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尉访哑声:“笑侒,你……”余声被她堵住。
正当她终于连解带扯地搞定衬衫,很帅气的“唰!”的一把将衬衫拉开褪到肩膀露出他性感胸脯和八块腹肌之时,就听门声一响,旋即被豪迈地推开。
桑笑侒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时,蒙尉访已经极矫捷地抱着她站起来挡在她与门口之间。
然而,问题是,由于她与蒙尉访面对面的客观位置以及交缠结构,导致了如下的画面。
蒙尉访背对着门口,衣衫半褪,桑笑侒被他抱在怀里,由于忽然的腾空双腿本能地缠住他的腰,她的视线高于蒙尉访的肩膀,于是,正与门口正大咧咧地边欣赏边吹口哨的夏弥大眼对小眼。
夏弥戏谑:“呦……夕阳无限好啊……”
桑笑侒又是羞窘又是懊恼,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将脸埋在蒙尉访的肩膀上。
蒙尉访的声音还有些哑,但竟也威严:“小九!”
夏弥笑容更盛,举起投降的手势一边关门一边说:“好好,你们继续,我就是告诉你,南美的人回来了,有个碰头会。不过没关系的,你们这人命关天,你们先忙,先忙!”
门“嘭”地合上,夏弥猖狂地笑声响彻城堡回廊,再次失败的桑笑侒满心悲愤,无语望房顶。
扑到他
第二日她去看布夏尔的时候还处在沮丧中,话说这些天她除了与蒙尉访的关系发生质的飞跃以外,与布夏尔也变得越来越融洽。
如今宅子里的人都为了再击老梅西埃而奔波,就剩下俩闲人:什么都不懂的指望不上的桑笑侒,以及稍微操劳点儿则所有管事的一起跳出来反对加呵护的布夏尔,于是两个人就顺理成章的熟稔起来,且都绝口不提初时的敌意。
桑笑侒白日里就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报纸杂志呆在布夏尔的病房里,陪他聊天解闷。他休息的时候,她就呆在一旁静静地看书。在研究了一段时间催眠,又决定搁置自身的死角问题而跟从心意后,这一来一去反而激起了桑笑侒对心理咨询的兴趣。
人的心灵与脑,是如何的运作逻辑,能承受多大的压力,恐惧与痛苦,怎样面对与释放?
她最近在看一本叫做《心里测量学》的书,看到艰涩的部分,布夏尔竟也是个很耐心的讲师。
她发现布夏尔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十分的放松自在,而自己,当看到布夏尔苍白消瘦的脸颊因为她的笑话而染上些生气时,就油然升起一种开心满足。
她这日正在给他讲说某国的登陆舰和自己的核潜艇撞上了,说完自己笑得嘻嘻哈哈,一抬头却看见布夏尔双眼噙着笑,很温柔地看着她。
她唤:“布院长?”
布夏尔皱皱眉:“什么布院长?我是尉访的三哥,现在也就是你三哥。”
桑笑侒一愣,很不识相地说:“可是尉访叫你三少哎。”
布夏尔无奈:“那是那小子的心结,中间有些纠葛,他对称呼有点儿执着。但实际上我们就跟亲兄弟没两样,乖,叫声三哥听听!”
桑笑侒眼睛转了转:“那你告诉我什么纠葛我就叫!”她看布夏尔有犹豫之色,连忙又说,“布院长~人家这些天,天天来给你讲了那么多故事,你就回报我一个能怎么样嘛!反正你不说,尉访以后也会告诉我的嘛!你就说吧说吧!”她耍赖加胡掰。
布夏尔笑着瞪她一眼,桑笑侒几乎看傻——真美。蒙尉访与米索的好看,都是一种硬朗的英俊,很阳刚,很男人。然而布夏尔的漂亮则是一种能魅惑人心的风流意态,简直就是为了颠倒女子而生。
他说:“因为那小子希望能以另一种身份来叫我一声三哥。”布夏尔睇视着桑笑侒,“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对吗?”
