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给我嘴上逞能,你我之间不共戴天,我一定要宰了你。”祝一夕站在屏风后,恶狠狠地道。
可是,这个混蛋修为不低,她追了他三天三夜,还被困在了他的法阵里让他逃了。
陶醉一听,更是耍起了无赖,从屏风后一探头哼道,“你再追杀我,信不信我天天裸奔给你看。”
“你敢?”
“这世上还没有我不敢的事,不信你试试,你要真想看的话。”陶醉说着,得意地笑了笑。
他换好了衣服,大摇大摆了走出了屏风,准备出去会会好几天都没见到的死鬼,可刚一出去,祝一夕又提剑就要砍。
“我没穿裤子,不信你看。”他说着,就作势要撩衣摆。
祝一夕吓得赶紧背过身去,骂道,“无耻,下流,猥琐。”
她从小常在街面上混,见过泼皮无赖,可真是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没节操的。
陶醉看她吓得背过身,得意地长笑出门,一路奔到了无极圣尊跟前,“死鬼,你徒弟追杀得我满山跑,你都不救我,果然薄情负心,忘了我们当年的旧情了。”
祝一夕追出来,听到这话挥剑就砍了过去,桃花妖转眼化为桃花,风一吹换了个地方又从桃花化为人形,“死鬼,你看她。”
“你再靠近我师父三步之内,我跟你没完!”祝一夕提剑守在无极圣尊身边,以防止桃花妖再来扫扰。
两人正值吵闹之际,桃花林外的山谷口,紫衣策梦侯与九尾狐悄然出现。
“原来,这桃花妖逃出了魔域躲在了这里,还跟无极圣尊勾结在了一起。”九尾狐冷哼道。
这桃花妖原是魔皇座下的诸侯之一,可他却跟无极圣尊联手杀死了魔皇,从此消失无踪。
“魔尊只让打探无极圣尊的行踪,我劝你不要多事。”策梦侯轻摇着手中羽扇区,冷然告诫道。
“都已经三年了,魔尊还不下手,到底要等到何时?”九尾狐不耐烦地道,原以为魔尊会有计划对付无极圣尊,可这三年却只让他们打探无极圣尊师徒的行踪,根本什么都不做。
策梦侯转身准备离开,“有些事,太过急于求得成果,反而一败涂地,所以…你永远也只能做个狐狸,而做不了幽都魔主的位置。”
“幽都魔主的位子,总有一天是属于我的。”九尾狐心有不甘地道。
只是,他们谁也不曾想到,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是他们最意想不到的一个人。
---题外话---周一周二会万更哟。
第96章 牵你一辈子不放手(一更六千)
桃花林内,亓琞淡淡地瞥了一眼山谷外的方向,眉宇掠过一丝深冷的寒意。
从三年前他带一夕离开玉阙宫,魔族中人时常就会出现在他们周围,但却从来不露面出手,似乎只是为了监视他们的行踪。
祝一夕累得头晕眼花,索性先放过了陶醉,去解决自己的晚膳,桃花妖却又缠上了无极圣尊。
“难不成,魔尊帝鸿还在为龙三公主的事,要找你麻烦?”陶醉自己倒了杯茶,睨了他一眼问道。
魔族中人出现在他的地盘,他岂会察觉不到,只不过他们不招惹他,他也懒得出手,他一向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溲。
亓琞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暗含警告。
可是,桃花妖陶醉从来都不是一个懂得识趣的妖,抿了口茶说道,“其实,说起来那龙三公主对你也真是够痴心的,不过降了魔族之后,虽然那段时间我并不在魔域,但听说她是极得魔尊宠爱的,你杀了龙三公主,又是魔尊帝鸿的情敌,他要找你算账也是必然的,毕竟他从来都是那么小心眼儿的。”
“陶醉,有些话,本尊劝你不要再说下去。”亓琞语声微冷恧。
桃花妖瞟了他一眼,笑问道,“怎么?心疼了?那龙三公主在的时候也没见你心疼一下的,现在都死这么多年了,你倒心疼起来了?”
