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不可能有人在小姐屋子里,除了守夜的香玉。
慕容薇瞪了他一眼,恢复了平静:“你快点离开吧,不然很快就要露馅了。”
她可不想被秋芳发现什么。
萧景澜这会子软玉温香抱满怀,倒真是舍不得放开了,目光转动,“我真舍不得离开。薇儿,我没骗你,是真的想娶你。”
慕容薇翻个白眼,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烦不烦啊?
“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谢谢再见。”她的语调透着几分不耐烦。
萧景澜拧了拧她鼻子,委屈道:“你怎么这样对我?”
慕容薇好笑地看着他:“你还真像绝世小受,我真是消受不起。你们靖王府的事情我懒得理会,至于你——”她拍拍他俊俏的脸庞:“萧公子,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不然我一定会准备好毒药招待你。”
萧景澜愣愣地看着她,眼前言笑晏晏,说话直接爽快的女子是否才是她的本性?有时候见她优雅宁静,有时候她又聪慧无双,这个时候却显得更为直接透彻。
她像一个百变的娇娃,有太多的谜团,让萧景澜有种想探究再探究的欲望。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哪个女人见到他的容貌不是神魂颠倒的、娇羞无限的,怎么会像她这样一脸不耐烦,外加威胁的。
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接近她,他就越不想放手。
“什么是小受?”
慕容薇噗嗤一笑,笑眯眯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他:“夸你长得漂亮呢。”
他顿时黑了脸:“我是俊俏,好不好!”
他最恨别人说他长得漂亮了,他是男人又不是女人。
慕容薇察觉他手臂松了,立刻从他怀里挣脱,抱着被躲进床内侧:“你快走吧。”
萧景澜哼了一声,嘀咕一声,“还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不过想到她根本不知道那天挟持她的人是他,心中又充斥着得意,那天她还不是被他给耍了?
嘴角扬起一道不明的光芒,他从雕花窗子钻了出去,回眸望着房间,哼了一声,几个起落不见人影了。
慕容薇无奈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起身倒了杯茶喝。
这个男人太复杂了。
她直觉他背后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靖王府的事情也是一趟浑水,她真的不想掺和进去。
尤其现在想到青黎郡主奇怪的态度,更让她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刚要回床/上躺下,忽然感觉到身下有什么东西,起身一看,竟然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玉锁。
慕容薇拿起那玉锁看着,拿在手中有种自然的温热感觉,玉质洁白细腻,清透润泽。
她似笑非笑:“玉锁,他想锁什么,锁我的心?”
若是一把锁就能锁住人心,那这人间也不会有那么许多的争执和矛盾了。
慕容薇摇摇头,将那玉锁收了起来。
没想到他临走前还耍了这么一招。
喜欢她?
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慕容薇在床/上翻了个身,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一早香玉就跟香桃嘀咕着:“奇怪,昨晚我睡得死沉死沉的,一夜都没醒,秋芳姐说她夜里听见小姐读书,哎呀,我是不是耽搁伺候小姐了?”
慕容薇听到她们说话,笑道:“没事,我只是起来一下,又睡了。”
香玉满脸愧色:“是奴婢失职了,还请小姐责罚。”
慕容薇当然不可能责罚她,毕竟昨晚的事也不是她的错,还不是那个无聊的萧景澜干的好事?
