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让她来看看,究竟有哪几个项目是她拿手的!

  第一、人气PK!

  若米对着纸上自己写下的这两个字,呆滞片刻——人气?算了,看下一个……

  第二、智力PK!

  对着桌上的纸,她突然想起之前君汐渊给她进行改造训练时对于她试题以及试卷的评价——你,真的是高三生么?你没有骗我,不是初中生跑来冒充的吧?

  算了,再看下一个……

  第三、艺术品味PK!

  ……

  这个项目她弃权好了……

  第四、个人才艺秀PK!

  个人才艺?

  若米开始发呆,什么叫个人才艺?送牛奶送报纸算么?不然,打扫算不算?或者,比赛谁吃饭快?

  ……

  第五、神秘考验PK!

  ……

  完全看不懂,什么叫神秘考验?

  ……

  研究之后的结果是——她倒在桌上……

  这个世界依然是现实而残酷的世界。

  ……

  可是——赫然,她又竖了起来,冠军奖金可是有一万块耶!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一万块有一百张百元大钞,一千张拾元纸币!这么多钱,她绝对绝对不能放弃!

  若米再度看向桌上的纸,随后握紧了双拳。

  既然没一个是她拿手的项目,那么从现在开始——她要努力将它们一个一个挽回!

  ※?~※?~※?~※?~※?~※

  黑色的柔软发丝下笑容扬起,温柔而迷人,却带着某些得意之色。

  “小麻雀,我就知道为了这一万块你一定会不惜一切去努力的!呵呵,这也是那晚你对那一百块小费坚持不懈的态度而让我得来的灵感……”男子身上的黑色休闲服扬在楼顶的风中,划着唯美的曲线。他轻轻注视着对面的教学楼,将目光汇聚在某个身影上。

  “让我看看,你究竟可以——努力到什么地步……”低沉略带沙哑的性感嗓音,融入风中,飘散而去。

  ……

  第一,她需要增加人气。最当初,为了四十块的打扫费用她可以忍耐那帮思想贫瘠的家伙,现在为了一万块,为什么不可以?

  于是——

  “哎呀,这么重的东西,让我来帮忙啊!”同班的语文课代表抱着一大叠试卷和试题本经过走廊的时候,一道身影飞快而至,接过那一大叠物品。

  “林、林若米!?”她今天是不是搭错神经了?女生愣在走廊上,半天没回神。

  ……

  午饭时间,餐厅一派拥挤,几个女生去的稍晚一些就找不到位置了。正在犯愁的时候,有人自她们身后拉拉她们的衣角,一回头,对上一张小麦色的脸——是高三的那个林若米!那个很出名的林若米……

  “你们坐这里吧,我吃完了!”她三口并两口,把其余的饭菜全部塞入嘴巴里,然后站起让出了空位,“唔……素然煮有一锅位住……猪比末有好……依们住吧!”亲切的笑容,亲切的声音,被饭菜撑圆的腮帮以及含糊不清的话……那几个女生看的一阵发寒,传说中脾气暴躁的林若米居然“友好”成这样?

  于是,就这样持续的几天之后,高中部的人几乎都知道林若米最近变得——有点不正常……

  ……

  第二,她需要补课学习。

  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曾经被她骂过的英国籍老师。捧着书正打算负荆请罪时,若米才知道这位老师居然下周就要离开学校返回英国了。

  其离职的理由并未公开,不过,据学校学生间私底下的议论,据说这位老师不小心弄出了师生恋。

  师生恋……若米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里面清一色的男老师,怏怏打消了要求老师补课的念头。

  ……

  第三,培养自己的艺术品味。

  首先想到的,自然是美术画廊。画廊不用门票,朝大众开放,是个培养艺术品味的好地方。只是——若米托着下颚,在一幅幅色彩迥异或明或暗的画作前凝神皱眉,这些画到底画的是什么意思呢?不像人也不像东西,怎么看……都看不懂。

  她揉乱了发,冥思苦想了一下午,最后捧了一堆漫画回家。反正都是图画,应该差不多了。

  ……

  第四,她需要找到并令自己掌握一门个人才艺。

  悄悄察看其他女生的课后活动,她发现大家最近都很热衷于一种叫“功夫操”的韵律活动。随音乐做有规律的动作,既动感又可以锻炼身体。如果在比赛时,她能跳出一段好看的“功夫操”,可能会有赢的机会哦!

