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着向林子处爬,乌涵肩上的旅行包已经被那人扯下,衣服也褪去大半,深红色的背心裸。露在外,蹭上了地面的泥水。那人停止击打她的肩膀,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又顺手宽解自己的衣服,乌涵无助地看着前方。
没了力气的她痛苦地趴在地面,双臂保持向前爬行的姿势,却如何都动不了。
她感觉快要死了,绝望时,视线尽头跑来几个人影,正是刚才洞口避雨的两人。他们身后是苗家的护林工,手里拿着竹棍和长绳,边跑边喊些什么,只是乌涵耳边嗡嗡作响,她已经听不清四周的声音。没有多久,便昏了过去。
左耳和左肩不时地传来刺痛感,让乌涵的这个梦很难继续。她慢慢睁开眼睛,盯着有蓝色吊灯的天花板,动了动手指。触碰到的是柔软的床面和绵绵的被子。
“你醒了。”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出现在眼前,系着围裙,很像服务生,她笑着跑出屋子,叫了声,“东少爷。”
乌涵沉了沉气,又握了握拳头,发觉左手根本使不上力气。正要触碰左肩,门外跑来一个她熟悉的人。
看着打量自己的叶东,乌涵蹙眉。
“你醒了。”他语气平缓,“你被人袭击了,叶家的人将你带了回来。”
盯着叶东时,乌涵只觉得少了一只眼睛,她抬起右手碰了碰左眼,发现有纱布遮着眼睛,她惊恐地看向叶东。
“它很好。”叶东明白她的意思,将她眼前的纱布轻轻揭了下来,“你眼角有伤,这只眼这么重要,当然要好好医治。”
乌涵的指尖触碰到左肩,只觉得钻心地疼,她咽了口吐沫,润了润嗓子,“我躺多久了?”
“不到一天。”叶东安慰她,递给她一杯水,“你好好休息,肩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很快就能好。”
叶东不知道,乌涵的这只肩膀,受了刺激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肩上的数字会改变,变多少,乌涵已经不敢想像。
她艰难起身,拖着快没知觉的左臂走到镜子前,看着全身雪白的睡衣,不顾及叶东在此,她轻轻褪下肩上的衣服,查看上面的数字。
“二十七。”她闭上眼睛,“还好…还好。”她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又抬头去找自己的衣服,“谢谢你们救了我,不过,我赶时间,不能一直躺着。”
拦下要换衣服走的人,叶东说:“你肩上的伤是叶齐找人做的。害你受伤不是我的意思,不过,我之前确实是有意接近你。”
“知道了。”乌涵全身疼得厉害,她没多余的力气生气,毕竟世界上没有心思单纯的人,每个人对每个人都有目的,这是真理。
“我听说了五年大屠杀的事情,那个是什么?”叶东望向拿起衣服的人。
这件事,乌涵不太愿提起,所以一直没说话。
叶东也不是真的不太明白,他有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屠杀‘招魂使者’的意思?”
瞥他一眼,乌涵冷声,“叶东,这一路下来欺骗我的人很多,所以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只是,我接下来面对的将会是很可怕的事情,我必须要找完全信任的人才能合作,现在看来你不适合。”
“乌涵,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
瞪向什么都不懂的人,乌涵蹙眉,“你知道‘大屠杀’的意思吗?我到时候面临的对手除了鬼,还有人。他们都会抢夺我这只眼睛,会因为冥判抛出的利益而处决我。‘灵’界每五年会捕杀一批‘招魂使者’,我必须在捕杀开始之前完成我的任务,否则就只有死。所以,我不能要你这种随时可能伤害我的伙伴,我怕死。”
叶东一直觉得,死没什么,活着有时才可怕,他看向胆小的女人,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怕死?”
22、建立信任 ...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21、22两更,不要错过呦!大大绝不虐男女主,放心!前面那一章,乌涵只是受伤了!不虐!别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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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怕死?
