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人本来刚刚听到有人进来时目光先是一寒,但是见苏瞳如此这般,倒是眼中闪过一道戏谑般的笑意,看着她灰溜溜的与自己坐在床边正想办法的模样。
“娘娘……噫?娘娘您睡了吗?”环佩和叮当走了过来,一看到放下的床帐,顿时走了过去想要揭开看看。
苏瞳一急,顿时狠命的一把拉着银面人躺了下去,快速的揭起被子将两人盖住,又匆将身上的衣服半解露出香肩,侧过脸挡住从床外能看到银面人的视线,在他惊诧又震撼的目光下,故意哑声低语:“皇上……您怎么忽然就跑来臣妾宫里了,让臣妾措手不及……皇上你真坏……”
“啊,娘娘……”刚一揭开帐帘的环配吓的不敢看清楚,连忙复又放下帘子,与叮当一起吓的后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娘娘,奴婢不知陛下和娘娘都在此,冲撞了陛下娘娘,请陛下和娘娘赎罪……请……”
“你们快下去。”苏瞳依然紧紧捂着银面人的嘴,未去看他惊诧的和一直盯着她的有些古怪的眼睛,只是一直专注于外边的两个丫头:“别让别人随便进来,也别让人知道皇上今夜在我这里,免得有人起了嫉妒之心加害于本宫,明白吗?”
“是,娘娘……是……奴婢们告退……”
两个丫头急匆匆的保住小命的跑了出去,苏瞳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几乎瘫在了银面人的身上,用力的深呼吸着。
猛地,她回过了神,转过眼看向银面人。
时间仿佛瞬间静止,呼吸交错着呼吸,明亮的视线对上迷一样的沉冷的眼眸,苏瞳呆住。
“你平时就是这样瞒过皇帝的眼睛的么?”银面人声音有些危险的低哑,有力的手轻轻扣在她腰间。
第027章:银面人再现(3) 文 / 纳兰静语
感觉到自己的腹部正紧贴着人家的小腹下方,苏瞳不由得脸上猛地通红,挣扎着想要做起身,银面人却是忽然邪气一笑,明明受了重伤却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将她整个人翻了过去,压制住她的身子,俯下头邪魅的笑着靠近她的脸,灼热的呼吸吹拂在苏瞳的脸上,让她本来此时应该防备的心思顿时瓦解,只能愕然的看着他:“你……”
“女人,知不知道随便去救一个陌生的男人本就是足够危险的事情,再随便拉陌生的男人上.床,这叫引狼入室,你可是知晓?”他邪佞的冷笑,大手在她腰间暧昧的游移。
苏瞳顿时咬牙,赫然抬起一只手在他背上狠狠按住,威胁似的瞪着正压在自己身上的银面男人:“快放开我!虽然才两次见面,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专门研制毒这东西,指甲里可是有着让人见血封喉的毒粉,不想死的话,就马上……唔……”
苏瞳陡然睁大双眼,银面人不禁不被她吓到,反倒是嘴边的笑容再次扯大,让她一瞬间想起了另一个人,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整个人就犹如被巨大的电流给电着了一般,惊愕的瞠大明亮的双眸盯着忽然吻住自己的男人。
银面人辗转亲吻,嘴边噙着邪肆的笑意,手指在她腰间轻轻的拨弄,挑开她腰间的玉带,在苏瞳惊诧的想要挣扎之时,只觉他在自己身上某处轻轻一点,却是猛地旋身离开她,立于床边,笑看着她双颊通红,却又双眼染满了不可抑制的怒意的模样。
“皇后娘娘如此美味,实在想不通那皇帝怎么就不知享受,弃你于不顾。”说着,银面人轻轻的抚向胸口被包扎好的地方,小心的将身上的衣服系好,然后看着那个被点了穴暂时不能动弹的只能狠狠瞪着自己的女人发笑。
“你这人还真是会忘恩负义的如此对待你的救命恩人!”苏瞳咬牙,眼中怒火熊熊。
银面人笑了,声音清清朗朗的,比起凌司炀那向来清清淡淡的声音有着另一层不同的韵味,苏瞳没想到自己又拿银面人和凌司炀去对比,便仔细的看了看他,还是没看出什么端倪。
“保重。”银面人陡然收起笑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要走。
“等等,既然敢占我便宜,难道连留个名姓都不敢吗?”苏瞳眯起眼,冷眼看着他的背影。
银面人顿了一顿,背对着他,勾唇一笑:“银风。”
随即,苏瞳便只感觉眼前一花,那个一身银面君银衣裳银靴银剑的男人便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瞳闭上眼,被点了穴,估计是那种让她有几个时辰动了的点穴方法,她并不急着起身,只是垂下眼看了看自己被解开的腰带,无奈的长叹。
银风……?
