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录仙师妙徒 作者:纳兰初晴

昆仑太乙宫,圣尊亓琞。
神秘,尊贵,天下苍生奉若神明,却独对她宠得没有底线。
西陵将军女儿祝一夕,追随西陵太子到昆仑拜师学艺,意外跌落深谷丧命。
生死之际与封印在谷底的剑灵结契换来十年性命,除非修成仙身,否则小命难保。
因着他是半仙之身,灵血有助她与剑灵提升修为,她千方百计赖在了他的身边,只为时不时偷他一点灵血祭剑。
昆仑之巅,十年师徒,他倾囊相授,助她修仙求道。
十年之后,她终于修成正果,一心想摆脱剑灵之咒与他携手遨游天地。
到头来,却是被他送入焚仙炉,烧得灰飞烟灭将她仙元炼成一半龙珠,助他前世所爱的西海三公主重归神位。
然而,一切尘埃落定,他夜夜梦见的却是那梨涡浅笑的容颜…
百年后,轮回塔倒,魔族倾巢进犯天界,南天门上狭路相逢。
他是重归神界的无极圣尊,身旁自有那高贵无双的龙三公主。
她是幽都统战诸魔的四方魔主,身后站着睥睨三界的魔尊帝鸿。
风格:正剧
结局:开放式
情节:别后重逢,日久生情
男主:俊逸若仙型,冷峻坚毅型
女主:可爱型,淑女型
背景:架空
第1章 愿如画江山,换你笑靥如花
金秋十月,昆仑别有一番壮丽的美,燕丘峰上玄衣金冠的男子迎风而立,秋风扬起他的龙纹大氅,夕阳下的背影满是萧瑟寂寥。
在他背后的树林里,一队金甲士兵肃然而立,为首的统领扶剑上前,“陛下,太阳快下山了,这里不太平,我们该走了。”
西陵晔伸手扶着岸边的一根石柱,幽幽说道,“十年前,这里有一座桥,孤把它砍断了,也砍断了我和她所有的缘份,从那以后孤怎么拼命去追,也追不上她了。”
金甲卫统领看着年轻帝王萧瑟的背影,不可置信地在那铁血帝王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的哽咽,“陛下节哀。”
西陵晔望着日暮下的如画山河,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回到十年前的这里,他一定不会丢下她,一定不会让她去接近那个全天下都敬若神明的男人…
他愿用这如画江山,再换回她笑靥如花。
可是,祝一夕,你到底去了哪里?

十年前。
云苍大陆最西,仙山昆仑结界五年一开,招收俱有灵慧之根的弟子,前来应试之人三千,可是通过第一关仅有五百人。
第二关,昆仑迷境,只有通过迷境到太乙宫,方能入得门中。
许多人唯恐被人抢了先机,纷纷都选择了单打独斗,唯有第一关以第一名胜出的西陵太子西陵晔,选择了最后一名垫底过关的祝一夕同行,这让很多人都不可思议。
祝一夕非西陵太子不嫁的事早就人尽皆知,从七岁开始就追着人不放,到现在整整七个年头了,只是传言西陵太子从来对她都是厌恶至极,今日怎么主动带她结伴上路了?
祝一夕满以为太子殿下被自己的真情打动,一路欢喜雀跃地跟着进了西陵秘境,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笑出两个小酒窝,衬着那一双清澈水灵的大眼睛,甚是娇俏可人。
“太子殿下,你昨晚睡得好吗?”她走到西陵晔面前,一边退着走,一边问道。
西陵晔没有说话,绕过她径直走了。
“太子殿下,你要不要喝水?”祝一夕捧着水囊,笑嘻嘻地追了上去。
西陵晔咬了咬牙,极力忍耐着她的聒噪。
祝一夕见他还是不理,从包袱里翻出油纸包,拿出热腾腾的包子递过去,“太子殿下,你早上都没用早膳,要不要吃个包子?”
西陵晔忍无可忍,一把打掉了递到面前的包子,喝道,“祝一夕,你有完没完?”
