场梦。那只不过是不想把她逼的太紧,暂时的退后是为了以后的靠进。终于将朝思暮想的人吃下肚子里,让他当成没发生,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每当看到她避退三尺,将他视为洪水猛兽的样子,让他的心钝痛,好像被硬生生的撕开。他只不过是爱她,掏心掏肺的爱她,难道这也错了吗?她至于这样对他吗?他的心不是铁打的,也会受伤,也会痛,也会难过的。
在那五年漫长的等待中,他已经学会不去奢求,默默的守护着,这些年他投入了太多的感情,犹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他始终坚信安宁是他的,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他等着她长大,成熟,直至有一天能成为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可是那漫长的等待让他受尽煎熬,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可他却不能触碰,不能靠近,更别说抱抱她,亲亲她。她的心被伤的太深太深,需要时间来修复。他愿意等待,但绝不接受她的拒绝。
宁宁,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吗?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能让你爱上我吗?连我想靠你近些也不行吗?艾力的心里不住的问着。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滋味是如此的苦涩,如此的绝望,如此的无助。说出去没人会相信,在商场上冷酷无情的艾氏集团的掌权者,居然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而这所有软弱的情绪都是因为这么一个女人。让他爱、让他求而不得的女人。有时候他真想把她连血带肉一点点的吞下肚子里,那样的话就再也不会分开。
如果可以选择,他还会不会选择爱上她呢?他想,他会的。依然选择爱上她、疼她、宠她。只不过从第一次相遇时起,他就会对她很好很好,好的让她对他放开心防,忘记过往,逐渐的爱上他。
怀孕了?
“宁宁,我们谈谈。”艾力拦住了她,这些天终于逮到她了。安宁每天神出鬼没的,行踪飘忽不定。
安宁这些天很疲倦,浑身没力气,可能累过头了。今天特意早点回来休息,这个时间段他一般都不会在家的。没想到他竟然在大门口堵截,看样子等很久了,脚下一堆香烟头。
她无奈的苦笑,这人真是太执着了,明知别人在躲他,他还不肯死心。
“想谈什么?”她有气无力的低着头,手拎着钥匙摇晃。
“你不请我进去吗?”艾力紧紧盯着她,感觉好久好久没见她了,真的好想好想她。“难道你想在门口谈吗?”
安宁静静的站着,黑眸幽静如水,半响,打开门,率先进去,倒在柔软如绵的沙发上不想动弹。
艾力毫不客气的跟了进去,“宁宁,你能不能不要再躲着我?你这样我真的很不舒服。”她怎么这么没精神,生病了吗?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忙着避开他而累着了?
安宁淡淡的闭上眼睛,益发显得孱弱,细若游丝,“艾力,我们这种情况还是少见面为好。”
“为什么?”艾力的心焦燥不已,死死盯着她,“我已经不勉强你,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也答应你了。你还想怎么样?避而不见,这又算什么?”
“那样对你对我都好。”语气清冷至极。
“对我好?哈哈哈……”他笑了几声,笑声悲哀,“对我好?可我为什么感觉度日如年呢?见不到你,我真的很难受,整天坐立不安,浑身不自在。宁宁,这就是你说的对我好吗?”
听见他惨淡的笑声,她的心里也很难过,“时间长了,就会没事的。”长痛不如短痛,她既然回应不了他的感情,那还不如断然拒绝。只要她够冷淡够冷血,他自然会对她死心。那他就可以开始新的感情生活,再找个好女孩,两人幸福美满的相守相伴。
安宁是真心希望他能幸福,这些年的默默守护,不是不感动。看他每次热切的目光,黯然离去的背影,她的心会酸楚难安,但就是没办法动心。他很好很好,可她就是不爱。
“说的真轻松,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任凭你如何冷淡,我对你的心意从来没改变过。为什么我还是喜欢你?”他的眼睛赤红一片,额上青筋□,“你教教我,该怎么做才能不再爱你,不再为你牵肠挂肚,不再为你心痛?你倒是教教我啊!”
教他?那谁来教她啊?她也很想知道答案。她真的好累,也不想再和他纠缠了。“我不想跟你说话,我好累,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你……”艾力的心沉入了冰冷又绝望的深渊,冰彻入骨。冲上去握着她的肩膀,狠狠摇晃:“你到度想怎么样?宁宁,你比任何人都心狠,在你眼里,我算什么?我是不是特像个傻瓜,任你百般践踏。”
“你够了没有?”安宁被摇的晕晕沉沉,头好晕,“快放开我。”
“放开你,你做梦。”内心的绝望让他不顾一切的脱口而出,“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宁宁,你休想打别的主意。”
听了他这话,只觉心里沉甸甸的,像压了块大石头。安宁的头越来越晕,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宁宁,你怎么了?”艾力吓了一大跳,她的脸色惨白,眼睛紧闭。顾不得别的,惊慌失措的一把抱起她,朝医院狂冲。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他心神欲裂,抱紧她全身颤抖,宁宁,你可不能有事啊。他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这怀中的女子。
医院里鸡飞狗跳,被紧急召来的医生们忙着替病人检查身体。艾力揪着院长的白色医生服,歇斯底里,“给我好好治她,她绝对不允许有丝毫的闪失。听到了没有?啊?”