说实话,那龙三公主虽算不得顶漂亮的女仙,但也堪称绝色,偏偏就是看上了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无极圣尊,痴心了千百年也没换来对方半分情意,最后还落个惨死的下场,想想也是怪可怜的。
亓琞目光冷冽地盯着他,面上略带怒意。
桃花妖知道再说下去,他怕真是要动怒了,于是讨好地笑了笑,扯开话题,“那不说龙三公主了,说说你这个小徒弟,长得也不算多好,资质还差,干嘛想起来要收他徒了?”
“本尊收徒,需要向你报备吗?”无极圣尊冷然道。
“当然不需要,但是我好奇啊,你从不收徒弟,不会无缘无故收她为徒的,我感觉兴趣的是背后的原因。”陶醉一双醉人的桃花妖微眯,玩味中略带深意。
他多年的直觉告诉他,他们师徒之间没有那么简单,若不是别有目的,就是他真的瞎了眼看上了这小姑娘,想让她成仙之后,收为自己的仙侣。
“与其关心本尊的事,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这个魔族叛臣,会不会被魔尊帝鸿追剿。”亓琞淡淡说着,瞥了一眼小厨房的窗口,隐约看到忙碌着准备晚膳的少女。
桃花妖一听,花容失色,“喂,当年我可是为你逃出魔域的,你不能不管我的死活。”
“我有让你逃出来?”亓琞反问道。
“你负心薄幸!”桃花妖控诉道,别的他自然不怕,可或魔尊帝鸿哪天想起来了找他算帐,他也难是对手啊。
祝一夕备好了晚膳,端到了树下,“圣尊师父,你要不要一起吃?”
亓琞微微点头,接过了她递来的碗筷,师徒两人完全将坐在一旁的桃花妖当成了空气,自顾自地用膳,说话。
陶醉又惧于祝一夕身上的炎龙鳞,乖乖躲回了自己的桃花林,远远瞧着花树下的师徒两人,他猜不透无极圣尊到底为什么要收下这个徒弟,但是他对于这个徒弟的爱护,已经超于他对任何一个仙神了。
若说是为情,他虽然爱护这个徒弟,却并没有半分儿女之情的意思。
倒是这小姑娘,怕是早已心生爱慕,只是自己还不曾发觉罢了,偏偏又遇上情商空前低下的无极圣尊,根本没发现自己那小徒弟对自己的爱慕之意。
由于许久不曾师徒二人同桌用膳,祝一夕一顿吃得格外高兴,小心意意瞟了眼无极圣尊的神色,“圣尊师父,明天,你也跟我一起用膳好不好?”
亓琞看了她一眼,想来她是儿时常孤身在家,现在他这个师父在身边,她也是时常一个人用膳,难免孤寂。
“每天都可以。”
“圣尊师父真好。”
祝一夕喜笑颜开,笑靥如花的模样,比那枝头的桃花还要动人。
不过,以后每天要和圣尊师父一起吃饭的话,明天该是重新买菜了,厨房里的貌似都不太新鲜了。
晚膳过后,她将沐浴的水和换洗的衣物都备好,出门才道,“师父,你的衣服都备好了。”
无极圣尊去沐浴了,她便带了剑在外面练剑,练得正兴头上,燕丘突然道,“我敢打赌,陶醉一定在后窗偷看无极圣尊洗澡。”
祝一夕一听,提剑寻了过去,果真见桃花妖鬼鬼祟祟地在窗户下。
“你干什么?”她一剑指着他的后颈,冷声问道。
桃花妖嘻笑着转过头来,往边上挪了挪,狡辩道,“我东西掉这后面了,我过来找东西。”
“你分明就是在偷看!”祝一夕愤然骂道,说罢便挥剑砍了过去。
桃花妖被她追着跑回了前门,喘了喘气道,“我就是偷看了,难道你就不想偷看了?”
