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程程说她好多年都没有看见你了,今着要你请她吃饭,也不知道季阿姨有没有一起过来~”
两句话回荡在她耳边,然而此时此刻季莘瑶的脑回忆起那么一幕——
七年前的大年初五,她浑身是伤的趴在季家前院的雪地里,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一双修长而挺拔的腿出现在她面前,她那时已经又冷又饿身上的伤都在泛着疼,晕眩觉到那人身上并不属于季家人的气息,便伸出手拽住他的裤腿跪到他身前低声央求他救救她。
可是那个浑身都透着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疏冷的男人,一点一点拽出被她纂在手裤腿,冷漠的走开了。
“南希哥,你终于从美国回来啦!温晴没有和你一起来吗~”季程程甜甜的嗓音在季家别墅门前响起。
那时季莘瑶终于攒了些力气将头抬起来,却只看见那个年轻男人的背影,挺拔而颀长,优雅而高贵,她以为那是从降的可能救她脱离苦海的神,却原来只是她的异想。
“这女孩是谁?”那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声音却是淡淡的。
“她呀?一个贱`女人生的孩子,不用管她~”季程程开心的笑着,拉着那个年轻男人走了进去:“南希哥,你好多年都没有来Y市了,怎么不叫温晴也一起来呀~”
……
彻骨的寒冷刹时席卷了所有神经,季莘瑶麻木的心刹那间被狠狠揪痛。
南希,顾南希?
原来是他?
第30章:冤家路窄
“来,季小姐,再喝一杯~”
帝之花园酒店的第1层VIP包厢,季莘瑶已经被劝着喝了两瓶脾酒和半杯白酒,本来酒量就不是很好的她一看见又是一杯酒往自己面前送了过来,顿时抬起手捂住嘴,转身冲了出去——
倒霉的是1楼和11楼的洗手间正在被封闭打扫,她没办法,忍着到了嘴边的恶心顺着安全通道直接跑到楼的洗手间,冲进去便对着洗手台哇的一声狂吐不止,直到胃里终于舒服了些,才忙冲了水,又迅速的洗了一把脸,抬起脸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从包里掏出纸巾,转身一边擦着脸上和手上的水,一边走出洗手间。
刚走出去,就赫然撞见朝这边走来的季程程,她一怵,本能的转身就要走开,季程程却是已经眼尖的看见了她:“季莘瑶?”
她脚步一顿,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站在原地,听见季程程快步走向她,高跟鞋接连碰撞地面的声音很是刺耳,不禁回头瞥了她一眼:“真巧。”
“巧?”季程程一脸的鄙夷:“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是不是知道顾南希今来这里,所以跑过来纠缠?我告诉你,今和我妈都在这里,你给我离顾南希远一点!”
“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季莘瑶垂眸,没想解释,转身便要走。
“你给我站住!”
她停下脚步。
“季莘瑶,我警告你!季家容不下你,顾家也一样容不下你!你少做白日梦了!你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话,现在就把我爸当年给你`妈的那条水晶项链交出来,然后你马上给我滚的远远的!”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见她居然敢像是没听见一样站在那里不理她,季程程骤然上前抬手狠狠掐住她的胳膊:“你个小贱`人!才不过几年功夫就敢跟我这么嚣张?!”
季莘瑶本来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而头晕目眩,不禁吃痛的用力甩开她:“你闹够了没有?!”
“你还敢推我?”季程程被她的力度甩的脚步不稳,踉跄了一下靠在墙边,立时瞪大眼:“你真以为自己翅膀长硬了就敢跟我斗了是不是?”
话音未落,季程程忽然走上前,出其不意的抬手朝她脸上就是一巴掌:“从骨子里就这么贱的人跟我装什么圣洁高贵?贱`人就是贱`人!谁的男人你都敢抢!谁的床你都敢爬!”
说着,就又要煽下一耳光,季莘瑶这回有了防范,抬起手便要挡住,却是有人抢先一步遏制住那只即将挥下的手腕。
-
-------
(鲸鱼依然在公婆家……不晓得预存发布好不好用……从来米有用过~~~)
第31章:我会处理
一看见来人竟然是顾南希,季莘瑶暗自蹙了蹙眉。
为什么总是被他撞见她的狼狈。
季程程用力挣了一下却挣不动,赫然转头正要开骂,却惊见是顾南希,脸色僵了僵,尴尬的缓缓放下手,迅速换上一副无害的笑脸:“南希哥……”
“怎么回事?”顾南希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右面半边脸已经红肿起来的季莘瑶。
“是这个贱`女人想……”季程程忙开口要解释。
顾南希眸色冷冽的睨了季程程一眼:“我在问她,没有问你。”
季程程顿时不高兴的瞪着他,他却是淡淡道:“不是说要去洗手间补妆么?”