  她这样想着,并很快付诸于行动。

  ※?~※?~※?~※?~※?~※

  天气真的开始凉起来了,秋风里带着一阵阵萧瑟,吹红了校园大片的枫树,吹得银杏叶开始往下掉。一道勾着书包的纤细身影穿过树林,朝坐落其后的舞蹈房而去。轻轻推开镶着玻璃的双开门,他一步步朝里间走去,在北边的长廊上停下脚步。透过窄窄的玻璃窗,他看到了里间舞蹈房内那道勤奋的身影。

  夕阳透过里间舞蹈房南边的玻璃轻轻洒入,她小麦色的肌肤仿佛镀上了一层绚丽的金光。

  姐姐她,无论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总是这么认真,尽管很多时候明明早知道结果,却依然努力不懈。

  男孩儿静静的看着那道身影,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因为妈妈的病,他们几乎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了十几年,在他生活中,姐姐一直都是他最重要的人。而他也一直觉得,对于姐姐来说,除了妈妈,他便是唯一重要的人。

  可是,最近,这种情况好像在开始改变。

  南边的玻璃窗外,一张泛着温柔笑意的脸自敞开的一扇窗户处探出。

  “小麻雀!你最近好勤快哦,大家都走了,你怎么还在?等下请你去吃好吃的,算奖励你好不好?”君汐渊站在那里,双手抱臂一派悠然。

  “哇——”若米显然被吓了一跳。她停下动作,擦了擦满头的汗,看了他一眼,“你下次从门那里出现可以么?每次出现都这么突然还莫名其妙,会被你吓到!”

  “你流了不少汗哦,练的很辛苦吧!”一万块的诱惑力果然够大,之前在跑步机上顶多坚持十五分钟,现在都跳了快两个小时还没休息过,“今天就练到这里吧,我带你去吃饭,走吧!”

  “不要!”她拒绝的斩钉截铁。

  “拒绝的时候看着我的脸可以么?”他还从没想过,自己发出的邀约会有被拒绝的一天。

  “就算看着你的脸也一样,我知道你有多帅,也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女人们喜欢你!可是——”她来到窗口,凑到他面前,朝他睁大了眼,“可是对我来说,一万块的奖金更加重要——比和你去吃那种无聊的饭重要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近在咫尺的脸还在往下滴汗,她的发丝都被汗水浸湿了,一缕一缕粘在一起,小麦色的脸颊上有两片红晕,她的气息还没调整过来,喘息声重重的,一下一下,好似落在他心上。

  他发觉自己又看着她有些出神。

  “还有,我实在看不惯你一百一百的给小费,如果跟你去吃饭难保哪天坚持不了抢下小费,所以——”她发现自己说了半天对方居然没反应,不由微微皱起眉,伸手捏住他鼻子——就像以前他捏住她鼻子一样,“喂,我正在说话呢,你认真点好不好?”

  夕阳,在她脸颊画上一轮光晕,不是漂亮的脸蛋,却带着努力不懈的平凡光芒。那是种比外在的美丽更加夺目的绚烂色彩,可以令人感受到那股由内而发的冲劲——十八岁,正是年华美丽的时候。

  内心,有一些感觉在凝视她的时候发生着微妙的转变。或许这种转变并不只是在今天才出现,但却是在今天他才清楚的感觉到。

  君汐渊拉下她的手,放开,往后退了一步。

  “别没大没小!不去就算了,我可以约别人!”意外的,他的语气竟微冷下来。

  “呃……”若米只有呆愣的份,“你……怎么突然看起来怪怪的?”

  “你继续练习吧!”他旋身,很快离开。

  若米注视着他颐长的背影,摇头叹息,“帅哥真难伺候!”

  “姐——”轻柔的嗓音自舞蹈室门口传来。她立刻笑开,几步迎上去,“若澜,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跟着车子回家了么?”