“我没你那么猥琐?”祝一夕骂道。
这货到底脑子都装什么了,一天到晚都是这些猥琐下流的想法,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桃花妖却丝毫没有羞愧之意,邪笑着朝她挑了挑眉,怂恿道,“你难道就不想看看你师父不穿衣服是什么样子,不想看看他胸肌长什么样子…”
“下流!”祝一夕说着,念了道诀放火烧他。
桃花妖被她追着,故意往门口躲,然后还装做不小心地样子撞开了门跑进去,“你不看,我看。”
说罢,便一头钻进了屋里,光明正大地去偷看。
“你给我出来。”祝一夕提剑追了进去,可两人转过屏风,里面的无极圣尊已经沐浴更衣完毕,从头到脚没有露一点余的地方。
桃花妖失望地撇了撇嘴,哼道,“穿这么快。”
事实上,他撞门的时候,他才开始穿衣服,他这跑进来也才十步远,他竟然都穿完了。
“圣尊师父…”祝一夕心里松了口气,可是面上又不禁微微发热。
桃花妖没节操地往里闯,她怎么也跑进来,幸好…什么都没看到。
亓琞面无波澜地理了理袍袖,举步往出走,“一夕,我们出去走走。”
她还没动,桃花妖已经跟了出去,“我也去。”
祝一夕快步追了出去,以防止他再纠缠自己的师父。
“圣尊师父,我们去哪里?”
亓琞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她穿过了月色下的桃花林,一路往着大山深处走去,可是山路崎岖对于他这种修为的人无妨,可还是凡人之躯的祝一夕就艰难了,一不小心就险些把自己摔一跤。
“直接御风飞过去就行了,干嘛还要自己走过去。”陶醉抱怨道。
亓琞停下脚步,侧身朝身后的人伸出手,“牵着我手走。”
祝一夕伸手握住他的手,“谢谢师父。”
“我也要牵。”桃花妖说着,爪子也伸了过来,却被祝一夕往后踹了一脚。
月色朦胧,寂静的山林只虫鸣鸟语,萤火虫在林间飞舞着,甚是一番美妙的景致。
祝一夕由着走在前方的无极圣尊的牵着,一颗心暗自扑通扑通的跳着,哪还顾得上去欣赏周围的景致,眼中全是眼前之人轩昂的背影。
一行人在山林里走了许久,才到了山顶的一株参天大树之下,大树在月色中发着微微荧光,亓琞停下脚步,“到了。”
祝一夕一个收步不及,撞上他的后背,反应过来探头看了看前方的大树,小小的脸上绽起大大的笑容,“圣尊师父,是精灵树吗?”
“精灵树只在每五百年的精灵出世才会现世一次,算算时间今天是新的精灵出世的日子。”亓琞侧头望了望她,温声说道。
先前她在古籍上看到精灵的记载,问他精灵是不是真的能实现人的愿望,能不能让她再见到她母亲一面,在回神域之时他留意了一下神域关于精灵出生的记载,正好还能让她有机会来这里一次,这也是他带着他住在陶醉这里的另一个原因。
“啊,我要去问我和死鬼的姻缘。”桃花妖说着,便想先去占了机会,却被无极圣尊给拦下了。
亓琞侧头望紧张而期盼的目光,道,“去吧。”
他虽是神域中人,便擅自去干涉已死之人的事是有违神域法规的,可是一夕一直想见生母一面,思来想去只有让她从精灵树这里达成愿望,才是最安全妥当的做法。
祝一夕看了看他,朝着荧荧发光的大树走去,仰头望着枝头一支白色的花骨朵,传说精灵树的精灵五百年出世一次,知晓三界众生之事,若是虔诚前来得以相见之人,精灵会灰成她心中所愿。
那花骨朵缓缓绽开,花瓣内发出点点的银光,花的中间隐约长着个什么东西。
突地,花瓣开始一片一片地脱落,最后花中间的东西也跟着掉下来,祝一夕伸手接住,才发现掉下来的是个小小的精灵,外形跟人极像,可个头只有手指般大小,背上长着透明的小翅膀,头上还长着细细的两根触角,样子小巧可爱。
小精灵在她掌心打了个哈欠,才懒懒地睁开眼睛,盯着她看了半晌,“凡人?”
