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退了他。”燕凛的态度没有可商量的余地。
宋陆明跟他僵持了半天，最终败下阵来。
“你愿意拿钱打水漂听响声，我能说什么。”他很无奈，“但是我要告诉你，李少天的经纪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你爸应该知道她。我们节目组无缘无故违反合同，方琳不可能咽下这口气的。”
“不用她使手段，你就直接告诉她，是我燕凛看李少天不顺眼。”燕凛冷哼了一声，开门走了出去。
难得向来态度随和的燕凛突然这么霸道，宋陆明一直回到录影棚还在疑惑。
等一看到场地一角对着摄像机镜头大眼瞪小眼的墨里，他那向来灵光的脑袋突然就一通百通，想明白了一切。
这算什么？霸道总裁的吃醋戏码？！
他就不明白燕凛了，要真喜欢人家就往人家身上使劲啊，他到底在折腾些什么？折腾了这么久墨里都不怎么认识他，宋陆明从来没见过追人追得这么辛苦的豪门少爷。
剧本里的唱词不多，很快众位艺人回到大厅，听墨里一句一句地教导吐词发言唱腔旋律。
燕凛站在角落，随手拿起一本扔在一旁的剧本看了起来。
绿柳垂碧水粼粼，云雨住青山凛凛。
玉罗扇香汗津津，桃花面醉颜醺醺。
茜纱厨晨风阵阵，掩藤门夜雨纷纷。
折芙蓉却遮芙蓉面，晓残梦不晓残梦深。
新钩月换旧残月，无情人忆多情人。
“无情人忆多情人…”他不由得低念出声，心头一时思绪纷乱。古老的戏词突然就戳中了他最深沉的心事。
谁是无情人，谁又是多情人？墨里是他的无情人，什么时候才会像戏词里唱的这样念着他这个多情之人？
场上的墨里正好在教着女演员们唱这几句。
“…这一出戏当中，游戏人间的狐妖化作凡女，与化身书生的道长结为夫妻。多情的是道长书生，无情的是狐妖凡女。但这一幕却是妻子念着远行的丈夫，唱的时候要表达出一种闺怨之情…”
燕凛啪得摔了剧本。
去他的闺怨之情！去他的多情道长书生！
他连为自己的深情感慨一下都要被墨里啪啪打脸，这是有多恨他啊，才能调动冥冥之中的伟力制造这种巧合。
燕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录制棚。
方沐沐还在对着剧本感叹：“狐仙大大的新唱词哎，真是有生之年！”
墨里嘴角一抽，狐仙大大？这位不会还混过那么古早的狐仙楼吧？是真爱粉没错了。
前期的学习过程录制得非常详细，包括墨里穿上戏服向演员们演示身段唱腔，所以一连拍了三天。
摄像师一看到扮上戏妆的墨里就逐渐失去理智。等到墨里动起来唱出来，宋陆明活活见证了他的御用摄像师逐渐发疯的全过程。
其他嘉宾们都感受到了摄像师拍墨里和拍他们的时候状态的不同，倒是涵养很好地没有什么表示。
墨里教得很用心，还根据各人不同的气质，现场调整表演手法，务必使每一个人都能呈现出最美的姿态。
最终连妆容也是墨里按照各人的脸型和气质定下来的，柳琦华一开始还想发表一些专业意见，但是墨里坚持已见，并且在试妆之后，其他嘉宾明显更喜欢墨里的手法。
柳琦华出身正统戏曲学院，学术水平相当过硬，对于传统戏曲上各种细致的讲究和规矩都了如指掌。戏曲上的变革不是不能有，但是也应该遵循一定的制式，否则旦角都化个韩式平眉可不可以？简直可笑了。
墨里是没让他们画韩式平眉，但在他看来墨里的各种做法都太随性。
可是嘉宾们明显更喜欢他那种乱弹琴，对于他解说的戏曲常识却不屑一顾。
最后柳琦华坚持自己的看法，从妆容到扮相都是自己的手笔。墨里很不高兴，给他的评价是“狐仙不是这样的。”
柳琦华忍不住争辩：“如果墨班主能说出狐仙应该是什么样的，我可以按照你的意思更改。但你只是用‘我觉得’‘我认为’来乱改人物扮相，我不能认同。”
“我当然说得出。”墨里昂头道。
“那狐仙该是什么样？”
“美！”墨里理直气壮，还不忘找到摄像机镜头。
