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房间里琴声幽幽,古朴的琴音铮铮响动,似高山高不可攀,忽而又似流水潺潺而动。
急促时仿佛松林风动,夜鹤忆子笼中鸣,静谧时又似林涛阵阵,动中寓静,水利万物而不争。
弹琴的男子手指修长,一看便是常年抚琴的,有些薄茧,轻软的团龙云纹宽袖交领道袍穿在他身上,倒自有种潇洒的味道。
“大哥,你怎么还有这心情弹琴?”四皇子坐在一旁的黑檀金边圈椅上,怎么舒服怎么来,浓眉大眼,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之色,他拨了拨袖子:“你就没点感想吗?”
齐王仍旧是春风盈面,即便是此刻他仍旧是脸上带着笑容,好似云淡风轻一边抚着琴。
听到弟弟的话,他停了下来,“你有什么想法么?”
四皇子摇摇脑袋:“我最不耐烦想这些,是不是父皇他觉得二哥受了伤,所以给点安慰?”
齐王指尖挑了一下琴弦,铮的一声响。
“有这个意思。”
“哼,对啊,可是父皇干嘛封了那个慕容家的小姐为乡君?我本来以为父皇是会直接给她赐婚呢。”
“她?为何封她…父皇是在打我的脸,顺便警告一下我和那些不安分的人。”
齐王脸上带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虽说洛王的事情,他听到了些风声,并行了些方便,但他并未参与。
谁知道会是蛮族。
“她跟大哥你有什么关系?你们认识吗?哦,算是你表妹对吧?”
齐王看了他一眼,“四弟还不明白吗?除了她,吴景同样受了封赏,救二弟的都得了赏,我母族却被冷落,父皇不过是在敲山震虎罢了。现在封了那个女子做乡君,而她跟老二的关系又有些不清不楚的…”
父皇的目的怕更深呢。
四皇子摇摇头:“二弟怎么不跟父皇要赐婚呢?”
他还不是很明白。
齐王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比别人更清楚,慕容薇跟洛王的关系不简单。
如果不是这样,慕容薇怎么会送那只鹦鹉给洛王呢?
“你还记得不记得那只会说俏皮话的鹦鹉?”
四皇子诧异道:“大哥怎么提起它?小五当时不是说想要一只吗,那么久都没看到,后来因为二哥受伤的时,就好像都忘记了。”
“也许很快就能见着了。”
齐王笑容可亲,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听得四皇子萧明琰一头雾水。
齐王看着弟弟,心想,四弟是好,就是没法子跟他商量什么。
可惜三弟虽然聪明,却无心此事,他倒是逍遥自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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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目珍珠(第二更求花花)
----上面有两章把人名字写错了,一章是“定不负相思意”,一章是上一章,把秋芳的名字写成冬芳了,特此更正一下。
六弟他们更是还小,或许过两年能看出些能力来。
他从来不急,一切都还早着呢。
“可是,二哥这事又不能怪大哥你,父皇也太不公平了。那不是蛮族人干的吗?”四皇子问道。*
“父皇不过是借此警告那些上书想立太子的大臣们罢了。”
虽说不是他做的,可他到底给予了方便,虽然当时是不知道那些人是蛮族,让他有些被动,万一被父皇觉得他跟外族有所勾结这就不太好了。
这件事虽不是他动手的,可父皇发落他也不奇怪。
等四皇子走了,齐王的谋士清客们来到书房议论起来。
“这次的事情虽然出乎意料,可若不是那个慕容小姐,只怕二皇子再无命回来。”
这件事的确是有很多的意外,但的确是,如果不是洛王遇到了慕容薇,恐怕他是不能熬过那一晚的。
但也未必,说不准他能坚持下来。
齐王靠在罗汉榻上品着茶,上好的君山银针在碧绿海水纹样的茶盏中根根竖起,他欣赏着茶叶的形态,微笑着说:“是呢,我这个表妹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救了我二弟,否则父皇定会好好查探,到时候我也要被厌弃了。”*
其中一个谋士说道:“可王爷您不打算做些什么吗?之前您不是说想要查清楚她跟洛王之间是否存有私情,若能得到她的证明当日是跟洛王因为私会去的皇觉寺,那皇上知道了定会十分恼怒的。”
齐王表情恬淡,看了眼那个谋士:“你觉得她会承认吗?父皇之所以放出她来,不就是想看我们兄弟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吗?”
