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璃笑着迎合几句,不知不觉,镇上就到了。
镇还不愧比乡村高级点的地方,越接近镇路上的人就越多,牛车驴车这些在乡下也不多的运输工具来来往往就有十多辆了。
当然,跟他们一样背着东西走路的人更多。
只不过那些人穿得比他们稍好,一路上倒是得了不少轻视的目光。
慕爹没发现这些,慕璃发现了但却不在意,她还不屑于跟这些老百姓计较。
镇上的房子比乡间的好看多了,入眼所见,最差的也是砖房,还有很多跟电视上演的那些很像的檐瓦房子。
正值午市,街道两旁都摆满了摊位,每个摊架上的人都在呦喝着他们的东西,有买菜的,买小玩具的,以及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头绳,当然其中以买菜的最多。
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但没有一个人招呼慕爹,做生意的哪个眼睛不亮,看她跟慕爹这身打扮就知道他俩没钱,自然不会费那个功夫与时间。
看向他们的眼神甚至有点鄙视。
慕爹笑呵呵的,老实的他没感受到那些人对他们的轻视,眼睛东看西看,觉得真热闹,比乡间热闹多了。
慕璃也没上去讨嫌,就暗自听着不时讨价还价时、摊位上那些东西的价格,心里对这个世界基本物价也有了个了然。
“小璃,我们也找个摊位卖这猪腿吧。”慕爹对她道,一边眼神不住往街道两旁看去,但摊位摆得满满的,连一个空余都没有。
第47章 看不起人的店小二
“爹,我们别在这里卖,找一个酒楼卖吧,酒楼需求大,更好卖。”慕璃道。
现在正值响午,买菜的都快卖完准备要回去了,她爹居然还想来这占一个摊位,他们又没带称也没带刀怎么卖啊。
慕爹也觉得有道理,于是跟别人打听了下最近的酒楼在哪里,那人看见两人那破烂衣着,心里很不屑,随意一指连话都没说就走了。
慕爹说了句谢谢后,就带慕璃过去。
慕璃心里蹙眉,其实慕爹不用问路的,这古代的镇又不像现代一样大,人流这么多的地方肯定会有酒楼,走走就是了何必遭人白眼去问。
但她的话慕爹没理,让她人小别乱说话。
照着那人给指的方向,走了一刻钟时间,路上还问了两个人,拐了拐了两处弯才走到一家小酒楼。
说是小酒楼还真是抬举了它。
在慕璃看来这就是一家小饭店,虽然有两层,但规模很小,装饰也一般。
小店虽然人很多,但那些人衣着看起来也没多富贵,穿得就比他们稍好些的粗布,看起来一些给别人打工响午来在这吃午饭的。
店中大多都是这样的客人,是消费不起多大的晕菜。
“爹,我们再去别的酒楼看看吧。”
慕璃道,这店应该只是接纳一些打工仔,真正有钱的不会来这吃饭的。
但她是这样想,慕爹可不一样。
一看到这家酒楼,第一感觉就是高大上,里面摆了好些完好的桌椅,比他们家的好看多了,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别说了,这家就很好了。”慕爹道,只当她小孩子第一次出来贪玩想四处看看。
慕璃想开口说什么时,店小二出来了,一出来就是赶他们走,让他们别来这要饭。
一口一个乞丐的,态度真让人不爽!
他们就算衣服补丁很多,但却很干净,哪里跟乞丐挂上钩!
但还不待她开口,慕爹就一脸笑着对他道:“这位小哥,我们不是乞丐,是来卖东西的。”
“去去去,一看你们这身打扮有什么好东西卖,我们店不缺供菜的。”店小二不耐烦道。
“不是,小哥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卖菜,是来卖猪腿的,你看这袋子里的大猪腿,你们店需要不?”
慕爹说着把袋子打开,里面的大猪腿给店小二看。
店小二一惊,这可是上好的山野猪腿,这老农民怎么会有?