桑笑侒在对视的须臾心有一丝颤抖,他的气场温柔,却能洞穿人心。
她很坦然地笑笑,没有试图隐瞒什么,很真诚地开口:“三哥。”
布夏尔看着她,那眼神明显地飘渺起来,很是怅惘与感慨,良久应了一声:“哎。”
她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两个人就这样寂寂无声了片刻,却是无声仿有声。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开口:“三哥,你有什么能告诉的我吗?”
布夏尔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怜惜,沉吟须臾开口:“有。
“那小子,大蒙,是真的爱你。你可以全心地信任他。这世上,即便所有的人都背叛你,伤害你,他都会呆在你身边陪你一起众叛亲离。所以,你不要再辜负他,要好好的待他。”
桑笑侒将那个“再”字听的分明,一阵心酸涌起,有些哽咽:“嗯。”
“还有,相信你自己的感觉,可是,不要为难自己。桑笑侒,你这样很好,我的妹妹应该嘻嘻哈哈开开心心的,相信大蒙也更想要一个健康、活泼、快乐的爱人。所以,那些折磨自己的事情,大可不必。”
她很努力的想眨掉涌上来的泪意,却还是失败了。
布夏尔看着她,轻叹一句:“傻丫头。”便将目光长久的凝视到窗外高高的树梢上。
相对于布夏尔对她的温柔,他对待夏弥却是近乎冷淡了。
每当夏弥出现在病房,他的情绪就会处在一个他人无法碰触的频道。
桑笑侒看不懂他的喜悲,只是在那个时刻,即使布夏尔依旧与自己谈笑风声,她却能感到他的沉默,内心深处,很深很深的沉默。
A宅的上空开始频繁的出现螺旋桨的轰隆隆的声音,蒙尉访愈发的若有所思行色匆匆,米索也再不见放松的笑意,只是沉着脸情绪不明。直升机频繁起降,许多陌生人在夜晚希娆睡去后出现在A宅,他们常常关在会议室里一呆就是一夜。
桑笑侒的心里着了一把火,焦躁,心急,她觉得蒙尉访离自己越来越远,扑倒蒙尉访的计划迫在眉睫。
由于现在算是戒严期,她不能出门,请来的裁缝师傅被她缠的不行,简直是日夜赶工她花样百出的图纸。
与此相应的,蒙尉访也并不好受。
夏弥将俩人的僵持赛看在眼里嘲笑他辜负美人恩,蒙尉访不敢喝酒,只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最后哑声说:“我过不了心里那关,我总觉得自己像个骗子,你知道,她其实……我们并不知道……如果她……”他言语不能,夏弥却明白。
她叹气,言语苍白:“你想太多。”又如何能不想。
她问:“不然让观音试试,也许可以恢复记忆。”
蒙尉访发了一会怔,最后狠狠地吸了口烟掐熄烟头:“观音和三少都估算不出危险系数和成功几率,这个险我冒不起。再者,我怕她仍是受不了。而且……万一我回不来,岂不是白白受折磨。”
布夏尔在做复检,蒙尉访他们在忙,桑笑侒一个人去花圃扒土,意外的看见希娆。
她席地坐在一丛夹竹桃旁,似乎在发呆,看见桑笑侒也是一怔。
桑笑侒对她的恶感犹如天生,也没有理睬她,只是自顾自地看望她的花苗。
希娆忍不住开口,她一贯的轻讽口气:“我没有压坏你的花。”
桑笑侒点点头没答话。
“哼,本性难改,清高个什么劲儿?”
桑笑侒一愣,直起腰来看着她。
希娆拍拍屁股站起来,勾着一边嘴角,挑衅地看着她:“我就不明白,人都死了你才表什么心意,既然这么想姓桑,当初干什么去了?!”
桑笑侒也想问问你确定你没认错人,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出于夏弥娘家的身份又受不了她的得意,所以只是很平静地说:“姓到了,总比永远都姓不到强,你说是不是?”
