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她也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只是把自己存起来的银票叫人取来,打算等过段时间带上银票离开。
她觉得,反正洛王是不会让她出事的,那就可能是安排在他一个别院吧。
谢茗烟很是自信,她觉得自己只要用些功夫,早晚会让洛王爱上的。
至于慕容薇么,被她直接无视了。
古代女人怎么能打败穿越女呢?
谢茗烟认为自己的想法没错,只是要提防一些不可预见的情况发生。
在接连过了三天之后,终于有一天,那个神秘的戴斗笠的男人再次出现了。
“王爷让我接你离开。”
谢茗烟眼睛一亮:“真的吗,那这次我是去哪?”
男人什么也没说。
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让她很是尴尬。“哦,是我多问了,我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你等我一会,我就收拾好了。”
斗笠男人在一边的桌子前坐下,看着熏笼里燃着的熏香,大手一扫而过。
很快,那熏香的味道变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谢茗烟忽然觉得头有点发晕,等到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她便看到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出现在眼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还是第一次,谢茗烟看清了此人的模样。
不是别人,正是萧明睿身边的首领侍卫吴景。
谢茗烟一阵惊恐:“你,你要干什么?”
吴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说着挥手一个手刀下去,谢茗烟便直接被人击昏过去。
吴景摇摇头,根本没看谢茗烟的衣服首饰,而是麻利地把她最宝贝的化妆盒子取了出来,里面现在除了书,还多了些银票。
“大人,您看?”
外面有人颤着声说话的声音。
吴景放下斗笠,回头冷声道:“你们的事办得很好,这里留下来的东西永远是你们的了。”
那老头儿这时才颤颤巍巍地出现,望着这一屋子的东西,还有那些首饰金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吴景略带嘲讽地看了眼地上的谢茗烟。
好人?
呵,那她可不知道,她口中所谓的一家子好人,在她被打进冷宫这段时间,早就把她留下的所有东西侵占了。
当吴景出现的时候,这家人可是痛哭流涕,以为是她找的人来报复呢。
可没想到,吴景也是在打谢茗烟的主意,这家人在生命威胁下,自然没有什么节操,很快就答应配合,并且显然骗过了一脑子天真的谢茗烟,让她以为这家人就是传说的活雷锋呢。
他低头拎起谢茗烟,径自出去了。
车夫老张驾着车出现,这时从车厢里钻出一个黑衣人,见到吴景低声问:“这家人?”
吴景冷冷道:“你安排吧,当然,不要引起官府的注意。”
“属下省得。”
很快,吴景便带着谢茗烟离开了这处幽静的小巷,前往了洛王府在城外的一处皇庄之中。
第二日,这里迎来了两个主人,洛王和洛王妃。
慕容薇对于萧明睿要求来参观如何种植玉米和番薯,观看情况并没有什么怀疑,只以为他是打算在上任以前暂时休息几日。
到了皇庄,庄子里面的管事早就前来迎接了,见到萧明睿后便讨好地说笑道:“王爷来的正好,庄子里正打算种玉米呢,您不是想瞧瞧么,只是小人怕那地方脏污了王爷。”
萧明睿摆手道:“正好,本王去瞧瞧。”
慕容薇本来想跟着去看看的,萧明睿却让她去准备一下,说是今天有客人来做客。
慕容薇还不知道他是要请谁,但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多问,去了皇庄准备的宅子,吩咐厨房拿了小路子让人准备的菜单准备做菜,宴请客人。
苏德跟在萧明睿身边,一路去了庄子里面,到了田间,便看到不少农民已经下了地在培植田垄,准备种植玉米和番薯。
萧明睿看着这经过去年已经证明产量很大的金色作物,心中也很是期待。
他已经打算请朝廷推广这种作物,起码现在可以在北方推广了。
以往虽然在南方也有人种植,可是因为番薯和玉米的栽植做法,农民不明白,因此产量很小,也导致没多少人栽植。
萧明睿就是想用事实证明,此物的产量很大,现在若是能推广,时间不晚,还赶得上晚熟。
他也不是来玩闹的,认真仔细地询问一番,心里有了个数,想着未来的前景,也是高兴。
“主子,您也累了吧?要不先去休息一下?”