祝一夕缩了缩肩膀,委屈地咬了咬唇,西陵晔微微皱了皱眉转头走了。
她心疼将掉在地上的包子捡起,拍掉上面的草屑,小声嘀咕道,“人家天没亮就下山去买的,你不吃我自己吃…”
西陵晔走在前面听到她的自言自语,背影微微一僵,随即在前面走得更快了。
祝一夕小跑着跟在后面,硬是把买回来的四个包子都吃了下去,方才的郁闷也随着填饱的肚子一扫而空了,看到西陵晔上了吊桥前往对面的独峰。
“前面一看都没路,不用过去了吧。”
“也许那山后面还有路呢,不看看怎么知道?”西陵晔说着,已经快步过了桥。
祝一夕跟了过去,两人绕着独峰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吊桥,西陵晔一摸腰际,说道,“祝一夕,孤的玉佩不见了。”
她闻言赶紧往回走了一段,看到掉在草从里的玉佩,欣喜叫道,“在那里。”
可是,等她跑过去捡到玉佩,转身之时西陵晔已经跑过了吊桥,拔剑便欲砍断吊桥上的绳索,“祝一夕,你就在那里待着吧,孤不会让你跟进太乙宫的!”
“西陵晔,你别想甩掉我。”
祝一夕说着便冲上了吊桥,想要赶在他砍断吊桥之前跑过去。
哪知,在她跑上桥的瞬间,对方已经手起剑落,吊桥瞬间断裂,她脚下一空,便直直朝下坠落。
“祝一夕!”
西陵晔不可置信地看着掉下去的人,虽然他很烦她像个尾巴一样缠着他,可只是不想她跟进太乙宫,并没有想取她性命。
他扯过边上的树藤,缠在岸边的树上抓着树藤的另一端纵身而下,想要去拉住掉下去的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坠向了深不见底的山谷。
不知过了多久,祝一夕在谷底醒来,坐起身拍了拍心口,“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么高摔下来,怎么可能不死,真是异想天开。”一道声音道。
祝一夕闻声望了望周围,却了无一人,不禁有些心里发毛,不会是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谁在说话?”
“你能听到我说话,你真的能听到我说话?”那声音满是欣喜如狂。
“我又没聋,当然能听到,你出来。”祝一夕一边说着,一边寻声找人。
可是,一转头却看到另一个自己浑身是血地躺在碎石堆里,死相惨不忍睹。
第2章 换命十年
“啧啧啧,这么年纪轻轻,真是可惜。”
“还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太惨了。”
“地府那边也该来抓去投胎了,怎么还不来?”

祝一夕没有再说话,那声音便开始自言自语起。
祝一夕试了几次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内,可惜都无法让自己的身体再起来,泄气地瞪向说风凉话的声音传来的方向,“你到底说够了没有,看到我死,你就那么开心?”
“你终于肯听我说话了啊。”那声音带笑。
“我死都死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祝一夕没好气地道。
“小丫头,我要是能让我再活过来呢?”
祝一夕寻着声音,寻到了巨石之上,这看到看到插在上面的一柄剑,隐隐约约有个影子,而那声音就是从那把剑里面发出的。
“你当真能救我吗?”
“当然,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剑里的影子说道。
“我要做什么?”祝一夕问道。
“你握住剑柄,我让你魂魄附体一柱香,你过来把这把剑拔出来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祝一夕挑眉,将信将疑。
“就这么简单,我是剑里面的剑灵,你让我出来了,我才有法力让你起死回生啊。”那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祝一夕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珠子一转,“好,我听你的。”
说罢,她缓缓伸手握剑了剑柄,剑身发出耀眼的白光,随即她的魂魄便被一股无形之力吸到了身体里,再睁开眼睛之时,不仅活过来了,全身上下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快点过来拔剑,我现在的法力只能让你活一会儿。”那声音催促道。
祝一夕连忙爬到了巨石之上,照着他教的办法以血在石上画下符印,念了一长串自己都不知道法咒,那嵌着剑身的巨石开始颤动,随即碎裂开来,长剑破石而出。
长剑在空中飞了一圈,停在她的面前,剑内的影子问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祝一夕。”祝一夕拍掉他的手,道,“你出来了,快点救我。”
“我已经救过你了啊,你现在起码可以活十年。”剑灵说道。
“那十年之后呢?”她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就不该招惹上这个家伙。
剑内的影子意味深长地一笑,道出实情,“除非十年之后你修得仙身,带我回神域解开神印,否则你就会暴毙而亡,魂飞魄散。”
“你骗我的?”
