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上小爹爹》 作者:纳兰静语 [完结]
楔子：初见
元朝末年，鄱阳湖之战朱元璋和陈友谅为争夺南部中国在鄱阳湖水域而进行的一次战略决战，决战以朱元璋的完全胜利而告终。
……
“奕皓呢？”看着前方已败的敌军一片狼藉，主帅汤和忽然转身向四周搜寻着自己儿子的身影。
“少公子受了重伤却还是坚持在战场上，刚刚还看到他骑在马上在那边呢，怎么现在不见了？”汤和审判的一位将领也向四周看了一下，却找不到那位白衣出尘的少年。
“混蛋，就知道不应该同意他那么固执的要出来跟着一起打仗！”汤和一脸的担忧，看向附近的所有人，却遍寻不到自己那十五岁的儿子汤奕皓。
×××××××××××××××××××××××××××××××××××××××××××××××××××××××××××××
“娘……不要，不要伤害她……”昏迷的人终于发出了声音，却也只是梦臆。
“娘娘，大哥哥怎么了？”小小的人儿爬坐在床上，回头看向站在床边的老妇人。
“晓晓乖，大哥哥是在做梦。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还没有醒呢！”老妇人怜爱的摸着晓晓的小脑袋：“娘娘要去做饭，晓晓在这里看着大哥哥啊！”
晓晓笑的将一双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乖乖的点着头。
汤奕皓的额头上全是汗。晓晓咬着嫩嫩的嘴唇，小小的短短的身子笨拙的跳下床，跑到一旁拿起一块白抹布，然后艰难的爬回床上小心的擦着他脸上的汗。
“不……娘……不要伤害她，娘……”
他又在说梦话了吗？他的娘怎么了呢？晓晓有些好奇的低下身看着他俊逸的脸。
“娘……”汤奕皓在昏睡中又看到了那一片血腥，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亲眼看着他的娘被倭寇奸杀！小小的他只能躲在马车后边看着那残忍血腥的场面，被丫环捂住嘴，哭叫不出来。被泪水迷蒙住的眼睛，只能看到那杀害了他娘的人的肩上，有一块小小的似蛇形的纹身。
“不要，娘……不要伤害她……该死的倭寇，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晓晓圆圆的大眼睛仔细的看着他在梦中的表情，拿着白抹布放在他的额头上乱抹着，她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安抚他。
昏睡的人眼睛忽然睁开，一双含着淡淡悲伤和痛苦的深隧眼眸瞬间映在了晓晓的眼前。
“啊……”晓晓呆住，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后退了些，大眼却一直在盯着突然醒过来的汤奕皓。
身上火辣辣的痛，另他想起了和父亲在战场上时发生的事。汤奕皓微微拧起剑眉，身体因重伤而动不了，但他还是用着孤疑的眼神看着那个缩在一旁，正用着一双水圆圆的大眼看着他的小姑娘……
第001章：暴风雨
两个月后——
“小伙子，怎么自己下床了？”老妇人连忙将手里的水盆放到一旁，快步走上前扶住揭开被子走下来的汤奕皓。
汤奕皓和煦的微笑着：“慕大娘，我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了。在你这里白吃白喝了两个月，若再不能下来走走，岂不是对不起您的照顾了？”
“瞧你说的，才十几岁的孩子就学会这么客气了！”被汤奕皓称做慕大娘的老妇人腼腆的微笑着。
汤奕皓抬起胳膊，躲开她的搀扶，慢慢的向前走了两步，唇边的笑容扩大，猛的转身看向老妇人：“腿上的伤几乎完全好了，现在再让我随我爹上战场都没有问题！”
“刚刚养好伤，再休息一下吧，外边这几天湿气重，别沾到了湿气，万一腿上落下了毛病可就不好了！”
