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进隔间,就听见大门“砰”地合上。她一惊,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直觉再次袭来。她迅速推开门,一个黑衣男人站在女厕洗手池旁,看见她出来举起黑洞洞的枪管!不是他!
桑笑侒吓的腿都不会动了,那人却没有开枪,一手抽出形状诡异的尖刀,杀气迸发,大步冲她走了过来。
桑笑侒下意识的后退,手脚出奇的灵活,进入隔间,划上锁。
同一时间,一个黑影从窗口跃入,拦下那人踹门的脚,两人很快厮打在一起。
桑笑侒看到了那个黑影,她紧紧靠在木板门上,心跳如鼓擂!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那人高大威猛有枪有刀!帅哥歹徒能不能赢还是一回事,即便赢了,会怎么处置自己?
此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报警。
她哆哆嗦嗦的去掏手机,
没有!!
她的手机呢?!她的手机一直都随身携带!!
桑笑侒从未有一刻如此害怕,她渐渐明白,自己似乎被卷进了一场黑道仇杀。她捂住头嘶声尖叫。
“闭嘴!!”是帅哥歹徒的声音。
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隔板门被踢开,她狼狈的摔在一边。
帅哥上前扶住她,手势轻柔。
外面一片狼藉,那个黑衣大汉不知所踪。
他轻松的将桑笑侒夹在腋下,在骚动引来保安前,跃窗而走。

我叫蒙尉访

茫茫车海中,帅哥轻松的转着黑色跑车的方向盘,蛇形穿梭。然而走上高速后,却仍有一辆灰色的车紧跟其后。
帅哥一打方向盘,时速百脉急速大转弯,车胎发出尖锐的抓地声音,拐上了一条盘旋山路。
桑笑侒惨白着脸,颤抖的扣上安全带。这样情势完全不由人的情况下,一切惊呼、疑问、愤怒都压在恐惧之下。桑笑侒此时的脑中是完完全全的一片空白,吓的。
帅哥似乎渐渐力不从心,后面的灰车快速追上,几乎与他们的车并驾而驱。桑笑侒惊恐地看见对方的车窗里伸出一把粗口径的手枪,她还来不及提醒帅哥,一个大手将她的头猛然按下。
颠簸中她只觉得车身突然一晃,然后是剧烈的撞击声!而自己坐的黑车蓦然提速,飞速向前。等她再次能抬头回望,那辆灰色的轿车撞在山岩上,整个车前盖掀起。后面一辆黑车追上,停在灰车旁边,快速地下来几个人,将灰车团团围住。
黑色的跑车停在礁石旁边,英俊的男人立在车边。海风猎猎,他穿着黑色的皮衣,更衬得肩宽腿长,气势昂藏。
他的耐心很好,就这样一直站在那里。
车内的女人终于平静下来,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桑笑侒看着辽阔的海面。
A市是一座得天独厚的城市,临海依山,土地富饶。然而在A市这么多年,她不知道原来从此处看过去,海是可以这样的广阔深沉。
面对海,总是让她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使她平静、镇定。她曾经怀疑自己是否在海边长大,而非那个偏远的内陆小城。
她开口:“也许我能听到一些解释。”
男人脱下皮衣,披在她的肩上,她没有拒绝。
他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你。”
桑笑侒等了又等:“没了?”她不知道一向好脾气的自己也能这样咄咄逼人,她想她是被逼到了份上。正常人任谁此时也不会有寒暄的好心情。
男人却好心情的笑了一下,竟然伸出手指,爱怜的刮了刮她的脸颊,他说:“我的仇家……可能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桑笑侒猛然后退一步,却不敢打他放肆的手,她怒瞪着眼前一派安然自得的男人。
“怎么可能?!”
“上次,我在你家的按摩椅上按了会摩,后来有点困,就顺便睡了一晚。哦,忘了说,真舒服,你这个椅子买的不错,你倒是挺有眼光挺会享受的。”男人伸手搔了搔眉尾,不是不好意思,倒像是意犹未尽,“啊,对了,那晚上我复制了一把你家的钥匙。后来,有的时候累了,就去按摩下,躺一会。只不过,碰巧你都不在。”男人说完,无限坦荡的看着不可置信、怒火中烧的桑笑侒。
今日的他洗去狼狈,浓眉剑目,清爽的短发桀骜却有序,四肢修长矫健,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出有弹性的光泽,桑笑侒看着他,也忍不住在心底赞一声:好一个英俊性感的男人!
可是桑笑侒仍然无法不恼怒:“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觉得鼻子很酸,这都什么事啊!!
