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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呆应着,她们也不管我发不发呆,径自扶我走出浴桶,帮我擦拭身子,然后绿韵走了过来将那件大红的里衣套到我的身上,轻轻的系上腰间的带子,堆的满脸笑容。
“我成亲又不是你们成亲,怎么一个个的比我都高兴?”我终于问出口了,呼……
“啊?”绿韵呆滞了一下,然后捂嘴笑了出来:“语儿姑娘,是少主不让你乱在堡里走动,怕前阵子堡里不安宁伤到你,但我们可知道,裴家堡上下可都对姑娘你景仰的很啊!”
“景仰?”我看着她。
“少主自从遇到姑娘后,曾经那个不论做事情是一板一眼,还是待人冷声冷语的少堡主,现在脸上常常挂着笑,虽然有时还会像以前一样,但是他现在真的多了很多笑,脸上也越来越富有人性的色彩了!所以啊,大家都知道是姑娘你,也就是我们未来的少堡主夫人的功劳,有的人没有见过你,都很好奇夫人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大家特别希望你可以早日嫁入裴家堡,今天就是你和少堡主成亲的日子,大家当然比过新年还高兴!”
我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一天天的无病呻吟,又或者撒娇耍赖都被大家喜欢着,实在是看不出来自己究竟哪点好,现在大家都对我这样,我真的是羞愧的脸红啊。
“韵姐姐,再不给姑娘梳妆就来不急了!”旁边有丫环催促着。
“啊,是呀!”绿韵赶忙拉着我的手走到梳妆台边,将我按到椅子上,我略低下头看到镜中的自己。噫?怎么我也满脸放光,一脸喜气的样子。我一直以为我没有什么变化呢,原来心里的期盼早已泄露了我的心事。
“姑娘,你老实的坐着,我们给你上妆梳头发的时候千万不许乱动!”绿韵正色的看着我。
严肃的样子让我实在也不敢和她打趣,只好顺从的点点头,但是还是脱出而出一句话:“可不可以话清淡一些,我可不要脸上画的跟猴屁股是的!”
一看这些丫头就是训练有素,想笑却不敢大声笑,一个个的捂上嘴,语笑焉然的,眼睛都弯了。
“好,不过也不能太淡了,毕竟是成亲!”说完,绿韵就向身旁那几个丫头使了眼色,大家一涌而上,把我围住,有人抓住我的耳朵,甚至有人直接拿着胭脂在我脸上比划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的,直到肚子开始咕咕的响起来大家才终于停下手,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我。我也看向镜子,身子一僵。镜中那个粉面娇嫩的人儿是谁?眉如远岱,眼媚如丝,秀鼻小巧,樱唇微翘。什么时候我也可以美成天仙一般?以前在沁芳阁时,心手的手也很巧,要清雅有清雅,要魅力有魅力,可如今,镜子中那满眼含笑,樱唇娇艳浴滴的人儿,竟也是我!
身后传来众人的抽气声,我从镜中看向身后的绿韵,她瞪大了双眼看着我,嘴边啧啧称奇。
“绿韵,我饿了……”我知道我很不应景,打破大家的惊艳是我不对,但是我从早上被她们抓起来到现在,都已经中午了,也没有一口饭下肚,甚至连水都没有喝过。
“这……”绿韵为难的看着我:“新嫁娘成亲当天不可以吃东西,姑娘!”
“那我晚上还哪里还有力气拜堂啊?”我无奈!
“韵姐姐,不然一会儿给姑娘一个苹果垫垫肚子吧!”
