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薇挑眉:“爱春?”
绿儿给慕容薇挽了个懒人髻,鬓发慵懒,戴一朵海棠绢花,鬓云堆雪,风姿绰约。
慕容薇对镜一望,便听到绿儿说:“是啊,爱春跟咱们闲聊,说起今个来的周家夫人和小姐们,说周家的小姐都是美人儿呢,尤其玉婉表小姐,一直看着咱们王爷,看那模样,真是十分崇拜王爷,这不还说等王爷回来要过来拜访么?”
慕容薇动作顿了顿,神情莫测地说:“哦?她这么说?”
“咱们就是闲聊,小姐不要在意。咱们这么大的女孩子谁不崇慕英雄的?王爷这样的大英雄,王妃不也崇拜得紧吗?当初咱们主仆在紫薇山上时,小姐不就是冒险救了殿下?”
香桃倒了杯清茶过来,慕容薇懒洋洋地喝着,神情有些似笑非笑,乌黑的瞳眸扫过,直看的两个丫头手忙脚乱。
“有什么不能直说的,你们我还信不过么?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们也说了,女孩子嘛,总是崇拜英雄的,过了这个年纪也就好了。”
慕容薇知道她想说什么。
实际上她也有些意外,连这些丫鬟都看出些不妥之处了,当时她也不是没觉得异常,只是一时间没朝那种事上去想罢了。
现在听了这番话,当然也是怀疑了。
可是这事儿它又不是打仗,她总不能因为人家一个小女孩的暗恋就做什么手段对付她。
何况,她也不屑一顾。
周玉婉如果真的这么自甘下贱,非得给人为妾,她慕容薇也不会让她好看。
倒是不能让她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来,到时候给她丢脸。
以后让人盯着她就是,反正在王府她是别想做出什么事儿的。
王爷岂是那么好近身的?
不过她倒是可以给舅妈透个口风,让她早点给那丫头找桩亲事,也免得她胡思乱想。
她看不起自愿为妾的,尤其在能选择的情况下。
周玉婉没有为妾的必要,如果她自己自甘下贱,慕容薇又岂是好相与的?
那到时候做什么也怪不得她了。
两个丫鬟被她说得面红耳赤。
“是奴婢想多了。”
慕容薇笑了笑:“春夏秋冬四人你们瞧着如何?”
这话一问,却是不好回答。
按理说彼此间是竞争对手,怎么个说法却又不好掌握。
绿儿想了想,道:“爱春八面玲珑,善于交际,手腕圆滑。知夏天真烂漫,没有机心,清秋性情较为软弱,总是喜欢观望,权利心较重,藏冬沉默寡言,做事认真。”
慕容薇颔首,绿儿算是比较公正了,“如今既然来了王府,时日方长,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们好好看看她们,考察一番,能用的就渐渐交给她们一些事儿做。喜欢观望的人看情形也该过来投诚了。”
只有藏冬是个看不明白的,她平日也不跟什么人交往,做事认真,这样的锯嘴葫芦如果是忠心的当然好,很多事儿交给她,她不会往外乱说。
有些人晓之以理,动之以利便也能收服了。
“奴婢明白了,若是王妃要用的话,知夏虽然天真烂漫,却是不适合委以重任。爱春是个能力不错的,只是现在还待考察。”绿儿道。
分别
“这事儿郑嬷嬷和香桃你们都瞅着,我平日也忙,等王爷去江南了,府里也有的是时间整顿。几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慕容薇看着窗外繁花似锦,目光幽深地说。
王府的日子没有那么难过,她会好好经营这里,让这儿变成个铁桶一般,她不想让人知道的,谁也别想知道。
萧明睿终究还是要去江南了。
临行前一夜,萧明睿跟妻子恩爱良久,想到未来又要有很久才能相见,不由得心中不舍。
慕容薇被他折腾得骨头都软了,不由得娇声求饶,这才让萧明睿放过她。
一早起来,慕容薇拖着疲软的身子服侍他更衣,亲手给他换上衣服,佩上香囊玉佩,目光带着些不舍。
“夫君此去,可要时常写了信来,莫要叫人在家相思成疾。”