“我叫祝一夕,小家伙你叫什么?”祝一夕友好地询问道。
小精灵估计睡得还有些迷糊,“我应该有名字吗?”
祝一夕失笑,“世间万物都有名字,你当然也应该有名字。”
小精灵坐在她掌心里,想了想道,“不然你给我取一个,然后我回答你想要知道的。”
祝一夕望了望天上的月亮,说道,“月儿?”
“俗。”
“灵儿?”
“俗。”
“月灵儿?’
“更俗。”

祝一夕有些火大了,这小东西怎么那么难伺侯,“你到底想叫什么?”
“你给我想啊。”小精灵坐在她掌心,问道。
“七月,就叫七月,你爱要不要。”祝一夕被她磨得耐心快要耗尽。
小精灵想了想,道,“七月就七月吧,反正你怎么取都难听。”
她说完,扑腾着翅膀从头到脚绕着她飞了一圈,一圈银色的光随着她飞的轨迹盘绕在她的周围。
小精灵飞回她的手掌手,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祝一夕紧张地抿了抿唇,问道,“我出生的时候我娘就不在了,我从来没有看过她的样子,我想知道我娘的事。”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问老爹,老爹也从来不告诉她。
“你娘还活着啊,为什么你会没看过她的样子?”小精灵反问道。
祝一夕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了才哽咽道,“可是我爹说她已经不在了,他不会骗我的。”
从她懂事起,老爹就告诉她,她娘生下她就过世了,但从来没有讲过关于娘的任何事情,不管她怎么问,他都不说。
老爹真的骗了她吗,他为什么要骗她娘已经死了?
“他肯定骗你了,你娘还活着。”小精灵信誓旦旦地说道。
祝一夕眼中缓缓现出泪光,颤声问“她在哪里?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她在…”小精灵苦恼地摇了摇头,坦白说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她好像命不长了。”
“那她在哪个方向,你总可以告诉我?”祝一夕一听,更是心急如焚,只要娘还活着,只要知道她在哪个方向,她就一定还能找到她。
小精灵摇了摇小脑袋,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去寻找天珠,就一定能找到她。”
“我…”祝一夕想要再问,精灵树上的荧光已经渐渐消失。
“我要走了,祝你早日见到你娘。”小精灵说着,扑腾着翅膀飞起,飞上了精灵树,转眼便同大树一起消失在她的眼前。
祝一夕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空空的山头,母亲真的还活着吗,可若她还活着,她为什么不找她,为什么老爹要说她已经死了…
亓琞见她久久没有转身,举步走近却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微微蹙了蹙眉头,“怎么了?”
