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会儿,我这就去交代人把东西送回给他。”
谢凝之根本不想再看这些东西一眼,只要看到这些东西,仿佛就想到有人在虎视眈眈他的妻子。
这种感觉,绝对没有男人能够忍受。
谢凝之很快将东西送走了。
那些东西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送回到吴家在灵州的府宅。
吴渊接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脸色已经黑了。
管家不安地看了看自家少爷,心想,这些东西退回来了,他也该清醒清醒了。
盯着一个有夫之妇算什么回事?
“少爷,东西送回来了,是谢家的人送的。说是请少爷您以后不要再送了。还有封信给您。”
吴渊怒道:“滚出去!”
管家连忙爬了出去。
他气冲冲摔掉桌上的盒子,撕开那封信。
看完上面的诗句,他不怒反笑,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又怒又笑:“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果然不愧是我吴渊看上的女人。”
虽然生气,但是这等妙句又让他心动,一时情难自已。
“事夫誓拟同生死,呵呵,这是你真实的想法么?为什么不敢接受我送的东西,难不成你还爱那个傻子不成?”
吴渊在屋中转了许久,忽然不生气了,安静了下来。
“既然你不敢,那我就改变计划了。”吴渊盯着那封信,眸中闪动着势在必得的光芒。“我不会放弃的。恨不相逢未嫁时,你也不是无情,不是吗?”
楚月果然小瞧了人心,她还是忘了。
有些男人从来只看有利于自己的那点,至于其他的,他直接忽略了。
如果楚月知道这点会引发什么风波,她恐怕打死也不会写下这首诗,直接强硬拒绝了。
误会
如果楚月知道这点会引发什么风波,她恐怕打死也不会写下这首诗,直接强硬拒绝了。
但她果然还是心软了,而且她对吴渊的印象也很不错,就算不喜欢他,也没必要伤人家心,不是吗?
吴渊却握着那封信,微微一笑。
原来她果然还心系我的吧?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居他低喃着这两句,恨不得这一刻直接飞到她身边,将她搂入怀中安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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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赭吴渊那边厢误会连连,楚月这边儿倒是满心愉快。
这天傍晚老太君吩咐众人一起用膳,楚月琢磨着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和谢凝之一道去。
“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你。”楚月给他整理好衣服,“老太君知道不知道你的事,流风公子在外面这样折腾,怎么不见老太君主持家事?”
谢凝之笑道:“我还想你什么时候会发现呢。”
“这么说她知道?”
“我跟老太君是合作关系,以后你就知道了。她是我的情况,不过也不完全知晓。”谢凝之点点头,神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转而改变了话题。
楚月见他不愿意提,心中也很是奇怪。
跟老太君合作?
这一对祖孙关系倒很是奇怪。
“难道老太君不关心此事么,她想做什么?让你在外面捣乱,难不成想提高谢家的竞争力…”
“用你聪明的脑袋想想看,不过基本上跟你说的**不离十了,还有些暂时你还没猜到。”
“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她撅起小嘴,不满地瞪着他。
谢凝之忽然将她拥入怀中:“娘子,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完美,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啊?”楚月错愕地看着他,半晌若有所思地说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也不指望你多完美。只要你爱我,对我好,就足够了。你如果有什么事不想说,我会等你自己将来告诉我的。”
谢凝之只觉得心中暖暖的,有一种感动在心口汇集。
这就是他的娘子啊。
谢凝之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谢谢你,娘子。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楚月没有再问,两人一起入了前厅。
老太君已经到了,谢凝之和楚月向她行礼,老太君微微一笑:“月儿,过来奶奶这里。”
楚月一愣,在场其他人都唰唰唰将目光转向她。
她走到老太君旁边:“奶奶可是有事吩咐孙媳?”
老太君笑道,“正好你们都在了,下个月初五是我生辰,没有几天了。这事儿就交给楚月来打理。另外府内的银钱支转等一并交给她管理…”
老太君又说了几句,除了金库的钥匙还掌握在两个儿媳和她手中外,楚月竟然是掌控了府内大部分事宜。
这一说,顿时惹得大夫人二夫人全都脸色变了。
“老太君,这…楚月她还小,这就交给她,怕她忙不过来呢。”张氏蹙眉,看着楚月的目光全变了。
老太君这等于变相削了她的权,张氏怎能愿意。
“是啊,老太君,而且她进府还没多久呢,这…”韩氏也忙不迭地反对。
二老爷也是不赞同,大老爷谢长庭没有发表意见。
这会儿谢徽之也进了厅,听到这段话连忙看向老太君。
他眸光一转,道:“嫂嫂办事得当,老太君也是想锻炼她罢?”