  “姐——”他丢下书包,突然伸开手抱住了她。

  “若澜?”她拍着怀里的小弟,只当他是在撒娇,“怎么,想姐了?”这几天她忙于做比赛的准备练习,的确有些疏忽了他。

  “姐,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饭。”他放开她,语气软的她不忍拒绝。

  “好!再等姐姐半个小时,然后我们一起去吃牛肉米粉,吃完再给妈妈打包一份,好不好?”她摸摸小弟的前额。

  “嗯!”他轻轻笑开,拎起地板上的书包,走去边上坐下。

  充满节奏的音乐再度响了起来,若米对着镜子继续开始练。一个人,就算再笨再没有气质,只要重复同一件事情多了,同样会掌握其中的窍门。

  “功夫操”的动作配上她黑色短发,有一股这个学校其他同年龄女孩所没有的坚忍和动感。

  虽然是女孩,却带有男孩欢跃的力度,这是林若米的特色,他最喜欢的姐姐的特色。

  “唉呀——”功夫操看起来远没有做起来那么轻松,两个小时的练习加上用力过度,下场就是扭伤了脚。

  “姐——”男孩儿脸色一变,飞快的上前抱起她,往医务室而去。

  校医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腕,轻微扭伤,需要休息两天再练习。上完药水之后,校医安排她去医务室里间的病床上休息一下,随后叮嘱了他们几句,便先下班了。

  “姐,你吓死我了,下次别这么拼命练习了!”若澜坐在床沿,轻轻拍了拍她,“姐,你闭上眼休息一会。”

  “可是,答应你的牛肉米粉……”

  “你先睡一下,等你休息一下我们再去吃!”他轻轻帮她拉上薄被,“我就在这里陪你。”

  “若澜真乖,那姐先休息了哦。”她笑了笑,轻轻阖上眼。若澜,真的长大了呢!刚才那种情况,居然能立刻不慌不乱的抱起她,他不再单单只是个男孩了,就快要变成男人了!她这样想着,渐渐陷入香甜的睡眠。

  秋日的风,徐徐吹拂窗边的纱幔。

  男孩儿细细看着床上的女孩,唇边泛起淡淡的笑容。

  “姐,你知道么?若澜是真的很喜欢你……”他轻轻抚着她柔软的黑色短发,触着她娇小的耳朵轮廓,“从很小开始就很喜欢姐姐,想一辈子都让姐姐快快乐乐的生活。自从知道姐不是我的亲姐姐后曾经不安过,于是后来,我打定了主意。我还是会一辈子让姐快乐生活,只是这种快乐,我会亲自给你——姐姐,我会照顾你的,一辈子照顾你,让你快乐……”他说着,缓缓低下头,轻轻吻上了她的唇。睡梦中的她呢喃一声,浑然不知的沉沉睡着。

  秋风吹拂的窗外,有人正同样安静的立在墙边。

  他听到了,也看到了。

  其实他本来应该走了,但却因为心底才感觉到的转变而有了犹豫,就是这个犹豫,他看到男孩抱着女孩急忙赶往医务室的身影。

  他尾随其后,然后看到了这一幕。

  若澜吻了若米的嘴唇。

  他不是她的亲弟弟,这他自特拉恩那里得知了。

  他对她一直都有的隐约情愫,他也早就发觉了。

  但是,他不知道,这个男孩会这么大胆而且迅速的宣告他的占有。尽管只是单方便的,尽管若米对这一切全然不知情,但在他心中仍激起了不小的波纹。

  看到他的唇叠上她唇的霎那,他只感觉有一股怒气自胸臆间涌出,他有一拳撂倒那个男孩的冲动!

  不会吧,难道他真的……

  不可能!怎么会是她?一个拥有黑色短发、小麦色肌肤,从来只看得到钱的十八岁女生!是的,她现在的身份是公主没错,但是除去这个称谓,她根本与他以前交往的那些女人相差太多。

  身高、身材、容貌、气质、品味、修养、学历……她什么都没有!

  他要疯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应该掌握在他手里,由他来主导的才对啊!

  “我找到我的第一长孙女了。以后,我会将我的王位传给她,所以,她需要一位能干出色的丈夫。

  “我并不是要求你,而是请求你,去看看那个孩子……也许,现在她并不是很好,但或许,她可以改变,她才十八岁,未来的路还很长。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去了解她,你们可以成为朋友,甚至,你可以通过你的方式来改变她,让她变成你喜欢的类型。

  “总之,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但是如果你对她慢慢有了好感,我希望你们两个结婚。”

  这些话,是他之所以出现在这个学府成为董事的理由。

  一开始,只是因为玩转于大群美女中的某个男人感觉到了厌烦,只是因为他的忘年好友的一个请求,只是因为出于好奇,想去看看她。

  第一眼见她,他就有预感,这会是一件有趣的事。

  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被他漂亮的脸和温柔的笑容所迷住。这让他感觉轻松与自在,于是继续了下去。

  他一直以为,可以看到一个灰姑娘的故事,在被家人认回后,在他的调教下,由一只普通的麻雀变身为高高在上的公主——也许那时,他就会失去兴趣,潇洒的对特拉恩说声抱歉,然后转身离去。

  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小麻雀依然还是小麻雀。

  一只活泼的努力的乐观的老土的甚至令他暴怒的笨蛋麻雀!

