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地方同时沸腾,他们立刻通过摄像头向他表示,自己是爱他的。可是,詹姆斯已经做了决定,不打算改变。
“射击赛胜出者,搏击赛胜出者,新型技术胜出者,飞行技能胜出者,武器组装胜出者,炸.药研究胜出者,拉丁语胜出者,当然这是我最在行的。”他清了清嗓子继续,“本年度侦破案件最出色的完成者,泡咖啡让我满意者,最先找到阿木者,都可以获得十天的带薪休假。”
这是一个不利于团结的比赛。当然,詹姆斯不会在意,团结了一年,偶尔出现分歧也是生活的小插曲。他惬意地依靠着转椅,看了看手表。五分钟后,门外涌来排队的人,手上端着咖啡,都是部门里的文职人员,除了泡咖啡什么都不会,所以,詹姆斯还是很公平的。
那句‘找到阿木者’是他特意给谷贝开的后门,结果被顾圣抢先,他正载着姜木城回玻璃城堡接谷贝,听到了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立刻放弃谷贝和原有路线,直接冲入‘基础运作’总指挥部楼下,拿出车内的扩音器高喊,“阿木在我手里。”
女人,和吸血鬼们抢东西,你还不行。
部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没有得到休假的机会,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竞争产生了极为不同的改变,大家的工作热情有回声的趋势。这是个最爱挑战的组织,他们不允许自己被打败,所有人都做足准备,等待来年再战。
谷贝错失机会,成了加班一族。
期间詹姆斯因为试喝咖啡太多,几乎产生幻觉。最后终于做出英明决策,新年当天放假。姜木城拽着想要睡一天的谷贝走到郊外练车,她睡眼惺忪地握着方向盘,木讷地听从指挥,姜木城说了些什么她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春节什么时候来?”这是姜木城第十一次问她,这个人自从决定要和谷贝、吉卡一起过春节,对这个节日有了不正常的好感,每天都会问一遍。
“快了,再等一个多月。”谷贝踩着油门,在姜木城的监视下缓缓开动车子。
“真麻烦,明明都是新年,怎么不合在一起。”
谷贝不打算解释这件事情,反正是姜木城抱怨的话,他也不是真的不明白。
圣诞节对他的冲击有些大,他,爱上了节日,因为节日里的谷贝会很开心,对着他不停地笑,要他装饰那个冰冷的城堡,要他送自己礼物。
礼物?
姜木城看向一旁神色紧张的人,“女人,你还没送我圣诞礼物呢。”连自己的圣诞贺卡她都给了陆明,根本没有对他表达节日问候的意思。
“感觉送你什么你都会看不上,我的钱绝对给你买不起礼物。”谷贝随口解释着,顺便转动方向盘小心地转了个弯儿。
“不行。学费不给,礼物要拿。”
谷贝斜他一眼,自己明明在还债,每天努力打扫那个大到让人窒息的城堡,他都看不到吗?
“可是圣诞节都过去了。”谷贝下定决心在倾家荡产前将礼物的问题回绝,“明年吧,我一定送你个好的。”
“不行。”姜木城是固执的。
整个练车过程围绕着礼物的问题展开,颠簸而苦恼着。谷贝不敢看一旁的人,努力想着要给他一份什么礼物才能配得起他有钱人的身份。好枪,自己可买不起。
下午,谷贝从城堡跑出去,用了很长时间找到出租车。这让她更加明白,会开车很重要。
来到市中心给姜木城挑选礼物。握着银行卡,那里面是她全部的财产,她要送什么给那个挑剔的人呢?
商场内有孩童嬉戏路过,蹭撞着谷贝的衣服,她双手交叉抱拳,绞尽脑汁地想着礼物的事情,没有在意一旁的情况。良久,一双小手拽着她的衣服,“mom!”这个穿着针织套衫的娅裔小女孩叫自己‘妈妈’。
见谷贝俯下身子,不是想象中的那张脸,小女孩向后退了退,继续四处寻找。
她,被遗弃了。
这是谷贝的第一想法,惹她愣怔半晌。
“吉娜。”一声哭喊传来,一位母亲疯狂地扑向女孩儿,将她一把抱入了怀里,脸上挂着因为激动而落下的泪痕。
不是遗弃,只是不小心丢了。
谷贝愣愣地看着这些,曾经的自己呢?是被遗弃了?还是丢失了?
