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血蝙蝠,又区别于血蝙蝠......半灵,那人口中的半妖......沪琅。
原来,沪琅就是带过尸镯的女人生的孩子。
那么,尸镯真的流传到了现代,而且,和沪琅有关。
“我知道尸镯在谁那里了。”林寒激动,“在一个叫‘沪琅’的半灵那里,我曾以为他是血蝙蝠,是他将铃铛送过来的。”
于此同时,小童敲了敲门,“先生。”
寻南墨扶着枣树干,“回头解释给我听。”
模样倒像一个老板,林寒不自觉地点点头,盯着他从面前消失。
打开屋门,林寒假称毫无发现,被鸠髯失望的送了出去。寻南墨早已等在了门外,陪着她一同走在窄街道。
“我们接下来查什么?”林寒摸了摸腰间的银铃,将它递给了寻南墨。
接过自己亲手造出又无法亲手毁掉的东西,寻南墨将它握紧,“给你铃铛的人提起它时,有没有说起尸镯的事情。”
“他说,你会很高兴见到这个铃铛,也提了尸镯的事。”
寻南墨垂目想了想,“物极必反,两个邪物如今之所以会惺惺相惜,只是因为其中一个的邪xing被我封存......一旦将它解开,那么,他们两个会水火不容,这样,就能同时毁掉它们。”
“那,我们去找尸镯吧。”
“你说的那个沪琅,既然想提醒我这些,就是有意要帮忙。如果尸镯真的在他手里,他又不给你,说明,他想要我去找他。”
“他会不会伤害你。”林寒很怕沪琅也会像胡沈奇一样袭击寻南墨。
揉揉林寒的头发,寻南墨没有回答。像是一种安慰,又像是一种未知。
远处,飞来了飘荡的纸钱。送丧的队伍走过大道,从仪仗规格来看,应该是王宫相府内的大户人家。
“这是鲁公最喜欢的小女儿,半个月前突染恶疾,十六岁就没了。”街道上站立着议论的人,
林寒、寻南墨停于人群后,听着各家的闲语,大致了解。
姬乔,鲁国公姬禄的小女儿,十六岁,因染恶疾而死,鲁国公万分悲痛,奈何人死不能复生,他将女儿的尸.身停放十几日后,打算让她入土为安。
然而,棺材里并没有放姬乔的尸体,在姬乔即将被抬走时,鲁国公又命人从鸠髯那里要来了保存尸体的香药丸,准备再多和女儿相处几日。
香药丸虽然有保尸的作用,却无法长久的保证尸体不腐坏,在姬乔彻底腐化前,鲁国公正在想尽一切办法寻找护尸的更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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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夫矣府内,他也听闻此事,也是在潜心寻找护尸的方法。
十几天后,林寒和寻南墨从客栈走出,迎面看到出门闲逛的丘夫人。这个本该病怏怏的女人,如今容光焕发,行走时,比身旁的丫鬟更加有力。笑容始终挂于脸上,可见她心情愉悦。
打听后,林寒得知,丘夫人是一日前病情痊愈的,大伙儿都觉得是个奇迹。
“太好了。”盯着面前逃过一劫的女人,林寒感激,“鸠髯那样爱她,见她病情好转,一定很开心。”
“你可听说过‘回光返照’。”寻南墨眼中的丘夫人和别人眼中的全然不同,更像一具被榨干了精气的尸体。
“你是说,她快要死了吗?”
“如果不是那个镯子上有护尸的香药和幼婴的气,她怕是昨天就该死了。那镯子,应该能吊着她的气息坚持几日。”
同情地看向不知情的女人,林寒的余光里,是走过自己身边的丘夫人。
牵起寻南墨的手,林寒轻轻倚靠他,“丘夫人戴着那个镯子,所以,即使死了,也能完好的保存在鸠髯一旁,对吗?”
