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苏瞳睁大眼,手中满满一盒的糕点颓然散落在地,同时被银风趁机将她整个人搂紧,两人间没有一丝缝隙。
唇舌间忽然的火热纠缠,苏瞳整个人僵直了身子,感觉银风强而有力的手紧扣她腰间,另一手牢牢拥着她的肩,俯着头贪婪的在她唇齿间侵占,那种整个人颤栗的感觉,许久没再来过。
浑身仿佛过电一般的从头到脚变的酥麻,苏瞳蹙了蹙眉,抬手要推开他,却感觉他仿佛不肯再给她一丝余地一般更加搂紧。
理智本来一直都根深蒂固,当那些熟悉的感觉,甚至身前之人熟悉的味道,一幕幕最近发生的事和回忆在脑海里交织,苏瞳不由自由的缓缓闭上眼。
直到,衣襟微微敞开,温柔的吻小心的落在脸颊,耳际,和颈间,直到苏瞳感觉有些站不住的整个人靠在他怀里,颈间最敏感的地方被轻轻吻了吻,随即当温柔的又微微炽热的吻落在迷人的锁骨边缘时,苏瞳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微微睁开眼,感觉到银风落下手似是要将她横抱起来,顿时她有些迷蒙的看向那面具下的双眼。
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到惊人的目光。
倏时,苏瞳连忙挣扎,在银风正欲抱起她时连忙用力推了一把,有些慌张的转身匆匆的拉住衣襟,满脸僵白。
本以为她是卸下了心防,却不成想她忽然推了开。
银风募地抬眼,拧紧眉心,眼中透出一丝不解:“瞳儿?”声音因隐忍而沙哑的可怕,刚刚苏瞳忽然间的顺从很容易将一个正常男人的欲.望挑起来,而此时却……
“你别过来!”苏瞳连忙向后退,小心的瞪着他那双眼睛,即便看不完全眼形,可是真的好熟悉。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你在怕什么?你怕我?”见她眼里那种奇怪的慌张,银风又上前一步。
“你别过来!”苏瞳猛地转头将地上的一个竹筐用力向前挥去,脸色惨白的向后退了一步,却因为脚下不稳而整个人忽地跌坐在地上。
银风看不下去,闪过身躲开飞过来的竹筐,不顾她这忽然间的怪异神态和嘶吼,快步上前俯下身:“好,我不逼你,我不缠着你,不胡乱亲你,我不碰你,好不好?瞳儿?你究竟在怕什么?怎么忽然间这样?”
见她惨白着脸,银风叹息,小心的搂着她的头按在胸前,抚摸垂落在她身后的长发:“你怎么了?”
苏瞳忍住还是想推开他的冲动,闭上眼长叹,随即睁开眼,有些无力的道:“没什么……只是……”
银风轻轻拍着她的肩,试图安抚,等她说下去。
“只是你跟他太像了,就连刚才的那个眼神,也太像了!我不能,我做不到!”苏瞳一闭上眼,就是那天凌司炀温柔的笑着,却残忍至极的模样。
满脑子依然是木阳城里那些只因他想杀了她而设的局所受牵连而枉死的玉夏国士兵,满脑子是木阳城里,那个十几岁的拿着树皮给她吃的叫小山的孩子,在木阳城墙塌陷时和其他所有人被埋葬在废墟下残破不堪的尸体。
那天她虽然被银风救走了,可是其他的所有人都被埋在了倒塌的废墟之下,即便最终没有杀了拓跋城没有将玉夏国继续颠覆,但是至少,那些因为那场战役而死的人,特别是那个人精心设计为她而策划的死局。
那些无辜被困在木阳城里毒死饿死渴死的人,就因为要引她自己入瓮,所以那么残忍的拿五万的人命来赌她这么一条微不足道的命。
有些过往,苏瞳一直都不愿意去回忆,不愿意去深思。
包括她一直没感觉身体里有子母蛊的存在,可是子母蛊曾经在凌司炀的身体里她也一样探不出来,所以她不知道。
她以为可以憎恨,可以遗忘,可以在这样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或者接受这个人,可是他们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第170章:迷惘
银风没再说什么,扶着她站起身:“你,又不小心想起凌司炀?”