懒得跟希娆纠结,她从花圃出来,迎面走来一个人。
此人高壮孔武,大约有190公分,一张棱角分明的个性面孔,叫大飞。
她点点头致意,那人却充满敌视地瞪了自己一眼。桑笑侒惊诧莫名,不及细想就看他快速转身远离而去。
这人算是生面孔熟名字,他们论事时常被提起。
布夏尔伤重归来那次,他因为同是伤重,被留在突尼斯治疗,这几日稳定后才赶来A宅。桑笑侒确定不曾见过此人,对于他的敌视完全没有头绪。
晚饭后桑笑侒去看布夏尔,两人刚说几句话,外面就传来嘈杂的声音,布夏尔皱皱眉头,桑笑侒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出门走到门口,看见花园里停了三架直升飞机,其中两架停的那叫一个近,桑笑侒心里先感叹了下驾驶员的技术,然后才看向门口的主角。
米索老大站在中间,媚态横生的希娆在他的右手边,艳色耀人的夏弥站在他的左边。
周围还有些许手下,但再多的人也只能给这三人做衬景。虽然说,这三个人间的气氛离和谐很远,离暴动很近,尤其两个女人,脸色都是相当的差。
蒙尉访也从房里出来,看见桑笑侒很自然地走过去牵起她的手。
她转头看见他一笑,由衷感慨道:“米索老大真是好福气啊!”
蒙尉访忍俊不禁:“不知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吗?”他手使力,揽过她往回走。
她诧异:“你不管?”
他臭屁地晃晃头:“对于这种没我有福气的人,我只能致以真诚的祝愿罢了。”
桑笑侒愣了一下,然后脸开始变红。
他们一起去看了布夏尔,关寅正在给他换药,手势娴熟平稳。
纱布揭开连着血肉,看得桑笑侒皮肤发紧,布夏尔还能自在地跟他们说笑。
相较与桑笑侒的不忍和蒙尉访的关怀,关寅的神色平静,动作是医生特有的利落无情,“唰!”地撕开纱布,然后用药棉扒拉着伤口消炎。
而且为了检查是否发炎,简直像是二次迫害一样,用力按压康复中的伤口。
桑笑侒看他的神态,很难想到他就是那个看到布夏尔伤重就浑身戾气,手术成功会腿软摔倒,宣布布夏尔熬过时眼眶涨红的人。
不放过一点点机会,亦步亦趋地跟着蒙尉访回房间的桑笑侒,在他指着厚厚一叠材料说今晚要都看完时,委屈兮兮地抱着个抱枕窝在他旁边翻杂志。
翻着翻着就不甘寂寞,捅捅他的腿。
蒙尉访标记下一组数据,然后哼:“嗯?”
“你觉不觉得布院长有点儿不一样啊?”虽然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叫他三哥,可是二人都很有默契地在人前不提此事。
“哦?”
“都说人在生死一瞬间,特容易就大彻大悟了,你说布院长会不会经历了这次的生死考验后,思想发生巨大改变?”桑笑侒自己说的兴奋,“比如说……他发现他心底深爱的其实另有他人?”
“谁?”他翻过一页报表。
“比如……关寅。”
蒙尉访一抖,手里的笔,掉了。
他揉揉眉心,看一眼桑笑侒,然后视线停留在她手中杂志花花绿绿的内页上,无奈地说:“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漫画。”
桑笑侒听话地放下杂志,顺竿爬地趴到他腿上:“那尉访,你呢?你当时在西西里也很凶险吧?你当时在想什么?听说人死前这一生的画面都会在眼前掠过,是不是真的?”
蒙尉访怔了下,笑:“没有,我没有想到那么多。”
“那你想什么了?”她微仰着头,眼睛亮亮的,很温顺地依赖着他。
他终于投降放下手里的材料,专注地看着她,他说:“笑侒,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吗?”
桑笑侒不语,只是看着他,手心却开始偷偷盗汗。
他说:“因为我喜欢你,让你幸福是我的心愿。我想了想,似乎这件事由我来做才最放心。”
桑笑侒嗓子发干,她终于还是问:“尉访,你确定你喜欢的是我吗?”