柳琦华气得胸疼。他什么意思，说他不够美了？！
“你这样是会失败的。”墨里道，“你比不过其他狐仙美，观众怎么投你的票呢。董升都被我化得很美了。”
坐在另一侧化妆台前的董升无奈道：“我谢谢墨班主了。”
“不用谢，等节目播出以后你的粉丝会更喜欢你的。”
“借你吉言。”董升笑道。
柳琦华懒得再争辩。这一切对话都是在摄像机下，他自认表现无处可黑，墨里却是直来直去处处嘲点，他没必要跟他辩个高低。
这一天要开始录制比赛现场，墨里的任务简单多了，只要一开始和嘉宾们一起在台上露个面，后面就是嘉宾们争奇斗艳的时间了。
他今天依旧是很简单的打扮，蓝色的羽绒服都被资深粉丝方沐沐认出来了。
录制开始，几人依次上场，为了尊重传统曲艺传人的身份，六个常驻嘉宾安排在前面出场，最后再让传人们以众星捧月的方式出场 。这是节目的定位，以后每一期节目都会如此。
六个嘉宾在主持人的介绍声中一个个走出去，脸上都戴着面具遮住妆容，但是毫不妨碍每个人的粉丝群互相比拼似的高声尖叫，灯牌舞得满场荧光，险些要掀翻屋顶的声浪一浪盖过一浪。
到了墨里出场，尖叫声就小了很多，但是他的粉丝虽然少，却也很给力地占据了观众席一角，灯牌做得十分醒目，几个小姑娘拼命地摇牌呐喊。
墨里微笑着跟她们招了招手，就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到评委席坐着去了。
录制的过程是非常漫长的，但是整场气氛都异常火热，没有冷下去的时候。
嘉宾们的表现超出评委和观众预期，每一个嘉宾的表演都带动起一阵阵热潮。
墨里并不觉得意外，人类对于美的追求永远不会改变，所以他才说狐仙最重要的技术就是美。他已经倾尽全力教授给六位演员了，只要他们能学到狐仙一成的功底，就能让人们为他们疯狂。
离方沐沐上场表演还有很长时间，她也不避嫌，直接坐到墨里身边的台阶上。
墨里手指轻敲着桌面，修长洁白，非常好看。
方沐沐突然拿出手机：“墨班主，你相信手相吗？”
墨里挑眉看向她：“你懂看手相？”
“会一点。”方沐沐嘻嘻笑道，“来，我给你拍个手相，来给你算算。”
墨里摊开手让她拍了一张照片，就看她导入一个APP，开始计算手相。
墨里很无语。
很快手相结果就出来了，方沐沐一目十行地扫过，突然捂住嘴巴，有点心虚地看了墨里一眼。
“怎么了？”
“没事！”方沐沐连连摇头，“不准啦，一点都不准。”
墨里本来也没想看结果，一个APP算的手相，能有什么可信度。可是方沐沐这副表情，他反而好奇心上来非看不可了。
方沐沐啪地把APP关了，一脸无辜地道：“呀，不小心没了。”
墨里已经看到了APP的名字，拿出手机装上APP，自己拍了一张照片导了进去。
方沐沐：“…你手咋这么快呢！我先说好哦，好奇心杀死喵，你看了后悔可不怨我。”
墨里已经在看计算出来的结果，只见他白净的脸上瞬间轰地红了一片，眼睛都像能滴出水来。
他咬牙看了方沐沐一眼，方沐沐讨好地一笑：“不怪我，我说了不让你看的啊。”
墨里默默把APP从手机里删除，捧着绯红一片如同桃花的脸庞，慢慢地等它退热。
整场录制一共持续了九个小时，墨里只在每个演员演出完成之后从“传人”的角度点评一下他们的表现，剩下的都交给专业评委们去发挥。
因为都是常驻嘉宾，不存在淘汰的问题，因此不可能给每个人排列名次，而是以分组的形式比拼。这一次分了三组，男女搭配算一组，由评委和观众一起排出个一二三来。
等到录完墨里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周飞很尽责地护着他离开现场，上了他租来的车，开车返回李少天的住处，过足了他的骑士瘾。
与此同时，燕凛在市中心的住处，穿着睡袍的燕少从一个保镖手里接过手机。
上面是一个算手相的山寨APP，里面是一张白嫩手心的图片。