“那个镯子集合了幼婴的灵,那些孩子只是调皮,没有主见,不能驱动镯子的邪气。”寻南墨的眼睛放到了丘夫人的左手腕上,“怕是,那个镯子里有一个能做母亲的女人,带领着这些孩子一起做了蛊惑人心的事情。”
可怕的、蛊惑人心的事情,是一个女人带着那些镯子里的生灵一起做的。那么,这个女人一定是个有母爱的女人,她喜欢孩子,也让孩子们喜欢。
“丘夫人没有孩子,所以,她如果有了一群孩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林寒明白过来,“你是说,丘夫人带着怨气进入了镯子里?”
点点头,寻南墨的视线处,是丘夫人进入一家布料店。与她擦肩而过的,正是毒夫矣。
“原来如此。”寻南墨牵着林寒躲过会认出自己的毒夫矣,两人从小道离开。
“你想到了什么?”林寒跟在寻南墨身后。
“方才毒夫矣看到丘夫人时十分惊愕。他在想,这样一个快病死的女人,怎么会突然活过来。所以,他一定会打听到丘夫人手腕上镯子的事情。”
林寒蹙眉,“你是说,他会抢过来那个镯子,而那时候的丘夫人还没有死。然而,鸠髯和丘夫人都不知道她如今这幅样子只是‘回光返照’,他们认为,是毒夫矣毁了他们的生活......”
之后发生,证明了寻南墨的猜测。毒夫矣向鲁国公进言,“丘夫人本已死,鸠髯倾尽毕生所学做了副镯子,自丘夫人戴上那镯子后,就与活人一般,嬉笑游逛,无所不能。这些,路人皆可作证。”
鲁国公思女心切,立刻下令,“将那镯子拿来。”
毒夫矣没想到这样闹心的差事竟然落到了自己头上,鸠髯是何许人,怎会轻易交上镯子。无奈之下,毒夫矣只有命人抢镯。
然而,抢夺回来的镯子戴到姬乔的手上,她依然没能活过来,甚至,连睁开眼的趋势都没有。
毒夫矣因献镯得来的荣华富贵眼看要付诸东流,他便跑至鸠髯府中求用镯的方法。
“鸠兄,鸠老爷,算是小弟求你,这镯子的事情鲁公已经知晓,如今要,是要不回来了。”
毒夫矣眼前,是抱着妻子腐烂尸.身的鸠髯,他目光呆滞,已经看不到、听不到来人。
“唉。”毒夫矣软硬皆施,鸠髯依然无动于衷。万般无奈之下,毒夫矣想出了更加恶毒的方法,“来人啊。”他一声令下,“将丘夫人的尸.体抢过来,给我烧了。”
身后士兵的手刚刚碰到丘夫人,那具尸体开始自燃,火光冲天,却没有伤害抱着她的男人。直到化为灰烬,直到随风飞走,鸠髯都在拼命地扑打火光。
林寒跑来,盯着化成灰烬的丘夫人融入夹竹桃的花心里,那朵花散发出香气。
寻南墨立刻捂着林寒的鼻子。
不远处,闻到香味的士兵皆被花香毒死,毒夫矣从院中逃走。
跪在夹竹桃面前,鸠髯如同一具行.尸,“我诅咒。”他说,“要这株曾经最纯净的花变成最毒之花。”
寻南墨将林寒拽出鸠髯的院子。两人看向附近,街道和邻里都被这朵花的香气一瞬毒死。
“夹竹桃以前无毒,之后,因为丘夫人的怨气无法消散,又因鸠髯的‘爱咒’,而变成一种毒花。”寻南墨转身,看向跪于院内疯了的鸠髯,摇摇头,“小寒,我们走吧。”
“杀了镯子原有的主人,你才能驱动那个镯子。”鸠髯猛然起身,口中念叨着这句话。
林寒看到,他的后背,贴着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女人。鸠髯走过林寒身边,那女人看向林寒,轮廓是丘夫人的模样,女人口中也是念叨着这样一句话。
她张开嘴,对林寒笑了笑,与鸠髯背靠背一同离开。