  而现在,他居然发现自己对这只笨蛋麻雀……

  看来,他是真的疯了。

  君汐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插着口袋,放轻脚步缓缓离开。

  远方,天幕吞下了最后一丝余晖。

  

 

【未婚夫现身】(1)

  十二月份转眼已至,初冬来临,天气却分外的晴朗,仿佛带着秋的不甘,努力抓着最后的时光挥霍一丝即将离去的温暖。

  想到今年冬天弟弟和妈妈能住在温暖的庄园里,不再受冻,向来不喜欢冬天的若米也不由得的期待起这个季节来。

  通过她之前的很多努力,学校里有部分以前对她的人品只是道听途说的学生如今也已渐渐改观,即便是头号敌人晨莉莉也因为厌倦了无聊争执而改以冷眼旁观的对待她。

  一切都似乎开始顺利起来,而她也渐渐适应了F.A学府的生活,适应了庄园的生活。

  只是,除了一点——就是自那天感觉某自恋帅哥情绪突然变怪之后,他已经将近十天没出现在她眼前。

  许久没见到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庞,那风流慵懒的眼神,她真有点不习惯。

  难得今天是周末,她原本打算去找他的,哪知爷爷却突然给了个吩咐,让她自中午一点出现在市区甜品屋里,说要她见一个人。

  出门前,她被爷爷指挥着让女佣们抓入房间,然后上上下下的改造了一番。

  白色高领的宽松长毛衣,腰间装饰着阔皮带,下身是紧身牛仔裤加上带跟的长统靴。头发也被她们涂上东西捏了老半天,最后还塞给她一只白色小包包。爷爷在她上车前义正严词的告诉她,要好好乖乖的坐在甜品屋里,不可以乱跑。

  然后,等对方来的时候打开白色小包包,里面会给她做下一件事的指示。

  她晕!怎么感觉爷爷像是让她去做特务?

  若米无奈极了,但最后还是在指示时间乖乖的走入那家甜品屋。

  很奇怪,周六下午的黄金时间,这家开在黄金地点的甜品屋里居然一个客人也没有。她随便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里的服务生为她送上点单。她一看上面的价格,不由咋舌。

  “呵呵,我也觉得老板的价格定的很贵,不过来这边的女生一般不会自己付钱哦!”那个男服务生看到了她吐舌头的动作,微微一笑,“其实今天下午这里已经被包下了,而你是我们的贵客,所以你随便点没事!”

  “真的?”她突然觉得这个服务生好顺眼,“真的不用我付账?”

  在他再度点头确定后,她点了一大堆连听都没听过的甜品,独自欢乐的吃起来。

  由于吃的太高兴,所以直到对方走进甜品屋在她对面坐下后,她才恋恋不舍的自甜品中抬起头。

  四目交加,两人皆晕!

  “小麻雀……”

  “自恋狂?”

  听到对方对自己的称呼,两人的脸色均是一阵暗沉。

  “你在这里干嘛?”异口同声,他们一愣,顿了顿,再度同时开口。

  “是爷爷——”

  “特拉恩说——”

  话到一半,他们都停了下来。很显然,这件事不是意外,而是某个闲到发慌的老人计划的!

  “等一下——”想到爷爷给的指示,若米丢了挖甜品的勺子,开始翻包。白色的小包包里,只有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白色的卡。她匆忙打开一看,上面是赫然的几个大字,“去约会吧,和你以后的未婚夫!”

  她再度晕!啪的合上卡片。

  “写了什么?”君汐渊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旁的沙发。一股淡雅的香水味与烟草味顿时包围住她,她愕然回头,猝不放的撞入他那双狭长深邃的丹凤眼里。心脏,砰然跳动。她一下子傻了,只是看着面前线条一流的俊颜想着那句“未婚夫”!

  两片红晕,自她小麦色的双颊浮现。

  看到可疑的红晕,君汐渊的视线里逐渐渗入了探询意味。他又凑近她一些,薄唇勾起轻微弧度,“你在看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他习惯性的贴着她说话,她以前从来没多想过,但今天她却发现自己紧张极了,只想尽快从充满男性气息的撩人呼吸里逃走!