苏瞳微微眯了眯眼,随即不削的笑了笑:“这名字真没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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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能看得出来银风是谁吗?hiahiahiahia~~~)
第028章:究竟想做什么 文 / 纳兰静语
小白兔皇帝在五天之后,终于声称是病好了继续上朝继续做他该做的事情。
苏瞳虽然孤疑,但是想一想那天银风对自己的态度,又想一想小白兔的眼神和银风的眼神里的区别,渐渐的终也还是不觉得这两人有多像。
怀疑是有的,可是她无从查证。
坤雪殿这一个多月以来,因为她的拒不见客而变的清冷了许多,就在苏瞳坐在一个椅子上自己在那里捣药时,陡然间听到外间似乎有人在说什么。
“惠妃娘娘,您不能进去,皇后娘娘她还在休息……”
“惠妃娘娘,您身子才刚刚恢复,千万不要动气啊,皇后娘娘最近身体也不好,请惠妃娘娘回宁心殿吧,皇后娘娘不会见您的……”
那是环佩叮当还有几个坤雪殿宫女的声音,苏瞳听出来似乎是有人故意上门找茬,不由走出外间,远远的便看见一身素衣脸色苍白的惠妃拼了命似的要往里走。
苏瞳不解,正想上前,却听得惠妃旁边跟着她一起来的小宫女红着眼睛破口大骂:“你们这两个奴婢凭什么拦着我家娘娘的去路,我们娘娘只是想找皇后娘娘讨个说法!”
“拓跋落雪……拓跋落雪,你这个毒妇!”惠妃一脸的憔悴,当看见苏瞳缓步走了出来时,顿时咬着牙伸长了手臂冲了过来。
“哎,惠妃娘娘……皇后……快保护皇后……”环佩忽然惊叫一声。
苏瞳没明白惠妃的意思,只是当坤雪殿门外一干侍卫站在自己面前挡住冲过来的惠妃时,苏瞳也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抬眼看向恶狠狠的咬着牙,一脸苍白的瞪着自己的女人。
“惠妃今日请安的方式有点特别,难得到咱这坤雪殿一次,惠妃想说什么便站在那里说吧。”苏瞳露出一抹足够和善的笑意:“也免得旁人误解我们些什么。”
惠妃憔悴的站在那里,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
苏瞳知道,惠妃平时对拓跋落雪也没少憎恨,但是她比起那个淑妃却显得聪明许多高贵许多,次次出手针对拓跋落雪的招数都很妙,但是这一次,却竟然放下了她的矜持和高贵,这样疯疯颠颠的站在那里。
“皇后娘娘。”惠妃忽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先是冷漠的看着她,随即淡淡的开口:“本宫有要事想要和皇后娘娘谈谈,不喜欢有这么多人在场,不知皇后娘娘是做贼心虚不敢与本宫单独说话,还是皇后娘娘真打算让本宫这样站在这里与你说?”
苏瞳顿了一顿,一旁的环佩和叮当一直小心的对她摇着头提醒她千万不要。
苏瞳自然不怕惠妃,若是真有什么事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何况她又不是当初那个性子柔弱一被凌司炀推出来就懦弱的受人欺凌的拓跋落雪。
“让她进来吧。”苏瞳冷淡的扫了她一眼,便轻甩衣袖,转身走进了宫里。
惠妃眼里隐下一道精光,在侍卫闪开之时,缓步跟了进去。
“你想说什么?”苏瞳亲自倒了杯茶,放到惠妃所站的离得最近的桌子上:“先坐下喝些茶吧。”
惠妃未动,只是视线沉冷的盯着苏瞳的脸:“拓跋落雪,你究竟想做什么?”
