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弑非神色冷峻,月白色的外衫随着他的姿势变幻,如同翩然的蝴蝶转身一般,外衫滑落从身上滑落。祁弑非手腕转动,月白色的外衫上银白色的符文光芒大盛,爆发出强裂的寒气。
视觉上对方猛然变大了一样,极具冲击力的变化让俩人瞳孔一缩。石子墨还来不及反应,烈熠已经手中捏出法诀猛然向着祁弑非攻击而去。
石子墨倒抽一口气,却被冰寒的冷气呛进口鼻。他又惊又吓,疯狂的鼓动起自己的真元,压榨出每一分的灵力,狂暴的向着祁弑非的背影冲去。想要和烈熠前后夹击祁弑非。
就在这时,一个玄色劲装的人影抛出一个抛物线,停在石子墨的跟前猛然的爆开一股巨大的能量,炸得他灰头土脸,身不由己的向着身后翻滚而去。于此同时,那身影却失去了控制,向着下方深不见底流淌着岩浆的裂缝当中落去。
“蝉不知雪!”祁弑非冷冽的声音响彻天地,顿时溶洞当中迅速以他为中心迅猛的辐射出极度深寒,空气当中的浮尘转眼间就变成了白霜,一阵急速冻结的咔嚓咔嚓声响起,周围的凝固的林立石体表面附上薄冰,越来越厚。
“不好!!”烈熠心中咯噔一下子,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外衫竟然是一件攻守兼备的法衣,不仅仅防御力惊人,就连攻击能力也如此的强悍!
烈熠猝不及防之下被迎面而来的冰冷兜头盖脸的压制住,身体肌肤都能感受到一种刺骨的疼痛。寒冰爬上烈焰褶皱的皮肤,麻木他的四肢,冻结他真脉,让他连动一动手指都困难。
他骇然的看向祁弑非。
祁弑非内里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薄绸里衫,这身衣物极致柔软贴合,随着祁弑非划过空中的动作,勾勒出他健硕矫健的身体曲线。那一刻,藏青色与月白色交错在一起,沉稳与明朗的色泽编织成一幅优雅而充满杀气的景象。
祁弑非手中绽出一条白种闪青光芒,那光芒气冲云霄,转瞬即逝,好似极光穿梭。它势不可挡的撕裂了一切阻挡在它面前的东西,扭曲了空间。
烈熠苍老的面容惊恐的望着祁弑非面无表情的脸庞,随后一阵乱流卷过,他衣服的边角被吹成一片片细小的碎片。这碎片逐渐蔓延,在烈熠突出的眼球里,倒映着世间最后的一个画面,就是自己的手指化为齑粉的影像。
石子墨晕头转向了片刻,等晕头晕脑的从冷不丁的巨大爆炸当中回过神来,就看见仰赖的合作者被打成了粉末。
祁弑非慢慢的回过身来,用毫无感情的冰冷双眼看着石子墨。
石子墨内心一颤。
不,祁弑非没什么可怕的!他刚才已经用了他最后的手段,再没有什么可以救他的性命了,随后他又这么给自己鼓励。
这么一想,石子墨重新又有了信心,他操纵着法器,真元化作绵绵不绝的暗光朝着祁弑非网去。
祁弑非妍丽华美的脸庞露出一个嘲讽神情,他霎时间化作一道青色的光影,眨眼间消失在了石子墨的视线当中。
石子墨顿时一惊,立刻展开神念去搜寻,然而这已经晚了,祁弑非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石子墨惊惧交加,脑海当中竟然空白了一瞬,在这间隙,这片刻的空白足以决定生死。
祁弑非抬起纤长的手掌,虚印在他的后心,掌心一股纯粹无暇的真元喷射而出,洞穿了石子墨的紫府,然后顺着他的真脉蔓延到四肢百骸。
感受着体内的真元,石子墨悚然一惊,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祁弑非:“你竟然…”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指着祁弑非的脸庞:“…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甘心,不甘心!”