蒙尉访的眼睛干净、坦诚:“很确定。桑笑侒,我爱你。”
她眨眨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又眨一眨,还是看不太清楚,她很认真地说:“蒙尉访,我爱你,我也很确定。”
蒙尉访的神色轻却剧烈地波动了一下,极复杂,酸涩、疼痛、狂喜、抑恸。
他伸手,缓缓触碰她的脸颊。
俩人皆是静默了片刻,空气中却有潮湿滚烫的气流在频繁地撞击彼此的心脏。
他低声说:“虽然,这个时机不算好,可是我会很努力的为了你回来。”
桑笑侒声音有点儿堵:“尽力。”
“?”
“努力不够,要尽力才行。”
“好,尽力。”
她扑进他怀里,他手臂收紧。
*出版公告*
亲爱滴们——今天特别高兴,灭哈哈……首先,我,到~家——啦!(请脑补小沈阳语调)n年的异乡生活被缩成一个箱子,而如今,我领着它,回到了祖国妈妈的怀抱(*^__^*)然后,回家接到编辑通知,经过大半年的努力《爱在忘的左边》终于出来了!!
内牛满面无语凝噎!
隆重感谢开锅大人和编辑美女的一系列付出和努力,这本书,作为一本涉黑题材的书,能够有摆在书架上的一天,是多亏了他们不厌其烦的商讨、修订、校对,花费了许许多多的精力与心血,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感激!!
当然,也很谢谢一路陪我走过来的亲们,这话很土,但确是实在——没有你们,我走不到今天。 这本书我写得很辛苦,许多很小的细节,像是一个坦克多少钱,某些地方的地理位置与风俗,在文中可能只不过是一句、半句带过,我都要查许久。
写一本跟杀手有关的书,是小时候看台言过多的后遗症,是我的一意孤行。里面有一些我自己曾经的梦,一个深情不渝的大蒙,一个倔强矛盾的,终于变喜乐豁达的笑侒,还有师徒……兄妹……
所以分外感激你们的包容与支持。
在写这本书的过程中,我遭遇了许多困境,主观的、客观的,于此同时,看问题的角度和对待写文的态度也有所改变,或者说,是有所改善,这是很宝贵的收获。
这本书中弥补了一些出版《落落清欢》时的遗憾,也有一篇很xx的后记,与大家交流^_^依旧老规矩,上市后几个月贴全文,目前看来,应该与落落清欢一样,不会v,免费开结局。所以有能力的亲请多多支持纸书!否则可以等待网上的全文。
无论如何,希望能与你们分享《爱在》的后半部^_^最后,谢谢你们,希望你们喜欢!
看起来很美的新婚-水晶鸢尾
桑笑侒这一晚睡得特别好,终于坦白地说了自己想说的话而且听到了他的保证,她觉得人生是出奇的美好。她眼中的世界是恋爱的人特有的粉红色柔软。
但将他扑倒在床的大业依旧不能废弃。
于是第二天晚上,她邀请蒙尉访到她的房间约会——因为戒严的问题俩人约会的地点无外乎花园,他的房间,她的房间。
综合考量,介于她对野战的接受度和对他房间数次失败的阴影,她选择了自己的房间。
蒙尉访前一晚也是睡的很好,几次险些在梦中笑醒,要知道,他等这句话等了半生,尽管如今听到桑笑侒胸无城府地说出来让他有点儿点拐骗的嫌疑,但那喜悦却是毋庸置疑的盛大。于是这一整个白日都对着众人傻笑的他未及多想便答应了桑笑侒的邀约。
到了她屋内才警觉自己赴了鸿门宴。
桑笑侒一袭玫瑰红的紧身旗袍,身形窈窕,凹凸有致,站在那里像是一株魅香四溢的玫瑰,娇艳欲滴地对他盛情邀请。
蒙尉访吞了一口口水。
从来觉得林之那样的林下女子才衬得中华服饰,如今桑笑侒穿上,竟也毫不逊色,别有一番韵味在。
一种内敛的艳色,含蓄的性感,压抑的狂野,若有似无的挑逗。
她纤白手腕翻动,朱唇轻启:“尉访,想喝点什么?酒好不好?”
