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17
花迟挑眉欣赏着这女人将死边缘苍白的美丽,却看着她双眼紧闭时,眼前晃过那双清澈晴亮的眼睛,耳边莫名奇妙的划过这女人说过的话。

“我不是看不出来你应该是经历过一些大事,或许沧桑,或许每个人的故事都不同,每个人颓废堕落的原因也不一样,但既然这么久,你都坚持着活下来了,而不是在最初的时候就选择杀了自己,就代表你其实是想活下去,你还有活下去的目标,你还有事情要做。”

募地,脑中有着奇怪的微光一闪,有些震住了有僵硬的脑子,手臂在水下一勾便赫然将那个即将沉入木桶水底的女人搂住,俯下头在水中冷眯起眼打量这张精致却陌生的脸。

双手在她背上似乎是感觉得到她呼吸的薄弱和渐渐虚无,不由的,瞬间俯下头,出其不意的覆上那双由淡淡的粉红转为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樱唇,他就算身上的伤再怎么严重,这练功近三十年,内在所在的真气还不至于救不活一个溺水后还未完全断气的女人。

虽然,救人这档子事,绝对不该是他花迟可能会做的事情。

直到官阡陌隐约的颤了了下睫毛,微微睁开眼,似是有些混噩的看向近在咫尺的脸,先是没有反应的任由那微微有些冰凉的气息蹿入自己的身体里,直到头脑渐渐清醒,微睁的双眼也赫然瞠大,募地抬起手横在两人之间比之前还要拼命的想要挣脱开花迟的手臂。

“唔!!!不要……唔!!!!”官阡陌不管他听不听得见,也顾不上会不会呛到,在水里侧过头便用力的挣扎:“唔唔——”

花迟本就还在救人还是杀人的犹豫中,一被她如此挣扎,冷淡的眼底瞬时染上一层邪的东西,仿佛极喜欢她这被吓到的眼神,一把将她重新禁锢住,俯下头由刚刚的传送气息转为侵略一般的深吻,灵活的舌尖霸道的蹿入她甜甜的口中用力的纠缠,不给她一丝逃跑的余地,甚至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双满是惊恐和排斥的双眼,花迟忽然间觉得爽快极了,开心极了。

开心到甚至忽略了肩上被她的指甲抓伤的地方,忽略了她将指甲狠狠的刺进他的肉里,更也忽略了心底三十年的孤寂。

只是这一瞬间,不知是因为恶意的报复,还是因为他在这个平静的双眼里找到了不平静而感觉非常非常的快乐!

直到官阡陌忽然间狠狠咬住他的舌头,花迟顿时挑眉,撇开头的同时亦感觉到那女人抬起手狠狠向他命根子处打了下去,不由得往旁侧轻轻一闪,整个身子瞬间从水中钻了出去。

却是同时,官阡陌因为他钻了出去而惊到,而肺中早已没有空气的自己也受不住的一边抬起手报复式的掐住他的腿,又同时向上钻去。

直到头钻出水面,带动哗啦的一阵水声,再也顾不上李妈妈是不是在房里,抬起手直接对着眼前那张脸狠狠的煽了下去。

花迟挑眉,抬手一把擒住她招呼过来的手,用力一握便隐约听得见官阡陌的腕骨处骨头微微错位的声音。

官阡陌瞬间疼的整张脸更是白了几分,还未张口唾骂,整个人便被他又按进了水里,却同时又被拉了出来,一把拎出了木桶,毫不留情的抛至桶边满是水的地上。

“咳……咳咳——”官阡陌无力的跪趴在地,整个身上全是冰冷的水,双眼通红,嘴唇也由白瞬间转至红肿,咬了咬牙,忍去浑身无力还有隐约的通感,缓缓转过头狠狠的瞪向那个还坐在浴桶里一副享受模样的男人:“你……”

却是同时,挡在一旁的屏风被花迟到从水中抬起的脚一脚踹的倒了下去,在屏风的另一边,正拿着茶杯,却直愣愣的抬起眼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们的李妈妈赫然出现在官阡陌的眼前。

“啊……”小喜顿时满眼惊恐的看着这一幕,猛地回过神来时,才连忙奔跑了过去俯下身伸手小心的去搀扶浑身是水的趴在地上的官阡陌:“阡陌姐……你怎么了?”