店小二眼珠子一溜,态度就好了不少,不过还是那副高高在上样,对慕爹道:“需要是需要,不过这野猪腿看起来不太新鲜,这样不新鲜的肉做出来的口感可不大好,所以价格可能不太高。”
“那行那行,只要你们肯要就行。”慕爹赶紧道,就怕他们不要这猪腿。
慕璃额头黑线都下来了,慕爹这样说完全是把主动权让出去了。
就店小二这样的态度,能给他们什么好价格,恐怕本来能好些的价格都被他这句话给一压再压了。
“这猪腿是早上刚割下来的,哪有不新鲜,若你们店不要,我们到其他店去卖就是了。”慕璃盯着他道。
第48章 超低价格
店小二心里纳闷,这小姑娘的眼神微冷,看着他时小脸上的轻嘲,完全不像一个十一岁小孩具有的。
他倒是没想到这愚蠢又卑微的老农,女儿居然有着这样不符合年龄的气势。
但他还没开口,慕爹就帮他训她了:“你闭嘴,大人说话哪有小孩插嘴的份,再乱说话,爹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然后看向店小二:“小哥这猪脚还要吧?”
完了,这下子休想卖出个好价钱了。
慕璃心里无不颓废想。
店小二看到这,立刻就道:“那好,我先去跟我们掌柜的说声。”
说着让他们也进来,在那收钱的掌柜耳边说了一会儿后,那掌柜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充满了轻视与算计了。
店小二过来对慕爹说他们老板要了这猪脚了,要拿去过一下称,这话可把慕爹高兴得,连说好好好。
这样卑微低下的姿态看得慕璃眉头紧蹙,但却不再说话,看向她挂着讨好笑容的爹,眼神充满了嘲讽,更多的却是无奈。
让他们进来不说给他们倒杯水了,连个凳子都没让他们坐下,明显的就是瞧不起他们。
那个掌柜更是,打他们进来后,跟看宰羊一样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就不再放他们身上低头继续摆弄着手中算盘珠子。
就她这老实爹看不清这一切。
唉,有时候真想不清,他们一不偷二不抢,那野猪腿比家养的猪腿好上许多,还愁没有酒楼要吗。
所以根本不必求着他们收下,这样干嘛还要摆出这副低下姿态呢?
慕爹站在他认为的干净砖板上,神态有点不自然,时不时搓搓手掌心,显得非常拘束与紧张。
引得那些吃饭的客人频频投来鄙视目光。
不多时,店小二就出来了,对他们道:“这猪腿一共二十五斤,虽然肉是不太新鲜了,不过掌柜的还是给了你们一个好价,五十文。”
二十五斤?决不可能,在家时就已经称过了,有三十五斤,店家居然想吞十斤!
太可恶!
慕爹即便很老实,但此刻也没顺着他们说话了:“小哥你们是不是称错了,我们在家里称过了,有三十五斤重,怎么变成二十五斤了。”
店小二不耐烦道:“你们家的称能跟我们店的相比?就二十五斤,什么三十五斤,肯定是你们称错了,五十文钱,要不要,不要就走了,别在这妨碍我们做生意。”
“爹,我们去别家酒楼,这镇上又不是只有这家需要,去别处说不定价格会更好。”
慕璃立刻对她爹说道,可不能糊涂啊,三十五斤野猪脚才五十文,一斤连两文都不到,刚才集市上的那些菜一斤有的都需要两文,难道野猪肉还能比菜还便宜吗?
店小二心里咯噔一声,他忘了这愚蠢老农旁还跟着一个精明的小丫头,若是听了这小丫头的话,那这么上好的野猪腿就没了。
心里急,嘴上却慢悠悠道:“卖给别的酒楼,真是好笑,就你们穿成这样,以为每个酒楼都会像我们这样好让你们进去啊,怕是连门都进不去就当成乞丐赶走了,五十文买你们这不新鲜的野猪脚已经算优惠给你们了,还不满意,真贪心…”
第49章 黑心的掌柜
“爹,你别听他的,我们猪脚新鲜得很,肯定很多酒楼要,我们去卖给别处吧。”
慕璃真是烦死了,刚才但凡慕爹没表现得那么急着往上赶着卖猪脚,这家店就不会这么轻看他们敢把价格压得这么低。
慕爹有点犹豫了,这猪脚是别人送的,对他来说就跟白捡似的,就算卖一文钱那都是赚到,但若是能卖出更多钱他也想啊。
这时掌柜见这边起价格争执,便放下手中算盘走了过来。
跟那店小二一样,也是一幅看不起人的姿态,只不过收敛了些,他对慕爹道:“这位老大爷,我是这家店的掌柜,你这猪脚确实不大新鲜,也只有二十五斤,我一个店的掌柜不需要骗你们小百姓吧?”