苏瞳正放茶杯的手微微一僵,不由抬起眼看向惠妃:“惠妃娘娘的话,本宫不懂。”
第029章:她成了棋子 文 / 纳兰静语
“别以为我会以为上次那碗参汤真的是皇上叫人拿来的,在皇上派人将参汤送到宁心殿的前一晚,你明明就在皇上寝宫里整整一夜没有出来!”惠妃咬唇,忽然大步走向苏瞳。
苏瞳双目中依然带着浓浓的不解,却是防备的向后退了一步:“什么参汤?”
“呵,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用伪装什么?我不知道那一晚你在皇上寝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第二天你重新得回了你所有的一切,你却是在这种时候将了所有人一军,你以为我会相信那参汤是皇上让送到我宁心殿的吗?”
“还是你以为你在皇上宫里过了一整夜,没有人知道?你以为你假借着皇上的名义让人将参汤从乾司殿拿来,我就会把害我流产的人当成是皇上?拓跋落雪,那碗里的害死我腹中孩儿的毒药可是你的?”
说着,惠妃忽然从腰间拿出那个苏瞳一直没找到的荷包,将其中的所有东西倒了出来。
苏瞳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地面上的草药和药粉,不由得微微蹙眉:“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呵!”惠妃冷笑:“拓跋落雪,我既然能亲自来找你就代表我有证据证明我的孩儿是你所杀,我叫太医检测过这个荷包,他们说这里的有几种草药确实可以让我小产,而这荷包,正是你不久前经常戴在身上的,冷宫外的侍卫可以做证。”
“所以呢?”苏瞳未急着去解释,只是微微蹙眉:“你以为这些是证据?你以为让你失去孩子的人是本宫?”
“这荷包是谁给你的?”苏瞳忽然冷声低语。
“昨日,我去乾司殿给皇上请安,在角落里捡到的这个荷包。”惠妃面无表情的看着苏瞳:“拓跋落雪,我今日来找你的目的不过就是想告诉你,你杀了我的孩子,我现在不会动你,但是早晚有一天,我上官云琳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说时,惠妃出其不意的猛地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苏瞳的手,纤长的指甲狠狠的在她的手背上用力抓去。
苏瞳只觉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着,想要甩开,却只见惠妃森冷的笑着:“拓跋落雪,你真是不简单!比起以前那个你,现在这样的你,倒是让我觉得想要弄倒你,是一件很振奋人心的事!”
“相信我,不久的以后,你也会偿到比我更痛苦的事情,甚至,痛苦百倍!你未来的孩子,你未来的幸福……”惠妃脸上的笑意越来越诡异。
苏瞳知道自己应该甩开她的,却是终也还是被惠妃眼中的那么强烈的恨和报复震憾的任由她摧残自己的手。
直到惠妃像疯子一样的笑着走出去时,苏瞳才猛地浑身一抖,低下头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背,疼痛是钻心的蔓延,却是让她更觉得脸颤的不是惠妃。
而是这幕后的主使。
只有她知道这宫中所有妃子流产的事情是与凌司炀有关,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将知道秘密的她杀了,却是将她留了下来,放她回坤雪殿,然后,一步一步,只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一件的事情,结合到了一起,最后的矛头指向的,竟然最终还是她!