“艾先生,您不要紧张,我们医院会全力以赴的。”一头银发的院长此时满头大汗,急忙紧张的安抚着,他这条老命还想多活几十年,可不能在这里报销了。
“全力以赴?我要的不是全力以赴,我要的是,她平安无事,什么事都不能有。你听懂了吗?”他的头上爆起了青筋,激烈的拽紧手里的衣领。
“是……是……”可怜的院长连话都说不清楚。
“艾先生,病人醒了。”犹如一道清音救了一脸青紫的院长。
艾力放开手,转身就扑到床头,只见她已幽幽醒转,毫无焦点的黑瞳半闭半合。
“宁宁,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快吓死我了……”他激动的语无伦次,“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宁宁,你现在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头晕?……”
“我怎么了?”她虚弱的问道,“这是哪里?”怎么又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不喜欢这个地方。
“你刚刚晕过去了,吓死我,”艾力轻抚她苍白的脸,满心怜惜,“这里是医院,我刚刚送你过来的。”
“我……怎么……会晕过去的?”安宁无力的闭上眼,她真的很讨厌医院,“我生什么病了?”
“没事的,别怕。”艾力总算想起一边的被他抓来的几位医生,“她怎么了?”
“艾先生。”被冷落许久的医生必恭必敬上前一步,满脸的笑意,“恭喜您。”
“恭喜?我是在问她的病情,你们究竟在搞什么?”艾力怒不可抑,他都紧张成这样,他们还在开玩笑。都想找死,是吧!
“这位小姐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艾先生,恭喜您,八个月后就能做父亲了。”医生见他这么紧张这个女子,关系肯定不一般。
仿佛夏天惊雷,震的艾力浑身一栗,目光如电的扫向医生,“你在说什么?”他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安宁浑身一抖,不可置信的张开眼睛,眼中全是惊颚恐慌。
“恭喜两位,八个月后就有一个天使降临人间,你们为人父母了。”医生笑着再说了一遍,病房里随即响起一片贺喜声。
艾力的心中盈满喜悦,激动的整个人感觉要爆炸开来,他和安宁的孩子?一个超级可爱的宝宝?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是他从来都没想过的大好事。
“宁宁,你听到没有?我们有宝宝了。我真的太开心了。”艾力扬起大大的笑脸,显得格外灿烂,“我们的宝宝,不知道会像谁呢?是像你还是像我?嗯,像你好了,像你比较可爱,我们就生一个像你的女儿。香香软软的女儿,会柔柔的叫我们爸爸妈妈。会撒娇,会……”他滔滔不绝的遐想着美好的未来,连身边的那些人出去都不知道。
她的脸色越听越白,到后来浑身颤抖。她茫然的靠在枕边,脑海里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她该怎么办?
“宁宁,你……你不喜欢吗……”艾力的声音开始不稳,笑脸也僵住,“如果……如果你不喜欢女孩子,那我们生儿子,像你一样既勇敢又坚强的男孩子。好不好,宁宁?”
“我想一个人静静。”她真的被吓住了,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眉目间全是茫然之色。
“宁宁……”泛起的丝丝痛楚紧缠住心口中,让他难以忍受。
他蓦然转身离开,心中痛极。她不想要他们的孩子?因为她不爱他,所以连他和她的孩子也不爱?
安宁蜷曲起身体,紧紧抱住自己。如同一个婴儿般,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一滴二滴三滴,滴滴无声,滴滴痛彻心肺。
一夜的荒唐居然会有这种结果,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当初莫名其妙的失身,让她已经很难过,可现在却还要承受这样的苦果,这让她实在无法接受。
自从季东篱背弃她的那一刻,她对爱情婚姻人性统统都不再相信。她不想再爱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一次就够了,再也不想尝第二次。她也不想结婚,更没想过生育孩子。一个孩子意味着太多的责任和义务,你不是生下来就行了,要给它吃给它穿、要教育好它、要培养它、要爱它、疼它、保护它……责任太重大,她根本没有丝毫准备。她绝对不要她的孩子像她一样,没父母疼爱,孤苦无依。
可是现在她的肚子里居然有了条幼小的生命。这让她该怎么办?难道要打掉他?命运之神啊,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呢?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她的生活,让她毫无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