乌涵瞥他一眼,“因为我见过死后的世界,我知道那里更可怕。冥判会等着我死,然后在空间缝隙中折磨我。所以,我必须活着。我的寿命要远远超过追捕我的这个冥判,我只要能活到四十岁,死后才不会遇到他,才能安安稳稳的。”
叶东:“那你更需要一个伙伴,你好好想想,两个人一起,难道不比一个人强?”
乌涵怎么没想,她一直都在想,两个人确实比一个人好,她甚至希望能遇到另外一个‘招魂使者’,可是,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事情,她看向叶东,突然问:“你想要我帮忙的‘生死大事’是什么?”
叶东知道,她总有一天会问这个问题,冷静回道:“我想见一个人,需要用到你的眼睛。”
“见一个人而已,怎么会是‘生死大事’。”
“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叶东不想讲明,“我与你合作的要求就是,你只要在变成正常人之前帮了我这个忙就行。见那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现在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你帮我的事,就是我的‘生死大事’。”
他走近乌涵一步,“你再考虑一下,如果有了合作的人,你的效率和速度都会提高,也会多一个帮手。我之前做错了决定,我应该与你坦诚相待,你这次受伤,是我的错…我道歉。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伙伴。”
她递给乌涵一张照片,“我帮你找的第一个鬼,当作我道歉的诚意。”
看向照片上漂亮的钻石,乌涵响起了山洞前两个人的对话,她接下照片,“这个是‘东珠’?”
“是。里面住了个鬼。我想叶齐设计的那出戏,你一定听到了。那两人虽然想引你跟着他们走,再假装救了你。不过,他们说的事情都是真的,确实有一个鬼住在钻石里不肯出来。”
叶东话音未落,蒙佳走进了屋子,“叶东,事情你都说了,齐哥的戏还怎么演啊。”
“那就别演了。”叶东站在乌涵身前看向蒙佳,“我想告诉佳姐一声,乌涵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也用朋友的方式对她。”
抬抬手,蒙佳挑眉,“我无所谓,反正你就喜欢交特别的朋友。只是你哥那里,就没法儿装好人了。”
她递过去一个药包给叶东,“这是给乌涵擦肩膀的,驱魔人后天到,你让乌涵好好养伤,齐哥那里我去说。”
领着蒙佳走到门外,叶东接下药包,“谢了。”
蒙佳拍拍他的肩膀。
看了眼屋里的乌涵,叶东笑道:“还要谢谢你,在那个雇佣兵做混蛋事前及时救下乌涵,否则,我要自责一辈子了。”他顿了顿,“我以前做错的事,我会慢慢赎罪。但乌涵和我没关系,不该经历这些,他以后就是我叶东用命交的朋友,我不会再让叶齐碰她。”
蒙佳浅笑,“这些话应该告诉乌涵,说给我听做什么?”