“我不骗你,你怎么会乖乖给我解开法印?”
祝一夕气得青筋暴跳,却也拿对方没有办法,郁闷地走开,直想甩掉这个瘟神。
那剑却慢悠悠地飞在她的头顶,“我叫燕丘,一千多年前不知道被哪个混帐东西封在了这剑里…”
“别跟我说话。”祝一夕越走越快,最后直接小跑了起来。
“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我在谷底待了一千多年都没有一个人能看到我,听到我说话,只有你一个人能听到我看到我,可见我们是有缘份的…”好久没有与人说话,燕丘便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祝一夕找了一圈才发现根本没有路可以上山,可是她再不赶去太乙宫,就要赶不上拜师入门的时间了,她仰头望了望空中的剑灵。
“你不是说要我十年修得仙身?”
“对。”剑停在她面前道。
祝一夕狡黠一笑,说道,“我听说,昆仑太乙宫圣尊已是半仙之身,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要不我们先去太乙宫找他学习学习经验?”
到了太乙宫,看那里的修士不把他给收了。
“当真?”
“千真万确,天下人都将他奉若神明。”
“那就去找他。”燕丘说着,剑落在她脚边,“上来。”
祝一夕站了上去,转眼就被带着飞上了天。
第3章 冤家路窄
昆仑之巅,太乙宫依山而建,虽不比西陵王宫金碧辉煌,却在云雾间若隐若现,俨然一座世外仙境。
祝一夕让燕丘在太乙宫外的树林里把自己放下来,一路小跑着进了山门,又成了最后垫底的那一个。
第三关通过了二百人,但只有一百人能入门,于是便抽签分组,抽到同样数字的两人以剑术决高下,胜出者便可拜入太乙宫。
她抽了签进了广场,二百人来自五湖四海的人都聚集在广场,其中最惹眼的莫过于西陵皇室的太子西陵晔,不仅出身高贵,而且眉眼深邃,面容俊美,还是今年所有弟子中资质最高的。
“喂,你是不是很厉害?”祝一夕朝边上的燕丘问道。
“当然,神域那里不敢说,但这凡间绝对无人可以匹敌。”燕丘负手站在她身侧,一脸骄傲。
祝一夕指了指远处锦衣华裳的西陵晔,“能赢他?”
燕丘瞥了一眼,哼道,“杀他一百个都够。”
“就是这个家伙害我掉下山的,此仇不报,我就不叫祝一夕。”祝一夕气鼓鼓地低声道。
“原来他就是害死你的凶手,交给我了,我一定帮你把他大卸八块。”燕丘一拍她的肩膀,很有义气地说道。
“呃,不用杀他,只要打赢他,教训他一顿就行了。”祝一夕连忙小声朝燕丘解释,那是西陵太子,她老爹还在宫里当值,她要杀了她,祝家岂不是要被灭门了。
燕丘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祝一夕很快在人群中打听到西陵晔抽到的数字,然后开始去寻找抽到跟他一组的人。
所幸人不多,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躲在树下的倒霉蛋,她笑颜如花走近前去,友好地问道,“嘿,老兄,听说你抽到了跟西陵太子一组。”
那人瞅了他一眼,叹息道,“西陵太子资质过人,又是以第一名的成绩入门,我输定了。”
“那你要不要跟我换?”她一脸好心地问道。
对方愣了愣,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签给她了。
祝一夕拿到换来的签,瞅了一眼西陵晔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森渗人的笑意。
许久之后,太乙宫的执事长老高声宣到,“三十八号签!”
