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奕皓哥哥……不要、不要……”昏睡的人儿忽然梦噫着，脸上的汗越来越多，在梦镜中挣扎着仿佛是在逃避谁的伤害。
汤奕皓心中猛猛的一痛，将帕子扔到一床，转而俯下身安抚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肩。
“不！不要！不要……唔……”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晓晓沉浸在梦里，因汤奕皓轻轻的碰触而吓到了，抬起胳膊闭着眼睛乱挥着：“不要……不要伤害我……不要……”
“晓晓，那是梦，是梦。”汤奕皓蹙起眉，拍着她的脸，伸指擦掉在晓晓眼角旁落下的泪。他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可是他知道那里一定有他。只有他才能让她哭，让她这么怕。
因为汤奕皓放轻了声音的安慰，晓晓安静了下来，眉毛却纠了起来，汤奕皓担心的看着她，抚摸着她汗湿的头发和光洁的额头，心乱如麻。
晓晓睁开眼睛，过了好半天才适应房间里的烛光，有些昏愕的的看着在自己眼前放大了的一张俊脸。
“晓晓？”汤奕皓试探的唤着她，不知她是否完全醒了过来。
晓晓拧起小眉毛，浑身不舒服的嘤宁出声，脑子里像是装满了浆糊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缕顺不过来，只知道眼前似乎有一张很熟悉的脸，用着很熟悉的温柔在安慰着她，在保护着她。
“奕皓哥哥……”沙哑的声音在略显苍白的嘴里逸了出来，然后便是昏沉的又想睡去，可是脑子里还存在着那些恐怖的场景，那些让她绝望的心痛。究竟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梦？
“我在，奕皓哥哥在这里！”汤奕皓顾不上心里未消的仇恨，坐在晓晓身边安抚着她。
“唔……”果真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晓晓再一次睁开眼睛，模糊一片的影子时有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如同曾经每一场噩梦醒来的样子一般，晓晓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起身扑进汤奕皓的怀里轻轻的低泣了起来。
“呜……奕皓哥哥……晓晓好难过，晓晓好怕……”撒娇似的软语呢喃，却因身体的虚弱而显的更加低浅。汤奕皓低下头，看着晓晓那和曾经一样依赖着他的样子，僵持在半空中的手持终于还是抵不过心里最脆弱的一片温暖，环住晓晓的肩，轻轻拍着她的背。
“奕皓哥哥还是晓晓的……呜……”没有力气去搂住汤奕皓的腰身，晓晓顺势的窝进他的怀里，任由他搂着她。迷蒙模糊的双眼挂着满满的泪，却是固执的将小脸埋在他胸前，不客气的擦着眼泪和鼻涕。
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按住她窝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熟悉的爱怜侵入脑中，不知是理智渐渐回温还是因为接近深夜的冷空气催使着他看清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汤奕皓皱眉看着窝在怀里半哭半睡还在小声的呢喃着什么的晓晓，担心自然还是担心，只是清醒了一些时，他却忽然又想将晓晓扔回床上，对她不管不顾。
他怎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自己的仇恨？