此情此景,砒霜都是照饮不误的。
他知道自己该走,可是双腿生根地下,酒过三巡没有向后退反而是被她拉进沙发,相依相偎。
事情进展的很是顺利,在她再次变换双腿,高高的开气露出白嫩的大腿后,随之附在其上的就是蒙尉访滚烫的手心。
被扑倒的时候,桑笑侒没有心力考虑她应该是主动方,只能放任自己跟随他的唇舌轻颤或是低吟。
复杂的盘扣被缺乏耐心地狂野扯落,下摆撩起,白花花的肉体泛着诱惑的瓷光,衣衫纷纷落地,光影交错间,温度节节升高。
她不想哭的,真的不想。可是在她意识到之前,眼泪就已源源不绝地夺眶而出。蒙尉访支起身子,他的眼神她分辨不清,他的声音低沉:“为什么哭?”
她摇头,断续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是我在哭……”
真的不是她,那是一种像生理反射般的冲动,泪珠涌上泪腺,而后纷涌而下,她的心中却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的酸楚和旁观者的桑笑侒的惶惑。
她似乎听见蒙尉访的叹息,他起身,她的手臂却有自己意识一般地紧紧缠住他的颈项,牢牢抱住。
无关欲望,只是出于内心深处一种极度的渴望,渴望被拥抱,渴望被安抚,渴望填满心中的酸涩空洞。
他轻抚她:“好了,好了,乖,不哭了,没事了。”
她哽咽:“尉访,我怎么了?”
“没事,是我太急了。”
在本能的意识到未知的危险,且综合了布夏尔而蒙尉访的意见后,桑笑侒放弃探寻,享受着桑笑侒的快乐自在。然而,也许正是那她不敢深究的未知,竟会变成他们关系的阻碍,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有些忧虑:“我会一直这样吗?”
蒙尉访明显地怔了一下,然后说:“别傻了,没事的,别多想。”
她选了个姿势窝进他的怀里,轻声说:“尉访,我爱你。”
他低头轻吻她的额角:“我知道。”
第三十章 看起来很美的新婚
她还记得,他的血沿着担架一直流、一直流,流的一地都是。
她渐渐睡去,却有梦境涌上,她很害怕,却清醒不来。
她在梦里喊:不要过来!不要再继续了!!我不想知道不想再看了!让我走!!
她却还是看见新婚之夜,桑多震怒地一把打翻床边的台灯,水晶珠子穿成的灯罩渐落一地,清脆的碎裂声如此刺耳。
莫季娅坐在床的一角,一脸漠然:“我就是不行,要么你等,要么你强上。”
桑多摔门离去,莫季娅拥着被仰躺在床上,在笑,眼泪却流了下来。
噢,事情,好像比想象中要再严重一些呢。
去了北美的蒙尉访一丝丝消息都没有,大洋彼岸是一片沉寂。莫季娅搬进桑多的私人岛屿,俨然女主人。
她手里的秘密文件越来越厚,扳倒老德洛内的筹码愈发多了起来。可她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老德洛内对于她与桑多的婚事震怒非常,拒绝出席他们的婚礼,然而婚后的第二个月的一天晚上,他却仍是踏上了桑多的岛屿。面对他们的父子情深,莫季娅极力漠视内心的翻涌。她很儿媳妇地保持微笑和婉,而且得体地邀请所谓的公公多留几天。
老德洛内终于要走的前一天,他们像是一家人般“坦诚”并且“情深”,似乎真是恩怨一笑泯,皆是欢笑的畅饮不已。桑多那天酩酊大醉,老德洛内竟然也醉眼惺忪地拉着莫季娅的手掏心掏肺地说:孩子,过去的事情都别再提了,你以后就跟多儿好好过日子,我也会待你好的。
莫季娅当时在温和微笑,心里却惊异莫名,此人,竟是这般不要脸。
那一晚,她贤惠地亲自搀扶两个人分别回房间。然后,顺便在老德洛内随身携带的文件包里拿走两份合同,她一整夜都在仿造合同,终于在日出前将几可乱真的副本放了回去。
日子继续的过,除去她隐隐听说夏弥与一位操盘手陷入热恋搬出A宅,一切都风平浪静。
