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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人笙大概这辈子也忘不了她正拉着唐熠的手说得高兴的时候，忽然有个颤抖的声音从身后缥缈地传来：“笙…笙妞？”
唐熠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叶人笙心道不好，一转身便见路美荷站着哪里，手里还捧着杯热奶茶，现在连人带奶茶整个都在颤抖。
“你是…唐…唐…唐…”
叶人笙还未来得及解释，便觉得手里一紧，唐熠拽着她转身就跑。她惊诧之余还不忘回头，路美荷仍然傻傻地站着在原地，大概也没反应过来他们为什么要跑。于是一路跑回宾馆，两人趴在门前喘气。叶人笙这才想起来，唐熠压根儿不认识路美荷，大街上被认出来，不跑才又鬼啊！
…
“那个是我朋友…”叶人笙忽然觉得很好笑，“哈哈哈哈…”
唐熠怔了怔，也跟着笑起来：“那你还跟我跑？”
“跑了也好，不然让她扑上来妈？！”她坐在床边，“她可是你的超级粉丝。”
“你还会吃醋吗…？”
“咳咳，我要上厕所。”
眼见笙哥有点儿脸红地逃向卫生间，唐熠也就没有继续调戏她了。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瓶纯净水。因为回来得匆忙，屋内没有开灯，他却也没有要开的意思。卫生间响起冲水声，叶人笙洗了手兴冲冲地跑出来：“五星级宾馆就是不一样啊，卫生间比我的房间都大…”
“别的地方再大又什么用，还不是只能睡在床上？”唐熠将那瓶水拧开递给她，叶人笙接过来喝了一口：“床也很大啊！”
“这么大的床一个人睡不觉得浪费吗？”
“那就两个人睡嘛。”叶人笙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随后猛然发现——她又被调戏了。
唐熠笑得肆无忌惮，叶人笙很愤怒，伸手去挠他的腋下，却被他整个拽过来搂在怀里，两人一起倚在宽大的窗边，静看满城灯火。
“今天早上郭可骁给我看了一份协议。”
“嗯？”叶人笙还想趁机挠他的痒，并未察觉他声音里的认真。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签。”
“合适就签嘛。”她仍是没有察觉，唐熠一般从不跟她谈工作的。
“内容是我要出国一年。”
“一年？”叶人笙呆呆地重复，忽然有点儿反应过来了，“为什么忽然…”
“我跟文娱签了五年合同，到现在不过两年，公司不可能放任我离开。郭可骁说，如果我同意跟他出国一年，他可以和公司商谈，让我一年后就退出娱乐圈。”
她刚喝了水，不知为何嘴里却有些发干：“你正红着为什么要退出？”
“为了你。”唐熠在她耳边轻声道，“为了可以和你白天手牵手逛街，为了你爸爸可以接受我到你家里去，为了吃你妈妈做的好吃的菜，为了我们再也不用分割两地，为了有个可以天天见到你的家。”
那一瞬间，连风都静止了。
这个表白来得太突然，一字一句很是朴实，却让叶人笙没出息地红了眼眶。
她不知为什么会想流眼泪，只是握紧了唐熠的手，半响没有说话。
“我知道一年很长。”唐熠望着灯火璀璨的街道，“可是对于一辈子来说很短…笙笙，等我好不好？！”
等我，好不好？
五个字像是染了魔力，她忽然被铺天盖地的幸福淹没。
好，怎么会不好。
“前几天马老师给我打电话，要我做准备过几天要去新剧组。”叶人笙忽然平静地开口，“这次是个很长的电视剧，大概至少要去半年，我还在想怎么开口跟你说…没想到现在不用担心了…”
“不，”唐熠忽然道，“我会担心的。”
如果这句话放在韩剧里，叶人笙大概会掉一地的鸡皮疙瘩，然而现在这句话就落在耳边，她却感觉整个身体都温暖了起来。
两人又靠在一起腻歪了一会，叶人笙猛地一看手表，登时倒抽一口凉气，一光速蒙面侠的速度穿上球鞋、外套，然后狠狠心看了他最后一眼。
