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极品 作者:南绫
1、【办公室“剧情片”不易做】 ...
楔子
当初。
很多人都会有一些当初,当初当初,总是悔不当初。
危瞳的当初不算太悔,有点遗憾,最多的,是模糊……
模糊到每次回想,具体情节画面总是支离破碎,没有一次能够完完整整从头演完。
……
那一年那一天的凌晨四点半,她按着胀痛沉重的头,在某个钟点酒店的套房里醒来。
床铺凌乱,到处都是她的衣服。
她掀开被子,从自己赤/裸的胸口一路看下去,呆若木鸡……
窗外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她卷着薄被跑去窗前。房间位于二楼朝南,能清楚看见凌晨路灯下,一辆黑色车子自酒店门口倒车转弯,箭一般驶入夜幕里。
她在窗边僵了很久……
那车的速度,简直就跟见了鬼一样!
果不其然,后来看到浴室里的镜子,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镜中人的深色烟熏妆已全部化开,两只黑黑的熊猫眼几乎覆盖住半张脸。
唇上鲜红的色彩晕开了,变成可怕血盆大口。再加上要掉没掉的假睫毛,还有金红二色挑染的凌乱长发,镜子里的人跟鬼没什么区别……
她扶镜默哀。
人生的第一次,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跟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甚至连做还是没做她都确定不了。
因为在那张凌乱的床上,并没有落红。
难道只做了一半?
死党之一不负责任的说,估计案发第一现场不是在床上,而是在浴室……
死党另一很负责任的说,不是每个女人第一次都会见红,像她这样长年过度运动和锻炼的人,那层薄薄的膜可能早早就自动破裂了……
所以,在那一夜成为记忆的几年里,她始终都没弄清楚,那些暧昧激烈的肢体记忆,到底是曾经发生过的,还只是她疯癫到极点的一场生动春/梦?
最重要……最重要的是,那个坐在黑色车子里落荒而逃的男人——到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帅是丑!
是的,除了知道自己喝醉外,这整件事里她没一样清楚,连对方的长相也不知道,就算是面对面在街上擦肩而过也未必认得出来!
问:想在一座人口千万的现代化大都市找一个跟她有过一夜的男人有多大的可能性?
危瞳答不出来。
在这件事过去的五年后,始终寻寻觅觅不得的某人开始朝另一个方向思考——会不会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某南:滚你丫的(#‵′)凸……)
五年之后,故事开始了……
一【办公室“剧情片”不易做】
作为一位毕业后在社会上游荡了一整年的碌碌女青年,危瞳终于凭借邻居姨妈的小妹老公的兄弟之裙带关系,在凌氏找到一份适合她的工作。
这位兄弟大叔是凌氏保安部分组组长,之前凌氏发生“内乱”,一位保安大哥骨折入院,位子空缺,这才让危瞳捡了便宜。
她也算认真,去凌氏之前,她在短时间内从各渠道耳听了一遍有关于凌氏的种种变态八卦。她想,知己知彼总是能百战百胜。
据闻,凌氏是家族企业,所有姓凌的掌握了集团的几个关键位置。
又据闻,凌氏很大,超级有钱,是城中四大集团之一,主事人却作风低调,从不接受任何杂志采访。
再据闻,凌氏内部终年纷争不断,尤其凌太和凌公子,明争暗斗不胜唏嘘。
再再据闻,凌氏的女职员个个貌美如花娇艳欲滴,随便拉一个打杂的小妹出来都能参加电视台举办的新秀大赛。
再再再据闻,每年有成千上万个应届毕业生挤破头皮都想进凌氏工作,然而最后录取的只有区区40个。
……
因为渠道有限,八卦来源不外乎家里家外那些好友邻居楼下卖水果街口收旧货的等等……
不料霉运当空照,晓是她如此敬业,上班的第一个月还是出了事。
事件很简单:她把凌氏的公子给揍了……
后来邢丰丰和苏憧问起这事,她觉得完全不能怪自己。那天轮到她值夜班,一组四人,两人蹲点看监控,另两人负责巡视整栋大厦。
凌氏集团大厦足有三十层,每层各部门巡视下来估计要大半夜时间。这向来是保安部最不受欢迎的工作,一般轮到值班的人都只坐着电梯上下一回,从不认真巡视。