“不必了,你以后好好做事不就行了。”
香桃赶紧扯了扯她袖子,香玉连忙跪下道谢。
绿儿掀了帘子进来,忽然道:“小姐,大小姐她刚刚好像昏了过去。”
慕容薇点了点头,“知道了,可请大夫了么,我待会就去看看大姐。最近大姐身体好像不是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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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鸡儆猴(上)
绿儿敛眸,“是呀,小姐,也不知道怎么了。”
“可能是忙着绣出嫁的嫁妆累着了吧?听说最近她常常熬到很晚呢。”慕容薇叹道。
慕容薇坐在梳妆台前,任绿儿挽了个简单的纂儿,插根了碧玉镶珍珠的簪子,海棠绢花,坠了个珍珠挑心滴翠在额间。*
慕容薇身上穿的家常惯穿的樱红撒花如意纹的长褙子,藕荷色挑线裙子。
在桌前坐下,瞧见上面摆着一碗瘦肉粥,一碟五香鹌鹑蛋,一碟香油拌的豆干,又几个水晶包子。
慕容薇挑眉,自己是学医出身,最重的是养身,而且这个身体现在真是长身体的年纪,吃饭很重要。
早上没牛奶也就罢了,毕竟纯粹的奶牛京城里是没有的,可羊奶北方的人倒是有常喝的,府里也是有的,。
府里吃饭大部分都是从大厨房那分配的,再想做什么,小厨房里也能做,只是要从月例里减的。不是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
她的月例银子不多,可也不至于,喝不上羊奶的地步。
“没有羊奶吗?”
秋芳正站在一边服侍,忍气道:“小姐,奴婢方才去问,羊奶本来是有的,只是今个准备的不多,毕竟府里没多少人喝羊奶。结果二小姐的丫鬟去要走了,奴婢去的时候就没了。奴婢问他们还有没有,那些婆子还怪声怪气地说什么,三小姐喝什么羊奶,以前也没见三小姐喜欢喝,真个气死人了!”*
慕容薇敛眸,没有说话。
一旁绿儿等服侍的丫鬟都皱了皱眉,那些厨房服侍的婆子什么德性她们哪能不知道,惯会捧高踩低的,恐怕是听说了二小姐可能要嫁入建宁伯府的事情,上赶着巴结呢!
秋芳见慕容薇没说话,还以为她在生闷气,又煽风点火道:“奴婢瞧着他们那样定是上赶着巴结二小姐呢,不就是人家建宁伯府的人来提亲了吗?这还没定亲了,八字还没一撇,一个个就敢这么欺负咱们三小姐。奴婢看二小姐平时跟小姐您多要好,现在也横起来了!”
绿儿瞪了她一眼:“秋芳,胡说什么呢,主子们也是你能议论的?”
秋芳骂道:“你才胡说呢,我说的可是实话,瞧着他们那样子,奴婢就为小姐不值,咱们小姐将来说不定嫁进王府呢,看她们还——”
“你说什么?”慕容薇眸光陡然凌厉起来,像一把锐利的尖刀陡然刺进秋芳的心脏,她被看得心头一跳,吓得顿时噤声。
“嫁入王府?”慕容薇眸光带着一丝玩味:“秋芳,本小姐的婚事,怎么你倒比我父母亲大人还清楚?”
秋芳被她这么一瞪,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一时胡说八道…”
“是吗?秋芳,你还真是本事见长了。”她眸光冰冷:“我二姐平日不喝羊奶,你就不知道她今日为何要?”
秋芳连忙道:“那还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耍横?”
慕容薇好笑:“耍横?”慕容月什么性情的人,会耍横?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秋芳,你真是让我失望得很。是不是你还到处宣扬我要嫁入王府了?你认为是洛王吗?英雄救美,还真是个好戏码,看来我平日是惯着你们了。我宠着你们,平日可曾说过一句重话,倒把你们一个个的教得没有轻重头脑,竟敢在外面乱传谣言坏我名节,挑拨离间,好好,还真是好!”
她这番话说得太重了,几个丫鬟全都吓得跪倒在地。
秋芳也是脸色顿时煞白:“小姐,奴婢没有,奴婢绝对不敢挑拨离间,散播谣言,奴婢对您的忠心可鉴日月!”
慕容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平时是冬芳忙跑腿的这些事吧。冬芳呢,让她进来。”
秋芳脸色顿时更加难看起来,等到冬芳进来,见到眼前的情景也是惶惶然:“小姐,这是…”
慕容薇淡淡道:“今个你跟秋芳去厨房,知道二小姐为什么要羊奶吗?”