一双手臂从身后紧紧地抱着她,揉进了宽实的怀抱中,耳边是姜木城削薄轻抿的唇,良久一句,“谷贝,不怕。”
她无数次的想过,凭借‘基础运作’的实力,要想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应该很容易。可是,她不敢这样做,她只想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是父母不小心丢了她,而不是不要了。跑到那么远的城市,他们只想将她放弃,这个,她接受不了。
“阿木。”她问身后的人,“是不是因为不喜欢我,或者是我不招人喜欢,他们才会不要我的。”
“不是,谷贝很好,我很喜欢。”
谢谢你,姜木城,在我这样狼狈的世界里,还会说出喜欢的话。
商场的甜品店里,谷贝面前是堆成小山的塔尖冰淇淋,上面放着的勺子能够映出她的倒影。姜木城就坐在一旁靠窗的位置,如同平安夜那样的夜晚,他知道女人吃下甜甜的东西就会开心,不禁感叹,这是个造福人类的研究结果。
“阿木,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谷贝拿起勺子开始对付面前的‘塔尖’,她想要听听姜木城会选什么礼物。
“谷贝。”
听到自己的名字,谷贝一惊,手上的勺子塞在嘴里拔不出来,她几乎要窒息地咬着那个冰冷的金属,刚才是幻听吗?
第二十六章 他的影子
“给我买那个吧。”紧接而至的声音浇灭了谷贝心中的甜蜜和震惊。
果然。她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顺着姜木城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男孩儿正拿着水.枪啃着手中的蛋糕,见他盯着自己,男孩儿警惕地将水枪放在一旁母亲的身边。
姜木城,你能别大喘气吗?
“水枪?”谷贝想要确认一遍自己的判断。
“嗯,老头从不会买给我。”
谷贝看他,一把水枪而已,吉卡哪有那么小气,“那他不给你水.枪玩,会让你玩其它玩具吗?”对于探听姜木城小时候的事情,谷贝很感兴趣。
“会。”
“是什么?”
“猎.枪。”
“......”其实,还是水.枪好。
来到商场的玩具店,谷贝十分尴尬地领着高出她许多的姜木城一起买水.枪,导购员并不知情,很热情地举着一把新型水枪介绍:“这个容量大,和其他小朋友比赛绝不会落下风,买给孩子他一定喜欢。”
谷贝脸上微红,偷偷看了眼面不改色的姜木城,抿了抿嘴想要解释和一旁男人的关系,却听耳边传来一句,“怎么样?你觉得我们的孩子会喜欢吗?”
男人,这也是一种语言上的性.骚扰,求你别说了。
水枪摆放在姜木城卧室最显眼的位置,和他一屋子的玻璃制品很不搭配,塑料制品高傲而突兀地独自躺在玻璃柜最顶端,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实现儿时最微小的愿望后,亟不可待地要展示给众人看。
春节终于被姜木城等来,他坐在詹姆斯的办公室,盯着他的眼睛直接要求道:“谷贝借我用十天。”
詹姆斯挑挑眉,“拿去。”
“对我的监视停止十天,我要去见老头,不能被发现。”
听到他要主动去看‘吉卡’,而不是因为任务必须过去,詹姆斯有些意外,却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同意。”
姜木城正要起身,“不过。”传来了詹姆斯一方的要求。知道会这样,姜木城不耐烦地继续盯着他。这个人,自从大难不死后,脑子反应有些迟钝,说话也开始啰嗦,和那个老头子越来越像了。
姜木城不懂,这是开始衰老的表现。不过,他可能是在装作不懂,不想面对这个问题而已。
詹姆斯双手放在桌面上看向他,“做一份心理答卷。”
“詹姆斯。”眼中、声色全是寒冷。
“阿木,这是你可以带走谷贝的唯一条件,很公平。毕竟她是我很喜欢的学员,我还有一系列的训练课程要给她培训,你这样带走,我会有损失。”
这个将军,很有钱,却比他还要斤斤计较。
审讯室,卷发心理医生凯西激动地盯着姜木城第一次做答卷。只见他不假思索地以最快速度填满纸张,放下笔后嘴角挑起一抹笑,转身离开。
女人,原来你只是奖品,考试过后,答卷完成,‘基础运作’提供的奖励。
办公室内,詹姆斯匆匆扫了眼姜木城的答卷,“凯西,怎么样?”