娇妻软语相求,萧明睿一时心中柔软,不舍放她离开,紧紧搂着许久,这才松开手:“乖,为夫定会常常写信给你的。如果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写信给我。苏德我会留在王府,若有信件你可交给他处置。”
慕容薇应了一声,抱着他许久不放,过了半晌才目光如水,神情渐渐坚定起来:“时候不早了,夫君用了膳,就起行吧。今日还有文武官员相送,去的迟了不好。”
萧明睿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何况现在也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
两人这番离别,叙说了番夫妻间的私事,待萧明睿用罢早饭,慕容薇亲自送了他到王府大门前,直到看着他上了车,渐渐行得远了,一时还在怔怔凝望。
苏德躬身道:“王妃回府吧,王爷此去,多半数月方能回返,王府中事还要王妃操持呢。”
慕容薇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失落。
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无畏离别,可是见他离去,此刻刚刚走,心中自是冒出些伤感和思念来。
“苏公公,以后还要多劳你照顾了,王爷一路行来,会派家人回报路至何地,有了消息,还请苏公公多多费心了。”
苏德忙诚惶诚恐地说:“王妃实在是客气了,老奴自会尽心竭力。”
慕容薇应了一声,转身回府。
今日又是王府诸妾来请安的日子,得知萧明睿已经出门了,几位妾室都很安分。
男人都不在了,还争个什么?
是以诸妾都十分安生,各自回房不提。
慕容薇心情不怎么好,本来萧明睿一直说想搬去清暑殿住的,只是如今萧明睿不在了,她一个人也懒得搬来搬去的,遂留在天香苑。
月姑见王妃神情恹恹的,只道是少年夫妻分别,她心中难受,连忙劝慰道:“王妃想开些吧,王爷是男人,自当在外多办些事儿的。那些官家夫人,有时候丈夫去了贫苦之地,不便随同,一样要常年分居。王妃只是跟王爷分开几个月,很快就能见面了。”
慕容薇点点头:“月姑拿着册子做什么,有事跟我说?”
月姑点点头,递了册子上来:“王妃之前不是让奴婢统计下您的陪嫁吗?这些日子派人递了消息传下去看了。这是几个管事的送来的账册。”
慕容薇接过来看了看,大兴的庄子,城中的铺面,空置的院子,郊外的庄子,她的陪嫁也不算少,只是相比之下,她当王妃的,花销也是不便宜。只是王府人情往来,置办衣服首饰等等,都是公中的账目,她实际上需要自己花钱的地方不算多。
可是坐吃山空当然是不行的,所以她也想着怎么提高盈利,多赚点钱呢。
钱再多不嫌少。
她仔细看了看账目,但见这账目有些记得还行,有些却是十分凌乱,不由皱了皱眉。
“明天把那些管事的都给我叫来,我当面问问,还有,月姑你让冬雨那丫头好好教教他们学学我用的那些记账的法子,这样成何体统?”
月姑点头:“王妃说的是,咱们家城里那几个铺面,有胭脂水粉铺子,布庄,米粮店,位置都是不错,在城中人流颇多的地方,进项是不少的。郊外的庄子土地肥沃,那里是以前慕容家乡下踏青游玩的时候留着的,建有宅院。”
慕容薇仔细一瞧,这一年进项怎么说也有个万两吧,只是扣除了流动资金做投入的,帐面上能拿出来的活钱就大大少了。
慕容薇摇了摇头:“这不行啊,怎么也得想法子多赚点钱。”
洛王府表面上公中的资产慕容薇是知道的,算起来一年也有个十几万两进项,可是扣除了必要的投入,那能剩多少?
这还是王府的供应有很大一部分是朝廷拨给,每年萧明睿还领着亲王俸禄,而亲王俸禄是十分丰厚的。
即便如此,这迎来送往的,朝廷上下来往,哪里不要花钱?萧明睿是有私下的投入的,不然如何支持这么庞大的开销?
