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没办法……”
“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童奶奶激动起来,使劲得喘着气,手掌死命的重击轮椅的扶手。
“奶奶!!!”童承云慌忙冲下床去,头又是一阵眩晕,险些跌倒,将将的扑到老人的膝前:“奶奶不要动气!不要动气!!!您别生气……”
“可儿有什么不好?!!哪点不比容家的好?!!哪点不比那个女人的孩子好???哪点??哪点比不上那个男人的女儿?!!!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非要一个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
“奶奶!!!我爱她啊!!!你也喜爱过容的!那不是她的错啊!!!”
……
拿什么作证从未想过爱一个人需要那么残忍才证明爱的深
……
“那是谁的错?!谁还我的儿子来?!!我唯一的儿子!!!我的命根啊!!!我的儿死得好惨啊!!!你干脆就把我的老命拿去吧!!!!拿去吧!拿去吧!!!!”老人悲痛绝望的脸在童的眼前放大放大,颤抖的手,颤抖的嘴,老泪纵横。
“除非我死!!!否则我决不会让姓容的进这个家一步!!!”
……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的不可能……
容走在街上,秋天开始一点一点地远去,越来越冷了。容穿一件亮粉红色长棉服,皮毛的大帽子,毛茸茸的把人圈起来,总算能留住一些热气。
这几天她总有些怔然。前些天睡梦中忽然惊醒,一摸脸,满手都是湿冷湿冷的泪,心惊不已。只觉一颗心纠结着,疼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直蜷起身子,梦里的内容却一点都不记得了。
开门进屋却已经是一室的温暖饭香。
“柠儿,回来了?我给你带了徐记的卤味和川福楼的招牌菜,洗手马上开饭喽!”楚一依旧是一身黑衣,却穿着容的加菲猫围裙。他上次回国想了想还是去了趟童氏,可是却得知童家的三位巨头竟然同时病倒了。问了一脸内疚的齐飞才知童酗了酒大闹了一场。心中百味杂陈,唯一清晰的就是急切的想见到容柠。
“楚一,你,工程结束了……?”上次因为让他久等,就干脆给了他一把自己家的钥匙。他总不会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就为了给她带卤味吧??
“快了,最艰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工程再赶,也不能不让人过生日啊!”楚一笑道。
过生日?她一个月前刚过完生日啊!那……
“楚一今天你生日啊?!”容睁大了眼,难掩愧疚。
“美丽的小姐,陪寿星吃顿饭吧!”楚一绅士的一鞠躬,掩去了眼中的落寞,容,果然不知道他的生日。其实……
“啊,对不起楚一!我这就去给你买蛋糕!”容抓了钱包转身就往楼下跑。
“哎!没关系的……”其实……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我,骗了你。
“我马上回来!!楼下就有蛋糕房……”声音渐渐远去。
楚一笑了一下,心中滋味难明,点了支烟,淡淡的烟盘旋上升,模糊了楚一的脸。
这一路上想了很多,却终究没有拿定一个主意,可是看见了容,她本该光彩熠熠的眼不再绚烂,本已红润的脸又见苍白……
他,终究还是撒了谎。
他了解容柠啊,她那颗爱着童的心里,对他蔺楚一是依赖、信任以及很多的内疚。
所以……
柠,你该有最明媚的生活,而童,给不了你的。
“寿星老许愿吧!”摇曳的烛光下,容柠笑得那么开心真诚,一双眼亮晶晶的,像天上最美丽的星星。
楚一牢牢的看住她,柠,我会让你幸福的,我要留住你此刻的笑容。
邪肆的一笑,霸气初显。楚一拿出一个卡地亚的钻戒盒子,打开,在容一瞬间僵硬的目光下——“嫁给我吧,容柠。”
……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
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正文 第 42 章
近几日,童承云非常的忙。
他将许多紧急的不紧急的事务都调出来,无休止的处理着。连带的,整个秘书室,以及公司上下也都开始高强度的忙碌着。
所以,当王雨十万火急的挂电话给沈融要她无论如何也要抽个时间一起见个面时,沈融还是很为难的。在19层的咖啡座坐定,沈融脑袋里还一直在想下午要整理出来的报告。
承云康复回公司的这段日子,大家的工作量都开始加码了。可是她却在心底暗暗的满足着。她和齐飞都看得出,老大的身上多出了一种叫做生气的东西。他并不是像以前一样在玩命的忙碌。
她一抬眼,看见急匆匆的赶来的王雨时,心中倏的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不太平了!”王雨还没坐稳就说到。
“乱说什么呢?”沈融嗔怪的看着她。
“你猜我昨天碰着谁了?”神秘兮兮的。
“谁?”
