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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伤好了嘛?”我避开自己的心思,微笑着看着他。
“没事了!”他怂着肩,刷的一下打开扇子,轻轻的扇着。
发丝随着扇子扇出来的微风飞舞着,我看的有些迷离。想要撑起身子,却是力不从心的倒了回去。痛苦的呻吟一声,我皱着眉。
“别乱动!”裴彻宇口气不扇的瞪着我。
我咬着唇,躺在床上找到舒服的姿势,看着他:“裴彻宇,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嘛?”
他收起扇子,眼神飘离了一下,然后笑着:“不记得!”眼里尽是戏虐。
我扁起嘴,眼神不敢再落在他的脸上,只好盯住他举在胸前停滞不扇的扇子:“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是来还债的……”
第十六章 看不清的迷恋(9)
他笑了一下,有些痞痞的看着我:“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这些子虚乌有的事,你怎会如此当真?”
我咬了一下嘴唇,不想太去在意他所谓的“子虚乌有”,勉强的维持住笑容:“如果是真的呢?”我深呼吸着,在犹豫是不是要和他说清楚,我的来历,还有我和他的事。只是,我根本也只是知道一点点而己,前世的记忆,我没有太多,只是一些梦,一些飘乎而过的记忆。
“如果是真的?那除非是你前世欠了我什么……”他笑着。
我惊讶的看着他,难道?
“不过人有前世么?这些人鬼邪神的东西,我可不信!”他怂着肩,回头看向房门:“心儿那丫头回来了,应该是找到药了!”
看着他转身去开门,我却只能发呆的躺在床上,独自咽下一丝苦涩。林静语啊林静语,看来,还不是说的时候,这根本不是一个人一时能承受住的。一如她,从来到古代后,就一直在犹豫,一直在给自己找借口,却在一次双双遇难后,承认了这些事实。
“姐姐,这是金创药,涂上后会消炎止血的,只是会有些疼,你要忍一忍哦!”心儿将药瓶找开,放到桌子上,然后跑来看我手上的伤势。
我对她笑了一下,示意她尽管上药。裴彻宇站在一旁,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并不想张口问他,也不想去打扰到他的思绪。让心儿给自己上着药,我却麻木的只是盯着裴彻宇的每一个动作,突然而来的疼痛让我轻呼一声:“咝……!”
“怎么了?”两人同时出声,看着我的表情。
“额……没事,药正在向伤口时渗进,有点痛!”我苦涩的笑着,但我想,现在我的表情,一定比哭还难看。
“谁叫你不小心?明明让你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的,你却摔到花盆的边上了。”心儿撅嘴埋怨我的不安分。
我只好吐吐舌头说:“如果刚才真的是一直躺在床上,那我不是直接被人家吃了?要是那样,我干脆不如直接摔死好了。”说完,我扑哧笑了出来。
心儿无语的给我上着药,满脸的哭笑不得。我看向此时站在窗上向外看的裴彻宇,一时感慨:“今天如果不是他来的及时,有可能我已经直接从窗子那里跳下去了。”
他的身子震了一下,微微的低头,向下望去,然后转回身看向我:“如果那么珍惜自己,何必还要来此生活?你不是为了银子,什么都可以做的么?”
我翻了一个白眼,顿然无语。要怎么告诉他,我的妹妹小月,生命是怎样的危险?他是谁?他是我的谁?我要怎么告诉他?有必要去解释嘛?如果说多了,说不定自己成了倒贴的女人,引来一场鄙夷。
“少主……”心儿因为我的伤,似乎有些不太开心,听到他这样说,也不顾什么主仆之份,转过头看着裴彻宇:“若惜姐姐才不是那种女人,你不要这样伤害她!”