苏瞳摇头,不想再提,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转眼看了一下天色:“天都快亮了,饺子还没包好,我去做些其他的东西吧。 ”
说着,转过身就要去厨房。
“罢了,看你现在这样也应该是不想吃东西,我也不饿,你先去休息。”说时,银风抬手又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去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苏瞳忽地抬眼看向他有些苦涩的笑,眨了眨眼:“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实话,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像?”
“这重要么?”
“很重要。”
“理由?”银风蹙眉。
“因为我想知道,我会对你有感觉,究竟是因为你们太像,还是真的只是因为你?”
“那你刚刚拒绝的那个男人?你把她当成了谁?”银风忽然放下手,不再拥着她的肩,视线淡淡的看进她晶亮的眼里:“你拒绝的是一步一步伤害了你的凌司炀还是这个守护在你身边的银风?”
苏瞳有些头痛:“有点复杂……”
“那就先睡吧,明天,我帮你找答案。”说时,银风转身,将满地一片的狼藉扶好,便不再管她。
看着他稍微冷漠了些的身影,苏瞳呆站在原地。
“对不起,我可能是伤到了你。其实如果只是单纯想到什么爱恨,并没有多大的事情,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我没有那么疯狂也没有那么固执。但若是一些人一些事,牵扯到了太多,国家,百姓,还有数万人的亡魂,还有太多太多牵扯到的一切,是这所有的加在一起,我才会在偶尔想起时,喘不过气来,会需要时间去梳理,如果我这样伤了你的心,对不起……”
银手正扶屏风的手微微一顿,身后淡淡的声音满是无奈与深深的疲惫,仿佛是个平凡至极的正陷入了迷惘的女人。
不似曾经的嚣张,眼神暗淡无光,眼底是一整片的茫然和找不清方向。
她终究也是个凡人,有七情六欲,难免的也会脆弱,难免的也会迷惘。
谁都会有迷惘的时候,谁会一直聪明理智一辈子,就连没有心的凌司炀都竟然能跳崖与曾经他设局一心想要杀害的女人一起藏身在这个地方,就连那个身上负载了太多的过去和不为人知的仇恨与秘密的凌司炀,都竟然在这两天里想过不被任何人找到,干脆真的和她在这梨花谷里做一对普通夫妻,平平静静的过一世也就罢了。
只可惜曾经错过一步,就是满盘皆输。
因为之前错的那么一步,他不得不伪装成另一个人接近,因为那个伤害了她的身份负载了太多,因为那个身份可能会被她排斥,所以走到现在,甚至直到如今骑虎难下的地步。
第一次,运筹帷幄的凌司炀也会像这个平时精明的女人一样,一样迷惘。
那个向来勇敢又嚣张的女人是没有勇气面对“新”的感情。
而这个向来一笑间可翻天覆地以为能主宰天下所有生命的帝王,却竟没有勇气揭开面具,只能用着笨拙到不能再笨拙的方式在她身边试图让她遗忘,让她接受这个他,以为这是唯一的转机,卑微的想要留住这个女人对自己曾有过的一刹那的真情。
因为,如果,没有太多需要他面对的事,如果他有资格放下那堆积如山的阴谋与层层而来的看让看不清的黑暗,他倒真是希望从今以后这世间只有银风,在梨花谷或者其他安静的地方和这个让他感觉到心跳的女人一生一世。
因为……
是这个女人让早已经出卖了灵魂的凌司炀发现自己其实还是个人,有血,有肉,会笑,会痛的人。
很多年了,凌司炀早已经忘了自己是个人,当初他终于将自己的母亲禁锢在禁地里时,他曾听到那个生下自己却从未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的女人说,他比当初的她,更恐怖,她说他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在这之后,他这个魔鬼,就再没有再念过“母亲”这两个字。
苏瞳见银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她,她知道他也可能需要安静,就也没再勉强。安静的转身走到木板床.上,脱了鞋袜合衣而眠,刚刚闭上眼正想数绵羊好早点催眠自己睡过去,却只感觉身旁忽然一暖。
“你这是干吗?”苏瞳猛地转过眼,只见银风忽然躺到她身边,不由的连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快下去!”