“梁敏敏!”
“……”沈融脑门上顿时有黑线一条条,“这位小姐,梁敏敏就在本城的知名律师事务所工作,我也常常能见到她。”言罢翻个大白眼!她以为是刘嘉玲呢~“唉呦!可是我见到的可是一个憔悴的梁敏敏!”
“憔悴?”这可奇了,这位梁大小姐是出了名的干练自信要强,从不曾在人前示弱。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她失态的样子。哪怕是面对当年蔺楚一的移情别恋,她也只是用更明艳的美丽来回敬校园内等着看戏的一双双眼睛。
“对!就是憔悴!非常的憔悴!”王雨满意的看着眼前被吊起胃口的沈融,悠哉的喝一口眼前刚送来的果汁。一脸“你来求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的表情。
沈融看着她的拽样,硬生生压下好奇,戏说到:“对了,你跟展威什么时候有好消息啊?”意料之中的看见王雨立刻垮下的表情。
“他坚持一定要等到他还完债的……谁在乎他欠多少债啊!”后面一句嘀咕的小小声。
展威的父亲开一家小型加工厂,在展威毕业前夕因一次进料部的吃里爬外而导致大量亏损,展威放弃了跟王雨一起考研,毕业后就一直帮助父亲挽救企业。现在都已基本上清偿完毕,正在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
“好了,就快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你也不嫌羞。”看王雨哀怨的样子沈融忍不住笑,这期间承云也没少帮忙,所以她也是知道的。但还是多亏了展威的坚忍,从不知道看起来娇娇娆娆的展威还有这样的一面。
“唉!”王雨慨叹口气,整理了一下神色,眉宇之间竟带了些隐忧。
沈融一看知道要说正事了,不知怎么也跟着带了些担忧。
“梁敏敏说,容柠和蔺楚一快要结婚了。”
“啊!”沈融惊吓了一下,思维有些浆浊,灰蒙蒙的一片,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么多年维持的平衡终要打破了么?
真的是,不太平了啊。
~~~~~~~~~~~~~~~~~~~~~~~~~~~~~~~~~~~~~~~~~~~~~~~~~~~~~~~~~~~~~~~~~~~~~~~~下午上班的时候沈融有点神不思属,频频出错。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好像却又清楚的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她从未以为童和容的纠结竟会有结束的一天,比如即使已隔了那么远那个女子仍是轻易的牵动着地球这一边人的心绪。
她,还有一些找不到自己。
“给!童总要的五份规划的最后一份!唉!终于完成了!”齐飞摇摇晃晃的进来,说完发现沈融没有说话,反而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发呆。
“干嘛呢?”他飞扬的眉眼紧凑到沈融的呆滞的小脸前。
“齐飞……容柠要嫁给蔺楚一了……”看着齐飞瞬间僵成化石的脸,沈融反而释然了。看得出来,齐飞也如她一样,从未想过容和童真的有一个人有一天会离开这场僵局。
原来并不是她一个人被这件事震撼影响,她不知怎么有一种长舒一口气的轻松感,她并不是格外震撼,那就好。看见齐飞的呆样,她忽然觉得很开心,扑哧一声就笑出来。
就见齐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看着沈融的笑靥:“你还笑?!!容柠都要嫁给蔺楚一了!!!”