苏德适时地问道。
“好吧。”
萧明睿现在想去瞧瞧吴景到底给他带回了什么东西。
昨日吴景没有回王府,而是在庄子上住了下来。
而谢茗烟和她带来的东西都被留在这里的人给收了起来,现在都锁进了密室之中。
这要有萧明睿这个主人亲自开启了。
苏德便陪着萧明睿去了皇庄里王爷的别院里,一直到了东跨院一个偏僻的院子里,萧明睿才停下。
吴景早就在这边等候了,见到萧明睿上前单膝跪下道:“标下幸不辱命。”
萧明睿夸奖道:“你办事本王还有不放心的么?暂且好好休息几日,再回王府吧。”
吴景沉稳地一点头抱拳道:“谢王爷。人在里面,王爷请。”
苏德先上前打开了门,进去四处看了看。
这屋子里摆设十分简单,样子像是佛堂,进门之后正中摆放着一座佛像,墙壁上挂着观音跌迦而坐的画像,地上摆放着两个土黄色的蒲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苏德上前把佛像转了个圈儿,很快,地上便有个通道出现在地面之上。
从这里能看到下面是一条阶梯,此刻通道内已经站了数位暗卫,正跪下向萧明睿行礼。
“就在这里?”
“是,标下怕她会逃跑,就把她关进这里了。”
萧明睿在苏德打了个火折子之后进入了此地,待走到底部,这里恰巧是座地牢。
而地牢旁边建有一座密闭的石门,吴景低声道:“王爷,这里面就放着那女子的东西。”
萧明睿看了看地牢远处封闭的铁门:“她还安生吗?”
吴景摇头道:“一直在吵闹,说要见王爷,还说…”
吴景欲言又止。
萧明睿想到那个女子的种种奇怪言论,沉声问:“说了什么,直言罢。”
“她说您要是不见她会后悔的。”
萧明睿嗤笑一声,后悔,她又要说那些她知道将来的事情的话么?
片刻后他转眸看向石门,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打开了石门。
苏德守在了门口,没有进去。
踏进石门,里面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是一个布置十分普通的书房而已。
书架上更没有摆放几本书,萧明睿一眼便看到摆放在正中的一只黑漆云纹匣子。
上前打开了黑漆匣子,里面便是一个样式奇特而却又十分美观的粉红色化妆盒,上面还印着一只奇异的猫儿图案。
萧明睿怪异地打量了一会,当然,他主要是想着,那个奇怪的女人这么重视的东西,到底是何物?
很快,他就看到了其中用油纸包裹着的一本书。
旁边放着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萧明睿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旁边一支造型奇特的手机吸引了他的视线,只可惜这玩意儿没电了,萧明睿只看到上面的阿拉伯数字,对于此物是什么,还是一头雾水。
不过等他打开油纸,终于看清那本书封面上的书名后,顿时被震住了。
《正说大秦十二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拿起书来,翻阅起来。
他翻阅的速度从开始的祖先那里跳过,直接停留在父皇这一朝,越看他表情越发严峻,直到最后看到一段话之后,他神情大变,震惊地低喊道:“不可能,不会是这样!”
外面的苏德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情,随着时间推移,很久之后,萧明睿再次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时,他的神情冷冽得吓人,俊美的脸上没了刚开始的轻松和笑容,而是带着阴郁。
“那个女人呢,带我去见她!”
苏德打了个寒颤,他感觉到一股煞气从王爷身上出现,这让他十分震惊。
不知道王爷究竟看到了什么,居然会有这样的神情。
地牢尽头那座铁门,终于发出了响声。
而在里面闷得发狂的谢茗烟猛然睁开眼睛,坐直身体,朝门口看去。
咔嚓咔嚓几声,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吱嘎声,铁门被人打开了。
谢茗烟眯了眯眼,用手挡了挡眼睛,片刻后才看清面前出现的男人。
萧明睿一身秋香色蟠龙云纹交领直缀,脚上踩着粉底黛面的朝靴,乌发束着紫金东坡冠,此刻俊美的脸上一双星眸满是煞气,正阴冷地望着谢茗烟,似乎想要择人而噬一般。
谢茗烟打了个寒噤。
她忍住恐慌,昂起了头颅,“又见面了,王爷,不知道你把我抓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已经看了那本书,那肯定就知道我之前说的是真的了。我说你——”
“闭嘴。”
萧明睿冷冷地,厌恶地看着她,此刻谢茗烟脚上套着锁链,根本走不远,他走进了这间干净得过分的牢房,吩咐苏德关上门,任何人离三丈外。
待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萧明睿拿出藏在怀中的书,“你指望的,就是这本书吗?告诉我,这东西是谁给你编出来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他根本不相信有人会拥有这种东西。
这个世界谁缺谁
“殿下,醒醒吧,这种东西能是编的出来的么?你可以看那书后面的印刷日期,那已经是2020年了,知道西历么,现在西历不过才1524年,现在您明白我说的话了么?本来我不想说的,但现在不得不说了。其实我是从几百年后回来的。”
谢茗烟自傲地抬头挺胸看着他,“我劝您放了我,因为我知道大秦的将来,有了我,能帮你取得皇位,能避免王朝的灭亡,能让你成为从古自今最伟大的帝王!”