他却在她刚要坐起身时一把将她搂住,不让她起来,硬是搂着她的身子轻拍着哑声道:“我不乱来,只是想抱着你睡。”声音里是浓浓的疲惫,有着不为人知的神伤。
苏瞳不知他是想到什么了,如果只是因为她的拒绝,以银风的性子应该不会这样。
感觉他将自己拥紧,让她整个人像个娃娃似的蜷缩在他怀里,苏瞳笑了笑,抬眼见他闭着眼,便忽然勾了勾唇:“你说明天帮我找答案?要怎么找?”
“明天,你总会知道的。”他拍了拍她的背,似是什么也不想多说,苏瞳不再多言,也没试图去挣脱,闭上眼,放纵自己沉浸在这一片温暖里。
奇怪的是,她不用再闭着眼睛数绵羊,竟然就这样入了梦乡。
一夜好眠。
第171章:给爷更衣
第二天清晨。
苏瞳习惯性的翻了个身,蹙了蹙秀眉,抬起眼对着木屋的房顶眨了眨眼,睡意朦胧的想要抬起手抓了抓有些发痒的脖子,却只感觉身旁有个人。
那种曾经在二十一世纪习惯了二十几年的独自入眠,自从来到古代后也未曾变过。
募地,苏瞳还处在半睡半醒的有些糊涂的混沌中,抬起脚就往那个人身上一踹。
没有预想中的某人跌到床下的震动,倒是抬起的脚倏地被人按住。
苏瞳一愣,赫然睁开眼,终于算是醒了过来,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却是满脸无奈的伸手压住她刚刚差点做案的腿的银风:“你、你怎么知道我会踢你?”
银风不由得在面具下翻了个白眼,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一手枕在脑袋下边,一手将她的腿按回了原位,转过眼挑眉看向她有些惊愕的闪着光亮的双眸:“你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习惯?清早醒来时怎么这么喜欢踢人?”
“呃……”苏瞳僵滞的看了他一眼,不由得连忙翻坐起身,将睡觉时翻来覆而弄的微微敞开的衣襟拢好,然后一脸尴尬的笑:“习惯了,幸好你反映快,不然恐怕你肯定被我踢了下去。”
一想起自己来到古代后误中媚药而不得己抓到了小白兔第一次那啥的时候,她也是在后来半睡半醒时感觉身旁有人,本能的就一脚踢了下去。
似乎之后的每一次,小白兔都会在她早上起来要踢人的时候顺手按住她的腿。
这种感觉,依然熟悉的可怕。
苏瞳抿了抿嘴,垂下眼将衣服拢的严实后便扔下一句话:“我先去洗脸。”
看着她匆匆的仿佛生怕被他拉住似的连忙跑下床,快速的穿上外衣,却似乎是被白晴儿的话给刺激了,不再故意穿得臃肿,随手将满头的青丝用昨天那块布给包好,便忙去烧水。
没多久,苏瞳洗漱好了,又趁着银风没跟进厨房的时候擦了擦身子。
这梨花谷有一处温泉,但是那温泉被谷主规定不能常去,每个男人或者女人三天可去一次,平时只许在自家里沐浴净身。
但是毕竟和一个大男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所以苏瞳洗澡也不是很方便。
等她答理完毕时,端着替银风弄的干净的热水走了出来,却见他闲适的斜躺在她的木床之上,一手支在脑袋下边,一手随意的搭在身上,正笑得一脸诡异森森的直盯着她看。
苏瞳不由鄙夷的翻了个白眼,重重的将水盆放下:“我怎么天天看见你就觉得别扭!”
银风挑眉,见她睡了一觉后果然不再摆出那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张扬跋扈的又是那般惊人,便缓缓起身,坐于床边,露出一丝邪魅的蛊惑人心的一笑,嗓音透着浓浓的暧昧和那副欠揍的仿佛大老爷似的神态:“过来,给爷更衣。”
苏瞳瞬间瞪向他那欠揍的表情,咬了咬牙,忽地一笑:“更衣?好呀!”
