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为什么不带我走，娘——”他低喃着，痛苦地挣扎着。
展晴语心中一痛，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我在这儿，在这儿，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他像个凄惶的，无助地，被牧人抛下的小羊，在孤独的旷野中找寻着，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于是他绝望了。
他的世界是在这里彻底崩塌的。
他最爱的人都离他而去，而他宁愿沉入梦境再不醒来。
所以，尽管给他吃了药，尽管烧退了，他的心仍然不愿意清醒过来，惟愿长醉不复醒。
昏暗之中仿佛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她，轻声说着没事了。
那声音是他喜欢的，是他熟悉的声音。
可他努力睁开眼睛，却无法睁开。
“轩辕墨，你醒过来吧，我在这儿，在这儿了——”她轻轻搂着他，见他满脸泪痕，心中难受。
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一切？
她知道他从小的日子过得不如意，现在他仿佛一个孤独的孩子，那样子在在刺痛了她的心。
“娘，娘…”他呢喃着，捉住了她的手臂，像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落水之徒。
许久之后他紧紧搂住她，过了半晌，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眼前朦胧不清，他无神地看着前方的视线，“为什么要让我活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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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晴语心中一紧，拍了拍他的脸：“你TMD给我醒过来！”
他怔怔地看着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时光才终于看到了她。
“晴语——哈，真好，我又在梦里看到你了。”他痴痴然地看着她，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庞，呢喃着：“你看，我就知道，你永远都会在我身边的。因为我会在梦里看到你。”
他笑得像个傻瓜。
展晴语眸底染了水泽，“这不是梦。”
“不是梦吗？”他失望地说：“那是我幻觉了。毕竟，你那么讨厌我，再也不要见到我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知道你恨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他昏昏沉沉地因为生病而轻声说着话。
她眸光闪动，“够了，别再说了。我是在你面前！”
他一愣，直盯着她，掐了掐自己的脸，狠狠的，“痛。”
他直盯着她，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在他眼底流转，有惊喜，有惊喜过后的失落，失落中更带着一些期待。
他转过头，许久才道：“是不是霍鹰去求你了，你才来的？”
展晴语敛眸，她暂时平复的情绪，冷冷道：“你不需要想多了。我跟你的事情就等你的放妻书就结束了。是他找我我才来的，他说你快死了，我只好来看看你。只是同情罢了。”
同情。
他心口那伤口再度崩裂，他呢喃着：“也对呢。”
不然，还有什么理由让她来？
她冷漠的眼神，她冰冷的话语都彻彻底底伤透了他的心。
对，他是自作自受。
她给再多的惩罚他都该接受。
可是，他不能，不能给她放妻书。
他做不到。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靠这样的办法才能维持他们之间的唯一关系，那他宁愿继续下去。
她是他的妻，就是这样。
“现在你也醒了，不要再玩什么伤害自己的自残把戏了。我的同情心用不了第二次。”她冷冷道。
轩辕墨望着她，神色冷静下来：“抱歉，我发烧的事情并没有让霍鹰告诉你。如果因为打扰了你的话，我给你道歉。”
“不必了。”她起身离开：“你休息吧。”
他伸出手，情不自禁地要握住她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他还有这个资格拥有她吗？
他的手在空气中握紧，静静地凝视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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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一妃：王妃的外遇重归于好
她很快就消失在他的面前，再不复见。
过了会儿，霍鹰走进房间，他看到轩辕墨醒了，便道：“你终于醒了。”
轩辕墨低垂双眸，问：“是你去找她的，对吗？”
“是，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你一直昏迷不醒，我知道那是你的心病，所以——”