官阡陌未答话,只是一边任由小喜扶着,一边双眼有些呆愣的看向李妈妈眼中森冷的目光。

花迟一脸闲适的坐在水里,双臂随意的搭在浴桶边缘,双腿叠起高高的举在桶边,挑眉同样迎上李妈妈的目光,一副不把一切闹到天翻地覆就不会罢休的模样。

“你!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小喜就算不知道究竟发了什么事,但看现在这被花迟故意搞出来的让人误解的一幕,分明就是想置官阡陌于不义之地。

花迟却是邪冷地一笑,满眼无辜地耸了耸肩:“事实摆在眼前,我未杀人又未害人,怎会是狼心狗肺?”

“明明是你们这位阡陌姑娘非要将我带到她房里,又将我藏在水中,我受不住才钻出了水面,怎料这屏风这么不禁踹,不过是一脚罢了,就这样倒下去了。”说时,更是挑眉一笑,虽在笑,眼底却是寒意森森,眼神冷笑着扫过官阡陌那边紧蹙起的眉心。

李妈妈半天都没有说什么,静静的一一扫过这屋子里的所有人,直到目光再次投放在那个一声不响的被小喜搀扶起来的脸『色』苍白的官阡陌时,这才放下茶杯,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出去。

走前,淡淡的放下一句话。

“阡陌,到我房间来。”话落,便整个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正文 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18
及时更新官阡陌被李妈妈叫出了门。

小喜急的满地乱蹿,面对着依然坐在浴桶里的那个混蛋,想骂一句,却早已气的语不成调,只能无措的揪着耳朵,咬着唇望着紧闭的房门外。

她还记得曾经姐姐因为做错事后被李妈妈叫出去,之后姐姐回来时,满身都是冰冷的水。

李妈妈虽是生意人,但对阡陌姐终究还是少少的有些情分,不舍得对她下重手,所以那一次是在冰冷的天气里,让姐姐站在房外,浑身淋着水,冻了整天。

聚后来官阡陌就这样病了五天,浑身滚烫,梦中呓语不断。

这以前算是李妈妈下手极轻的惩罚,而这一次……

官阡陌的房里进不得任何不明不白的男人,这是阡陌姐自己定下的规矩,当初还因为这事情与李妈妈争执过,而如今因为这个不知好歹的臭男人,恐怕李妈妈因为抓住这个把柄而又要开始劝她接客。

娌毕竟阡陌姐现在岁数相当,正是可以赚大把大把银子的时候。

这明月城的知府大人许正南对阡陌姐向来有照顾,可谁也不清楚两人的关系,因为的事情鲜少发生,李妈妈自然还是希望她接客。

而这个可能会害了阡陌姐的臭男人……

想着,小喜赫然转头狠狠瞪向那边浴桶中一脸悠闲的臭男人:“你这个混蛋!”

花迟挑眉,双臂随意搭在浴桶边缘,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那个恨不得上前咬死自己的小丫头:“她自找的,与爷无关。”

“你……”小喜骤然转身,胡乱抓起圆桌上一只茶壶,用力往他头上摔去。

花迟翻了个白眼,扭开身躲过,直到一只只茶杯同时飞来,伴随着小喜不停的咒骂声,这才不耐烦的站起身出了浴桶,就着满身的水站在房中,依然苍白的面色因为这满室的狼藉而染了丝邪佞的笑意。

“不错,这才是适合爷的地方。”