说着,她募地擒着一丝古怪的笑意大步走到床边,拿过他的外衫走上前,笑眯眯道:“银爷,来呀,奴家给您更衣……”
一听她这忽然软软的听起来让人骨头都酥麻了的声音,银风僵了一下,忙径自起身:“还是爷自己来吧。”
“别呀!爷不是让我给您更衣么?”苏瞳先是一阵媚笑,话音刚落时便是狠瞪着他咬紧牙关似是要伸手掐他。
“罢了罢了,你这女人就是不能温柔些。”一想起当日在印阳山上她一副虚弱又憔悴的样子,站在他身后说出那么多那么多的话,那时候的她将最脆弱的一切都展露了出来,而平时的一如现在这般的嚣张冷漠,是一层连他都无法轻易穿透的保护层。
说时,银风顺手抢过衣服穿上,便见她斜了自己一眼就得意的笑着转身去摆弄东西。
“好歹爷也是个男人,昨天被你这不负责的女人挑起的还火没灭,一整晚睡的不安生,早上给爷穿个衣服都不成。”
身后仿佛传来某男不服似地小声嘀咕,苏瞳背对着他差点没忍住笑,不由清了清嗓子,装做没听见的一边摘着手中的菜叶一边开口:“昨天早上李伯家的那个叫小喜的小姑娘的腿摔伤了,这里现在缺了几味治骨伤的草药,你呆会儿陪我去后山一起找找,还有李伯受了风寒,最近总是咳嗽,咱们再多摘些千日红回来。”
说完时,苏瞳顿了一顿,想起昨夜银风说过的,今天会帮她找答案。
想了想,便不以为意的叹笑,只当他是昨天见她心情不好而暂时安抚的话,随意的又摘了些菜叶,转过身时,忽地瞟见紧闭的木门外似乎有个身影。
在那缝隙里,看得看得出来那人是昨天逃之夭夭的白晴儿,心里微微一紧,顿时又是一阵极度的不爽,猛地转过眼瞪向正摆弄着面具和头发的个妖男:“哎,你的小情.人儿在外边。”
银风随意的瞟了一眼缝隙外那个鬼祟的身影,无奈叹笑:“你还当真?”
“我当什么真,跟我又没有关系。”苏瞳将菜洗干净,甩了甩菜叶上的水,便起身抱着洗菜的盆子转身走了出去,装做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哗啦一下子打开门,哗啦一下子将满盆的水泼了出去。
第172章:故做冷漠
“啊呀!”
白晴儿的尖叫和着苏瞳“十分惊讶”的目光:“晴儿姑娘怎么站在这儿啊?哎哟你看看你身上全是水,这么早站在门口也不敲门,我还以为没人呢。 ”
“你……”白晴儿气得剁脚,狠狠的纂着拳头瞪着一脸仿佛事不怪她的表情的苏瞳:“你!你……”
“也都怪我,没长眼睛,没看见咱们梨花谷里的大小姐早上闲逛到我们家门口,这天气冷,晴儿姑娘是想一会儿受了风寒了让姐姐替你看看?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呀?”说时,苏瞳故意让了让身子,让房里的银风看见一身狼狈至极的挂满了菜叶的白晴儿。
“银、银大哥……”刚刚一脸怒意的白晴儿顿时满脸委屈的抬起手捂住嘴低泣,似是委屈的转身哭着跑了。
“无聊。”苏瞳淡淡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转身走了回去,却见银风擒着一抹若有所思的笑瞟了她几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悍妇啊!心疼的话就追出去!”说着,苏瞳将盆子放下,擦了擦手,就要把热好的粥端来,却是忽然只见一条手臂挡在自己眼前。
苏瞳转头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把手拿开。”
“如果我此时真追出去,你会怎么样?”他擒着邪气的一笑,挑着眉眼看着她一脸明显因为白晴儿而不开心的模样。
“能怎么样?马上帮你收拾东西好搬到谷主家里做上门孙女婿呀!”苏瞳嗤笑。