慕爹连连点头,他这样的普通老农哪里能跟掌柜这样的人物说上话,而且掌柜的说得对,他能开这么大的酒楼,有钱那是肯定的,也确实没必要骗他们,说不定真是他们在家里称的时候看错了。
那掌柜的看这老农这副卑微模样,心里更加鄙视了,面上却笑道:“这样吧,既然你们这价格不满意,我就再给你们加十文,一共六十文如何?”
慕爹一听,又给加了十文,当即就点头说好,那高兴的样子活像他占了好大便宜。
在掌柜话落下想阻止慕爹答应的慕璃,看到他这副模样简直心力交瘁。
也不说话了,就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慕爹高高兴兴地在店小二轻视下接过钱,心里想,下次她来镇上带谁、哪怕就一个人她都不要带上慕爹。
第一次得了这么多钱,慕爹心里高兴啊,他这辈子手里都没碰过这么多钱,一出店门就有些小心翼翼了,揣着兜里的大钱,生怕被人看上给打劫了。
这副没见过市面的丢人模样,慕璃觉得头疼,赶紧跟他说去米粮店买米,把钱花了就不丢人了。
来到米粮店,买米的人不多,现在是初夏,家里去年留着自己用的粮食大多还没吃完,因此来这店买的人也是两三个而已。
不过即便人不多,米粮里的伙计看到他们俩来买米神情也是淡淡的,半点没有招呼他们的意思。
经过了刚才店小二那极度鄙视人的态度,这人的态度倒也没什么了。
慕璃没理他,只管看各种米粮价格。
首先去看的是米,白米是五文钱一斤,粗米是三文钱一斤,糙米的两文钱一斤。
糙米一般人家都是用来喂鸡的,而慕家吃的就是糙米,这糙米无论煮得多熟都是颗粒状的,煮不烂也煮不软。
这种米对人肠胃功能好,但不能多食,多食有害胃,因为糙米不容易消化。
家里的米都是慕爹去向别人借的,慕家穷,村里也没多少人瞧得起,所以慕爹向别人借米借到的都是大多都是糙米。
慕璃不打算买糙米,虽然糙米便宜,但再便宜也不能再买了,大人还好,小风小植年龄还小,胃嫩,不能常吃这种米,就是慕璃自己吃着这种米都感觉胃不是很好消化。
至于面粉,上好白面粉是五文钱一斤,颜色灰些的是三文钱一斤。
至于其他黄豆粉,绿豆粉的,价格差不多都是如此。
第50章 买米又起争执
看到这些价格,慕璃心里再一次心痛,虽然她不清楚这里肉类行情,但也知肉肯定比这些上好的大米面粉还贵。
这大米都需要五文钱了,而她那野猪腿一斤居然连两文钱都没有,三十五斤,才卖了六十文,感觉心都在滴血!