西陵晔步上广场中央的高台,自信满满地朝着长老微微施了一礼,将签交了上去。
长老见只有他一人上来,又宣了一遍,“三十八号签!”
“是我,我是三十八号签!”人群中传出少女清脆的声音,祝一夕举着签,一路小跑着上了高台,扎在双平髻上的丝带随风飞扬,瞧着甚是清丽可人。
西陵晔看着来人愣了愣,随即俊脸一沉,“是你?”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祝一夕将签交了上去,语气不善地打了招呼。
“祝一夕,从小到大你都不是孤对手,还要跟孤交手?”西陵晔一脸轻蔑地笑道。
祝一夕想到方才惨死的自己,恨得都快咬碎了后槽牙,冷冷一挑眉,“以前是我让着你,今天不让你输得一败涂地,我就不姓祝。”
第4章 冤家路窄2
执事长老宣布了规则:一柱香为限,落下高台的人即为输。
西陵晔看着对面笑得有些渗人的黄衫少女,微微皱了皱眉头,“先前确实是孤的错,孤让你三招。”
祝一夕缓缓拔出燕丘栖身的剑,挑衅扬眉,“别后悔。”
话音一落,出剑专攻他下盘,逼得他步步后退。
“一招。”西陵晔一边闪避,一边数道。
祝一夕并没有让好燕丘下狠手,而是故意刁难对方,一剑横扫逼得西陵晔不得不倒下地滚出几步去避开。
“两招。”西陵晔从地上一跃翻起数道。
祝一夕呲牙一笑,低声朝燕丘道,“削他眉毛。”
燕丘握着她握剑的手,眼光一过,西陵晔转眼便少了一条眉毛,样子甚是滑稽可笑。
“三招。”西陵晔咬牙切齿,拔剑出鞘,“祝一夕你个矮冬瓜,竟敢削了孤的眉毛?”
祝一夕个子娇小,儿时长得圆滚滚,一直被西陵晔嘲笑是矮冬瓜,现在被戳了痛处,反唇相讥道,“卷毛,要不替你把另一条眉毛也削了?”
一句卷毛,西陵晔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他生母是异族人,故而他一出生头发天然带卷,一直被其它皇子和这个矮冬瓜取笑。
两人拳脚上各不相让,嘴上更是不饶人,燕丘看不过去,“祝一夕,你到底是来报仇的还是来打情骂俏的?”
“闭嘴!”祝一夕喝道,一侧头朝燕丘道,“断他腰带。”
“好勒。”燕丘应声,带着她握剑的手,剑锋一转挑断了西陵晔的腰带。
祝一夕看着对方裤子当场掉了,衣摆间隐约露出大腿,一吹口哨笑道,“走光喽。”
西陵晔窘迫不已,一手提起裤子按着,一手执剑与她较量,“祝一夕,别说是七年,就是七十年,七百年,孤也不会喜欢上你这个矮冬瓜。”
他明明记得她剑术不怎么样的,今天却如有神助一般,他的剑无论多快,都近不了她的身了。
燕丘一边帮对敌,一边道,“你确定,你真的追了他七年。”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我老爹,要我一定要嫁给这卷毛,否则就不认我这个女儿。”祝一夕低声道。
他爹一直以为她能当上太子妃,皇后娘娘也希望如此,可她与西陵晔天生不对盘,凑在一起几句不合就能打起来。
“时间不多了,踹他下去。”燕丘一看快燃尽的香,提醒道。
祝一夕咬牙,趁着出剑的同时,一脚朝西陵晔踹去,哪知对方却躲过了剑锋,顺势抱住她的腿,两人一起滚到了高台的另一侧。
她再要燕丘出手,执事长老上来出声道,“时辰到了,你们两个都留在了台上,暂时并列过关。”
西陵晔这才松开手,两人从地上爬起来,相互看了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都扭开了头去。
“长老,他都被削了眉毛,挑了腰带,分明已经输了。”
执事长老看了看西陵晔,方才道,“规矩是,落下高台的人输,这不作数。”
“长老…”祝一夕再想说什么,却被长老制止,“该下一组的人了,你们且下去吧。”
好死不死的,后面一组两个人都掉下了高台,于是她和西陵晔就这么一起过关,同其它过关的弟子安排在太乙宫的流芳斋,准备两日后正式拜师入门。