就“让她可怜我吗？霍鹰，我不需要你这样假惺惺！”他忽然低吼起来，声音带了几分深沉的悲愤：“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不想她因为同情才来看我！”
霍鹰沉默：“抱歉，这是我的错。”
轩辕墨摇摇头，他似乎平复了心情，低声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堙霍鹰淡淡道：“我知道你还爱着她。也许你可以试着再去接近她，也许时间长了，她还会回来的。我看得出她对你并不是就无情了。她只是一时愤怒压倒了感情罢了。不然今天她大可不必来。”
“她恨我。”轩辕墨抱着头低吼起来：“我犯的那些错，再也弥补不了的错要怎么办？”
“过去的事情早晚会过去的。”他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是，现在他们两人就是在互相伤害。
如果不是那件事，如果不是展晴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事情不会到这步田地。
可是，一切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只能静待老天爷给他们的命运如何安排了。
－－－－－－－－－－－
待展晴语回到剑魂时，顾忘还没有睡，正在等她。
看她脸色不太好，他不动声色地端了杯茶给她：“先喝口茶吧。”
展晴语喝了几口放下，顿了顿：“我去看他了。”
“我知道。”顾忘点头：“他病得很重是吗？”
“嗯。今天知道了一些他过去的悲惨事迹。我去看他的时候，他病得昏昏沉沉的，说着胡话。”展晴语说到这儿，忽然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她跟轩辕墨会走到这一步？
她想起很多事情，又想起今天皇帝跟她的对话。
“所以呢？”顾忘直盯着她：“你打算怎么办？”
展晴语抬头看向他：“我有个想法——我想回去。”
“回瑞王府？”
顾忘敛眸：“怎么，你要跟他重归于好了吗？”
“这怎么可能呢。你以为破镜能重圆吗？我之所以要回去，不过是为了完成我们的事情罢了。今天皇帝不是让我挑拨离间，先促成轩辕墨跟五皇子的合作吗？若我不回去，他们怎么合作？而且——”她敛眸：“也许我还需要做些事情，不然他不会写放妻书的。”
顾忘蹙眉：“你要做什么？”
展晴语笑了笑，神秘地眨眨眼：“我能做什么？这是他应得的。”
她折磨折磨他，这算什么？
是谁当初折磨她的，害死了她的孩子？
她根本无法原谅他。
她没有那么圣母，能够忘记这一切。
顾忘蹙眉：“我不希望你以伤害自己或者利用自己来报复他。这对你难道不是伤害吗？”
“我自有主张，很快，我也只是偶尔回去罢了。”
她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明早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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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忘猛然抓住她的手：“你听清楚我的话了吗，如果你要利用自己来伤害他，那我决不答应。”
他知道此刻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根本听不进任何对话了。
可是，他很担心的就是她会走上极端的路来。
“我不是小孩子了。顾忘，放心吧，我没那么傻的。”她放开他的手，转身回房睡觉去了。
顾忘盯着她看着。
但是，他真的有种不好的感觉，展晴语会做出让人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她真的可能会拿自己来利用，然后对付轩辕墨。
夜色，渐渐深了。
他回到房间，却无法入眠。
他知道展晴语的性子很倔强，无论他怎么劝说，她都不会听的。
她只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在感情上，相爱太深的人往往是盲目的。
也许她会做出些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来也说不定。
他叹了口气。
他只能继续盯着她，不让她犯错。
第二天一早，展晴语就简单收拾了一点东西，准备回王府去了。
“你真的要去？”顾忘盯着她看着。
她淡淡道：“当然了。小莲会跟我一起回去的。”
顾忘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我只希望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她耸耸肩，“知道啦，你都说了八百遍了。我认识的顾忘可不是个婆婆妈妈的男人。”
她径直叫了小莲一道离开。
顾忘无奈，只能由得她去了。
“王妃，为什么我们还要回去？”小莲奇怪道：“您不是跟王爷闹翻了吗？”
“我回去有我回去的理由。”她坐在马车上，望向窗外的风景，淡淡道。
小莲心中不解，待到了瑞王府，他们下了马车，门前的守卫见到她跟小莲心生诧异，因为府上都在传王爷跟王妃不和，而王妃离家出走的事情，这会儿见她回来了，倒是惊奇万分。
“看什么，怎么，不认识我了吗？”她睨了那群侍卫一眼。
“参见王妃！”守卫立刻放行，展晴语便踏入王府之中，她脊背挺直，步履生风，仿佛一个由九天而来的仙子，让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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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一妃：王妃的外遇再回王府