“这就是今天那个女人给墨里看的的东西？”他喝了一口红酒，放下酒杯，随意把玩着手机。
“是的少爷。”
“辛苦你了，你回去吧，替我谢谢堂哥。”燕凛很客气地送别来人。
这是燕深的私人保镖，连他也要给予尊重。
保镖很有职业素养，迅速退场，丝毫不过问这位大少爷采用这种违法边缘的手段只为了得到这么一个无聊的结果到底有什么意义。
“算手相啊。”燕凛意义不明地感慨着，按下了“现在看手相”的按扭。
这只无情的小狐狸，除了对他冷酷之外，随便谁用这种低俗的借口都能搭讪他，还敢当众羞涩脸红，让别人都看到他艳若桃李的模样。
燕凛已经有了砍掉这个节目算了的念头。砍了之后，小狐狸会哭吧？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好不容易为他心爱的墨家戏班努力尝试的一次机会，就这么噗，变成飞灰飞走了。
心痛吧，流泪吧，你这只狡猾又残忍的小狐狸，我不想再宠着你了。
燕凛看着手机屏幕上一阵灰下去转圈等待，然后计算结果显示了出来。
43.第 43 章
燕凛喝着红酒, 拿起手机往下划拉了几下。
屏幕上文字很多，有几句话被标红加粗, 第一时间撞入眼帘。
“此手相者，无论男女, 天生的尤物。恭喜你, 你的丈夫看你的每一眼都在发情，他根本下不了你的床。”
“噗——”燕凛一口酒没能咽下喉咙, 直接喷了出来。
国色天香第一期节目已经录制完毕, 开始进行后期制作。墨里这个一期抛的嘉宾立刻就闲了下来, 每天无所事事。
“不然我回墨县吧。”晚上墨里洗完澡, 穿着李少天买给他的睡衣，跑进李少天的工作室，看着他写歌。
李少天放下稿纸，转头看他：“我打听到了，这档栏目已经被 S卫视买下, 档期都排好了, 很快就会播出。我们等第一期播出以后看看效果再说。”
“看什么效果？”墨里鼻尖一皱, “这栏目可抠门了, 我录了好几天才给了我三万块钱。”
他本来觉得不算少了, 可是在周飞的不断洗脑之下——据那货说他跟他爸出去吃顿饭都能吃到这个数——墨里瞬间觉得心里不平衡了。
李少天想起他拿到的那笔高额违约金, 姓燕的在这方面可一点也不抠门。
“你拿三万块钱回去能干什么, 不如等等看节目效果, 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如果能趁着名气更进一步不是更好。”
“师哥, 你——是不是想诱拐我留在S市？”墨里把漆黑圆润的眼睛眯了起来, 充满审视地打量着李少天。
李少天一怔，笑了起来：“我想让你留下，还用诱拐你吗？”
不期然地，墨里想起来那个不正经的手相批语。
“你的丈夫看你的每一眼都在发情”…
墨里撇了李少天一眼，忍不住脸又红了起来：“懒得跟你说话，我走了！”
节目组的动作比李少天预计的还要快，后期正在制作过程当中，已经有一些花絮视频流传出来。
官方微博发布了几个小视频，用来调动粉丝参与话题。六个嘉宾的人气不可小觑，很快节目组的官V粉丝就超过二十万，微博的转评数也稳定破万了。
在这样大的粉丝流量面前，只在花絮里短暂闪现的墨里也很快引起关注。
官方把宣传重点放在六位嘉宾身上，但这丝毫不影响广大网友以极大的热情深入挖掘那个惊鸿一撇的美人是谁。
很快墨里以往的那点东西又被扒了出来抡了一遍，这一次的规模与以往都不可同日而语，这一次是真正走向了大众的视野。
【戴面具的小皇子：原来这位就是李少天的师弟？真真尤物也。】
【墨夜未央：深扒一轮回来，我觉得又要多了个墙头了[抹嘴]】
【晓悬紫;迫不急待想看第一期了，墨班主在花絮里的镜头太少了啊啊。】
【小慕铁儿:天茉CP是什么鬼？李少天和墨班主？意外觉得很带感是怎么回事。】
【吃土的三少爷:好眼熟。天哪我好像蹭过这个CP的粮，当时没入坑，感觉两人已经不是一路人的感觉，根本都没有过互动。】
