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在王妈等人将早餐一样一样端上来后,拿起筷子准备吃东西。
这边何婕珍却是坐在顾远衡身边欲言又止,转眸看看并没有去碰筷子的季莘瑶,又看看没什么好脸色的另外几个人,不由的放下碗:“我去叫南希下来。”
“不许!”赫然,老爷子将碗重重放在桌上。
这一声响,震的所有人都僵在当场。
季莘瑶更是不解的看着顾老爷子,再又看向何婕珍眼挣扎,这才发现顾南希从昨晚去看温晴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
“爸,南希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您就这样把他锁在温晴房里,也实在是……”何婕珍轻叹着说。
“饿一不了!”顾老爷子老神在在的哼了哼:“就这么让他在小晴那儿,等他什么时候反省了,肯跟这个女人离婚了,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
“爸!”何婕珍心疼儿子,声音都高了几分。
“你把我哥锁在温晴房里?”顾雨霏惊愕的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挑眉:“怎么?让他好好陪着小晴,有什么不对?小晴本来就应该是我孙媳妇!把他们关在一起又怎么了?”
顾雨霏深呼吸一口气,气的仿佛想要直接掀了桌子,狠咬牙关,募地站起身,转身便要上楼。
“雨霏!你给我站住!”
“小霏!”
“雨霏……”
“小霏,你先别上去,快站住……”何婕珍快步走过去就要拉住她。
“放开我!”顾雨霏用力甩着手。
“小霏!”
“放开!放开我……妈,你放开……”
“你——”
“够了!”赫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二楼的转角响起,顾南希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声音着几分鸷沉,眸色讳莫如深的淡淡看着楼下这一场闹剧。
偌大的大厅内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这是季莘瑶第一次在他身上发现极浓的肃杀之气,几乎让人冻到骨子里。
顾南希缓步走下,墨色的眸底仿佛凝成了冬日的凛霜,淡淡看着气的正要冲上楼的顾雨霏,薄唇微动:“回去,坐下。”
顾雨霏怔怔看着他,咬了咬唇,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乖乖的转身走了下来,走回到季莘瑶身边,在她身旁坐下。
顾南希径直走过来,目光始终在季莘瑶身上,走到她身侧,就这样看了她半须臾向她伸出手。
季莘瑶愣然的看着他的手,一时没反映过来。
一旁的顾雨霏却是忽然凑热闹似的一把拽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到顾南希手里。
下一瞬,就在她完全懵了的瞬间,她已然被一股力量拉起,没头没脑的便撞进那清新温暖的怀里,还未来得及站稳脚跟,顾南希长臂一伸便将她圈住,就仿佛是在宣布所有权一般的不容她有一丝后退。
她惊愕的抬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却听见他说:“温晴已经醒了,人能救,心不可救,她需要长大,但她长大的代价并不该是由我和莘瑶来承担。”
他整个人像是胧上了一层寒霜,脸上却是染了一丝未达眼底的笑,他不再是平日那个和煦如沐的顾南希。
“南希,你是铁了心要和这个女人一起来气爷爷了是吧?”顾老爷子没有想像震怒,反而是平静的冷眼看着他。
“这件事莘瑶是否真的有错,爷爷你心里很清楚。”顾南希的声音淡淡的:“你可以因为溺爱而纵容温晴的任性,但伤及无辜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南希!”
“婚我不会离,温晴我也不会娶。”顾南希声色平平,放在季莘瑶腰间的手放下,转而忽然握住她的手,在所有人面前与她十指相扣,十分平静的淡淡道:“莘瑶是我的妻子,现在是,以后,依然是。”
说罢,他忽然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难看的正要发飙的顾将军和老爷子:“您是希望我现在就带您孙媳妇一起离开,还是想过一个团团圆圆的节?”
“臭小子,你敢威胁你爷爷?”顾老爷子火了,骤然瞪了过来。
顾南希笑的目色微凉:“我怎么敢威胁?”
然而顾老爷子虽然生气,但却似乎真的不舍得自己的爱孙就这样离开,顿时恨恨的看了他们两眼,又瞟了一眼始终没有多发一语的季莘瑶,哼了一声,扭开头去,大声叹道:“哼!你小子居然敢将我的军!”
眼见着顾老爷子这是终于妥协了,季莘瑶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却忽然听得顾南希浅笑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爷爷,这可是您教我的。”
顾老爷子拉不下来脸,抱着拐杖不吱声,顾远衡虽然脸色不怎么好看,但终究也知道老爷子不舍得孙子,便也没再针对季莘瑶而说什么,转头说:“爸,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不然我就给南希这小子好看。”
“哼。”顾老爷子老大不爽的转头,朝自个儿的孙子翻了个白眼:“先让你小子好好陪我过个,温晴的事,别以为我会罢休!”