一旁的奴仆们纷纷窃窃私语，大家都说王妃跟王爷闹别扭，离开王府两日了，今日不知道怎么的，又回来了。
展晴语自然发现了一旁窃窃私语的人们，但她也并不关心他们怎么想或者怎么打算。
反正，她回来的目的很明确。
别人怎么说，就由得他们去吧。
就展晴语刚刚踏入谢芳阁，就看到轩辕墨赤着脚跑了出来。
他整个人衣衫纷乱，显然还没有起床，脸色苍白如纸，见到她，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听到三九说，展晴语回来了，他简直不能相信，匆匆忙忙的，就跌落在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
堙他根本顾不得穿鞋，只想第一时间确认是不是他真的听错了。
她会回来吗？
这怎么可能呢？
她不是恨死他了吗，不是早就不想看到他了吗？
“晴语——”他痴痴然地看着她，一时间百感交集。
“你回来了——我错了，你一定是忘了什么东西对不对？”他低哑地说着，他根本不能相信她会回来。
她怎么可能原谅他呢？
展晴语挑眉，“我没有什么东西要拿。”
他的神态刺痛了她，那般的小心翼翼，那般的摇摇欲坠。
“那——那是因为什么？”
展晴语绕开他，直接走回房间。
他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小莲。
“王爷，王妃说她打算回王府住了。”小莲说。
“她回来——”他顿时瞪大眼睛，疯了一般跑进房间。
“晴语！”他激动地搂住她：“你真的，真的要回来了吗？你原谅我了？”
展晴语一把推开他，她的表情带了几分冷漠：“原谅你，不可能。当然，在你还没写放妻书的时候我还是你妻子。我回来就是等你的放妻书，你什么时候给，我什么时候走。大家一拍两散，都自由了。”
他呼吸顿时停滞，心头忽然有万把刀子狠狠扎了进去。
原来，她其实只是为了等着要离开他。
原来，一切都只是他的空想。
“是啊——可我，我不会写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她肯回来，不管是为何，那都是他的一点安慰了。
至少，他能天天看到她，不是吗？
虽然她说得很难听，可也许，她真的还爱着他，所以才肯回来。
他必须再争取她。
“既然你这点胆量都没有，那我就只好跟你耗着了。你不介意当个名存实亡的丈夫吧？反正我是有意要给跟你和离了，你即便不签，那是你的事情。我做出什么事来，你别觉得不爽就好了。”
她懒洋洋地扫着他，见他赤着脚，一副嫌恶的样子：“你赤着脚干嘛，怎么，想装可怜博我同情吗？抱歉，我对你那廉价的眼泪和同情不感兴趣。反正你装可怜装了这么久了，别在我面前继续装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她的话带着嘲讽和辛辣讽刺，让轩辕墨顿时有些难堪。
她的话字字句句刺进她的心里，让他有些难受。
他并不是故意装什么可怜的，就算他之前曾经伪装过，可是今天他只是情不自禁冲了出去。
“对不起。”他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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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晴语见他一走，神情有些复杂。
一说完那些话，她有种报复的快感，可是看到他的样子，她心中却又疼痛起来。
过了会儿，他终于回来了，已经穿戴整齐了。
“你吃饭了吗，我们一起吃早饭好不好？”他凝视着她。
展晴语挑眉，傲慢地说道：“我很挑食的，希望王府的厨子能做出我喜欢吃的东西。”
她起身，袅袅婷婷地走出房间，往花厅去。
轩辕墨跟着她，与她并肩同行。
她面无表情，轩辕墨则情不自禁地看着她。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只是，他宁愿这样，也好过看不到她。
踏入花厅，厨子按往常一样准备了早餐，若说是吃的精致和丰富，也算很好了。
但展晴语故意挑三拣四，“这东西是人吃的吗？这么难吃？”
“立刻换别的来。”轩辕墨连忙道。
丫鬟端了粥来，展晴语喝了一口，忽然间一挥手打了那丫鬟一巴掌：“这什么粥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吗？”
那丫鬟吓了一跳，顿时泪水涟涟，连忙跪倒在地：“王妃，是奴婢的错，求王妃饶了奴婢？”
轩辕墨蹙眉：“晴语，等凉了再吃。”
“怎么，你觉得不满吗？”她打发了那丫鬟下去：“自己去掌嘴二十，若是我发现你偷懒，我就打得你下不了床。”她的表情很是阴狠。
轩辕墨无法置信地看着她。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展晴语挑眉：“这么看着我干嘛？觉得我很泼妇吗？对呢，像我这样，是不是犯了七出了？你要是不爽，干脆休了我啊！”
她明显是故意的。
她只想搞得他鸡飞蛋打，最后不得不休了她那才是最好。
轩辕墨握拳，忽然间有些心痛：“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你以为我还爱你不成？”她冷淡地喝着粥，回眸看着那不停掌嘴的丫鬟：“打重些。”
她的表情很是阴冷，根本不像他认识的展晴语。
展晴语本就是黑道世家出生，要说她不会耍阴狠手段那其实是不可能的。