萧明睿翻到了出版日期,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就那么看着谢茗烟的狂妄言语,不发一语。
“你觉得能改变历史?”
“为何不能,历史本来就是人创造的。”
萧明睿低头翻到某一页,看着上面一段话,许久后转身道:“这个世界缺了谁都照样运转。”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去了。
谢茗烟错愕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对着已经封闭的铁门,她大声喊了起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能帮你,萧明睿,你个混蛋,你得到那本书也没用,没我,你还是什么也改变不了!”
可是,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回应着她。
谢茗烟茫然了,绝望和沮丧袭击了她。
她觉得不可思议。
他怎么能拒绝呢?
先前她以为萧明睿是为了想独自禁锢她的自由才把她关起来的。目的是为了她能未卜先知,知道未来。
可是现在呢。
为何他不心动吗,那些美好的前景,哪个男人能拒绝?
只有她才能帮他,不是吗?
空荡荡的屋子,冰冷的铁窗,回荡开来的,是她歇斯底里的叫声。
不该是这样的啊。
难道她穿越就这么结束了?
这不该是她的人生啊。
既然能穿越,难道不该做点儿事情出来?
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穿越了吧?
这事儿实在让她想不明白。
萧明睿出了此地,吴景问道:“王爷,此女如何安排?”
萧明睿想了想,握紧了袖子里的书,手指紧了紧,紧抿的唇瓣许久才开启:“就把她关在这里…”
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却又停下:“换个地方,关进屋子里去,周围全部封闭。”
他沉着脸离开此地,心中却着实是一团乱麻。
有时候,知道未来的事情,其实不是什么好事情。
知道得越多,心里就越有负担。
想要避免那可能发生的,而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这样就会有负担。
有时候,他宁愿自己没有看到这本书。
“王妃呢?”
“回王爷,王妃这会子正在正屋,指挥人准备中午的宴请。”
“嗯。去看看,周师傅什么时候到。”
萧明睿心情怏怏的,直接去书房把这本书拿起来,又仔细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看着看着他就开始皱眉,不快,尤其每次看到其中一段话,都让他不能接受。
终于他收起了书,藏起来,锁上,再也不看了。
揉揉眉心,萧明睿没来由得感觉到烦闷和疲惫。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德在书房门口温声道:“主子,周师傅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到呢。”
萧明睿应了一声,苏德进来,到一旁侧间里精致的小炉子上提了个铜壶下来,倒了些热水,西洋巾浸透了,试试温度差不多了,绞了过来。
“王爷您先舒服一会子。”
萧明睿没反对,把西洋巾盖在脸上,温热的气息舒缓了烦躁的情绪,直到毛巾的温度降低,他才拿开。
“苏德——”
他顿了顿,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主子?”
“苏德,你说,如果有一天算命的告诉你,将来你的朋友会有场灾祸,你会跟他说吗?”
苏德诧异地看着萧明睿,不知道主子爷这会子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不过他倒也不愧是个好太监,开始想起萧明睿问这话的原因。
“老奴可是不好决定呢。毕竟这事儿很不好说是真是假。万一那算命的是蒙人的呢?要是跟人家说了,谁知道是个什么状况?怕还要得罪人呢。”
萧明睿蹙眉:“那若是此人是个算命很准的人呢?可偏偏对方却不是会相信这些的人。”
苏德笑道:“那就不说,问了那算命的先生,怎么能躲过去这事儿,等到此事过了,若是没事就不说,若是有事,再告诉朋友,这不就行了?”
萧明睿看了他一眼,眼睛一亮。
“也是,说不说的也无妨。”
既然一些事情他已经知道了,难道还能坐视事情的发生么?
那个女人说得对——历史就是由人创造的。
他若真的将来当了皇帝,难道还改变不了一些人的命运么?