祁弑非经历了一番酣战,不耐烦听他临终遗言,手掌一扇。浑身已没了丝毫防护的石子墨顿时头颅飞起,身体抽搐了一下之后,颓然的栽了下去。
祁弑非冷漠的看了一眼,随后抬起头向着刚才那个玄色身影坠落下去的地方一个猛子扎进了岩浆当中。

第23章

越往下,赤炼魔域本身所特有的火属性灵力越浓密,深入坑底,滚动的熔岩几乎没有受到溶洞上空的深寒影响。
葵卯凭借着特殊的隐匿技巧,再加上灵力乱流和复杂的环境,和祁弑非分散石子墨烈熠俩人的注意力,终于成功的抵达到了足够近的距离。
在尊上突袭的那一刻,葵卯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取出魔种引爆了它。而他自己则因为失去了真元的源泉,没有办法继续停滞在空中,向着深处的岩浆当中落去。
坠落的那一刻,青年心中没有一点面临死亡的恐惧,只是担忧能不能帮到魔尊大人。
在即将要摔入岩浆的那一刻,炙热的感觉扑面而来,葵卯闭上眼睛,砸进了岩浆当中。
这般灼热的岩浆,以葵卯只有炼体境的修为,掉进去只是死路一条,被融化的连渣渣都不剩下。
然而葵卯预想当中的痛苦并没有出现,他疑惑的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他还是在熔岩当中,四周全都是火红滚烫的熔岩,只不过这些岩浆都距离他一段距离的包围着他。而他也丝毫没有感觉到一点炙热的热浪。
这是怎么回事?青年疑惑的环顾,这才发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的身体竟然被一件月白色的衣衫围拢在中间。那衣服靠的很近几乎像是披在他的身上一样。
葵卯的脸一下子红,明明周围没有人却羞耻的手足无措。
这不是尊上的外衫吗?怎么会在这里?
青年好像被当场捉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又惊又窘,却克制不住的伸出手指去碰触那波光阵阵的衣衫,感受那丝滑凉爽的触感。
葵卯浑然忘记自己身处何方,好像这件衣服散发出了无穷诱惑一般,他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脸庞摩挲,鼻端似乎还能嗅到祁弑非身上那股冰雪般冷冽的味道。
一声轻笑猛地响起,葵卯触电一般的撒开手。满眼火红的世界当中犹如被一股力量劈开一般,岩浆向着周围翻滚,露出一条通道。祁弑非滑行到了他的身边。
“尊上?”葵卯惊讶却又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你可安好?”祁弑非垂下视线看着他。
葵卯激动的说:“多谢尊上关心,属下很好。”
祁弑非勾了一下唇角,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起来。
葵卯的脸颊燥热的要烧起来了,他不得不说什么来转移这羞窘:“尊上,那烈熠和石子墨现在如何?”
祁弑非傲然的背过手,说:“自然是已经伏诛。”
青年心头一惊,然后就是无法抑制的欣喜,他激动的看着祁弑非威风凛然的样子。
他终于,终于改变了这一切!
祁弑非对葵卯说道:“我们上去说话。”说完,他不等葵卯反应过来,就一手揽住对方的腰身,迅速的冲破岩浆的封锁飞身想上掠去。
葵卯整个人僵住的被祁弑非搂着腰,然后落了地又被僵直的放开。
祁弑非带着他落在一块被寒气彻底冷却凝结的大石上。
祁弑非双脚落地,这才终于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让他的身体晃了一下。
青年一惊,顾不得再发傻,他焦急的围着祁弑非团团转,却不敢逾越的去碰触他。
“尊上,您怎么了?”
祁弑非动作缓慢的盘坐起来,他的脸色开始出现一种极度不成正常的白。
祁弑非合上眼帘,说:“我受伤颇重,之后又透支了真元,使得伤上加伤。刚才不过是勉力支撑,现在连一点真元也没有了。”
葵卯大惊,之前祁弑非那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受了重伤,一点真元也没有了!
“那您赶紧疗伤,属下为您护法!”