“我、我是忽然撞见季莘瑶这个小贱`人她……”
“程程!”顾南希面色鸷冷,用下巴指了指远处的包厢:“回去。”
“我……”
“回去!”他沉下嗓音。
季程程在季家里作威作福惯了,跟她自己的老爸都敢吵闹,季莘瑶从没看见过这女人怕过什么人,可她似乎很怕顾南希,努了努嘴,不甘愿的狠狠瞪了一眼季莘瑶,转身气哼哼的走了。
望着季程程那不甘心的背影,季莘瑶只觉得像是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盯着她的背影。
直到察觉到顾南希落到她脸上的视线,她一怵,转眸看了他一眼,抬手将头发向颊边弄了一些,尽量挡住红肿起来的脸,须臾侧过身便要离开。
刚要从他身侧快步走开,手腕却突地被握住。
“那上腾会所面对安越泽不是还气势汹汹?在爆炸案现场踩着满地的血都能镇定如常。现在这是怎么了?不肯低头的季莘瑶还有这样一面?”
顾南希转过身,深邃的仿佛触不到底的黑眸看着她,走到她面前,以手抬起她的下巴,睨着她因为酒意而泛红的双眼。
她扭头躲开他的手,低声问:“你跟季家的关系很好是吗?”
他挑眉:“这很重要?”
“不,不重要。”她忽然奋力就要甩开他的手,却反被他握紧强制的拉了回去,整个人骤然撞到他怀里,她忙推开他,险险的向后站直身体,他似乎是也察觉出不妥,犹豫了片刻,便放开她的手。
直到季莘瑶后退着靠在墙边,抬起眼看向他:“你们吃了这么久的饭,季程程没有跟你说我的事?”
他面色依旧波澜不惊:“说了。”
仿佛就知道会这样,季莘瑶冷笑:“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何必还来假装关心?顾市长你就算爱戴市民也不用这么身体力行,我受不起!”
话落她转身扶着墙壁忍着脑烈的晕眩便要走向电梯,顾南希凝眸,淡看着她踉跄的身影:“这并不影响我们明结婚登记。”
季莘瑶忽然很想笑,骤然转身,脱口而出:“你娶了我,她怎么办?”
不用她多说,他们都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谁。
他薄唇紧抿,似乎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她却是冷笑着看着这个俊美的犹如一般的无懈可击的男人。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紧抿的唇微动:“我会处理。”
第32章:七年前
处理?怎么处理?
季莘瑶还没来得及问,就已经熬不住那越来越上头的酒劲,无意识的缓缓蹲下身去,接着她就被顾南希派来的人开车送了回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多,睁开眼,就对上季修黎深锁的眉头和仿佛能将她看透一般的视线。
“醒了?”他将覆在她额头上的冷毛巾拿开,在她脸上轻轻擦了几下。
她想要说话,却发现已经疲惫到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好。
那些过往,那些挥之不去的过往在阔别七年之后又一次呼啸着回到她的生命里,那些为人所不耻的身份,那些她用了七年的时间才千辛万苦的彻底告别的一切,终究还是扎根在她的生命里。
“送你回来的那些人什么都没有说,只说你是在饭局上喝醉了。”季修黎又擦了擦她的脖子,须臾收回手,看着她平静着表情下那些涌动的恐惧。
没错,是恐惧。
七年之前的季莘瑶与季黎修在季家过着非人的生活,原因无它,就因为他们是季参谋长在外包`养的情`妇所生下的孩子,而当年母亲被逼到无路可走,在年幼的他们面前跳楼自杀后,季参谋长将他们带回了季家,他说,念在他们身上流的是他的血,不忍他们在外面饿死。
可是在季家的生活却远不如上街乞讨,面对季夫人痛恨的打骂凌虐,面对季程程那个正牌的季家大小姐的任性欺辱,季修黎因为是儿子,好歹季参谋长还珍惜这么一个血脉,对他好一些,可是季莘瑶却是在季家过的连佣人都不如的生活,经常饿肚子也就罢了,没几要被心情不好的季夫人拽到房间里又是掐又是打,那些年,季莘瑶的身上就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地方。
直到季莘瑶十七岁那一年,她在放学回来的路上被季程程找来的黑社会的朋友掳走,在她身上注射了掺有兴奋剂的针,将她脱的精光跟几个老男人关在一起,要不是他及早发现,与秦慕琰一起逼着季程程说出她被关的地方,若不是他们去的及时,在她险些被强`暴之前把她救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一次季莘瑶是真的吓着了,连续几吃不喝不说一句话,身上还带着伤,那时候正值春节,Y市的是零下二十几度,季莘瑶发烧了,季夫人将她扔在前院的雪地里趴着,说是给她降温,整整一夜,直到季参谋长赶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快断气了,可当她在医院里被救醒之后,依然是一句话不说,直到过完了正月十五,她安静的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东西,她要离开。