我感激的看着心儿怒瞪的眼睛,心里涌进暖流。我从未和心儿说过自己的故事,也没和她讲过自己来沁芳阁的目的,但是她虽小,但是观察细微,想必她也明白我的身不由己。
“呵……”裴彻宇哧笑着,见我受伤的手已经被包扎的很好,淡笑着说:“两位姑娘,在下还有急事,暂时不奉陪了,我走前会安排人照顾你们的安全,不用担心。”
我鄂然看着他转身要离去的背影,突然很想抓住他,不想他离开。其实,就算他没有我想要的爱,但是,只是看着他,我就很快乐。这样的匆匆离去,我怕我会受不住这迷一般的感情煎熬。
“少主,你先等一下!”心儿站起身,端起水盆冲向他:“心儿先去给姐姐换一盆清水擦身子,麻烦少主再帮心儿看着姐姐一会儿。”
我惊讶的看着心儿娇俏的背影,感觉自己的脸刷的红了起来,应该不会吧,难道心儿看出来我现在的心事?
“心儿……?”我轻呼。
“少主,可不可以?若惜姐姐受伤了,心儿怕她有什么事不方便,我马上就换水回来,可不可以帮我看着姐姐一下?”心儿眨着眼睛,笑着瞟了我一眼。
“去吧。”裴彻宇收起扇子,走回床边,坐了下来。
我看着他一袭白衣,不禁又想起梦镜中那个扔下娃娃转头离开的人。梦境与现实重叠了起来。
第十六章 看不清的迷恋(10)
“明天沁芳阁就要回复到正常营业了,你的身体……?”裴彻宇双眼斜视着我,懒懒的靠在床尾的柱子上,一副悠闲模样。
“如果裴少主看不见小女子手上的伤势情况和身上的伤的情况的话,那我也只好卖命去见人了。”我冷哼。
“怎么突然脾气大了起来?我只是想让你再养养伤,告诉你可以一直休息到伤好为止。”他看着我。
“额……”我吐吐舌,轻问:“我的伤势,几天就能好吧?”我已经耽误了好久了,我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小月还在危险期,我怎么可以一直耽误下去?
“几天?”他白了我一眼:“恐怕要一个多月,我有问过兰妈妈,她说你的伤口因为没有好好处理,所以有些恶化,这样看来,你的伤,至少要一个月才能痊愈。”
“一个月?!!!”我惊叫:“那怎么可以!!!不行!”一个月,开玩笑?
“怎么不行?你以为你现在的伤很快就能好吗?今天这一次,还不是你自己折腾的,弄的手又被割破,我真的怀疑你这女人究竟有没有大脑?你还是不是女人?一般的女人都有一点点小病就要躺着十天半个月的,你这现在都站不起来的人,居然还闲一个月的时间长?”裴彻宇摇头看着我,一副很是不理解的样子。
“我,我只要能站起来,就能去表演了是不是?大不了不跳舞,只弹琴也可以啊,我要赚钱……”
“够了!”他突地站起身,退后几步之远,眼神变的疏远冷漠。
我受惊的看着他突然的距离和冷冷的表情,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打断我的话。
“我居然会以为你不是那种势力的女人,我一直以为真的误会你了。但是,你连受了伤,还在想着银子?要银子是么?如果我现在就赶你出沁芳阁,我看你怎么办!”他大声对我说着,声音中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我……”我诧异的看着他一副火冒三丈的表情,突然的找不到回应。只是心里起了一层波浪,然后又被苦涩压了回去。
“你怎么?如果我断了你的财路,或者直接把你赶出杨州,让你无法生存,甚至连想再进青楼的机会都没有,你会怎么办?”
我惊鄂的看着他突如其来的每字每句狠话,心中一阵抽痛:“裴彻宇,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有我的理由,我需要钱……”
“若惜,你不用解释什么,我还不至于对我名下产业中一位青楼的女人下这么狠的手,刚只是一个比喻,你也不用怕,想赚钱是么?我不拦你,这样的不惜命,一个女人,我真的对你很无奈!若想赚钱,好啊,今晚你就给我出去弹琴表演去!”