唐熠扬起嘴角，只是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眷恋、温暖，已经承诺都太苍白，在这一刻，什么都不用说。
“我等你回来。”她也扬起嘴角，关上房门，径自离开。
于是笙哥这一路是狂奔回家的。
好在叶爸叶妈并未表露出怀疑的情绪，叶人笙两只腿酸的在心里直挠墙，脸上还得一派真诚地做出“锻炼好累呀，呵呵”的和谐假象，只觉得自己的演技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她迅速溜回自己的房间，叶妈去厕所时路过她房间门口随意地道：“刚刚好像小荷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快给人家回一个，万一有急事呢。”
叶人笙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从枕头底下摸出忘带的手机，上面十八个未接电话，全是路美荷的。怎么把大荷花这厮忘了？她现在一定受着严重的刺激。她正想着，第十九个电话又响了起来。
叶人笙淡定地接了：“喂？”
“是活的啊，活得啊…”路美荷尖叫，“是活的唐熠！”
“现在你更像神经病了。”叶人笙有点儿得意地道，“淡定淡定。”
“这么说签名也是真的！大笙妞你太牛逼了！嗷嗷，你居然把活的唐熠骗到手了，你怎么做到的啊…”
叶人笙把手机拿开了两寸，满头黑线道：“姐不是说了吗？令狐就是唐熠。”
手机另一边沉默了。
好吧，她知道路美荷一开始没有当真，也知道游戏里泡个老公居然是大美男明星这件事很扯，但是…但是RP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他妹的神奇！
路美荷阴恻恻地开了口：“我这就上线去收徒弟。”
叶人笙嘴角抽了抽：“你那个技术，还敢当师父？”
短暂的静默。
“人家不管嘛！”路美荷发飙了，“这么玄幻的事情居然都能发生，我为什么不能收徒弟？大笙妞你妹你妹你妹…”
叶人笙淡定地按了挂断，给路美荷一晚上恢复神智。
然而这一晚上，无论她怎么努力闭上眼，却半分睡意也没有。她不断想起游戏里的点点滴滴，想起陆樱漓那段凄婉的爱情，想起魔刀在樱花树下落寂的沉默。
当心中有了思念，这漫长的一年，到底要怎么度过？
叶人笙终于要去工作了。
叶妈吸取了飞机上不能带液体的教训，坚持贯彻绿豆是最好的食物这一伟大方针，把绿豆汤做成了绿豆饼。
叶人笙又要跟马成树去外地拍戏了，机场见面的时候马成树无比心虚，虽然叶人笙悄悄告诉他她并没有把在山林遇险这件事告诉叶妈，否则叶妈还让她去才有鬼。
马茜茜果真没有出现，因为这部要拍的武侠剧男主角、男配角没有一个是她喜欢的类型。
一开始她和唐熠每天都还打个电话，可是他越来越忙，便转为每天几条短信，直到后来短信都是几天一条了。叶人笙努力将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每天舞刀弄枪其乐无穷。可是就算忙到天昏地暗，一旦黑夜降临，她便觉得形单影只分外孤独。
马成树看叶人笙太拼命，脸色也不太好，便在两个月后主动让她休了几天假。
叶人笙在宾馆里睡了一上午，只觉得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一坐起来就感觉天旋地转，翻出面包还一口都不想吃。
这相思病的反应也忒严重了点儿…
叶人笙无力了，她慢悠悠地穿好衣服，直线爬向距离宾馆几百米远的小网吧。
她一打开网页，铺天盖地的娱乐新闻迎面而来。叶人笙已经强制自己不去看报刊亭的杂志、报纸了，却自然躲不过这两个人的身影。
她赶紧关掉网页，随后看到了一个熟悉得触目惊心的图标。
梦幻诛仙。
工作之余忙里偷闲登录游戏，在上个剧组经常会做的事情，仿佛已经是上辈子了。