“你知道了我的意思,叶齐也就知道了。”叶东握紧药包,“更何况,说这些,乌涵也不会再轻信我。”
“信任是慢慢建立的,不是一时的,傻叶东。”蒙佳拍拍他的手臂笑着离开。
走回屋内,叶东将药包转递给乌涵,“接下药包,我们就和解了。以后,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欺骗,我向你保证。”
犹豫后,乌涵看向手里的照片,再想肩上的数字,她现在也找不到需要帮忙的鬼,不如先帮帮这颗东珠里的,也能节约些时间。抬手接下药包,乌涵没有说话,转身去擦药。
接下来的一天,乌涵认真清理着肩膀的伤口,祈祷它不会因为疼痛再继续改变。所幸数字还停在‘27’,没有再刺激乌涵,否则,她真有去杀了叶齐的冲动。
下午,老浆先见了美国来的驱魔人,一个穿着教士服的男人,还装模作样地问了老浆许多问题。看了一眼‘东珠’后,一脸的未知与迷茫,最后问了它的出处,得知是湖南沅江一带的产物,还特意去了那里一趟。
回来后,他与刚刚到达这里,见到那颗钻石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依然的未知与迷茫。
他不是招魂师,更不了解中国,所以,面对生于这里的古钻,略显无能为力。
又是一天,圣水、圣油、圣经、十字架摆放桌面,‘东珠’也稳稳地固定在驱魔人面前。这幅做派和叶齐讨厌的样子不相上下。
驱魔人因为这颗钻石的价值开始小心翼翼地对待它,用了一个上午,只往钻石四周涂了一层可以冲洗的油渍,没有半点贡献。
下午,他终于开始做些其它的事情。拿起《圣经》对着钻石读了起来。
老浆踮脚看了一眼,“要不要给钻石请个翻译过来,我怕里面的鬼听不懂鸟语。”
光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齐不耐烦地瞪他们一眼,起身,将乌涵推到了驱魔人身后,“老浆,让美国来的朋友休息一会儿。”他看了看手表,真想揍一顿浪费他们时间的人。
余光里,乌涵盯着那颗钻石也是不知所措。可是,她的手已经慢慢放在了腰后。
“有危险。”叶东提醒大家一句,‘猎魂’的人端起了撒网用的枪。
绕过驱魔人,乌涵走近‘东珠’,闭上右眼时,钻石微微一晃,偏离了摆放的位置。
“你在害怕我?”乌涵察觉到了异样,将腰上的尖刀拔出,“你认得我?”
不用她招魂,‘东珠’里钻出一缕黑烟,沿着驱魔人摆好的桌案蜿蜒而行。看不出那股烟气的意思,不似逃跑,也不似靠近,只是受惊般地盘旋游荡。
“让我看看你的样子。”乌涵话音未落,一个全身青黑的女人扑入眼前,身型如同刚刚泼出的水墨般在空气里挥洒飘荡。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会帮我对吗?”女人轻柔的嗓音进入每个人耳中,她一会儿转入乌涵身后,一会儿躲在她的侧身,行为飘忽不定。
叶东握紧手里的刀,观察着乌涵的安危,却见女人围着乌涵转了一会儿后,离她远了些。
“我怎么帮你?”捕捉着女人的眸色,判断着她话语里是否有恶意,乌涵神情紧张。
女人再次凑近她,水墨般的身子融入了她的身体内,惹她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女人从身体里飘出,乌涵也睁开了眼。‘东珠’再次被黑烟包裹,是女人重新回去的景象。
驱魔人一见时机合适,立刻拿起桌上的圣水,想要在女人进入‘东珠’前烧死她。乌涵见状,扑去,撞倒了驱魔人,连同他手中的圣水一起倒在了地上。
“What are you doing?”驱魔人气恼,要起身争论时,被乌涵用刀子抵着脖子压于地面。
泛着寒意的目光冷若冰霜,凑近驱魔人的脸,乌涵威胁,“你敢碰她,我就让你去陪她。”
看着左眼溢光的人,如同一只狰狞的鬼魅,驱魔人咽了口唾沫,点点头不再出声。刀尖滑过他的脖子,带了几滴他的血,乌涵偷偷抹在掌心。
她又去摸了摸‘东珠’。让里面的鬼记住了驱魔人的血味儿,以后便能躲着他走了。
看向有趣的一幕,叶齐浅笑,更加有趣地看了叶东一眼,意味不明地吐出一句,“果然是物以类聚。”
不理他的调侃,叶东走近乌涵,“那女人有什么要求?”