顾南希却是已不针对老爷子的这翻场面话再说些什么,侧首看着季莘瑶:“想留下吗?”
他竟赫然将矛头指向了她,季莘瑶面色一凛,募地惊愕的瞪着他,须臾便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顷刻间都落在她一人身上。
顾南希这是将去留的决定权放在她身上了?
是真的在让她选择?还是只是在说给顾老爷子听?
果然,顾老爷子不甘心的将视线瞥了过来,看了她一眼。
发现顾老爷子眼里那隐隐的担心,季莘瑶瞬间就觉得自己有了底气了,当即就知道了顾南希的用意,由是与他悄悄的对视一笑,然后一脸大度的转身说:“既然是节,当然要留下来陪爷爷一起过了!”
顾老爷子眼于有了丝难见的笑色,却是一闪而施,依旧板着脸:“既然都不走了,就都给我坐下,陪我吃饭!王妈,叫人把饭菜都热一热!”
“好。”王妈眼是一阵欢喜,她打心眼儿里喜欢这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夫人,总觉得这种不焦不躁安安静静不多话又懂事的孩子一定是个好孩子,高兴的不得了,忙叫了几个佣人过来准备将桌上的东西都热一热。
顾南希随后便让季莘瑶先坐下,再拉过一只椅子坐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季莘瑶暗暗瞟了他一眼,见他眼几分疲惫,连续两夜没怎么睡,恐怕他的身体也已经快到极限了,不由的暗暗将手放在他腿上。
察觉她的动作,顾南希侧首看她:“我没事。”
“南希,你身体不舒服?”一切终于平静下来,何婕珍又听见顾南希的声音,才发现他脸色不怎么好,不禁担心的问。
顾南希静静的摇了一下头,脸上多多少少还是显出了几分苍白,却是笑的风轻云淡。
“估计是昨晚被锁在温晴房里,没有睡好。”何婕珍轻叹,转而看向季莘瑶:“莘瑶啊,吃过早饭后你陪南希回房间休息。”
“妈,我会看着他休息的。”莘瑶点头。
这婆婆和媳妇一唱和合,顾老爷子和顾远衡纵使再怎么不高兴,也忍了忍,硬生生的没有再出口阻拦。
这顿早餐,也勉强算是平平静静的吃完。
“你怎么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有两夜没有睡了。”
季莘瑶随着顾南希到了三楼他的房间,一走进门,她收敛了半话匣子终于开了。
顾南希脚步一顿,回眸淡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两睡?”
“我……”季莘瑶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我前上路过江湾桥,有看见不少警车,还看见了你的车也停在桥头,我猜想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你昨么早就回了日暮里,一定是没有睡。”
他哼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旋身进了浴室,须臾出来时随手系着浴袍前的带子,忽然瞥见她已经将床铺好,不禁瞥向她,同时只见季莘瑶不知什么时候向佣人要了热牛奶,正在捧在手里,见他走出来,便将牛奶杯递给他:“那,既然两睡,就先喝些牛奶,这样睡的香。”
他没有接过杯子,仅是看了看她,意味深长的说:“你还真是越来越像个尽职尽责的老婆了。”
季莘瑶无语,皱起秀眉说:“少在那儿自做多情,我是看你两夜没睡,趁你洗澡时特意让王妈帮你热了杯牛奶。”
“我?自做多情?”他忽然的就笑了,睨着她眼困窘:“你让王妈去热牛奶的时候,她没有告诉你,我从来不喝这东西?”
“啊?”她讶然。
“啊什么啊?我不喝。”他不冷不热的睇了她一眼,转身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在闭上眼时沉声说:“把门锁上。”
“干吗要锁门?”
他拧眉,连眼睛都不睁的低叹:“你希望老爷子忽然间发现自己被耍了,然后一气之下挥着拐杖冲进来?”
季莘瑶立时脊背发凉:“不会吧?”虽这样问,双脚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门边,将门反锁了。
顾南希躺在床上,听见锁门的声音,唇角轻扬。
见他就要这样睡,季莘瑶撇撇嘴,走过去拽过被子盖到他身上,他倒是没反抗,反而是很受用的转过头。却是忽然,他眉宇一蹙:“你昨晚没洗澡?”
