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29
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2好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官阡陌趁着夜色降临,无所事事,便就着木屋外的火堆的光芒,翻看手中的野史。

没想到耀都皇朝前任景帝凌司炀和那位拓跋落雪皇后的故事,竟然是这样动人,这样凄美,却没想到最后落得一个在印阳山上被炸死,另一个又在不久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肋

如果这书里绘声绘色的故事是真实的发生过的,那她宁愿相信如这馔书之人所猜测的那般,他们没有死,他们一定藏身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朝夕相对,比任何人都幸福。

她想,睿元帝凌景玥定是爱着那位皇后的吧,否则他不会纵容她的一切,亦不会纵容着到了手边的幸福就这样在他的世界里消失。

只是她不明白,前皇后明明叫拓跋落雪,是敌国和亲过来的公主,这书中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次提到苏瞳与瞳儿二字。

究竟苏瞳是谁?拓跋落雪又去了哪里?

政变,万箭穿心……

凌司炀,求求你不要这样惩罚我!

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凌司炀……

那一年政变之时,自己才刚刚几岁,如果她官阡陌能亲眼看见这场腥风血雨,她想她也会像皇后那样哭倒在喏大的皇宫。

官阡陌喜欢这位皇后,喜欢她的勇敢她的坚强和她那拼了命的想要保护皇帝的坚韧,女子不一定是弱者,即便她官阡陌手无缚鸡之力,若能有一天谁为她良人相伴,她定也能拼尽全力以死相护。镬

她不喜欢看故事,但终于还是喜欢上了这个故事。

不论是真是假,是真实的发生过还是仅仅只是一个故事,她倒底还是喜欢上了。

“凌司炀……”她低着看着书后边所列的皇族谱列表,读着上边的每一个名字,直到景帝之后的这几年出现的皇子,当然这些名字也是她们这些平头百姓所熟知的,但若真的在人前,便也无人敢直呼这些能要了人的命的名讳。

“凌景……”她正看着睿元帝的事迹,忽然眸光撇见后边的另三个字,陌生的名字,却真真实实的存在于野史之中,至关重要的一个名字。

“凌司烨?”她骤然低语,正思索间,身后木屋的房门倏地一阵剧响,惊的她回头相望,只见花迟脸色阴沉的冷冷盯着她,目光骸人。

“你……”官阡陌不由的缓缓起身,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阴郁的脸和那双眼里汹涌的杀意:“你怎么了?”

“假扮好心来接近我。”花迟眼里杀意尽显,似笑非笑般一步步向她走去,眸光森冷无度:“果然到底还是找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见他眼神有些吓人,官阡陌倒退了一步,却是骤然间颈间一阵剧痛,只见花迟眼中绝决的寒冰几乎将她淹没,力道越来越重。

“花、花迟……你……”官阡陌被掐住脖颈,喉间在他的掌中几乎要被捏碎,万分痛苦:“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花迟阴冷一笑,手下力道更加重了七八分,看着她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只觉心底凉了个彻底的地方更加冰凉。

“花某倒是要问你想做什么,说!”募地,他另一手将她腰间禁锢:“你还知道多少?”

“是何人指派你来监视我?!好大的胆子!”

“……我……”官阡陌颈间剧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愈加凶狠的男人:“我……你……你误会……”

“还想骗我?嗯?当真是不怕死!!!”花迟笑的邪冷异常,似乎不想再与她多费唇舌,手下力度直逼她喉间,再一稍用力,她便可直接香消玉殒。

人在将死之时,头脑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在这逃无可逃的一瞬间,花迟的名字在她脑中爆开。

花迟……

花迟?

花迟不就是当初闻名于江湖的那个红衣剑客,传闻红衣花迟与朝廷关系紧密,可他眼尾的血蝶……不正是野史中苏瞳在政变那一天,背着景帝勇闯三军时道出的惊天秘密?!!!!

书中没有提到血蝶,但提到眼角的刺青。

她赫赫地在弥留间死盯着他眼尾的血蝶,仿佛了一瞬间知道了什么,更是以不可思议的目光凝住花迟阴冷的眼神:“你……?”

同时,她忙将手中的野史艰难的举起:“我……我看的是这本……野、野史……”

花迟眼神一变,看向她举起的书册,手下的力度微微放轻了些许,满目怀疑的看着那书册封面上的字:“这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这样……”官阡陌痛苦的去呼吸着,想要挣脱他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只能勉强将书塞向他怀里:“会不会是因为这书……”

耀都皇朝野史?