第5章 圣尊亓琞
祝一夕和几名新入门的女弟子被安排在流芳斋南苑,美美地地睡了一觉,便被燕丘催促着起来去打听圣尊的消息。
哪知,刚一出南苑就迎面撞上从北苑出来的西陵晔,凶狠的目光,大有想把她千刀万剐的架式。
祝一夕走上前去,看着他的眉毛,忍不住笑道,“太子殿下,你眉毛画得真不错呀。”
“祝一夕,孤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西陵晔看着那张笑得幸灾乐祸的脸,卷头捏得咯咯作响。
“太乙宫门规第七条,同门禁止打架斗殴,违者逐出师门。”祝一夕笑眯眯地提醒道。
西陵晔咬牙松开了手,他深深觉得再甩不掉这个烦人精,他一定会被气得折寿短命。
祝一夕绕着他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他的腰带上,“太子殿下,以后记得用结实点的腰带。”
“祝一夕!”
祝一夕得意地长笑而去,头上的双平髻随着她轻快的步子像耷拉着的兔耳朵一样,煞是可爱。
“祝姑娘,等等。”一人追着出了流芳斋叫住她。
祝一夕转头,这才认出是昨天跟她交换了签的那个少年,“是你啊,你也过关了。”
“那还要多谢祝姑娘成全,我叫华世钧,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水果干,聊表谢意。”华世钧说着将抱着的油纸包递给了她。
祝一夕对于吃的一向来者不拒,爽快地收下了,“谢了。”
“祝姑娘竟然能与西陵太子平手,真是出人意料。”华世钧由衷赞赏道。
“运气好而已,我还有事,回头见。”祝一夕抱着东西,匆匆离开了。
别人不知道,她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没有燕丘的帮忙,就是十个她也难打得过西陵晔。
“燕丘,昨天谢谢你了,让我出了口气。”
“知道就好”
祝一夕思来想去,说了实话,“燕丘,其实带你来太乙宫,我一开始是想让这里的修士把你收了,不过你帮了我,那些人也都发现不了你,所以我就算了。”
燕丘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哼道,“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现在你的命是靠我存活的,你死了我没事,但我死了你肯定活不了。”
“你…阴险!”祝一夕恨恨骂道。
燕丘负手飘在前方,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都被人害死了,剃人家一条眉毛就算报仇了?”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昆仑顶峰,小路边立了一块石碑,上在刻着“玉阙宫”三个字,白玉阶在空中延伸,玉阶尽头是一座浮于空中的殿宇,俨然一座云中天宫。
祝一夕好奇地想上去看看,却被一道无形的墙壁隔绝着,怎么也走不过去。
突地,天际传出仙鹤长鸣,她闻声望去只见一群白鹤穿过云层飞来,鹤群之后一白衣银发的男子御风而行,犹如九天仙神临世,衣袂飘飘,高贵不似红尘中人。
“恭迎圣尊。”随之太乙宫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
仙鹤落在那玉阶之上,转瞬化为了一个个白衣少年,白衣银发的圣尊落在玉阶的最高处,微微侧头望了一眼花丛间的绿衣少女,眉目清冷肃然。
祝一夕痴痴地望着玉阶尽头,直到那里的人都进了玉阙宫都没回过神来,那就是…
圣尊,亓琞。
第6章 仙鹤童子
传说,圣尊亓琞只有每五年新弟子入门,才会驾临昆仑之巅。