危瞳上班这些日子,作为凌氏有史以来第一位女保安,众男人们都护着,主要工作就是在监控室看看监控屏幕,给大家买买下午茶,其余时间发呆聊天任意。
这让好动的她差点闷出内伤来,现在难得有活干自然不遗余力,拿着钥匙卡一层层间间细细巡查。
凌氏主项目是做房地产,城内最有名最奢华的几个楼盘皆是凌氏旗下产品。近几年发展更是迅猛,逐渐渗透入酒店业和旅游业。
危瞳对这类距离自己生活遥远的商业信息素来懂得不多,只晓得隔壁阿成哥想买房想了六年,结果却因为年年飙升的房价至今还住在他们那条旧街。
她还记得老爹庆祝她进凌氏工作请客吃饭那天,她去请阿成哥时,对方那忧愤而恨世的表情,“凌氏?!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个凌氏,弄什么贵族楼盘,开发什么温泉建什么度假酒店,弄得Z城房价连年翻涨!那个叫‘清风望山’高层公寓,居然卖到五万块一平米!简直要我们老百姓的命啊!”
多亏了阿成哥的碎碎念,让危瞳对凌氏的了解又有了一个质的升华。
当然,这时的她压根不知道,就在半小时之后,她的人生也将发生质的变化。
说来也怪保安部的男人们,之前没怎么让她做事,危瞳至今在凌氏见到了最大的人物就是保安部部长。其他一概不认识,自然也没人跟她提及凌氏上层某大人物的特殊癖好和习惯……
所以,当二十八层某间办公室深处传来女子隐隐约约的呼救声时,危瞳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她踹开反锁的办公室门,借着电筒的微光和落地玻璃外的隐隐月光,清楚看到沙发上双手被绑正一脸痛苦表情挣扎着的女人,还有衣衫半褪正压在女人身上做禽/兽事的男人!
危瞳一巴掌把男人拍了下来……
“混蛋!是我!”挨揍的某色狼愤怒的吼。
“打的就是你!”拳打脚踢……
事后,当事人之一询问危瞳在那一刻的心理活动时,危瞳用尤带回味的神情慢慢道,“憋了快一个月,打的真是过瘾……”
某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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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危瞳才知道,她打的人,是凌氏公子——那位传闻中,和凌太终年明争暗斗的凌氏少东凌洛安。
凌洛安在危瞳面前的初次登场,委实有些瞎……
事实证明,在办公室玩带剧情的“爱情动作片”是不明智的,不仅会危害自身,还会危害到别人。
危瞳被炒了,连解雇信都没收到,在值班的另几个男人赶到事发现场的同时,被脸上青青紫紫的凌公子当场开除……
诡异的是,在危瞳被炒掉后的第三天,凌氏集团再度发来一封录取通知单,还是原来的工作,薪金待遇也没有任何改变。分组组长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懂这算怎么一回事。他只知道新的通知单是凌氏某个高层直接发下来的,这位高层的地位显然那高于凌家公子。
那天,危瞳捧着通知单复职,笑得眼都没了。
一旁的男人们纷纷躲避,保安部谁都知道危瞳的杀伤力不仅仅限于拳脚,她的笑容更加“可怕”。平日里素净的浅麦色脸蛋一旦笑起来,又可爱又性感,简直明艳不可方物。凌氏规定内部同组人员不许恋爱,男人们不想跌落深渊,只能纷纷避走。
对于背后原因危瞳不多做探究,反正工作没丢,她照样在保安部轻松过日子。
看她如此轻松,组长大叔却轻快不起来,以之前的经验来看,得罪凌氏公子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这位少爷人长得好看得紧,脾气却也坏的很,又任性又跋扈,偏偏讨女孩子欢迎,也因此从来不懂什么叫君子风度。就算对方是女的,只要他看着碍眼,照整不误。
危瞳的保安生涯自此多了些奇奇怪怪的工作任务,例如连续三夜独自一人巡视整座凌氏大厦、被呼唤去某部门对着一大箱情书找一封署名为XXX的信、再例如在吃饭时接到通知说有工作,等她一个大厦晃悠下来早过了午饭时间……
到最后直接发展为凌公子电话召唤有事,令她火速上二十八楼,等她在办公室外等接见等了几个小时后,凌洛安才晃着悠闲的脚步从电梯出来,一脸诧异的问她怎么还在这里?