“咔嚓!”清脆的碎裂声和周围压抑的惊呼声唤回了这两人的大眼瞪小眼,两人同时侧头看见总经理室门口一脸苍白的童承云,心下同叫糟糕!
“叮!”这时电梯门打开,气喘吁吁的杨秘书走进来,看见童总,没注意其他就立刻快步走过去,边说:“查了所有航空公司,最快一班起飞去巴黎的航班为明天凌晨2点钟的,按总经理的吩咐已经定完,送票公司一个小时之内会到。”说完才长喘一口气,总经理不知有什么紧急会议,多日忙碌之后今天忽然让她去弄张最快起飞去法国的机票,可怜她这身老骨头奔波啊。
话说完半晌,屋里却一丁点声音都没有,杨秘书多年的职业素养再次发挥作用,眼睛迅速扫视全场,看见的是其它秘书的紧张,沈融和齐飞一瞬间听到她话的惊愕和接下来浓重的担心慌张无措懊悔。
而童总……他……他……手中握着一盏被他生生捏碎的茶杯!!!锋利的玻璃深深的嵌入手掌中,血一滴一滴的没入脚下厚重的纯毛地毯里。
杨秘书张嘴想说话可不知怎么,在童承云那可怖的近乎妖冶的诡异气势下,她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她眼睁睁的看着童承云的脸色变了数遍,空气也渐渐不那么稀薄了,而童的表情则变得轻飘飘的,高远渺然,如同隔了一层雾一样让人看不清楚,却又有一种纯粹的虔诚。
如同一朵终被超度了的婆罗门花,洗尽了残酷、冷漠、锋利的冰冷味道,唯留芙蓉般的清雅飘逸。
作者有话要说:表凶我。。。怕怕。。。某北惭愧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我加油更新就是了。。。而且,大家也都知道,这文到现在即将有一个说法了,不成功便成仁。。。所以。。。亲亲们看在胜利在望就宽限宽限我吧~~谄媚的笑ing~
正文 第 43 章
童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发怔。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消失,到最后一点光亮也不见了。屋内的暖气也许太强,他有一些喘不过气来,使劲拽了拽衣领,散开几颗扣子。回身,右手边是早已冷掉多时的咖啡,再往下,是一个鲜少开阖的抽屉。
怔怔的看它多时,还是打开。
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个个大信封袋,盖着大大的法文印章,完整无缺,看出来从未拆封。
从容到法国起,童就会间或收到一个信封,他从未打开,是近君情怯,也是因为这些信封的署名——华丽的法文手写体:LiuQinhe柳沁荷。
这个女人,他曾经作为母亲一样的敬爱过,作为仇人一样的憎恨过。而如今她却是那个能让他找到容的人。
人生兜兜转转,往往讽刺。
如果没有她,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如果没有她,父亲又怎会迁到这栋老宅,又哪里会有容,更哪里有他们青梅竹马20年的时光?