次日清晨,祝一夕与一众新弟子换上了太乙宫送来的服饰,男弟子全是广袖青衫,女弟子则是樱花粉的对襟襦裙,她听到了钟声才慢悠悠地出门前往望仙台参加拜师入门大典。
祝一夕和华世钧站在最后,远远地看不清楚仙台上的人,便互相攀起了交情打发时间。
“南华国内物产丰富,美食也多种多样,等将来咱们有机会下山了,我带你去。”
祝一夕无奈叹了叹气,道,“我爹不准我去南华,说我小时候庙里给我算过命,我去那边有血光之灾。”
祝氏家训就两条,第一准去南华国,第二要嫁给西陵晔当太子妃。
“原来如此。”华世钧点了点头道。
两人正说话,突地所有人都扭着脖子望向另一条通往望仙台的白石路,七名白衣如雪的少年缓缓沿着白石路走了过来。
“是圣尊身边的仙鹤童子。”有人出声道。
祝一夕仔细一看,果真是那日在玉阙宫外看到那几个小童子,为首的一人端着一盆东西,上了望仙台朝着太乙宫掌门道,“掌门,可以开始了。”
“我昨天听太乙宫的师兄说,入门的新弟子都要上去滴一滴血到那玉盆里,若是玉盆里的仙种开出花来,就可以拜入圣尊门下。”华世钧低声朝她说道。
“真的?”祝一夕半信半疑道。
“别做白日梦了,太乙宫自创立之日起,就从来没有谁的血让那仙花开过。”站在两人前方的一人哼道。
新弟子一个个满怀希望依次上了望仙台,却都一个个失望而归,华世钧拉了拉她,道,“一夕,该我们了。”
祝一夕原本正在被燕丘数落,回过神来与他一同上了望仙台。
“伸手。”仙鹤童子拿着刀道。
华世钧很干脆地伸了手,祝一夕磨蹭了半天才伸出手去,“喂,轻点割。”
仙鹤童子冷冷看了她一眼,手起刀落在她手指割了一道口子,让血滴进了玉盆之内,别人的血滴进去很快便消失的无影不踪,却唯有她这一滴血缓缓沉到盆底。
祝一夕抽回自己的手,一口含住出血的手指,便准备跟华世钧一起下去。
“等等。”仙鹤童子出声。
一直静立在一旁的太乙宫掌门和诸位长老闻言,纷纷走到了玉盆跟前,只有那滴血沉到了水底包裹住了水底的仙花种子,而后绿色的花枝缓缓破水而出,转眼就结出了花骨朵,晶莹剔透的仙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悄然绽放开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缓缓转向了还吮着自己手指的祝一夕,玉阙宫的人说能让这玉盘里的仙花开花的人,就是可以进入玉阙宫的仙缘之人。
仙鹤童子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走到她面前道,“你,跟我去拜见圣尊。”
“慢着。”太乙宫掌门明空出言阻拦道。
第7章 拜见圣尊
仙鹤童子冷冷望向头发花白太乙宫掌门,虽然个子小,却自有一股凌人之气,“掌门,这是想干什么?”
太乙宫掌门走至祝一夕身边,面带笑容道,“她是太乙宫的入门弟子,飞林大人这样说带走就带走,未免说不过去。”
太乙宫创立数百年,却从来没有人踏进玉阙宫直面见过那传说中的圣尊,而且每五年的新弟子入门大典都要被这几个小童搅和,现在他们找到人了就想带走,太乙宫颜面何存。
“玉阙宫要的人,你太乙宫敢留吗?”仙鹤童子冷嘲道。
太乙宫掌门,气不过仙鹤与自己叫板,可又不敢得罪,只得忍着朝祝一夕问道,“祝姑娘,你是第三关以第一名成入名的,入门便是太乙宫首席大弟子,将来执掌太乙宫也不在话下,你愿去玉阙宫,还是留在太乙宫?”
太乙宫是天下各个修仙门派之首,他就不信她能不动心。
“太乙宫能有今天,也是因为有玉阙宫在,掌门不能因为自己无缘入玉阙宫,就不让别人去。”仙鹤毫不留情面地拆穿道。
太乙宫掌门顿时被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等敬你是圣尊座下,飞林大人莫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