“詹姆斯很抱歉,阿木的心理防线太强,我真的很难入手和看透。他交来的答卷很完美,太完美。每一个答案都是我们想要的,他,看出了我们想要的所有。可是,这些并非都是选择题,他超越了我的专业领域,让我觉得自己这些年对心理学的研究都白费了。詹姆斯,他真的很适合做‘伪装者’。”
詹姆斯淡淡一笑,“从我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孩子是‘伪装者’。”他将面前的答卷撕碎,“没关系凯西,我们不能直面阿木,就从他的影子入手。”
“影子?”
“是。他的影子,谷贝。”
凯西恍然大悟,明白地点点头。
詹姆斯:“谷贝是小版的阿木,我们想要的关于阿木的答案可以从她身上获得,她也将是我们看到阿木真实内心的入口。”
玻璃城堡内,姜木城拽起坐在壁炉旁翻看《人质解救手册》的谷贝,“奖品,快去收拾行李,我们要出门十天。”
“去见吉卡吗?詹姆斯准了我的假?”
姜木城不想回答这样明显的问题,拽着她扔到了房间,转身离开,“我们十分钟后出发。”
一路的颠簸终于到达,怀着和上次不一样的心情,谷贝又望见了那座显眼的小房子。五点钟,天色已暗,屋顶巨型探照灯晃得人睁不开眼。吉卡举着猎.枪走出,谷贝总算明白他拿枪并非针对姜木城,而是在小心着四周的情况以此保护他。
示意两人进屋,猎.枪重新放回门口顺手的位置,吉卡毫不客气地拥抱了谷贝,“听说你要来,我真是高兴,为此,mary已经听我唠叨了一个月。”
mary的照片被他放在了客厅的壁炉上,依然笑得很甜。
电视里是一男一女野地‘摔跤’的画面,谷贝尴尬的回避视线,乞求地看向姜木城。他冷冷地关了电视。
“屋子明天收拾就行,听说你要给我和小mu包‘孝子’,我已经将胃调换到了最佳状态,绝对会给你面子。”
亲爱的吉卡,那叫‘饺子’,不是‘孝子’。
谷贝回想着他不标准的发言,总觉得自己动手捏好的饺子是人肉馅儿的。
亲爱的吉卡,你还是说自己国家的话吧,不必为了谷贝勉强,她又不是听不懂。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面前是谷贝准备的面团儿和牛肉馅儿,两个大男人盯着电视看棒球比赛,是井山巨人队的经典赛事回放,两人对一个击球手的判断产生了分歧。在这个上面,吉卡很强势,姜木城很固执。
谷贝听着不太懂的争执,脸上浮出笑意。手里的饺子已经捏成形,放在了另外一排里面。看着这样小巧玲珑的未知物,吉卡将眼睛放在了‘孝子’上。总算让谷贝耳朵清闲了一会儿。
一个人坐在了自己旁边,学着她的样子拿起一片饺子皮,又放了些牛肉馅在里面。姜木城今天穿了件棕灰色的复古羊毛衫,褪色休闲牛仔裤,很特别的乡镇男孩儿打扮。有红绳子的那双手托举着手里的饺子馅,眼睛很认真地盯着谷贝如何将它们封口。
第一个完成,比想象中的丑了些,肉馅还在外面露着,估计会被滚烫的热水淘汰。谷贝教他制作第二个,偶尔揉一揉额头和脸颊的碎发,弄得她有些痒,奈何手上都是面粉,她不能直接触碰。
一只带着面粉的手替她将耳边的碎发做了整理,蹭到了她白皙的脸颊,为红润扑了层沙白。大手又想将那些面粉为她擦掉,却弄上了更多,几乎占了她半个脸颊。看着已经成了花白脸的女人,轻吻落在了她笑着的脸上。
那样突然,毫无防备,毫无预兆。
吉卡起身去拿啤酒,对一旁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只留继续捏饺子的男人和僵硬那里的女人。
饺子在水中翻滚,没有什么特别诱人的味道,倒是桌子上的酸醋让吉卡满意。
“特意让人买来的北国陈醋,蘸着‘孝子’很好吃。”谷贝用了吉卡的语言,吉卡很满意。
这个女人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三人围桌而坐,谷贝、吉卡举着啤酒碰杯,姜木城淡淡的独自吃自己的成果。将谷贝面前的醋碟子拿到自己面前,毫不犹豫地蘸了蘸,吃下。