“晓晓会一直听奕皓哥哥的话……奕皓哥哥千万不要像梦里的那样对晓晓……呜……”
带着哽咽的呢喃声把汤奕皓本想推开她的手硬生生的拉了回来，剑眉越皱越紧，抬起手不受控制的轻轻撩起晓晓脸上沾着的发丝，怜爱的抚摸着她带着淡淡红潮的娇嫩脸蛋。
就……再放纵她最后一次吧。
汤奕皓闭上眼叹着气，然后扶着晓晓躺回床上，晓晓却是抓着他的衣袖不放，半睁的眼里再次流出泪来，哭闹着不要他的温暖离开自己。无奈之下，他只好脱了鞋子和外衣，抱着她躺回床上，将被子盖住两人，一边拍着她，一边柔声的安慰着她，直到晓晓终于昏昏沉沉的再次睡了过去。
可他汤奕皓，却又是一夜无眠。
第055章：买醉
直到天明，晓晓依然窝在他的怀里沉睡着。
为了不让自己这种心疼和担心再扩大的很多，汤奕皓起身让她好好的平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便出了房门。
他需要找些东西发泄一下心头的郁结，也需要自己去顺理一下自己那份不知是爱还是恨的感觉。
金陵的大街上依旧繁华的热闹，只是身边没有了那个蹦蹦跳跳吵着看这看那、吃这吃那的晓晓，汤奕皓撇开头，直接钻进了时常与那两位友人一起喝酒的地方。
“哎！侯爷大人，今儿怎么就自己来的呀？吃点儿什么？”小二一见是汤奕皓，连忙殷勤的迎了上去，汤奕皓和郑秦两位公子都是这里的常客，自然晓得怎么做才是能得人喜欢的。
汤奕皓连头都没抬，径自上了楼，随口撒下一句：“来几壶酒，要能醉人的！”
二十八年来，曾经他几乎是属于滴酒不沾，而仅仅是最近，他却狂醉了好几场。只为了一个人，一个本来在自己的羽翼下快乐的生活，此时却成了他不得不伤害的人。
小二听话的及时将几壶酒放在汤奕皓就座的桌前，见他似乎面色不太好，也没有再罗嗦什么，接过汤奕皓放在桌旁的几个赏钱，便乐颠颠的转身下楼继续去招呼别的客人。
汤奕皓拿过酒开始狠狠的灌着自己，他想更残忍一切，或者直接让晓晓永远不必在出现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做不到！想他汤奕皓十几年来在朝中叱咤风云，即使是高官也对他这个表面儒雅实际刚猛无常的定远侯爷退避三舍，可是他却偏偏要载在一个慕晓晓手中。
“小二，我们要见的人在哪里？”楼梯上突然传来厚重的脚步声，汤奕皓撇头看了他们一眼，便漠然的转头继续喝着他的酒。
“啊，千公子早已经在那边等候了！”小二笑着跟了上来，对着那些黑衣人鞠躬哈腰的好不殷勤，笑眯眯的接过这些人抛来的赏钱后，再一次得意的跑下了楼。
直到那些黑衣人走到了离汤奕皓不远的一架屏风后边，汤奕皓才再次抬起眼转头警觉的看向身后的屏风。
这些人似乎是来头不善，看他们的行头就能猜得出来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的人。即使他刚刚漠视那一切，可是在其中一个黑衣人手里紧握着的刀柄上，他却看到了属于陈友谅余党的特殊标志。
“千爷，一个月后皇后寿诞！到时会是最佳时机！”有人压低了声音。
汤奕皓坐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再加上身藏不差的内力，对于这种半压着声音的话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只是他现在犹疑的是那位千爷究竟是何许人也！
“一个月？到时皇宫里的守卫会有多少人？”
“据说朱元璋平时残忍霸道，但马皇后却几乎成了他的命根子，所以估计那天表面上看起来会是一片喜庆，实际上应该会是防守森严！”
“……”随后，汤奕皓听到了有人轻轻敲击着桌面的声音，似乎是很随意，又似乎是在提醒着那些人什么。
之后，那些人的声音更低了一些：“千爷，如何打算？”
“这样吧……等到那一日我独自一人先进宫里看一下，若有利于我们，你们便直接接应我，到时在宫外的一个地方汇合吧。”