她的心本来可以很柔软，可是现在，她只剩下冰冷。
三王一妃：王妃的外遇逼迫
那丫鬟哭着掌嘴，待打完了，她整个脸和嘴巴都肿了起来。
“滚下去，下次再敢做事不用心，直接离开王府。”她冷冷道。
“是，王妃。”丫鬟哭着离开了。
轩辕墨闭上眼睛，“我不会写的，不管你怎么做。”
就“即便我把七出之条都犯了吗？”她好整以暇地吃着点心，忽然间走到他面前，轻抚着他的脸庞，微微一笑：“你还不肯写？”
他一时怔忪：“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好吧，那我们——”她在他唇上一吻，笑得花枝乱颤：“就等着瞧吧。”
堙她放开了他，仿佛没事人一般在他对面坐下，继续吃早餐。
轩辕墨却是怔忪了半天，他颤颤地抚着唇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刚刚吻了他？
但这吻却是苦涩的。
她仿佛瞬间变成了有毒的蔷薇，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却一碰到就会被毒液侵蚀了身体。
可是，却还算无法自已地靠近那美丽的花朵，哪怕遍体鳞伤。
她要做什么，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离开她的。
也不会放她离开。
即便，那可能会让他遍体鳞伤。
这顿饭吃得很压抑。
她优雅地擦了擦嘴唇，放下丝帕，淡淡道：“好了，现在我反正都知道你的真面目了，大家也都不必再装了。你不是早就准备了自己的人马了吗？你打算怎么对付太后那老妖婆呢？”
整个花厅只有他们二人。
“隔墙有耳。”他说。
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已经平静了下来，颇有些波澜不惊的味道。
他静静地看着她，“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展晴语挑眉，“好吧。”
也许现在这个冷静而心机深重的轩辕墨，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在她面前，他总是装得无辜的样子，想起过去她还经常笑他脸红。现在想来，她真觉得可笑。
“不知道你怎么练就想怎么脸红就怎么脸红的本事，你的演技可比奥斯卡影帝。谁能跟你比啊。”她语出讽刺。
轩辕墨回眸看着她：“环境逼人，我不得不这么做。”
展晴语笑了笑：“变色龙就是你了。现在看你这样，我还真不习惯呢，奇怪呢，当初我怎么喜欢上你的？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我真是个傻子。我一点也不知道你是哪点吸引我了。不过现在，你已经吸引不了我了。”
轩辕墨一顿，他继续往前走着，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两人踏入他的书房，他打开书架上的花瓶，顿时出现了一道密室。
“原来这儿还有这种东西。”她挑眉：“你的秘密可真多。”
“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的。我不会再隐瞒你什么。”他认真地说。
“太晚了，我现在已经不感兴趣了。你也许可以找下一个喜欢你伪装的女人，跟她说说看呢。”她笑得灿烂，眼睛中却不带半分笑意。
“不，此生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再不会有别人了。”
“别跟我装痴情了。”她冷冷道：“实话告诉你，我跟你一样恨太后，有些事情我也没告诉你。那日我去见我叔叔时，太后派人刺杀我和叔叔，叔叔当场死了。现在我只想帮他报仇。”
轩辕墨诧异：“我并不知道此事，但猜了可能跟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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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对付她，凭你的这点势力是老三老四的对手么，是太后娘家周氏的对手么？”
轩辕墨摇头，“他们周家在朝中势力颇深，当年父皇尚且奈何不了他们，如今也是很难拔除他们。”
“既然你势单力薄，怎么不去联合其他皇子呢？”
“未免他们有二心。”
“你担心他们是太后的奸细吗？”展晴语笑了起来：“我倒是可以帮你。你知道么，五皇子跟你的心思是一样的。我曾经碰到他在外面跟别人幽会，知道点他的事情。既然如此，你何不跟他一起合作对付老三老四呢。这样起码也算是增强力量了。”
轩辕墨蹙眉：“这些事你从没告诉我。”
“你不告诉我的事情难得就少么？我不告诉你，但我还暗地里帮了你很多忙，只是不想让你分心，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告诉你，就怕你的病不好。我倒傻瓜似的自己揽去那一切的事情。现在我知道自己不过是做傻事罢了。”她哼了一声。
“晴语——”他心情有些激动，但也太多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了做了很多事。”
“不必再说什么对不起了，这三个字我听烦了。现在你只需要考虑跟五皇子联合的事情，我只要你为我叔叔报仇，就当你赎罪了。”
轩辕墨摇头：“我并不能确定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太后安排的。”