听着大娘温柔质朴的话，归家心切的汤奕皓也早已适应了这善良的妇人，知道她的好意，便也没有拒绝。
也许再养两三天就可以回金陵了，也不知道两个月前鄱阳湖的那场战役是不是大获全胜。但是即使心切，抬起头再看到老妇人那纯是关心人的眼神时，他也不得不听话的走回床边坐。
“哎，对了，大娘，晓晓呢？”
“她呀？坐在外边的小盆儿里洗澡呢！”一提到晓晓那个三岁的小姑娘，慕大娘就会乐的合不拢嘴。
“晓晓有你这样的娘，真是好福气！”看着她慈爱的笑，汤奕皓有感而发的低下头。
“呵呵，小伙子！”老妇人捂嘴微笑着，轻声说：“晓晓那丫头不是我的亲闺女！”
汤奕皓瞬间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老妇人。
老妇人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三年前就是在救起你的那块山下，我捡到了才刚出生的晓晓，她其实是被遗弃的可怜孩子。因为我们家那口子前几年就病死了，害得我也没来得急有个儿子女儿在身边，所以就抱了她回来，随便给她取了个名子……”
听着老妇人的话，汤奕皓安静的坐了下来。
“轰——！咔——”
“轰轰——轰隆——！”
“要下大雨了！哎呀，我的衣服……！”
外边忽然刮起了大风，雷声也随之轰鸣，刚刚坐下的汤奕皓皱起眉看向那忽然跑出去的妇人，然后看向窗外那已经被风刮的近乎满天乱飞的破旧衣服，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风，这天阴的也太快，刚近午时就几乎像是入了夜一样。
晓晓的哭声随着雷声也越来越大，汤奕皓有些坐不住的顺着刚刚慕大娘跑出去的门出去，刚看到那正在院子里忙活着收拾那些还没晾干的衣服的慕大娘，随即便看到了那光着白嫩的小胖身子坐在不太大的水盆里无助的哭泣的慕晓晓。
“晓晓！”此时汤奕皓也顾不得腿上的伤刚好，连忙奔过去将那坐在水里的小人儿抱了出来。
第002章：洪水来袭
“晓晓！”此时汤奕皓也姑不得腿上的伤才好，连忙奔过去将那坐在水里的小人儿抱了出来。
“呜哇——！”刚被抱进怀里的晓晓抓住汤奕皓胸前的衣服不放，然后便继续大声的哭着：“哇啊——！”
汤奕皓叹着气搂紧了她小小的身体，看着慕大娘还在忙活的样子，转身便抱着晓晓回了屋。
毕竟还是个三岁大的孩子，平常再怎么可爱再怎么机灵，在面对这种暴风雨的时候不吓哭才怪。汤奕皓轻轻拍着晓晓的背，在耳边诱哄着：“晓晓乖，不哭了！”
“……”小丫头又啜泣了几下，然后自己揉着哭红了的眼睛看着汤奕皓：“大哥哥……天上有好大的声音……”
“乖，不用怕，没事，只是雷声，打不到我们晓晓的！”汤奕皓温柔的拍着她红红的小脸蛋，却见她光着小身子，湿滑滑的小屁屁还坐在他的胳膊上，他有些失笑的转身拿起一块小被子将她包住，然后继安抚的拍着她，眼睛却是时不时的看向外边那已经下起了的大雨，要说收衣服也该收完了，怎么慕大娘还没回房。
直到雨势越来越大，走到窗边看向院子里那地上几乎已经被雨水打的开始泛着白烟的景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虽然没见过这样的天气，但是听也听说过，这几天的湿气，再加上这突然而置的暴风雨……
难道？
汤奕皓看向院子外那有些模糊不清的人群，跑的跑，叫的叫，却怎么也找不到慕大娘的影子。低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有些半睡过去的晓晓，踌躇着要不要把这孩子先放下，然后出去找找大娘，这么大的雨，万一出了事可就不妙了！
“小伙子，小伙子！！！”
正当思索间，久久没有回来的慕大娘终于跑进了房里，却是大呼小叫着跑了进来，满身都是雨水，却连喘一口闲气儿的功夫都没给自己留，急冲冲的在柜子里翻出了些干粮，然后撕了两条布给包上，塞进了汤奕皓的怀里。