游戏已经更新两个版本了，她等了许久下载新补丁，然后手指不自觉地就敲出了账号和密码，甚至不用费神去回忆。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忘。
界面读条，熟悉的绿衣女子独立亭阁，左下角的私聊瞬间爆满。
[私聊]菊花朵朵对你说：笙哥！你妹的还知道回来！
[私聊]瓢仙子对你说：笙笙啊…
[私聊]虎躯震震对你说：笙哥，救我们，咱帮派主力奶妈都是肥羊姐了！你知道我们过得多辛苦吗？咩！
[私聊]苏微嗨对你说：笙笙，你想死我啊！
[私聊]馒头大王对你说：我擦，笙哥来PK，虐死你个没良心的。
[私聊]美丽皮对你说：我不淡定了！
[私聊]哆哆对你说：三个月啊！整整三个月！就算被我们知道你和令狐SAMA住在一起也不要害羞这么久不来嘛！
…
[私聊]空藏法师对你说：笙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叶人笙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嘴角扬起来。这些家伙…
她笑眯眯地一条一条回复，在这两个月来头一次忘记了孤独的滋味。好像有个隐形的暖炉放在肚子上，暖洋洋的。
【私聊】你对空藏法师说：臭和尚时候这文艺了，哈哈——（奸笑表情）
【私聊】空藏法师对你说：这几天特伤感，情不自禁。唉= =
【私聊】你对空藏法师说：难道…你终于有恋可以失了？
【私聊】 空藏法师对你说：哥宁愿一直失恋也不要跟你一样搞基。
叶人笙忍不住笑出了声，刚想再敲几个字揶揄一下他，便见空藏又发过了一条消息。
【私聊】 空藏法师对你说：哥要走了。
她的笑容凝固在嘴边。
【私聊】 你对空藏法师说：什么意思？走哪儿去？
原来空藏法师要结婚了，这周末就要跟大家最后活动一次，然后离开游戏好好地工作养家糊口，真是贤夫良父之无上典范。
他毕竟是帮主，是梦幻诛仙和尚帮的灵魂人物。虽然大家都十分舍不得，但还是非常支持和祝福他的决定。叶人笙同样理解，并且还夹杂着一点儿物是人非的感慨。
【帮派】 笙笙漓人：想当年认识空藏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愤世嫉俗小青年，没想到两年过去，小青年都要成家立业了。
【帮派】 瓢仙子：真没想到空藏最先结婚！
【帮派】 顾肥羊：人生就是这样玄幻啊！XD。
【帮派】 馒头大王：我都买好车票了，明儿嫂子来不？
【帮派】 空藏法师：必须来，哈哈——
【帮派】 笙笙漓人:馒头要去空藏那个？
【帮派】 苏微嗨：没，是大家都去空藏那里，笙笙你也来吧！老想见你了。
【帮派】 笙笙漓人：…
【帮派】 空藏法师：唉，玩儿这么个游戏，就这几个哥们儿，笙哥你看着办。
【帮派】 下腹抽抽：在C城，笙哥来吧！
叶人笙眼角抽了抽。C城，要不要这么巧啊！！
其实真的很想见一见空藏、虎躯、哆哆、小瓢这些家伙，可是他们现在都以为她是男的，如果真的去了，他们会不会讨厌她这样骗人？
可是…
明明就是他们硬要说她是男的啊！掀桌！
叶人笙纠结地抠着键盘，望着大家在帮派里对她盛情邀请加威逼利诱，终于决定般地敲下Enter。
【帮派】 笙笙漓人：空藏，我一定去= =
【帮派】 空藏法师：哦呢！
【帮派】 瓢仙子：C城海滨路仙水胡同海鲜一条街3号，笙哥，你的暗号是“哥是奶妈哥自豪”。
【帮派】 笙笙漓人：…
【帮派】 笙笙漓人：（愤怒表情）这么猥琐的暗号！
【帮派】 顾肥羊：笙笙，淡定，咱奶妈的暗号是统一的，当初我的暗号是“姐是奶妈姐骄傲”= =
…
真是分外符合游戏定位…
【帮派】 笙笙漓人：那空藏的呢？有事贼秃先抗？
【帮派】 空藏法师：= =
【帮派】 空藏法师：风流无限花和尚。
【帮派】 馒头大王：呕——
【帮派】 笙笙漓人：小瓢，这暗号失实了啊！
【帮派】 瓢仙子：他自己取的，反正大家都认识他，用不着暗号。