慕容薇光看这几年送礼的礼单和回礼的礼单,自觉得自己家再这么吃下去真要坐吃山空了。
送出去的多,能得回来的反而不那么多。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慕容薇沉思片刻,想着怎么赚钱才好。
古人不蠢,相反在这个世界怎么在规则之下赚钱,那些商贾都精明得很。
这里的经商规则她是不懂,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矩,贸然闯入总是不好,朝廷不支持官员经商,虽说这些官员都会让管家挂名在外面开店赚钱,谁靠着朝廷那点微薄俸禄吃饭,还不得饿死?
但知道是知道,谁也不会当面摆出来。
正因为如此,慕容薇也不可能借着王府的名声大张旗鼓地做什么,一个不小心还得给御史台和监察院,翰林院的那些腐儒酸丁或者御史告个与民争利。
“王妃不用着急,您平时也花不了多少,这些足够了,或者王妃再买几个庄子,还是种地保险些。”
月姑劝道。
买地…
慕容薇苦笑,这世上不论上下都是最重视土地了。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平日穿衣服不能穿绫罗绸缎,哪怕你在家再有钱,娇妻美妾,到了外面一样只能穿粗布麻衣。
可农民不同,农民是可以穿丝绸的,乡间的地主乡绅,这些人耕读传家,官府治理地方,同样倚重他们,同样也要用里正保长管理乡民,不是什么事儿县老爷都管的。
有了案子,也是要从里正保长,乡绅地主一层层往上报。
没事敲喊冤鼓,若是小事,是要被打板子的。
乡绅地主这些有的人是有功名的,他们也会经商,可他们能穿绫罗绸缎,地位也不同。
有功名的人,例如秀才,见了县官可以不拜,可以在大堂坐下,按例朝廷发有俸禄,不用缴纳赋税,各种特权也很多。
这时候出行也没那么容易,大秦朝对百姓管制很严,出行到外地都要出具官府路引官凭,到官府报备,但是书生不一样,他们可以仗剑游学,到处游历。
在这种时代,买地,无疑是最保险的。
慕容薇是懒得买地,论赚钱,还是经商赚钱最多。
没了商人,世间之物如何流通?
总不能大家还像老子说的那样“小国寡民,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吧?
慕容薇不以为然,“还是想法子看看做些什么生意为好。”
月姑也不懂这些,她只觉得买地最保险,不论什么时候,地产总是不会丢的。
慕容薇哪里知道别人怎么想,看了会账本,随即便丢下了。
自个在西次间小书房里练了会字,然后又写写画画,想了想什么生意能做。
想来想去,慕容薇又觉得这样闭门造车也没甚用处。
绿儿在一边给她磨墨,慕容薇忽然道:“绿儿,我想去郊外庄子上住个几天。”
绿儿怔了一下,随即道:“王妃不如去王府的皇庄,郊外的庄子毕竟还是不如那里。再说安全上也…”
慕容薇摇摇头:“安全能有什么问题,还会有人行刺我不成?咱家郊外的庄子不也是以前野游的时候留下的,早些派人过去准备些,收拾收拾。”
绿儿有些诧异:“王妃怎么突然想去郊外住了?”
慕容薇靠在椅背上,放下笔,叹道:“就是心烦得紧,想出去散散心。”
萧明睿不在府里了,她好像也没了精气神。
以前他在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她才忽然感觉到,那个男人就像个顶梁柱一般,没了他,她一个女人也成不了一个家。
绿儿和香玉几个丫鬟默默地伺候她睡下了。
慕容薇让人在床头留了盏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拿了书看了会子,是一本宋词,信手看去,便是李清照的词。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慕容薇一看,便勾动了思绪,悠悠然叹了口气。
怎么她如今,竟也像易安居士那边多愁善感起来?
本以为自己不会为此伤感,可此刻她却不由得开始思念起丈夫来。
他现在到了哪儿了?