不想了,越想越心痛。
父女两人在买米的过程中也发生了争执,慕璃要买三文钱一斤的粗米,慕爹嫌粗米比糙米贵了一文钱,要全部买糙米。
慕爹是家里顶梁柱,慕璃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丫头,意见不合时,慕爹哪会听她的,就像刚才卖猪腿一样,坚决以六十文的白菜价买了大猪腿。
眼看着慕爹就要买糙米,慕璃可不想看着他犯错误。
搬出了那猪腿是别人给她的,所以卖得的钱应该由她分配。
“你现在还没嫁出去呢,你的钱就是家里的。”慕爹不满道。
“对,是家里的没错,我也没想把这给自己用,但是这钱给家里买什么东西应该由我做主。”慕璃道。
老实人慕爹被她话噎住,是这个理,猪腿是李崇给她的,虽然卖了的钱得给家用,但买什么她是能说上话。
被女儿这样说,慕爹感觉没面子。
慕璃一看这他这神情,知道口气太强硬落了爹一家之主的面子,只能放缓语气,跟他说老是吃糙米会对人身体不好,应该买些粗米回去。
好说歹说,终于把慕爹说服了一半,什么叫做一半,就是粗米买,糙米也买,两种米各买十斤。
十斤粗米十斤糙米,一共五十文。
剩下的十文,慕璃就说这是她给家里带来这么大收入的奖励。
慕爹本不想答应,但见她是想买两斤三文钱的面粉,两文半斤的盐,全都是给家用的,也就默认了。
买完米粮后,两人就回家了,慕爹背着各十斤的糙米跟粗米,慕璃手上拿着面粉跟盐。
慕璃中午之前就去了镇上,中午也没吃什么东西。
回来路上,她又饿又渴,喝了灵泉水后更是饿得不行,受不了了,就趁着别人没注意时悄悄从空间里拿出雾莲吃。
捂着嘴巴微低头吃,一口一个,吃了好几个才压住肚子里那股饥饿感。
等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两人均都饥肠辘辘。
孙氏跟慕禾已经回来了,知道他俩回来可能会饿,孙氏还提前煮了晚饭,一大锅野菜肉粥,今晚没下野菌子,因为下了慕璃早上切了一斤的猪肉。
他们一回来,孙氏就给他们盛了两碗粥喝。
慕璃立刻喝了起来,肚子里有了点热热的东西才有了感觉。
孙氏问起卖得如何时,慕爹一边喝粥一边得意对她说卖了六十文。
“怎么会,那么大一只猪腿才卖了六十文?”孙氏不相信。
那么重的猪腿,三十多斤呢就卖了六十文,骗谁呢?一斤猪肉十五文,野猪肉大概也是这个价格,就算低些也应该有十文。
三十五斤,就有三百五十文,她知道慕爹的性子,他去卖大概会少很多,但至少也应该有两百文才是。
居然才六十文?
第51章 孙氏生气
她就问慕璃。
慕璃很不客气也半点不想给她这个老实爹隐瞒,把事情一过程清二楚说出来,实话实说,没有添油加醋,但也够令孙氏火了。
把慕爹大骂了一顿,在孙氏那熊熊怒火中,慕爹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被那店小二忽悠了。
看着慕爹呆愣的神情,做他枕边人这么多年,孙氏还不知道自己男人是个什么性子,被人那样压价也不回价一句,蠢死了。
骂着骂着,把慕璃也给骂进去,说她怎么不劝劝她爹,跟去干啥的,跟着她爹一起发傻的啊!
慕璃很冤枉,她没阻止吗?她阻止很多次好不,话说到嘴都干了,慕爹也不听她的,如今还被孙氏骂,她真冤啊。
孙氏其实也知道自己家男人这蠢性子发作起来谁都没办法,就像昨天去老二家一样,气得她肝疼肾疼这家伙还跟没事人一样。
“那猪腿卖多少钱都是咱家赚了的,六十文也不少了。”慕爹还是弱弱反驳一句。
这不知悔改的话,气得刚降下火的孙氏又一顿开骂。
慕璃没去劝,今天她劝了那么多,还被骂,她自个儿委屈着呢,而且她也觉得自家这便宜爹爹确实该骂骂,否则任由他这样发展下去以后他们家有的是委屈受。
把剩下的两文钱交给孙氏后,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了,顺便把慕风跟慕小植也带去。
父母吵架还是别让小孩看到,以免影响他们日后身心发展。
回到慕璃简陋的小房间里,慕璃就问慕风学习情况了。