祁弑非吐出一口气,张开眼看着充满担忧的小掠影:“不忙,我伤势太重不是一次两次入定就能够好的。”
经过这次同生共死,祁弑非对葵卯的空前的信任。他甚至可以很坦然的对他说自己现在一点真元也没有了,随便哪个修真者前来都可以轻易的杀死他。
那个时候祁弑非的处境真的是凶险万分。
他那时的力量只够一击消灭一个人,而对方却是两个。无论他选择先杀哪一个,都会因为没有余力再来保护自己而死在剩下的那个人手中。
他那个时候跟对方谈话一是拖延时间,另外就是在赌。赌葵卯对他的感情,赌他会不会为了自己而有所行动。
如果葵卯真的愿意为他不惜一切,那么祁弑非能想到的就是葵卯会引爆魔种才能够撼动和影响到烈熠或者石子墨。
于是他在言语当中不着痕迹的暗示,指使葵卯配合时机托住石子墨,而他则选择先全力干掉烈熠。
别看那个时候祁弑非自信满满,其实他内心真的没有把握。
万幸的是,葵卯真的从中领会了他的意图,并且在完美的时机阻断了石子墨从背后的夹击,让祁弑非省去预防身后的力量,使用蝉雪外衣上所附的攻击法阵一下子把烈熠干掉。
他到现在还有一点后怕,如果当时错了一点,他现在就不可能还坐在这里。
祁弑非用前所未有的温和目光看着葵卯,这次是真的被他感动了。
青年明知道取出魔种之后,失去真元的来源,他会摔进岩浆里边被烧死,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做了。
他果然没有看错他的对自己的感情。
祁弑非决定以后要对葵卯更好一点。
葵卯想的却没有那么复杂,也没有那么多。他的思维从来都很简单,祁弑非是他信仰一般的存在,也是他重生的意义所在。他从前会为他战斗到最后一刻,这一次也一样会为了守护祁弑非而付出一切。
祁弑非闭上眼睛进入入定当中,而葵卯则坐在他不远处望着他平静的脸。
他看着他出神,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前次和这次相同和差异之处。
越想,葵卯的眉头越发的纠结。
这些不为人知的细节亲眼看到之后,葵卯才能领会石子墨代宗主所有行动背后的意味。
那一次尊上一定是和烈熠同归于尽,或者是被石子墨袭击而死。然而魔尊并没有透漏出来秘宝的所在,石子墨肯定在尊上的身上搜索过!
葵卯摸了摸还披在他身上的月白外衣,又看了看祁弑非穿在身上的藏青色里衫,整个人都阴沉了。
他接到棺椁之后,祁弑非身上穿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两件法衣,而是另外的两件普通的锦缎衣物!
石子墨竟然敢!
葵卯恨的咬牙切齿。
他不仅仅阴谋和烈熠魔尊联手,利用白扬帆引尊上落入法阵当中,还把魔尊的外衣里衫剥去,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这让一直把祁弑非视为神祗的青年整个人出离的愤怒了。如果石子墨此时在跟前,他一定会扑上去疯狂的攻击他,才不会在乎自己能不能够打得过。
葵卯的胸膛大大的起伏了一下,因为激动气愤不小心喘气大了一点,坐在他不远处的祁弑非好像被惊动一样,闭着的眼睫毛轻轻的一颤。
葵卯内心一惊,双手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嘴。
青年小心翼翼的秉着呼吸,见祁弑非的脸色很平静,没有睁开眼的继续入定,这才偷偷的松口气。
他看着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曾经遭受过侮辱的尊上,庆幸这一次祁弑非不会再经历这一切。
葵卯继续思考。
他既然连尊上的法衣都不放过,那么石子墨没有找到那个秘宝,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可是,他为什么把天乾总领叫去,然后又让天乾把所有掠影都招去,护送尊上的棺椁回陵墓安葬呢?
青年拿出分析叛徒的钻研劲,苦苦的想着石子墨背后的动机。
葵卯猛然的想起了一个细节,随后思绪豁然开朗。
是为了陵墓!
石子墨虽然杀死了祁弑非,拿到了宗主的令牌可是他却并没有真正的得到传承,所以他不知道狱天宗的禁地陵墓在哪里!
他之所以让掠影们护送棺椁,是因为天乾这个掠影卫的总领背负着送葬宗主的使命的人一定知道陵墓的位置。
所以说…前世葵卯如了石子墨的意愿,干了一件引狼入室的大傻事!