按时辰怎么也到了通州了吧…
慕容薇不知自己是何时睡下的。
夜半时分窗外的虫鸣也渐渐小了,蛙鸣阵阵,六月的天娃娃脸,忽然夜雨而下,雨打芭蕉,叮咚作响。
慕容薇伸手朝旁边摸去。
半晌,却只摸到冰冷的凉席,不由得心中一寒。
抱着锦被,她静静地听着窗外雨声风声,怎么也睡不着了。
孤枕难眠,以往不曾在意过,现如今才发觉没了他,一个人睡在床/上是多么寂寞难熬。
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慕容薇摇了摇头,喃喃道:“看来我真的要找点事儿忙才行,不然这说不准等他回来,我真的要人比黄花瘦了。”
夜雨潇潇,一夜风雨,纵有落花泥泞碾作尘,更有那花儿经过一番风雨洗濯过后反而更为娇艳欲滴。
翠色的竹叶在雨后越发苍翠,院中的百花犹自盛放,沾露欲湿衣,此刻踩着晋人木屐行走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踢踢踏踏的清脆脚步声更显悠闲空灵。
慕容薇径自行走在小径上,早起散步,虽说萧明睿不在,不过她倒是更自在了些,早上起来锻炼之后散步赏景,颇有几分悠闲雅致。
苏德急匆匆地走进来,见了慕容薇,忙道:“王爷方才使人送了信来。”
慕容薇喜道:“哦,王爷到了何处?”
“昨日是在通州歇下,如今已起行了。”
慕容薇接了信看着,那冤家倒是言简意赅,只道是到了通州,平安勿念。
慕容薇看得生恼,哼了一声,收下了信。
还真是字值千金呢,就不能多写点儿字?还是怕费了墨水?
虽然知道这是他惯常风格,她仍旧心中不快,只是她不想承认才离了一天,自己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苏公公费心了,王府外院的事儿,还得你和李先生多多照看。”慕容薇笑着说。
苏德擦了擦汗:“这是老奴应该做的,王妃客气了。”
尝个鲜儿
慕容薇笑着听苏德说了些王府的事情,回头进了房,有些闷闷不乐。
萧明睿离府过了两天,慕容薇招了自家陪嫁的管事进王府回话。
他们这些人是没资格直接面见慕容薇的,慕容薇在正殿的偏殿见了他们,隔着屏风回话。
郑嬷嬷和月姑都侍立一旁,郑嬷嬷问道:“几位管事,王妃今个招你们过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了解一下陪嫁的产业。”
慕容薇隔在屏风后,倒是能瞧见那几个管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
其中有几人看起来打扮较为普通,手脚粗糙,风吹日晒的,脸庞黑红,一看应该是常年劳作的。
另有几人是衣着光鲜,目光灵活机敏,显见是常年跟人打交道做生意的,商人么,处事最重要的就是圆滑。
还有两人看着较为老成,一直低着头不怎么说话。
“小的们见过王妃娘娘。”几个管事先是下跪见礼,便听得里面一管如珠如玉的声音传来,“起来吧,你们也都是慕容家使惯了的人,我今个叫你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了解了解情况。”
郑嬷嬷翻了翻手中的册子,看着站在中间一个气度沉静,方脸端正的中年男子道:“何三来管事的,您在慕容家也算是老资格了,这不如就由你来跟王妃说吧。”
何三来恭敬地说:“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王妃讯问。”
慕容薇点了点头:“我先看过了账目,对你们的营生有所了解,你具体跟我说说。”
何三来是首饰铺子的掌柜,这是老夫人给慕容薇添妆的,一贯营生不错,也算是慕容薇其中的大头了。
这铺子虽然不是卖最贵重的物件,但也算中等了,自有自己的货源和顾客。