危瞳默了……
危老爹说了,出来打工就是要受气的。反正基本上都是体力劳动,危瞳没其他长处,就是身体素质好,跑跑站站完全能应付。
期间,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危瞳第一个月拿到手的工资比实际薪金多了百分之二十,并提早结束试用期,成为凌氏的正式员工。
不用说,这项通知也是凌氏某个高层直接发下来的。那天,她捧着工资单,不禁对那位神秘的高层有了些好奇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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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是涨了,工作的变态程度也开始变本加厉。
好在凌氏公子目前还在大学修课,并不是天天都在办公室,危瞳总有些喘息时间。
那天是周末,危瞳应两个死党邀约,去野生公园进行两天一夜的露营以做发泄。
近郊的野生公园非常大,时常都有厌倦了都市生活的年轻人来露营过夜。
上午,当危瞳顶着个大包努力朝露营地所在的山腰爬去时,一旁的邢丰丰和苏憧一起挨过来朝她挤眉弄眼,说是旁白有个绝代帅哥已经瞄了她很久了。还说和他一起的那些人一看行头就知道来头不小,光一件运动开衫就足够低她们三人全部行囊,绝对的富家子弟!
危瞳回头,那伙人距离她们不远,大约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很年轻。
果然有个穿着红色运动装的年轻男人正侧头看着她们这里,他身材挺拔,头发染成棕色,鼻梁上架着超大的时尚墨镜,举手投足间气质不凡,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连摘个墨镜的姿态都格外优美。
对方见她看过去,桃花眼一瞪,那飞斜的长眉拧成一股。他五官出众精致,眼底却流露着不加掩饰的嚣张和骄傲。
危瞳在心里轻轻叹气,看惯了对方在公司里的正统西装,突然换了身这么休闲的运动装,她起先居然没认出来!还小小感叹了一下对方可真是帅到家,简直像是杂志上的服装模特,甚至可以用美来形容。
邢丰丰和苏憧看得双眼放光,不断推着危瞳想让她上前“搭讪”。
她瞥了她们一眼,“他就是凌洛安。”
两人立刻就怏了,开始啧啧感叹,说明明就是个绝代帅公子啊,怎么就这么变态呢,果然是下/半/身用太多造成脑缺氧么?