【唐唐要减肥:那都是老黄历了，你们没看过八卦吗？李少天一开始还想进节目捞个评委当的。他眼里放得下谁？［拜拜］竟然专门活动这个节目，你们觉得他是为了谁[拜拜]难道是为了燕凛吗】
【啊啊啊呯:真的吗？！那后来为什么又不去了！CP粉哭晕，我好不容易的同框啊！】
【少天的小话筒：又来了，你们能不要捆绑少天吗！一个破CP准备炒到什么时候！】
【雨过天晴：＠少天的小话筒，就知道少不了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在刷CP。我们墨粉巴不得离李少天远点，国色天香请的是墨班主，是谁自己要去当评委的？】
【少天的小话筒：我也想知道呢，少天马上进组拍电视剧了，哪有那美国时间去给谁当评委。谁倒贴炒作一辈子糊在墙上。】
【雨过天晴：你少阴阳怪气的，反正不是墨班主。他连个正经团队都没有，经纪人还是个门外汉，炒你们少天要当评委？这段数好高哇，不是方琳这样的老油条谁干得出来。要论炒作，李少天认第二谁敢认第一啊。当年选秀刚出道名次不行就敢靠喷人上位，谁比得上你们少天手段厉害。】
【亲亲小花:吃瓜。虽然看不明白，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晓夜微微: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不就是纯粉互掐的那三件套，你倒贴，你才倒贴，不，只有你倒贴。［摊手］】
【Tokio:林颜又躺枪。】
【陌上人:林颜OS：不是，这里面还有我的事？】
【土豆好吃:拉倒吧，林颜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当年被一个深空影业的高管潜规则了才拿的第一签的深空，这在圈里都不是秘密了，也就李少天耿直，直接冲着媒体说开了。】
【凤陌：造谣狗又在吠了，真当林颜没粉？！】
【未其：爱信不信，你们在这里熬夜为他奋战，你们爱豆却在某位虎狼之年女强人的床上当小狼狗，啧啧，可怜。】
【容么么：高管潜规则小鲜肉，多棒的题材，我已经脑补了三万字小黄蚊。一说是女高管我就萎了。】
【kid酱：弱弱地问，只有我一个人还在萌着凛墨CP吗？】
【阿渊：深空影业的女高管没几个啊，跟当年选秀有关的更是凤毛菱角，确切地说只有一个。你们去查查徐璐，她跟林颜一直有点不清不楚的。】
【大雨：这位大姐履历很厉害啊，最近在跟她老公打离婚官司。这是准备让林颜上位的节奏？颜粉可知足吧，这位大姐除了年纪大点，哪里都不委屈了你们爱豆。】
…
林颜烦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的经纪人张成抖了抖手中的烟灰，劝道：“行了，你也歇会吧。这么多年了还这么沉不住气，这算什么大事？这点风言风语就承受不了了。”
“你要我怎么沉住气。”林颜转头怒视着他，“当年也是你说的，都摆平了，这就是你摆平的结果？！李少天咸鱼翻身，他的那些谣言死灰复燃！”
“至少没有人说你偷别人的作品了不是。”张成撇嘴笑了笑，“至于和徐总那点事，你以为真能瞒一辈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明白人。”
林颜平静了下来，沉着脸色默然半晌。
“你如果处理不来就直说，我自己出手。”
“林颜，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张成也不耐烦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拿墨家班的事儿整李少天是你干的。”
看到林颜吃惊的神情，张成更是嗤了一声：“怎么？还觉得自己很高杆？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帮你兜着，你早玩儿漏了！你钱花出去不少，伤着李少天一根寒毛了没有？你趁早消停点，别再让我知道你擅作主张。”