花迟冷眼看着那书上的字,忽然放开手,将她手中的书一把夺了过去,官阡陌浑身无力,因为他不说一声就放开,整个身子失去重心的向后跌去,有些狼狈,又有些庆幸。

庆幸的是她猜对了。

可……

她一边揉着脖子,努力的深深呼吸,为自己捡回了命而心下乱跳,同时转头,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那个捧着书,像发疯了一样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里边内容的花迟,咬咬牙,勉强的站起身:“你……”

不,她不能问。

官阡陌向后退了一步,想到如果她问出心里的疑问,恐怕必死无疑。

但看着花迟在看那野史里的内容时,越来越黑的脸色,她更能确信,自己大胆的猜测没有错,他……他就是那个传说中出生处就被藏在深宫不得见人许多年,后来被凌司炀推进河里流出皇宫之外的那个悲惨的皇子,凌司烨!

想到这一点,官阡陌脸色不由更白了几分。

这种猜测确实有些大胆,怎么看他这么一个酒鬼都不像那个传说中叱咤风云的红衣花迟,红衣……

她神色一僵,赫然怔怔的看着他。

不会的,不会!

这世界上不可能会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喜穿红衣的人不一定只有他一个,何况,他究竟是不是那个传说中不为人知的皇子,她也不能完全确定。

一切只是猜测罢了


正文 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30
什么狗屁野史?!!!

花迟越看眉心越拧,直到翻到后边,看到关于印阳山的一切竟然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在其中,更是脸色发黑,呼吸渐渐加重。

发现他的异样,官阡陌迟疑了一下,便向后躲开了些许,果然,这厮忽然一阵爆怒,将那书直接一撕两半,人进火堆里。肋

“哎,你做什么?”官阡陌骤然快步冲了过去,将火堆里已经被燃毁的书抓住,不故手上的灼烧,低头吹了吹,拍了拍,可惜只救下来几页,其他的书页不是黑了已经已经烧毁。

“我还没有看完,白花了银子买了。”她有些不悦,朝他翻了个白眼:“疯子。”

“扔回去,烧掉。”花迟眼里的阴郁渐渐减少,反而是莫名奇妙的平静,淡看着她眼中的孤疑:“我让你扔进去,没听懂是不是?”

“这是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烧?”官阡陌气不打一处来,忍了又忍,明白他太过危险,才咬牙切齿的与他理论。

但她错了,和花迟这种人,理论根本就没有用,反而更会使他对自己的厌恶加深许多。

只见他目光一凝,看向她手中残留的几页纸,一瞬间,她只觉手中一烫,惊呼一声放开手,便见那几页纸就这样在她手中燃烧成灰烬。

“你……”她猛地抬起脸瞪向他:“你实在过分!”镬

“我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花迟懒得看她,转身便要回木屋。

他连续几天都在赶她,官阡陌承认,自己暂时无处可去,除了他这里,其他地方暂时根本无法住,她不由咬了咬唇,心里一边存着怀疑,一边在想着对策。

“你认识书中所写的那些人?”她陡然轻问。

花迟脚步赫然停下,微侧过头以眼角的余光冷然看向她:“知道太多,对你自己没什么好处。”

“你恨他们?”官阡陌走向他:“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与这些人定是有渊源,我知道你从未真正醉过,其实你不过是在逃避某些事情。”

见他不为所动,官阡陌浅笑,声音温柔轻浅:“花迟,我能想像的到你究竟受过多大的创伤与打击,才会像现在这样颓然,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放弃了你,而是你自己放弃了整了个世界,你憎恨着所有人,所有幸福,所有好的事情,甚至憎恨着对你好的人。”

“但是如果你真的恨,为什么不试图去报复,而是这样放弃了所有的一切?”

“难道,是连报复都已经放弃了?还是……”

“你在教训我?”花迟回头,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忽然就哧笑出声:“你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倒真以为自己历尽沧桑,什么人都能被你劝醒么?”

“我……”

“你以为你是谁?”

“我只是已经将你当成朋友,所以……”

“朋友?”花迟挑眉:“哈哈哈哈哈哈……”

他仿佛是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笑话,笑的眼泪都快冒了出来,然后有些体力不支的笑靠在门边,回头仿佛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这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小女子,越看又想笑。

“这世界愚蠢的人怎么越来越多,还全都叫我给碰上了,真他娘的倒霉!”他笑完,便啐了一口,一脸的不削:“还没什么人有本事打击于我,我说,小姑娘,你自做多情了,布施布错了对像,花某劝你早日回头是岸,别在我这里干耗着,否则哪天我没了兴致,一刀了结了你,可不要后悔。”

小姑娘?