凌乱,而又污秽不堪。

他笑笑,淡看了一眼那憋着气满眼通袖的瞪着自己的小丫头,身上的伤痛早已经麻痹了他全数的神经,唯一仅有的,但是如此难耐的呼吸。

有谁能比他更痛?每呼吸一下,连带着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在硬生生的疼着。

每走一步,他脸上的笑意便加大一分,直到脚下的水蔓延在小喜脚边,直到她忽然抬手便向他脸上煽去。

花迟挑眉,随着脸上一道骤然脆响。

小喜呆住,吓得赶忙收回手,向后连退了好几步,剧烈的喘息着,死死的瞪着眼前邪笑着盯着自己的男人。

“你……你……你混蛋!”明明自己打了人,却被对方的笑意吓到,小喜只能勉强开口,算是给自己壮壮胆。

其实,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他不是躲不开,伤的太重,即便是到了只剩一口气的那一刻,这么一个小丫头也无法真的伤到他。

不躲,仅仅是懒得躲而己。

这辈子,他根本都已经忘记了受过多少耳光。

这不堪的一生,何必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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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没死成。

要共归于尽,却被那个叫凌司炀的混蛋救了。

想试着有一个女人在身边,本以为凌司炀爱上的女人定是不一样,可是最终胸前最重的伤,便是被那个苏瞳刺的一刀。

疼吗?

花迟勾唇冷笑。

疼吗?什么才是疼……

小喜颤颤的看着那个忽然间沉默的可怕的男人,咬咬牙,又向后退了一步,又抓起一只茶杯举在胸前防备着,生怕这男人爆怒之下出手伤了自己。

“你……你不要以为我怕你!!!”

花迟抬眸,淡看了她一眼,抱着双臂于胸前,挑眉未语。

“……你……”小喜颤了颤嘴:“不管怎么样,那一巴掌你就是活该受着!我……我是替姐姐打的!”

“你害惨了她!你活该受打!”小喜撅起嘴,见他不说话,终于胆子大了些,站稳了身子,深呼吸一口气,怒骂道:“阡陌姐在咱们这里这么多年,死死维护着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要不是为了救你这个连名姓都不知道的疯乞丐,她又怎么会将自己的闺房让出来给你住!”

“现在倒好!姐姐好心救你一命,倒被你害的会被李妈妈劝出去接客!姐姐她全身上下张着几十张嘴也没用了!李妈妈一定会借着你这个混蛋的丑事去要挟姐姐……”

说着说着,小喜委屈的瘪起嘴哭了起来。

花迟蹙蹙眉,冷瞟着她,依然没说话。

“都是我不好。”募地,小喜抬起手擦眼泪,抽抽答答的,看得花迟一阵拧眉。

“都怪我……”

“要不是我非要姐姐陪我去茶馆听人家说书,就不会捡到你,要不是捡到你……姐姐也不用忽然生出这么多事非来!”

“许大人昨天下午还出城了,根本没人能替姐姐做主!”

“都是我……我害得姐姐捡到了你这个疯子!混蛋!!!”小喜大哭,眼泪鼻涕大把。

花迟嫌恶的瞥了瞥她,终于身体有些熬不住,撑着浑身是水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回床边,缓缓落坐。

小喜还哭个不停,哭得他烦感到脸色愈加惨白。

“姐姐……”

“呜……姐姐……呜呜……”

小喜大哭的声音和着抽噎着急喘,一声接着一声。

直到花迟受不了的拧紧眉心,眼尾的血蝶颜色愈加的鲜,他忽然闭上眼,不耐的抬眸瞪了过去:“闭嘴!”

 

正文 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19
哭声嘎然而止。

小喜满眼通袖的瞪向他,咬咬牙,却不知如何是好。

花迟冷睨了她一眼,哧笑道:“身在青楼却不接客,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还轮得到你一个黄毛丫头来糊弄?”