冬芳不知道出了何事,刚想说话,猛然看到秋芳给她使眼色,但一转眼又看到慕容薇冰冷的目光,冬芳一时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丫鬟们的位置也该动一动了。”慕容薇忽然说了一句。
冬芳顿时眼睛一亮,急匆匆地说:“奴婢知道,厨娘说是二小姐胃痛,她奶娘让小丫鬟弄些羊奶过去暖胃的。”
“这么说,秋芳当时也知道了?”慕容薇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很好,秋芳,你胆子真是越发大了,敢欺骗我,还敢惹是生非。绿儿,叫几个人来,把她给我拉下去打二十板子,让院子里地人都来观刑。”
秋芳大惊失色,扑上去抱住慕容薇的腿:“小姐,你不能这样啊,我没有对不起小姐…”
绿儿连忙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喊了两个粗使婆子过来,直接把秋芳拉了出去。
慕容薇冷冷扫了她一眼,走出房间去,一群丫鬟婆子都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地看着秋芳被绑到板凳上,两个粗使婆子面面相觑,以前小姐从来没这么罚过下人,秋芳还是个大丫鬟,她们不知道该不该打。
慕容薇目光扫去:“怎么,难道还要本小姐动手吗?”
那两个婆子顿时一个冷噤,再不留手打了下去。
秋芳哭得惊天动地,被丫鬟堵了嘴巴,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那些丫鬟婆子开始还像看热闹似的,等到了后面再也维持不了笑容,一个个的全都浑身发软,惊慌地看着那个娇美的三小姐,平日里多和善的一个人,没想到下起手来也这么狠。
可是听说了事情原因,她们又不会同情秋芳,只是说自作自受,谁让秋芳平日太不会做人,趾高气昂的,这会竟没有人敢给她求情的。
就连她亲妹妹秋纹也只是躲在人群里不敢说话。
等二十板子打完了,秋芳也晕了过去。
“秋纹。”她喊道,看着秋纹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你把你姐姐领回家养伤去吧。至于你——”
秋纹心中一跳,她不知道慕容薇是什么意思,姐姐这算是丢了差事吗?
可要是她也丢了差事,可怎么办?
“好好做事,对于那些踏踏实实办事的,我一向厚待,这点你们也知道。可是,若以为我对你们和善你们就能蹬鼻子上脸,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秋芳就是你们的下场。我这里,不需要搬弄是非,散播谣言的长舌妇,再有犯的,就叫了人牙子卖了吧。”
她的语调不重不轻,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
众人此刻只觉得她威严无限,再也没有人敢小看面前小小年纪的慕容薇。
秋纹松了口气,还好她平日里跟别人关系都不错,不像她姐姐那样,此刻倒也有人愿意给她帮忙,弄了个板子抬着秋芳回了大通院去。
慕容薇叹了口气,她不想打人,可若不杀鸡儆猴,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乱子来。
秋芳这样胡乱说话,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而且,她也不能继续放任她下去了!
秋芳她今个借机煽风点火,挑拨她们姐妹关系,为的是谁?
慕容薇心中自然明白,大姐啊大姐,给你点教训你倒还犹然不知,这么想看她跟二姐闹僵,让人家看她笑话,让长辈们觉得她不知进退吗?
为了个风郁如此针对她,她还真的不稀罕呢。
至于她收买自己屋里人,自己又何尝不能玩个无间道呢。
看谁玩得过谁。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诧异的声音:“三妹,这是怎么了?”
慕容薇回眸一看,瞧见是二姐慕容月,旁边还跟着个丫鬟捧了个红漆玫瑰花的盘子,上面放着甜白瓷的瓷盅。
慕容薇笑着上去迎她进屋:“二姐怎么来了,我听说你胃痛,正打算待会过去看你,你不休息怎么来这儿了?”