“姐,那七个字我都会写了,我写给你看。”
慕风说着把竹筒里的水倒些在右手掌心上,左手食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写起来。
不时食指再沾些水继续写,写得很慢,但顺序都写对了,而且也都写得出,虽然是还是很歪歪扭扭的,但比起早上来已经好多了。
“不错,写得很好。”慕璃毫不吝啬夸奖。
得到了姐的肯定,慕风很高兴,但也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是小植教的,要不然我还写不出这么好,也记不下这么多字。”
早上姐跟爹走后,小植就教他写其余的字了,刚开始本来写一下得看一下字,差不多到了中午,他才全部会写了,整个下午没事做就是在家里泥地上练字。
“都很棒,姐奖励你们,明天早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慕璃笑道。
现在外面孙氏还在生气,饭也还没开,慕璃看两个弟弟肚子都饿了,空间里倒是有吃的,但没法拿出来。
“我教你们数数吧。”
想了下,慕璃决定还是转移注意力先,教新字是不可能的,没笔,用水些干得太快也不合适。
“好啊。”
有新知识学习两兄弟都非常高兴。
慕璃就教他们从一到十的数字,不用写,就念。
从一到十之间慕风早就会了,而慕小植学习能力惊人,简单的一学就会,也不用多教。
慕璃见他们会了,就教他们十到一百。
这就有难度了,数字多,也乱,记不住,慕璃提醒了几遍,就让他们背一遍。
还没开始背,门外慕禾就来叫他们吃饭了。
第52章 慕璃发火
饭桌上的气氛还是不大好,可能孙氏对那猪腿寄予太大希望,以为至少也能买回个五六十斤大米,谁曾想才二十斤,其中十斤还是更贵的粗米。
慕爹也已经知道他被人忽悠了,被孙氏骂得一句话不敢回,低头吃饭,其他人同样默默低头吃饭,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更惹孙氏气。
孙氏眼下的气还没顺,吃着饭,越想越生气,又见其他人安静得跟个木头一样,谁都没劝她一声,更气了。
停下吃饭又说了起来,说她的不幸,嫁给慕爹这个一个傻大愣,每天操持家的辛苦,还要下地干活,又说在娘家里被兄弟欺负。
在坐的人一句话也不敢回,孙氏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就说到慕璃身上。
说她跟慕爹一样傻,切猪脚肉的时候怎么才切一斤留下来,怎么不多切些,这样也不用白便宜了那么多给那些黑心人。
说着又说她败家,好好的糙米不买,买什么粗米啊,那是他们家吃得起的吗?十斤粗米都能换十五斤糙米了,五斤糙米能吃半个月。
面粉也是,买回来干嘛,两斤面粉能买三斤糙米了。
孙氏说个不停,慕璃听着听着突然就忍不住了,狠狠把碗搁在桌上,站起来盯着孙氏道:“说够了没,说够了就给我住嘴!”
声音很大,让一直沉浸在孙氏骂声的众人都吓住了,正说得起劲的孙氏也吓了一跳。
孙氏刚想发火,慕璃便道:“是我帮的李大哥,猪腿是他们给我的谢礼,爹被人骗了卖少了钱就少了,你说他一顿就够了,还一直说一直说,感情是那猪腿给家里招来了不平,既然如今,那猪脚换回来的大米白面盐我都扔了,省得你看一次气一次,说得家里没个安静!”
慕璃的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眼神冷冷的,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是不耐。
这样寒着脸冷静发火的陌生慕璃,瞬间震住了大家。
被女儿这样冷着脸呵斥,孙氏脸有点挂不住,道:“我说错了吗?我们家快没米吃了,那粗米面粉买来干什么,还不如多买糙米。”
慕璃就冷笑:“然后呢,现在米面粉也买回来了,还能退回去不成,若你看着不喜欢,那我现在就把它们给扔了!”
“你敢扔我打死你。”孙氏气了,她还从来没被自己孩子这样当着众人反驳过。
“被打死也总比被你烦死好!”