“大娘？”汤奕皓拧起眉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却因为怀里抱着晓晓而做不出更大的动作。
“小伙子，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你腿脚快，你快带着我们晓晓跑吧，赶快跑，再不跑就来不急了！”慕大娘根本连头也没抬一下，又将柜子里几件破旧的小衣服入进了一个布包里，马上又塞到了汤奕皓怀里：“快走，马上！”
“大娘！你先镇静下来！”见她如此匆忙，汤奕皓也知道他所猜不假，“我带着晓晓逃，那你呢？要走，也得我们一起走！”说着，他空出一只手就要拉住她。
“马上就要来洪水了！”慕大娘推桑着他：“你先带着晓晓走，我腿脚慢，我随后就跑，你先带着她跑吧！”
“我知道是洪水，可是大娘你……”
“小伙子，大娘我救你根本是不求回报的，可是现在，大娘求你，求你带着晓晓跑吧，这孩子从小就被人抛弃了，太可怜，你带着她跑！以后再让这孩子报答你！做你丫鬟还是做你的童养媳妇儿都行，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急了！”
“大娘……”汤奕皓被她这突然的生猛力道推的向后了一步，却还是不舍的看着她。
“快走！能逃出去我一会儿就逃！先跑到鄱阳湖那边的山上，如果要等我，就等我两天，我如果逃了出去就会找你们，如果两天我没到，你就带着晓晓走吧！”
“娘娘……”晓晓像是明白了有些很严重的事情，一双大眼睛有些害怕的看着慕大娘那双几乎是有些绝望的眼神。
“快走！”慕大娘一狠心，将汤奕皓推出了门外。
汤奕皓知道现在根本不是多说的时候，但是……他咬咬牙，看着有些吓到的晓晓，狠了狠心，牢牢的抱紧了怀里那暖暖的小身子，向外跑去。
第003章：领养
小小的身子站在山洞的洞口处，影子随着西下的太阳渐渐隐去。
汤奕皓看着晓晓那抱着自己的小包裹，站在洞口的样子，心疼的走过去将她一把抱起，却是终于看到了她自从进入这山洞后，隐忍了两天的泪。
“晓晓……”
两天前，慕大娘的话似乎还是在耳边回荡，如果两天后我没到，你就带着晓晓走吧。
这已经是第二天的夕阳西下了，而晓晓，应该是听懂了慕大娘的话。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可是晓晓却是忍着，粉嫩的小嘴唇被自己咬的几乎泛白。汤奕皓抱着她的手又收紧了许多，皱着眉看着她。
在汤奕皓轻轻的叫唤着她名子的时候，晓晓不为所动。只是，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布包，用力的向自己小小的怀里按去。
汤奕皓还记得慕大娘的话，晓晓刚出生就被遗弃在山下，而她仅仅过了三年有娘疼的生活，现在却又……
看着她低垂着头，睫毛忽闪忽闪的样子，汤奕皓第一次用着爱怜的目光看着一个人。似乎是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大哥哥的变化，晓晓终于抬起头看向汤奕皓。
“大哥哥……”以往软软的声音，此时却有些哑。晓晓抿了抿嘴，喃喃的说：“娘娘是不是不要晓晓了？”
“不是！”汤奕皓很坚定的告诉她，然后将她的小脑袋按近自己的怀里：“晓晓的娘很爱晓晓，只是她以后都不能陪着晓晓了。”
怀中的小人儿轻轻颤了一下，没多久，汤奕皓便感觉到本来已经干了的衣服，此时胸前却又了湿了一片。叹息的抚摸着晓晓的的脑袋，看着她这么小就懂得了悲伤的样子，汤奕皓无奈的仰头看向山洞外。
似乎也是在他这么小的时候，他也一样经历过失去母亲的悲伤。而且，那残忍的一幕，完全是在他的面前发生的。
那么怀里这个三岁的小丫头……