之后,鲁国公听说了鸠髯所诉,又听说鸠髯跳了崖,立刻派人查看镯子的事情。可是,女儿姬乔依然没有反应。他左思右想,明白过来,镯子是被毒夫矣抢下的,那么,毒夫矣就是镯子现在的主人。
鲁国公派人找到躲避山林的毒夫矣,将其杀死。
那天,毒夫矣已死的消息刚刚传入鲁国公耳中,他一旁的姬乔就睁开了眼睛。

第8章 .13【生血1】

“姬乔睁开眼睛之后呢?”林寒陪寻南墨坐在精灵楼的会议厅,等待豚云他们的到来。
宽敞的长桌,寻南墨牵着她一起坐下。
“鲁国只是一个小国,尸镯的事情一旦传出,窥探它的人何止鲁国公一个。这个镯子,日后会引起争夺与战争。”寻南墨从怀中拿出银铃,“那个镯子本是为爱而铸,只是鸠髯选了错误的方式,让它成了邪物。犹如我铸造这个铃铛一般。”
每个人都有舍不得,而能守护‘不舍’的东西又很少,所以,争夺和抢掠成了最终的手段。
鸠髯、毒夫矣因镯而生出的闹剧,加上鲁国公的参与,一定会让尸镯的事情传出。届时,为镯子而起的争端将会延续下去,即使尸镯毁了,它的传说,它的杀戮,绝不会停下。
“寻南墨,如果我死了呢?你会不会也为我抢夺尸镯?”林寒靠近寻南墨一些,看着他。
瞥一眼认真提问的女人,寻南墨神色淡淡,“邪恶的东西不能留着,轮不到你用它,它就会被毁了。”
挑挑眉,林寒已经想到他会说什么,点了点他手中的银铃,“那么它呢?你为什么只是封存,而没有毁了?”
“它的力量强大,我需要借助其它邪物。”
“那个镯子吗?”
“是。”
此时,硕大的木门被豚云、亚击推开,两人身后跟着‘入幻工’,径直走到寻南墨面前,豚云先开口道:“沪琅特意留下线索,他就在荀镇附近,想是,正拿着尸镯等警司。”
“我去将他拿下,一个半灵而已,敢牵制我们?”亚击怒目。
起身,寻南墨沉声,“他要见我,又提醒我镯子与铃铛的关系,应是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保证,我去见见他也好。”
“一起去。”林寒、亚击、豚云同时道。
淡淡一笑,犹如年轻时的自己,寻南墨终于想起应该怎样浮出笑意,他抬手,揉了揉林寒的头发,“等我回来。”
披着斗篷,戴上帽子,消失。林寒可以感受到,寻南墨并不想要其他人跟着自己。
回到老房,林寒等他,落地窗前,映出此时的影子。一团黑影与玻璃中的倒影重叠,那黑影的原身,就在自己身后。
惊愕转身,一个光头男子立身面前,全身被银色包裹,他向前一步,走的极不顺畅。
“主人。”他想要弯曲膝盖,却无法做到,过重的藏银让他只能保持一个姿势的直立。
“你叫我吗?”林寒打量这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亮银内,是赤.裸的全身。
“救我,我不想死。”他抬手,几乎触碰林寒。
“你是谁?”
“铜铃。”
那个寻南墨带走的铃铛?
“你怎么会来这里?”林寒听说他是邪物,惊地后退一步。
“主人不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为什么要叫自己‘主人’?林寒疑惑,他不是寻南墨造出来的吗?
银镯害怕吓到林寒,不敢再向前,“主人,我自从被藏银封存,就再也没有害过人,我可以作为装饰,也可以击退伤害主人的恶灵,我会做很多事情,只要主人能救我。”
“怎么救你?”
“给我血,主人的生血,能够解开我的封印......”