季修黎知道她的想法,于是在她离开的那一夜等在路口,跟她一起走,一起离开了那个地狱一般的季家。
第33章:只要你愿意
也是从那一年开始,季莘瑶变了,小时候特别安静乖顺总是任人欺负的她变的越来越像一只刺猬,谁欺负她就一定十倍奉还,谁让她不高兴她能把人按在地上打。
她就仿佛是在那个冬日里重生了一样,仿佛要将过去那些年的卑微全都还回来,她变的越来越强势,越来越嫉恶如仇。
但是七年前的那一切无论她如何想要忘记,她也无法真的忘记。
季程程的出现对她来说就如同再一次被人残忍的翻开那些陈旧的伤口。
这世上没人会比季修黎更了解她,知道她的痛她的恨,亦知道她因为当年母亲的遗言而不得不对季程程一再隐忍。
他无声的握紧她平放在身侧的手。
季莘瑶转过脸,安静的看着那张与顾南希有两分相似的脸,目色微亮,忽然挣扎着坐起身:“修黎,你去收拾东西。”
“做什么?”
“你不要在G市了,这两上回F大。”她揭开被子,转身下床,顺手拿起床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目光瞟见微敞的抽屉里那串水晶项链,顿了顿,直接拉开抽屉,将项链拿了出来,塞到他手里:“把这个也带走。”
他不语,坐在床边,沉默的看着她眼几分冷然,紧握手项链:“这种时候你让我走?”
她起身,快步走到衣柜边,开始匆匆收拾着各自的行李:“明就搬走,这条项链是妈留给我们的,这么多年我都不清楚季家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这条项链,但这终究是妈的遗物,无论如何我不想失去她留给我们的这唯一的东西,你把项链带走。”
说着,她将季修黎的行李箱打开,一件一件的将他的衣物塞进去。
他却只是回眸望着她那急匆匆的动作:“逃避有用吗?你不是说过,无论我们跑去什么地方,只要季家想找,一样找得到。”
“我没有逃避!”
她赫然抬起头来,目光迥然:“我从来都不需要逃避!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我希望你带着项链回F市,季家再怎么如何,也绝对不会莽撞到跑进F大去骚扰你,项链在你手里,比在我这里安全的多,而且……”
“季莘瑶!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把我当成是一个需要被你保护的孩子?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藏在心里一个人去承担!一个人去想办法!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就只会让我先走!你肩膀有多少力气能挑起这么多重担?你想没想过我的感受?我一次一次被你这女人自做主张的推走,一次一次看着你咬紧牙关撑了一年又一年,你他`妈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
季修黎骤然将那条项链甩到床上,站起身快步朝她走来,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握住她的肩愤怒的低吼:“你什么时候能收起你那满身的刺!你看清楚,我早就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张开手臂去保护的弟弟!只要你愿意,我完全可以替你遮风挡雨!只要你愿意!懂吗?季莘瑶!你懂不懂——”
第34章:没有退路
她被他摇晃的有些失神,怔怔的看着眼前疾言厉色的季修黎。
他眉心蹙紧,忽然从她身后的柜子里拿出另一只小的行李箱,她转身,看着他从里边拿出两样东西,接着愤然的摔在床前的桌上:“我没有考研,我背着你在大三结束后就去了一家跨国企业上班,实习了半年就被上司重用,现在管理企业旗下的一家分公司,年内分红过百万!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把你照顾的很好!”
“我知道你的性子,这件事我一直在考虑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告诉你!你一旦知道我背着你放弃考研,一定会伤心,可是季莘瑶,你太自以为是了!我说过我是男人,我不需要你这样!”
她只是愣然的看着桌上那两份写着她名字的存折。
见她不动,季修黎心疼的放缓了声音,轻握着她的肩,俯首认真的看着她:“要面对就一起面对,要走就一起走,就像七年前我说我要和你一起走,你对我笑,毫不犹豫的拉着我的手离开!”
她却是忽然抬起脸,冷冷的看着他眼殷切:“既然你已经不需要我照顾了,那你走吧!”