“她是被人害死的,想要我帮她找到凶手。”乌涵藏好尖刀,瞥视叶东,“愿望达成了,她就会离开这颗钻石。”
“那是个难缠的鬼,说话会算数吗?”老浆一边扶起驱魔人一边问。
乌涵转看叶齐,争取他的意见,“这颗钻石对藏在里面的女人来讲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所以,她不会留恋。我会去她出事的地方,待事情解决后她一定会离开。”
看厌了这样无聊的事情,叶齐摆摆手准备离开,他转身时对乌涵沉声一句,“那女人离开后,将钻石还回来。”
湖南常德市野郊的一幢小楼内,看门人请入握着‘东珠’而来的乌涵和叶东,给这座小楼的主人打去电话,“您的客人已经来了,按照您的吩咐,给他们分配了客房。”
让乌涵和叶东自便,看门人先行离开。
空荡荡的小楼只留了身为客人的乌涵和叶东,他们对这一家子的待客之道颇有好感,这样,他们就有足够的个人空间来翻看想要了解的东西。
小楼一共两层,一楼客厅与厨房相连,空间很大。卧室都设在了二楼,一共三间,一个主室,两间客室。
推开主人居住的房间,里面并没有摆放生活用品,地面虽然干净,床角却有落灰,可见已经许久没人在这里居住了。
乌涵走到窗边看了看院外的环境。小楼视野开阔,没有刻意围上高墙和栏杆,没设置录像系统和防盗系统,可见原来的主人不喜欢拘谨的生活。
“你觉得,没人住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乌涵突然问叶东。
【神秘小楼的案子即将揭开序幕,请大家注意各种细节的描述,环境、人物、对话、神态等,看看是否能猜出这里面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和那不为人知的一段往事】
23、钻的小楼 ...
叶东想了想,回:“听说这家主人是个生意人,如果不住在这里,可能这只是一个别院,他有自己的小家。又或者,他去了外地做生意,暂时回不来。”
“那是正常情况下,你别忘了,我们在帮一个鬼的忙,所以,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推测。”
“这样的话。”叶东再想,“第一,可能是主人触景生情,想起了房子里的故人,心里不舒服就搬走了。第二,是这里闹鬼,主人被吓跑了。”
乌涵扑到叶东面前,“答对了,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最大,‘东珠’里面的女人回来过,想是她要找寻自己死前的记忆,在找寻过程中惊动了屋里的人,将人家吓跑了。”指了指木门和桌子,“我还发现,这家主人信佛。”
“信佛?为什么?”
“看看这些木制品,无论家具还是摆件,上面都刻着梵语的‘佛’字,可见,主人是信徒。”
看着和自己互动的人,叶东浅笑,正要再聊几句,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盯着熟悉的号码,叶东转身接听,“姗姗,怎么了?”
身后是慢慢没了笑容的乌涵,她重新走回窗台,一只手摆弄着什么,耳朵却在接收讯息。
“这件事我还要跟乌涵商量才行。”叶东瞥一眼与空气对打的人,蹙眉,“知道了,我这就问问她。”
挂了电话,他将双手放在兜里,笑看玩闹的正开心的女人,与有阳光的白色窗体融为了一副水彩画,她原来有这样的笑容。以前为什么不敢给别人看?是怕不寒冷、不可怕的样子,不能保护自己吗?
“在和谁玩儿?”叶东好奇。
“红桃A。”
“她是谁?”
停下乱摆的手,乌涵望向他,“是我的一个线人,招魂时,招来的小姑娘。”
“不打算让我看到?”叶东确认自己眼前没有任何东西。
挑挑眉,乌涵嘟嘴,“能不能看到他们不是我说了算,是他们自己的意思。对吧?”她似是与小姑娘抵了抵额头,从窗前离开。
叶东笑着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起离开主卧室,他又几步追上她,“鲁吉他们......想要帮你。”
瞥他一眼,“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朋友?”叶东和她转到其它房间。
“知道。可是,他们不是我的朋友,是你的。”乌涵边退边走观察叶东,“他们帮我,一定有目的对吧?”