“嗯……雨霏带我去了后边的小楼里,那里的热水器坏了,没有热水。”季莘瑶不以为然的回答,然后看着床头柜上的牛奶,在考虑要不要自己喝掉,不然就这样放着太浪费。
正想着,顾南希就拧眉道:“季莘瑶,去洗澡。”
“不洗。”
他终于睁开眼:“洗不洗?”
“不洗。”她早都发誓,只要是跟顾南希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要一直臭下去。
“不洗?”他忽然做势就要揭被坐起来:“那好,我帮你洗。”
季莘瑶登时向后退了一步,见她吓着了,他便不再动,勾唇笑笑:“勤洗热水澡能驱寒,你还在感冒。”
她怔住,他却是重新躺下,闭着眼,仿佛从鼻子里哼气的说:“我不想被传染。”
季莘瑶差点一口血喷在他脸上,忍不住朝着他闭着的双眼瞪了又瞪,想想他都困成了这副德行,应该不能对她怎么样,这才乖乖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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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6000字】
浴室里只有一件浴袍和一条浴巾,浴袍正穿在顾南希的身上,季莘瑶低头看着一旁的刚刚被水溅湿了的衣服,又看看那条浴巾,纠结了半才拽下还算宽大的浴巾在身上包裹了两圈,在镜子里看了又看,除了肩膀和小腿露在外边,其他地方都被包裹的很严实,这才松了口气。
出去时,她头上裹着毛巾,悄悄看了一眼床上,顾南希似乎是已经睡着了,于是悄悄的踮着脚,踩着柔软的地毯,一步一步走过去,低头见他向来疏离冷淡的面庞因沉睡而趋于温润柔和,眼里不由的蕴了一丝笑,转过头时,忽然瞥见床头柜上的杯子已经空了。
她险些笑出了声,抬手捂着嘴,得意洋洋的看着他闭着的双眼,低笑着小声说:“真是只闷***鬼,不是说了不喝吗?干吗又喝光了?媲”
说着,她悄悄俯下身,偷偷打量着他沉睡时的五官。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旁若无人的仔细看顾南希,平时每一次看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总是感觉这个男人离她那么那么的远,而却又有些时候,又离她很近很近丫。
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清俊的轮廓,疏朗的眉眼,高挺的鼻子,薄情而惯于紧抿的幽淡的唇。
“莘瑶是我的妻子,现在是,以后,依然是。”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那样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沉不住气的暴怒,却仿佛盖棺定论了一样。
她眼了一丝迷茫,就这样看着这个优质到另人发指的男人。
他们的婚姻真的会长久吗?当初的那个权宜之计,始终都仅仅是一个权宜之计罢了,即便他品行端正,即便无爱,却也可以恪守丈夫的本分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是这样不被人看好的甚至不被祝福的婚姻,究竟能走多远……
忽然,正被她注视着的男人睁开眼,她最先只是愣了一下,完全没有回过神来,等她终于回神要抽身后退的时候,腰身倏地一紧,人已被卷入柔软的床上,赫然被他压在身下。
“你要干吗?!”她骇然惊叫,双眼发直的瞪着他眼一层薄雾,身体被他牢牢压制着完全无法动弹,顿时蹙起秀眉:“你居然装睡?!”
他唇线一弯,视线在她陡然升起一片绯红的小脸上扫过:“怪不得秦慕琰会给你取那么一个名字,果然,你这脸一红起来,倒还真是红的非同凡响。”
季莘瑶脸一僵,怒瞪着就这样压在自己身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你……”
“你脸红……”他暗黑的眸子半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尴尬:“是因为偷看我结果被发现,还是因为……”
话音未落,他的手便以在她已略略松散的浴巾向上轻轻扯了扯,状似无意的将手覆上了她的腿,大掌渐渐向上,在她浑身僵硬的一瞬贴在她臀上,将她往上一抬,使她的下身与他的紧紧相贴。
她倒吸一口气,感觉到他下身已明显的欲`望,双眼瞪的溜圆,抬眼看着他眼重的雾色。
他的手渐渐向上,眸色已是深暗一片,直接便要扯开她身上的浴巾。
“别这样!”她挣扎。
他轻而易举的压制住她的身体:“为什么不?”