“你快跟他们解释!我不认识你!我只见过你一次!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蒙尉访。桑笑侒,很高兴认识你。”
桑笑侒的头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她不由自主的流出泪来,阳光照在海面上发出刺眼的反光,她闭上眼睛,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喃喃:“可是我不想认识你。”
蒙尉访闭了闭眼睛,而后克制的伸出手去,他的手修长却有硬茧,他仔细地擦拭桑笑侒无声滑落的泪水。
他的声音很轻柔:“桑、笑侒,对不起。可是我想这件事情恐怕会越解释越糟糕。”
“那怎么办?我还要供我弟弟上大学呢,我好不容易得到这么好的工作,我还没找到婆家呢,我不想就这么死了……呜……我不认识你……”桑笑侒眼泪越来越多。
蒙尉访听着她唠叨,却露出一个奇异而温暖的微笑,他的声音低哑却缓慢:“桑笑侒,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这些事情,你都会做到的,只不过要稍等一下。”
“我如果报警你会不会杀了我?”
“我不会。”
“可是别人会是吗?”她的眼光瞄向后来跟上他们,停在百米之外的黑色轿车。
“是。桑笑侒,不要做傻事好吗?我相信你看得出来,这件事情,有些复杂。实话说,我就是给你时间,你报警,也等不到警察。”
桑笑侒满怀希望:“你是警察?告诉我你是警察……或是卧底之类的。”
蒙尉访看着她:“我不是。”
桑笑侒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总体来说,除了听到他的名字后莫名其妙流出来的眼泪外,桑笑侒给自己的表现给予高度评价。她觉得自己有着让自己都惊讶的镇定能力,当然,也许人们在遇到生活以外的惊险时,都会爆发出一种超乎寻常的自控能力。
然而当她回到公寓,看到自己温馨的小家被砸的七零八落之时,她失去了这种自控能力。
她转过身来,拼命捶打跟在身后蒙尉访。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这么害我?!!”
蒙尉访沉默的任她发泄完,然后说:“这里已经非常不安全了,你跟我走吧。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会照顾你的安全。”
桑笑侒挣扎:“那我的邻居怎么办?她也是个独身女人,自己在这里多不安全!”
蒙尉访没办法,跟着桑笑侒去敲夏弥的门,很快门开了,香浓的咖啡味飘了一走廊。
假日里的夏弥披散着头发,一件长T恤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性感的不像话。桑笑侒脑袋中忽然有什么闪过,却很快逝去。
夏弥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猫样的眼睛,很是魅惑的扫了一眼蒙尉访。
“呦~帅哥啊~有什么事吗?”
蒙尉访似乎是因为尴尬没有直视夏弥,桑笑侒急切的开口:“夏医生,你今天下午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夏弥打了个哈欠,白皙的颈项扬起,光洁细腻:“没有啊,我昨天喝多了,刚起来。怎么了?”
“啊……那个,是这样,那个,我朋友……我是说,我家最近要装修,可能比较吵,你……你……”桑笑侒结结巴巴的,她一向不会撒谎。而且眼前的夏弥明明姿态慵懒,却散发出一种非常迫人的气势。
“哦,没关系的。”夏弥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蒙尉访,“那你去哪
里住啊?要不住我这?我这里地方大。”
“啊,不、不用不用!我住我朋友那里!我、我是怕打扰你。你……”
“我?我跟布院长周一在海外有个会,要去半个月呢。我回来你能装修完吗?”
“呃……我不知道,差不多吧……”桑笑侒瞄向蒙尉访,可是他却是低着头站着,并不说话。
“哦,那就到时候再说,我可能也去住朋……”
蒙尉访忽然抓住桑笑侒向后退了一步。
桑笑侒骇了一跳,直觉莫名的高压降临,浑身不自觉紧绷,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只古铜色的手臂缠上夏弥的腰。
“宝贝儿……”声音低沉并且暗哑,似是很不满意被吵醒并且不耐烦他们讲了这么久。
那声音似乎是共鸣很低的原因,威严霸气十足,听在桑笑侒耳里让她无端的心慌和畏惧。
她看不见那人的脸,然而只是一直胳膊却已经足够威慑。
蒙尉访拉着她又退后一步。
“就这样,单位见。”夏弥简洁的结束对话,关上了门。

同居之初

事已至此,桑笑侒别无选择。
留在这里必死并且连累别人,跟他走,还有一线生机。
简单归拢了行李,她住进了蒙尉访所谓的家。
桑笑侒向来是个乐观的人,她很懂得让自己过得舒服自在。虽说简历拎出来,她与别人没有什么不同,可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孑孓伶仃的人。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安慰自己,起码像如今,莫名其妙的惹祸上身也没有那么多牵挂放心不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蒙尉访这么放心,也许是因为如果他要对自己不利有很多机会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吧。
蒙尉访的家竟然离他们医院不远,高档的住宅小区,24小时全角度保安监视,的确比她们那个公寓楼安全多了。三室两厅,宽敞简洁,看得出来,不是新房,用过一段时间了。
桑笑侒很快进入状态,在蒙尉访指定的房间里布置起来。一通收拾完出来后,看见蒙尉访端着一杯咖啡,坐在窗前发呆。
蒙尉访从公寓楼出来后,确切的说,是见过夏弥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桑笑侒似乎是因为对这里的保卫比较放心,心情轻松了很多,她一向不擅长那些深沉的情绪,尤其在蒙尉访承诺赔偿她一切损失包括之前不见的手机之后。
她恢复了本性蹦蹦跳跳地走到蒙尉访旁边,挥挥手:“喂,回魂了!”