  “笨蛋麻雀……”他像是看出了什么,低低的叹息一声,“我本来打算保持距离不再见你的,哪知特拉恩居然来了这么一招——你又突然对我表现出了这种反应……真是!”话语似乎在抱怨,但他的嘴角却在上扬,“一直以为你不会开窍,但今天的表现真的出乎我意料……”

  “你,到底在说什么?”除了心跳和紧张,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既然如此——”他伸开手臂,忽地将她搂入怀中,“我们今天就好好的玩吧!”

  “你带我去玩?”她缩在他怀里,感觉连身体都开始僵硬。

  “想去哪里?今天都听你的!”发觉手下的女孩乖乖的没挣开,他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展。

  “……”沉默片刻,她低低吐出三个字,“动物园。”

  “……”

  ※?~※?~※?~※?~※?~※

  动物园?

  居然来动物园?

  他风流倜傥帅气非凡的君汐渊约会居然来了动物园?

  某人站在猩猩的大铁笼前,有欲倒的趋势。

  看着一旁趴在栏杆上兴奋雀跃的女孩,他这才意识到她和他之间整整相差了真实的八岁!

  他用一根手指微微横抵着鼻端,好让那股难闻的怪味没那么浓烈。穿着阿曼尼的休闲服,却来到充满动物叫声和腥臭味的动物园,他越想越觉得滑稽透了!

  偏偏,连着十多天没见,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想念她短短的黑发以及小麦色的朝气脸颊。

  疯了,疯了,他看他是完全疯了……

  “君汐渊,快——下一个去看河马!”女孩丢完手里的食物,拉着他就往另一个方向冲去。

  “……”

  一下午,她兴奋的声音充斥在他耳边,她朝气的笑容扬在他眼前。尽管今天她穿着价格昂贵的毛衣和长统靴,但她却依然来回跑动,完全没有一点要做出点适合这身衣服气质的举止。

  依然是土到掉渣的麻雀一只,他想,他是真的没办法改变她了!

  开着车离开动物园,他朝副驾上的她瞥了一眼,“玩的很开心,下来想去哪?不然去看个下午场电影,或者喝个咖啡都可以——”他的话给她的动作打断。

  “看!运河公园耶!”她指着车窗外,示意他停车,“你看,好多人哦,哇——还有鸭子船!君汐渊,我们去玩那个!”

  “……”某帅哥撑着前额,无力的垂下眼帘。

  几分钟后,他已置身于运河公园里湖面上的某只黄色小鸭船内。

  “你也一起踩啊!这个要踩了才会动的,用脚……不然光我一个人踩很累!……你怎么这么笨,连鸭子船都不会踩!……你看别人都那么快,只有我们在原地打转!……喂,你听到我说话没啊——”若米在旁絮絮叨叨的教导他,“君汐渊,你干嘛这个脸色!是你说今天要好好玩的!”

  某人终于无可忍耐的开口,“是说要好好玩,可是——现在这样像话么?去动物园也就算了,现在还在这里坐这种可笑的船?还嫌我踩不好?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怔了怔,被他的怒气吼的莫名其妙,“你……真是越来越怪异了,明明是你说带我玩的……”

  尽管她压低了声音嘀咕,他还是清楚听见了,“怪异?”他一伸手扳住她的脖子,让她看着自己,她越是挣脱他就越是用力,“看好我!好好的看,我哪里怪异了?”

  “哪里都怪异!”最怪异的是,在看了爷爷的卡片后她居然没再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狭长的漂亮的眼,她连视线触及都不敢,怪异透了!她挣不开他的手,也扭不开脖子,却又不敢看他。他修长的指尖正牢牢触着她脖间的肌肤,有极淡的烟味和香水味飘散,那是他特有的味道,她的心又开始乱跳。

  林若米,你到底怎么了?她朝自己抱怨,告诉自己眼观鼻,鼻观心,就当什么都没感觉到!

  就这样,黄色的小鸭船内安静下来。

  君汐渊看着手指下的小女生——她正努力维持着斗鸡眼……

  终于,他忍不住提起薄唇一笑,所有的怒气就在这一笑间消散,“小麻雀,你的眼睛干嘛呢?”他揉乱她的发,却越发觉得她可爱,于是俯下唇亲了亲她的鼻尖。

  霎那,触电。

  若米只感觉鼻端被狠狠电了一下,她赫然要站起,头却撞上了鸭子船的顶部。

  “好痛……”她跌回去,跌到他手臂里,“君汐渊,你干嘛亲我?”她捂着脑袋低呜,黑色短发多次遭到蹂躏,已经乱如鸡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