老太君笑道:“楚月做事你们也看到了,她有这个能力办好我生辰的事。府内的事你们两个做长辈的多帮衬着她,毕竟她还年轻。”
张氏和韩氏见老太君不肯改变主意,也不敢再反对,只得点头称是。
韩誉忽然道:“老太君,大嫂不论是做账还是做事,都很有能力,我相信她能管理好内务。”
韩氏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剜了韩誉一眼,这小子居然吃里爬外,胆子不小。
楚月微微一笑,心内苦笑,老太君这是要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啊。
难道她是急着要把谢府的大权给重归己手?
楚月知道现如今她是不做也得做下去,得罪了张氏和韩氏,这往后可得小心了。
“是的,我也相信大嫂。”一贯不说话的谢冉之也忽然说道。
张氏哼了一声,心想,这丫头不知道使的什么妖风,怎么一家子都这么为她说话。
现如今她大权旁落,自然心内不爽。
“儿媳还且年幼,府内的事,还要多靠婆婆和叔母照应,若有做的不周到的,还请婆婆和叔母见谅。至于这府内的事,也不是我一人管得好的,众人拾柴火焰高嘛,我谢家人只要团结,什么事也办得好。奶奶,您放心,您的生辰孙媳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楚月一番话说下来,众人是面色各异。
谢惜晴和谢婉儿两个小姑在一边悄悄给她投去赞许的眼神,谢凝之悄悄握住她的手,让她不再忐忑不安。
事情已经这样了,她自然会做好。
“好,府内的事就交给你了。来,大家都吃饭吧。”老太君笑眯眯地说着,看起来真真慈祥可亲。
可是楚月可是知道她是多么深不可测的一只老狐狸。
能够掌控这么大的家族,没有点手腕和能力,怎么行?
谢凝之在她耳边低声道:“不必担心,我相信你能做好。”
楚月点点头,其实她早就掌握得差不多了,现在彻底掌控谢家的内务只是第一步。
既然他说了老太君知道他们的事,那楚月也不打算继续隐藏下去。
吃罢了晚饭,回到碧凝轩,楚月开始忙乎起来。
老太君的生辰到了,这里过生辰的请帖什么的,早就准备好了。
戏班子也请好了,不过楚月打算推陈出新,在桌边写了《西厢记》的台本,打算交给戏班子让他们排演新戏。
“有意思,娘子,这是你想的?”谢凝之拿着那台本看着:“我发现娘子真是越来越神秘了,总觉得你身上有挖不完的宝,不知道何时就会给人一点儿惊喜。”
“我又不是百宝盒。”她笑嘻嘻地说:“这出戏不错吧,明日我把戏班子的人请来,交给他们秘密排演,相信一定会引起轰动的。”
“我相信。这的确是出好戏。”
楚月心想那当然了,脍炙人口的经典,她信手拈来都是凝聚了几千年智慧的东西,当然不同了。
“以后要是咱们不靠谢家过活了,娘子我也能养得起相公你呢。光是开戏院都够了。”她打趣道。
谢凝之莞尔,拥住她:“那夫君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吻住她的芳唇,两人缠绵了一阵,楚月差点儿**,只是却还是不肯放下。
谢凝之低叹:“不行了,再这么下去,夫君我只怕早晚要生病的。”
楚月脸上通红,哼了一声:“讨厌,谁要你发情了。下半身动物。”
谢凝之与她说笑着,直到天色渐晚了,便睡了。
第二日楚月便把戏班子的人请来了。
这皓月戏班子也是灵州数一数二的班子,楚月把《西厢记》的台本交给他们,顿时让那班主和台柱几人看得痴迷:“真是好戏!大少奶奶,这是要交给我们排演?”
“对,我把这本子交给你们排演,但此次在谢家的演出就不付费给你们了。这本子的价值相信你们看得出来。”
交给他们这么好的剧本,他们还有什么说的?
班主眼睛一亮,连忙道:“应该的,多谢大少奶奶赏脸。”
他可想象的到,排了这出戏,肯定轰动,到时候那还不是利润滚滚来。
损失一次的利润换来这个,得失他还看得分明。
楚月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就趁这段时间好好排演,初五那天就得上台。”
班主连连称是,楚月吩咐他要保密,到时候给众人一个惊喜。
送走了戏班主,楚月绕过中庭,正打算去账房那里处理事情,一转眼被人叫住:“大少奶奶!”