据小喜怒目圆睁的瞪了他一眼,却久久说不出话。

是啊,姐姐的苦衷又有几人明白。

其实连她自己也并不是完全明白,仅仅知道姐姐一直在寻找当年杀死她娘的仇人,仅仅知道姐姐一直在苦苦等着能复仇的那一天。

逸而她却不明白,为何姐姐偏偏要呆在青楼里。

沉默许久,小喜一直紧紧瞪着花迟,直到房门被人自外边轻轻推开,才忙转过身去,一见是官阡陌,忙惊叫着迎了过去:“姐姐!”

官阡陌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脂粉未施,脸色略微的苍白,许是凉着了。

青丝已干,却凌乱的垂在身前身后,她刚一进门,便被小喜扶住,有些疲惫的模样终于还是引得花迟抬眸随意的瞟了一眼。

“呵,不是说好人自有好报,可怎么偏偏看起来,你这是遭了什么报应?”他邪笑。

“姐姐,我们不理他,快将他赶走,以后再也不要沾惹这些莫名奇妙的叫花子了……”小喜不服,一边扶着默默无言的官阡陌,一边转头朝着花迟憎恨的低骂。

官阡陌未语,随同小喜走入房里,到窗边的椅上落坐。

清澈的双眸微扫了一眼于床边满眼不羁的邪冷笑着的男人,他眼角的血蝶袖的刺眼,刺得她脑仁生疼。

不由的,官阡陌隐约蹙了蹙秀眉,声音出奇的平淡:“如若你不喜欢被人相助,那便走吧。”

“我这里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花迟斜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冷瞟了她一眼:“怎么,这么快就怕了?”

“你……”小喜转头就要开骂。

官阡陌抬手轻轻扯了扯小喜的衣袖,然后抬眸冷眼看向花迟一身的衣服,全身上下的伤口血迹因为湿意而渗出了些许,几乎将他这一身的白衣染的通袖。

“无论你是激将法还是如何,若你是灾星降临,我这里还真是不欢迎你。”说时,她缓缓站起身:“小喜,再去准备一碗粥来,叫这位公子喝些粥,好攒些力气自己离开。”

“姐姐!”小喜不满的嘟囔:“你怎么还想着要他吃什么粥,现在叫力叔将他抬出去就算了。”

官阡陌勾唇,冷瞟着花迟似笑非笑的眼:“因果自有定论,我种佛因自得佛果,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而他究竟如何,也干涉不了我所得的果。”

“那粥,他愿喝便喝,不愿喝便放下,如此,也算是阡陌与公子的善缘了。”

“至少,是我的善缘。”说时,官阡陌朝着花迟微微欠了欠身,清澈的眸光扫向他邪冷的笑:“公子,请。”

“姐姐……”小喜撅起嘴,轻轻摇晃她的衣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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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阡陌转眸,对着小喜笑了笑:“快去。”

“切,真是的……”小喜抬脚用力一跺,快步跑到床边在花迟脚背上用力一踩,引得花迟冷眼以对,随即便扭着身子满脸不快的跑出了房。

直到小喜离开,花迟才赫然转眸淡看向官阡陌微乱的青丝,更亦瞥见她袖中手腕上的五指印。

不由的,他微眯起眼,终于仔细的看向那个叫做官阡陌的姑娘。

被花迟这样忽然一盯住,官阡陌神色一僵,瞬时回瞪了一眼,将手背于腰后,转开头去看向窗外的阴雨绵绵。

寂静无声。

花迟冷笑,缓缓站起身,扯动了全身上下的伤口,仅是僵了一下,便仿佛感觉不到疼,微跛着脚,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花某向来不喜欢欠下人情债,虽然不怎么待见你们这些假仁假义之人,但若你真会被逼去接客,你便央求一句,花某自会替你解决这眼前的麻烦,从此你我各不相欠。”

“不必。”官阡陌清澈的眸光淡看向窗外的雨色,垂眸看向自己的裙摆,不再言语。

“不知好歹。”花迟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跛着脚转身坐于她身旁的椅上,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放至嘴边。

