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8月末的天气,初秋阴雨绵绵,夜凉如水,冰凉的钥匙握在手心里让楚醉不禁打了个寒颤,好不容易打开门,关门,踢鞋,扔包,一气呵成,却不想开灯,转身顺着记忆的方向走进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脱下外衣,便倒在床上,难得的没有失眠,以着神奇的速度睡着。

梦里,是那个初初懵懂的七年,甜涩的爱情在心里悄悄开了花儿,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没有人能明白那种两人几乎变成一体的互相了解,没有人能明白只是一个笑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需要什么的默契,没有人能明白,那种炙热的温暖早已经添补了心里的缺口,而一旦失去,才是彻底的体无完肤。

只是如今,她确实已不再懂他。

漫长如沟壑的距离,似光年一般渐渐扯远,远的看不清楚,握不住,抬起手来似乎抓住的只是一场梦,一片虚无。

爱恨离别本是生命中最寻常的一段路,生命本身是一场旅行,而这场旅行毫无意义,总会有一些偶遇,是彼时的吉光片羽。也会有一些结束,是此时的天涯殊途。

只是这个偶遇太长,长到需要用刀子去将心脏割开,即便鲜血淋漓,才发现根还扎在心里,剜不出去。

昏昏沉沉中,她似乎是听见手机在响,悦耳的音乐徘徊在耳边,稍顷便就安静了下来。

楚醉在梦里笑了笑,翻个身继续睡去。

“Shit!这女人怎么不接电话?”

刚刚开完会的许竹誉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手机上持续的无人接听,明明昨天晚上收到小醉的短信,她说已经回了T市,他昨晚上正和老爷子通电话报告工作,等他挂了电话后才看到短信,那时已经过了半夜11点,他怕她睡了,也就没回。

连续又打了四五次,仍然是无人接听,许竹誉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商氏的午休时间,想了想,便开车往商氏大楼的方向驶去。

也许那傻丫头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楚家出了事,小醉完全一无所知,他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她。

中午11点半,楚醉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许竹誉干脆下了车走进商氏大楼。

“这位先生,请问您找谁?”

“你们何总的助理在几层办公?”

“先生找的是何总的哪位助理?您是……”

许竹誉不耐烦的随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原来是许氏银行的许少爷,麻烦您等一下,我替您联系何总助理的办公室。”

一分钟后——

“抱歉许少爷,楚小姐今天没来上班。”

“没来上班?”许竹誉孤疑,转眸看向人来人往的大厅。

“是的,不过她似乎没有请假,现在办公室的人也在找她,但一直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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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企求
( ) 许竹誉心头‘咯噔‘跳了一下,他了解楚醉,依照她的性子,除非有什么急事,否则绝对不可能不来上班,何况还是无故旷工。

想到此,他一边转身向外走,一边又给楚醉的手机拨电话,走到门口时没注意到身旁走过的一男一女,因为脚步太急,似乎撞见了谁,却没有理会。

“呀——”商安然被人撞了一下,整个身子猛地靠进身旁何彦沉的怀里。

“有没有事?”何彦沉双手握住她肩膀,扶稳她。

“没事,那是谁呀?走路都不长眼的?”商安然猛地转头看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急冲冲走下楼前阶梯的身影,先是一顿,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不是许少吗?他来商氏做什么?”

“哎,彦沉,你看见没有,那个是许氏银行的执行总裁许竹誉,最近许氏银行是不是和咱们有资金流动啊?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商安然一脸好奇。

陡然一听见这个名字,何彦沉霎时转首看向那道快步离开的身影。

是他?

“怎么了?”见许竹誉开车走了,商安然一脸兴味的笑了笑,转回头时发现何彦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辆车离去的方向,不由轻问。

何彦沉并不说话,神情莫名的添了几许寒霜,转身走向电梯。

“哎,彦沉,你不陪我去吃饭啦?”商安然忙追了上去,跑进专用电梯,伸手挎住他的手臂。

“我下午有事。”他淡看着电梯里持续上升的数字,嘴教紧抿。

商安然想了想,将脸贴在他手臂上,亲昵的娇声说:“彦沉,咱们还有半年就结婚了,找个时间一起去拍婚纱照好不好?公司的事交给别人不就好了么?”

