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爷恨恨地瞪了楚荞一眼,这奸商女人,真不知道以前它是哪只眼睛瞎了,还看上了她。
“魔域中疆界辽阔,比之人间相差不上,你说能一天两天找到钱疯子吗?而且这里弱肉强食,你们根本寸步难行。”白二爷分析着实况说道。
它说完,庄老长捋了捋长须叹道,“它说的确实对,今天遇到的是赤蝠,明天还不知道遇到哪一个,只怕还没找到你们要找的人,就已经葬身于此了。”
“来都来了,还废话。”楚荞瞪了白二爷一眼,哼道。
白二爷懒得说话,它这辈子熟识两个女人,叶子是傻子,楚荞是疯子,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你,我,无尘,庄长老,四人合力能宰了那蝙蝠妖吗?”楚荞直接问道。
“勉强还是可以的。”白二爷点了点头,却又道,“可是宰了它,后面的呢,咱们被抓到这里,侥幸能从这里捡回一条命,还遇到很多像赤蝙妖这样的,你能宰几个?”
“行,那你回去吧。”楚荞淡淡说道。
她并不强求谁来陪她冒这样的险,黑鹰带来的所有人,她在事前也都说明了厉害关系,其中不愿前来的,她也做了其他安排,并未要求非要随她一起来这里。
白二爷望了望楚荞的面色,知道自己大约是说错了话,便道,“我只是担心你没命回去,到时候燕禳…”
人家已经找不到爹了,她这个娘再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太可怜了。
楚荞抿唇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如果能有其它办法拿到天机镜,寻到燕祈然的行踪,她又何尝想带着这么多人冒这么大的险。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白二爷低头玩爪子,然后说道,“你们只需要拖延时间就行了,魔族之中经常会有互相抢夺猎物的情况,赤蝠一下抓了你们这么多人,今天来他这里闹事的人自然也不少。”
“等到他们交手,两败俱伤的时候,咱们再出手,擒住赤蝠,它在这里多年一定能找到商容。”诸葛无尘接着它的话,说道。
白二爷望了望楚荞,道,“爷出去看看情况。楚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白二爷跑了回来,紧张地说道,“已经打起来了。”
“我们走吧。”楚荞起身道。
诸葛无尘和黑鹰几人立即起身准备随她同去,白二爷却道,“你和诸葛一起去就行,我用术法让你们暂时成为魔族中人的样子,只要出奇不意地突袭得手就行。”
楚荞想了想,他们一起出去,只怕外面的魔族一齐先向他们下手了,于是点了点头道,“好。”
白二爷一脸凝重地站在她的肩头,小爪子快速结出复杂的印珈,两束白光在她和诸葛无尘身上笼罩而来,转眼间便换了模样。
二人跟着白二爷寻到了赤蝠打斗的地方,只见一道黑雾和一道红雾不断碰撞,整座宫殿都不断地颤动,白二爷小声道,“黑蝠会败,一会儿见势先用缚魔藤捆住它,然后再对付赤蝠。”
它说着,精神兴奋地仿似又回到了当年随师傅一起征战魔族的时候,眼看到赤蝠被对方全力重伤了一记,立即道,“上。”
楚荞两人正准备冲上去,一道紫雾便从外面袭卷而来,转眼便将赤蝠妖和黑蝠妖都给包围,不消片刻功夫将两个都打为原形,取出了它们身上积聚魔力的魔珠,那团紫雾凝聚成人形。
楚荞定睛一看,那一身紫衣妖娆,金发飘飘的妖孽,不是她要找的钱疯子,又是谁?”
得来全不费功夫2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虽然看到像是钱疯子,楚荞也没有立即现身上前,毕竟这里是诡谲的魔域,还是小心确定了为好。
巨大的血色蝙蝠发出痛苦地叫声,愤怒地道,“原来这几年,魔域中人频频被害都是你紫狐妖干的,你就不怕魔尊惩戒的?媲”
魔域向来强者为尊,平日有互相残杀魔尊也一向不怎么理会,被杀了只是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可是紫狐妖频频夺取他人魔珠巩固自己的魔功,这样下去也迟早威胁到魔尊的地位丫。
商容头也没回,扬手一道紫雾笼罩而去将赤蝠和黑蝠灰飞烟灭,淡淡哼道,“本座出来混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
楚荞两人一鼠在暗处看着也不由一阵胆颤心惊,在幻境之中遇到商二容便也猜想曾经全盛时期的钱疯子是多么了不得,没想到这才短短五年未见,已经强悍到如此地步了。
白二爷最先跳出去,“钱疯子,这样夺人修为,你还真是愈发无耻了。”
商容一扬手捏住白二爷的尾巴,修眉一挑,哼道,“在这里,技不如人一向只有被宰了命,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吗?”