他不信这天地就是一层不变的。
想到这儿,萧明睿便觉心中的闷气消去很多,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
“本王还是去瞧瞧王妃准备的,还是要合先生的心意才好。”
苏德不知道萧明睿究竟是为何事而烦恼,但是看此刻的样子,显然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待他去了正屋时,慕容薇正在西边的小花厅对着食单吩咐着厨娘准备这个那个。
恰此刻,花厅新换的绿纱窗透过一缕缕金色的阳光,朦胧的,照亮她半边脸庞。
她穿着一件葱绿色缠枝牡丹花对襟窄袖的褙子,月白镶银镧边的挑线裙子,俏生生好似一朵悠然绽放的百合花。
那样恬静,那样青春活力无限。
萧明睿心中一紧,想到一些事情,不由得就有种紧张的情绪。
“夫君,我正要让人再添点儿菜,不知道你今个请的客人都有什么禁忌?我看都是淮扬菜。”
她带着笑缓步而来,莲步翩跹,腰间的八宝串珠佩玉璎珞随着步伐而动,乌发上垂落的珠花掩映在耳畔,显得格外明丽动人。
萧明睿沉声道:“也不是别人,就是周师傅,他是淮扬人,便准备了这些菜。”
“哦?”慕容薇笑道:“那好啊,再让人备几样江南的菜吧,松鼠桂鱼不错,我看咱们这儿留的玉米倒可以用,红薯也行…正好是做个广而告之了。”
萧明睿看她把单子交给厨房的人,“要不要备了绍兴的花雕?”
“正好,加上女儿红。”
慕容薇并没有发觉萧明睿的异常,待她着人采了鲜花摆放去花厅做饮宴的地方,这边厢萧明睿却道:“薇儿,让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你陪我说说话。不,咱们还是到外面转转。”
慕容薇诧异道:“啊?怎么了?”
“没什么,屋里待得闷气,去外面转转,一会我们一起去接周师傅。”
慕容薇便把事情交代给绿儿去处理,带上几个小丫鬟,便跟萧明睿出去转转。
“天气不热,正适合多出来走走。等我去礼部上任,就要忙起来了,明天我们就在这附近松散松散。钓钓鱼,闲来莳花弄草,倒也自在。”
慕容薇不知道他这是突然间做什么感慨,还道是因为要上班了而想休闲一下,便也没多想。
“很好啊,人若是一个劲儿的忙碌着,身体可是受不了了。就算到时候要忙朝廷的事,但也不能忘了休息。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夫君你说是不是?”
萧明睿神情莫名地看着她,忽然握住她的手,不顾旁边小丫鬟的侧目。
一群下人连忙低下头。
“怎么…”
“薇儿,记得自己说的话。你要跟我一起走下去,一直到最后。”
他脸上的神情带着些迫切,不知道是在担心什么。
慕容薇诧异地看他,笑了:“怎么这么说?放心吧,只要你不抛下我,我又怎么会抛下你呢?”
慕容薇不解得很,他今天是怎么了?
这时候她才发现今天的萧明睿很是奇怪,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为何要这么说呢?
她瞪了他一眼,心想今个真是太阳打西边出了:“做什么要发誓的?好嘛,我发誓就是了。慕容薇不会离开萧明睿,只要君不负我,我定不负君。”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哪门子的紧张
萧明睿握紧她的手,将她带进一旁的亭子里坐下。
耳旁正是鸟语花香,天空澄净,透蓝透蓝的,一行白鹭飞上青天,白云间而去。
空气中透着一种细碎的万物欣欣向荣的气息。
慕容薇舒展身姿,舒适地靠在椅背上,欣赏着这种勃发的春意。
“别当我是开玩笑的,薇儿,我——”
不能没有你。
慕容薇掩唇笑道,阳光灿烂:“夫君这又是闹的哪门子紧张?好好的去看种玉米,怎么说这些奇怪的话了?”
萧明睿没有回答,只是道:“反正你记得就好。咱们还有大把的人生要享受呢。对了,谢茗烟被我弄出宫了。”
慕容薇挑眉,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不然他好端端地莫名其妙地跟自己说这些干什么?
慕容薇心里就那个气啊,难道那个谢茗烟又在背后说她的坏话了?
当初不就是么,她就是听到那个讨厌的女人说什么让萧明睿小心她的话。
真是气得人挠心挠肝的疼呢!
太可恨了!
仗着自己是先知了不起啊,知道历史了不起啊。
“没有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总喜欢胡言乱语的。”
慕容薇瞪圆了杏眼,撅起了红润的小嘴,气哼哼地半侧过头去,“你就骗我吧,她一定是跟你说了什么。你是相信她的话是不是?她怎么说的我,说我对你不好还是变成恶毒的皇后啦?”
谢茗烟她以为自己是白雪公主啊?
萧明睿见她气哄哄的样子,倒是忽然笑了起来。
他抚额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真是糊涂了。
他怎么能把那未知的事情拿到现在让她保证呢。
再说,他都知道了,还不能改变那未发生的事情吗?