是谁,在暗中一步一步的操控着这一切,仿佛是一张巨大的棋盘,已经将她苏瞳,硬是放到了一个本来她不想去的位置,明着是替她占领一切,实际,却是将她推向最危险的边缘。
眼前晃过凌司炀温润的笑脸,苏瞳只觉越来越寒冷。
第030章:为什么要这样做? 文 / 纳兰静语
当晚,或许这是苏瞳早已预料到的事情。
一个多月未见的小白兔来了,亲自御驾到了她的坤雪殿。
苏瞳懒得去迎接,却还是乖乖的任由环佩叮当给她换上衣服,走出去,一干宫女跪了下去,唱道:恭迎陛下。
苏瞳却是淡淡的看着一身白衣的小白兔,未跪,更未随着一起唱和。她知道在宫中生存之道就是顺从,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否则死于非命的就是自己。
但是好歹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来人,她不曾跪天不曾跪地不曾跪过养父,何况眼前这位今日将祸嫁到了她的身上,她要如何笑脸以对,或者,或者是她的戏演的不够纯熟吧。
“都退下。”凌司炀面上含着一丝温柔的浅笑,似乎未对苏瞳的不敬有任何的不满,走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住苏瞳随便上了些药却没有包扎的手,声音缓缓,带着一丝凉意。
“是……”
直到宫女太监等人都退了下去,喏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两人,苏瞳才嗖然将手抽了回去:“陛下今日好兴致,竟然想到会来这里走走。”
“朕怎么,仿佛觉得这话里有着一丝酸味儿?”凌司炀故意笑着挑起眉,不顾她的挣扎,伸臂轻轻环住她的腰身搂着她一起走进内室。
苏瞳懒得理他,转开眼与他走,虽然想挣脱开并不是难事,但是她暂时还有话要问他,先保持这样的状态也好。
凌司炀的到来也不知究竟算是为了什么,只是两人走回内室后,他便轻轻的按着她让她坐到软榻上,袖口滑落出一支宝石蓝色的瓷瓶,他从中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然后轻轻洒在苏瞳的手背上。
苏瞳沉默的看着这一幕,视线依旧冰冷:“皇帝陛下,想必你今日的到来并不是只是为了替臣妾上药来的吧?既然你明知道惠妃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怎么不提前过来警告臣妾一声,现在过来放马后炮,你不觉得自己的戏演的很烂么?”
凌司炀旦笑不语,替她上好了药,然后轻轻扯出些白布替她将手上的伤口缠好:“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落雪算是第二次受伤了吧。”他笑着。
苏瞳皱眉,可疑的看了一眼他的眼神,那双眼里平静无波,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的纷争都与他无关,他是最无辜的。
惠妃的事情对苏瞳其实没有什么影响,她也并非生气,只不过,对于这个城府深的太过惊人的男人,她除了谨慎戒备似乎是没有其他能做的事了。
收回已经被包扎好的手,苏瞳站起身,抬起眼毫不避讳的瞪着高出了自己很多,依然笑得无邪的眼中仿佛只有着关心的男人:“你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让我给你此时的对手玉夏国蒙羞?还是打算用着你这些怪异的方式,让你宫中那些妃子来铲除我?惠妃小产的事情想必你比我更明白其中的原因,你故意让矛盾点在我的身上出现这我无所谓,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031章:话中有话 文 / 纳兰静语
“落雪觉得呢?”凌司炀没去解释,更没有说自己冤枉,只是歪过头,对着她温柔的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将她垂落在脸颊两侧的头发轻轻顺到她的耳后。
手指上的温度触到苏瞳的脸颊,让她为之一震,忙要向后退去。
“我若是知道你想做什么就好了。”苏瞳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忽然眼中精光一闪:“皇上,有没有兴趣与臣妾下一盘棋?”
“下棋?”凌司炀挑眉:“落雪曾经不是最讨厌与朕对弈?”