冬天悄然而至,桑多以极大的耐心包容了她的抗拒。她说:给我点时间。
一次舞会结束,繁盛后的空虚让人猝不及防地面对自己的软弱。
他们执了酒杯倒在华丽的布幔中,桑多说:别夸大你的感情,季娅,你不是不能接受他人,你只是抗拒我罢了。
她明白,他在告诉她:你并不是爱了蒙尉访。
他的眼睛有如剔透的爱琴海,忧伤的让人心碎,他说:季娅,也许这是我的原罪,我愿意承受,但你要答应我,你会试着走近我。
面对桑多,莫季娅积累出的惯性,总是带着仰望和一点儿畏惧,她熟于应对他的权威,却对着他的软弱手足无措。
圣诞节的时候他们回到总部,米索的臂弯里是楚楚的林之,布夏尔身畔的美人儿轻灵动人,夏弥的脸上容光焕发,一派热恋的幸福样貌。
莫季娅与桑多相携进入室内,大厅富丽堂皇,充满节日的喜庆气息。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笑语阵阵,壁炉里的火光温暖跳跃……
这一切,看起来很美。
第二日大家都起的极晚,莫季娅不得不揣测是昨晚上演的倾情戏码太过耗费心力,所以众人都需要多一点儿时间休息复原。
莫季娅起来后迫不及待地去花园透气,看见布夏尔。他气色很好,精神奕奕,她意外的挑眉:“恢复的很快嘛!”
布夏尔看看她,也挑挑眉:“彼此彼此,驾轻就熟嘛!”
莫季娅没好气的乜他一眼,坐在旁边,有些话到了舌尖又压了下去,只是问:“听说夏弥跟一操盘手陷入热恋?看她的样子,来真的?”
布夏尔百无聊赖地拨了拨旁边的鸢尾花:“唔,我没注意,最近比较忙。”
“也是,你的新欢非常不错,气质纯净,难得一见。”
布夏尔神色得意:“我的品味一向很好。”
莫季娅失笑捶他,布夏尔洒然笑笑,伸臂搂了下她问:“新婚的感觉如何?”
莫季娅耸肩:“目前为止,心里准备还算够用。”
“是心理准备太强大,还是桑的表现上佳?”
真不好打发:“都有吧,各占一半。”她又张张嘴,还是问不出口,便也埋头学布夏尔摆弄鸢尾花。
大宅的花匠鬼斧神工,每年圣诞时节能让一年四季花期迥然的花同时登场献艳。说来他们这种刀口生存的人似乎多少都有些迷信之类,例如节日一定要大办,而且要花团锦簇搞得一切欣欣向荣才罢休。然而,她很不喜欢这种花,枝叶坚韧却花朵柔弱,就连怒放时也很单薄。
布夏尔看看她,开口道:“没了蒙尉访的A宅我很是寂寞啊……”
莫季娅手一抖,收回来放在膝盖上。
“他没有跟任何人联系,我昨天到的时候有问资金部的人,他们说大蒙的往来报文公事公办言简意赅,那边也没人敢惹他。所以,我现在只能是推测,他应该还好。”
莫季娅咬着嘴唇深吸口气,然后看向别处,片刻,她眯眼,看见走出来的米索,撞撞布夏尔:“看来驾轻就熟的不只你我。”
米索走过来,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他对布夏尔说:“非洲那边来消息,说那批货有问题。”桑笑侒无聊地继续拉扯鸢尾花。
“哪边?”
“西部。”
布夏尔皱眉:“大飞做事一向谨慎,怎么会有差错,应该是对方想谈价。”
“我也这么认为,我让人去查还有谁想在西非插一手。”
布夏尔沉吟下说:“之前小九从那边回来说曾在L国看见坦克,疑似以色列的梅卡瓦MK4,我还嘲笑她一定眼花,也许是淘汰的MK1。这么看也是有可能的。”
桑笑侒一震,一片鸢尾花瓣被撕落,她咬牙低下头去。
米索点点头:“这回扣的手笔可是够大,一会儿我问问小九,要是确实,那盘查的范围会小很多。”
“嗯,不过我们与对方合作这么久,那些土霸王虽然粗野但也精明,没一定底气断不会这么贸然的提。这么一搅,总宅这边的价势必要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