“我……我没有准备好……”
“我已经给了你两个多月的时间,你想准备到什么时候?嗯?”说话间,他俯首贴在她耳畔,暗哑的声音比那夜在日暮里的小卧室更甚,手不容抗拒的一把扯下她身上的浴巾。
“不要——”
她惊叫,瞬时蜷缩起身体扭开头抗拒着他骤然霸道的气息。
“季莘瑶!”见她抗拒的动作太用力,他像是怕伤到她而没有用强,却是反手将她的双手牢牢按在她头顶,低眸看着她眼惊惶:“不要把我对你的客气当做纵容!我们已经结婚了!你真当我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还是希望我一个正常男人在有需要的时候出去找别的女人?!”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没有忘记安越泽?还是因为秦慕琰?”他膜色愈发的深暗。
“不!我跟秦慕琰没有任何关系!!!”她急忙否认。
“那就是因为你心里还没有放下安越择?”他眯起的眸于添了丝不耐烦,俯首便要吻她。
“我……”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放下还是没有放下,或许恨是必然的,可四年的感情怎么可能真的说放下就放下,她表面可以装做不在乎,可是那只她始终不舍得扔掉的手机,始终耿耿于怀的订婚宴,还会疼痛的心,都在告诉她,她的伤还没有痊愈。
即便安越泽真的将她伤的彻底,即便他真的变了,已经变成根本不需要她再为之心痛的渣男一枚,但这不代表那四年的感情就是个零,她的心是肉长的,她需要时间,她一直都需要时间!
出口的话被他吞噬,她想要抗拒,可双手被他牢牢压制在头顶。
那就是因为你心里还没有放下安越泽……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空荡的回响,她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拒绝,却又不甘心,募地用力转开头趁着两人唇间的空隙低叫:“你心里不也一样有放不下的人!五年都没有放下!我又不是冷血动物,哪可能说忘掉就忘掉!你这样做对我就公平吗——”
身上的男人骤然一僵,她浑身颤抖的抬眼瞪他,却见他暗色的眸里已是寂冷一片,全身紧绷如铁。
她一怵,怔怔的看着他眼鸷冷。
他的喘息早已添了些许粗重,此刻却是屏息以对。
“我的意思是,从最一开始你就提醒过我,不要入戏太深!我知道我们结婚了,我也知道我应该尽妻子的义务,可是你凭什么指责我没有忘记过去的人!难道你就忘记了吗?!”
“这些,你是听谁说的?”他的呼吸已趋于平稳,眼神亦归为平静,却是平静的有些诡异骇人,依旧压制在她的身上,就这样淡淡看着她。
她张了张嘴,瞬时又闭上嘴。
无论是秦慕琰还是顾雨霏,她都不能连累他们。
“我猜的。”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忽地冷笑,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却是忽然起身,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走下床,拉开窗帘,穿过微敞的落地窗,走向阳台。
季莘瑶缓缓坐起身,拉过浴巾将自己重新裹住,转眸看着他在阳台上仿佛遗世而独立的身影,因为刚刚一急之下所以没有收住嘴,现在找回了理智,这才拧起眉,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卑鄙的去戳他的痛处揭别人的伤疤。
可转念再又想想,他不也一样在戳着她的痛揭着她的伤疤,否则她怎么会在情急之下说到这些。
但毕竟她还是有些心虚的,她明白顾南希其实可以对她用强,但他没有,至少他会尊重她,而她却……
心歉意骤然浮上来,她拿过他的外套遮在自己赤`裸的肩上,起身走过去,穿过落地窗,看着他颀长沉静的背影:“对不起。”
他的身影顿了顿,却没有转身。
“我很抱歉,也很谢谢你一再的对我忍让,其实我承认自己也不能完全对你这种男人有太多的抗拒,但凡是一个女人,只要面对你顾南希,几乎都会失去理智,我也不例外,你说的没错,是我一直把你对我的客气当做纵容和理所当然,你的理性,你的尊重,对我来说,都让我在这场婚姻里有了足够的勇气,我承认我到现在还说自己需要时间这种话,有些娇情的过份……也许你会就此讨厌我,或者……无法忍受我这种不够温柔的女人……”
“其实说这么多……”她咬了咬唇:“其实还是只想说一句对不起。”
终于,他侧首,眼角的余光淡淡看着她。
“你没有错。”
她惊愕的看着他。
“是我,忽略了你现在的处境。”他转过身,沉静的黑眸就这样凝视着她有些诧异的双眼:“温晴受伤,妈最近应该是不会再去日暮里那边住,你的生活可以回归本属于你自己的平静,你可以继续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说罢,便直接在她身旁走过,穿过微敞的玻璃窗离开她的视线。
她僵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阳台对面的竹林。