慕容月示意丫鬟放下盘子:“你也知道我偶尔有这个毛病,奶娘今个让人去取些羊奶回来,结果那个小丫鬟新来的不懂事,居然弄了那么多,我不喜欢那个膻味,喝也喝不下去,一问她才知道她弄光了所有羊奶,我想起三妹你平日喜欢喝这个,就给你送来了。”
慕容薇好笑道:“二姐,一点羊奶罢了,你还亲自给我送来,妹妹有这么像馋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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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鸡儆猴(下)
慕容月笑着说:“瞧你,我啊,不是也想找你说说话么?”
慕容薇看了看那羊奶,笑道:“好啊,姐姐胃痛,还是喝些羊奶为好。这羊奶虽有膻味,只要放些大杏仁一并煮了,也就没有味道了。”
一旁香桃亲自端了羊奶出去了,慕容月奇道:“原来如此,我说呢,我闻到那味道,可就一点也喝不下去,还奇怪你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其实要是有牛奶是最好,既然没有,也可以用羊奶代替。若是喝豆浆也不错,而且可以用豆渣做饼…”
她跟慕容月谈起了养身之事,一说就没停下。
过了片刻香桃捧了甜白瓷的瓷盅来,开了盖子,慕容月闻了闻,赞道:“还别说,闻着还真的没有那股味道了。”
“那二姐就在我这吃早饭吧。”
两姐妹一边坐一边聊,慕容月喝了些热羊奶,感觉胃舒服多了,又吃了些早点。
吃罢了饭,两姐妹坐在罗汉榻上说话。
慕容薇瞧着她似有什么事跟她说,随即打发了丫鬟们出去。
“怎么了,二姐有烦心事?是不是为了建宁伯府的事?”
慕容月叹道:“什么也瞒不过你。”
慕容薇挑眉:“怎么,姐姐不满意这桩婚事?”
“说什么呢,我哪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罢了。”*
慕容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对方的人品性情,实在心里没底。之前秦瑶曾经跟我提过她几个哥哥,说起她四哥是个聪敏知情识趣之人,现在我也觉得奇怪,以前我也没跟秦家有什么来往,秦瑶她…”
“二姐是觉得,秦瑶是特意接近你的?就是为了打探你的情况?”
慕容月点头:“是的,我是这么想的。之前还不得甚解,现在却是明白了。其实按我的身份,嫁给他算是高攀了呢。”
慕容薇想了想,笑道:“焉知他不是看上姐姐,所以才让他妹妹主动打探的呢?既然祖父母和父母大人都没有反对,想必以他们的见识比咱们这些待在闺阁的了解的更多。若是品行不佳的,父亲绝不会答应的。秦瑶也是个爽快的姑娘,你若嫁去了,倒也能相处得好。不必杞人忧天了。”
慕容月自嘲道:“倒是我着相了,三妹说得对,既来之则安之吧。现在说这些还早呢。”
慕容薇知道她虽然是个知情识趣的聪明人,可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对于未来自然也有迷茫和不安,毕竟,这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
以她们家的身份,是不存在改嫁一说的。
“听说大姐晕倒了,咱们先去大姐那看看情况,再去祖母和母亲那请安。”慕容薇笑着拉住她的手,两姐妹亲亲热热出了门。
待去了慕容兰那,果然看到大夫人也在,两人给大夫人见了礼,慕容薇朝室内望去:“母亲,大姐现在如何了?”
大夫人心情烦躁,想到自己女儿最近一直多病多灾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想着是否要请慈济庵的慈济师太过来看看,是否最近家中不太平。
“现在已醒了,只是大夫说她过于劳累,让她好好休息。这孩子也真是,这些日子忙着做屏风,都累着了。”
大夫人望着靠在迎枕上的慕容兰。
慕容兰这会子已醒了,见到几个妹妹都来了,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什么事,你们各自回去吧。”
大夫人见她满脸疲色,怕人吵着她了,摆摆手让慕容薇姐妹几个先行离开了。
慕容婉儿瞧见慕容月,眼底闪过一丝嫉妒之色。
“二姐,真是恭喜你了,将来可是要嫁进建宁伯府了。”
慕容月淡淡道:“四妹,这事由父母亲做主,现在谈论为时还早。”
没有定论的事情,她并不想宣扬开来。
若是成倒罢了,没成的话,那岂不是没脸见人了。
慕容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并没有说话,生在这种家庭,就算再小,从小也该学会察言观色了。
慕容婉儿哼了一声,心底嘀咕,得意什么呀,不就是攀上一门好亲事吗?