葵卯懊恼、后悔、恼怒的无以加复,他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可是他没有办法不让自己的表情,在领悟到真想如此的时候淡定从容。
他咬着唇,双手抓着脑袋,烦闷的挠着头发,悔恨的简直要以头抢地了。
他的头转来转去,错过了祁弑非眉毛在他表情极端复杂的时候动了一下。
发泄够了之后,葵卯跪在地上,两个胳膊撑在地上,无声的大口吸气喘气。
重新恢复冷静之后,青年的脑子可以继续转动了。
祁弑非陨落之后,新的宗主将会在剩下的几个魔君当中选出。石子墨虽然伪装的很得人心,可是其他的魔君也有众多的拥趸,鹿死谁手还这真不知道。
再说就算石子墨被选上宗主,接受传承就需要几年的时间。想了一下之后发生的事情,葵卯翘起唇角露出一个冷笑。石子墨根本就等不起,他必须要抢先一步的找到秘宝。
这么一想就很简单了,秘宝应该就在禁地陵墓当中!

第24章

葵卯目光阴冷,表情也深沉。他重新盘坐好,面无表情的盯着虚空当中不存在的一点。
石子墨表面上是为了引开追兵,回到狱天宗组织人手,收买人心。实际上却逐渐的让人杀光掠影,就只留下一个人带路到陵墓当中,引他去取那不知名的秘宝。
至于为什么不是天乾而是他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掠影卫,总领大人知道的最多,想来最后一定能看破石子墨的心思,只有他这个小卒子蠢笨好操控。
想到这里,葵卯就愤恨的握紧了拳头,牙关紧咬。
石子墨真是把掠影利用的彻底!若不是不知道他死在了哪里,葵卯真恨不得鞭尸泄愤。
他清俊的脸表情上凶狠,目光凶戾的露出杀气腾腾的样子,在一旁入定的祁弑非终于忍不住了。
他只是真元入定而已,化神境之后修真者就有神念可以离体。可以时刻分出一股神念用来警戒周围,他不是不相信葵卯,而是他真脉受伤,紫府遭受重创,唯独神魂安然无恙,自然神念使用是无碍的。
可是葵卯根本就不知道自家的魔尊大人就算是闭着眼睛,也把他所有的动作表情都看了一个正着。
变化莫测的表情让祁弑非不知道这个小掠影在脑补什么,一会儿懊恼又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又是极度不符合他对他印象的阴沉。
他要是再不出声,指不定这小掠影还会变化出什么表情,万一逗他露出破绽,被青年发现他不着痕迹的观察他,即使是魔尊也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于是当祁弑非冷不丁出声,把葵卯给吓了一跳。
“白扬帆在哪里?”
葵卯心口惊吓的咯噔一下,才注意到祁弑非在问话。
青年满身的阴沉愤怒被惊散,那一脸让祁弑非觉得不适合的深沉顿时散去。虽然他没有露出那些谄媚巴结他的人那样的讨好面容,不过他的眉目五官舒展开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冷然,眼神也透着欣喜,让祁弑非因为伤痛而不爽利的心情都稍微好了那么一些。
“尊上。”青年抿着嘴唇,让自己看起来态度端端正正的,他的视线只是跟祁弑非碰触了一下,就恭顺的垂下视线,“白扬帆之前和石子墨有过会面,之后就趁乱逃走了。”
祁弑非眉毛扬了一下,他琥珀色的双眼闪过莫测的光芒,原本不快的表情都沉了下来,但是在看到青年一条腿半跪,一条腿还盘着,却维持着重心稳稳当当的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动作,一丝笑意浮了起来。
祁弑非勾了一下唇角,他说:“你到底是要跪着还是要坐着?”