电石光火间,想起那个女人的脸,无可否认的绝色之姿。
但一张脸并不足以让两个非凡的男人执念一生。柳沁荷那入骨的柔美才是她一世风华的依势。
而他的容。
袭承了母亲的脸,却有着父亲的坚强内在,如火焰凤凰一般眩目。
他的容。
童动作缓慢却毫不犹豫地的一个一个逐序拆开。
不知过了多久,城市都渐渐入眠,白日的喧嚣都已隐退之时,童拿着最后一个信封站了起来,一晃,几乎要摔倒,四肢因长时间的紧绷而很有些酸涩。强忍着迈开大步,毫不踟蹰,背影决绝。
在车上收音机里传来午夜节目主持人的喃喃细语,说一些极尽煽情的话,然后不停的播放着一首首的伤心情歌。
……
忘了她要我怎么忘了她放了吧一切都是水中花是她吧彷佛看见她的长发从最熟悉走到最陌生的争扎
看见她有一些话请告诉她有些爱是真的谁都不用害怕
向来不屑与这些强说愁的调调,童忍不住轻嗤的一笑,只是执烟的手微微颤抖。
~~~~~~~~~~~~~~~~~~~~~~~~~~~~~~~~~~~~~~~~~~~~~~~~~~~~~~~~~~~~~~~~~~~~~~~~~
和Pascal从歌剧院出来时天已大黑,容的脸上一直流转着动人的笑靥。
“原来你这样喜欢歌剧啊?!”Pascal英俊的脸上满是明显的懊悔,早知如此就早邀请容来看歌剧了,白白被拒绝了这样多次。
“不,我只是喜欢《魔笛》而已。”彼时,还在年少不知愁的日子,童第一次有事瞒着她,一个人偷偷的买了吉他在家苦练,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青涩,别扭的少年和懵懂的少女,那一年的校艺术节童说有事没有跟她一起主持,害她对着满地的落叶撒野泄愤,因那么巧的,那一年,也值秋天的艺术节正在她生日那一天开幕。
却在神秘的压轴节目登场时目瞪口呆。
是童的吉它独奏《魔笛主题变奏曲》,他说:送给我最美丽的公主帕米娜——生日快乐。
那一瞬,她以为她从此握住了全世界。
只是,自己不是公主帕米娜,童也不是王子埃米诺,唯一相同的是他们之间艰辛的难以跨越的障碍。而生活中没有睿智的捕鸟人帕帕杰诺和也没有善良萨拉斯特罗,更没有那只神奇的魔笛。
轻轻的叹口气,打开刚刚关机的手机,显示语音信箱有留言,拨回去是Marian,一个热情地巴西女孩,七七八八的说了一堆,法文夹杂着她学了多年但没什么进展的中文,最后她说:对了今天有人来学校找你,一个超级风流的男人!superbeau!
第二句用的是中文,最后还忍不住加一句法文补充。
容柠忍不住哈哈的笑起来,这个奔放的巴西美女总是喜欢说话时用super加强语气,问容中文什么是super,容说这可有些难,不同的语境有不同的解释,直译就是超级的意思。
没想到今天她能用到这里,还跟“风流”搭在一起,实在可爱,真想知道楚一听见这形容的表情。
很快到了家门口,Pascal绅士的下车替容打开车门,寒暄,互相感谢,行面颊礼,告别。
容坦荡的回视Pascal毫不掩饰的热情双眼,蓝宝石一样熠熠生光,只可惜,她的心板上早已在她前半生的日日夜夜中,深深地烙下了另一双黑色眼眸,清冷、深邃、还有那丝丝缠缠的极痛的抑。
不留恋的转身,昏暗中看见门口隐隐的颀长身影,想起Marian刚刚的形容又忍不住噗哧的乐出来,蹦蹦跳跳的走过去,嘴里还嚷嚷着:“醉情昨夜风流事,伤己红尘大半生……风流啊风……”
戛然而止。
她似乎看到了那双她日思夜想却从不肯说出口的眸子——漆黑幽深,子夜星辰一般,那光芒清冷、悠远、深沉、让人如此神往,却亙古不变。
正文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容看着眼前这个站在月光下的男人,风华依旧,气势依旧……心悸依旧。
有那么一会,她只是怔怔的看着,却没有真正明白过来,他,真的就在眼前。
直到那夜晚的虫鸣再次震动耳膜,意识才渐渐回笼,当思维再次运转,脑中翻江倒海涌出的想法直让她牙齿打颤!
看着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慌忧惧,童忙说:“奶奶没事,都没事,大家都很好!”