第056章：千莫凌
“好大的胆子。”汤奕皓冷笑，学着他们同样压低着声音。
屏风后边忽然安静了许久，就在汤奕皓又喝下一杯酒后，屏风后边忽然走出一个一身明紫色的偏偏佳公子。
“这位公子一个人喝酒不闷吗？”
汤奕皓淡笑，放下酒杯，转头看着那一身的明紫：“有这么多人在屏风后相陪，在下何来烦闷可言？”
“好气魄！”那明紫的公子笑着走上前，不请自坐的直接坐到汤奕皓面前，翻起一只干净的酒杯，随意的拿过汤奕皓的酒壶径自倒了杯酒水，然后举向汤奕皓：“难得识见你这样不说虚话的仁兄，小弟今日与你对饮一场如何？”
汤奕皓撇笑道同样举起杯，没有开口，只是对那公子点了点头便一饮而下。
一身明紫的公子倒是未喝，只是大笑了出来，满眼赞赏的看着汤奕皓和他桌上那几只已经喝干了的酒壶：“我千莫凌终于找到了一个同我一样可以喝下几壶这桂花酿却一点醉的感觉都没有的人。
千莫凌？千爷？
汤奕皓抬起头看向千莫凌似笑非笑尽含阴气又漂亮到几乎妖魅的脸，冷笑道：“千兄似是很能喝！”
“不然。”千莫凌放下酒杯，抬眼意示站在一旁那几名黑衣人先撤下去，直到这酒馆的整个二楼都只剩下他与汤奕皓的时候，才又淡笑出来。
“若是想问我刚刚听到了多少……估计你是白问了。”汤奕皓率先开口，不顾他的存在，自己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旁若无人的喝着。
“不是。”千莫凌妖魅的一笑：“小弟只是感觉到这位仁兄身上传出来的淡淡情伤，想过来陪陪仁兄喝点小酒！若你觉得不妥的话，当小弟是向你讨些酒水喝也罢。”说着，伸手欲拿起刚刚自己没有喝下的酒。
手上忽然一痛，千莫凌并未闪躲，只是低下头看着汤奕皓不知何时伸出来压在他手上的手，笑了出来：“这是为何？难不成仁兄你连一杯酒水都不舍得让小弟讨来不成？”
“千公子，你是否是已经归顺我大明朝统治下的子民？”汤奕皓忽然前言不搭后语的淡然出口，压在千莫凌手上的力道也抬了起来，收回手，再一次径自倒着酒。
千莫凌却也是收回了手，妖魅的眼里突然闪现出一股杀意：“这位仁兄似乎来头也不小，看来今日我们不好好对饮一下，倒是成了遗憾了呢！”
汤奕皓不以为然的冷笑，朝他举了举杯，然后用着同样充满杀意的眼神看着千莫凌。
“有趣！真有趣啊！”千莫凌拿起杯，在指间把完着，学着汤奕皓的姿态喝光了杯里的酒，将酒杯放下时，他眼神忽然一闪，转头欲意示已经退到外边的黑衣人一些什么，却是在看到汤奕皓手下的暗风时，敛起眼警惕的看向汤奕皓的冷眸。
汤奕皓站起身，抬起衣袖，淡淡的看了一眼桌上自己刚刚放下的酒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千莫凌未动身，因为他的眼睛完全放在了汤奕皓那只酒杯上，直到外边的黑衣人在看到汤奕皓出门的身影后，全都跑了进来，却看到千莫名忽然站起身，拿起对面的一只杯子。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坚固的桌子忽然应声而裂，而他手里的那只刚刚拿起的酒杯，也忽然成了粉末，一点点的飘落在地上。
明紫的衣袖猛然一挥，妖魅的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很强大的对手……”
第057章：镜中花，水中月（1）
“啊，小姐，你醒啦！”
晓晓无力的按住额头，听到耳边熟悉的呱噪，转头看向床边的人：“芯儿姐？”
声音哑哑的，仿佛几年没有喝过水了一样，晓晓皱起鼻子：“好渴啊……”
“等一下，芯儿帮小姐取水过来！”连续两日守在床边，终于等到晓晓醒了过来的芯儿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连忙跑到一旁的桌上倒了些水，便又跑回来扶起晓晓虚弱的身子，小心的喂着她。