葵卯尴尬的抬了一下眼,他也知道这个姿势别扭。可是刚才脑袋一抽,没有完全变化完姿势就向尊上回话。等他回完话,又不好在尊上面前没有允许的动来动去,那也太不恭敬了。
在尊上面前不恭敬,葵卯是宁愿难受自己也不愿意做这种事情。
对他这种倔强有所了解的祁弑非干脆的说:“坐下,把当时白扬帆和石子墨之间的对话详细的告诉我。”
青年神情一肃,坐好了才详细的把俩人之间的交谈叙述了一遍。
掠影对于记录对话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葵卯一字不差的把俩人之间的话语复述了一遍,甚至还把当时两人的神态也描述的相当到位。
“哼。”祁弑非冷笑了一声。
青年闭上嘴,担忧的看着祁弑非。
尊上对那白扬帆如何他可是历历在目,这等殊荣,白扬帆不仅仅没有记得一点尊上的好,还任人挑拨在危急关头丢下了。尊上该多么伤心啊。
祁弑非双眼闪烁着赞赏的目光:“我不得不说,石子墨对我的了解可真是让本尊出乎意料。”
青年迷惑了一下,随后惊讶的看着祁弑非。
“尊上…您是真的打算腐蚀引诱白扬帆堕入魔修?”
祁弑非说:“你不觉得把道修难得一见的纯灵体带上歧路,摧毁一个道修未来的强者,看着他在欲望当中深陷不可自拔,很有趣吗?”
葵卯没觉得哪里有趣,不过既然尊上觉得有趣,那一定是他欣赏不了的趣味吧?
祁弑非毫不意外葵卯的困惑,他接着说:“无论他是堕落还是最终挣脱了,都是一个打发时间的有趣玩具。”
这么一说,葵卯就恍然大悟一样明白了。他就说,他所崇拜的神祗怎么可能真的会去欣赏结交一个那么冲动没主见、自负没脑子的家伙呢。
魔尊大人露出了一个惋惜的表情:“只是可惜了…”
那白扬帆的意志道心都不坚定,只要他再加把劲就能把他从那高高在上充满优越感的天之骄子的位置上拉下来,坠入无边无际的深渊当中…
让石子墨这么一搅合,就让这么一个玩具从魔尊大人的手边溜走了。忠心耿耿的葵卯立刻说:“这不要紧,尊上。反正那白扬帆很好糊弄,只要他知道石子墨是挑拨离间,最终的目的是要阴谋加害于您,保证白扬帆心存愧疚,到时候还不是会乖乖的回来。”
重生前不就是这样吗?
葵卯内心冷笑,白扬帆一副心情沉重深深疲惫被天下辜负的样子,还穷追不舍的想要把尊上的遗骨夺去。如果他真的绝得对不起尊上为什么还要帮助那些御灵宗的人追击他们,难道让祁弑非安安静静的长眠,不就是他能够偿还罪责的唯一方法吗?
祁弑非摇了摇头说:“算了,不过是一时无聊的主意。”
他琥珀色的目光深深的注视了青年一眼:“眼下顾不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葵卯这才想起俩人的现状,他忧心的说:“尊上,咱们还需要尽快的赶回狱天宗。”
祁弑非受伤严重,他现在是空有大乘境的境界,却连一个归元境的修真者都没有办法防御的住了。而葵卯自爆的魔种,现在只有炼体境的修为。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护得了祁弑非,他对狱天宗有着无与伦比的归属感,现在的第一想法就是赶回宗门当中,把祁弑非的安全置于宗门的保护之下。
“不。”祁弑非抬起一只手,否定了葵卯的这个提议,“我们不回狱天宗。”
青年不解的看他:“这是为何?”
祁弑非神情凝重的说:“石子墨对我了解甚详,布局环环紧扣。他心思缜密,绝对不可能就这么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与我对上,狱天宗里边一定有他的同党。我现在紫府受伤,对上化神境的人没有胜算。在不知道那同党是谁的情况下,我不能贸然回去。”
葵卯怔了怔,眉心皱了一下,他迟疑的看着祁弑非:“那…我们去哪里?”
这赤炼魔域说实话是个隐藏养伤的好地方,只可惜这里的火属性灵力太过活跃,跟祁弑非的体质不合,他在这里养伤根本就是事倍功半。
“总之暂时离开这里。”祁弑非声音冷冽的说:“只要我和石子墨都不露面,他的同党暂时就不会轻举妄动,等我养好了身体,在回去好好的清算!”
他的目光当中闪过一道冷厉。自几百年前,他就没有再吃过这样的大亏了。他打从修炼起都从来没有出现过。拼到山穷水尽,连最后一点真元都榨干的情况。
这些人既然胆敢图谋不轨,就要有承受他怒火的勇气!