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竟然得了门这么好的亲事。
她们这样的庶女争来争去,还不是为了争个好前程?
现在若是没问题,二姐的婚事定下来,接下来就是三姐和她了。
慕容婉儿心里担心,也不知道将来会嫁给谁?
但凭自己哥哥的关系和一向交好大姐,大夫人应该会给自己选歌不错的亲事,只是像慕容月那样各方面都非常不错的,却是很难得了。
几个姐妹心思各异,这便去了老夫人那。
老夫人正在屋里会见客人,听芸香说几个孙女来了,笑着对来客说:“几个丫头来了,正好,也让她们见见平宜。反正也不是外客。”
芸香听罢引了几位小姐进了正房,慕容薇瞧见老夫人正坐在炕上,下首的玫瑰椅上坐着两人,一个是慕容薇曾见过的,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媳妇,如今在京城为官的翰林院掌院学士柳崇明之妻。另外一个竟然是个位十八九岁的男子。
慕容薇瞧着眼生,但见此人一身宝蓝色团纹直缀,腰间佩着白玉虎佩,身形高大,气质沉静,端方的脸上一双黑眸炯炯有神,衣衫打扮都给人一种利落干净的感觉,不像京城的那些贵公子们,倒有几分将门子弟的直接。
老夫人见得几个孙女,笑道:“来,都来见见你们柳表哥,在家里排行第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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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表哥
几个姐妹都上前见礼,柳夫人笑着说:“你们还是第一次见你们五表哥吧,他是你们二表叔的儿子,如今已考了武举人,现在是进京准备明年的春闱呢。”
慕容薇有些诧异,建安柳氏可是,居然出了个武官,还真是稀奇。*
怪不得瞧他的行事气质不像是那些贵公子们呢,总透出一股武人的味道。
柳平宜给几位表姐妹回了礼,似乎一下子见这么多年轻陌生女孩儿,也是稍有些局促,不过很快他就恢复正常,仍旧恭敬地坐在椅子上。
老夫人笑着说:“这事说来我也稀罕呢,我们柳家代代出读书人,想不到今个倒出了武举人。平宜也是少年英雄了。”
柳平宜平静地说;“是姑祖母过奖了,我不过也是文举不成才转而武举的,比不上家中诸位兄弟。”
老夫人看他不骄不躁的,甚为喜欢,“哪像你说那般容易,这武举总得学兵法吧,还得有好身手,懂得行军布阵,骑射弓马,我听说会试的时候考的东西也多,咱们家毕竟不是武将家庭出身,你要格外努力才行。若考上了,怎么也能封个五品官,到各个驻军所任职。”
“是,平宜一定谨记姑祖母的教诲。”
柳夫人瞧了瞧在座几位小姐,“怎么没见着大小姐?”
“她啊,最近身体不适,今早还晕了过去,大夫说什么她绣东西累着了。这孩子,也真是。”老夫人无奈道。*
柳夫人笑着打趣:“可不是,要出嫁的人了,可得保重身体才行。”
慕容婉忙着打量柳平宜,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慕容薇倒是十分平静。慕容月只想着自己的婚事,一时间倒是宾主尽欢。
几姐妹坐了会就都离开了。
这会子慕容甫和慕容观来给祖母请安,便领着柳平宜出去了。
柳夫人一边喝茶一边道:“姑母您瞧,平宜这孩子如何?”