“圣尊师父。”她难过抱住站在面前的人,忍不住哭出声来。
十七年了,她直到今天才知道,她一直以为已经离开人世的母亲,还活在这个世上,还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多少年来,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可以在父亲身旁撒娇,她是多么希望能见到她自己的母亲…
亓琞微震,僵硬地伸着手,却又不忍推开此刻痛哭的她,沉默了半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毕竟,她入门几年以来,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这么伤心。
陶醉在一旁看着,无趣地撇了撇嘴,扭头望向一边。
“师父,我娘没有死,我想去找她,可是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她泣不成声说着,十七来她时常有想起那样她从未谋面的母亲,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只是时常会想起她,想着若是她在的话,她会不会也像那些母亲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她。
可是,唯有在此刻,在知道她还在人世的这一刻,她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她。
然而,茫茫人海,她却不知该从何处找。
亓琞对于面前哭成泪人儿的徒弟,显然有些束手无策,“师父答应你,一定帮你找到她。”
祝一夕仰头,含泪望着他,“圣尊师父…”
若不是他今日带她来了这里,她恐怕这一辈子都不知道,她的母亲还活在人世。
亓琞探手拭到她脸上的泪痕,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但是,你也要答应师父,不许再哭了。”
他对任何事可以应付自如,可是看她哭成那般模样,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祝一夕抽抽搭搭止住哭泣,眼睛却还红红的,重重点了点头。
“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祝一夕有些尴尬地站直了身子,由着他牵着朝山下走去。
“一夕,不管再到什么难处,师父都可以帮你。”亓琞走在前方,温声说道,“师父不想再看到你哭的样子,师父希望你在玉阙宫的每一天都是开心快乐的。”
祝一夕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走在他身后,其实细细想来,她到玉阙宫的每一天都是开心快乐的,而那所有的开心快乐,都是他带给她的。
山路陡峭崎岖,月色温柔如水,圣尊师父的手宽大还温暖,这大约是她十七年以来看到过最美的夜色。
她突然在想,如果圣尊师父能这样一直牵着她,一辈子都不放手,该有多好。
师徒两人回到桃花林时,已经是黎明了。
陶醉恶狠狠地盯着两人牵着手上,哼道,“小丫头片子,说我猥琐下流,你对着自己的师父又是牵手又投怀送抱的,你比我还猥琐下流。”
亓琞松开她的手,温声叮嘱道,“你回屋休息吧。”
祝一夕却没有动,沉默了片刻说道,“圣尊师父,我想尽快和华师兄他们一起下山去找天珠,精灵说我找天珠的路上,一定会见到我娘。”
她早一天去,就能早一天见到她。
“三年之期未到。”亓琞知她急于去找寻亲人,可是并没有就此让步。
在她没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之前,他还不能放她去。
祝一夕沉默了一阵,没有同他争辩,默然回了房间去。
她知道师父是胆心她的安全,可是她真的太想早点上路去找母亲的下落,十七年了,她想了她十七年…
亓琞看着一向活泼好动的小徒弟,失落地走开,默然叹了叹气。
原以为,带她去精灵树,只是让她达成夙愿,得知她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却不想她的生母还在世上。
陶醉倚在树杆上,瞅着无极圣尊,“啧啧啧,不就掉几滴眼泪,你心疼个什么劲儿,我也会哭给你看,信不信?”
无极圣尊不搭理他,径直去了树下的石桌旁坐下。
桃花妖却紧跟了过去,酸溜溜地说道,“什么叫做师父不想再看到你哭,师父希望你在玉阙宫的每一天都过得开心快乐,这是为人师表说的话吗,你还不如直接说,小徒弟,我教你成仙,你成仙之后来给我暖床好不好?”
亓琞冷冷地看向他,“再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本尊不介意让你永远闭上嘴当哑巴。”
“你徒弟还骂我猥琐下流,我看你才是最猥琐下流的那一个,哼!”桃花妖丝毫不给面子,继续数落道“你说你都几千岁的老仙了,对着人家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下得去手吗,老牛吃嫩草,你这也老得太多了。”