林寒摇头,“寻南墨不答应,我不会这样做。”
“他不是好人,主人不要被他骗了。”
“他是我喜欢的人,我只信他。”
银镯大笑,“只信他?你知道我以前是什么吗?我是他的‘寻铃’,他只有我一个精灵。后来呢?他有了小豆、康宇、穿山甲......有了那些肮脏的灵类后,偏偏放弃了我。让我整日躺在泥沼之内。如果不是‘老人家’救了我,我到现在,还在过暗无天日的生活。”
拍了拍全身包裹的银,“看到了吗?他就这样对待忠于他的人。我,凭自己的本事有了思想,成了‘半灵’,最后,得到了什么?主人。”银镯走近林寒一步,“以后我跟着你,我只忠于你,好不好?你救救我,给我,给我喝一口血。”
“什么是‘生血’?”林寒问他。
“这......”银镯犹豫,想了想才回,“‘生血’之事,要主人问你最亲的人才行。”
林寒最亲的人,以前是父母,现在又多了个寻南墨,而寻南墨不肯亲口说,那么只有父母能够问了。
原来,林炎和母亲,真的知道些什么......
林寒犹豫时,银镯靠近了她。本被藏银包裹的全身,开始慢慢泛出肉色,身子也不再僵硬,他露出了血盆大口,如同第一次见到林寒的沪琅,恨不得将林寒撕扯干净。
“林寒接着。”小豆从远处冲来,扔给林寒一根木棍,上面涂了‘松子油’。
林寒稳稳接下,对准银镯的胸口刺去,受了木和松子油的刺激,银镯无法再恢复坚硬的外体,抽搐倒地。
“小豆。”林寒抱起因为接触松子油而抽搐打滚的小豆,钻树跑到豚云的北北湾,“豚云,快开门。”
苹果树本在门前打盹儿,看到全身刺痛的小豆,立刻摇摆树叶。
豚云听到树声,跑了出来,“小豆,他怎么了?”
林寒抱紧他,“他碰了松子油?”回想整个过程,小豆一定是握着带松子油的木棍跑了很久,他年龄不大,一定耗不过松子油带来的伤害。
豚云从林寒怀里接过已经缩成一团的小豆,他全身软绵绵的,也不再抽搐,像是死了一样。
“你别着急,小豆不是新灵,他能熬过去的。”豚云将小豆放到床面,从窗户接过苹果树递来的花汁,她犹豫一番,捏起林寒的手指,咬破,滴了些生血到杯子里,“小豆,喝了它。”
“主人......不让我喝生血。”小豆虚弱的摇摇头,猫尾巴移动一下。
“如果不喝,你以后就只能是只猫,再也化不成人形了。”豚云将杯子凑到他唇边,“做了猫,怎么抱林寒呢?”
小豆抬眼看了看面色焦急的林寒,点点头,听话地喝下掺了生血的花汁,昏睡过去。
倚靠墙面,林寒疑惑,为什么每个灵都想要喝她的血?抬起手,盯着指尖流出的血色,林寒尝了一口,腥味儿很重,和普通的血没什么区别。
“他什么时候会醒?”林寒问进屋送药的豚云。
“过一个晚上就差不多了。”
“你在这里照顾他一下,我要回家一趟,很快就回来。”
“不等警司了吗?”豚云看她的脸色不对劲。
摇摇头,林寒转身离开。
回到林傅钟在郊外的房子,林寒推门而入。林炎没有去事务所,见她回来,递给她一杯母亲刚刚泡好的茶,“最近忙什么呢?”
母亲从厨房走出,见林寒全身无恙,放心地呼出一口气,坐在了林炎身边,“你们两个就不能找个正常的工作。”
林炎笑了笑,正要说些开心的,却听林寒道:“爸妈,什么是‘生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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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南墨回到精灵楼,穿着正式打扮,深黑色的西装前,是金色的小鹿胸针。手中是从沪琅那里要来的尸镯。再去老房,银铃幻化的男子还躺在落地窗前。
将尸镯戴在男子手腕上,上面系着去掉藏银的铜铃,两个东西刚刚触碰,就开始相互吞噬,男子在这股力的作用下,慢慢消失。
最终,尸镯化为一片血水,铜铃在血水中泛出乳白的气泡,直到被溶解干净。
眼睛斜向血水里的木棍,寻南墨转步离开。
北北湾,豚云见寻南墨赶来,立刻跑去,“林寒走了,脸色很难看。我为了救小豆,用了她身上的血。”
眯眼,寻南墨看向低下头的豚云,“我说过,除了‘入幻工’,任何人不得使用生血。”
“可是,小豆的命......”