慕容薇听了一番,此人言语条理清晰,娓娓道来,慕容薇这不怎么懂首饰行运作的也听得明白了。
朱老二是胭脂水粉铺子的掌柜,圆圆脸,像个弥勒佛似的,杜老四是粮油铺子的,人生得肥胖,这才站没一会子便浑身冒汗,不停擦着脸。
许大良是布庄掌柜,人生得竹竿也似,那衣服穿在他身上倒像是撑在了竹竿上,风一吹飘飘荡荡的好似都能吹走了他一般。
慕容薇看得好笑,再看一旁几个看起来较为朴素的是庄子上的庄头,虽然是庄头,也负责分发种子农具等事情,但也是老农,仍然要风吹日晒,看起来也像是农民。
其中两个生得淳朴,是一对兄弟,钱一和钱二,大兴的两个庄子毗邻,是他们兄弟管着的。
这两人指甲粗大,显然是平日常劳作,一旁另外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名唤周方的,衣着虽然普通,却穿得很整洁,行动有素,估计是她慕容家下放到下面的,正好是郊外庄子的庄头。
这些土地少说也有好几千亩,也不是像一般人想的那样,地主就随便收租子。
这时候佃农是租地主家的地种的,你盘剥太厉害,第二年人家大不了不种了,长工同样也是如此,太苛刻,人家可以消极怠工。
是以很少会有太苛刻的地主,苛刻的肯定长久不了。
地方上的乡绅地主都常常造桥铺路,行善积德,即便是京城的官家,也会让管事的逢年过节笼络佃农和长工佣人,分发吃食钱物,种子农具,这样也是双赢的,到了丰收,大家都能得利。
不然的话,损失的还是自己。
皇室的皇庄其实收的租子更低,是为供养皇室宗亲所设。
慕容薇仔细问明了情况,才知道这地里大部分种的还都是麦子和黍米等物,就算几个庄子地算是不错,产量也就能几百斤,跟21世纪实在惨不忍睹。
“没有玉米和红薯吗,地瓜番茄也没有?”
这些高产作物也没见着,至少她到现在似乎就没看到过。
慕容薇一问,几人都是面面相觑。
倒是何三来若有所思:“王妃说的地瓜小人倒是听过,记得去南方的时候见过有人种植此物。大约是西方蛮夷带来的,南人有些人种了当水果给小儿吃用的。”
慕容薇一听有些无语,这怎么成水果了?
“京师米粮店也没有卖的吗?”慕容薇捉笔画了几样东西的图样出来。
月姑不知道王妃为何要问此事,拿了画样给几个管事看。
杜老四是管粮油铺子的,见多识广,方才听了慕容薇说的,不知其然,这会见了图样倒是知其然了。
他眉飞色舞地说:“小人见过的,这东西叫玉米?小人还是亲戚家送来一些,觉得味道不错,就煮了吃了。这几样东西小人都曾见过,只是不叫这些名字。”
慕容薇听了大喜,心中一想,不如自家先种点试验下,她现在还真的很想念烤玉米和烤红薯的味道。
“好,若有的,有多少进些,一些送进王府,一些按账目算给几个庄子试验种些。”
几个庄子管事面面相觑,周方问道:“王妃种此物…是想当水果吃吗,不知要种多少?”
“有多少种子,先开个几亩地试试。这些东西倒是高产的,玉米红薯地瓜,怎么也能有千斤的产量吧。”
月姑有些不敢想象,别说她不相信,就是几个管事也不信。
他们可都是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什么庄稼能产量那么高?
慕容薇见他们不相信,笑道:“你们先种下去再说,这事儿也不要告诉别人,若是人问起,就说是我想种点尝尝鲜的。”
几位管事都不太相信,但既然王妃说了是想尝尝鲜,那种一些也无可厚非,反正数量不大,不然就是他们也不能随便乱种东西。
可是慕容薇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种,幸好杜老四家的亲戚就种了不少这些东西,慕容薇便让他去请教一下。
慕容薇只略略见了一番,让他们各自回去了。
“郑嬷嬷,你说,这要做什么生意才赚钱?”
慕容薇手指轻叩着桌面,一手计算着什么。
郑嬷嬷不动神色地说:“王妃既找了管事的来,怕是已有主意了吧?”