官阡陌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绝然的将房门重重关上,仿佛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和他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世界,她没资格去管,也没必要去管他这样一个没有灵魂的半死人。

布施?

她真的是在布施么?

官阡陌转眸看向渐渐熄灭的火堆,忽然笑着轻叹,也许是那份人人都躲不过的好奇心,谁不对神秘古怪的事情有所好奇呢?

只是她太过偏执,与他一样偏执,所以非得在这里受这等羞辱。

抬手抚向青紫一片的脖颈,官阡陌忽然自嘲一笑,自己果然多事,活该被骂。

*************************************************************************

隔日。

日过午时,房外没有再传来那个蠢女人主动烤食物的味道,也没有她闲来无事编制木篓的悉索声。

那个女人说,用柔软的细木枝编木篓,是小时候她和娘在山上住时和娘学的,她到现在还记得。

那个女人还说,七岁之后,她便再也没时间编过这东西,正好最近闲暇,编些留给他用。

那个女人很麻烦,问题多,又喜欢管他的事,还动不动用着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去看他。

走了倒好,六根清静。

花迟深呼吸了几口,随意拨弄身旁的两三只酒壶,发现没酒了,顿时皱起眉锋,低咒一声,拎起酒壶起身向外走去。

一推开房门,便见已经熄灭许久的火堆痕迹,四周全无其他人的身影。

“这就走了?”他仿佛笑着轻喃,撇开头仿佛早已想到:“走了好,走了好啊……”

明明很厌烦,明明很讨厌那个女人喋喋不休管东管西,有几次他都想一掌拍死她,虽然没下手,但对那个女人的厌恶之感早已经是层出不穷的。

却没想到她这一走,山上又静了。

仿佛半年多以前,苏瞳那个女人被忘魂赤蛇控制,每日住在她的山洞里,听命于他,可最终她明明是属于他的,却就那样出其不意的给了他一刀,直刺胸口。

即便他清楚,那个女人还没住进他心上,但却生生的伤了的心,伤的彻底。

女人果然是这世界上最阴险的东西。

拓跋玉灵那个老女人是如此,苏瞳那个女人是如此,何况这个伪善做作到让人受不了的官阡陌,一个在清楼浮沉多年的女人,要他相信她的身子干净,他信,若要他相信她的靠近是没有目的,杀了他也不信!


正文 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31
拓跋玉灵那个老女人是如此,苏瞳那个女人是如此,何况这个伪善做作到让人受不了的官阡陌,一个在清楼浮沉多年的女人,要他相信她的身子干净,他信,若要他相信她的靠近是没有目的,杀了他也不信!

苏瞳说过,这世界上没有无原无故的爱,也没有无原无故的恨。肋

两个本无交集的陌生人,她肯为了他付出名节去相救,若非想在他想身捞到什么好处或者什么利用,又有谁肯真的如此去做。

花迟忽然就笑了,瞥了一眼脚边的木篓,抬脚一踢,便碎裂了一地。

人心就像这木篓一样,经不起什么摧残。

永远都不会保持原样。

所谓的善良,不过都是像那个凌司炀那个伪君子那般,假善,真恶!

该死的!

*************************************************************************

喧闹的明月城大街,今天似乎安静的有些出奇。

官阡陌下了山,又乔装成了男子打扮,带着斗笠走在街上,最终找了间客栈暂时先住下。

吃了饭,喝了茶,休息了一会儿,便发现平时喧嚷吵闹的大街,竟然没有多少人在街上走。镬

顺着二楼的窗子向外望去,见有不少管兵在街上抓人,甚至还举着告示四处贴,本来只在城门的一张告示,此时竟然贴的满城都是。

官阡陌顿了一顿,总觉哪里有些不对,忙又对着镜子重新乔装了一翻,将眉毛又画的更粗了一些,转身出了门。

在荷月楼后边等小喜,久不见她出来,她便知道,事情果然牵连到了荷月楼,恐怕楼中的姐妹都遇到了危险。

不由的,官阡陌悄然走到荷月楼前方,果然看见众姐妹还有小喜等人都被绑在门外的柱子上,任太阳暴晒。

“老天啊!该死的官阡陌!你害得我们好苦啊,求求你快点出现,别连累我们啊!!!”被绑上柱子上的姐妹怨声载道,即便骂的再难听,官阡陌也知道,这些姑娘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受了这等活罪,皆是因为自己。

“官爷儿,你看我们这姑娘们都被吊了一天了,以后还要靠着这一张张脸和那细皮嫩肉的身材吃饭呢,你看看,能不能让他们下来……”李妈妈估计是塞了不少银子,才免于被绑在柱子上,但她心疼这些姑娘们的皮肤,就等于心疼那白花花的银子,一脸谄媚的靠在一个带头的士兵身旁,央求着。

“县官老爷和城主大人有令,逃犯官阡陌一日不归案,便拿你们荷月楼开刀一日,若三日内你们还不将她交出来,王员外家定要上报朝廷,将你这小青楼查封,血洗荷月楼!”