酒瓶放在嘴边,谷贝惊愕看他。那个是醋,姜木城不喜欢的东西。
没关系,谷贝喜欢。
姜木城吃了满满一盘子水饺,很满足的喝了吉卡珍藏的brandy。
入夜,谷贝睡在mary的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的气息,仿佛她就在这里看着门外那一对父子。过了一个小时,客厅仍在播放着棒球赛,两个男人都未睡下。
困意袭来,谷贝蜷缩身子准备睡觉,姜木城的声音就那样从客厅传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他在问吉卡,是什么事情,让他的语气有些愤怒,极具忍耐下,最后一抹音色是浓烈的深沉。
“小mu,你知道,我老了。”
死一样的沉寂,姜木城,这时候的你是什么表情,为什么不再说话。
“什么时候?”大约过了一个世纪,他就那样冷冷地问了句。
“他们说不到两年。你也知道,他们总是说的很严重,你看我好好的,什么该死的反应都没有。”
“你的头发呢?”姜木城不想让他这样含糊过去。
“mary死后就全剃光了,你知道,她走了就没人给我剪头发了,留着也不方便。”吉卡从沙发上起身,声色慵懒,夹杂了些醉意,“我可困了,你将电视关了再睡,mary不喜欢它开一整夜。”
被窝里是谷贝浅浅的低泣。姜木城,你是知道他的病才来看他的吗?你为什么要带着我来。为什么要我分享你的生活,连悲伤也不放过。
门被推开,盯着被子里颤抖的身子,姜木城掀开被角躺了进去。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可能会听到。如果听到,她会哭。
谷贝,你就是我,你可以肆无忌惮地替我哭。
清晨的鸟鸣再次吵醒谷贝,她红肿着眼睛准备坐起,被姜木城抱得极紧,不能动。
“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吗?”谷贝知道他没有睡着。
睁开眼睛,姜木城盯着她,这样柔软的身子,还有昨天存留的淡淡醉意,紧贴脖颈的头发有一束被他压在手臂下。这个女人。他慢慢趴在了谷贝身上,就那样看着她,在这个吉卡和mary也趟过的床上。
“要我安慰你吗?”谷贝想起他曾在平安夜的酒吧里吻自己时说过的话。
‘以后这样才能安慰我’。
谷贝不自信地环着他的脖子,头轻轻抬起,微微闭眼凑近他的唇边,刚刚接触,姜木城已经将她压在床.上,力气十足地吻着她,轻咬着她的唇瓣,寻找着她依然躲避的舌头,听着她浅浅的喘息,顺着她的嘴角滑至脖颈,将她的双手推上头顶,霸道而有力。
谷贝轻轻闭眼,感受身上有些疼痛的酥麻,和他在脖子里咬下的深深的吻痕。
姜木城,我说过,如果你心里难受,我允许你吻我。
第二十七章 棒球与他
手指顺.着女人的身子慢慢下.滑,落在她身下轻.薄的‘守护’上,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僵硬。姜木城冷静下来,猛地起身,盯着满脸通红的人,从床.上跳下。
‘嘭’的一声,房门被紧紧关上,留下床.上发呆的女人。
姜木城,只是可以吻,对吗?......谷贝轻轻捂上脸。
那个人没有穿鞋从屋子冲出,顺手拿走了门口的猎.枪,朝着极远处的荒凉跑去。他端起猎.枪,对着根本不存在的猎物一次次地射击,保持着最佳的状态和姿势,眼中存有浓浓的杀意,枪.声滑过之处,尘土飞扬。
那只吵人的鸟儿振翅而来,举起猎.枪,姜木城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嘭’的轰鸣,鸟儿直直坠落,身上流下的血被姜木城看到,终于让他得以平静。
血,看到了血,你才会觉得安稳吗?