“他可以喝我的血。”寻南墨不再理睬继续解释的豚云,走到绿松面前,钻了进去。
客厅内,母亲掩面低泣,对于林寒突然的疑惑,她显然不想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炎饮了杯茶,重重地呼了口气。
推门而入,寻南墨立身林寒一旁,眼睛柔柔地看向惊愕的人,嘴角挑起一抹笑,“你真的想现在知道?”
点点头,林寒肯定。
“如果两位不方便说......”
未等寻南墨说完,林炎抬抬手,起身,“还是我们说吧。毕竟,这件事情与你有关,让你开口未免太为难。”
与寻南墨有关的事情,林寒想象不出。
林炎握拳,“小寒,你出生的那天,爷爷曾来看过你。他是精灵警司,我们一家人都为精灵做事。”
精灵警司,林傅钟。
林寒的爷爷曾经的身份。
然而,寻南墨说过,他的位置,是杀了上一任精灵警司得来的。
林寒惊愕地看向他。

第8章 .13【生血2】

“是,我杀了他。”寻南墨不打算解释什么,毫不回避林寒的眼神。
林寒轻退一步,想要寻南墨不察觉的那种,是隔出距离,让自己冷静一下的表现。可是,她的每一个动作,寻南墨都会看入眼里,如同此时,他主动离她远了些。
“爷爷的死,和我身上的生血有什么关系?”
林炎指了指寻南墨胸前的小鹿胸针,“那枚胸针,是康家人做出的。那家人要靠食灵而活,自身有些特别的本事,用古金和古银,可以造出起死回生的东西。秦王嬴政一直在寻找的长生之物,就是那枚胸针。”
“起死回生?”林寒盯着被精灵部看重的胸针,总算明白过来,它超越‘历史价值’的意义。
“没错。”林炎回忆,“历届精灵警司都要负责保护这两枚特殊的胸针,因为在佩戴它们时,如果遇到危及性命的事情,这两枚胸针会给予佩戴者重生的机会。而,重生者,会携带‘生血’而活。”
举起手掌,盯着指尖愈合的血口,林寒只觉得呼吸沉重,“那么,我是死过的人?”
“是。爷爷去医院看你的第一天,寻南墨炸毁了那间屋子。为保你的性命,爷爷将小鹿胸针放在了你的身上,救你命的,正是那枚银色胸针。”林炎的视线处,是盯着林寒的寻南墨。
他们都在观察林寒的表情,不知道,是在期待她有什么样的反应。还是,希望她根本没有听进去。
“为什么?”林寒此刻,不知道该疯狂还是该理智,眼前的人,曾经要杀死自己。尽管目标可能是林傅钟,可是,他毫不顾忌自己就在林傅钟的怀里。
寻南墨答:“林傅钟让康家的人用古金做了一枚菩提子。他利用菩提子起死回生的功效,救了许多死人,让他们成了‘半灵’,以此来抵抗精灵和人类,他是背叛者。”
“爸爸不是。”母亲情绪激动,“他这样做,只是不希望那些人白白死了。那里,有他的朋友,和他在意的人。”
寻南墨冷声,“起初如此,之后呢?”
母亲哑然,不再说话。
之后呢?
发生了什么,林寒不知道,却明白,一定如寻南墨所说,林傅钟的初衷产生了变化,他成了‘背叛者’。
是怎样的背叛,需要寻南墨杀了他才能解决?......
林寒:“爷爷死了吗?”
寻南墨突然面对林寒的母亲,“起初,我认为他死了。可是,今天我见到了沪琅,他提起一个人,‘老人家’,我想,林傅钟没有死。而这件事,你知道。”
“是,爸爸还活着。”母亲起身,“可是,爸爸如今所做都与我们没有关系了。我找到他,只是想让他换掉小寒身上的生血,让小寒成为正常的孩子。再也和精灵没有关系。”
林炎惊愕,“你知道,爸还活着?”