“这点我会去搞定。你若是不答应，那就立刻写放妻书，我自己去找太后报仇，死在她面前，那你正省心了，不是吗？”
轩辕墨摇头，“晴语，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几乎快要崩溃了，“求你别再这么说了。好，我什么都答应，我答应你的条件。你明知道，我怎么可能看着你死？”
“我会去找他谈谈的。”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五哥。"他疲惫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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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一妃：王妃的外遇夫妻谈心
展晴语挑眉，她起身道：“这件事，不需要你来管，毕竟你出面还不太合适。我可以先替你探探他的口风。如果可靠，你再跟他谈。”
“你认识五哥？”他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虽然是他所爱的人，可是，他同样对她有许多的不了解。
也许，从现在开始开诚布公不是什么坏事。
他们之间彼此都有许多的问题。
就“不熟。”她淡淡道：“既然说到这儿，我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她起身要走。
轩辕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晴语，你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吗？为什么我觉得你瞒了我很多事情？”
堙展晴语回眸看着他：“对，我是瞒了你一些事情。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她顿了顿：“若我说我其实根本就不是展晴语呢，你还会继续坚持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轩辕墨惊诧地看着她，她半带自嘲地望着他：“怎么，被吓到了吗？还是你觉得我像个傻子一样，其实现在才发现我还挺让你惊讶的？
呵，说实在的，我倒是觉得这个消息告诉你应该会不错。”
“晴语，你——请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吗？你是展晴语没错啊。”
他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展晴语耸耸肩：“也许现在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
她淡淡道：“其实我根本不是展晴语，但是，当然你要是说我就是展晴语也可以，因为我本来的名字也是展晴语。我是从未来世界来的，是几千年之后的世界。你可以说我是借尸还魂，也可以说我霸占了这个女人的身体。所以在最开始我醒过来时，就看到了你要上吊的那一幕，那时候我真的很吃惊。”
他目瞪口呆，即便轩辕墨一直以来经过了太多的事情，可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太让人意外了。
毕竟这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想起她的突然失忆，简直像换了一个人的行为做派，包括她对他和轩辕潇的态度都如此不同，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光是这个什么失忆的借口并不足以说服别人。
难怪当时他就觉得她突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但是，因为她的身体还是好好的，他无从怀疑，但是自那以后，他却越发觉得她跟展晴语是不同的两个人。
只是这种想法深埋心底，很多时候，他只是忽略了它的存在。
毕竟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不是亲身体验过的，很难相信它是真的。
轩辕墨此刻真的觉得很多事情就像急速膨胀的孔明灯，很快就在热气的笼罩下爆炸起来。
所有的真相全部隐于眼前。
他看着她，许久才道：“所以，你其实不是庆隆王朝的展晴语，是吗？你是一个另外的人？”
展晴语挑眉：“是的，没错，我是另外的人。如果你爱的是这里的展晴语，而不是我的话，我觉得你现在就能写放妻书了。现在你明白了我最大的秘密，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不属于这里。所以，你若是以为我会想这里的女人一样遵守什么三从四德，那就大错特错了。”
轩辕墨摇了摇头，失笑道：“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了，自小相识，若我爱她，早就爱了。何必等到现在？只是因为那日看到了不一样的你，我才心动起来，这么久以来我确信我爱的是你，而不是她。”
展晴语敛眸，他朝她走了过来，静静拥住她：“知道吗，就在那一刻，你站在喜房里保护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不能再当你是别人了。因为我爱你，我爱的是现在的，是眼前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