冲口而出后,才发觉这竟是他们阔别四年后的第一句话。心中不由苦笑。
容狂跳的心渐渐平复,然后便是满山满谷无法名状的苦涩……心如同被千千万万的极冷的细丝线缠住,慢慢缚紧,再缚紧,渐渐渗出血来。
触感冰冷,伤口火辣。
早跟自己说,就忘了吧。
却原来都是徒劳。
心下一时间百转千回,最后剩下的竟是一种近乎怯懦的情绪,那是在她身上多么难得的情绪。
放任自己敛下眼睑,无法,再与那双幽暗深沉的眸子对视。
“容。”张了张口竟是如此的沙哑,像干枯的树叶直接划在心房上,一下、又一下:“容,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活到了很老很老,我很害怕,我使劲地,满世界的喊你的名字,没有人回答我……我惊惶极了,我不明白……不明白没有你,我活到那时是要干什么……”寥寥几句话,叙述起来那么艰难,喉咙像是火烧一样痛苦,梦里遗世而孤独的湿冷感觉萦绕不散。
容柠只觉眼前的青石砖地面飘浮起来,模糊并游离。
“容,我很害怕,我很害怕,很害怕……”絮絮的:“容,我害怕,所以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没敢问你,容……”
最后一个字说得那么轻,呢喃着,分明是满满的温柔,又像是载着重重的情深。
容不能自已的抬起头来,无法避免的跌进那滩她从未曾走出过的深潭中——
“容,你,愿不愿意等我?”
容,你愿不愿意等我。我不知道要等多久,我不知道。所以我一直都不敢问你。即使爱慕的眼神那么多,我相信你有多美好还是我最知道。你值得最丰盛的幸福。我多怕萎靡了最明艳的玫瑰。我只能说我爱你,直到世界的尽头也不会停止,我希望你喜乐一世,哪怕与我无关。哪怕。而我又是多么的自私,微渺的期翼你肯陪我留在这片荒芜,等待有那么一天奇迹的甘露终于降临,百花盛开,举世无双。容,你,愿不愿意等我?愿不愿意等我?愿不愿意愿不愿意?
容瞬间只觉千军万马奔腾叫嚣着“呼!”的从她身上长啸而去,她就这样毫无抵抗能力的支离破碎成亿亿万万片,纷纷扬扬——可每一个每一个碎片都折射着童留下的那一滴眼泪,晶莹夺目,耀眼非常。
勉力迈开还在震撼中的双腿,一步一步向阴影中的童走去,短短几步路,那中间的山长水阔心事重重只有彼此知道。
纤细的手指覆上童狠狠攥紧的拳头才知原来大家都在颤抖。
“傻瓜……”容终于开了口,心疼的喟叹,哽咽难言。
他魂牵梦绕了四年的声音!他的容!骤然张开双臂狠狠的将眼前的人儿拥进怀中!两个身体出奇的契合如同从未分开过一般,紧紧相贴。
深深的拥抱。
“童……我一直都在等你呵……”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某北懒啊,某北爬上来N次,晋江都在抽啊,我以为大家也都没有来。今天在学校看到xaqz的留言才知道原来¥%—*汗,苍天有眼我今天晚上登了多少次,都快三位数了,把jj抽的啊!但某北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生生不息的啊我,嘿嘿……
终于写到本文的高潮啦~~~~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呀~~~可喜可贺~!~!
正文 第 45 章
冬去春来,时光荏苒,转眼竟又看见了秋天的影子。
在法国呆这么多年,容最喜欢的还是法国的秋天。
真的是一个太美丽的季节。
那么多种不知名的植物,全都赶在冬天之前显现自己骨子里最浓重的那一抹妖娆。比手掌要大好几圈的手掌形法国梧桐叶子,飘飘洒洒的翻滚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风一吹过来,哗啦啦的泛起一片,如同金色的浪花。
踏上去,软软的幸福感。容最喜欢反反复复的走在这些高大的梧桐之间,斑斓的光影落在斑驳的树杆上,心头全是暖洋洋的幸福。
这一年,是她过的最平顺满足的一年,跟童的偶尔相见,足以支撑她剩下的日日夜夜。
偶尔会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从儿时天真的快乐到后来的风云变色再到今天的平淡知足。这一辈子似乎就在眼前这样幻灯片一样闪过。
个中滋味怎是一句沧桑可以形容。
有时候就随意的坐在窗前,淡淡的看时间从指间流走,心一点一点地平静好多。
对父亲,对母亲,对童妈,还有……奶奶。
心底其实一直对那一双苍老的手怀有不明的怨怼。曾经那么呵护的关怀过她的手却是那样狠狠而决绝地推开她。她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心痛的发不出声音。
那是她从小最愿意粘着的奶奶啊!!!那么慈祥和蔼睿智的奶奶啊!!!