林颜低头不说话了，张成半晌叹了一口气：“行了，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能害你吗？你唱好你的歌演好你的戏圈好你的粉丝就够了，其他的交给专业的来。”
林颜脸色不郁地点了点头。
“对了，徐总约你周末见个面。”张成拿出一张房卡放到桌上，似笑非笑地道，“这也是本职业务之一，你也不要懈怠了。你以为能一辈了躲着徐总？”
林颜脸色铁青地瞪着那张房卡，半晌伸手拿起来，紧紧捏在手指间，牙齿都快要咬断。
眼看着人气一路高涨，周飞想帮墨里开个微博，李少天把墨里正在用的私人微博翻了翻，果断拍板，就把这个微博认证一个蓝V。
蓝V认证完毕，粉丝很快涌向本尊，在墨里发的最后一条微博底下花式表白起来。
墨里这个微博开了之后总共只发了二十多条内容，第一条微博是新戏园开张那天，墨里把张灯结彩的大门拍了一张照片，配了一句话：【我的梦，从养鸡场出发。】
后面陆陆续续又发了一些图片视频，大部分是戏园里唱戏时的照片，配文都很简短，有的就是一句“分享图片”，如果不是他自爆，很少有人能看出来这是他本人的微博。
粉丝们把他这二十多条微博翻了个底儿朝天，顿时印象分飞速上涨。
【亲亲小花：墨班主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却是这么呆萌的画风，萌fly[捧脸]】
【晓夜微微：美人嫁我！】
【雨过天晴：@晓夜微微想娶我们墨班主，后头排队去】
【啊啊啊呯：墨班主是大师哥的[微笑]】
【雨过天晴：既然认证蓝V了，小班主出来冒个泡呗，想你了。】
墨里看评论看得心花怒放，脸庞飞红，捧着手机给李少天看：“师哥，你看看这些人啊。”
李少天翻了翻，点头笑道：“不错，都是正面评论。”
“看到CP没有？”墨里提醒他，“你那有吗？”
李少天把手机还给他：“网上这些人到处乱刷，哪里没有。”
墨里捧着手机在李少天床上翻滚了一下，继续往下翻。
【啊啊啊呯：等等，小班主微博第一个关注的人就是大师哥哎，啊啊我的CP魂。谁说他俩没互动的，私底下的事不让我们看到就是了！甜！】
【吃土的三少爷：先别高兴太早。李少天没有回关啊。】
【啊啊啊呯：那又说明什么？也许他不知道小师弟的微博呢。】
【吃土的三少爷：以前不知道，都认证蓝V了还能不知道？再说以前不知道师弟的私人微博，这关系就够疏远的了，CP怎么吃得下。】
【亲亲小花：我等着李少天什么时候关注小师弟。】
墨里翻了翻自己的关注，李少天果然没有回关他，这就有点让人不开心了。
“师哥。”墨里随手抄起床头的纸巾盒砸到李少天背上，“你怎么不关注我！你是不是不关心我了！”
呯地一声，李少天背后没长眼，这一下挨得结结实实。
他摸了摸被砸的后脑勺，捡起掉在地上的纸巾盒，无奈地拿起手机。
“好好好，祖宗，都是我的错，我这就关注你。”
墨里趴起来晃着小腿：“快着点，别让我等太久了。”
几秒钟之后李少天关注上了，墨里看着二人互相关注的标志，满意地点了点头。
“哼，勉强原谅你了。”
“那我可以继续工作了吗。”李少天无奈笑道。
墨里哼了一声，躺平继续捧着手机刷个不停，连个眼神都不带给他。
李少天知道他为了没关注他的事跟他赌气，把纸巾盒放回原处，顺手摸了摸墨里的头发，回到写字台继续埋头写新歌。
【亲亲小花：哇，才刚说完就互关了！社会社会，惹不起！】
【啊啊啊呯: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我的天，不会是小班主看着我们的评论，去把大师哥教训了一通吧。】
【少天的小话筒：拉踩狗。】
【雨过天晴：这是墨班主的微博，你不喜欢谁让你来的？！】