翌日清晨离开顾宅时,顾老爷子和顾远衡的脸色始终没有什么好转,唯有何婕珍拉着她的手,说她最近要在家里照看温晴,暂时没法去日暮里住了,要是想她,就常回顾宅来看看,莘瑶轻笑着应了,转头看向顾雨霏,见她不冷不热的视线里仿佛藏着一丝玄机,不仅多看了她几眼才离开。
回到G市市区的这一路,两个小时的时间,顾南希始终不曾说过一句话,直到早上近8点,他将车停在她公司楼下时,才淡看了她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季莘瑶在下车时轻声说:“我去上班了。”
他略点了一下头,在她下了车关上车门后,黑色路虎便在她眼前绝尘而去。
眼望着那车身越走越远,直到在她的视线失,季莘瑶忽然发现心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莫名奇妙的堵的慌。
特别是再一想起他昨过的那句话,他说,她可以回归属于她自己的平静。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两,季莘瑶忽然听说安越泽跟凌菲儿的订婚宴因故延迟,似乎是检察院最近有什么紧急案子需要处理,订婚宴延迟到五个星期后的星期
看着这条订婚宴延迟的消息,季莘瑶没什么反映,只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还没找到能陪她一起参加订婚宴的人,她至少还有五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喘一口气,五个星期,应该足够她重新竖起满身的刺了……
顾南希说的没错,他也真的做到了,她确实回归了她最原本的生活。
连续一个星期,他都没有再出现过,一如他们本来在婚后的那两个月,再一次失了交集。
而这一次仿佛是更加彻底的,因为苏小暖老家的那条街的事,这两出了些状况,她不得不打电话想要问问他究竟打算怎么处理,可是打了几遍他的私人号码,都是无法接通。
见小暖急的直跳脚,季莘瑶无奈,只要给高秘去电话。
“喂,你好,高秘我是丰娱媒体政务部的季莘瑶。”
“季小姐?”高秘声音有些诧异,显然是没想到她的电话会打到她这里来。
“不好意思,高秘打扰你了,我是想问一下关于北街十八上胡同那条清末老街的事情,不知道政府和国土局到底是怎样规划的?难道是还打算拆迁吗?”
“你是说那件事啊?顾市长没有告诉你?呵呵,季小姐,你们是夫妻,怎么没有问他呀?”
“我……”季莘瑶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我打不通他的电话。”
“哦,可能是市长这两外地,或者你打他电话的时间他人正在飞机上。”
“他出差了?”
“是的,最近国`务`院下来几项通知,市长最近在国内几大城市都要重要会议和项目要参加,还有几场大型市建展览,估计这个月内是不能回G市了。至于清末胡同的事情,既然市长没有跟你说,那也许是有他的原因,我也就不方便对季小姐你透露。”
季莘瑶蹙眉,但却也明白高秘为市长秘有必要将市长没有授意传达的消息保留,便也不为难他,只好说:“我明白你的难处,那这样,你只要告诉我,那条街会不会被拆除?”
那边犹豫了一下,才道:“短期内应该不会,市长有在尽力挽回,但这件事情已经由几个机关干涉,导致事情有所停滞,其连甚广,我不能完全保证什么,但短期内是不会有什么事情。”
“几个机关干涉?哪几个机关?为什么干涉?”
“季小姐,不好意思,再多的我就不能透露了。”
“哦,抱歉……”
“没事,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打扰你了,高秘”
“不必客气,再见。”
直到电话里的长长的“嘟——”声传来,季莘瑶才陡然回过神。
放下手机,低下头长吐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办公室。
“季姐,怎么样了?那条街的房子能保住吗?”一见她回去,苏小暖忙迎了上来。
“暂时是没什么事,但那边既然已经发生了命案,你让你爸妈先搬出来住吧。”季莘瑶叹了口气:“我不知道现在这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你先别急,能保住我会尽量保。”
“好,我只是在你这里抱一个希望,如果实在不行,你千万别为了帮我而太为难,我爸妈已经收拾东西了,这两会搬出来住。”
季莘瑶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坐回办公桌边去工作。
第二午,公司一楼的收发室忽然打电话给她,说有一个她的快递。
季莘瑶却是疑惑,最近也没有在上买东西,也没什么人要给她寄东西,怎么会有快递?下楼去取的时候,看见一只不大的小盒子,但是包装还算精致,便拿上了楼,回到办公室才将盒子打开。
结果那盒子里居然是一只最新款的白色三星手机。
她一愣,拿起那手机,心下孤疑,打开手机翻看了一下,电池已经是充满的,显然不是买来就直接寄过来,不由的翻看一下,直到在电话薄里看见唯一的一个秦慕琰的名字时,顿时恨恨的拨通了那个号码。
“嗯?居然这么自觉,刚一收到电话就知道第一个应该给我打过来了?”秦慕琰的声音笑的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