“对。”
乌涵冷笑,“果然。”
“我想鲁吉的目的你知道。”
“知道。”
“那好,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叶东拽乌涵停下,看向她的眼睛,“鲁吉要见林森,周珉要见他老婆,程俊纯属友情帮,没有想见的人。”
“好啊。”乌涵想都没想就回到。
“你同意他们帮忙了?”叶东没想到她会同意这么快。
乌涵走下楼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拍了拍另一侧示意叶东也坐,“我现在是任务紧,时间少,威胁大,自然想要帮手。你们都是不错的买卖。”
“既然你情我愿的,我这就让他们过来。”
拦下要打电话的人,乌涵想了想,犹豫道:“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再让他们过来。这些天冥判在策划大屠杀的事情,我还不算危险。”
“好......”叶东的眼睛扫到软皮沙发下,他绕过乌涵走了过去。
沙发边缘掉落着碎土块儿,捏起来时,会裂成粉末。土块呈现不规则的薄方块儿形状,上面有一点点浅浅的纹理线。
“是鞋子沾上的。”叶东看向另外一块儿泥土,“看着像鞋后跟踩成的形状。有些微潮,看来掉落这里的时间不久。”
环视客厅角落,乌涵察觉,这里虽然久没人住,物品和地面却很整洁。可见,主人平日里很注意卫生,客厅掉落这样的泥土,应该是有人穿着鞋踩进来后,客厅又许久没人打扫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家人很有钱。”乌涵走到墙角的木格旁,扫了眼架子上摆着的瓷器,“我虽然不懂这些,但看这些花纹精致的瓷,就能看出,这家主人生活上很注重品质,而且崇拜古典文化,应该是有才学的人。”
扫了眼桌角随意摆放的一盏铜香炉,乌涵好奇地拿起来看,“这是燃过香的炉子,而且很值钱。”她注意到,“这炉子应该用了很久了,里面也烧出了黑油,更能证明主人信佛。不过,香炉看着完好,为什么要扔到桌角呢?”
她又看了看四周,“礼佛用的香案也没见,总不能随便在桌角就焚香吧。”
接过香炉,叶东观察,“我不懂这些,里面的刮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这些痕迹,让香炉不好看了,主人就不再用了?”
乌涵:“这一道道儿应该是清理香炉留下的擦痕,因为不能完全清理,所以主人便放弃了。可是......”
“可是什么?”
乌涵举着香炉蹙眉,“你不明白。这种香炉内的油灰,但凡是信佛的人都不会将它们刮掉,这家主人的做事风格有些怪异,看着是个懂佛事的人,细节上却不太像。”
叶东倒是对饭桌对侧的几座木雕感兴趣,八仙过海像、关公像、雄鹿像、观音像等木制品,皆是用上好的紫檀和乌木制成,都是高档品中的精品。
乌涵走去时,不禁哑然,“这个主人真奇怪。”
“有什么不对?”叶东只觉得东西精致讨喜,看不出什么问题。
指着上面工艺突出的两座木雕,乌涵解释,“关公像和观音像是切忌摆放在一起的,更别说这样近的距离了。主人礼佛,不该不知道。”
叶东这才注意,因为两座雕像做工的突出,主人特意将它们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然而,观音是佛教大能,以慈悲为主,不喜杀生。关公是武将英雄,一生杀戮,确实不应该摆放在同一处。
叶东点点头,他一个不懂这些的人都能明白,这样摆放确实犯了大忌,这家主人不该不懂这些。
“还有。”乌涵指着对面的饭桌,“懂这些的都该知道,观音像也忌讳与饭桌相对。真不知道这家主人是真的懂,还是不懂装懂。”
听到这些,叶东有了其它想法,“那......是不是主人做了忌讳的事情,才会被神鬼报复啊。”
撇不懂规矩的人一眼,乌涵解释,“当然不是。要报复早报复了,那鬼藏珠子里做什么?她只是失去记忆,怕是她曾经在这座屋子里看到过什么。”