汤奕皓突然想到，自己已经经历过那样悲伤的一幕了，他又怎么忍心让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在以后的日子都活在失去亲人的痛苦里？
直到洞外再次亮起，躲在他怀里半睡半哭的晓晓抬起头看向外边的暖阳。
雨停了，风也息了，可是她的娘呢？
“大哥哥……晓晓想要去看娘……”就是这样的一句话，汤奕皓忽然皱起眉看向那将眼睛擦的干干的，如果不是因为眼角微红，就根本看不出来是哭过的晓晓。
她怎么能这么镇定的说出这话？要去看娘？而不是吵着要娘，也不是吵着大叫着娘……只是很淡，很镇定的说，大哥哥，晓晓想要去看娘。
抱着晓晓站在山顶上，晓晓安静的站在他的腿边，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山下那淹没了村庄，淹没了山下的一切的洪水。水面上漂浮着尸体，飘浮着看着晓晓从小不点一直长到三岁的邻居……还有很多很多，被水泡的看不出样子。
两人同时看向慕大娘家的方向，房顶已经不见了，房子也塌了，泡在洪水里，像是在召告着：死神来过！
汤奕皓撇开头不忍再看这一切，却发现那一直僵硬着站着的小身体，似乎连反映都没有。
“晓晓？”他蹲下身搂过她。
小小的人儿抬起大眼，她的眼里没有泪水，没有悲伤，没有一切情感的色彩。漂亮的小脸蛋儿苍白着，活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晓晓，如果难受就哭出来！大哥哥不会笑话你！”他真的宁可她可以大哭着，大吵着。
晓晓却只是转动了一下眼珠，依然没有表态。
握在她肩上的大后收紧着，汤奕皓目光坚定的看着她，他发誓要让她快乐起来，要让她有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童稚，要给她一切幸福可快乐！
“晓晓，要不要跟大哥哥走？”
晓晓迷茫的看着他。
“以后都跟着大哥哥在一起，大哥哥永远不会离开你，好不好？”
苍白着脸的小人儿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抱在怀里的布包，却是越抱越紧……
第004章：快乐娃娃
金陵——
换上了一身清爽干净的白衫，仰头呼吸着府中熟悉的气息，汤奕皓笑着对着汤和报了平安顺便给宫里的大明第一位皇帝朱元璋请安之后便又匆匆回了汤府。
刚回到府里，便见到离开之前被吩咐着去服侍晓晓的丫鬟们一个个的全站在他的房门外，快步上前看了一眼两旁的丫寰，一身是水，没一个衣服上是干爽的。
“发生什么事了？”敛起眉，汤奕皓声音有些冷峻，照顾一个小丫头都照顾不好，汤府又不是菜市场，怎么容得了这样一群不会做事的丫鬟？
“回少公子，晓……晓晓姑娘不肯让我们碰她，所以……所以……”
听不下去那丫鬟的唯唯喏喏，汤奕皓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瞪了一眼那还想解释的丫鬟，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自己的房里一直都被打扫的很整洁，可是现在……
刚一进房就能看到屏风上全是水，地上又是衣服又是抹布，灰尘和水凝在一起，弄的满地看起来乱的有些不像话，汤奕皓不以为意的寻找着那个让他挂心的小小人儿，却在角落里看到衣服像是被撕烂了一大块，不知是抱着什么有些颤抖的窝在那边的小身影。
“晓晓？”汤奕皓放轻了声音，走上前去。
听到汤奕皓的声音，小人儿这才抬起头来，但是怀里却还是抱着一个像是宝贝的东西似的，大眼睛有些戒备的看着汤奕皓。
“晓晓，过来！不要坐在地上！”汤奕皓又上前了一步。
看清了来人真的是汤奕皓后，晓晓慌忙的站起身子跑上前靠到他为她张开的怀里，脏兮兮的小脸在汤奕皓身上白衫的对比下显的又脏又让人心疼。
抱住她，又看清了她怀里抱着的一个像是娃娃又不太像的东西，汤奕皓愣了一下，按住她的小肩膀：“这是什么？”