蒙尉访看了她轻松无忧的样子,很好看的笑了笑,伸手把她拉到旁边坐下,动作熟稔温存。
“蒙尉访,我真的不会死吗?”
他的声音轻,但是坚定。“不会。”
“你不会让我死的对吗?”
“对。”
“你们……都不会让我死的对吗?”桑笑侒的声音非常小。
蒙尉访没有听清:“什么?”
她摇摇头,弯着眼睛笑了笑。
“蒙尉访,你不能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你被什么人追杀是不是?”
“……对不起,我不能。”
周日傍晚,蒙尉访陪桑笑侒去超市购物,回来在进入小区前安静的路段上再次遇袭。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她觉得所有的攻击都像是冲着自己而来。
对方四个人,蒙尉访左右开弓,却不显得狼狈。
很快倒下两个,另外一个人喊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拼死上前抱住蒙尉访,蒙尉访回身大吼:“桑笑侒!快跑!!”
桑笑侒撒腿就跑。
他狠狠一肘击向腰间的人,那人并不放手。他急得不行,嘶吼:“她不是!她不是!”
桑笑侒不顾一切的快速奔跑着,声音和影像都离自己远去,只剩下眼前的路。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里有一个强烈的想法:就这样死了,挺好。
可是蒙尉访让她快跑,她只能快跑。
当她觉得自己就快死了的时候,一个黑影扑下,抱住她转了好几个圈,将她死死的护在身下。
那样的坚定、毫不犹豫、不惜一切的保护。
桑笑侒埋头在这方充满男性气息的天地中,觉得心被撞出了一个破口,他的气息叫嚣地冲撞了进去,太过蛮横,撞得她心房都微微颤动、疼痛。
真是一个好男人啊,答应了保护自己,竟然这样彻底——这是她劫后余生的第一个想法
杂乱的脚步声,他的兄弟们终于姗姗登场。
“蒙哥!蒙哥!”
“蒙哥!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蒙哥!你受伤了!!”
桑笑侒终于被放开,她一眼就看见蒙尉访腰间长长的一道口子,汩汩的流着鲜血。
蒙尉访却灼灼地盯牢了她,那种专注,仿佛天大地大可除了她再没有其他:“你,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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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笑侒周一上班的时候与平时没有两样。
今天病人很多,她经过门诊的时候,被刘主任叫住:“哎,那个小桑,去给我叫汪医生,他在血库,快点!”
桑笑侒答应了一声,立刻小跑步往电梯跑去。
她在仁夏医院已经一年有余,可是仍算是新人。仁夏医院仪器设备先进、医生技艺高超、待遇极为丰厚,而且医护团队出奇的团结稳定,轻易不会招聘新人。笑侒能获这个职位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大学毕业后,她本着试一试的心情投了简历,竟然就中了。所以在众多履历不凡的同僚中间,她一直秉持着一颗谦逊又感恩的心在勤恳工作。
血库在地下二层,电梯“叮”一声打开,门外站着夏弥。
桑笑侒惊讶:“夏医生?你不是今天去开会?”她想起那条古铜色的手臂,和低沉的明显不属于院长的声音。她觉得有点尴尬。
夏弥似乎很赶时间,她合上电梯门,揽了揽头发,说:“唔,我下午的飞机。”
桑笑侒这才反应过来她要去找汪医生,她连忙去按按钮。夏弥一挡她的手:“你干什么?”