我眨着眼看着旁边那个清秀的小丫头,满脸谢意,真是好人啊,没有饭吃,给我吃些水果也好啊。
“好吧,水儿你去给姑娘找两个苹果来,小红和小玉在这里和我一起继续给姑娘梳妆。
说罢,那个帮我说话的水儿丫头便快步走出了房间,只留下绿韵和另外两个小丫环站在我身后。
“还弄什么?”我呆问。
“姑娘,少主说姑娘你无父无母,所以由绿韵来为您梳头发!”说着,她拿起梳子站到我身后,轻轻的梳了起来。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绿韵的声音在耳旁温柔的响起,我却低下头已是满眼泪水。
无父无母吗?不是,这只是当初我对所有人编造的身世。其实我的父母都好好的在另一个世界,只是不知他们如何了,会不会知道,他们的女儿今天已经要嫁为人妇了呢?那天月老的意思,就是告诉我从此我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也告诉我,我从此只能呆在这个地方,所以,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爸爸妈妈身边。看着镜子中的绿韵,轻轻的念着古代女人嫁人时的梳头颂,我轻轻的勾起嘴角,不可以难过,也许爸爸妈妈会感觉到我的幸福,只要我幸福了,爸爸妈妈才会心满意足。
回过神时,绿韵已经将我头发挽起,却没想到她手巧的将头发中间扎起,怪了几个弯弄成了一个蝴蝶形状,我惊叹着,看着她又将一些残留的发丝轻轻梳直,弄了几个细细的麻花辫再挽起来留出一个圆弧的形状看起来特别精致。身后还有一些头发没有被挽起,她轻轻的梳着那些头发,然后顺了一些到我身前,又看了看我光洁的额头,对我笑了笑,顺便抬起手将额关的一些碎发打落,正好落到脸颊两旁,使得整个面部看起来也柔和许多,显的越加可人。
果然是心灵手巧啊,我感叹着,看着她转身接过丫环捧来的一个镶着金边的盒子,娶出一支金步摇插到我的发间,又拿了几个玉环钗插在四周做点缀。一对翡翠耳环挂在耳旁,又在额前挂了一颗小小的金链子,仔细一看,只见链子中间还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珍珠,正好坠在我额头中间。
她低下身在镜中仔细的看了看我,满意的笑了出来:“好漂亮!”
我也很满意这样的妆容,虽不是特别清淡,但也不特别浓厚,高贵中显得淡雅,淡雅中又不失风度,绿韵的手可真是巧。
“请姑娘起身!”绿韵微笑着扶着我,此时头上挂了这么多东西,我反而有些不自然的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由她扶着我站到床边,我仰头看向窗外,真快啊,不知不觉竟然下午,外边锣鼓宣天的,看样子堡中已经热闹非凡了。
那两个小丫环快速的从床上拿起那天我所试过的嫁衣,轻巧的为我穿上,一边穿一边还笑着说:“姑娘今天一定会是最漂亮的新娘,韵姐姐把姑娘打扮的更加漂亮了,少主见到后一定会对姑娘宠爱非常!”
我撇嘴轻笑,这就是拍马屁?不理会两个小丫头的笑语,我径自转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在这间樱花落,有好多美丽的回忆,今天,又要在这里嫁人了吗?
窗外的樱花像是听到我心里的念叨,竟用威风给我送进来几片花瓣,花瓣顺着风飘了进来,落到地上,桌上,甚至还有飘到我身旁打着转转一点点的落下。
待身上穿戴完毕,绿韵又拿着刚刚那个首饰盒子走了过来。
一只玉制的手镯套到我的手腕上,又弄了好几个精致的小玉牌挂到我腰间,无奈,我拒绝不了,毕竟这是明朝人成亲时的习惯。
她又取出一条红条的腰带上边坠着玉坠子,轻轻环到我的腰上,系好后又拿出一件红色却镶着金丝的小褂穿到我身上,然后才满意的笑了笑,说了一声:“好了!”
我低下头看着我这一身打扮,裴家堡呆然富可低国,估计就算是宫里的娘娘也不过如此吧。这可比我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那种红衣服红盖头加个大红花的那种衣服好看的太多了。那天试穿时并没有太在意这像嫁衣,现在仔细的看了看,上边竟然还是绣着我所画的那个樱花图。心中一热,裴彻宇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让我感动。
几日不见他,也不知他忙活的那些事解决了没有。不过他现在应该像我一样,正穿着新郎服等着见我呢吧?