“等忙完这阵子再说。”

“你每天都这么忙,身体怎么受得了,这才刚出差回来,你看你脸色这么差,多休息几天陪陪我嘛……”

电梯停在十楼,何彦沉走了出去,商安然见他似乎心情极差,想了想,忙冲出去,在他身后一把搂住他的腰,迫使他停下脚步,将脸贴在他温暖宽厚的的背上,闭着眼凄声企求:“我知道你嫌我总缠着你,可这些年来,你从来都没留我在你的公寓过夜,也很少去我家看我还有我爸爸,彦沉,你离我总是这样的忽近忽远,我想要见到你,就只能跑来公司找你……”

“你很少陪我去看我最喜欢的歌剧,好不容易答应几次,却总是有事耽搁。”

“我这么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而且我们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半年后我就是你何彦沉名正言顺的妻子,我求你,不要总是对我这么冷漠,你知不知道,你偶尔对我的温柔疼爱,都是我拿来疗伤的药剂,可是只有那么少数的时候你会对我笑,对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吻吻我。”

“彦沉,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人来看待过……”

“呃,何总……”陈恒刚吃过午饭上来,出了电梯门口就看见这一幕,顿时尴尬的想要将自己塞回电梯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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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地址发给他
( ) 商安然不管有没有别人在场,仍然紧紧的抱着他:“彦沉……”

她扣在他身前的手被轻轻握住,轻轻拉开,直到何彦沉转过身,抬手在她头顶头发间轻轻安抚:“别想那么多,乖乖去找个闺蜜一起逛街吃饭,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陪你。”

“真的?”

何彦沉默然点头,商安然顿时雀跃的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陈恒灰溜溜的低着头装做不存在,在那两人身边轻手轻脚的走过,正打算走进办公室,忽然被何总叫住。

“陈恒,到我办公室来。”商安然不再纠缠进了电梯离开,何彦沉便转身唤住他。

“是,何总。”陈恒推了推脸上的无框眼睛,跟着他走进办公室。

“许氏银行对商氏的授信资金有多少?”

“不少于五千万。”

“与许氏银行的合作项目是由谁负责的?”

“这个……以前是财务主管负责沟通联系,具体的事情我不太清楚,现在,这些项目应该是由您的那三位助理接手。”

听到这里,何彦沉转头扫视了一眼隔间的助理办公室,两个办公室之间透明的玻璃窗上被商安然派人挂了一道百叶窗帘,那窗帘隔绝了两个办公室的视线有一阵子了,他也任由她胡来。

“何总是想看看许氏银行的资料还是什么?不然我去叫张助理和朱助理去查一下,然后交给您?”

“不必了。”何彦沉走到办公桌边,点燃一根烟,静寂的目光落在桌上一杯微凉的咖啡上,眉头微皱:“告诉朱助理,以后不必泡咖啡送来,我不喜欢喝这东西。”

“好,我一会儿就转告她。”

想了想,陈恒又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何总,楚助理跟您出差回来后,有没有向您请过假?”

颀长的身影微微一僵,转回身来不明所以的淡看着陈恒脸上试探轻问的表情:“请什么假?”

“这就奇怪了。”陈恒一脸不解:“按楚助理工作这么久的表现,应该不是这种无故旷工,连个消息也不给公司的人啊。”

何彦沉黑眸半眯:“楚醉没来上班?”

“是,她没来,今天办公室的人一直没联系上她,打电话没人接。”

“继续打。”何彦沉用下巴指了指办公桌上的座机。

陈恒一愣,有些不解,一个员工无故旷工,要是实在联系不上,就等到来上班时被记分受到处罚就可以了,至于非要联系上么?

“哦,好。”回过神来时,陈恒走上前,拿起座机拨通楚醉的号,不久后,放下电话,有些无奈的看向何总冷若冰霜的视线:“占线。”

脑中刹时蹦出许竹誉匆匆离开商氏大楼,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的身影,何彦沉猛吸了一口烟,随即按熄在烟灰缸里,掏出手机在电话薄里翻到楚醉的名字,略迟疑了片刻,才按了通话键。

第一次打,持久的无人接听,再打一次,占线。

“五分钟之内,把楚醉资料上的住址发到我手机里。”何彦沉忽然转身将大班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拿起,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

“好——”陈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头看着何总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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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冲入家门
( ) 楚醉这三年来,从来没有睡的这么沉过,隐约中似乎听见门外的楼道里传来什么人的说话声,可怎么也听不清楚。

直到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她想睁开眼,可眼皮沉重的犹如被数万斤的石头压着。

许竹誉刚一冲进门,就看见门边的地板上放着楚醉的包,一只快要没电的手机静静躺在包的拉链一旁。懒

“许叔叔,妈咪没有在家哦,你这样叫杜阿姨开门是不好的哦!”小歆歆屁颠屁颠儿的拉着杜阿姨的手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许竹誉盯着地上的包和手机,又看了一眼旁边被胡乱扔在地上的外衣,和鞋子,忙冲向卧室。

刚一打开卧室的房门,就看见楚醉不省人世的躺在床.上,脸色红的吓人。

“小醉!”他大惊失色的冲上前,伸手将她扶着坐起身,抬手在她脸上轻拍:“小醉,快醒醒!”