孙氏气,但在慕璃委屈又生气的眼神下,也发现今晚是自己不对了,气焰弱了下来后,说了句“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就没了。
终于,晚餐在慕璃爆发下,安静地度过了。
吃完饭后慕璃照旧是收拾碗筷,然后烧水,今天的热水轮到慕风慕小植,还有孙氏了。
孙氏还特意加了她的份,不知是奖励她给家里带了二十斤粮食,还是不忍看她这两天都洗冷水澡。
反正今天慕璃是有热水洗澡了,而不再是擦身子。
几瓢的热水加上半桶凉水,够她洗一个澡了。
第53章 两人秘密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后,慕璃到厨房拿了两根没烧完的树枝,挑选了两块那种劈成两半的木板,就回房了。
慕小植也让孙氏给洗好了,正窝在床上等她回来。
慕璃一上床,小植就钻进了她怀里。
洗完澡好心情的慕璃,跟他玩了会儿,就让他背一到一百的数字,已经琢磨出规律的慕小植很容易就背出了。
慕璃夸奖了他一番,就教他写新字了,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明亮月光,慕璃用没烧完的树枝上的灰炭在木板上写字。
慕璃不知道一二年级的小学生学的是什么字,就先从比划少的字教。
写一个就教他读,然后再让他跟着在另一个木板上写。
慕小植很爱识字,记性也十分好,看了慕璃写的字后,就用树枝一笔一划写得十分认真。
那认真的神情,还有透露这兴奋的眼神,都让慕璃很开心。
没有什么比教一个爱学习,学习天赋还特别好的学生更有成就的事了。
一共教他学了十个生字,半个小时时间小植就学会了,并且写得还十分好。
“明天你就把这几个字教你二哥,然后把昨天学的几个字也复习几遍。”
慕璃对他道。
今晚孙氏发火的事让慕璃对他们这个家更加清晰了解,虽然表面看着是孙氏不满慕爹老实被人坑了,但实际上还是穷引起的矛盾。
要是家里有钱,或者不用像现在这样省着米过日子,手里有那么点余钱,孙氏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了。
顶多抱怨几句,被人坑了就坑了,下次注意点就是了。
可偏偏没钱,外面还欠了别人的米,自己家米缸也见底了,这样的情况下被人坑任何一点钱都是不值得原谅的。
慕璃虽然气慕爹人太过老实,烦孙氏的喋喋不休,但她是真心想让家摆脱眼前这种境况。
所以她打算赚钱,而熊子山里的野菌子是她目前唯一的赚钱方法。
前世她自信,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所以钱多得从未为那些不值得提倡的小事烦恼过。
现在问题却反过来了,烦恼就一个,没钱!
但她要出去赚钱,也不想落下才发觉学习兴趣的两个弟弟功课。
所以她晚上教小植新的字,让他白天教慕风,并且把新字写在小木板上,以免他明天睡起来忘了。
小植对此自然不会有意见。
学完字后,慕璃给了他一碗水喝。
小植虽然不渴,但还是很听姐话的喝下。
说来也奇怪,喝了水原本吃得饱饱的肚子似乎变饿了。
“吃吧,这是新鲜的雾莲,很好吃的。”
慕璃拿出几串雾莲来,小植年纪还很小,只要嘱咐他别说出去,等他大了自然也就会慢慢忘了她凭空拿出东西的事。
所以在他面前,慕璃也没那么多掩饰。
“姐,你买的吗?好好吃,小植喜欢吃…”慕小植吃得开心。
“喜欢吃就好,不过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你别说出去好吗?”慕璃对他道。
“好,小植不说。”慕小植边吃边点头。
“谁也不说?”
“嗯,谁也不说。”
第54章 野鸡下蛋
慕璃放心了,搂着他笑道:“好弟弟,为了奖励你不说,以后每晚姐都给你好吃的吃。”
“好。”
每晚都有好吃的吃,慕小植开心了,虽然吃独食很对不起大哥二哥,但这是他跟阿姐的秘密,不能说。
开心地吃着雾莲,也拿一个雾莲喂给她吃,慕璃也就着他的手吃下了。
吃下灵泉水的慕小植肚子会很饿,慕璃也喝了灵泉水,现在肚子也饿着,两人吃着雾莲,几串雾莲很快就没了,慕璃又拿出了许多出来。
一时睡不着,慕璃就给他讲故事,一边吃一边讲,慕小植也听得津津有味,遇到不解的还插嘴问上几句,慕璃也给他讲解。
慕璃发现她这个便宜弟弟的求知欲还蛮大的,故事就随便讲来给他当睡前故事听的,很多细节她都忽略而过,可他都要问个清楚。
夜渐深了,慕小植在她轻柔的声音中,不知不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