见她这一副故意冷漠的姿态,银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若有若无的笑了笑:“真是冷漠的叫人寒心呐,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
银风收回手,放她进厨房,转过眼,视线看向窗外明亮的天色,微微眯起眼。
见他忽然不笑不闹了,苏瞳敛住刚刚故意摆起的神色,低下头快步走了进去。
对不起银风。
既然我自己还没有将自己的心看清楚。
既然我常是给了你希望又再让你失望,那不如我们都先互相给对方一些时间,如果我连心都看不清楚就真的决定忘记过去忘记自己的身份和所有回忆的跟你这样生活下去,那才是对你的不公平。
*
匆匆的吃过早饭,苏瞳便要和银风一起出门。
银风平时不管她怎样去故意说难听的话奚落或者打击再或者拒绝,都不会难过太久,只是从刚刚一直到出门前,他都没再多说过半句话。
“要不,我自己去吧。”刚一打开房门,苏瞳犹豫了一下,便叫住走在前边的身影。
银风顿了一顿,微微侧过头,却没完全的转过来,也没看向她:“银某向来最讨厌口是心非的女人。”
苏瞳呼吸一滞,不禁无奈,快步走了过去,抬眼见他平时总是喜欢带着笑意的下巴此时带着深刻的冰寒,苏瞳抬手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梨花谷后山的方向,前边的梨花林里满是雪白的花瓣,苏瞳却忽然间不知道要怎么跟一个正处于低气压的男人一起上山。
就在她正想很没骨气的安慰他两句,先让这银风大侠的气儿顺畅点儿时,她还没开口,垂手身侧的手忽然被他一把握住:“走吧。”
某男依然面色紧绷,但声音似是缓和了许多,仿佛刚刚用眼角余光看到了她的尴尬而细心的让了一步。
苏瞳吐了口气,正想说些缓和场面的话,却忽然瞟见那边换好了衣服的白晴儿急匆匆的走来,不由面色一寒:“快走吧,不然采到草药时天都快黑了!”
“银大哥!”
“苏姐姐!”
“等等我呀!”
两人刚走了几步,苏瞳募地苦着一张脸,反感的要命,说不上是不是真的如银风所说的吃醋。
只是看着那个白晴儿一天天装温柔可爱娇俏可人的又一副仿佛有多圣洁的模样,可是那双眼睛里给她的感觉就是个自私的不懂事的烦死人的小丫头。何况一个真正懂得分寸的姑娘,再单纯,也应该在知道银风有未婚妻的情况下懂得不该如此试图去拆散人家。
虽然,虽然苏瞳觉得自己所站的角度也许是像是替一个特别在意的朋友挑剔而己,反正就是觉得这样一个小丫头根本不配与银风这样的男人成双成对。
女孩子虚假的要命的时候,绝对让人厌恶至极。
“你的小情.人儿叫你。”苏瞳转开脸,甩开银风的手向一旁挪了一步。
随即便接来银风的一记冷眼,她不理会,转身就要自己一个人先上山。
“哎,苏姐姐!你别走啊!晴儿找你有事!”白晴儿气喘呼呼的跑了过来,唤着苏瞳。
苏瞳一愣,转过头时同时接到银风又一记冷眼,仿佛指责她的冤枉,苏瞳白了他一眼:“那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去山上找你。”
“银、银大哥……”白晴儿气喘呼呼的停住,一手抓住苏瞳的胳膊笑着,然后转过脸对着银风露出羞涩的一笑。
苏瞳继续忍,将手从白晴儿手里抽了出来,面色平静道:“晴儿姑娘找我?”
直到银风对她客气似的笑了笑,随即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
再又听见苏瞳的疑问,仿佛才想起来正事一般,白晴儿顿时一脸急切的看着她:“苏姐姐!求你帮帮忙!”
第173章:调虎离山
银风远去,苏瞳目光淡淡的看着眼前一脸焦急的白晴儿:“什么忙?”