那士兵将李妈妈甩开的同时,李妈妈一听,顿时整个人发晕的软倒在地上,哭天呛地:“哎呀,阡陌啊!!!妈妈我是做了什么孽,把你这扫把星留到现在啊,本想趁着你这两年多赚些银子,哪知道你是灾星托世,害惨了我啊!!!!”

“别哭了,滚一边去!”

“哎呀……”

“滚!!!”

李妈妈一惊,忙抹了抹眼泪转身缩进了楼里。

官阡陌藏身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即便自己被送去王府,也是被李妈妈所逼,但这些年承蒙她将自己收留,不管如何,对自己还算有恩。

楼里的姑娘姐妹们虽然自私,但终究也一起走过了这么久。

还有小喜,被绑在柱子上,被太阳晒的嘴皮都干了,也没人敢送些水喝,若照这样下去,别说是三天后血洗荷月楼,就是一两天,她也撑不下去。

她站的很远,但只有小喜对她最熟悉,知道她会做什么打扮,迷蒙间睁开眼,看见了角落里藏身的官阡陌,忙趁着所有人没注意自己,对着她迟疑的双眼轻轻摇了摇头。

官阡陌心下一疼,咬着唇望着她,满眼歉意。

如果因为自己而害了这些人,她还怎么苟活于世,她藏身在荷月楼只是为了方便寻人报仇,却并不想害人。

心中已有动摇,却因为小喜对自己摇了摇头,官阡陌更是难过。

见官阡陌似乎要过来,小喜忙又对着她轻摇着头,不行,她不能过来,她若是出来了,那她与这些姐妹的苦就白受了!

见官阡陌要摘下斗笠,小喜一急,忙小心的对着她说着口形: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官阡陌脚步一停,红了眼。

这个傻丫头,为了自己,什么苦都肯吃,为了许正南的一句“拖延时间”,就真的宁可这样的忍着。

小喜的眼神在示意她快点离开,官阡陌摇头,小喜却瞪着她,官阡陌难过的靠在墙边,直到似乎有人发现了小喜在朝她这边看,她一顿,忙转身逃开。

************************************************************************

距离明月城两千里外的马车上——

“大人,刚皇都传来消息,皇上出宫了。”

许正南正查着明月城王家历史和那死者王贵坤的事历,一听心安如此之后,顿时抬头,黑眸微凛:“出宫?去了哪里?”

“属下不清楚,只听宫里的公公说,皇上称要微服出宫几日。”

许正南默然。

“哎大人,你说,皇上会不会自己微服巡游,想要赶在你之前到明月城?”

“应该不会。”

“可是……”心安忽然俯耳在他耳边:“大人,要去咱们明月城的话,可是会路过印阳山那边……”

手中的册子陡然合上,许正南拧了拧眉心:“换马,继续加快行程,赶在皇上之前回城,城里现在这样乱,阡陌那里又出了事,王家与城主和县衙勾结,若皇上真去了,怕是会出大事。”

“是。”

心安下了马车,许正南略有些犹心的朝两千里之外的明月城方向看去。

阡陌,再坚持一下,我很快就到。

等我。

正文 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32
足足一日,官阡陌在客栈里足不出户。

那些士兵明明可以挨家挨户的搜查,包括客栈,但他们没有,只是安静的等着她,等着她自己出现。

她从荷月楼看到情况后,回到客栈吃不下睡不着,已经整整一天,很担心小喜的安危。肋

入夜,官阡陌终于忍受不住心底的煎熬,换回女装,不再遮掩,缓步走出客栈,在街边那群人异样的目光和躲躲闪闪指指点点的神色下,走向荷月楼。

荷月楼门前,所有姐妹还在被挂着,从昨天到现在恐怕一直都是这样,官阡陌不忍,便加快了脚步。

“什么人?这里是官府严管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闯入!”

前边一排的长队,队前的两个士兵赫然举刀将她挡住。

官阡陌抬眸,似笑非笑,冷声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姑娘是谁。”

“……你?”其中一个士兵忽然一顿:“啊!官阡陌!!!”