果然是病急乱投医,一时间竟昏了头了!
“乖,宝贝儿,你可别气了,她没说你的坏话。再说她就算说了什么,我能信她的话不信你吗?”
慕容薇回眸瞪他:“那为何你说什么劳什子的怪话?还一个劲儿让我发誓?”
当她慕容薇是傻儿么?
萧明睿有些头痛,自己刚刚怎么会突然说出那些话的呢?
是一时看到这样极其美好的她,实在无法忍受美好的东西破碎的样子,才会控制不住说出这些话的吧?
只是,那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呢。
但眼前这关若是过不去,指不定娇妻就要不理他了。
“还好,小路子向来识趣,一早早地把不识相地都给赶去老远去。
萧明睿便半搂着她,柔声道:“是我刚刚犯糊涂了。不是那个女人说她是母妃托梦的吗?我觉得薇儿不会也是那样吧,刚刚就想万一你哪天被母后带走怎么办?”
慕容薇心惊肉跳地看着他,不是他知道了什么吧?
“你说什么呢,我之前可不知道舒妃娘娘呢。别把谢茗烟跟我扯一起,那是对我的侮辱。”
她虽叫嚣着,实际上,语气却十分心虚。
不知道怎么的,她就不想跟萧明睿说她是穿越来的。
虽然很可能她跟谢茗烟不是一个时空而来,但是她还是不想自己的爱情掺杂了别的因素。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再探究是不是穿越来的,继续抓着此事不放又有什么益处呢?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现在,她只想活好当下。
萧明睿其实只是信口胡说,见她不再提谢茗烟那事儿,便转移话题道:“别管她怎么了,反正她现在在我手里,也造不成什么妨碍了。”
慕容薇点头:“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关起来吧。”
慕容薇皱眉,她不是同情谢茗烟,这人做什么事儿之前就该想好后果。
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戚戚然,毕竟自己也是穿越的,想到若是暴露了这些未知的事情,真的很担心被人给奇货可居关起来。
若是当成妖怪,那才可怕哩。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真想见谢茗烟一面。
她想知道,对方那个世界是个什么模样?
说起来,她还真的很好奇呢。
见她神游天外不再提此事,萧明睿失笑,心想,莫非上天让谢茗烟出现,就是为了让他改变一些人的命运,让他的人生更加圆满吗?
如果是这样,谢茗烟还真的值得感谢哩。
只是,他是绝无可能放人走的。
再说了,也无人知晓谢茗烟知道将来的事情。
没有奇货可居,也不会有人关注此人的死活。
多年后,还有谁会记得,曾经有这么个宫女出现呢?
慕容薇眼珠一转,挑眉道:“不说她了,提起她就烦。夫君,你不是说要好好休息嘛,正好啊,陪我钓鱼。我可不信,这里的鱼我也钓不上来。”
萧明睿爱宠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行,我都陪你。只是到时候钓不上来可不要耍赖。可是要认赌服输的。”
慕容薇嗔道:“哪有这样的,大男人就该让着小女人的嘛。”
“还不是你说要公平公正吗,是谁说要男女平等?”
慕容薇嘀咕一句:“还有句话,叫女士优先。”
“行,咱们下盘棋好了,这次,我让你三子。”
慕容薇不会下棋,这还是到了这里之后在慕容家的时候学起来的。
她到现在也只会象棋,不会围棋。
着人备了象棋和棋盘过来,不多时两人在凉亭里摆起了楚汉河界。
这边厢萧明睿一下子胜了两盘,慕容薇顿时不玩了。
“不玩了,每次跟你下棋都赢不了,真真气人。我还是找别人练去。”
五年了
萧明睿忍俊不禁道:“再下一盘,肯定能赢。”
慕容薇只好再陪他下一盘。
还好萧明睿棋艺高超,中间不显山不露水地让了棋,让慕容薇总算赢了一盘,虽然只是赢了一子,还是让她十分高兴。
“可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我可是赢了!”
慕容薇得意地伸手道:“赢了可是要钱的。我可是输了你两盘了。”
萧明睿摇摇头:“这盘不赌钱。”
“那赌什么?”
萧明睿老神在在地说:“赌别的。你赢了,我就吻你。我赢了,你就吻我。怎么样,薇儿,为夫的是不是很公平?”
“你,你——”
慕容薇被他那老神在在的样子给羞恼地扑上去挠他:“夫君欺负人,哪有这么赌注的?哼,不依啦,不依。”
萧明睿被她难道野蛮的样子给逗得直乐,看她活力四射的样子,他就心中高兴。
他不愿意看一个死气沉沉的妻子,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