慕容薇笑了笑:“这世上最好赚的还是女人的钱。”
慕容薇来了兴致,这时代的日用品已经很丰富了,洗浴的澡豆,洗脸的膏,都是各种花草伴着药材配置出来的,不仅纯天然还无污染。
化妆用的水粉胭脂,护肤品,已经很多了,只是还不像现代那么品种繁多而已。
慕容薇用的胭脂水粉都是内务府制的上等珍品,不仅品质好,还具有护肤作用。
只是这玩意儿不是谁都能用的。
“我不是说想去庄子上玩玩么,正好府里也没什么事儿,刚刚肖家庄的管事周方也说都备好了,择日不如撞日,我看明日我便出门一趟去瞧瞧。”
郑嬷嬷笑道:“王妃既然想出去走走,也是不错,乡下比城里还凉快些。”
“嗯,到时候你和月姑在王府负责操持些事情,没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我知道的,就不用来寻我了。”
慕容薇一言既成,第二日便带着丫鬟护卫,婆子太监,乘了一辆黑漆平头马车,没有打洛王府的标识,离了王府往城郊去了。
马车穿过东门大街,路经自家的胭脂铺子,慕容薇有心进去看看,便叫人停下了。
绿儿和绿芍,以及香桃,爱春,陪着慕容薇一起去庄子。
这会子慕容薇下了车,她们也连忙跟了上去伺候。
这胭脂铺子在东门大街上两街交汇处,地理位置倒颇好。
慕容薇进了铺子,见客人不少,掌柜的没在,一个管事的看她们这行人的打扮猜是哪家夫人,笑着迎了上来。
“这位夫人可是要看胭脂水粉?我家碧香斋的胭脂水粉可都是扬州进来的上等货色,现在有新进的胭脂,都是用各色花瓣伴着胭脂花汁滤干净了,蒸了出来的,不仅异香扑鼻,还软滑鲜艳。”
慕容薇随意看了看,并不说话。
一旁绿儿问道:“把你家最好的胭脂水粉拿来瞧瞧。”
慕容薇见这店面里除了胭脂水粉,还卖些头油护肤品之类的东西,胭脂水粉档次各异。
那管事的拿了上等胭脂水粉过来,慕容薇看了眼,见那香粉和胭脂果然是十分优质,胭脂色泽明艳,花香扑鼻,只需要涂一点在脸上便是色泽明艳,跟她从内务府得来的东西相比也不算差了。
那管事的在旁边说道:“这可不是铅粉,这香粉也是扬州产的上等货,这是用紫茉莉花钟的粉加上鲜花精研,配以珍珠粉,羊油膏,冰片龙脑等香料配置的上品香粉…”
香桃在一边看着,伸手试了试,喜欢得很。
“这冬天也能用吗,紫茉莉花钟的粉到了冬天敷脸就太干了,若是用铅粉又不好。”
紫茉莉花钟的粉调制后可以敷脸,效果比铅粉好很多,这法子本来是民间用的,自前朝高皇后使用,便在上流社会流传开来。
“怎么不可以?这可是保湿的,这是上等香粉,若是品质低的,那肯定是不行的。铅粉用了脸色黯淡,那还不如买贵的。这位夫人您说不是?”
那管事讨好地问。
慕容薇嘴角上扬,“行,那就买几样吧。”
慕容薇分别买了几样各色东西,回头上了马车,便让人赏给几个丫鬟。
“这东西倒也不错,你们喜欢就赏你们了。”
绿儿带头谢了,女儿家没有不爱俏的,俱都十分喜欢。
慕容薇拿了一盒研究了一下,心中感叹,别看着小小的玩意儿,却也不一般呢。
她使用的水粉是用珍珠粉配以药材制作的,只是慕容薇平时不怎么使用粉,她皮肤本就白里透红,用粉也不过是为了增白,她便不需使用,只化化妆便足够了。
天生丽质难自弃,这些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扬州的香粉很有名吗?我瞧那掌柜的似是大为推崇。”
爱春回道:“是的,王妃,京城里的铺子很多从扬州进香粉胭脂的,奴婢们平日也喜欢用。只是也有些贵,若是用铅粉,虽然用玉簪花蒸过的铅粉好些,配上花粉花露也算不错,可还是不能跟扬州香粉比。紫茉莉花钟制的粉夏日还好,冬天就太干了。像今日这么好的粉,奴婢还真的不多见呢,也就内务府的最好了。”
慕容薇听这古代化妆品制作,还挺有趣,一时有些兴致:“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想自己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