“姑娘,给你!”耳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抬头见水儿拿着苹果笑眯眯的看着我。
一见苹果,我就两眼放光,接过来还未擦就咬了一口,现在都下午了,我可快要饿扁了。水儿见我这吃相,捂嘴笑了笑,然后在绿韵的瞪视下退了下去。
我瞟了瞟绿韵,在心里低笑,没想到这些小丫环还挺怕绿韵的嘛,原来古代的阶级观念真的这么重。
“哎呀,少主不能进!”房外有丫环的声音大叫着,我吓了一跳,忙上前想去看看,绿韵却抓住我不让我过去:“姑娘现在不可以见少主!”
“裴彻宇?”我看到门外那个穿着红着喜服的某男,正微笑着向房里望来,绿韵却突然把我拉离他的视线:“干吗拉我?我老公来找我唉!”
“姑娘,成亲都有这习俗,拜堂之前不可以见面!”绿韵翻了个白眼,使劲的把我按坐在床上:“您就老实的吃你的苹果,不要乱走动!万一妆花了,我们可没时间再化!”
“可是他在门外呢……”就这么把他挡在门外,多可怜啊。
“少主,成拜堂之前不可以见新娘子!”绿韵走到门前,背对着我,看着裴彻宇。我老实的坐在床上,看不清她们的表情,只是看到绿韵的背可疑的在颤抖。什么事这么好笑?
没过一会儿,那些丫环就都回来了,绿韵带头的笑了出来:“没想到咱少堡主也有一天会吃鳖!哈哈哈……”
如果现在裴彻宇听到她们说的话,想必定是满脸黑线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两个苹果下肚,也没有那么饿了,我无聊的看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快要到时间了吧,两旁丫环站了一堆,都盯着我看,我脸一黑,瞪了回去。奈何我就长了两只眼睛,瞪不回那么多只眼睛啊。哎,失败!
突然房里跑进来一个一身紫衣的丫环,大声叫着:“老堡主还有堡主和堡夫夫人回来啦!”
“啥?”身旁的丫环们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那紫衣丫环。
“是真的,老堡主他居然回来了!刚刚看到少堡主正赶往大厅去看他老人家呢,还有,堡主和堡主夫人也回来了!”那紫衣小丫环用肯定的目光说着。
“听说老堡主失踪五十年了,居然还在世?”绿韵的惊讶不亚于她们:“堡主和堡主夫人云游四海去了,居然也回来了?”
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仿佛有人信有人不信,又仿佛大家的眼睛都时不时的飘到我身上。
顿时冷汗淋漓,我突然感觉紧张起来了。是真的,非常紧张!
正当大家都发呆的时候,房里突然又跑进来一个人,大家都倒抽一口气的看向门口,以为又有什么惊人的消息,却见一位四十多岁的漂亮女人直勾勾的看向坐在床上发呆的我,满脸笑空的走了过来。
我盯着她一身华服,显然不是堡里的丫环,也不是什么奶妈子什么的,在我打量她的时候,一旁的丫环却突然全都恭敬的俯了俯身大声呼道:“夫人!”
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倒抽气的那种将死的地步了,顺了半天我才把气儿顺明白,我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我要像那些丫头一样?心动不如行动,我连忙站起身,恭敬的弯下身,却突然被一双玉手扶住。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那手的主人,可不就是那位夫人嘛!
“不用多礼!”温柔好听的声音吹在耳旁,好像妈妈的声音,我眼睛突然一红,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你是语儿?”那一身华服的夫人笑着看着我,扶着我坐到床上,并没有太在意我眼睛突然的润红。
“是……”我眨着眼睛看着她,这位夫人长的真漂亮,虽然能看出岁月的风霜,但是她虽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
只见她这时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又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我们家小宇眼光真不错!”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的看着我:“真是个漂亮的丫头!”