晓晓任由芯儿扶着她，一点点的抿了些杯里的水，直到几乎快要冒出火来的嗓子舒服了些，才再次抬起眼，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芯儿。
“小姐，你怎么样？”芯儿笑着欲扶着晓晓躺下，晓晓忽然抓住她的手，有些吃力的扭着头牢牢的盯住芯儿脸上的笑意。
“小姐……怎么了？”芯儿看着手臂上那只苍白的小手，呆愣住。
“芯儿姐，你是芯儿姐……”晓晓有些激动的拉着她：“你没有不要晓晓吗？你还关心晓晓？”
“小姐，芯儿当然关心你，怎么会不要你……”芯儿黯然的垂下眼，扶着晓晓的胳膊让她半靠在自己肩上：“你永远是芯儿最好的小姐！”
“我以为你不要晓晓了……我以为你们所有人都不喜欢我，再也不理我了……”晓晓感伤的哭了出来，紧紧握着芯儿的手：“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我好难过……”
“别哭啊，小姐你现在身子很虚弱，你要躺着好好休息！你放心，芯儿会一直在你身边，芯儿不会不管小姐的……这次，就算少爷不让我们靠近你，芯儿也拼了命的要来照顾小姐！”芯儿坚定的点着头，看着晓晓的眼泪，心里难受的要命。
“是吗？不如让你和汤成一样，先扣你半年的晌银！”房门忽然大开，汤奕皓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少爷。”芯儿撇了撇嘴，想要站起来对他做个辑，可是现在晓晓完全靠着她才支撑的坐着，她没有办法站起来。
晓晓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前冷着一张脸的汤奕皓，心里又是隔登了一下，撇开头不想看到他。她记得她昏过去之前，还跪坐在地上准备服侍他呢。
“给她喝药了么？”汤奕皓走上前，看了一眼晓晓那撇开的小脸，淡然的看向她身旁的芯儿，他不觉得芯儿以前有这么大胆过。
“喝了！”芯儿低着头随便了应了一声，没有尊敬，没有礼貌，只是淡淡的哼哼着。即使她珍惜现在手上的工作，可是看着小姐被折腾成了这个样子，她真的再也对汤奕皓这个少爷崇拜不起来了！
“那就出去。”
“可是小姐现在还需要照顾！”芯儿抬起头，看向汤奕皓的冷眸：“芯儿想照顾小姐……”
“出去。”汤奕皓坐到床边，连看她都没看一眼，冷声命令。
“可是……”
“芯儿姐……”晓晓咬着唇，抬起头想要拉着芯儿，却还是怕她因为她而受到惩罚，只好轻轻推着她：“你出去吧。”
“小姐，你……你这……”芯儿看着晓晓满脸的憔悴和苍白，她都瘦了一大圈了，再不好好照顾可就真的完了：“你的身体……”
“我没事的，芯儿姐，你出去吧！我没事！”手上在推着芯儿的胳膊，可是晓晓的眼里却明明还是在显着盈盈的泪光。
又要和汤奕皓独处一室，她怎能不怕？
“小姐……”芯儿站起身，转身不舍的看着晓晓，服侍了她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体会不到晓晓现在的口是心非呢？她明明就是怕她真的被牵扯到。
汤奕皓忽然冷哼一声。
芯儿偏过头，看到汤奕皓传来的警告目光，缩了缩头，又依依不舍的拍了拍晓晓在颤抖着的惨白的小手，无奈的转身跑出了房间。
第058章：镜中花，水中月（2）
汤奕皓忽然转头看向晓晓，晓晓瑟缩了一下，扯着被子将本来是穿着里衣的自己又遮掩了些，瑟瑟的向后退了些。
“不要以为生了场大病就可以躲过一切！”出口的话，仍旧是冰冷的吓人。汤奕皓忽视着对于这样楚楚可怜的人儿的不忍，漠视着晓晓脆弱的眼神。
晓晓垂下眼，将被子捏紧，哑声的哭着：“我以为在我睡着的时候真的是奕皓哥哥在抱着我，可是原来只是一场梦……一场我想忘记也忘不了的奕皓哥哥的好……”
梦？
汤奕皓拧起眉看着晓晓满脸的失望，忽然邪肆的笑了出来：“的确是梦！我恨你都来不及，怎会抱着你这个倭寇人！还真是异想天开！”