他扔了猎.枪躺在地上,就在那只流血的鸟儿身边,右手已经被血色沾染,温热的血液让他闭上眼睛。伸手将鸟儿握在掌心,埋在了枯树下的石堆处,转身离开。
掌心的血被他在身上随意抹着,他又回到了‘伪装’的那些日子,那种感觉,凛冽的眸色深不见底,如同一只将要撕破敌人的北极熊,寒冷下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承受,可以奔跑在冰川上肆意恶吼。
谷贝已经整理好房子,正在为吉卡准备早餐,盯着衣服沾血的人冷冷走入,心头猛然一惊。
“以后不会再有东西吵醒你了。”他将猎.枪放在门口顺手的位置。
这座房子有姜木城的影子,无数只影子。
吉卡从房内走出,穿着红色棒球服,手里还拿着另外两件。
“!”姜木城痞子模样的抓了抓头发,“areyousure?”
“当然。”吉卡扔了一件猩红色的给他,另外一件走去放在了谷贝手里,“穿上吧,是mary的衣服,她那时候的身材和你差不多。”说话时,他已经打量完谷贝的全身,又摇头否定道:“她的身材比你好,胸.部比你大。”
吉卡,这件事你儿子说过,不用再提醒。
谷贝能够猜出他们要出门了,激动地拿起衣服回到房间换好。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猩红色立领棒球衫,看着清爽干净。她从房内走出,姜木城已经被吉卡要求换好了他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小,却足以被他衬托出衣服的精彩。
“看看,我就说你没怎么长。”吉卡拍了拍一米八五的姜木城,尽管他自己还没有眼前的儿子高。那件衣服,吉卡说是姜木城16岁休假回家,一家三口去看棒球衫时买的,mary珍藏了许久。
姜木城那么忙,mary和他相处的记忆一定很少,大多数时间是在期盼他能回家中度过的吧。姜木城,你该穿着她买给你的衣服,这是你欠她的。
卡车上,谷贝坐在两人中间,如同那时的mary一样,左右是保护着自己的两个男人,听他们一路上争执比赛的输赢,和吉卡这次能不能押对赌注。
‘圣彼洛杯’大学生棒球赛即将打响第一战,姜木城曾经生活过的小镇派出两支社区大学的球队参加热身赛,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暖场,小镇的居民都赶去为球队加油。三个红衣服站在售票处,一旁就是押注赌球的摊位,吉卡忍不住凑了过去。
“谷贝,你说说我们押哪队赢?”吉卡绅士的问了问谷贝,姜木城拿着三张票走来,一脸的冷漠。
谷贝嘟嘴看了看两队成员的照片,“当然选飞利奥,他们的队员手长。”
姜木城冷哼一声,真是个看热闹的业余球迷。
“一千元,押飞利奥。”吉卡付了钱,接过一张票券递给谷贝,“赢了归你。”
谷贝握着票券傻笑,看到一旁卖彩色小哨子的商贩,晃了晃一旁的姜木城,“我们买一个吧。”
“不文明的人才带进去。”看了看时间,姜木城伸手拽着在门外耗时间的女人,朝看台走去。吉卡耸耸肩跟在他们身后。
“阿木,你打过棒球吗?”谷贝坐在两人中间,看着自己选中的球队实力并不差,心里暗暗高兴。
“他小时候很喜欢这个,最喜欢做击球手,mary还留着他曾经用过的球棒呢。”吉卡插话,顺便起身为押注的队伍助威。
“好厉害啊。”谷贝投来羡慕的目光,“我可能一辈子都打不到投来的球。”说话时,一只球落在了自己的怀里,球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快起来示意。”吉卡碰了碰有些呆愣的谷贝,她立刻起身晃了晃手中的棒球,四周传来口哨声,主持人热情的补充一句,“‘圣彼洛杯’棒球赛上第一个被球砸中的幸运观众,上帝保佑她。”
握着手里的棒球,谷贝傻傻地笑了起来,“阿木,我是不是可以做‘接球手’,看,它们会自动飞到我身上。”
姜木城没有说话,嘴角挑起一抹笑。
“啊!”谷贝激动地跳起来,“赢了对不对?吉卡。”
吉卡舒服的起身叉腰,“对,赢了。”
“老家伙第一次押中。”姜木城淡淡一句,一只手将谷贝勾到胳膊下,防止她被开始涌动的人群撞倒。
第一次吗?谷贝看向一旁的吉卡,将手上的票券塞给他,“我们用赢的钱买些棒球装备怎么样?”