【亲亲小花：人家师哥师弟相亲相爱，粉丝就别XJB操心了。说不定现在躺一张床上看星星看月亮谈天说地呢。】
【少天的小话筒：CP狗真能YY。】
墨里冷哼了一声放下手机，看着李少天的背影啃了啃指甲。
他不但教训了大师哥，睡着大师哥的床，他还打了他呢，来咬他啊。
44.第 44 章
国色芳华栏目第一期的播出时间定于下个周六, 墨里终于又接到了来自节目组的邀请，让他去参加节目组举办的发布会。
“这就是你的通告了！”周飞这个半吊子经纪人激动得鼻孔喷气, “阿狸啊，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 好好打扮起来。能不能红就看这一炮了！”
“炮什么炮, 你思想真肮脏！”墨里一把推开周飞。
周飞：“？？？”炮怎么了？哪里肮脏了？！明明是墨里自己想得肮脏吧！
“别打茬阿狸，飞哥带你买衣服, 咱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镜, 让那些凡人见识什么叫天生丽质, 什么叫国色天香。”
“你自己想玩换装play吧, 我不是你的洋娃娃。”墨里继续无动于衷。
周飞大惊失色：“卧槽，阿狸你怎么连什么play都懂了。谁带坏了我清纯的小竹马！我刀呢！”
“你可滚开吧。”墨里抬脚把他踹到一边，耳根却有些隐隐发红。
他这几天真成了网瘾青年了，都怪那个什么CP党，什么荤话都敢说, 搞得他现在满脑子黄色废料, 都不好意思见大师哥了。
可是这一次周飞却倔脾气上来, 硬是拖着墨里去商场买衣服。
一下子就花了大几万。
墨里捧着自己的存折, 看着刚刚赚来的那三万块, 再想想周飞那厮大手大脚花钱的嘴脸（？）, 顿时泪流满面。
他最美, 可是他也最穷。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呜呜…
李少天这些天又忙了起来, 经常不回家, 偶尔趁吃饭休息时间和墨里打个电话也是很快挂断。
周飞作为他的经纪人好歹算是半个业内，也发展了一些圈内人脉，知道李少天给人拍MV去了。
“你师哥，给人当MV男主角，对方可是罗绮云，歌坛神话，音乐皇后啊。”周飞语气羡慕，“我上学的时候买了好多她的磁带CD，那就是我多年的女神！超级仙，应该生活在天上那种仙。没想到李少天都能搭上她了，啧啧，真是出息了。”
墨里啃着指甲，心里头有点酸酸的。
“是吗，我怎么觉得她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唱歌么，他还会唱戏呢。
“那是你没听过她的歌，回头我给你下载几首经典的，你仔细品品。”周飞一副全力安利自己女神的模样，“她的声音就是上天的恩赐，真是女神本神了。”
墨里瞬间怒了：“这么喜欢你女神，你去找你女神去啊！不要老跟着我了！”
说完就踢了周飞一脚，径直往卧室里钻。
周飞一下慌了，连忙跟了过去，却差点被卧室门板拍到脸上。
“我错了阿狸，我不跟你提别人了不成么。”周飞拍着门板叫道。
墨里扑到床上，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你嘴上不在我面前提心里还不是想着你女神！是不是还觉得我限制你喜欢你女神呢？！这么长时间我竟然没有发现你还有女神呢！死周废，虚伪！”
周飞顿时有些卧槽，他还不能有点个人爱好了？他连想想都有罪了？！
墨里真是越来越霸道了。
要是以前他就不伺候了，还敢侮辱他女神，就是想打架的节奏！
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呢？
他都无法想象自己以前把墨里揍成猪头的岁月（他梦里的揍成猪头），怕不是中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