母亲:“是,我见了寻梵,她已经跟了‘老人家’。我不管什么精灵、什么半灵、什么人类,我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母亲瞪向林炎,“你呀,不好好做侦探,总查些精灵的案子,你藏得是很好,可我不瞎,我看得到。”
再瞪向寻南墨,“我不会同意小寒跟你在一起,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她以后不会再去什么荀镇,不会再触碰任何一件精灵的事情。”牵起林寒的手,母亲拖着她离开,“明天,我就让‘老人家’给你换血,以后,别想‘入幻’了。”
抬手,拦下不知所措的林寒,寻南墨沉声,“让她自己选择。”
推走寻南墨,母亲用了很大的力气,“精灵警司,我可不怕,我每天都喝生血,虽然不能烧死你,也足以弄伤你,所以,不要逼我。”
“妈。”林寒正要说什么,母亲瞪过来,“精灵和你妈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我。”林寒看一眼寻南墨,被母亲拖走。
林炎仍在激动中,“爸还活着。”他转了一圈儿,走近寻南墨,“你说的那个沪琅在哪里,我要见他。”
盯着林寒消失的方向,寻南墨没有理睬林炎,淡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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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镇,精灵楼。
寻南墨房内传来摔打东西的声音。康宇在门外焦急踱步,已经病愈的小豆趴在地上摇尾巴。
“主人。”他喵喵一声,从房内飞出来一台小型冰箱,林寒送的棒棒糖从冰箱内掉了出来。
康宇正要拾起来,寻南墨推门走出,眼中神色慎人。弯腰,捡起棒棒糖,寻南墨重新走回房间,慢慢的,四周静了下来。
“他和林寒吵架了吗?”小豆吓得缩成了一团。
康宇比划,“听说,林寒去问了‘生血’的事情,知道自己是半灵了。”
“然后呢?林寒因为这个要和主人划清界限了?”
“鬼才知道。”康宇耸耸肩,“主人和半灵在一起,已经承受很大压力了。如果林寒的事情所有精灵都知道了,她怕是没法儿住在荀镇了。”
“半灵又怎么了?林寒人很好,跟其他半灵不一样。”小豆侧着耳朵听寻南墨的动静,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呼出口气,康宇坐在地面,和小豆一起等寻南墨出来。
不一会儿,穿山甲从墙里钻出,揉了揉被弄坏的指甲,“我刚刚护理过。”
康宇拍他的脑袋一下,小豆催促,“快说。”
离两人远了些,穿山甲嘟嘴,“主人生气不是因为跟林寒吵架了,而是林寒的母亲要给她换血。”
“换血?”小豆向前跳了一步,“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当时就在墙里,什么都听到了。”穿山甲低头轻声,“林傅钟,也就是老警司,他没有死,他一直都和一群‘半灵’在一起,当年,他身上带了两枚胸针,一枚救了自己,一枚救了林寒。”
“他要给林寒换血吗?”小豆焦急,“不行,这样,林寒就不能入幻了,会和我们的生活无法交集的。”
穿山甲耸耸肩,“林寒的母亲就是要她离开精灵的世界才这样做的。听说,林炎去见了林傅钟,他们一家三口,都打算脱离精灵的世界,只做人类了。”
康宇:“脱离了又怎么样?人类和精灵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半灵。他们躲能躲多久?”
欣赏着自己的指甲,穿山甲漫不经心地回:“不是所有人都有兴趣参与的,他们只要闭目不听,过一辈子也就过去了。林傅钟现在也是半灵,这个‘背叛者’他做定了。”
“林寒不能离开我。”小豆蹭着康宇的腿,“康宇,你快想想办法。”
拖着小豆踱步想了想,康宇拍手,比划了,“我们去把林寒偷过来。”
穿山甲一听,立刻转身,准备逃跑。
康宇拽着他后背的甲,对小豆挑挑眉,小豆会意,笑道:“穿山甲,我们上次的比赛没有分出胜负,这次再比一次如何?你如果赢了,我就承认你的指甲好看。”
转身,穿山甲来了兴趣,“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