小镇的体育用品店,吉卡像是领着小时候的姜木城一样,为他挑选想要的东西。只是他现在的‘小木’有了主见,总会和他产生分歧,这是他一直希望的事情,却也是难以接受的事情。他老了,小木长大了。这就是一个人的一生。
卡车后备箱,谷贝陪吉卡坐着。他们都有些冷,心里却十分开心。两人时不时的扭头,透过玻璃后窗看看开车的姜木城,对视一笑。这是他们共同喜欢的人,正在载着他们一起回家。
“谷贝,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变成疯子。”一路上,吉卡只说了这一句话。
戴着头盔和护具,谷贝握着姜木城曾经使用过的球棒摆好姿势,身后是接球手吉卡,姜木城握着棒球看向两人,飞身扔出一球,吉卡成功接到,谷贝仍然保持着准备击球的姿势,或者说她还没有看清球已经飞来了。
“很失败对吗?”她转身问了问耸耸肩的吉卡,准备再战。
上场前她已经受过姜木城手把手的培训,结果成绩还是很差劲。姜木城投了十次球,谷贝挥了四次球棒,零次击中。
“她可真没天赋。”吉卡不能再忍,取下头盔扔在一旁,“我去看女人,你们继续。”
谷贝坐在地上叹气,全身挂着白色的专业棒球服,如今成绩这样,实在有些丢人。瘦长的身影站在面前,遮住了照射在谷贝身上的阳光。谷贝抬头看他,逆光下的人五官依然清晰,深邃凛冽的眸子,和曾经亲吻过自己的双唇。
他蹲在谷贝面前,盯着灰心丧气的女人,嘴角挑起好看的笑。
男人,是看不起她吗?
女人,你什么都不会。
谷贝盘腿坐好,抢下他手中让自己很没面子的棒球,“小东西,真讨厌。”
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固定好她嘟起的嘴,看了看她脖子里红肿的吻.痕,一条腿慢慢跪下,身子浅压,头微微倾斜,吻在了她不敢张开的嘴巴上。
姜木城,你的心里是不是又在因为吉卡难受,如果难受,我允许你吻我。
屋子里传来电视声,男女欢.愉的声响很大,足够遮盖男人倒在沙发上捂着胃痛苦的浅哼声。吉卡看向壁炉上女人的照片,用尽所有力气强忍痛苦,他是勇敢的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从不软弱,在儿子面前更不可以。
姜木城冲入屋子时,吉卡已经疼得昏了过去,他没有听话的吃药,像是没有生病一样,过着饮酒、乱食的固执日子。
医院病房内,姜木城靠着走廊的座椅静静等待。吉卡还没醒来。谷贝坐在吉卡的病床旁,将从壁炉上拿来的mary的照片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吉卡,你醒来后一定最想见到她吧。
德州圣迦疗养院,‘基础运作’的专属医院,吉卡被强行送往那里治疗,他得了晚期胃癌,虽然很难治愈,却得到了最好的帮助。
一个星期后,他送去信件给姜木城,说自己喜欢那里。并要谷贝挑选一条项链给自己寄过来,因为他在医院遇到了一位漂亮的女士,并用尽办法和她住在了同一间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