“我倒是不觉得此事为难。”其中一个目光炯炯,轻抚胡须的谋士是齐王最倚重的高士奇:“看洛王的态度是不打算娶她了,王爷何不求娶?”
齐王眸光一动,笑了起来。
“此计甚妙。”
慕容薇一大早就起来了,吃过早饭,梳妆打扮之后,再换上华容乡君的冠服,面前的少女一瞬间变得尊贵优雅起来,香腮胜雪,明眸善睐,气韵端华,耳间佩着珍珠,腕间戴着绿宝石手镯,脚踩着织锦云履,行动间好似杨柳风摆,纤腰若束,香风习习。
香玉和冬芳在一边给她整理衣服,秋芳捧了个掐丝珐琅的景泰蓝花瓶进来,满脸的喜气,“小姐,这是大夫人赏您的。”
慕容薇扫了她一眼,“是母亲赏的?她说什么了吗?”
“大夫人说小姐如今是乡君了,地位不同,要再多摆几件像样的东西在屋里才行。”
慕容薇嗤笑一声,“那就真要谢谢母亲了。让香桃她把皇后娘娘赏的几件东西,捡合适的摆出来在博古架上。”
秋芳有些尴尬地放下花瓶,大夫人给的东西再好能有皇后赏的尊贵?
不过她倒也很快就改变了态度,笑着说:“那是,皇后娘娘赏的东西可是最好的。小姐不知道,如今小姐受封为乡君了,听说昨儿个府里不少人那里,瓷器都换了一遍呢。”
冬芳好奇道:“怎么换瓷器了,有什么讲究吗?”
秋芳捂嘴笑道:“碎了呗!”
众人一愣,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敢情有不少人气得摔东西呢,这可不就要换瓷器了吗?
香玉撇撇嘴:“再嫉妒也没用,小姐的封号可是皇上封的呢。让她们自个也挣个去?”
“就是,小姐你不知道,今早我去厨房,那些人都跟巴结什么似的,一个个捧高踩低的。”
慕容薇倒没什么特别表现,只笑着说:“别闲聊了,我这就得去祖母那了。”
只是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大冷的天哪好劳动她去宫里,这事还是得让大夫人带她去。
香桃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差点撞到香玉,慕容薇叫道:“瞧你,这着急忙慌的,是做什么呢?”
香桃笑嘻嘻地说:“奴婢不是赶着跟小姐出门吗,这回奴婢也威风一回。”
“你呀,就狐假虎威吧!”
众人笑闹了一回,慕容薇又交代绿儿留在家里,先去了老夫人那请安。
大夫人也在,今日也穿了一身二品命妇朝服,瞧见慕容薇这一身衣服,笑了笑:“娘看看,咱们薇姐儿穿上这一身多漂亮!”
老夫人满脸笑容:“不错,确实很好。”
慕容薇先请安,然后又跟大夫人谢道:“多谢母亲赏我的花瓶,女儿已经细细收藏起来了,并把皇后娘娘赐的东西摆了出来。”
大夫人眸光闪烁:“确实要好好供起来。”
大夫人心里有气,自己的亲女儿慕容兰,那也是嫡长女,到现在不也没个爵位诰命的,结果反倒是慕容薇这个低下的庶女居然得了个华容乡君的封号,怎的不气煞了人?
昨个慕容兰气得脸色发白,找她诉苦。
她心里当然不平衡了,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封她个乡君是做什么?
不就是救了洛王吗?