“脾胃常时间经烈酒浸泡,不食粥食调养已是极限,再若以茶渗之,你这命怕是要了结于此。”

官阡陌未看他,却及时说了一句。

花迟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邪冷一笑,仍是将茶喝了进去。

随手将茶杯轻轻置于桌上,便站起身,一瘸一拐的缓步向房门处走去。

他在笑,看着外边这花楼中的琳琅满目的珠花玉团笑,看着回廊间相拥的男女笑,看着这可笑的大千世了界而笑。

刚要走下楼梯,小喜捧着一碗粥匆匆跑了回来,一见他要离开,忙跑了过去:“哎哎哎!快把粥喝了再走,也不枉我们小姐的一片善心,你要是还不喝,可就真的不是人了!”

花迟挑眉,笑:“我本来就不是人。”

小喜脸色一白,有些不悦,将粥碗推到他面前,转开脸去,一脸的不耐烦。

花迟看了看被举至眼前的碗,里边的白粥泛着诱人的光。

有多久没有吃东西了?

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

不由的,他缓缓抬起伤痕累累的手,碰了碰那因为在碗里而有些温热的勺子,试探着盛了些,放至嘴边,闻了闻,随即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转开脸去的小喜,冷笑。

然后将粥喂进自己嘴里。

很咸。

花迟皱了皱眉,同时小喜转过头来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因为他居然又吃了第二口。

这这这……这粥里,她撒了很多的盐,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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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20
一碗粥就这样没了,小喜怔怔的举着空碗,等她回过神来时,那个讨人厌的登徒子臭乞丐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好半天。

那么多盐……

他是怎么吃进去的啊?

“哎呀!”小喜纠结的一跺脚,转身跑向官阡陌的房里,一推开房门,便见她望着角落里的盆载发呆。肋

“姐姐……”小喜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蹲在她身边,将手放在她微有些冰凉的手背上:“那个人……已经走了……”

“走了便好。”官阡陌闭上眼,用力的吐了一口气,淡道:“我官阡陌平生从未做过怨孽的事,如今倒是救了这么一个东西,真真是悔啊。”

“那姐姐,李妈妈她……”

一听到李妈妈,官阡陌脸色微微一变,陡然微扭开头不做声。

小喜利马看出来有些不对,猛地站起身,握着官阡陌的手腕急问:“姐姐,李妈妈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她不会趁人之危的叫你去接客吧?”

官阡陌撇开头,却是瞬间双手握拳,无奈着轻叹:“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李妈妈不是好惹的苗子,与她相处这么多年,知她性子,若非这回让她捉住把柄,恐怕她还是心痒的夜不能寐,非要将我推出去不可。”

“这么说……”小喜神色变了:“她真的让你去接客?”

见官阡陌不语,小喜急红了眼:“那姐姐,咱们离开荷月楼吧,你又不是没有钱,咱们又不是非要在这种地方活一辈子,你和李妈妈之间根本就没有卖身契约了,只要你想走,你根本就不必受她欺负!何况……何况我们想去哪里住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么个屋檐下呢?!”镬

官阡陌却笑了,抬眸笑看着小喜一脸替自己抱不平的表情,不由得抬起手,捏了捏她可爱的小鼻子:“傻丫头,我留在这里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那你总不能……总不能……”

“总不能,真的接客?”官阡陌轻笑,眸光微暗。

小喜点头,咬着嘴不知该接什么话。

“咱们明月城地处偏僻,虽繁华,但毕竟天高皇帝远,这里除了知府衙门的人能说得上话,另一个最大的权贵你可知道是谁?”

“权贵?”小喜瞠然:“前御老王员外家?”

瞬时,小喜倒抽一口凉气:“姐姐,李妈妈该不会是让你去和王家的那个腐败公子……”

不等她话说完,官阡陌便已默然的点了一下头。

“完了,完了完了!”小喜哭丧着脸:“这回可真的完了!那姓王的败类,仗着自己的老爹是告老还乡的大官,四处欺负人,在咱们明月城里都已经是除了名的败类了,姐姐您都拒绝过他太多次,早就让那王公子怀恨在心了!可这回李妈妈抓住了你的把柄,为了王家给的钱,还是要把你这只小羊送到人家的虎口里去,这可怎么办!哎呀!完了完了!”