不等他话落,官阡陌抬手便将他们二人的刀推开,大步向里边走去。

如果今天必死无疑,她不后悔,唯一后悔的是莫名奇妙惹出了这么多的祸端,害得荷月楼受殃,小喜受罪,自己也流离失所,更又有性命之危,不能再替自己的娘亲报仇。

“噫?老大,你看那个人是?”

“官……官官官阡陌?”

“快,速去禀报城主与县官大人,还有王员外!快去!”镬

眼见四周乱成了一团,官阡陌抬眸,看向不远处满眼惊愕的看着她的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喜,和那群眼里放出希望光彩的众姐妹,朝他们露出一丝浅笑。

“哎呀!!!阡陌啊!你总算出现了!你可害得妈妈我好苦啊你~~~”

“闪开闪开!”

“你这该死的官阡陌,我这荷月楼都叫你给毁了啊~~!!!

“滚开,老妖婆!妨碍老子办公事,不要命了你!”

************************************************************************

一个时辰后——

县衙公堂,门外围了为数不少的百姓,自然那些已经被放了,又急急忙忙喝了许多水吃了许多东西的姐妹们还有李妈妈,都挤在外边朝里边探头看。

官阡陌被迫跪在地上,后背却挺的笔直,面色漠然的看着那一脸沧桑对自己满眼痛恨的王员外,和那所谓的城主和县官,仿佛公事公办一般的义正言辞的说着她的种种“罪行”。

“本月初四当晚酉时过,你于王家后院厢房,用染毒暗器致王家公子王贵坤死于非命,当天人证物证具在,官阡陌你可认罪伏法?”

官阡陌抬眸:“大人,所谓的当日人证物证具在,那是否这人证与物证就能直接证明小女杀人了呢?谁看见我杀了王公子?又是谁能证明是我杀了他?”

“民女冤枉,请大人明察!”

“你……”那县官陡然转头看向面色难看的王员外,想了想,忽然一拍惊堂木:“好你个小小刁民,一个区区清楼贱.妇,杀人犯法,还想与本官对簿公堂,来啊,打她三十大板,看她招还是不招!”

“是!!!”

身后顿时涌上三四个县衙捕快,官阡陌一惊,猛地抬首厉声高呼:“难道几位大人想要对民女屈打成招?”

“证据确凿,哪里是屈打?!少废话,给我打!”话落,那县官竟将令牌向地上一扔,令牌落地,不容分手,身后的几个捕快便将官阡陌一把拉起,扯过一条长木板凳将她重按了上去。

“大人办案这么草率,证据含糊就是你口里的证据确凿,我只是杀人的嫌疑最大,但根本没有杀人,更没人看见我杀人!当天王贵坤在那房中对我下了迷药,我若有力气逃跑,早就逃了,何苦杀了他惹得自己还要赔上一条命!”官阡陌咬着牙,一边拼命挣脱一边低呼。

话音未落,板子便已经落到她背上,顿时疼得她撕心裂肺。

“啊!”

“继续给我打!”

“王员外!你在朝廷为官……这么多年!难道也是这样断案的吗?!”倏地,官阡陌转头看向正冷眼看着自己的王员外。

王员外面色一僵,转开头不言语。

“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

“所谓官官勾结,百姓命比草.贱,果然名不虚传!”

“少废话,打!”

“啊……呵呵……”官阡陌疼的几乎咬破了嘴唇,死瞪着那所谓的曾经在朝中中正耿直的王大人,如今的王员外,唇边的血迹渐渐顺着嘴角滑落,十几个板子下去,她已冷汗涔涔,面色苍白如纸。

“冤……枉……”

“我……没杀……人……”

“慢着!”忽然,那王员外拧眉,站起身,看着那被二十几下板子打的几乎快要断气的姑娘,想了想,缓步走上前。

“你说你没杀我儿,那可敢将当日的情况细细说来?”

“……有……何不敢。”官阡陌强撑着一丝力气,缓缓抬起头,满面是汗,看向那王员外仿佛几日之间就又老了十几岁的脸,忽然苍白一笑:“那日……我……”

她正欲说下去,却同时眼前一黑,背后的痛几乎将她所有的神智剥夺,身子便就这样软软的从长凳上翻了下去,跌在地上,不省人世。

“王大人,这罪犯定是说不出什么实情,还是想隐瞒自己的罪行,你看,这不就是在逃避?”那县官明明已经定了案,言之凿凿的对百姓,对城主和王大人确定这官阡陌就是犯人,还找到了不少证据,不想让自己这露头露脸的能在老官员的眼前表现一回的机会就这样流走,忙起身走了过去:“王大人,您年纪大了,快回去坐下,待下官叫人给她泼醒了继续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