这句生动而形象的描述是危瞳原创的,说这句话时,邢丰丰和苏憧正在讨论凌氏公子是她当年一夜/情人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少。
之后危瞳就很粗犷回了这句话,“啧啧,如果一个下半身用太多而造成脑缺氧的傲娇变态是我当年一夜/情对象,我明天就去东陵寺出家……”
她不想影响自己的露营心情,揪着两女人,避走开。
哪知,最后还是没避掉。
二【那个嗓音优雅的男人】
大雨下起来的时候是半夜两、三点,那时所有人都睡着了,山腰的露营地上帐篷不多,除了危瞳和凌洛安两帮,就只有靠近山壁附近还有两三帮人。
天气预报里并没有说有雨,这雨来的又突然又大,水开始往帐篷里灌的时候,危瞳醒了,接着便听见不远处有人慌乱叫喊的声音。
她推醒身旁两人,敏捷的跃出帐篷,大雨倾头而下,虽然是夏末,但这种深夜风雨交加也冷得人够呛。
出事的是凌洛安那里的帐篷,他们搭的位置本来就距离坡地近,现在所有人都拥在坡边上,似乎在朝下面喊着什么。
她上前随便抓个人问了下,知道下雨时女的帐篷漏水,她们想带着睡袋去男的帐篷躲,结果其中一人在黑暗里不辨方向,脚下踩空滑到坡地下面去了,现在几个男的正在坡沿救人。
危瞳正要上前帮忙,就听见斜坡处一声欢呼,原来滑下去的女的被人连推带拉弄了上来。大雨天又看,她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看见一个红色身影正在坡下继续推着女的。
一道雷电闪过,那个刹那眼尖的危瞳瞥见坡下人脚底借力的石头正慢慢松开,她心下大叫不妙,立刻拉开那个动作缓慢的女人,俯身探出,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袖。
雷电中,她看清了对方的脸,对方也看清了她的脸。
凌洛安狠瞪她一眼,几乎没有犹豫就拽住她的手,企图把她的手指从自己衣袖上拉下来。
“TMD,!你个白痴干什么!”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不用你帮!别以为来这套我就会原谅你!”凌洛安显然没发现自己的险境。
“你TMD的脑子有洞,谁要你原谅!”
“这套我见得多了,你给我松手!”
“你TMD的变态!”
“臭女人!你骂谁!”
“就TM骂你!”
“……”一旁几只落汤鸡被他们吵懵了,正发着愣,凌洛安一个使力,结果危瞳的手指没揪开,他脚下的石块却松脱了,他身体飞快下滑,连带着危瞳一起跌下了坡。
“臭女人!看你做的好事!”
“变态!早知道摔死你算了——”
落汤鸡们齐齐扑到坡边,只听见对骂的声音随着下滑的声音一路远去,众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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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的救护车里,危瞳披着毛巾打了个喷嚏,旁边有人鄙夷嗤笑,“活该!”
危瞳余光一瞥,随手将用过的纸巾丢在他脸上。
“干什么!”
“垃圾当然是往垃圾那里丢。”危瞳扬眉。
“你说什么!”某帅哥怒。
“怎么,想打架?”
这句话令某人想起很不好的回忆,片刻沉寂之后,救护车内乱作一团。凌洛安原来只是手臂有擦伤,到了医院却连额头和小腿一起挂了彩。
危瞳处理完擦伤的手背后,只听见一旁急救处理室不断有叫骂声传来,一会说要报警,一会说要找律师告她。
她看着自己还在渗血的伤口,开始后悔刚才怎么不出手重点,这么呱噪的男人,应该直接打昏。
过了会,急救处理室的护士跑出来,四下呼叫凌洛安的家属。他之前同行的几个朋友还没赶到,处理室外就她一个,正当她想上前时,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上去。
“你好,我是凌洛安的家属。”声音入耳,危瞳竟有片刻恍惚。
非常非常优雅的嗓音,声线清晰,带了一点磁性,听得人心里酥酥麻麻。从小到大,她所有认识的男生都是嗓音粗大豪迈的,她从不知道居然有男人的嗓音能好听成这样。
她上前两步,对方正和护士说着什么,男人穿了件烟灰色的西服,里面是白色衬衣,领口微敞,袖口整洁,那衬扣一看就价格不菲。他的侧脸线条很干净也很漂亮,眉眼异常清俊,薄唇优美。与人说话时,神态略淡,却有一丝轻渺的温柔,让人情不自禁的专注目光,转移不开。
对方说完,似乎注意到一旁的她,转身朝她走来。
“你的伤口严重么?”男人的视线笼罩过来,那气息也笼罩过来,空气里仿佛有不知名的夜花绽放。
危瞳回神,扬了扬自己手背,“小伤而已,没事。”
“那就好。”他淡淡一笑,正巧这时处理室里又传来凌洛安的叫骂声。他眉头似乎蹙了蹙,危瞳想要仔细看,他却朝她微微颔首,说了句谢谢,转身走去处理室。
谢谢?