他面色一滞。
“走!马上滚出去!”季莘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震愕,用力甩开他的手,俯下身将他的那两个行李箱立起,又将床上的项链和桌上的存折塞到他手里,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推着他向外走。
“季莘瑶……”
季修黎见她面色难看,以为她是生气了,忙转身要解释,她却不容分说的将他推到门口,打开门就将他的行李扔出门,接着双手用力推着他:“你给我走!”
“莘瑶!”他一脚退出门,见她是认真的,这才抬手要抓住她,季莘瑶却是忽然发起了狠,出其不意的用力将他推了出去,迅速关上门。
“季莘瑶!你开门——”
“开门!季莘瑶!快点把门开!”
“让我进去——”
无视那急促的敲门声,她直接将门在里边反锁,果然,季修黎拿出钥匙也没用,顿时站在门外低咒一声:“该死的!季莘瑶你让我进去!”
她转身靠在门上,垂下头闭上眼。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修黎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如果季程程知道修黎也在G市,一定会连他也一起遭殃,既然他现在的生活已经安稳无忧,那他就必须走!她不能连累他!
门上骤然传来一声巨响,是季修黎气的一脚踹在门上的声音,她转身,透过猫眼看见他挫败的握紧手项链站在门前,忍住心头的不舍,将里边的另一道门重重关上。
须臾她快步走进卧室,找见自己的包,从里边翻出前几已经放进去的户口本,然后小心翼翼的又放回了包里。
无论是站在任何角度,这场婚姻,她早已没了退路。
顾南希,但愿你不要食言。
第035章:及时出现
翌日。
莘瑶有过上次在市政厅迟到的教训,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半小时到了民政局,环顾四周看不到顾南希的车,他应该是还没有到。
看见对面有一家咖啡厅,打算先过去坐一坐,刚跨出一步,骤然,手腕上一痛,她转头,见竟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安越泽。
“跟我走!”安越泽脸上除了冰冷之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握着她的手腕在她反抗之前便强制的拽着她往前边那辆银灰色系的奔驰车方向走去。
她顿时嫌恶的用力想要挣脱:“放开!”
可她的力气再怎么样也扭不动他如铁钳一样的手,那力气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一般毫不留情的拖着她向那边走。
“你放手!把你的脏手拿开——”
“季莘瑶你真他`妈可以!妄想真的嫁给顾南希当市长夫人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做梦!”
“是谁曾经口口声声的爱我,今为了保护另一个男人而连婚姻都肯搭进去!怎么?你是真看上他顾南希的身份了?转眼就急不可耐的投奔到他怀里了是不是?!”
“安越泽!你他`妈神经病!”
季莘瑶气的忍不住骂他,赫然低下头狠狠咬上他手背,在他疼的不得不得放开手的刹那用力甩开他,急忙向后退了一步,满眼戒备的瞪着他:“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拦住我?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一个我季莘瑶不要了的王`八`蛋!喜欢装深情就请你继续去抱着你的凌菲儿去扮演你的深情!我请你永远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嫁给他你一定会后悔!”他怒道。
“跟你这种王`八`蛋走到一起才是我最后悔的!姓安的,你给我滚!滚出我的视线!”她愤然打断他。
“无论如何,今别想跟他结婚!”安越泽忽然发起了狠,上前便在季莘瑶要后退的刹那再次强制的拉住她的手将她向路边的奔驰车拽去:“跟我走!”
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季莘瑶挣脱不开,眼见着整个人被他扯到那辆奔驰车边,安越泽伸出一手打开车门,另一手遏制住她的挣扎,须臾强制的按着她就要将她推进车里。
“我不进去!你放开——”
“安副检,你要带我的未婚妻到哪儿去?”骤然,一道清冽低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季莘瑶浑身紧绷的神经瞬时松懈了许多,在听到顾南希的声音的瞬间,安越泽钳制住她的手微微一僵,她趁机忙用力推开他。
转身看见顾南希穿着一身清爽干净的白色休闲服,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手拿着电子车匙随意的垂放在身侧,眼寡淡的耐人寻味的笑意。
第036章:别动
见她身上的衣服在撕扯间已经裂开一条口子,本来束在脑后的马尾也凌乱的半散着,顾南希的眸色讳莫如深,将手伸向她。
季莘瑶狠狠瞪了一眼身后面色难看的安越泽,转身朝顾南希走了过去。
在走到他面前时,他抬起手将她颊边的一缕碎发拢至她耳后。看起来真像一个十足温柔的深爱妻子的丈夫,若季莘瑶不够清醒,说不准就真的会陷在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所编织的里。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永远的让人无法琢磨,无法猜透其心思。
就在她略有些失神的刹那,顾南希的手陡然将她的手轻握住,在她震惊的同时对她投以稍安勿躁的淡淡的眼色。
“看来安副检与我的未婚妻关系非同一般,怎么?你们认识?”清越的声音夹带着莫测的清冷,自顾南希口缓而来,他的手很是自然的握着季莘瑶的手,将她因为刚刚的惊吓而略有些冰凉的小手放在手心里,眸光似笑非笑的注视前方立在车门边的安越泽。
“顾市长。”安越泽隐去眼不甘,朝他恭敬而谨慎的肃起神色:“我与季小姐曾是大学同学,得知二位今日之喜,特意赶来庆贺,本是想请季小姐一起去喝一杯,谁知季小姐太过紧张了。”
季莘瑶暗自翻了个白眼,没有开口反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无畏争这一时的意气。
“哦?”顾南希不动声色的挑起清俊的眉宇:“安副检是如何得知我与莘瑶今来这里?”