又不是救了天子。
老夫人点了点头:“今个你带着薇儿去谢恩,可不要失了礼数,皇上那未得朝见我们是不好见,递牌子给皇后娘娘一见吧。”
大夫人点头:“儿媳明白了。”
大夫人带着慕容薇一道乘着车驾仪仗全开,到了宫门前,递了牌子,等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宫人便安排人引领她们前往坤宁宫了。
大夫人一边走一边跟慕容薇说道:“到了娘娘那,可不能失了礼数。”
“是,女儿一定谨记母亲的教诲。”
皇后娘娘也不是想见就见的。
内侍先引她们在偏殿坐了,“各宫娘娘正在给皇后娘娘请安,夫人和乡君且在此地等候片刻。”
“多谢公公了。”
大夫人仪态倒也得体,毕竟这里是宫里,无论心里多么膈应慕容薇,表面上她也不会失了礼数让人笑话的。
这偏殿倒也暖和得很,烧了银霜炭,巨大的鎏金翔凤熏笼燃烧着暖香,慕容薇打量着殿内的摆设,没过一会,那内侍就过来了。
“皇后请二位觐见。”
大夫人连忙带着慕容薇在内侍的引领下去正殿面见皇后。
皇后还是像上次见的一样,等行过大礼之后,大夫人委婉地表示了对皇恩浩荡的感激,皇后笑着说:“此事本宫与皇上商议了,觉得令千金的功劳当值得这封赏。慕容夫人也知道,陛下向来是赏罚分明,只要是忠于皇上的,陛下绝不会亏待的。”
慕容薇听得心头一愣,皇后这话,还真是话里有话,不知道又是想影射什么。
大夫人连忙道:“慕容家向来忠于陛下,此事其实也是臣妾夫君的本分,臣妾的小女不过是帮了些小忙,哪值得皇上如此厚待呢?以后自当更加忠君值守…”
“夫人过谦了,皇上也知道慕容家家风清正,给令千金的褒奖,同样也是对你一族的褒奖。好了,夫人起来吧。”
大夫人这才起身,侍立在旁。
慕容薇暗自感叹,这封建社会的皇权至上,其他人这都不是人啊。
怪不得人人都想争那个位置,谁想屈膝人下,谁不想居高临下,高人一等?
皇后也没说太多,随即打发了他们离开。
大夫人和慕容薇走出坤宁宫,大夫人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容薇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时前面却有个身披着石青色鹤氅的男子走了过来,眉眼带笑,乌发戴着保和冠,可不是齐王又是谁?
大夫人连忙低头行礼,慕容薇从没见过齐王,第一眼看去,只觉得此人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玉树临风,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原来,这就是皇长子齐王?
“臣妾拜见齐王殿下。”
“免礼,姨母何须跟我客气?这位便是表妹吧,还未恭喜你如今受封为华容乡君呢,说来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表妹你呢,原来表妹却也是个不凡之人,表妹不会怪罪我不识明珠吧?”他开口笑着,声音也醇厚温柔,让人下意识地就松了心防。
“臣女不敢,殿下客气了。殿下是天潢贵胄,臣女岂敢怪罪殿下?再说臣女不过是颗鱼目,哪敢装成珍珠呢?”
齐王大笑起来,“表妹还真是个妙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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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亲失败(第一更)
慕容薇心中正奇怪齐王为何如此亲近,那齐王却是笑着跟一旁的大夫人说道:“永宁伯的寿辰要到了吧?”
大夫人点头:“姑父的寿辰也就要到了,到时候臣妾也要去拜贺的。”
“哦?那表妹也去么?好像慕容大人的几位千金都不方便出门呢现在。”*
可不是,其他姐妹待嫁的待嫁,年纪小的小,也就只有她最合适出门了。
大夫人眸光一闪:“她才刚刚得蒙皇上恩典封了华容乡君,是要出门见见各位夫人小姐们。”
齐王正要说话,那边厢便有个俊美男子从远处拐弯过来,身后还跟着太监,大老远看到齐王,这男子笑着走过来:“大哥也是来给母后请安的吗?”