“这回真的完了!姐姐!怎么办……”

“要不,咱俩今晚逃走吧,我们……”

见小喜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本来心里委实有些没着落的阡陌到底还是平心静气了些:“不能走。”

“还不走?难不成姐姐你还真打算被李妈妈卖给那王家?”

如果,事情真的走到这么一步,名节这种事情,便也真的无法再维持得多久了吧。

官阡陌垂眸,看着这地上一片狼藉,她真的后悔,后悔多事救了那个到现在她都不知名姓的男人,他那只眼尾的血碟在眼前回应,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自受。

或者,那个男人真的是灾星降临,本来她努力在这里恪守本分,只为方便寻找韧机,和找到她要找的人,在仇恨与孤寂中活了十年,她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就将娘亲的仇放下了。

若是离开荷月楼,这谋划多年的复仇,便白做了,十年的隐忍,十年埋身在青楼之中,她早已知道名节或许早晚都保不住,只是没想到,天不佑她官阡陌,空做好事,最后落得自己体无完肤。

“姐姐!”

“哎呀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真要这么坐以待毙?”

“我不依!姐姐,你不能这样……你这么多年保着的清白身子,可不能就这样毁在那么一个人渣败类手里……”

“姐姐,你倒是听我说话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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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哎?今儿咱这明月城也不知是怎么了,荷月楼那边锣鼓宣天的,也不知是送什么人,好像不是娶亲,倒是比娶亲还隆重许多!”

城中大街,站了些许男女老少,于街路两旁议论纷纷,偶尔有人悄悄的说着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事儿,偶尔又有人不明白的胡乱问着。

角落里,白衣沾上了污泥,惟独腰间那只精致的小酒壶反射着暗淡的灼灼光芒。

“哎,让一让,把你这腿拿开!”有人从他身边走过时,被他伸长出去的一条腿挡了路,顿时不悦的抬脚踢了踢他。

花迟懒懒的抬眸,不以为然的看了那人一眼,哧笑:“爷这腿动不了,想过去?自己绕路。”

“嘿~!!!我说你这臭酒鬼,不想活了是不是?赶快把你这腿拿开,否则老子一脚踩废了你这条脏腿,可别怪你爷爷我没和你打过招呼!”

花迟不再言语,懒得和他废话,抛起酒壶便往嘴里猛灌了一口,视眼前嚣张的屠夫于无物,尽管享受着他的醉生梦死。

“你爷爷的!真他娘的找死!”那人一怒,抬起脚便往他腿上狠狠一踩,怎么用力,也不见骨头碎裂的声,只是越发的觉得脚下硌的生疼,他拧起浓粗的厚眉,冷冷看了一眼这不为所动还在喝酒的酒鬼,发觉四周有人开始围观在看他们,顿时觉得自己这脸快没地儿可放了,他可是明月城里出了名的屠夫,他们老赵家卖过的猪头几乎供了这城中人的好几辈子,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儿,哪能被这么个软硬不吃的乞丐酒鬼给污了胆识。

 

正文 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21
“老赵,这乞丐没人管,早就该死了,前两天还在我那茶馆门口惹事来着,他死了也没人管,你看他这嚣张的样子,不如趁着许大人没回来时,把这小子结果了吧,反正也没人管他,死了也不会有人告状的,还给咱城里铲除了大祸害……”肋

“是啊是啊赵哥,看这小子就不顺眼,天天偷酒喝,早该死了!”

“弄死他,看他还有没有命嚣张,许大人最近办远差去了,暂时不能回来,王员外家的儿子据说有什么喜事儿,也没心思管这些,这小子死了倒是干净,不会有人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