话音刚落,屋外突然狂风四作,十分配合气氛的响了几声闷雷,又滑过一道亮银色的闪电。屋内因电压过低,本就不亮的灯泡霎时熄灭,屋外因天气突转而变得凛冽寒冷,乌云团团压来,似是驱赶着光明。
“这座小楼里,有很重的怨气。”乌涵在夜色中看的尤为清晰,四周的冤魂游鬼她也能辨认清楚。
盯着干净的屋子,乌涵注意到,“这座小楼因为这些佛家的东西,生鬼都不敢进入,可见,‘东珠’里的女人曾来过这里,不管是住在这里也好,过路也好,她的记忆既然停在这里,就是与这座小楼有关。”
叶东拿出手机拨通了看门人的电话,讲了小楼停电的事情后,将手机上照明的灯打开,示意乌涵先坐沙发上。
“看门人说,一会儿小楼的主人就会赶到,让我们稍等片刻。”叶东拿起面前的茶壶,见里面没水,他起身走入厨房,“我去烧一壶水。”
乌涵不在意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他走了回来,将一条毯子盖在了乌涵肩上,“看你穿得薄,捂一会儿吧。”
继续点点头,乌涵将身子缩进毯子里,因为黑暗,加之她在使用左眼,所以,那双眼睛里透出了幽蓝色的光,像是一颗闪亮的钻石。
两人坐了半晌,正尴尬时,屋外传来了车声,停在了视线开阔的小院里。
揉了揉眼角,乌涵绕过叶东跑去门口。
一身朱红风衣的男人从一辆黑色奥迪里走出。
“你们是电话里提到的招魂师吧。”男子伸出手和叶东握了握,“你好,我是这房子现在的主人,我叫韩章。”
现在的主人?乌涵注意到了韩章的用词,“这房子以前的主人呢?”她问他。
“跑了,后来将房子卖给了我。”他叹了口气,“我那时候刚从加拿大回来,什么行情都不懂。见网上有人卖这栋房子,价钱也合理,就贪便宜买了它。后来才知道,这是噩梦的开始。”
引着乌涵、叶东回到屋子里,韩章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们呆这么久,没发现什么吗?”
叶东摇摇头,观察着韩章的举动。见他小心翼翼地递来一张支票,“这是捉住那只鬼的订金。尾款等事情结束后,我会再付。”
看向五万的支票,叶东眯眼,“这只鬼还挺值钱。”
“不是鬼值钱,是那颗钻石值钱。”韩章将支票放到桌子上,继续叹气,“起初我以为得到这样一幢漂亮的小楼是捡了大便宜,谁知,这里面有更值钱的东西。就在天花板上的阁楼里,我老婆发现了一枚大钻戒,那可真漂亮。后来,那鬼从钻石里跑了出来。我老婆都吓病了。”
他指着桌上的钱,“我给这些钱,是要两位大师帮我老婆也驱驱邪,她到现在还病着呢。梦里都是那只张牙舞爪的鬼和她守护的钻石。”
叶东:“你想要回那颗钻石?”
韩章摆手,“可不敢。我拿出这么多钱就是想买个清净。我和老婆都是本本分分的人,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本想着不怕鬼敲门,却没料到,这事儿被我们赶上了。钱你们拿了,帮我收拾干净就行。”
“是什么样的鬼?”乌涵拿起桌上的支票看了看,装入了衣兜里,被叶东看了一眼,她毫不在意,眼睛始终放在韩章身上。
“看不清,一团黑影,男的女的都不知道。我们当时连眼睛都不敢睁。”韩章紧了紧衣领,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猛然间,楼上传来桌椅打翻的声音,韩章吓得坐在地上,“就......就是这个声音,他还在,那东西还在。”
【乌涵和叶东看到了什么,我全都交代了,不会有所隐瞒,所以,你们的视角是一样的】

 

第24章 屋子主人
乌涵望向天花板,手放在衣兜里握着‘东珠’,她清楚的知道钻石里的鬼没有跑出去,那么楼上,就是另外一只鬼。回望韩章,乌涵冷冷一句,“韩先生稍等。楼上那只我们会帮你赶走的。”
“好,好。”韩章一刻也不想多待,他叮嘱一句,“这个鬼你们一定要帮我赶走,我好将这小楼给卖了,死也不来了。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