“我……”一个我字都说不完,我便发现我的泪水已经落到了绣花枕头上,一丝凉意在脸上滑过,也顺便滑到了心上。
“为什么,我们之间要这样,为什么你要这样?我只是……只是……”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我转过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泪水。只是此时哽咽的声音,想必是遮掩不了的吧。
房门开启,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心儿的疑问:“少主,你怎么了?”
我转头看向心儿,见她将端进来的水盆放到一旁,就向我走来:“姐姐,少主他……?”
“心儿……”我只是轻唤她,只想找个寄托,找一个可以分神的寄托。
“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心儿惊呼,忙过来抹着我的眼泪。
然而我的心思却飞在了裴彻宇的身上,看向他,他却只是冷淡的扫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等等……”我忙着叫住他。
他停住脚步,却未回头,背影一片冷漠。
我一片凄凉的笑了一下,任泪水肆意流淌,颤声说:“今晚让沁芳阁正常营业吧,我会按时去表演……”
“姐姐……”心儿大叫:“你的,你的伤……”
我按着心儿的手,让她停住嘴别再说下去。然后继续对着裴彻宇的背影说:“裴少主,若惜谢谢您今日的的救命之恩。只是若惜可不可以在你走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他未回答,也没有离开,淡淡的。心头的苦涩积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我深呼吸着,强制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你真的,不相信有前世吗?”
身影略僵了一下,却又在瞬间恢复到一身冷漠。
“心儿,好好照顾她,晚上沁芳阁会正常营业了,不过如果她要赚今晚这份钱的话,就让她自己走下楼!”裴彻宇下了命令,声音清冷。语毕,跨步离开。房门闭上,安静的房里,只剩下心儿的惊喘和我几不可闻的喘息声。
我在屏息,我怕我一时忍不住号啕大哭出来。
我委屈,我好委屈好难过,可是,我又解释不出什么!将小月的病情说出来,并不难,但是那小小的自尊却总是不允许我对他说,我不要和他说我的苦衷,怎么可以让他看到我的软弱?
第十七章 沁芳月夜肝肠断(1)
“姐姐……”
我一脸淡然的坐在床边,看着已经暗下来的窗外。等着心儿将衣服给我拿来。心儿拿着那一袭白色的长衫,踌躇的看着我。
“心儿,帮我穿上。”我看向她,支起了一个微笑。
“姐姐,你今天不要去了好不好?少主不是说了么,如果你想去表演,要自己走下楼的,可是你……你跟本就……”心儿拉着个长长的小脸,很是苦恼。
我抬手向她索要衣服,不想多说什么。心儿她是看得出来,她是个聪明的丫头,她关心我,我懂。但是,我就是要去,就为裴彻宇今天的话。他虽不是很了解我,但却知道什么才能最伤害我,所以,为了这口气,就算是死,我也要出去,就算是死在了台上,我也要去弹琴。
心儿向后退着,一脸的不情愿,她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衣服,隐隐的开始啜泣起来。
“姐姐。”心儿抽噎着:“姐姐刚来这里时,不是这样的,姐姐常和心儿笑,姐姐应该是开心的,为什么……呜……”
我放柔了表情,看着这丫头站在一边哭的直颤抖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心儿,别任性,帮姐姐把衣服穿上,听话!”
“姐姐,你的身子受不了的啊!为什么要这么虐待自己?”心儿向前一步,却还是和我有一段距离,显然是不想给我衣服。
我不敢大动身体,只好哀怨的看着她:“心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沁芳阁么?”