青年的拳头在地面上捶了一下,他满脸羞愧的说:“属下现在只有炼体境的修为,没有办法保护尊上周全。”
葵卯的脸因为自己的无能而窘迫的红了,他眼睛都自责的湿润了起来。
祁弑非没想到这会儿了,青年都失去了力量源泉的魔种重新变成了一个凡修,唯一想着的却还是要保护自己!
祁弑非胸口一紧,然后又是一阵前所未有的烫慰,烫得他甚至无意识的把自己的手按在胸口上,以为那里受到了什么伤而不自知。
“尊上,您身上疼吗?”葵卯注意到他的手。
祁弑非面上淡定的放下自己的手:“无事,都是些皮外伤罢了。”
葵卯拽下批在自己身上的月白色衣衫,站起身弯腰想要披在祁弑非的身上。
魔尊大人按住了他的手,仰头看着距离自己特别近的青年说:“这件外衣你先穿着。这件外衣名叫蝉雪,是一件攻守兼备的法衣。它不仅仅有着防御大乘境修者攻击的能力,外边的隐纹上还有一个让大乘境修真者一击无法动弹的绝地领域‘蝉不知雪’。”
“既然是这样,这件法衣就更应该穿在您的身上了。”葵卯轻轻的拨开祁弑非手,把衣服披在祁弑非的肩上。
“那领域我在之前的战斗当中用过,下一次再次使用要等到积蓄足够的力量。我让你穿着只是因为你现在在这赤炼魔域当中没有自保的能力。”
祁弑非既然敢把蝉雪外衣让给葵卯穿,自然是有自己的保命手段。他在杀死石子墨的时候用的就是附着在里衫上的法阵。
祁弑非的里衫也同样也是一件法衣,法阵名叫“御风千里”。这件御风法衣的能力就是大幅度提升飞行移动的速度,甚至在没有真元的情况之下凭借神念来操纵,在目光所及的范围之内视线瞬移传送,是一件比起蝉雪外衣也不逞多让的极品法衣。

第25章

“属下不能保护尊上已经够惭愧了,就更不能让您让出您的法衣。”葵卯态度坚定的说。
祁弑非无奈的看着他,知道自己是实在没办法能说动他了,他才不会干跟葵卯推来让去的事情。
沉思了一下,他站起来。外衫上没有的腰带,随着他的动作拂动着。
祁弑非迈步走到深坑的边缘,他辨别了一下方向,就跳跃的上了溶洞当中,在他跟烈熠交战当中形成的怪石上跳跃着。
葵卯不明白祁弑非要做什么,他只是跟在他的身后,祁弑非上那,他就去哪里。
祁弑非在一块突出的伸到岩浆中心的细长石头上站着。
葵卯没有在紧跟,而是隔着一段熔岩的距离望着他的背影。
这个时候溶洞内的乱流已经平息了下去,连祁弑非那是的深寒领域也逐渐失去作用,气温再次的炙热起来。
青年望着脚下翻滚的岩浆,火灵力喷张的冒起一个个气泡。
祁弑非的外衣无风自动,他双手一抬,岩浆沸腾了起来,片刻之后一个物体从坑底窜出熔岩。
葵卯定睛一眼,眼神立刻利了起来。竟然是石子墨的遗骨!
石子墨是化神境的修真者,遗骨同样是天地间难得的宝物。因为遗骨当中蕴藏的能量,就算是落入岩浆当中泡了很长的时间,也没受到一点损害。
祁弑非垂着眼睛在眼前的身躯上看了一眼,最后唇角勾了一下。他伸出手指,打了一个响指,石子墨的遗骨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分崩离析。
所有的骨头被一层暗光覆盖,祁弑非用刚刚积攒起的真元从深坑当中引来一股纯粹的火属性灵力,催动不多的真元迅速的把骨头熔炼。
葵卯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修真者炼制法器。掠影可能涉及任何一种知识,但是却觉没有深入了解和学会任何的技能。
熔炼了骨头当中的杂质,剩余的部分越来越凝厚,一柄锋利的短剑慢慢的成型了。
祁弑非把这柄短剑握在手中。这剑全身通体黯哑,表面一层幽幽的暗光,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却暗含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葵卯早就盯着这柄短剑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