小宇?我感觉自己的神经有一根快要崩溃了,我极力的忍着笑,看着眼前的妇人,她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堡主夫人,我未来的婆婆吧?
“请问您是?”不敢太造次,我尽量的压低着声音柔柔的看着她。
“我是裴彻宇的娘!”
她笑着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我却不得不马上起身连忙给她行了个礼:“见过夫人!”
“哟,这孩子真懂事,得了得了,别见外,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她扶起我,满脸的欢笑,但是我却在她的眼里看出来了打量的色彩,看样子是他们老夫妻不了解我的为人,正在为他的儿子观察我呢吧。
“咳……”门口传来男人的咳嗽声,我同我未来的婆婆一同转头看向门口,我只是楞住,可是她却突然站起身“小跑”着走了过去,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胳膊说:“我儿的眼光真的不错,相公你看,我们儿媳妇长的真好看!”
“语儿见过堡主、堡主夫人!”看着站在门前的两人,我马上反应过来,忙俯下身子做了个辑,毕竟是宇的爸爸妈妈,我尊敬也是应该的。
“好,好姑娘!”那堡土淡笑着看着我,我抬起头这才看清他的长相。
裴彻宇到四五十岁的时候也这么帅就好了,那可养眼了!我在心里低声赞叹面前这位,我未来的公公的长相,英俊不凡,饱经风霜的脸上却是一派温和,双眼静静的打量着我,似乎和他身旁的女人一样,很满意我。
“是啊,不错的姑娘!”裴堡主低下头对着怀里的娇妻温柔的微笑着:“不减你当年的风采啊!”
“我当年有这么漂亮吗?”我未来的婆婆娇笑着。
不是说古代很封建吗?怎么我这公公婆婆就这么当着我和一群丫环的面前搂搂抱抱的说着酸不啦唧的情话。
“爹回来了。”裴堡主看着怀里的老婆,微笑着。
“你爹?”我未来婆婆惊讶的大叫:“不会吧?他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成亲的时候他都不回来,现在他孙儿成亲了他才回来?我都没见过他老人家……”
“刚刚听小宇说,似乎是为了龙心玉的事。”说着,裴堡主的眼睛转到我身上,眼神突然变的高深莫测了起来,我打了个寒颤,回以他一个我自认为非常淑婉的微笑。
“你有龙心玉吗?”裴堡主无视我可爱的微笑,低声问。
这要怎么回答?
“小宇是不是没有把龙心玉的事情告诉你啊?“我未来的婆婆插嘴进来:“哎,你爹也真是的,干吗突然要回来为难他孙儿啊!”她看向裴堡主,一脸的怨怪。
“谁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的,五十年了……”裴堡主拍着她的手:“你在这里陪你儿媳妇聊天,我去看看我爹。”说完,转身快步的离开。
背影,和裴彻宇也很像,可是……他比他多了一分稳重,多了一分沧桑,不禁然间我竟然期待起来,期待有一天,我可以和越渐苍老的裴彻宇一起共看夕阳。
“在看什么?”我亲爱的婆婆抬起手在我眼前挥了挥。
“啊,没什么。”我低声答到。
“你们先下去,吉时到了我自然会带着语儿去大厅。”她对着身旁的那些丫环挥手。
房里只剩下一身大红嫁衣的我和一位美丽的妇人,她巧笑焉然的扶着我坐到椅子上,仔仔细细的看着我:“语儿,喜欢小宇吗?”
看着她真诚的目光,我也做作不起来,只能点点头。
“真是很不错的丫头!”她满意的笑了笑:“听说小宇那一天天死性不改的模样都被你给改变了,我真是好奇,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姑娘,可以让小宇甘愿违背关于龙心玉的祖训矾娶你?”