楚月回眸一看,却是洛颦和她的丫头坐在凉亭里。
“是你呀。”楚月走过去打了声招呼:“你啊,多出来走走,对孩子也好,别老闷在院子里。”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巧看到你走过来,大忙人最近可是没空去我那儿了吧?”洛颦娇美丰润的脸庞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娉婷婉约,风情无限,不愧是曾经做过花魁的人。
嫁祸
楚月感叹地想着,“这不是老太君的寿诞要到了么,我忙得不可开交。”
“小元你去端了点心过来,嫂嫂不如陪我坐会儿?”
楚月摇头道:“我啊,太忙了,这不,还得去处理事情。”
小元那丫头不知何时竟然悄悄离开了。
居“这样啊。”洛颦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落寞,喃喃道:“我想跟嫂嫂谈点儿事情,就几句话。”
“好吧,有什么话就说嘛,怎么了?”
洛颦起身,眼神凄苦:“嫂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想要过得开心点,大家都是女人,你不能因为自己过得不幸福就要我也过得不幸福吧?”
赭楚月错愕地看着她,像在看外星人:“你在说什么?”
洛颦眼神凌厉起来:“就算大少爷是个傻子,难道你就可以不守妇道,勾引韩誉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别再给我假惺惺地装好人了。我只觉得恶心,你们两个天天呆一起,天知道做的都是什么勾当!”
楚月脸色铁青,怒道:“你胡说什么?我跟韩誉清清白白,洛颦你别信口雌黄!”
她心中寒意生起,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这样污蔑自己,她什么目的?
现在她真的很怀疑自己的眼睛长在哪里,怎么会觉得这个女人可怜?
洛颦忽然扑上来揪住她的衣服:“我信口雌黄,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yin韩誉,你——”
“放开,你——”楚月只是挥手挣开她,洛颦却忽然跌倒,顺着亭子的石阶滚了下去。
“啊!”女人的尖叫声划破了长空。
楚月脸色难看至极,她根本没有用力,只不过扯开她的手,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跌下去!
“天啊!小姐你怎么了?”小元和几个丫鬟一并走了过来,尖叫着扑了过来。
楚月眼尖地看到洛颦身下泛起了红色,大惊失色。
该死的,她不会小产了吧?
“怎么回事?”都在这儿干什么?”忽然张氏和韩氏一起走了过来。
这里本来就在中庭,来来往往的仆人和谢家人都很多,不到片刻就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
楚月脸色难看地叫人去请大夫来,一边就要去扶起洛颦。
“走开!”洛颦脸色发白,痛得捂住肚子,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我的孩子…楚月你好狠啊,你把我推下来想害死我的孩子…我知道你喜欢韩誉,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做正室的,你也不肯放过我吗?”
大夫人和韩氏顿时脸色大变,韩氏忙冲周围的仆人骂道:“都聚在这干什么,都给我滚。”
大夫人吩咐人将洛颦抬起搬到附近的客房去,洛颦看到韩誉也赶到这边来,指着楚月骂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自己不守妇道勾yin我相公,还要害我,今天我死了也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楚月冷冷瞪视着她,早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张嘴。
她忽然想明白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是故意的,她是自己掉下去的。
只怕那孩子根本不是韩誉的,她根本不敢生下来,现在借着她的手顺势小产了,孩子没了,那她就有理由留下来,而且还顺势败坏了她楚月的名声。
“骂够了没有?”楚月冷冷地谛视着她:“你说我推你下来,谁看见的?说我跟韩誉有染,有何凭证?没有凭证的话我便要请婆婆和叔母做主,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韩誉一看到屋内的情形,脸色也是瞬间变了又变。
谢家不少人都过来了,谢惜晴扯了扯楚月的衣袖,楚月冲她摇了摇头,要她不要管此事。
“够了!”韩誉冷冷望着洛颦:“你的孩子是谁的自己清楚,我当初就说过不是我的。现在你孩子没了,大可以离开谢家。洛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污蔑大嫂,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你休要胡言乱语!”
洛颦愤恨地叫道:“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的奸情,你还收着她送给你的手帕呢,你敢不敢说没有?”
韩誉心中一震,他没想到洛颦居然看出了他对楚月的那份心思。
“韩誉,可有此事?”韩氏恼羞成怒,没想到这小子居然闹出了这种事出来,这要是被老太君知道还了得?