慕容薇瞧那人穿着秋香色织金线蟠龙交领直缀,外披着银灰色夹金丝缠枝梅花漳绒披风,神态潇洒,举止风流不俗,步态悠闲,颇有点文人雅士的书卷气。
大夫人连忙又请安:“臣妾给楚王殿下请安了。”
慕容薇也跟着她行礼,心想,原来这位就是那个受封楚王的三皇子了,听说文采不凡,不喜争斗,只是寄情山水之间,皇帝封了他为楚王,倒还真有点楚地的名士风范了。
“小弟给大哥请安。”楚王和齐王打了个招呼,好奇地看了看她们:“这是?”
齐王笑着说:“三弟,这位是慕容夫人,这位是华容乡君。”*
楚王顿时眸光一亮,着意打量了一下慕容薇,拊掌大笑:“原来这位就是父皇新封的华容乡君?本王可是久仰大名了!”
“别说是你,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呢。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就如此冷静聪明,就是你我在那时也未必能比她做得更好。真是家风严正,自然是不同凡响了,想必慕容家的女子都是不凡。”
齐王这一番夸奖让大夫人本来郁卒的心感觉好受了些。
楚王点头:“没错,乡君小小年纪如此不凡,怪道父皇要封你了。”
慕容薇被他们夸得不好意思,连忙推辞起来:“臣女愚钝,只是做了点小事,不曾想得陛下如此抬爱,一直心里不安。”
正说着,那边厢又有一个熟人过来了。
这回是五皇子萧明宸,他正往坤宁宫请安,带着太监顺路经过这里,没成想让他看到了慕容薇。
“五弟,今个是赶巧了,你也来了!”楚王大老远地就叫住了他。
五皇子披着月白鹤氅,戴着紫貂暖帽,笑着跟两位哥哥打招呼,看到慕容薇,眸中冷光一闪,哼了一声:“二位哥哥,咱们还是先去给母后请安吧。”
“也好。”
慕容薇早就站得脚麻了,这大冷的天一直在外面吹冷风,要不是实在不好找借口离开,她早就想走人了。
至于五皇子态度不好,她也一笑置之。
五皇子因为洛王的事对她不满也不奇怪。
可能在他看来,洛王已经给了她天大的体面,自己却不知好歹,怎能让他高兴呢。
几个皇子走了,大夫人这才在内侍的引领下,回到宫门前,上了马车。
马车里燃了银霜炭,倒是颇为暖和,大夫人捧着个掐丝珐琅的玫瑰紫手炉,脸色微沉地看着慕容薇。
慕容薇眼观鼻鼻观心,把手缩进手笼里取暖。
可惜让月姑帮忙做的手套还没做好,不然她就换手套戴了。
马车平缓地行驶在京城的大街上,大夫人忽然说道:“最近虽说京城里的流言淡了,但你更改谨慎,以后不要再随意出门了。上次若不是你非要去那皇觉寺,也不会有此事。”
慕容薇淡淡道:“母亲说的是,女儿记住了。”
“以后你也会见到许多贵人,且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因为皇上封了你为乡君,就忘记自己是慕容家的女儿,时时刻刻要记得谨言慎行。”
提醒她别忘了自己是个庶女?
慕容薇仍旧微笑:“母亲的教导女儿定时刻牢记在心,对了,大姐送您的生辰贺礼,那个绣屏不错,女儿之前瞧着那孔雀做线很是好看呢。”
大夫人暗哼一声,别以为给自己表表孝心就能得她欢心,就算她送的线给慕容兰又怎样,屏风又不是她绣的。
“也是你有心了,你送的玉如意倒也不错。”
“母亲喜欢就好。”
母女二人不咸不淡地说着话,就在这马车的车轮声中,回到了慕容府。
“后天是永宁伯的寿辰,你就陪我一道去一趟永宁伯府吧。”
慕容薇敛眸,“女儿知道了。”
齐王好端端的干嘛非要她跟着去永宁伯府?