“放开爷,放开爷。”白二爷晃动着身子,想要从他手里逃出来。
楚荞望了望诸葛无尘也站了出来,笑呵呵地打招呼,“商老大,好久不见。”
商容将白二爷一甩,瞅了眼楚荞,狐狸眼微微眯起来,“无赖献殷勤,非奸即盗。”
楚荞干笑了两声,套近乎道,“一别五年,咱们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就一点都不欢喜,一点都不激动?”
商容捋了捋自己垂在胸前的金发,淡淡哼道,“要不是有事找我,你会跑到这里来?”
虽然认识时间不是特别长,但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没事的时候恨不能一脚把他踢到天边去,这会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找他,怎么可能只是叙旧来的。
“我借天机镜。”楚荞知道再跟他绕弯子也根本没什么用,便直言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商容闻言挑了挑妖娆的眉,哼道,“你能有什么用?”
楚荞抿了抿唇,说道,“我需要用它寻找神王遗物的线索,还要找一个人。”
诸葛无尘看这情形也插不上什么话,立即返回去找庄长老和其它的人一起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商容,只要一问她想知道的,他们就能尽快赶回去,这样再好不过了。
一听到神王二字,商容眼底掠过一丝寒光,冷冷道,“不借。”
白二爷一听顿时愤怒了,站在楚荞肩上,骂道,“天机镜又不是你的,是你从神域偷来的,你说不借就不借,你算老几?”
商容冷冷斜了一眼过来,白二爷立即乖顺地钻回了楚荞袖中,没办法,谁让它技不如人,以前就打不过他,过了五年他修为更是突飞猛进,他又哪是对手。
可怜它这没有师傅的孩子,只能任人欺凌。
“我只是借用而已,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楚荞有些着急地说道。
商容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起身走了。
楚荞自然不肯放弃,疾步追了出去,诸葛无尘和庄长老等人出来也连忙追了上去。
一连走了好几个时辰,商容母于停了下来,抬袖一拂竟凭空出现一座庄园,楚荞还在愣神,白二爷便立即催促道,“快进去。”
楚荞与诸葛无尘一行也连忙跟着进了庄园之中,魔域之中的景致多是阴森恐怖的气息,这座庄园却是雅致宁静如天外仙境。
楚荞带着白二爷去游部商容去了,诸葛无尘便和其它人自己寻了地方休息,等着他们商议的结果出来。
商容在前面走得很快,楚荞纵使轻功过人,也追得有些吃力。
“你跟着我也没用,我说不借,就不借。”商容一进门便直接绕去了屏风后面。
楚荞追进门,有些气急,“钱疯子,你别这么蛮不讲理行不行,要多少银子,直说好了。”
“在这里,不需要用银子金子的,只比谁的拳头硬。”商容说着从屏风后面悠哉悠哉地走出来,竟然已经脱得一丝不挂。
他刚迈出一步,楚荞连忙转过身,沉声道,“那你到底想怎样才肯借给我。”
亏她这么多年给她敛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这才走了五年就翻脸不认人了,不过跟他借个东西,就这这不愿意,那不愿意的。
商容大步到了后园的池子里泡澡,丝毫不为外面焦急的女人所动,哼道,“谁让你去找神王遗物的?”