楚月也震惊地看着他,他收着她送的手帕?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事。
“叔母,嫂嫂她洁身自爱,不可能与表哥有什么的。难道你们就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吗?”谢惜晴说道。
韩誉淡淡道:“她没有送过我手帕,我发誓,如果我在这之前跟楚月有不清白的关系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发了毒誓,一时间让洛颦也诧异得瞪大眼睛。
“你胡说,你们分明…”
这时候大夫进来了,给她把了脉,摇摇头:“孩子保不住了,我开个方子,好生将养吧。”
韩誉发了毒誓,韩氏和大夫人彼此看了眼,毕竟这事没凭据,也不好说,既然他都这么发誓了,那肯定不会有什么。
而且,她们谁也都不太相信洛颦。
洛颦看着韩誉的样子,忽然发了疯似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扑到韩誉身上,从他怀里扯出一条帕子:“你还敢说没有,你们看这是什么?”
韩誉一把推开她,怒道:“够了!”
韩氏看到那帕子,脸色沉了下来。
大夫人眸光一转,看向楚月,“这帕子是你的吗?”
楚月接过那帕子时已经看出那的确是她的。好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的。“是我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我没有送过他帕子。”
楚月这时看向韩誉,他眸光闪烁,“帕子是我捡的,她不知道。”
“哈哈哈…你收着她的丝帕想干什么?”洛颦大笑起来,恶毒地看着楚月:“一个有夫之妇,红杏出墙…”
“对,是我暗恋她,但这不关她的事,她洁身自好,根本不知道此事。”韩誉见此情形不得不把自己隐藏许久的心思说了出来。
楚月震惊地看向她,韩氏也目瞪口呆:“混账,你说的什么胡话?”
“我跟她之间是清白的。我已经发了毒誓,洛颦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我跟她之间有什么,对吗?”
洛颦冷冷笑着:“我是没有证据,但她害死我的孩子却是真的。”
大夫人看了看他们,道:“这事我会询问老太君的意见,你好好养身子。”
说罢便走了。
韩氏恼恨地抓着韩誉离开,临走前他歉疚的目光让楚月一阵心悸。
“洛颦,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别以为没有人会知道。”楚月哼了一声,拉着谢惜晴走了。
这个该死的疯女人,居然想陷害她。
但是,楚月也没想到韩誉居然暗恋她。
这让她十分汗颜,自己的魅力就这么大么?谢徽之还有他,还有吴渊居然都能看上她这么个“有夫之妇”。
“嫂嫂,看大娘的意思,好像对你不利啊。”谢惜晴果然是个心事灵透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症结所在。
她夺了人家的权,大夫人能看她顺眼才怪。
若是在老太君那里说了些她不知检点的话,只怕会让楚月从这个位置上掉下去。
毕竟谢府内很多人都眼红着这位置。
楚月摇头:“你放心,我想老太君不会听她的话的。”
如果那个狡猾的老狐狸会相信这个,那才真是笑话。
谢惜晴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想了想,又道:“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月跟她说了一遍,并没有加油添醋,只是简单直叙,本来也不是她的错,谢惜晴听得直摇头。
“看来那个孩子真有可能不是她的,不然她不必这么做,只是这样下来,跟韩表哥也闹翻了。她可能没想到你跟韩表哥其实没有关系吧,以为能打倒你。”
楚月哼了一声:“若不是看在她刚失去孩子,我绝不会轻饶了她。”
两人走着,没想到这一圈下来,竟然听到很多人都在议论刚刚的事,甚至还说楚月不守妇道,勾yin韩誉,说她守着个傻子肯定熬不住之类的。
楚月听得脸色铁青,人言可畏,真是三人成虎,明明没有的事,也说得好像真的发生了似的。
楚月召集了下人,告诉他们谁再敢胡乱嚼舌根,便杖责五十撵出府去,这才渐渐平息了。
你该成亲了
人言可畏,虽然真相如此,但是三人成虎,必须得小心,不然的话她的名声都给败坏了。
这边厢楚月在气愤地按压流言,那边厢大夫人张氏已经去老太君那儿禀报此事了。
虽然楚月是她儿媳,但是在现在这节骨眼上,张氏绝不允许谢府的内务被她给得了去。
现在此事倒是个好机会,即便压不倒她,也可以让老太君对她的印象变差。
居一个有夫之妇,做事不检点肯定不行。
可是,没想到老太君听完,只是笑笑:“既然如此,就让那个洛颦好生养身,至于韩誉要将她如何,就随她去吧。月丫头办事,我倒放心,她不会不知轻重。”
张氏有些讶异老太君为何如此相信楚月。
赭她自是不知晓楚月和谢凝之,以及谢凝之和老太君的关系。
眼见着一计不成,张氏便开始另想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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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谢凝之听到消息回来时,便看到楚月坐在房里生闷气。