凌洛安明明就在骂她,怎么还和她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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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领了药,跟来医院的警察同志简单交代了一下事件经过,已是大半个小时之后。
踏出医院时,天已微亮。
初秋的爽朗空气将她整夜的疲惫一扫而空,她伸了伸手臂,朝最近的公车站走去。一辆烟灰色的车滑到她身边,在她面前停下。车玻璃降下,驾驶座上的男人目色平淡的看着她,“上车。”
危瞳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衣裤,正犹豫,对方却再次道,“上来吧。”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坐陌生男人的车,车内是胡桃木色的装饰,空间超大,脚下铺着米白色的地毯。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缩着脚,旅游鞋实在太脏,把地毯都踩黑了。
“没关系。”他明明在开车,却似乎看到了她的细小动作,“去哪?”
半夜出意外,她的行囊已经由邢丰丰和苏憧一并带走,那两人现在应该已经到她家里。危瞳报了地址,车子很快驶入车道。
时间尚早,路上基本没什么车,玻璃隔绝了风声,车内很静。
“洛安额头和腿上的伤是你弄的?”对方突然开口问。
“对,是我弄的。”危瞳眯起眼,该不是要兴师问罪吧?
“怎么弄的?”他凝视前方,并没有生气迹象。
“我们打架,他打不过我,自己摔着了。”
“他打不过你?”男人优雅的唇似乎弯了弯,危瞳怀疑是自己看错,然而他接下来却说,“不错。”
“……”这人真是凌洛安的家属?看他的年纪,应该三十岁不到,莫非是他哥哥?可她之前并没听说凌氏另有一位公子。
“没必要担心。虽然在公司他是上司,但这是私人时间发生的事,我不会兴师问罪。”
“你是他哥哥?”
男人微微抿唇,没有回答。之后车内又重新陷入沉默,危瞳靠着柔软椅背昏昏欲睡,不知不觉车子在一条老旧的窄街外停了下来。
“不用开进去,里面太窄,车子不能进。”危瞳很有礼貌的跟他道谢,他朝她颔首,似乎又想到什么,开口,“好好工作,凌氏从不会亏待有能力的员工。”
危瞳很收敛的哦了声,目送车子离开。
走进老街没几步,就被邢丰丰和苏憧一左一右逮住,“刚刚那是谁啊!那车一流哦!”两人揪着她,非要她交代。
“那只变态的家属。”危瞳当然知道那车子一流,2008款的宾利欧陆 GT SPEED,三厢六档手自动一体,官方报价438万的豪华车。所谓低调的奢华,一般不懂车的人根本想像不到这个价格。
这天,两个死党一边感叹着凌氏果然是个好地方,一边照旧去她家混吃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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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班时,组长大叔递了个信封给她。
“又炒我?”凌家公子不仅变态,还很小心眼!
“不,是调职。”组长大叔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身旁其他的男人们也同样对她抱以同情目光。
“调去哪里?”危瞳眯起眼。
“调去凌公子身边。”组长大叔把信封递给了她,“从明天起,你是凌公子的私人保镖,无论他来公司,还是去学校,都要跟着……”
“呃……”
据说,现年二十三岁的凌家公子目前正就读Z城X大经济系四年级……
照正常来说,别人读到四年级基本就没什么事了,反正该修的学分都已修足,剩下的只有实习和玩。
但从危瞳手上这份资料来看,这位凌公子的学业任务并不轻松!如果这最后一年不好好的努力,恐怕真的会毕不了业。
资料往下,是凌公子的日常作息时间和常去的玩乐场所:高尔夫俱乐部、私人会所、桌球俱乐部、酒吧……基本上不到凌晨不会回家。
而组长大叔却告诉她,她的首要任务就是让他每天能在十二点之前回家。当然,作为她加班加点的相应回报,她的工资会再度增长百分之二十,而且工作日仍是周一至周五,周末两天她可以休息不必管凌洛安。
即便如此,危瞳仍觉得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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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新任务的当天傍晚,危瞳在公司外的路上看到熟悉的烟灰色宾利,车窗降下,车内的男子朝她颔首,“上车。”
危瞳不觉得意外,早前就从八卦知道凌氏是家族企业,他既然是凌洛安的家属,当然也在这里工作。
“回家?”他淡淡看了她一眼,黄昏的光晕里,清俊的眉眼风情如画,却淡薄如雾。
危瞳点点头。车子驶动,还是跟上次一样,车内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连她的呼吸声都特别惹耳。
“凌老板。”没几分钟,受不了安静的她还是开口,“其实凌公子真的需要一个贴身保镖么?”