楚荞想了想,听到他一下水,便直接跟了进去说道,“鬼医圣手。”
“没听过。”商容说着,竟还现出自己紫狐尾细细的洗着上面的毛发。
楚荞难以接受地背过身去,稍稍冷静下来,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提及关于关止神王的事,那我不用天机镜寻找神王遗物,我只用它找一个人,总可以吧。”
神王遗物她可以再从其它方面寻找,只是燕祈然一去无踪,当务之急先找到他,弄清楚他失踪的原因,也免燕禳在岐州为他们担心。
“燕祈然?”商容出声道。
五年前,他走的时候,他正跟姓燕的打得火热,现在跟来的又换成了诸葛无尘,不用想也知道她要找的是谁。
“嗯。”楚荞点了点头道。
商容听了回头瞅了瞅她的背影,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就一个男人嘛,这不走了他还有诸葛无尘,再不济诸葛无尘走了,也还有我,就算没有我,还有一个白耗子,放心吧,你不会没人要。”
楚荞敛目深深吸气,步上前去,站到他的对面,一字一句地说道,“商容,你我相识近十年,我从未向你要求过什么,我但凡能找到他的线索,何必会千里迢迢寻到这里来,因为我真的找不到他了,怎么都找不到,我只能…只能来求你。”
商容闻言抬眸望着她,目光似有所动,却沉吟着没有说话。
“将心比心,如果失踪不见的是她,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又会怎么办?”楚荞声音不觉带着嘶哑地颤抖。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会将最后的希望望寄托在天机镜上。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下去。
半晌,商容没有说话,迅速地伸手拿了池边的衣服穿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白二爷蹲在她的肩上,幽幽出声道,“荞荞,你不该提叶子的。”
虽然它有时候也不喜欢钱疯子,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而已。
楚荞抿唇沉默,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去揭开他心底的疮疤,可是他希望她能理解这份心境,她不知道自己再晚找到燕祈然,又会发生什么。
她等不了,真的等不了。
“你大概也注意到,这处庄园和魔域的很多东西都是格格不入的,这是叶子的庄园,是钱疯子以前建给叶子的庄园,叶子在这里也住了很久,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的东西一点都没变,只可惜叶子走了,他却连她的转世都无法寻找。”白二爷说着,沉重地叹了叹气。
每每提及当年的惨剧,不仅是钱疯子,都它这个局外人都无法承受。
它无法想象师傅当时是什么样的心境,才让他不惜放弃天尊之位,放弃他一心守护的神域,放弃他曾坚守过的一切,一走数百年。
“人的一生不过寥寥百年,死了也就什么都忘了,可是神和魔不一样,他们寿命太长,一旦记住了,便是几百年甚至几年都忘不掉放不下。”白二爷说着,悲伤地叹息道,“当年为了让叶子重回神域,他甘愿束手到了困龙渊,本以为叶子和师傅能有个好结果,也不枉他这般成全,可是最后…到底是师傅负了叶子,怨不得他这般痛恨神王殿,痛恨神域。”
楚荞闻言抿了抿唇,想到一向以出身神域,爱戴神王的耗子口中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当年这白止神王还真是个可恶的负心汉。
“那现在怎么办?”楚荞侧头望了望肩上的白二爷,问道,“他还会把天机镜借给我吗?”
“爷也不知道。”白二爷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钱疯子一向行事想一出是一出,谁知道他会借还是借。
楚荞叹了叹气,还是准备在园子里再找找商容,好好商量一番,总得要设想借到天镜才行。
白二爷坐在她肩上,说道,“其实,燕祈然走了就走了呗,答应鬼医圣手找仙骨,你不去找,他又能拿你怎么样,反正燕祈然已经把儿子给你了,你就带着儿子和诸葛无尘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诸葛无尘对你多好啊,你何苦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找一个自己要走掉的人。”
楚荞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她知道诸葛无尘很好,也知道那个人对她很好,可是他再好,终究不是燕祈然,不是她心中的那一个。
这世上只有一个燕祈然,她心里也只有一个燕祈然,谁也替代不了。
诸葛无尘远远瞧着她一个人,便疾步走了过来,见她一脸失落之色,便道,“他还是没有答应?”
“嗯。”楚荞点了点头,随即又扬起笑容道,“原本还想着得几个月才能找到他,现在这么快就找到了,已经很幸运了,我再劝劝他,也许就能借到了。”
诸葛无尘淡淡笑了笑,问道,“你现在是要…”
“刚才把他气跑了,这会正找呢。”楚荞坦言道。
可是,商容要是一个想不开,带着天机镜跑了,那魔域这么大,她再上哪找去。
“找吧,反正横竖他也不会出了这片地方。”白二爷道。
“那一起吧。”诸葛无尘笑着言道。
楚荞点了点头,便与他一道在园中各处找人,奈何这钱疯子藏得还真是严实,快一个时辰也没找着他的人影。
“去那边,以前叶子经常去那边,他说不定也在那里。”白二爷指了指一条僻静的小道,说道。
楚荞顺着它指的方向瞧了瞧,迷蒙重重根本就看不清路,但还是朝着那小路走了过去,只是越往前走,心里就越闷得慌。
“这条路是通向另一个地方的入口,叶子以前总喜欢一个人去那里,也不知道有什么,还不准爷跟着去。”白二爷站在楚荞肩上,嘀嘀咕咕道。
大约走了半柱香功夫,眼前迷雾散去,已到了另一处地方,是一座已经荒废很久的魔宫,宫殿坍塌,藤萝遍布。
楚荞莫名地觉得不舒服,连脸上都没了血色,使劲摇了摇头,想要摆脱这种难受的感觉。
“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诸葛无尘皱着眉头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楚荞摇了摇头,面上还是血色全无。
诸葛无尘四下望了望,道,“我先扶你那边坐着,休息一下也许会好些。”
说着,将她扶到了一处石台坐下,皱着眉头担忧道,“是哪里不舒服?很难受吗?”