老夫人满是赞许:“的确是个好孩子,难得又不骄不躁,行事稳健。”
老夫人的亲哥哥一共两个儿子,长子是在京为官的柳崇明,次子柳崇阳只考中了秀才。
但他精于庶务,因为柳崇明在京城无法操持族务,于是次子在建安老家任了族长。
柳平宜是柳崇阳的庶子,从小喜欢习武,习文不成转往考武举了。
“平宜虽说是庶子,可是自己也争气,相公私底下问过他了,他说这次的把握很大。回头给他铺铺路子,应无大碍。等到时候中了武进士就是个官了。想也有不少人家愿意跟他结亲的。”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笑道:“你个泼皮,惯是嘴厉害,这可是打趣我慕容家没有好女儿吗?”
柳夫人笑嘻嘻地给她揉着肩膀:“我可不敢这么说,姑母可别生我的气。咱们两家自然是亲上加亲最好。”
老夫人沉吟片刻,“本来二姐儿是最合适的,可是如今建宁伯府已经来提亲了,她祖父和父亲的意思是想结这门亲事。那就是三姐儿了。薇儿那丫头素来聪明,行事也知进退。她外族也是官身。”
柳夫人挑眉:“会不会太小了?才十三岁?明年平宜要是中了进士,可就要外放为官的,咱们家可没有武官的路子给他走动。到时候这婚事…”
“难道你们想赶在放官前成亲?这会不会时间太赶了?你们暂时不用着急,平宜即便中了进士,也要等分派,哪能这么快?走动走动,说不准能留在京城。薇儿也可以先嫁过去,明年也十四了,不小了。晚点圆房也不是不可以。”
柳夫人有些犯难:“他父亲来了信,看意思是想早点成亲,薇姐儿也好,可年龄小,这时候可是不能生养,身子骨还没长好呢。”
老夫人诧异道:“这是如何说来着,老二怎么这么着急,怎么说他儿子中了举人不好好操办婚事,紧赶紧的却是为何?”
柳夫人看了看四周,老夫人蹙眉,打发了下人离开,跟柳夫人议论了半天。
芸香进去侍候时,见到老夫人脸色不是太好,柳夫人也有些尴尬,一会就告辞了。
“老夫人,您先喝杯参茶吧。”芸香察言观色,感觉老夫人似乎有些不高兴。
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成了这模样。
“老夫人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传唤大夫看看?”
老夫人摆摆手:“算了,不用了。这一个二个的,真是都不让人省心。”
周方家的笑着说:“这可是怎么说的,看看老夫人您儿孙满堂,哪个不是好的?就是您娘家的子侄也是好的呢。”
老夫人哼了一声:“我瞧着他倒是个好的,没想到这般拎不清。”
芸香敛眸,难道这说的是那位柳公子?
莫非这位柳公子做的事情不好,才惹得老夫人这么说,之前她看老夫人可是很欣赏柳公子的。
这边慕容薇几姐妹各自散了,慕容婉儿想了想去了方姨娘那里。
方姨娘正在房里绣花,瞧见女儿,问道:“怎么这副神情,可是有什么事?”
慕容婉儿便将方才见过柳平宜的事说了出来。
方姨娘挑眉:“看样子是想跟咱们家结亲了,怎么你看上那个柳平宜了?之前你不是还总是说起靖王府的公子吗?”
慕容婉儿啐道:“姨娘!虽说那个靖王府的公子好,可人家怎么会看上我?而且,像您说的,他没功名又不是公主的亲儿子,将来分家还不知道能分什么呢。我也不敢奢望攀上那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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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的选择
方姨娘摇头:“我瞧着夫人和大小姐说话那意思,好像青黎郡主曾跟她透过口风,像是愿意跟我们家结亲。本来我看大夫人有意让二小姐去,现在我看,三小姐和你——大小姐不喜欢三小姐,那就可能是你了。”
慕容婉儿蹙眉:“那也只是大姐和母亲一厢情愿吧。人家王府又不是非得在咱们家女儿之中选。而且,就算王妃愿意,王爷还未必肯给他儿子弄门这样的亲事呢。”*
方姨娘一想也是,那萧景澜的婚事,哪能由着王妃做主,还不得靖王回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