按说他跟洛王应该是对头吧,她救了洛王他的态度倒很是亲切,真不知道为何。
看来去永宁伯府的那天她真的该好好注意一下了。
“什么,你说你想娶那个皇上新封的华容乡君?”靖王府的书房里,靖王一脸诧异地看着面前的萧景澜:“你怎么会想要娶她?”
萧景澜一脸认真:“其实是儿子之前在母亲的宴会上见过她,一见倾心,所以…只是那时候跟母亲提过,母亲却嫌她身份低微。儿子便想等爹回来之后再说此事。如今她更是已经有了乡君的封号,爹,这不是正好吗?”
靖王皱眉,听到他这番话更是有些无奈。
虽说儿子喜欢那女子,若是别的时候他可能还会答应,既然儿子喜欢那结亲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现在——
“这事以后再说吧。”
萧景澜脸色微变:“爹,为什么,难道你是嫌弃她的身份吗?”
靖王摇了摇头:“你不懂,这里面有些事,你最好不要掺和进去。”
萧景澜咬牙,猛然跪倒在靖王面前:“爹,景澜自幼丧母,一出生,娘她就去了。小的时候又身体不好,离开家多年去了武当山,这些年哪怕吃再多的苦我也从来没有抱怨过,可是如今,我只是想向爹你请求这一件事。我很少求您,难道儿子此生最想要达成的愿望,爹也不能满足我吗?”
靖王一僵,脸上带了丝追忆和沉痛之色,想起早逝的发妻,幼年吃了不少苦的儿子,心中也是难受,叹了口气。
“你起来吧,不是爹不答应你,也不是看不上那个女子。”
萧景澜却执意跪在地上:“若爹不说理由,儿子便不起来。”
靖王瞪了他一眼:“还跟你老子犟起来了,你这脾气是随了谁啊?”
瞧着二儿子那跟发妻相似的脸庞,靖王是如何也骂不起来的,只觉得心中愧疚。
这么些年来,少尽父亲的责任,这孩子虽然现在瞧着是不错,可心里到底还是不信他这个老子啊。
“算了,我跟你明说吧,你也知道这个华容乡君是因为救了洛王才被封的,可是如今她已经牵扯进皇子的斗争当中,你还是不要掺和的好,这时候你突然说要娶她,容不得别人多想。”
萧景澜眸光一沉,“怎么会这样?她只是个小女子而已,那些皇子的斗争扯上她有何用?”
“洛王被刺这件事里外都透着古怪,蛮族王庭不可能因为一个王子的死就冒这么大的风险派出精锐潜入皇城刺杀洛王。那位乡君怎么会又那么巧赶上这件事?齐王也牵扯进去,这件事皇上自有他的考虑,我等是猜不透了,但也最好不要沾边。”
萧景澜气道:“她只是倒霉才会遇上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萧景澜怎能不着急,如今洛王既然已经退出,那他就要尽快把跟慕容薇的关系确定下来。
事情拖得越久越有可能出现变故。
可看现在父王的意思,根本不想掺和进去这件事。
这怎能不让他担心呢?
靖王拉起他,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也是为了你好。现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平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这时候出来,突然说要娶人家,也是太显眼。她如今既在风口浪尖上,那就等事态平息后再看吧。怎么,你就那么喜欢她?”
萧景澜听这意思似还有回环的余地,脸色虽然有些赧然,还是说道:“是,儿子只想娶她。”
靖王心中叹了口气。
“罢了,既如此,到时候我会看情况替你选择的。”
萧景澜松了口气,可又开始担心慕容薇的安全。
“爹,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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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第二更)
那些蛮族的人到底为了什么目的刺杀洛王?
一次没成功会不会还有第二次?
若是他们恼羞成怒,会不会迁怒到慕容薇身上呢?