叶人笙肆无忌惮地笑起来，骑着小马到回答回音谷和大家PK去了。三个月没碰游戏，她徐奥活络活络筋骨。
【帮派】 虎躯震震：没想到三个月不见，笙哥依然犀利！
【帮派】 玛格丽特先生：你没看到笙哥那天那把天音乾坤扇吗？！
【帮派】 空藏法师：笙哥咱们PK！
…一分钟后。
【帮派】 空藏法师：你也就在这儿牛逼吧！等见面哥几个不灌死你！
【帮派】 菊花朵朵：不放倒笙哥绝不走！
【帮派】 馒头大王：我可以帮你们按着笙哥的双手。
【帮派】 笙笙漓人：= =喝多你们该回不去了。
【帮派】 空藏法师：没关系，全睡我家！
【帮派】 空藏法师：男的一间，女的一间，剩下的睡客厅。
【帮派】 瓢仙子：…
【帮派】 虎躯震震：…
【帮派】 下腹瞅瞅：…
【帮派】 菊花朵朵：…
【帮派】 哆哆：…
【帮派】 顾肥羊：…
【帮派】 苏微嗨：…
【帮派】 馒头大王：…
【帮派】 笙笙漓人：…
【帮派】 玛格丽特：着队形给力，要截图。
叶人笙一扇挥去，成功灭掉虎躯震震的最后一滴血，她望着满屏幕嘻嘻哈哈的对话，突然很有胃口想要吃饭。
第十六章 你在哪里
01
于是第二天叶人笙随便收拾了一下，便打车去了海鲜一条街。
她穿着平时穿习惯的牛仔裤和黑色卫衣外套，并没有特地打扮，只是出门前洗了个头，扎成了一束朝气蓬勃的马尾，看起来无比青葱、无比活力。
所以出粗车司机一局“姑娘高几了”，让叶人笙美得见牙不见眼，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个快要奔三小腐女的事实。
然而吓了出粗车，叶人笙却开始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
毕竟这是她头一次见游戏里的朋友，而且还是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男人的情况下，万一大家都很生她的气，那岂不是很尴尬…
叶人笙看到海鲜一条街3号的门牌号，却有点儿踌躇自己要怎么开口。她犹豫了一会儿，建门口站着一个有点儿眼熟的女孩子，仿佛上次紫澜门聚会时候远远地见过。
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越过叶人笙向那个女孩儿走去，他试着对她微笑了一下：“菊花身残志坚。”
…
不用说，这位肯定是菊花朵朵。那女孩儿眼镜一亮，开心地笑起来：“菊花兄啊！我是小瓢，和尚他们都在里面呢。”
“嗯，我猜到了哈，虎躯和下腹一会儿就来。”
叶人笙耳朵竖着，赶紧状似无意地绕过小瓢，跟着菊花一起进了饭店。没想到进了门之后别有洞天，饭店里面是个非常大的院子，上面用透明塑料布和铁架支好，看起来无比敞亮透彻。院子里是一排排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此时人已经很多了，看来这家饭店很受欢迎。
空藏一伙仍然好认，因为他们将八张桌子拼在一起，并且搜罗了饭店一半的椅子。果然，菊花眼睛都不眨，直接走向那帮人，大喝一声：“呔！兀那贼秃！”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叶人笙赶紧侧目做望风景状，一个脑袋剃成板寸的男人笑嘻嘻地站起来，给了菊花一个大大的拥抱。
空藏看起来比紫澜门那次要显得年轻，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旁边坐着一个脸圆圆的看起来很亲切的女人，大家都很给面子地叫她一声大嫂，看来一定是空藏即将要娶的媳妇儿了。
不一会儿，虎躯和下腹也过了了，两人跟菊花一样都穿得人模狗样，被空藏嘲笑三人要去做牛郎，可惜空藏忘记了这不是在梦幻诛仙，就算他是坦克，也一样打不过人家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儿，于是下场便是被压在桌子上嗷嗷直叫，引起无数人围观。