“那个,刘主任让我来找汪医生。”
“……我已经告诉老汪了。”
“哦。”
两人刚走出电梯,就听到一声闷响,地皮在震颤,大约十几秒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却有一种烧焦与炮竹的气味,慢慢蔓延开来。
桑笑侒僵直地站在大厅中间,听见身旁的夏弥喃喃:“电闸又爆了?真是的……”随后转身走开。
只留下她站在那里,周围人来人往,大家神色如常。
蒙尉访回到家的时候,看见桑笑侒愣愣的坐在屋中间的桌子旁。
他拎着外卖,自然的领起她的手,把她领到窗子旁边的矮几旁坐下。
“你不是很喜欢晒太阳,怎么不在窗边坐着?”
桑笑侒转头看着他英俊的侧脸,没有注意他的小动作。她说:“我听说,在被追杀的时候,不能挨着窗户坐着,否则很容易死掉。”
蒙尉访僵了一下,默默的把餐盒一个一个拿出来。
桑笑侒伸手轻触面前的窗户:“还是说,你这里的窗户,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不害怕子弹。那,炸弹呢?”
蒙尉访手一抖,筷子掉在桌子上。
桑笑侒专心的看着他:“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是他们对不对?他们在我们医院埋了炸弹?就为了杀掉我?”
蒙尉访深吸一口气,他把脸埋在手心,使劲揉搓了两下抬起头来,又是云淡风轻的笑:“桑笑侒,别问了行么?总之,都是我连累了你。你放心,今天你们医院的事情是意外的事故,跟他们没有关系,你不要胡思乱想。”
“意外的事故?”
“桑笑侒,是电闸爆了,仅此而已。你不要草木皆兵的,这跟你没有关系。”
“电闸爆了……是啊……电闸爆了……” 桑笑侒喃喃,却一点都不奇怪他什么都知道。下午的时候她找到艾罗,问她感没感觉到上午的震动。她满不在乎的答:有啊,不是电闸又爆了吗?
电闸爆了会有烧焦的味道没错,可是会有火药的气味吗?会引起那么大的震动,那么多的粉尘吗?!
桑笑侒不甘心,她追问:艾罗,你真觉得是电闸爆了?
艾罗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是自己想太多吗?是自己草木皆兵吗?
她站起来,却被蒙尉访拉住坐回座位上。
“桑笑侒,吃一点。”
她低头,看见全是自己爱吃的菜色。她一定是疯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东西?!
她却不动声色的挑出她最喜欢的蘑菇:“我不吃蘑菇。”
对面的男人没有半点犹豫或是质疑,将蘑菇夹到自己碗里:“那给我,我喜欢。”
她觉得头疼。
她把蘑菇夹回来:“你的伤……怎么样了?”
“小意思,快好了。”
她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那么长一道伤口,即使不深也一定很疼,可他今天却依旧劲装出门。她觉得烦躁。
“缝了几针?”
“什么?”
“你的伤口。”
“哦,你吃鳕鱼吗?你不吃给我。”
“你不能吃鱼!”
“啧……真是麻烦。”
“蒙尉访!”
“什么?快吃!不然凉了!”
“……我怎么觉得,这些人,都是冲着我来的。”
“……笨哪!当然了!不然我怎么能分心露出破绽?!嘶……”
“你怎么了?伤口疼?”
“哎呦……你别碰!轻点……”
桑笑侒慢慢退回座位,然而蒙尉访身上的那个隐隐的清香味道依旧挥之不去。

放纵都好

两个人就这样开始了疑似同居生活。
不是不尴尬的,尤其俩人还不够熟识。
桑笑侒经常早上心急火燎地冲进洗漱间,看到刚冲完澡的蒙尉访,裸着还滚着水珠的上身,站在晨光中,悠闲地刮胡子。这个时侯她就会涨红了脸退出来,然后听到蒙尉访惬意的嘲笑声,可是却没有勇气再次推开门。
然而他紧实的胸肌、结实的手臂、以及弧线完美的腰脊曲线却印在脑中。
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
他嚷嚷着天气热上空的在屋里晃荡,或者在桑笑侒的强烈反对下不情不愿的套上一件极薄又紧的T恤——那效果更撩人,还不如不穿。
桑笑侒苦闷不已,愤恨这厮的桃花样又懊恼自己不禁挑拨。
她想干嚎:是不是太久没有男人了?!!
再有,这个铁汉样的男人却是对自己相当的温柔体贴细致周到,往往她自己都没有在意的事情,他却已经打点妥当。
早上的牛奶晚上的高汤,阴天的雨伞大风天的外套。
她不懂,这男人到底是天生的情圣还是过于仁慈绅士的保护者?她只肯定一点,就是小道行的自己禁不住他这样的柔情似水。她现在自我控制的非常疲累。
她甚至纳闷:这样英俊体贴的好男人,怎么会惹上那样残暴的亡命徒——看看,小白兔完全被人收买了。
她后来又想:他这样的人……那……一定是□官司吧?