“你知道我是谁?”男人反问。
三【凌家公子很嚣张】
“我也只是猜猜。你上次让我好好工作,回头我就收到调职命令。”
“既然是命令。那你应该明白,需不需要你不用明白。你只需把工作做好。”他的声音仍旧优雅磁性,危瞳却分明感觉到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场。
“新的工作要求和待遇你应该知道了,具体在后面,自己看一下。”他示意她翻页。
危瞳又埋头去看。
所谓私人保镖,就是从他出门开始跟着,跟着去学校或公司,跟着吃饭,跟着下午茶,跟着晚餐以及所有后续活动。把对方一切行动以及行动对象记录在案,并定时将凌公子一周活动记录汇报一遍。
不用说,这个汇报对象一定是她身旁这位家属先生。
除增长的薪金外,上面还注明工作日的车费以及餐费都可以报销,不得不说,这待遇相当优渥。
“每周六下午,我会在公司旁的乔安会所三楼。”
危瞳想,他这应该是说明了每周的汇报时间和地点,她怕自己忘记,想找笔记下来。结果翻了半天包都没找着笔。
“用这个。”一旁的男人递来一支钢笔,银色的外身,触手光滑微凉。他手很大,骨节均匀漂亮,手指修长,肤色偏白,非常好看。
“你两周来一次就可以,从这星期开始。如果哪天我不在,会提前通知你。”见她记完,他又开口,“还有其他问题吗?”
“有。”危瞳转头看他,“为什么找我做这工作?”明知道凌洛安看她不顺眼,天天整她,这么一来不恰好给他个机会变本加厉继续整,天天整,往死里整……
男人的薄唇轻轻提起微毫,笑容虽淡,但眸底却染上几分真实的笑意,“因为他打不过你。”
“呃……”真是好答案,她是不是该鼓个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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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凌洛安上午在学校有课,早上八点,危瞳出现在凌家大宅外。她报上名字后黑色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她沿车道一路走进去,正巧看见凌洛安在取车。
两三天时间,他伤还没完全好,额角和手臂还贴着OK绷。
一见到她,那种本能的跋扈嚣张一涌而出,颇有点凶狠和不解的看着她。
估计这事他还不知道。
“早!从今天开始我负责你的安全问题,如果给你带来不便,请不要介意。”危瞳语调平整,像在背书。
“神经。”他瞪她一眼,转身跳上座驾,拉风的红色小跑车飞快启动,像离弦的箭嗖一下就没影了。
危瞳新工作的第一天,被工作甩了……-_-|||
好在凌洛安的行程她都清楚,一个小时后,她便在X大某教室外找到里面熟悉的身影。
凌洛安这两天都有课,她估计也得在学校里过。时间并不难打发,她本来就好动,一个人也能蹦跶。她计算着凌公子下课的时间,去操场跑了两圈,后来看见有人在打篮球便在一旁起劲的看。
上午一切顺利,可惜凌洛安很快就发现危瞳的存在,午饭起开始打游击,在校园里开着他的小跑招摇过市。可怜的危瞳只追到一排尾气,下午她改变了战略,开始贴身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