楚荞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你帮我到附近看看,商容是不是在这里。”
诸葛无尘担忧地望着她,不想走,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那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嗯。”楚荞笑了笑,让他放心。
诸葛无尘一再叮嘱了白二爷照顾好她,方才快步离开去寻找商容的踪迹。
“你还好吧?”白二爷站在边上,瞅着她惨白的面色,担心地问道。
楚荞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口气,望了望这座废弃的宫殿,猛地一眼望到残垣断壁间的一抹红,于是起身走了过去,从一片废墟之中抽出那块红布,虽然已经脏乱不堪,但东西却还是保存完好,上面鸾凤的图案亦栩栩如生。
虽然有些不同,但依稀可猜出,这是一件嫁衣上的东西。
“这好像是鲛纱凤袍。”白二爷凑上来,瞅了瞅说道。
楚荞没有说话,只觉眼前突眼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震得他一阵阵生疼,画面中依稀里这座宫殿里有人成亲的场景。
宫殿成了这般,嫁衣落在这里,略一推想便可知是在有人成婚的当日,这里发生了她所不知的惨剧。
白二爷说叶子经常会来这里,难道成婚的是她,可是与她成婚的人又是谁?
她茫然地站起来,四下望了望,举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越往那边走便越觉得热气扑面而来,直到走到尽头才发现,那崖下面竟是赤红的岩浆河,火红火红的一大片。
“荞荞,别走了,掉下去很危险。”白二爷心惊胆颤地提醒道。
楚荞却恍若未闻地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在崖边上站着,怔怔地瞧着下方的岩浆河,然而蓦然地回头望了望,又看到一身红衣的女子从后面跑来,穿过她的身体,从她站的地方纵身向着下面跳了下去。
她似乎被那无形的力道一带,身子往后一倒,便直接跌了下去,落向那灼人的岩流之中…
“荞荞——”白二爷惊恐地尖叫。
——
大家别太担心,出版是出版,不会影响网络上的情节和结局。
明天的两万会如期更,虽然我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看来今晚又得扛一个通宵。
她所不知道的事1(一更5000)
274:清河真热闹
眼看着下一秒,她的双手就要死死地掐住顾希声的脖根的时候,突然间,只听‘砰——’的一下,顾欢欢的身体,就软软的挨着床边倒到了地上。舒虺璩丣而这个时候,原本昏倒在地上了的顾希声的小厮,却缓缓地一点点的蠕动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额头青紫磕裂的地方还在流血,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像是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一样。
他只是目光有些不安,却神情依旧坚定的看了一眼昏迷过去了的顾欢欢嫘。
低声说了一句,“宫主,你不要怪奴才!要怪就怪你对少主太刻薄了!连少主临死前唯一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
一边如同祷告和告罪般的说着这些话,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条很粗的绳子,双手有些颤抖的把地上昏迷过去的了的顾欢欢给扶了起来。
然后把她的双手扭到了背后,拿出绳子就重重的捆绑了起来辁。
显然是担心她很快醒过来,到时候他就没办法帮助到少主离开这里了。
双手绑了好几圈之后,又把绳子在她身上也重重的绕紧,然后从上一直绕到下,把顾欢欢的两只脚也捆得不留缝隙之后,这小厮才敢腾出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密密麻麻的汗水。
很显然,这种近乎弑主和背叛的行为,带给他的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可当他的视线余光又看到了床上的顾希声不成人形的样子后,那种害怕和战栗,就又被全新的豁出去的勇气所取代了。
他这弄来能迷昏宫主的药粉,还是费了不少心思,才搞到了很少的一点点。
因为曾经见过少主用过,但是他本身却并不精通药理,不确定这药粉能管用多久,因此一见顾欢欢软倒昏迷在了地上,他就赶紧来绑人了。
左右观了一下,又自脸盆架上把布巾给拿了过来,自言自语的告罪着,“宫主赎罪啊,奴才也是迫不得已的!”
手却用力的掐住顾欢欢的双颊,令她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然后就把那洗脸擦手用的布巾,狠狠地塞了进去。
怕的就是她会开口呼救。
自然这些都做完了之后,他也没忘记再给她把哑穴和软麻穴,都给点上了。
而他很幸运,这些都做完了,顾欢欢也没醒过来,可见他好不容易搞来的这点药粉还是很管用的。
要是顾欢欢此刻知道,顾希声的这个小厮,在给她下了三日醉之后,还这么大费周章的又是绑又是点穴之类的,估计睁开眼睛就要骂爹了。
这不是坑人嘛!