手刚一碰到她脸上,才知道她是发烧,而且热度高的有些离谱:“小醉?醒醒!别睡了!小醉!”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杜阿姨跟着走进卧室,一看见被许竹誉拥在怀里的楚醉的脸:“她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

“妈咪——”歆歆急急忙忙的跑到床边,抬起短短的胳膊,小手抓着楚醉的衣角轻轻拉扯:“妈咪你怎么啦?妈咪你怎么还不起床?太阳都晒屁股啦!”虫

楚醉被摇晃的有些难受,昏昏沉沉间好像听见许竹誉和歆歆的声音,努力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可怎么也看不清楚,喉咙疼的像要冒烟一样。

“这是什么?”许竹誉正要将她抱起来,见她似乎醒了,却看见她脖子上一块明显的齿痕,心口一阵钝痛:“你怎么样?怎么会感冒?怎么会烧的这么严重?我找你一整天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笨女人……”

“妈咪,你怎么不理歆歆——”歆歆忽然大哭,小手紧紧揪着楚醉的衣角:“妈咪!妈咪你不要不理我,歆歆没有不乖!妈咪!!!”

“我……”楚醉试图张了张嘴,仰头隐约看见了许竹誉的脸,想要对他笑一笑,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床边的歆歆,可一点力气都没有,下一瞬,无边的黑暗侵袭而来,最后的意识只有耳边许竹誉的爆喝声。

“小醉!!!”

“我送你去医院!你千万要给我保证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

许竹誉让杜阿姨将吓哭歆歆抱下楼,自己将楚醉因为发烧而全身发烫的身子拦腰抱起,火速冲下楼。

在抱着楚醉出了单元门的那一刻,一辆银色LexusLS驶进晨光小区。

“哎呀这都是什么事儿呀!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杜阿姨站在阴凉的地方抱着哭声震天的歆歆,一边哄着她,一边焦急的看着许竹誉将昏迷不醒的楚醉小心的放进他车里。

直到许竹誉的车子驶出小区,以着尽可能最快的速度向医院冲去。

在他带着楚醉离开的刹那,车子与一旁停靠在小区门前的LexusLS擦身而过。

何彦沉静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刚才那一幕,看见一个中年妇女站在背着他的方向,抱着一个大哭的小女孩轻哄,看着许竹誉抱着楚醉上了车离开小区。

轻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渐渐合拢,握紧,直至骨骼交错的声音在车里隐约回响。

*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刺激着楚醉的神经,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难受极了,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几点了,可怎么都睁不开。

她能感觉得到身旁有人在来来回回的走动,有人在轻抚她的额头,有人在她手上扎针,有着微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她的身体里,数次的隐约有了知觉,又数次的陷入她无法控制的沉睡。

她不喜欢医院的味道,第一次住院太久,是在英国生下歆歆的那几天,可歆歆刚出生时的惊心动魄是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想起的回忆,第二次就是歆歆发烧住院,她讨厌医院,讨厌这冰冷的充满消毒水的地方。

“许叔叔,妈咪怎么还不醒呀?”

“歆歆乖,你妈咪很快就会醒了。”

“你骗人,你看妈咪到现在都没有动一下,许叔叔,我害怕……”

楚醉从沉睡中醒来,听到耳边的声音,缓缓睁开眼,寻着声音转过头去,看见许竹誉一脸倦色的坐在VIP病房床边的沙发上,怀里是歆歆蜷缩着的小身子,一大一小的互相依偎在一起,还真挺和谐的一幕。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见那一大一小的两人互相掰着手指,许竹誉的扣子快被歆歆玩的从衬衫上拽下来,他低头专注的跟歆歆的那两只搞破坏的小手做着绝望的斗争,被彻底忽略的楚醉一脸无语的张了张嘴说话,结果那好比公鸭嗓子的声音难听得要死。

“妈咪你醒啦?!”楚醉的声音及时解救了许竹誉衬衫上的纽扣,转身从他怀里跳了出去,扑到床边伸出胖呼呼的小手抓着楚醉蓝白相间的衣袖:“妈咪你还难受不?要不要歆歆去叫医生阿姨再给你打一针?”