然而更让她烦闷的却是那天医院的事情,任她再怎么擅长随遇而安,这种命运完全不由自己的感觉也是非常不舒服的。而且如果那些人这样不惜一切地想要杀她,她这样到处行走岂不会害了许多不相关的人。
更让她惊慌的是,那天血库事件之后,她其实在单位报了警。
可是,她没有等到警察。
那天的最后,蒙尉访状似无意地跟她说:“桑笑侒,没有下一次。不要做傻事。你这样,只会害更多的人。”而后,他在她惊怕的脸色中露出一个安抚温存的笑,“你乖乖的,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晚了,快睡吧。”
桑笑侒是个心思浅的人,这样的人简单轻松。究竟是电闸还是炸弹这个疑团在她心中强压了好几天已经是极限,尤其是,这日,她听说了刘主任被请退的消息。
仁夏医院辞退员工是很罕见的事情,而且还是这样在这里干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员工!
而这个刘主任正是那天要自己去血库的人。
这样的巧合让她再也控制不住了。
这日饭后他拉着自己看电影,两个人如同寻常情侣般捧着小吃,窝在沙发上看一部英国的片子。
画面唯美、配乐悠扬,很适合情侣观看。
可惜他们不是。
桑笑侒在这样温馨的气氛中慢慢放松下来,她靠在他的肩上,再次闻到那个香香的味道。她说:“蒙尉访,夏弥可以信任吗?”
“谁?”
桑笑侒勾起嘴角,他的回话自然的不得了,可她头枕着的肌肉却暗暗绷紧。
“夏弥,我对门。我觉得她很不一般,跟你一样,一看就不像是寻常人。”
蒙尉访笑,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傻丫头,又胡思乱想。她很漂亮是没错啦。”
“蒙尉访,我原来是觉得自己挺傻的,可是我觉得我没你以为的那么傻。你觉得呢?”
他不说话。
笑侒又说:“蒙尉访,我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就觉得很熟悉,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我甚至没有任何缘由的相信你,我甚至阻止不了自己相信你。可你却一直骗我。”
桑笑侒坐起来:“蒙尉访,你知不知道,你第一次来了又走,我后来去看了神经科,我以为自己疯了,开始出现幻觉了。可是夏弥告诉我,我没有。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蒙尉访,你现在告诉我,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那天上午,是爆炸对不对?你是不能说还是不是?”
桑笑侒很严肃,蒙尉访却笑了,又是那种很好看的笑法。有点忧伤,有点欣喜,他说:“桑笑侒,你就是藏不住话是吧?我还想看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呢!你啊,是……这样,但凡一开口说话就要掏小跷,直接坦白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他的手温存的摩挲桑笑侒的颈项,这么流氓的动作让他做的理直气壮,桑笑侒涨红了脸,一把拍掉他的手,义正言辞的:“蒙尉访!我在问你话!”
他幽幽的盯着她,漆黑的眼底翻涌的似是款款深情,他说:“桑、笑侒,我也很喜欢你。真的,我相信你感觉得到。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不会伤害你。
“你不傻,你很聪明,但我希望你不要这么聪明。我希望你就傻傻的,无忧无虑的生活,明白吗?所以,既然你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信任我,那就继续信任我吧。我会保护你,而你,只负责继续像以前那样生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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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笑侒后来上班问艾罗:“你觉得有什么原因会让人莫名其妙的信任一个陌生人?”
艾罗满不在乎:“缘分喽!”
“那看到一个人,明明不认识,却觉得非常熟悉呢?”
“一见如故?常事啊!”
桑笑侒很沮丧。
艾罗看着她:“喂,你最近很多问题啊!”
“是啊……还有很多……”她有气无力。
“还有什么?说来听听?”
“比如,我怀疑自己曾经被外星人抓走过。”
“呿~”艾罗不以为然,“外星人还治失眠是吧?很久没见你的黑眼圈了!”
桑笑侒一愣,的确,自己最近生活颠簸,自觉担惊受怕,却往往一觉黑甜直到天明。
日子就这样过,夏弥走了,又与院长大人相携归来。她旁敲侧击知道夏弥一直没有回公寓住才放下一颗心。
蒙尉访知道后嘲笑她:“桑笑侒,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走了,他们还去那里做什么?”
桑笑侒出离愤怒:“你还有脸说!半个多月了!你倒是说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解决他们?你到底让我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蒙尉访却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包彩色棉花糖:“不是说喜欢吃这个,叫声好哥哥就给你。”他挑着一边的眉毛,笑得魅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