失了血色的樱唇被一排贝壳齿紧紧咬着，啜泣声却还是没有忍住，晓晓伤心的抱着被子，不敢看向汤奕皓冰冷的眼睛。那一夜的温暖和安慰，原来真的只是一场梦……
自己怎么总是那么天真？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镜。
“那些幸福对我来说，是不是真的就是镜中花、水中月，再也摸不着了？”低泣着，晓晓叹谓着，可是她却不想听到答案。
汤奕皓冷哼一声，站起身随后扫着衣服的下摆，面无表情的看向坐在床上活像是个被欺负了很久的小媳妇儿一样的晓晓，森森的说：“少再我面前凄凄哀哀！让你进来做女奴，你居然第一天就给我晕了过去！你想用你的娇惯来对抗我的报复是吗？”
拳头握紧，汤奕皓逼着自己不看晓晓的眼睛，强迫着自己忽略这两天频频出现的不忍。
“我没有！”晓晓一听，感觉有些冤枉，抬起头不服气的看着汤奕皓站在床边不远处的地方：“我没有对抗你！”
“很好，我等着你的证明！”汤奕皓冷冷的扫过她捏着被角的那只白到透明的小手，转头欲走。
“证明？”晓晓喃喃着，咬住嘴，看着汤奕皓决然的背影。要怎么证明？她一切都没了，都被他汤奕皓掠夺了，就连心也是！难道她就一定要服侍他一辈子，不能偷懒，不许生病？要做他一辈子的女奴才能证明她并没有对抗他的报复是吗？
“好！我证明！”晓晓忽然抬高了声音。
沙哑的故意提高的声音拉住了汤奕皓的脚步，只听到身后床边一个怪异的响声，伴随着晓晓忽然而至的浅浅痛呼，汤奕皓心头一紧，转头看向那边。
“啊……”晓晓咬牙忍着因为没有站稳而摔出的疼痛，抬起眼倔强的看着汤奕皓转过来的头，想要扶着床边自己站起来。
汤奕皓眯起眼，冷冷的看着晓晓的样子，“你在做什么？”
“我向你证明呀！”晓晓隐忍着心里的委屈，爬着床边，却是用不上一点力气，可是她还是硬撑着，看向汤奕皓那带着疑问的冰冷目光：“我即使没有力气，但我也可以做你吩咐下来的所有事情！”
“你……”汤奕皓蹙眉看着她。
“我才没有想着对抗你！反正你也说过我是你仇人的孩子！那我代替生下我的那些人来还债！我满足你，我接受你的虐待！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反抗了！”晓晓忍着泪，说着对自己残忍的话：“我做你的女奴！我全听你的！我现在证明我没有反抗你！我很乖！即使你伤害我，不再对我好，我一样很乖……”就当做那天她心里不舒服而有过的小小反抗只是一个噩梦吧！她很懦弱……
第059章：服从
晓晓爬在地上，说着痛彻心扉的话。
汤奕皓敛起眼里的寒意，缓步走上前，在晓晓的眼泪几乎掉下来的同时蹲下身，一把掳住她尖俏苍白的下巴，深深的看着晓晓眼里的一切。
有倔强，有隐忍，有失望，有悲伤，也有放弃她自己幸福的绝决。
“很好！”他冷笑。
晓晓抬眼，对上汤奕皓的眼眸，咬住嘴，不让他发现她心里对他仍然存在的那傻傻的感情。
“你说，你要怎么乖乖的？要怎么服从我？”
晓晓哽咽了一下，喏喏的开口：“你说什么是什么，我都听，我都做……直到你对我的恨消除……”
“怎么消除？”他继续冷笑，握住她下巴的手开始缓缓的移动，轻轻的触碰着她细嫩的脖颈，惹来晓晓莫名的轻颤。
晓晓不懂的看着汤奕皓满脸的玩味，一动也不敢动，大眼盯着汤奕皓的眼睛。
“你也知道，我对倭寇的恨到了什么程度！见一杀一，见百杀百！可是自从我知道你也是他们的族人后，我没有杀了你……”汤奕皓淡淡的叙述着。
“我知道……”晓晓垂下眼，声音在颤抖。
“晓晓，你们这些人欠我的可不只是我母亲的一条命！还有这十三年我白白对你撒下的宠爱！你说，我该怎么惩罚，怎么对你，才能把这两样恨都抹消？”大手忽然握紧了她的下巴，晓晓吃痛的低呼，却不敢流出泪来。
“我全听你的……”晓晓颤着唇，看着汤奕皓越来越近的脸，瑟缩了一下。
“好，难得你忽然听话。”汤奕皓放开手，看到她白嫩的下巴上乍生的红印，面无表情的看向晓晓圈住眼泪的眼睛：“表现你的诚意！”