“那是曾经。”苏瞳假意的笑了一下,拍了拍手,示意外边的人进来,让环佩和叮当备了棋盘棋子和新沏的一壶茶后,便与凌司炀对坐两侧。
抬眼,看着凌司炀万古不变的淡然笑意,苏瞳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一直盯着他各个落子的地方。
她记得以前凌司炀与拓跋落雪下过棋,而且每一次凌司炀都像是在故意让着拓跋落雪,但却常常也落子落的出人意料,吃尽对方的一整片棋子。
就像现在一样,凌司炀依然是故意让着她,苏瞳对棋局的研究并不是很精通,不过是曾经养父闲来无事时总是会找些玩乐的法子,常常以养生之道训身边之人,也对这些下棋的事情钻研很深,常常拉着她一起下几局罢了。
但是轻易的还是能看得出来凌司炀每一个落子虽然故意让着她,却也恰到好处的让她另一半没有被注意的棋子无路可走。
苏瞳有意针对他那些落子的地方,全然不顾已经被他吃掉的子,一步一步的突出重围,死活都不让他包围住自己。
棋能识人,下棋的手法代表了每个人的不同想法,她自然知道以凌司炀的聪慧是早已经对她的身份怀疑,但是他还能这样对自己也就代表他并不在意,苏瞳也便不怕他会发现什么,一步一步的紧逼,直到凌司炀忽然赞赏的挑起眉一笑:“落雪学聪明了。”
苏瞳看了一眼棋盘,胜负未定,但是凌司炀看得出来,她的每一颗被他控制住的棋子,都被她全力的挽救了回去,甚至她用着那些被他控制过的棋子去向她紧逼。
苏瞳勾起唇笑了笑,忽然抬起眼笑看着凌司炀微微搀杂了一些并不太明显的变化的双眼:“陛下,你说,一颗被控制住的棋子想要反败为胜,想突出重围,这种事情难还是不难?”
“落雪话中有话。”凌司炀笑言,手下忽然落了一子,将苏瞳刚刚挽救出来的棋子全数捡了起来。
“你……”苏瞳一惊。
刚刚凌司炀一直在退让,似乎是有意在表面上让她赢一局,但是因为她的巧妙逃脱和紧逼,他似乎连让她一步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将她的那几个子吃光。
整个棋盘上,属于她的黑子,只剩下五颗,五颗而己。
“棋子注定只是棋子,可以被利用的时候它怎么都行,但是一旦棋子变的不老实,开始有野心了起来,那便注定被收服,就像这样……”凌司炀含着笑,抬起手,让她看向那些刚刚被他拾起来的属于她的黑子。
然后,苏瞳看到,凌司炀将那些黑子扔到了地上,一颗颗精致的黑玉石棋子落在地上,清脆的叮当响声,却是让苏瞳难以控制的蹙起秀眉。
第032章:胜负也有规矩 文 / 纳兰静语
胜负虽然未定,但是看着全局的一切都不难看得出来苏瞳根本就是赢不了了。
而她却依然用着那剩下的最后五颗棋子垂死挣扎,想尽一切办法终于还是吃掉了凌司炀的大半棋子。
但是她早就立于必败的那一方,凌司炀占尽了先机,现在就算是她再吃掉他的多少棋子,她要付出的棋子也就更多,直到自己一颗不剩,连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了。
最后一步,只差最后一步她就输了。
苏瞳眼下全观着眼前的棋盘,想了一会儿,忽然,她抬起眼对着凌司炀微微一笑:“皇上,你可是知道当一个人马上就要输却还没输的时候,如果对方想要让这一切成为平局,要怎么做?”
凌司炀挑眉:“落雪可有见解?”
“哗啦——”猛然间,苏瞳咬牙将眼前的棋盘推翻,在凌司炀眼中闪过一道愕然之时,她忽然站起身,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就是想尽办法的一拍两散,各不相干!”
凌司炀笑,看着散落在地面上的那些黑白棋子:“落雪可是知道,棋未下完之时,推翻了棋盘可是大忌,想要有这样的结果,定要付出些什么。”
苏瞳不予理会,只是懒洋洋的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那也要看并没有真正输的那一方会不会打算付出,如果不打算付出的话,你又拿她有什么办法。”
凌司炀勾唇一笑:“谁说胜负未定,朕看未必。”
说着,凌司炀挑眉看了一眼地面上刚刚那些撒落在地的棋子:“你看。”
苏瞳不由猛地垂下眼,一眼看去,顿时一阵恼火,该死的,刚刚在棋盘上她还没输,怎么她给散到地上了,那些零落的撒在地上的白子却硬是将她的一颗黑子包围的水泄不通!