“是娘娘给晓晓做的娃娃……”晓晓回头看着那已经被她打开的布包，里边还有一些她能穿的就衣服。
原来她一路上紧抱着那个布包，只是因为这个娃娃？汤奕皓沉叹息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人会抢晓晓的娃娃，可是你为什么不让她们帮你洗澡？”
晓晓的大眼睛顿时黯了下来，像是怕汤奕皓生气一样，向后腿了一小步，却也没有退出她的怀抱：“我不认识她们……”
汤奕皓了然的抱住她，不让她逃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在晓晓有些畏惧的眼神下，他安抚着微笑着，在她还来不急大叫的时候便一把脱下了她的小衣服，抱起晓晓便将她放进了还是冒着热气的大浴桶里。
“哇！”四周蔓延过来的温暖，使本想挣扎的晓晓惊呼出声，手里却依然不忘抓着她的小娃娃。
“怎么到了这里突然和大哥哥生疏了起来？嗯？”汤奕皓蹲下身，撩起水在她胖呼呼的小肩膀上擦洗着：“在回来之前，不是还很粘我吗？”
“晓晓没有……”晓晓一听，连忙转过身，大眼睛看向汤奕皓。
白嫩的小肩膀上一块看不清楚究竟是痔还是胎记的小黑点儿映入汤奕皓的眼帘：“这是什么？”
晓晓尽量的低下头，却还是看不到，有些尴尬的咬着嘴唇看着汤奕皓：“不知道。”
汤奕皓却笑了出来，管它是什么，就算是痔或胎记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笑着摇了摇头，开始细心的擦洗着晓晓软软的小身子。
“晓晓，先把娃娃放下，奕皓哥哥要给你洗胳膊！”
不说还好，说完后，晓晓突然抽回另一只胳膊，将那不知是灰还是什么颜色的小娃娃紧紧搂住。
“晓晓……？”汤奕皓皱起眉，他似乎应该先教会她听话。
见汤奕皓似乎快要生气，晓晓撅起嘴，低下头看了好半天怀里的那个丑丑的小娃娃，犹豫了好半天，才终于抬起来，很虔诚的举到汤奕皓面前。
汤奕皓的脸色顿时软了下来，他没有接过娃娃，而是顺着她的手，将小娃娃按到水里，轻轻撮洗了一下。在晓晓惊讶的目光下，没多久，那个红绿交错的的布娃娃再次展现到了两人面前。
“呀！”晓晓瞪大了眼睛，一直没有笑也没有哭过的脸，终于的了一丝喜色。
“晓晓很喜欢这个娃娃？”汤奕皓专注于她难得的欢笑，怜爱的摸着她湿湿的小脑袋。
晓晓抬起头，甜甜的对着他笑着，是在表示他说的没错。
“那它有名子吗？”汤奕皓发现自己的耐心真的涨了不少，一场战役，一场重伤，一场洪水，他的心境似乎也变了很多。变的让他自己不再只把心中存满了对倭寇的恨意，而是，渐渐有了一个可以让他去守护的温暖。
坐在水里的小人儿轻轻摇着头，忽然，她抬起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看向汤奕皓，像是在等着他给取个名子。
汤奕皓微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被她紧抓在手里的娃娃，又看了一眼她脸上那淡淡的可爱的笑意，轻声说：“这娃娃能让晓晓快乐，那它就是晓晓的快乐娃娃，怎么样？”
“快乐娃娃？”晓晓的眼里有着光芒。
“对，是只属于晓晓的快乐娃娃，有奕皓哥哥和快乐娃娃陪着晓晓，晓晓就一定可以快乐的长大！”
快乐娃娃啊……只属于她的快乐娃娃……三岁的晓晓双眼充满了期盼的看着汤奕皓那含笑的深遂双眸，渐渐的，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有了奕皓哥哥和快乐娃娃，她就会快乐的长大……可以长大……
第005章：幸福的夜
夜里，汤奕皓遣走了服侍的丫鬟，独自坐在床边冷眼观察着四周的气息。
刚刚有事出去了一下，回到房里就后感觉到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