她摇着头,眼睛紧紧盯着我,像是很想知道,生怕错过我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眼神。
我轻笑,心儿这丫头虽然偶尔是孩子脾气,却是关心我关心的紧,让我不得不完全的对她撤下了心防,想对她说说真话。
迎上她的眼神,我说着我来这里的目的,说着楚哥和小月的事,说着自己的无奈,说着心里的难过,说着我多么的需要银子,说着,我今天是必须要出去,说着我对裴彻宇的怨,我不能输在他的嘲笑之下。却最终没说对他的感情,还有我来到古代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的事,她这丫头会受不了的。
过了很久,她终于将我所说的话消化了,我虽说的简短,但意思很明确,以她的头脑,不会不懂。她眨着眼睛,仿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姐姐,十万两?”
我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凄凉。
她未出声,我看着她纂着我那长衫的手有些抖动,似乎在彷徨,在犹豫。
“心儿,帮我换衣服,还有上装,好么?相信我,我真的没事。”我微笑的看着她紧皱的小脸。
她深呼吸一口气,走到我面前,微抖着手扶着我站起身,将这件我陈封了一阵子的白色衣衫帮我穿了上。
闭上眼,感觉这衣服的熟悉感。打从上次醒来后,我就一直在想着,一定要穿上这件衣服。因为我知道,这白色的长衫,绝对和前世的一些过去有些关联。因为第一次拿到这衣服时,就看到了那些影像……
心儿扶着我坐在梳妆台边,我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有些认不出来。才几天没有照镜子,怎么又快认不出来自己了。又瘦了些,面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病样儿,我不禁鄂然,这是我么?什么时候,连眼神都变的这样缥缈了?仿佛,这种样子,在哪里见过……可是,这是我么,是我么?
第十七章 沁芳月夜肝肠断(2)
“若惜……”房门被打开,我在镜中看到兰妈妈走了进来,站在我身后,皱眉看着心儿为我上妆。
我在镜中对她微笑,满含歉意的对她说:“兰妈妈,这三天误了楼里的生意,真是对不起。”
“你这孩子啊!”兰妈妈走过来,站在我身侧,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你的身子现在怎么能受得了?刚刚心儿跑出来和我说你今天要出来表演,兰妈妈我自然是希望你早些能伤好,这样也省得我天天去应付那些专门来找你的公子哥了。可是你现在的身子,你这不是在祸害自己的身子吗?若惜,你可要想清楚啊……”兰妈妈轻声说。
我淡笑不语,决心已定,谁也劝不动的。除非……裴彻宇把他的话收回,或者小月的病可以直接好了,也不用我这样的卖命。只可惜,这只是幻想。
见我不语,也没有软化的意思,兰妈妈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叹着气,走出我的房间,临走前嘱咐心儿好好给我装扮,将泛白的脸画红些,以免大家看到我这憔悴的样子会扫了兴。
我咬着唇继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这个镜子中惨白着脸的女人,怎会如此熟悉?
……
“彻宇哥哥,你带我去看刚开的荷花吧,听姐姐们说,五月了,荷花都开了呢!”一身白衣的女子坐在梳妆台边,一边用胭脂遮住脸色的苍白,一边俏皮的看着镜子中倒映出的俊帅身影。
“好啊!”男子站在她身后,双手轻放在她细瘦的肩上,怜惜的低下头吻着她的发迹。“但是,语儿,今天有没有喝药,没喝药的话,我可不带你出去哦!”他温柔的笑着说,眼神紧紧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笑着转回身,调皮的吐着舌头:“已经喝了呀,早上时小兰已经催我喝了药了,彻宇哥哥,现在就带我出去嘛!好不好啊?”光是说着,她还不够,抬起手,抓着面前男人的衣袖,撒起娇来。
男人满脸的宠溺,伸手扶起面前的她,顺便帮她扶了扶头上唯一的装饰物---一支盛开的樱花。这是她最喜爱的花,语儿不常带头饰,通常只是一支小小的玉簪而己。今天,她却将樱花插在了头上。他轻抚被她自己抹的通红的脸蛋,笑了出来:“怎么涂了这么多的胭脂?”