“我哥哥,我哥哥他昨夜偷偷出了山谷喝花酒,被爷爷发现了,毒打了一顿,现在快死了!求姐姐你快去救救我哥哥!求求你了!苏姐姐!”白晴儿一脸焦急的,眼睛微微发红,似是急的快哭出来了。
“快死了?”苏瞳面色微冷,却终也没说什么重话。
苏瞳虽为女人,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小美人的眼泪,也最终是无法招架,本来是想着给这丫头点教训,但一听她这一副关心兄长的样子和现在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便也平心静气。
“谷里不是还有其他大夫么?”苏瞳勉强将又被她握住的手抽了出去,甩了甩手,转眼看了一下天色,还没到午时,若等她去看过白晴儿的那个总是一副色.狼样的大哥再上山的话,应该还会来得急。
“其他的大夫都被爷爷警告不许去替大哥治伤,说要给他一个教训,可是爷爷不知道大哥伤得有多重!其他的大夫都不敢去,所以晴儿只能来求姐姐!姐姐,晴儿知错了,晴儿昨天那样说姐姐,是晴儿不对!求姐姐原谅晴儿……”
被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儿泪水涟涟的摇晃着衣袖央求着,苏瞳终于也还是不得不去看:“好吧,我去看看,他现在在哪儿?”
“在大哥单独的那个阁楼里,爷爷不让大哥跟他住在一个园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讨厌大哥!姐姐你去看看大哥吧,不然大哥真的会死!”
“那走吧。”苏瞳转身就要去,打算早去早回,却只见白晴儿不动:“走啊!”
“姐姐你去吧,爷爷也不让晴儿去见大哥,姐姐不用受谷中规矩管制,可是晴儿不行……爷爷的话就像圣旨一样……”说时,白晴儿委屈的搅着手绢低下头。
苏瞳觉得有诈,但白晴儿说的也不无道理,白谷主是一谷之长,确实他的一句话这里没人敢不听。
想了想,苏瞳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儿,转身独自走了。
看着苏瞳的背影,白晴儿缓缓抬起头,含着泪水的眼里升上一抹诡异的冷笑:“一个普通个村.妇,就算是有点姿色,却连个身份都没有,凭什么跟我白晴儿去争!”
*
苏瞳快步走到白园,却是刚要进去时,似乎是感觉有一道黑影从远处疾速略过。
倏地抬起眼,那抹身影已经快速消失。
但却还是能看得出来那黑影是从后山的方向离开的。
后山?
银风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后山有一会儿了吧?那个黑衣人是谁?轻功这么绝妙,怎么和莫痕使用过的这么像。
但是……
如果是莫痕他们发现了她和银风在这里的话,不可能会独身一人这样进来又仿佛怕被人发现似的离开呀。
太蹊跷了!
心里越发的不安了起来,银风银风……你到底是谁……
就算你不是凌司炀,可是你是谁呢?
苏瞳有些头痛,抬起手揉了揉额头便无奈的走进白园,当脚步踏进白晴儿所说的阁楼时,骤然僵住脚步。
里边是满满的浓重的酒气,可是这四周却被人点了许多熏香,似是想把某种味道遮掩下去。
苏瞳小心的走进房,触目所及的是这梨花谷谷主孙子所住的地方的奢华,这夜明珠和那些玛瑙翡翠,竟有许多是在谷外都没有见过的极品。
“白公子?”当走到内室附近时,苏瞳揭开珠帘,鼻间嗅到的酒气越来越重,刚一进到内室,只见那个五大三粗的白晴儿的哥哥一脸酒气甚至脸上红的古怪的男人躺在床.上,虽看起来似是极不舒服,但身上没有一点伤。
苏瞳顿了顿,孤疑的看着那个脸色红的古怪的男人:“白公子?”
男人听见有女人的声音,顿时勉强的睁开眼睛,转过眼一看见门在内室门前的模糊的人影时,顿时仿佛饿了许久的狼一般倏然扑了过去。
苏瞳一惊,快速向后退了两步,哪知脚下发软,一股奇怪的热潮顺着体内流窜。
“不要走!不要走!”那男人扑了个空,顿时又转过来继续扑向她。
苏瞳慌忙撑住一旁的桌案,抚着胸口,感觉到自己陡然心跳加快,一边忙着闪躲着那个看起来力气大得惊人的男人,一边转眼看向四周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