那完全像个小大人儿的模样逗乐了楚醉,她抬手在歆歆头上摸了摸:“妈咪没事,歆歆乖不乖?”

“呃,歆歆一直都很乖的来着,不信你问许叔叔……”某只小孩儿小心的一步步往后退,将沙发上一只被自己摔坏的手机挡在身后。

楚醉孤疑的想要看她把什么挡修住了,却被许竹誉拉回了神。

“头还痛不痛?”许竹誉走上前,坐到床边,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一提。

“好多了。”楚醉笑了笑,完全没发现自己脸色的苍白,只是干裂的嘴唇因为她的笑而再次裂开,点点血腥进了嘴里,让她有些难受。

许竹誉无奈的从旁边取过棉签,沾了些水在她嘴上轻抹:“你知不知道自己发烧烧到了39度8,既然感冒了怎么不赶快吃药或者来医院,就那么在家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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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谁曾来过
( ) 许竹誉无奈的从旁边取过棉签,沾了些水在她嘴上轻抹:“你知不知道自己发烧烧到了39度8,既然感冒了怎么不赶快吃药或者来医院,就那么在家里睡着了?”

“我不知道自己感冒。”楚醉见他一脸疲倦,却还悉心照顾自己,会心一笑:“这不是还有你吗?有你在,我怎么可能会有事?”懒

“事后卖乖有个屁用?”许竹誉脸色难看,一边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一边不爽道:“你知不知道我冲进你家里,看见你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

“那你现在魂魄附体了没有?”

“少跟我开玩笑!”许竹誉收回手,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小心的将坏掉的手机藏起来的鬼丫头,无奈的笑笑,之后转头看着楚醉脖子前边被消毒和盖好的纱布,冷声问:“怎么着凉的?还有你脖子上那块伤,哪个八王蛋这么狠给你咬成这样?”

见她沉默的望着自己,脸色变白,明显是不想说。

“何彦沉他是属狗的吗?咬的这么狠,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破伤风?”

“不是他。”

听她这无力的辩解和掩饰,许竹誉气极反笑:“你不笨也不傻,该知道生意场上的人际关系和尔虞我诈,你跟何彦沉出差去渝海签合同,有必要瞒着我?”

“正巧今天盛华的陈董给我打来一个电话,他说在渝海的酒会上看见我的准少夫人跟商氏的何总亲亲我我,还很好奇的问我,怎么会让你跑到何彦沉身边做起了助理。”虫

看着许竹誉那明显奚落的眼神,楚醉咬了咬唇,有些歉意的抬起手抓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晃:“我瞒着你是我错,我错了好不好……”

“少跟我撒娇,你马上把商氏的工作给我辞了,其他什么都好说!”

“好。”

“……”许竹誉差点咬到舌头,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能答应,不由嘴角紧抿的盯着她平静的表情:“在渝海,发生了什么事?”

楚醉垂下眼眸:“没什么,想必你也应该听说了,我打了商氏某个大客户一个耳光。”

“确实听说了。”许竹誉无奈看着她,这倒像是这丫头年轻时候的性格:“然后呢?”

“没有然后。”

“何彦沉生气了?要你收拾包袱走人?”

楚醉顿时用眼神剜了他一眼:“就当做是这样吧,反正等我最近把手中的几个工作项目和案子处理完,就辞职。”

许竹誉想了想,知道那之后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以她那固执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会想开。

但既然她想开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算做过去,他不问,也不去查,只要她肯放下就好。

“正好,我身边正缺个像你这样职业素养极高的金融分析师,等你辞职后,马上来我这里就任,薪水绝对比你在商氏高很多。”

楚醉笑了笑,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她知道现在若是拒绝,肯定是个争论不休。

总之,她绝对不会去许氏,在逃离了一个男人之后,转身扑到另一个人的庇护之下?她楚醉还没愚蠢到这种地步。

入夜,许竹誉在楚醉的连哄带骗外加威逼之下,终于答应小睡一会儿。

看着他抱着不肯跟杜阿姨离开的歆歆窝在沙发里一起睡觉,楚醉难得有了一丝好心情,半夜11点多,VIP病房区安静极了,她忽然有些尿急,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转身出了病房。

这间医院在上次歆歆生病时她就已经混的熟门熟路了,婉言谢过要扶她去厕所的女护士之后,楚醉自己钻进了厕所,几分钟后,神情气爽的走了出来,却在走廊里看见一闪而过的身影,先是一顿,猛地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的楼梯口。

怎么感觉好像有谁在看她?

是错觉?