“因为这样不会太白啊,语儿每天都要健健康康的面对彻宇哥哥,面对每一天!”她欢快的回答,却禁不住咳嗽几声。]
……
“姐姐……姐姐?”心儿的叫声将我从回忆中惊醒。
我睁大了双眼见心儿正看着我的眼睛,很是担心的表情。我怎么了?回过神,看着这间属于沁芳阁的闺房。打心里叹了一口气,刚刚又是一段回忆吧?回忆中那个语儿,和自己是那么的像。特别是现在这种脸色,这种表情,这种感觉……
只是为什么,前世记忆中的裴彻宇,对语儿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怜爱。可是今生的我们,却总是这样……
“姐姐,时间到了,真的要去……?”心儿站在我身前,紧张的看着我。
“扶我起来,心儿。”我想试图自己从椅子上站起身,却还是力不从心,只能求助于她了。
“好!”心儿过来扶我站起身。成功站起来后,我轻轻推开她,一点一点的向门口挪去。
心儿急忙牵住我:“姐姐,让心儿扶你!”
“不要,心儿,你乖乖呆在房里,他说让我自己走下楼的,我不会让他失望!”我看着紧闭的房门,一会儿一定要坚持住,只要开了这房门,我就又站在众目愧愧之下。
还未出门,就干觉一丝丝冷汗渗出。不是害怕,而是腰间的疼痛,现在完全把力道施在小腿以下,虽难过,但却决对不能倒下。我闭了闭眼,给自己打下最后的勇气,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皱着小脸的心儿,拉开房门,绝然的出现在沁芳阁二楼的长廊尽头。
第十七章 沁芳月夜肝肠断(3)
刚刚走出房门,就被楼下的光线刺的双眼有些睁不开。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看到沁房阁这设计的很璀璨耀眼的花灯和烛台,楼下明晃晃的男男女女们,依旧如常,搂搂抱抱,温声软语。这就是沁芳阁,这就是烟花地。我站在栏杆旁,看着下边的一切,仿佛前面那一个多月的生活,已经驻扎在我的生命中,虽一直在排斥,但却仍是不可阻挡的进入了我的生命。
兰妈妈正在下面招呼每一位新进来的公子少爷,在抬头发现我已经走了出来时,停下了正揽着进来之人的动作,发呆的看着我。
我向兰妈妈友善的点点头,其实我很苦恼,兰妈妈对我自然是好,但我却总是不能太过接近她,相处一个多月,包括每一次的感动和温暖,但我们之音就是一直这样的保持平淡之交一样,见了面,没有重要的话就不多说,一个微笑,一个点头……
“若惜?”玉蝶那女人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我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这喜欢穿粉红衣服的女人,正站在一群脂粉堆里卖弄她又一对新的耳环。并不是我在猜测,而是我早已经习惯了她的攀比之心,常拿着新收到的礼物和一群姐妹们显摆。这不,她手里又是一对大家没有见过的玉坠子,这次的还算不错,没有以前那些铜臭的俗气。玉制的东西,自然是要比金银灵气许多。
“你……你怎么……”玉蝶见到我的出现,似乎很是惊讶。难道她们不知道我今天会出现?我有些头痛的看向兰妈妈,她正向我这边走来,似乎欲言又止。
不再继续观望,楼下的人们发现了我的存在,已经开始大声的喧闹了起来。我没有力气去对他们摆出多魅惑的微笑,只能躲闪的低下头,向楼梯走去。
“若惜……”嘈杂的声音中,我听得见兰妈妈的声音,她似乎,还在怀疑我是否能自己走到台上去弹琴。
我低着头,一点一点的挪向楼梯的台阶旁。看着这平时很轻松就可以走下去的楼梯,今天却有些晕眩,腰部的疼痛已经严重超过我的负荷。我已经预测不出来,会在什么时候彻底崩溃的倒下。
楼下的喊叫声,已经被我完全的隔离在思想以外,现在眼前只有台阶,一个比一个矮的小台阶。我一手提着衣裙下摆,一手紧紧的扶住边上的栏杆,鼓起全身的力气,伸腿迈下第一个台阶。
从来没有觉得,楼这么难下,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孤单,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居然这样的残酷,从来没有觉得,我几乎快要失去坚强的信念,从来没有觉得,心里那么的痛……还有身体这样的难受,这样的痛,这样的钻心,却还要咬着牙忍着。我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找不到理由?