“龙心玉……”我本想说这玉现在就在我身上,而且在我脖子上好好的挂着呢,却在看到她的眼神时,不敢说出口。
“小宇的爷爷,连我都没有见过,我只是听说过关于这玉的祖训,现在他老人家突然回来,想必这事情小宇是已经知道了,你知道这事吗?”
“知道。”我低声回答。
“好,姑娘,告诉我,为什么要嫁入裴家堡?”她微笑,但已经不再有刚刚的真实。
“我没有嫁入裴家堡。”我皱了皱眉,看着面前那个依然带着笑的婆婆:“我嫁的是裴彻宇,与裴家堡无关。”
她的眼睛温和了些,静静的看着我:“你爱他?”
“爱!”我点点头:“很爱很爱。”
“如果有一天,裴家的生意破败了,或者裴家堡遇到什么不测……那时的小宇不再有今日的财富,不再有今日的风光,你会难过吗?”
“会。”我淡淡的答道,我想,我已经知道这位婆婆在想什么了,她怕我是贪图富贵之人。
果然,她的脸色黯了下来。
“我会难过,因为裴家堡是裴彻宇的家,这里不仅有祖上留下来的基业,也有他的心血,有他的回忆,也有我们的回忆,如果有一天,这一切都变了,我会为了他而难过,而并不是为了裴家堡难过,我只在乎他会不会开心,我怕他会颓废,这样我会难过。没有谁会对变化无动于衷的,我的心系在他的身上,只要他心痛,我就会跟着他一起痛。难道您希望我看着他难过的时候,心里还很快乐吗?”
“这……”她的脸色又亮了起来,笑容温和:“果然,小宇要娶的女人,真的不一般。”
“夫人错了,语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必夫人是在回扬州的时候听说了语儿曾在沁芳阁做过事,以为语儿只是贪图富贵吧?”
“不是,语儿,我没有这个意思。”她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只是我儿子要娶的人,我怎么也要试探一下,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说。如果是别人,或者会说什么生死与共,不论溶化富贵还是贫穷无度都会和小宇在一起的话……可是没想到你说的这么质朴……或者这就是小宇所看到的你吧。”
我略低下眼,不置可否。
“你和小宇是怎么认识的?”她不再试探我,反倒是笑着拉着我的手,亲昵的问着。
“吵架。”我微笑,回忆起和他在竹林中,那个穿着学生裙子的丫头面对着一个举着书的‘书呆子’,仿佛还在昨日一样的清晰。
“吵架?这样也能相爱?”她捂嘴笑着:“我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古怪了?”
“难道他很正常吗?”我也捂起嘴:“本是不打不相识,却在我不得不进沁芳阁后暗中的保护我,表面上却连连的伤害我,我反倒觉得他不正常,不过也没办法,心遗落了,就再也取不回来了。”
“他还派人保护你了?”夫人的眼睛睁的够大,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原来我儿子还是有热心肠的,当初还以为他只是一块千年寒冰呢!”
看看,看看,这像是一个母亲说的话吗,我看着面前的女人,这婆婆的性子我喜欢,但是,但是她似乎是比我还活泼了一点。
我轻笑,看着天色暗了下来,外边越来越热闹,甚至还有人在门外吵着想要进来看看新娘子的样子,却被家丁们笑着拦了下来。
和未来的婆婆在房里聊了很久,她给我讲了很多裴彻宇小时候的事,她说,这樱花落自从建成之日起,她就没有再进来过,今天是头一次进到这里。我突然很想笑,一个裴家堡的女主人,居然连一个庄园都进不来,而那个始作佣者居然是她亲爱的儿子。
今天的樱花颜色更鲜艳了些,仿佛是为了配合这喜庆的日子,当和她聊到口渴时,门外的锣鼓喧天越加的吵人,几个丫头终于走了进来恭敬的说:“夫人,吉时快到了,请语儿姑娘去大厅,少主已在大厅等候。”
夫人应了一声,然后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今天早上送来的那个金冠,戴到我的头上,冠有垂下的金穗挡住了我的脸,旁人看我看不真切,但我却能看得清别人。
“丫头,快嫁了,真好,马上就是我儿媳妇了!”夫人笑着拉着我的走,带着我走出了房门。
今晚裴家堡里的光亮比平常还亮了许多,灯火通明,延着最亮的那条小路走,正是从樱花落通往大厅的路。夫人满脸堆着笑:“我儿子真细心,细心的叫我这个当娘的都嫉妒了!”