三日醉,顾名思义,用了之后,要是没有解药,足足会昏睡上三日,一个时辰也不会少。
哪里还用得着再绑上?
更坑人的是,他绑上了还不算,还封住了穴道。
本来这绑住了人,血脉就流通不畅了,这再封住穴道超过三天,这不啻于被人狠狠打了一掌吐血三升了都严重。
估计等顾欢欢醒过来,冲开|穴道,该受的内伤和隐患也是逃不了了。
顾欢欢要是不想着把人挫骨扬灰了,才奇了怪了!
不过眼前这顾希声的小厮可管不着,他只知道,他已经让自家少主失望和难过了一回。
如今少主都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回天乏术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想要死在清河内,他伺候了少主子多年,别的能耐也是没有了,这最后的心愿是一定要替少主子完成的。
纵然事后死了,也不枉伺候主子一场,好歹也从了个忠义的名声。
“少主,少主?您醒醒!奴才这就送您去清河了!少主,您听到了吗?您睁开眼睛哪怕看奴才一眼啊!”
他一边轻声的呼唤着,一边眼泪扑簌簌直流。
就算难受,也不敢大声哭,生怕引来了这院落外面的其他宫主的人的注意。
好在因为宫主不想让外人接触到少主,这些日子以来,这院落里从来是只有他一人在里面伺候,不让外人进来的。
不然的话,今日这般大胆的借着宫主神思也有些恍惚的情况下,暗算迷昏宫主的行为,肯定是成功不了的。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清河’的这样,已经连续昏迷了两天两夜的顾希声,此刻却缓缓地强迫自己一般的睁开了眼睛。
而见到他这无力,却还是在竭尽全力的努力的动作。
那小厮脸上的泪水低落的更凶了。
“少主,您,您醒了?您真的睁开眼睛看奴才了!奴才太,太高兴了!少主您放心,宫主她,被奴才药晕了捆起来了,奴才生是您的奴才,死了也是要忠于少主的!”
“奴才这就带您去清河去!”
“少主您路上可千万要撑住啊!”
小厮的这些话,顾希声奇迹般的每个字都听清了。
本来已经绝望了的目光,听到这些话后,就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希望一样,竟是瞬间华彩溢然了起来。
看着头顶上方的自己小厮的面容,他努力的张口说着,小厮赶紧把耳朵贴到到他嘴边去,就听到气若游丝的自家少主顾希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天——天籁,谢谢!”
天籁,正是顾希声这小厮的名字!
是他当年第一次被带到顾希声面前,做了他的小厮的那一日,顾希声亲自给他改的名。
这次少主被宫主强行带了回来,知道了他帮着宫主监视和囚|禁了他之后,少主就再也没有叫过他名字,更加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现在,少主终于原谅他了!又叫他天籁了!
天籁的眼泪汹涌的横流了起来。
“少主,都是天籁的错!少主!”
“少主,您撑住,这里离清河其实不那么远,到达最近的支流就三天,您千万不要放弃啊!”
一边说着,天籁赶紧就把躺在锦衾上的已经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半分成年男子重量都无的顾希声,连人带被的小心的卷抱了起来。
然后生怕钻进了风进去,他把脚的位置,用另一条绳子给绑好了。
再把头部的位置,用一块深青色的枕巾给覆盖上,这才轻声道,“少主,您忍耐一下,等我们出了这里就好了!”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了,日暮将暮的时候,正是逃跑的最好时机。天籁知道宫主带来这里的人手并不太多。
而且都不被允许竟然这个院落。
此刻又正是煎药造饭的时候,除了前院门口有一人会在那值守之外,后院外面肯定是没人的。
天籁已经观察了几天了。
而今天他已经早早的雇人在后院不远处的巷口安排了一辆马车,送他们去最近的船坞码头。
果然
无声轻巧的带着被棉被包裹好的顾希声,相当顺利的就从那囚|禁了顾希声的院落里逃了出来。
虽然不过是个小厮,可这小厮也分是在什么人家当小厮。
顾希声身为台神侯的私生子,这么偌大的一个鬼谷分支的少主,伺候他的人,如何可能不被教授武功?
哪怕身手不足够上大场面,轻功之类的,也是要高过一般人家的看家护院甚多的。
因此,很快他就背着顾希声来到了巷口处。
哪里,马车果然早就等在那里了。
人家也不多问,看到有人偷偷摸摸来了,就赶紧掀开车帘,让人进去了。
遂就立即扬起马鞭驾车离开。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的很。
要是古悠然能看见的话,肯定会感慨还是这个时空的‘taxi’驾驶员有职业范,看看,什么都不问,直接侠气的就扬鞭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