再往回走,又感觉到那道视线,她僵在原地,赫然转头,还是什么都没有。

以前常在鬼故事里听说医院走廊里有阿飘出没,楚醉浑身一个抖瑟,连忙跑回病房里,将门轻轻一关,见许竹誉和歆歆睡的又香又沉,不由的会心一笑,正要转身回病床躺着,视线一转,倏然定住,转头看向床边桌上放着的一盒胭脂糕。

这种东西不常见,但她却很喜欢吃,以前每次生些小病就吵着想吃这东西,淡黄.色透明的看起来像果冻一样的糕点,软软的很好吃。

很少有人知道她喜欢吃这东西,许竹誉难不成神通广大到连她喜欢吃胭脂糕都知道?

刚才出去之前她还没发现,这才看见这盒东西,楚醉不由转头看着许竹誉睡的香沉的脸,笑了笑。

“水煮鱼,你这样只会让你越来越歉疚,越来越不知要怎样面对你的这么多好。”

第二天一早,在楚醉的坚持下,他许大少爷终于肯放他出院。

在离开医院之前楚醉收拾东西,将胭脂糕的盒子放到自己的小包里,看见在包里边静躺着手机,想了想,便伸手拿了出来。

这不拿还好,一拿出来顿时吓了一跳。

四十多个未接来电!

她那天真的有到昏迷不醒的那种程度?

“在看什么?”许竹誉将自己的外衣披到她身上,免得她这感冒刚好一些,出去受了风,见她在专注的看着手机,便在她身后探头看了一眼。

“你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楚醉一脸见鬼了似的斜眼看着他:“太恐怖了!”

“你也知道什么是恐怖啊?”许竹誉抬手在她鼻子上一捏:“我是真被你吓着了!”

楚醉难得像小孩子一样吐了吐舌头,握着手机的手倏地僵住。

未接来电上,居然还有何彦沉的两个电话。

虽然她没有记他的手机号,但在渝海那几天偶尔需要用手机沟通,没存进电话本,可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号码就存进了心里,一眼就认得出。

“这是谁的电话?”见她神色有异样,许竹誉心知肚名的试探着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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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误撞Vason先生(1)
( ) “一个同事。”楚醉笑了笑,将手机塞回包里,然后转头迎上许竹誉若有所思的双眼:“既然你昨天已经替我向公司请了三天假,那我明天依然不用上班,水煮鱼同学,你够不够哥们儿?”

“……”见她这一脸不怀好意,许竹誉眼皮跳了跳,一脸大难临头的表情:“干什么?”懒

“好多年没有大醉一场了,晚上陪我去喝酒。”说着,她抬手在他胸前一敲,转身走出病房。

许竹誉一脸无语的揉着被她敲的生疼的胸口,正要问她,忽然被身边的歆歆扯住裤腿娇声问:“许叔叔,歆歆也要喝酒!”

“小屁孩儿,什么东西都想喝!”许竹誉在她脑袋上一通乱揉,然后将一脸笑嘻嘻的歆歆抱进怀里,快步出了病房,在走出医院之后,他不由劝道:“小醉,你感冒还没完全好,酒这东西以后有得是时间喝,OK?”

“只限今天,你不陪我,大不了我自己去。”楚醉耍起了大小姐脾气,对着他不怀好意的笑笑,自己钻进了车里,从他怀里接过歆歆肉呼呼的小身子。

许竹誉无奈,怎么这楚醉大病了一场,出院之后倒像是找回了曾经的她一样,任性蛮横却又让人无法生气,这女人明摆着是吃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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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点半,位于市中心繁华区附近,人气最旺的Yelon酒吧——虫

四周彩色霓虹灯光随着动感激.情的音乐打在每个人的身上,喧嚣吵闹的酒吧里嗨声四起,每一座卡包的沙发间男男女人暧昧的依偎,放浪的喊声尖叫和笑声被音乐的节奏覆盖的彻底。

楚醉一身短袖水粉色针织开衫,一条黑色紧紧包裹住臀部的紧身短裙,满头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背四周,一脸闲适的举着手中的酒杯和身旁脸色拉的极长的许竹誉碰杯:“来,I/wish/to/propose/a/toast/to/our/friendship!”

Friend?这女人果然没安好心!

许竹誉刹时面色阴沉,看着醉眼朦胧却笑眯眯的女人,抬手一把将她举到嘴边的酒按下。

“干吗呀?”楚醉蹙起秀眉,抬起因酒意而酡红的脸,怒目圆睁:“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醉一场了,你既然来了,还不陪我好好喝?那我叫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