“你输了,落雪。”凌司炀淡笑,没有什么胜利的喜悦,却是转眼笑看着她。
苏瞳撇嘴,不服的转过眼“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该对他说的话,刚刚在下棋的时候已经说完了,现在她对他无话可说。
“记不记得朕与你曾经下棋后定下的规矩?”凌司炀眼中透出一丝异样光芒,看向苏瞳,忽然眼神微微多了一些变化。
不再是清清淡淡的,而是笑意加重,诡异更浓。
“记得。”苏瞳知道拓跋落雪以前与凌司炀亲亲我我的在一起时,他们两人间的那个规矩,谁输了一棋,就要答应对方一件事。
“明日与朕出宫。”凌司炀低语,柔和的声音带着一丝浅淡温柔的笑意。
苏瞳募然抬眼看向他,这对苏瞳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恩赐!因为只有她知道,出宫的话她才算是能真正的施展出来自己,才能有机会逃离这只长满了野心的獠牙的小白兔!
“好!”她想也不想的就一口答应,却是在看到凌司炀扯出更大的一分笑意时,苏瞳翻了翻白眼,假装没看到。
第033章:答非所问 文 / 纳兰静语
小白兔出宫的排场比苏瞳想像中的小了太多,只是一辆马车,莫痕和莫霖那两兄弟做随从,宛然是打算微服出宫,而她堂堂一国之后所扮演的角色,却竟然是服侍他凌大少爷的丫鬟!
好吧,丫鬟就丫鬟,好歹不引人注意,更好歹出宫对她来说是个很难得的机会,不知道小白兔会不会察觉到她的想法,但愿他不知道。
苏瞳不知道出宫的目的,她也懒得问,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罗裙数上边的金线,感慨着从宫里拿出来的普通人的衣服都这样奢华,直到数到第八百八十八根时,她整个人困倦到不行,忙掐了一把自己的腿,抬起眼陡然看向正坐在自己对面,仿佛闭目养神的小白兔。
小白兔名副其实,一身白色软袍,满头的乌发垂落在身后,发尾一根白色丝带系牢,闭目之时,神态悠然,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此时苏瞳却是能趁着他闭眼时仔细的观察观察他。
正在她微微前倾身子仔细到差点要去数一数某人面如冠玉的脸上的那些几乎让人看不见的毛孔时,马车忽然一个颠簸,苏瞳前倾的身子一个不稳,在凌司炀陡然睁开眼时,狼狈的扑了过去。
“呀……”
“小心。”凌司炀抬手扶住她,低垂下温润的眼看向苏瞳尴尬到涨红的脸,眼中似是染上一抹嘲笑她投怀送抱的意思。
“咳,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坐稳……”苏瞳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连忙推开凌司炀要往后坐回去。
凌司炀却是手下轻轻握着她的胳膊,笑道:“坐到朕身边来,落雪。”
“呵呵……呵呵……”苏瞳又是对着他很干很干很假很假的笑了两声:“不用了,臣妾坐在那里就好,那边挺舒服的……”
笑话,她才不要坐到他旁边去,免得他还真以为她主动投怀送抱,美得他!苏瞳暗自翻了个白眼,灵巧的将手从他的手中脱了出来,坐回原位,端正笔直的坐着,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却是又过了一会儿,马车里寂静的太过诡异,虽然苏瞳一直没去看凌司炀,但却发现这么一会儿他那双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她,总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像是被人盯上的一只猎物,不由抬起眼回视向凌司炀的眼神:“你看我干什么?”
凌司炀微微一笑,依然笑而不语。
苏瞳记得,打从自己穿越过来后,真正和凌司炀对话时,一般都是她的话比较多,而他的总是仿佛应付一般的草草说上几句话,要么就是惊到了她,要么就是否定她,要么就是暗含些什么话。
她看得最多的,就是这只小白兔那么那么那么欠揍的笑脸。
想了想,苏瞳又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顿时起身坐到凌司炀身侧,主动抬起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说皇上,咱们这次是想要去哪儿呀?”苏瞳咧开嘴笑得仿佛谄媚,手下却是牢牢的按在凌司炀的右腕上,手指在他的动脉处轻轻探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