都说容要强。
那场岁月至今,无论周围风景怎样变换,无论曾经的亲人怎样的翻脸无情,面对那些伤人的眼神与话语,那些不公平的待遇,她从未跟任何人控诉一句:我是无辜的!
从未。
年值十七岁的她,被孤零零的扔在医院的大厅里。面对那一夕变色天地,只是沉默而已。
她头一次看见童嚎啕大哭。
她好恨。
可她无论再怎样恨妈妈恨爸爸,那却是那时唯一还肯正眼看她的人。
而年幼的心里,总是觉得,奶奶,是个传奇的,可以接纳一切包用一切理解一切的人。
她独自站在阴影里,不是没有期盼的。她等待着有一天奶奶像以往一样走到她的面前,拍拍她的头,慈祥的对她笑,她等待着她伟大的奶奶跟她说:“好孩子,你没有错,别再流泪了。”
这样她就再不用背负刘姨的崩溃和童的眼泪。
可是,没有。
她甚至,再也没见过奶奶。
转眼,十年。
十年。
现在她会觉得人似乎越到年长反而越容易强硬固执。而奶奶在那样的岁月,炮火中吃了多少苦才保住童家的独苗,堪堪撑到如今竟这样倾塌……
奶奶……
她意已平。
她如今已别无所求,只想着能见一见奶奶,远远的看一眼也好,她的奶奶。
多么渴望再牵一牵那双温暖的手,那双牵着她走过童年的手。
~~~~~~~~~~~~~~~~~~~~~~~~~~~~~~~~~~~~~~~~~~~~~~~~~~~~~~~~~~~~~~~~~~~~~~~
蔺楚一大步走进童氏,无视于更加华丽的大厅,也无视于员工们夸张的注目,径直进入总裁专用电梯,输入密码,电梯门合上时忍不住邪肆的一笑,立刻听到外面一片手忙脚乱的惊呼。
“你看没看见!他笑了!!!”
“上次他就是这么笑的!!!”
“这可怎么办???用不用叫警察??”
“直接拨110吧!”
楚一在电梯里听见外面的大呼小叫不禁爆笑出声。还好电梯里只有他一人,否则童这些忠诚的员工看见他这么笑恐怕真要拨110了。他毫不怀疑现在顶楼已经全面戒备,保安也都在往顶楼冲呢。
一切都源于去年末时容对他的坦白。她终是放弃了自己捧到她手边的幸福,而选择了继续留在无望的等待中。
他一时气血上涌,觉得实在太便宜童那小子了,就径直冲到童的公司来。当时他也是这样冲柜台小姐笑的,惑得那小姐没多问立刻放他上楼,他很快就办完事下来,本来嘛,不就是打架么,没什么复杂的,更何况是面对一个丝毫不还手的对手。当时他的心情何止等闲舒畅,就对着大厅的所有工作人员灿烂的笑笑。
后来听说秘书们久等没有总裁的指示,推门而入的时候,那尖叫声响彻童氏大厦上下,绕梁三日久久不散。
想当然尔,他就被列为童氏第一号的黑名单。
电梯打开,果然面对的是一屋子戒备的眼神,唯一算正常的只有可爱的小融融了。一年不见,又妩媚了许多。
“童呢?”一挑眉问道。
“一直在里面等你。”沈融答。看见彼此眉宇间含的担忧,忍不住暗叹口气。
楚一敲两下门,门就从里面被迅速拉开。童憔悴不堪的脸灯光下一览无遗。
“怎么样?”温淳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焦急。近一年不见,童的身上已没有以前那种如影随形的疏离的浓重悲凉,只是如今,却是一种深沉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