叶人笙看着他们闹成一团，不知不觉扬起嘴角，大概是她笑得太过内涵，桌子旁一个头发黑长的女孩子忽然问道：“你是哪位？”
她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不知该不该说实话，便丢出两个字：“你猜。”
于是这个头发又黑又长的女孩子还真的认真地猜了起来：“你是兰灵心草？！不对…我看过照片，小草是短头发…那你是黄昏忧伤！”
…
她难道就长得那么文艺？叶人笙馒头黑线，趁机坐了下来，总觉得这女孩儿单纯又傻气的样子十分熟悉，便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小肥羊吗？”
“哇！你怎么知道？”顾肥羊激动了，“叫我小肥羊的都跟我很熟，你到是谁呀？！”
她的声音引来了另外一个短发的女生，胖胖的十分可爱：“羊姐，怎么了？”
“咱们帮派女生还有谁没到？”顾肥羊声音微微高了点儿，“空藏！点人！”
小瓢和另一个女生也进来了，这是长桌边已经围了将近二十个人，空藏挨个儿看去，然后打开手机瞅了一眼：“有一个没到的，给我打电话说晚一会儿——就差笙哥！”
“笙哥长的一定很帅。”顾肥羊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又温柔又耐心。”
“小肥羊你动机太明显了。”虎躯坏笑道，“你不要你的腐之国了吗？”
“要啊！”那个短发女生立刻借口，“所以我们都没向笙哥下手，他和令狐大人可以一直相亲相爱，我们绝不会破坏的。”
叶人笙嘴角抽了抽，瞬间觉得自己没有先说出身份是很明智的…
帮派里的男人沉默了半响，给所以女生幻想基情的时间。空藏咳了两声，“笙哥这家伙，来了先罚他三杯。”
菊花接道，“那必须，游戏里那么爷们儿那么痛快，怎么见个面磨磨唧唧的？”
“哎呀，说起笙哥…那霸气不是一点点哟。”
“是啊，我一直想跟他学PK。”
“自从搞了基，笙哥就很少露面了。”空藏心痛地道，随机像是忽然发现叶人笙一般，“咦？美女，怎么没见过你？”
“嗯…”叶人笙被“美女”两个字雷的不轻，这下瞬间唤回了顾肥羊的注意力，“哎呀，刚才我还在猜她是谁呢，都没猜对！”
“你别说！”空藏来了兴致，“我们猜，猜对你得喝！”
叶人笙继续抽搐嘴角，无奈地点头答应。
于是帮中女玩家几乎被过滤了一遍，甚至连荣耀帮里的女生空藏都记得一个不差，可见男人本色色。 虎躯三人冥思苦想，终于放弃，自甘认输地各喝一杯。终于所有人都表示猜不到了。
叶人笙没想到她会在这么万众瞩目的情况下自爆，尴尬地挠挠头，嘿嘿一笑：“呵呵，我是笙笙漓人。”
她说完，原本以为大家会一片哗然，没想到一抬头，所有人的眼睛和嘴都是O形的，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骗谁啊？”空藏哈哈一笑，“美女，想逗我们也要编个靠谱的人嘛。”
…
叶人笙身子抖了抖，隐忍地道：“我真是笙笙漓人。”
这时大家都笑了起来。 “不可能啦…”
“笙笙漓人绝不可能是女人…”
“你还不如说你是不可小宝呢，他我就信，哈哈。”
“美女，快老实交代！”
叶人笙叹了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本来她没想说那句猥琐的话的…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哥胸大哥有奶。”
…
群众震惊了。
“你…你肯定看到我们在帮派里告诉笙哥的暗号了…”空藏惊恐地道，“你不可能是笙哥…”
“我虽然不知道大家谁是谁，但是八卦清楚得很。云奸商！泥鳅卖我时抬价了有没有？收我废品低价了有没有？”
桌子最左边的一个清秀的男生不自然地哼笑了一声。
“虎躯震震！欠我二百两银子有没有？下腹替你还了一百两？我不肯要有没有？