“怎、怎么表现？”晓晓捂住心口，颤巍巍的看着汤奕皓紧闭的薄唇，像是猜到了他的意思一样。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除了现在你心里想到的之外，你还能做什么？”汤奕皓冷冷的一笑，忽然伸出手强制的将晓晓拉进怀里。
晓晓惊愕的抬起头，直巧鼻子贴鼻子、眼睛对眼睛的差一点点完全的贴到了汤奕皓的脸上，“啊……”她惊喘。
“不是要展现你的诚意吗？你可以用这几年你一直想用的方式来取悦我！”薄唇邪佞的勾起一个冻摄人心的弧度，看着晓晓白到透明的脸上忽然升起的一抹俏红。
晓晓愕然的看着进在咫尺的脸，垂下眼看着邪笑着的唇，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滚落了下来。
他，这是在用她曾经纯纯的感情来伤害她呀！这比她身体上受到的痛楚还要痛！
“哭什么？”汤奕皓邪笑，抬起手指随意的擦着晓晓脸上滚落的泪珠：“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是你口是心非而己，没必要这么勉强！”他不不认为在他那样对了她之后，她还会在心里愿意去亲近他，还会在意过去的种种，包括两人曾经说过的所有话。
晓晓微张着嘴流了一会儿眼泪，看到汤奕皓眼里的嘲笑和一些莫名的黯沉时，忽然闭起眼，任由眼泪再次倾泻而下，将本来就被他圈在怀里的身子靠前，送上了自己苍白微凉的唇。
却在那么一瞬间，汤奕皓抬起一只手在晓晓的颈后点了一下，她又在他的怀里无力的滑落了下去，眼泪也随之落在他的袖子上。汤奕皓搂住她的肩，低下头看着她闭上的双眼，无奈的叹息。
唇上还沾有她嘴上咸咸湿湿的眼泪……
看着怀中沉睡过去的人儿许久，直到汤奕皓狠狠的咬住牙，压抑着比晓晓还要多的满满的忧伤和无奈。
这是自从他知道晓晓的真实身份后，第一次，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也是第一次，他敢露出心痛的模样，看着晓晓脸上挂着的泪痕，想着她刚刚强硬的要装做一副顺从的模样。
他真的很心疼很心疼，可是谁能来代替他去报复？可不可以不要让他再看到晓晓这种眼神，不要让他看到晓晓这种让人心疼的要命的“乖乖听话”？
或者，干脆让他忘了对晓晓的感情可好？
第060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晓晓不明白的是，那一日汤奕皓明明要她表现她的诚意，却在她要去亲他的时候忽然又点了她的穴道使她晕了过去。
之后他整整七天没有回过房间，或者说她在醒着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芯儿姐，我已经没事了。”看着芯儿又端来的药，晓晓坐在床边无奈的笑着：“我的病已经好了！”连续几天都在休养，怎么可能还不恢复过来了？
“今天这是最后一剂药了，还是喝完了吧！明天开始就不用喝药啦！”芯儿笑眯眯的走到她面前，将药碗放到她手里，然后转身看向窗外的夜色：“最近过的真快！这天居然又这么快就黑了！”
晓晓低下头，正要喝药，却在听到芯儿的话后忽然抬起头来，看向窗外的夜色，喃喃道：“他今天还不会出现吗？”
“小姐，少爷每天在你睡下的时候都会回来小睡一会儿，然后就忙着出去了！听说是过阵子皇后寿宴，少爷这次主动请求负责宫里的全部安全事宜！”
“嗯……”晓晓勉强的笑了一下，喝下碗里的药。
“小姐，少爷这样对你，你还想着他吗？你不怕他吗？”芯儿坐到她身旁，接过空碗，递给晓晓一条帕子。
晓晓接过帕子，勉强微笑着：“我是很怕他……怕他再伤害我，可是自从我这次病倒了之后，他并没有对我怎么样……”晓晓低下头，轻轻擦着嘴角，却是在掩饰着心里和眼里的那份依旧化不开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