他转眼看了看离床边不远处的挂在墙上的配剑，正在思索着如果来着不善的话，他要怎样去擒住那人。
正在敛神打量的时候，忽然听到床上一些细微的声响。汤奕皓眼神一眯，瞬间起身将床下的人一把抓了出来，眼前忽然像是被什么圆的东西挡住了，本想出手时，却看清了被自己抓住的人竟是晓晓！
“晓晓？怎么是你？”汤奕皓收回手，看到她将那个挡在在他眼前的苹果又晃了晃，有些诧异，但他却完好的将心中小小的怒意隐藏了起来。刚刚若不是他及时发现了这是晓晓，现在她都有可能直接被他打伤了。
晓晓穿着一身他叫人为她买回来的水粉色的小衣服，白嫩嫩的小手抓着一只大大的红苹果，很殷勤的举在他的眼前，半天都没有动过。
见她似乎是快要举累了，汤奕皓才接过她手中的苹果放到一旁的桌上，然后将她抱进怀里，微笑的捏着她的小鼻子：“臭丫头，不在奕皓哥哥让人给你准备的就房间里睡觉，跑我房里来做什么？”
“有姐姐给晓晓苹果吃，晓晓想拿来给大哥哥吃……”小家伙扭着自己又断又胖的小手指头，小声的嘟囔着。
“你怎么不自己吃？”汤奕皓失笑的拍着她的小脑袋。
“晓晓不饿，她们给晓晓吃了苹果，可是大哥哥就没有了！晓晓不想让大哥哥没有吃的！”
汤奕皓温柔的笑了出来，晓晓却又忽然从背后将她那个小丑娃娃拿了出来塞到汤奕皓怀里：“这个……也给大哥哥！晓晓有漂亮的房子住很快乐了，这个快乐娃娃也可以让大哥哥快乐！”
看着怀里突然塞过来的小丑娃娃，汤奕皓有些惊讶的看高晓晓那甜甜的微笑的小脸：“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娃娃吗？”
“但是晓晓想上大哥哥开心呀！大哥哥对晓晓好，晓晓也要对大哥可好！一、一杯……”晓晓忽然皱起了小眉头。
“一辈子？”汤奕皓试探的看着她皱起来的小脸。
“嗯！”晓晓眼神发亮：“对！晓晓要对大哥哥好一辈子！”说罢，她咯咯的笑了出来，粉嫩的小嘴微张，刹是可爱。她又学会了一个词呢！
心中暖流划过，汤奕皓将怀中的小人儿抱紧，不知要怎样去回复她这么小小的愿望，却又是那么大大的承诺。即使是个孩子，却能完全的触碰到他心底这十多年来最柔软的地方。
“大哥哥！吃苹果！”晓晓忽然伸长着小胳膊将桌子上的大苹果又举到汤奕皓面前。
汤奕皓笑着拿着苹果，然后将晓晓放到床上坐着。将苹果擦干净后又放会她小小的手里：“乖，奕皓哥哥这里有很多吃的，小时候也常吃这些东西。现在晓晓是孩子，所以晓晓吃就可以了！”
晓晓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手中的大苹果，久久没有下口。
“怎么不吃？”汤奕皓笑着笑在床边，转身看着她低着小脑袋的样子。
“大哥哥……”晓晓抬起头，有些委屈的说：“晓晓给大哥哥吃苹果，大哥哥就不会让晓晓自己在那么大的房间里睡觉了……”
汤奕皓愣了一下：“晓晓的意思是？”
晓晓忽然脱了脚上的同样是粉色的小绣花鞋子，然后站到床上扑进汤奕皓的怀里，一双短短的小胳膊搂住他的胸前，紧紧的贴着。晓晓在他胸前小声嘟囔着：“晓晓想和大哥哥一起睡……晓晓会很乖，晓晓给大哥哥吃苹果，晓晓不要自己睡，晓晓要大哥哥抱着睡……”
汤奕皓既怜爱又无奈的搂住她软软的小身子，原来她的目的不只一个。竟还有这话在后边等着他呢！
没有听到汤奕皓的回音，晓晓无措的呆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忽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似的，连忙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躲到床的角落里：“晓晓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