虎躯和下腹顿时瞪圆了眼睛面面相觑。
“小肥羊不会跑位有没有？和荣耀下龙王庙死了八次有没有？”
顾肥羊顿时间倒抽了一口凉气。
“菊花，暗恋以前的同桌六年有没有？哆哆和馒头是兄妹有没有？小瓢不爱用刀，讨厌吃青椒有没有？”
整个桌前顿时鸦雀无声。
“臭和尚，本来当着大嫂的面我不想爆你的料，但是你这猥琐的帮派名是X片得来的灵感有没有？”
空藏脸登时绿了：“你真是笙哥…”
叶人笙腼腆地笑了笑，空藏旁边的男生眼睛仍是直钩钩的：“可你一点儿也不像啊…”
“这个…”她尴尬地挠头，“游戏是游戏嘛…”
她还没解释完，便听旁边一个传来醉醺醺的声音几个喝高的男人东倒西歪，冲着他们这边就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向顾肥羊伸出了贼手。
“美女－－－”
桌子另一边的男人全部愤怒地站了起来，然而叶人笙坐在顾肥羊旁边，脑中还未反应过来，腿先伸了出去，一脚将那醉鬼踹出好远。
不知是摔到了还是最晕了，醉鬼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起不来，其余两个人一看同伴吃了亏，十分够哥们地冲上来想要拽叶人笙，可惜…
因为之前和路美荷遭遇过一次醉鬼，导致笙哥十分讨厌喝多的男人这种生物，所以难免…这个，下手重了些。
叶人笙一个漂亮的飞腿，空藏和馒头默默地放下已经抡起的椅子。
叶人笙避过一个直拳，抓住那人的手臂，利落地过肩一摔，虎躯、下腹、菊花三人缓缓地酱油握在手里的酒瓶子放回原处。
叶人笙最后拍拍手，转过身，然后看到匆匆赶来的饭店老板和一堆掉在地上的下巴。
“是笙哥…”虎躯震震喃喃地道，“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霸气。”
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大家使劲儿鼓掌起哄，叶人笙顿时很不好意思，虽然心里对这种认同的方式非常想泪流满面。
然而，发现笙哥是如假包换的女人之后，空藏、虎躯、馒头等男人都收敛多了，大家有些不自然起来，毕竟在游戏里的时候把叶人笙完全当男人，什么带颜色的笑话和粗口都生冷不忌，并且每个男玩家都对叶人笙是女人这个假设进行了否认，现在看到了自己的答案错误，不由得都有一点儿想骂脏话。
不过所有的女生都很兴奋，拉着叶人笙问这问那，顾肥羊和瓢仙子更是表达了无比崇敬的心情，作为一个女人，打架的时候技压群雄，真是太给力了嗷！
然而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她跟令狐的八卦，叶人笙一直岔着话题。女生的心思比较敏感，大家既然知道她不想说也就没有继续再问了。
她正跟苏微嗨聊得开心，却见空藏站起身来拿出手机看了看，向门口张望了一下，忽然笑起来：“臭小子才来啊！哟，还带了个美女。”
一时间，叶人笙没有反应过来门口站着的眼睛帅哥问什么那么眼熟，他旁边还有一个时尚的美女，大晚上还戴着个红色的抬眼镜，好听点说事潮人，不好听点儿就是神经病。
于是叶人笙第一个反应就是：躲到桌子低下去！
然而她腿刚动了动，便见楼云枫的眼睛看了过来，然后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很久不见啦，师妹。”
“嗯…”叶人笙扯了扯嘴角，笑得像羊癫疯发作。
“原来笙哥真是你那个很特别的师妹呀…”空藏很不识趣地拍了拍楼云枫的肩膀，“啧啧，我们海楼帮助果然是个帅哥，不枉千万少女为你要死要活。”
顾肥羊几个女生都激动了。叶人笙握紧了筷子，感觉到来自他身边那个美女墨镜后的X射线，筷子登时断为两截。
这一细节被不远处的馒头同学看到了，登时怕怕地往远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