他不相信蛮族的人在京城里会没有探子和奸细,万一…
萧景澜只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靖王淡淡道:“你接着看就知道了。”
萧景澜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等出了书房,神色更是有些阴沉不定。
看样子他得想点办法派人保护她的安全才行。
说不准她就会遇到危险。
虽然现在是没法子娶她了,可他不在乎继续等下去。
可关键是,不能让人捷足先登了。
还不知道那些个皇子又是打的什么主意,想做什么。
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慕容薇这时候可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危险。
这会子香桃正拿着鸟食逗着鹦鹉:“小姐,这鹦鹉咱们还留着不?”
慕容薇眸光一凝,看着那只鹦鹉。
因为洛王出事,一直到现在,她都没送出这只鹦鹉,看那五皇子的模样,应该不知道此事。
洛王他也没再提起,到底要不要送的,她也不甚清楚。
现在怕她的举动会引起别人注意,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了。
反正洛王也问她要,这鹦鹉送不送的,也无所谓了吧。*
“先养着吧。”
香桃笑嘻嘻地说:“太好了,我真舍不得小乖呢。”
小乖是香桃给这鹦鹉取的名字。
“它哪里乖了,我觉得它倒是吵得很,成天价看到人就显摆。”
慕容薇转头跟月姑说:“月姑,还是你手艺好,这手套织得好看得很。”
月姑笑得满脸开怀:“还是小姐聪明,往日里大家都没想到这个。我觉得这倒是比较方便。只是这双是兔毛掺着丝绵织的,却不知道暖不暖和。”
“暖和,而且比手笼方便多了。”慕容薇举起两只手显摆着,雪白的兔毛手套上绣着复杂的双面绣缠枝梅花,精巧漂亮,慕容薇非常喜欢。
香桃凑过来说:“月姑嬷嬷也教教我吧,我学了也自己织出来戴着,咱们下人做活,在外面戴着这个可是方便呢。”
“正好,月姑再帮我做几双,也可以交给针线房的人,让他们做,到时候送给祖母她们。”
“小姐放心,奴婢晓得的,之前就让人给我帮忙,如今做了十几双手套出来,足够小姐送人了。”
慕容薇一听顿时笑道:“那敢情好,我就送去给祖母母亲还有几个姐妹。”
她自觉自己没女红的天分,古人说得好啊,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既然她是没那个天分了,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做好了。
她能勉强绣个荷包,打个络子就该谢天谢地了。
她还是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好了。
反正有针线班子在,就算她不会女红也没什么,以又不是靠此为生的。
“小姐,您明日不是还要去永宁伯府上吗?这回是还继续穿着冠服吗?”
慕容薇摇头:“只是去赴宴的,穿那玩意儿干啥,大冷的天穿着都冻人。穿着常服就行了。”
又吩咐月姑拿了十几双样式各异,绣样精美的手套过来,挑了几样,让丫鬟分别送给姐妹们和大夫人以及周姨娘那,然后又选了个最好的用狐毛掺棉织成的手套和几样普通的,去了老夫人那。
她去的时候,老夫人正在会客,来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柳夫人。
慕容薇见了礼,笑着说:“祖母,您瞧,我身上多了什么?”
老夫人上下打量她,问一旁的柳夫人:“我这眼睛有些花,你可看到今个薇姐儿有什么特别的?”
柳夫人打量慕容薇几眼,忽然指着慕容薇的手:“可是这手上戴的东西?瞧着像手笼?可手笼没这样的。”
慕容薇连忙让芸香把她带来的几个手套拿过来:“祖母,这个是手套,我觉得比手笼方便些,让人织了几副,送给祖母看看。”
老夫人接过来跟柳夫人一起看看,试了试,满意地说:“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却是用了心思的,倒还真的实用。”
柳夫人也啧啧称奇,慕容薇见她喜欢,把自己手上的手套给了她:“不是什么珍惜玩意儿,留着给表婶做个顽物吧。”
柳夫人笑着说:“如今姑娘也出息了,姑母一直夸你是个聪明的,如今又得了乡君的封号,真是让我也面上有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