安越泽神色一紧,季莘瑶同时转头终于又看了他一眼。是啊,安越泽是怎么知道的?
然而安越泽却是正了正脸色:“不好意思,我还有些急事,不打扰二位了。”
说罢直接绕过车身坐了进去,眨眼间便绝尘而去.
季莘瑶望着那辆在视线渐变小的车,状似无意的对身旁之人轻声说:“那一晚你送我到公寓小区之后,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拿着微型摄像机在那附近。”
她怀疑那个人是安越泽派去的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否则安越泽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今来这里。
顾南希只是嘴角挂着一丝很轻浅的弧度,不以为然的淡看着远方的车流:“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少。”
说着,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有需要,明始我可以在你身边安排一些人。”
“不用不用!我不需要保镖!”
季莘瑶连忙拒绝,同时发现他的手还握在握着自己。
结果她刚要将手抽出来,那只握住她的手掌赫然又收紧了些许,她一怔,抬头看着他如远古上神亲自雕琢刻画一般俊逸的脸,顾南希却是陡然将她往自己身边又微微一扯。
在季莘瑶浑身僵硬的同时俯首靠近她,独属于他的气息喷拂在她耳边,似温柔似暧昧的声音在她耳畔萦绕:“别动。”
第037章:真像一头刺猬
很快便意识到他说“别动”的意思,季莘瑶猛地回过神,朝四周看了看,果然民政局对面的高压电线杆后站了两个人。
这些媒体到底是谁手下的人?一般的小媒体根本不敢这样紧紧跟踪着政府高干,由此可见这些人的背景不一般!
她陡然想到顾南希这些年的丰功伟绩,数不清究竟有多少黑帮团伙悬赏百万千万,只为了要他顾南希的人头!
“他们……”她刚一开口,顾南希却直接拖着她转身向民政局的大门走。
季莘瑶神色微僵,踉跄的跟上他的步伐:“顾市长……我们……”
“怎么?给你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现在反倒退缩了?”他停下脚步,回首淡看她一眼。
“我没有退缩。”她顿了顿,凝眸看着他眼闪而过的玩味:“我只是想知道,你跟季家是什么关系?”
他轻笑,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随意的插在裤袋,转眸看了一眼民政局门前来来往往的男女,仿佛是觉得她的问题很可笑。
“虽然这场婚姻没有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不过是各取所需,但是有些事情,我想弄清楚。”她抬眸望着他似笑非笑的侧脸。
“我母亲是季夫人的长姐,不过我与季家的关系很平常,很少来往,倒是季夫人常会带着程程去看我母亲。”他清俊好看的眉宇微微上挑。
“你是不是去过季家?”
顾南希忽然看了她一眼,终于转过身正面与她相对,薄唇微动:“你怎么知道?”
季莘瑶望着他眼探究,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原来当年她错把他视做救赎,可她却从未存在过他的记忆里。
“七年前,我从美国回来后确实去过一次季家,那是唯一的一次。”他淡淡道,目光在她平静的脸上流连:“怎么?还想问什么?”
她的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秀眉微蹙,她唯一的犹豫却是那么难以启齿。
见她欲言又止,顾南希锋利冷凝的眼眸锁定眼前娇妍纤瘦的身影,她的视线始终平行停在他肩上。
“如果你想问的是温晴。”他忽然开口。
季莘瑶陡然抬眼,他薄唇弯出幽冷的浅弧:“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自己会重复你母亲曾走的路,我们是结婚,又不是偷`情。”
他一语,她却是面色瞬间不悦,尴尬于被轻易戳事,更愤怒于他言语间的不客气。
她立时摆正神色,皮笑肉不笑的说:“顾市长奚落人都这么隐晦,可惜这么多年我早就练就了一张厚脸皮,刀枪不入!我只是不想破坏别人的感情!因为我清楚被人伤害和背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