一步,两步,三步……一点一点,这只有十几个小阶的楼梯,我几乎走了超过一柱香的时间。当双脚终于全部站在一楼的地面时,我有一种很成功的自豪之感。我忍住泪水,高傲的抬起头,越过人群,看向一直站在人群中的裴彻宇。虽然,他眼中是那样的平静,但是,那一闪而过的惊讶,还是被我抓到了。我撑起一个笑,忽视身边一群男人的呼喊声,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向属于我的舞台走去。
虽缓慢,却步步坚定。再难过,也不能输给裴彻宇的冷嘲热讽。
我知道,从最一开始,他说让我今晚就出来表演时,他根本是无心之说,我看得出来,他在吓我,他也在生气,他想用这些话来恐吓住我。但是,我林静语虽不是什么多值得一提的女人,却绝对不会屈服在他面前。绝对不会!
第十七章 沁芳月夜肝肠断(4)
“若惜姑娘,你这是?”
我扶着台上的石桌,尽量让自己稳稳的站在人群面前。回头看着几声关怀之音,展出一抹微笑。
“若惜姑娘,多日不见,怎么今日终于出现了,却一副我见尤怜的样子?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若惜姑娘,今日的衣裳怎么这么素雅,完全不是姑娘曾经的风格呀!”
“若惜姑娘,几日未见,不知琴艺是否见长?”
我只是淡淡的向台下的众位笑了一下,然后用着尽量最快最稳的姿态弯下腰坐到椅子上,石桌上的琴依然一尘不染,可见这沁芳阁根本就不缺弹琴的清倌儿。我的出现,只是她们利益上最大的威胁。暗自将一切了记于心中,我抬起头,迎上不远处那个有些捉摸不定的目光。
今天,我走下来表演,不为赚钱,不为卖弄,不为这些客人,只为了他的话,他的想法,他的逼迫。裴彻宇,我林静语真的已经看不清,你究竟是我的爱人,还是我的冤家。
指尖抚上琴弦,无心理会台下人们的唏嘘声和关切声。脑中有一点小小的空白,不知自己在弹些什么。手指突然传来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了许多,低头看着依然在琴弦上拨弄的手指,几滴鲜血落在琴上,映着微微光亮,显的刺眼。
见到手上滴出了血,我不敢再抬起头去看台下人的脸色。因为这太明显,我所处的地方也是整间楼最明亮的。我闭上眼,继续弹,强忍指尖和身上传来的巨痛。一曲《夜殇》传在整间沁芳阁。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安静,我不敢去想,也不愿睁眼去看。只是闭着眼睛,不看正在流的血,不看手上的伤口,不去感觉身上的痛楚。我在让自己麻木,麻木到似乎已经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像是被控制了一样,只是指尖在动,心不动,面色不动,眼睛不动,只有手指和琴音在动。
但是疼痛就疼痛,任自己再怎样的去麻木,去硬撑着,那怕痛的本性还是自然的流露出来,我很不争气的低着头,不想让别人看到流出的泪水。想忍却忍不住,太痛了,我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完全抽空了。
双手平放在琴弦上,几乎是一柱香的时间,那么安静。我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台下已经空无一人。惊讶的看向兰妈妈,只见她正站在裴彻宇身旁,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兰妈妈……”我张口轻问,想问问这人都哪里去了,我只是一直在闭着眼,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难道我刚刚下楼后,所见到的,都是幻觉吗?但是兰妈妈和裴彻宇却是切切实实的存在啊,还有楼里的姐妹们,都是一脸鄂然的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