这但凡长双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了,只有这一对情商低下的师徒还以为他们是纯洁的师徒关系。
---题外话---还有二更哟。
一夕的身世没有那么简单哒。
第97章 独占这份温柔(二更四千)
祝一夕回房休息了几个时辰,便说是去镇上采买食物,独身离开了桃花林。
可是,她没有买食物,却是直接御剑离开了。
她要回西陵,她要找老爹问清楚,她要去找回她的母亲。
精灵说母亲活不长了,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怕她再去晚了,她就错过了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
“一夕,你冷静点,你就这么偷跑了,无极圣尊知道了会生气的。”燕丘劝道溲。
“等我回去问了老爹,我娘的事,自会回去请罪。”祝一夕固执道。
她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要骗她,骗了她十七年,她在世的母亲已经死了。
“三年之期还有十个月,你再等十个月回去了再问,不是一样的。”燕丘耐着性子劝说道,舍利天珠都非常人所能掌控的,她若是只身去找天珠,想找到她母亲,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恧。
她不要命可以,可是他的身家性命还系在她身上呢。
“我等不了了。”
她知道这样对不起圣尊师父,可是她真的没办法在明知道自己的母亲还在世,明知道她时日不多了,还不去找她。
“天快下雨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燕丘不死心地道。
祝一夕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朝着西陵的方向去,却在经过雷雨云的时候,被骤然而生的雷火给击到,闪避不及直接从高空掉了下去…
好在燕丘反应快,很快回到了她的脚下,也不管她的反对,直接带着她落了地,先找了地方休息。
若不是有一定修为在身,那雷炎落在她身上,早就一命呜呼了。
祝一夕坐在树下,抱膝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挚亲挚爱的两个亲人,一个不知在何方,一个却骗了她十七年…
燕丘见雨还是从树上落下来,于是飞起到树上砍了好些树叶盖在了她头上的枝桠上,以免雨水再落了下来。
“你哭什么哭啊,等雨停了,我们再走行了吧?””燕丘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她迫切想见自己母亲的心情他似乎是同情的,关于自己的身世,他也只是从她的口中得知,自己曾了为了救自己的母亲大闹神域被封印,所以说起来,也算是同病相连了。
虽然那些过去他都忘了,但看到她这么想要去找回自己的母亲,他也感同身受了。
雨越来越大,树下一方小小的天地,一人一剑各自沉默着,为茫然的前路,也为同病相连的身世。
日暮黄昏,桃花林下起了大雨,雨打着桃花落了一地。
亓琞站在屋檐下眺望着山谷出口的方向,她已经走了三个时辰了,按理说早该回来了。
陶醉见情敌走了,心情大好地吹起了口哨,瞅了眼还不死心等着的无极圣尊,“你徒弟丢下你走了,这样的徒弟还留着干什么用?”
亓琞没有理她,一拂袖御风而去,她一定是因为他没有答应让她去找亲人,所以自己偷偷走了。
“喂,她走了,不是还有我嘛,你走什么?”陶醉瞅着冒雨离去的无极圣尊,又是生气又是委屈。
那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的,跑了就跑了,还去追什么追。
高高在上的无极圣尊呢,铁面无私的无极圣尊呢,怎么成了现在这么个熊样了。
亓琞想着她定然是要回西陵去,一路往西陵的方向追去,可是冒雨追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她的踪影,眼看都到了西陵边境,她御风之术不可能比他还快,他只得原路折回,可是回了桃花林还是不见人回来。
“说不定啊,出去就被魔尊的人给捉走了。”陶醉哼道。
亓琞眉眼微沉,魔尊的手下已经在这附近来过两次了,难道一夕真的是撞上了他们?
他出了桃花林在附近寻一圈,却也未见有何打斗过的痕迹,虽然她现在修为还不算很高,但也不可能被魔族不留一丝痕迹地劫走。
他思来想去,决定再去西陵的路上找一遍,在树下找到出逃的人之时,已经第三天的清晨。
雨停了,太阳刚刚升起。
祝一夕在燕丘的提醒下,抬头沉重的头,看着晨光落从天而降在自己面前的无极圣尊,白衣不染纤尘,一如她在昆仑之巅初见他的绝代风华。
“圣尊师父。”她声音沙哑地开口,身臂上的衣服因为被雷火击中烧了一块,人又因为淋雨发烧晕晕沉沉。
亓琞伸出手去,淡淡问道,“跟我走,还是回你的西陵?”
一夕看着她,眼中满是泪光,她想跟他走,可她又想早一天去找到她的母亲。
“虽然不是现在,但我会让你见到她,你就这么等不及?”亓琞问道。
他不曾身为凡人,并不知道他明明已经答应了会让她去找天珠,会让她找到自己的母亲,为何她还要这样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