“娘子。”谢凝之见她俏脸寒霜,轻轻拥住她:“别生气了。”
“我只是气那个洛颦,我对她好,她却这么对我。看来我真是心太善良了。”她撅嘴。
谢凝之低笑一声:“没错。”
其实,她是个很单纯的人,有时候看起来她很聪明,可是有时候对人又很真诚。
如果她对谁好,就会给人春天般的温暖。
只是她这般性格的确不适合在谢家这样的大家族,族人的冷漠和她完全是两个世界。
这也是为什么她那么吸引他的原因。
“以后我再也不管她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她恶狠狠地说道。
谢凝之捏着她的粉脸,忽然声音带了几分醋意:“我娘子的确是魅力惊人啊,真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多人暗恋你。我这做夫君的感觉压力很大啊。”
楚月得意道:“那当然了,你娘子我是谁啊,天生魅力惊人,我也没让他们喜欢呀,真是呀…”
那得意的小模样让谢凝之心头发痒,恨不得把这小女人揉进怀里,让她别再出现在其他人面前。
她的美好是需要时间来发现的,越是认识她,觉得她越像一杯醇酒,色泽淡雅,清澈见底,然而香味愈深,无穷无尽。
“我这做傻子的霸占了你,不知道多少人疼惜我这可怜娘子呢。”他打趣地说着。
“那你怪谁,还不是你自己装疯卖傻。”她撇嘴,不满地说:“还是尽快恢复正常吧。”
“这个,傻子要怎么恢复?”
“跳大神好了,装疯卖傻一番,发个烧也行,当初你不是‘发烧变傻’的吗,现在再烧回来呗。”
谢凝之哭笑不得,这女人,嘴倒是利。
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很多,现在时候未到,他也不能随便恢复。
等到时机一到,他恢复了正常,那时候他会光明正大地拥有她,再也不让那些狂蜂浪蝶有近身的机会。也得让他们明白,楚月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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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场风波在谢家闹得沸沸扬扬,但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很快便平息了。
就算有些下人心里想,但嘴上也不敢再提。
楚月跟韩誉还是光明正大地见面,免得那些人倒说她心虚什么的。
只是大家彼此间都有些尴尬。
韩誉被韩氏数落了一顿,告诉他天下美女无数,不要把心丢在一个已婚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不怎么美的女人身上。
韩誉心中叹息,如果真是这般可以说收心就收心,那倒好了。
只可惜,他没有这样的本事。
韩誉也看得出,楚月对他全无那种心思,她清澈的眼眸一如往常,只是对他的态度变得泾渭分明。
他知道大家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本来,韩誉想要将洛颦送走,只是现在还本着道义,等她过了月子再说。
而且,关于这个女人,他还有后招,会让她心甘情愿地自己走。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一切都很顺利。
在楚月的操持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离老太君生辰还有三天的时候,老太君的三女儿谢梦君领着大儿子左曜和小女儿左芊芊一并赶到了灵州。
谢梦君的夫婿是扬州布政使左迁,左迁忙于公务,不能前来,谢梦君便带了儿子女儿来了。
谢家人都在前厅候着,听了下人禀报人来了,大夫人和二夫人以及楚月迎出厅去。
还没见到人呢,老远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去年这会子回来时,天气可是差劲,下雨下个没完,今年倒是风调雨顺!”
花木扶疏间走来数人。
一个中年美妇,一身浅红的衣裙,披着大红披风,凤眼上挑,妩媚中透着几分威严,精光闪动。
这是个厉害人物啊。
楚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三姑,又看到两旁,一个温文尔雅,书生意气的左曜;一个青春俏丽,一脸不耐烦的大小姐左芊芊。
张氏和韩氏与她说话,楚月上前盈盈一拜:“月儿见过三姑。”
谢梦君笑道:“哟,这就是凝之新娶的媳妇吧?”
“是,常听人提起三姑,今日一见,果然不愧是我谢家的典范。”
谢梦君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进前厅:“你这丫头倒是嘴甜,这是你表弟左曜,你表妹芊芊,还不见过表嫂?”
左曜和左芊芊连忙行礼。
左曜并没有特别注意她,只是觉得她可怜,毕竟她嫁了个傻子,一个好人家的女子就算是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