“夫人有如此优秀的儿子还嫉妒什么?”我浅笑。
“是啊,就是因为我儿子优秀,所以我才嫉妒你,终于有个女人把我儿子拐走啦!”她哀声叹气,但是脸上却是隐藏不住的兴奋。
“夫人说笑了!”我摇摇头,跟着前边的粉衣丫环一步步的往前走,旁边的夫人却是一直絮叨的不停。
“一会儿如果老爷子用龙心玉的事为难你,你要怎么做?”她看着我,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宇说我不用担心,万事有他,我相信他,所以我选择沉默。”我淡淡的应着。
“别想的太过简单,老爷子既然因为龙心玉的事会回来,听说他还将那玉送给了别的姑娘,那位姑娘肯定就是他所相中的孙媳,如果他老人家要为难你,你可千万撑住了啊。连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哎……”夫人挽着我的胳膊:“反正你这个儿媳妇我是要定了,如果那老头儿敢为难你的话,我一定会和他争上一争。”
看着这个夫人,我未来的婆婆,我强忍着笑意,她简直是那种可爱而且好胜型的女人,如果当年裴天翎回来了,这一老一小不得打起来不可?
前方灯火明亮耀眼,我站直身子,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那站在大厅里,一身红色新郎袍的男人,正满脸笑意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我。
远远的,看着那个男人,心头涌上暖意,我要嫁人了?我的未来,就要和这个男子栓在一起,不会再分开了吗?站在大厅里的他,挺拔的身子,轮廓分明的俊脸,一喜的喜气洋洋,他在等我,等我走到他面前,和他一起走向幸福的彼岸……
现在,幸福真的是触手可及……
“还傻楞着干什么,快去接你的新娘子啊!”他的旁边有人催促,这才缓过神来,展开笑容走了过来,从她母亲的身边执起我的手,带着我向大厅走去。
刚刚走入大厅,就看到两个熟悉且苍老的身影,那不就是裴天翎和他的小雨吗?这两老夫妻坐在上坐,都直直的看着我,打量着我。我有金穗遮着脸,这样他们也能认出我吗?怎么我看到那老头的眼里闪过玩味?
“这位是……”裴天翎发话了。
“爷爷,她就是孙儿要娶的女子,希望爷爷成全!”裴彻宇轻声说。
“我没说她!”裴天翎翘着嘴:“我说是你爹旁边那个!”
肚子痛……是忍着笑忍的,憋得我好肚。
拉着我的手的裴彻宇感觉到我身子在颤抖,连忙轻声问我:“怎么了?”
能怎么了,被你爷爷逗死了!我在心里低呼,口头却轻轻的回答:“没事。”
“见过爹。”我那未来的婆婆一脸不自然的对着裴天翎弯了一下身。
我怎么没想到,裴天翎都没见过他儿媳妇呢!
“你是,我儿媳妇?”老头子惊讶的看着她:“嫁给我儿子的时候,有龙心玉没?”
“啊?我……”夫人猛的抬起头看向裴天翎,她看出来了,那老头子居然想刁难她。眼见这位夫人就要发威了,裴堡主连忙扶起她,对着裴天翎说:“父亲,当年您带走龙心玉,事隔这么多年,若当年因为她没有龙心玉而不能娶他,您还哪里来的孙儿啊!”
“罢了罢了,已经这么多年了,小宇都这么大了,你们夫妻两的事我不追究了!”说罢,他的眼睛看向我,笑着说:“女娃娃,你有没有龙心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