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爷闻言不由打了个寒颤,清晰地感觉到那字里行间的冷与恨。
它不由暗自猜测,他应该…应该还没有发现师傅的踪迹吧!
“他没死最好。”商容笑意,冷得慑人。
白二爷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哼道,“就凭你现在,还想杀师傅,他一根手指头都能拈死你。”
商容目光倏地一寒,随即寒意森森说道,“等寻到楚荞,交待好事情,我就回魔域了,等我再回来,就让你师傅,等着受死吧!”
“你又想引两界交战,让三界生灵涂炭?”白二爷不可置信道。
商容闻言冷声嗤笑,道“少跟我提什么三界众生,白止那混帐若有三界众生,就不会害得她家破人亡,逼得她自毁而亡,自古神魔不两立,在他逼死她的时候,就该知道这样的结果!”
他可以不计较,将他于困龙渊,可是那样一心为他的她,他竟然逼死了她,这是他绝对不能饶恕的。
白二爷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神魔不两立,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然叶子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只因为她堕身魔道,便是神域中人,人人得而诛之的天敌。
商容和二爷在寻找楚荞的时候,她已经到达离山谷最近的云州城,一进城便立即寻到了境内的神兵山庄分区管事,第一时间让人通报商容和白二爷,她已从幻境脱险的消息。
本想写信给左贤王府,想来只要白二爷知道她的消息,也是会告诉诸葛无尘,再者一时之间,自己并不知该向他说些什么。
“三当家,马匹和干粮已经备好了,可是要现在启程?”管事上楼来问道。
楚荞闻言点了点头,正欲起身,听得下方一阵***动,不由推窗瞧了瞧,又是城内过往的军队,“云州最近有什么事,怎么不少军队来往?”
“那是二皇子麾下,金蛇营的人马。”管事说着,不由叹了叹气,“宸亲王失踪数月,京中传言他已殁了,燕皇气急之下,一病不已,如今朝政大权多半已经落在二皇子一派人马手中,只怕过不了多久,大燕是要换了天了。”
楚荞不由皱了皱眉,二皇子和诸葛无尘计划对付燕祈然,想来就是为争这帝位,如今京中情形怕是越来越乱了。
而这一切,都因她而起。
“二皇子的人马在各州城驻扎,庄内各处的生意也是大有影响,还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管事的瞅着楼下来往的军队,叹道。
她没有说话,快步折回书案,写下书信一封装好,交给管事道,“派人快马将这信,秘密送到宸亲王府。
“宸亲王府?”管事一时不明所以。
神兵山庄是与各国有生意往来,但从来不会插手人家的朝政之事,三庄主给宸亲王府送信做什么?
“你派人送去就是了。”楚荞说罢,离开茶楼,一人一马出了云州城。
只是,一个人在城外转了几个时辰,直到天黑了,也没想到自己该去向何方,最后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山谷口。
她想着,等到了天黑,进谷去瞧瞧,若是燕祈然真的没有大碍,自己就可以放心走了。
夜深之际,她悄悄摸进谷中,看到竹屋的灯火而亮,不敢冒然前去,只好猫在从林里慢慢等着。
岂知,谷中传出一声惨烈的叫声,震得她心弦一颤,什么冷静理智都没顾上,人已经快步跑了进去:“燕祈然…”
哪知,一跑到竹屋前,男人如月下谪仙,抱臂倚门而立,正等着她送上门来。
PS:没出息的我,昨晚写一半卡住,本来是想躺床上理理思路,结果就…睡着了。
将越爱载深
月光如水,谷中花香阵阵,静美如人间仙间。
楚荞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知道自己是上当了,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
“你…你刚刚叫什么?”楚荞尴尬问道。
她怎么就那么没出息,走都走了,到底哪根筋不对了,干嘛要跑回来?
这绝对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干得最蠢的一件事宸。
燕祈然闻言眉眼淡淡,道,“我没叫,师傅酒打了,他叫的。”
楚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醉老头蹲在地上,对着一壶打碎的酒,痛心疾首,好不伤心,顿时嘴角抽搐。
“我刚买回来的酒啊,五两银子啊。”醉老头不甘心地在那叫唤铋。
燕祈然皱了皱眉,不耐烦道,“明个儿我让人给你送一百坛,大半夜的别在这里鬼哭狼嚎,渗不渗人?”
醉老头一听不服气了,“说谁鬼哭狼嚎呢?说谁呢?”
“两百坛。”燕祈然懒懒哼道。
“有你这么说师傅的吗,懂不懂尊师重道,为师有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吗?”醉老头义正辞亚,颇有宗师风范。
“三百坛。”燕祈然面色无波,继续加码。
“几年不回来,一来就是找我救命,救了你不说,还要管你女人死活,尽给我找事儿,我怎么那么不幸,收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徒弟。”醉老头继续谆谆教导。
“四百坛。”燕祈然瞥了他一眼,冷冷哼道。
楚荞皱着眉瞅着两人,两人的谈话根本就不在一条上,不在同一条主题上,真不知道是怎么交流的。
“你以为为师的一片苦心,你用几坛酒就能收买的吗?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以后再这么半死不活地回来,直接把你丢林子里野狼去…”醉老头继续教育劣徒。
“五百坛。”燕祈然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醉老头一听,立即道,“要十年陈酿,后天送过来。”
楚荞瞅了瞅两人,不得不承认这师徒两个真是世间奇葩,这样的对话,也能最后说到一块儿。
“喝死你。”燕祈然冷冷哼道。
醉老头清咳了两声,负手往自己住处走,走了几步忽地想走什么,回头朝燕祈然说教点,“晚上悠着点,欲那什么过度,我可不治肾虚。”
楚荞咬牙瞪着不知羞耻的老头儿,一张脸顿时燥红,不过还好是晚上,看不怎么出来。
醉老头目光一转,瞅了瞅她,劝道,“我知道,你们久别重逢,***的,但也别闹太大动静,老头子我隔这么近,听到难免尴尬。”
他说话时的样子神经,很认真,很正经,可出口的话,没一句正经。
燕祈然也听得耳根发红,有些恼羞成怒,哼道,“还不回去,要我送你回去不成?”
“切,路都走不稳,还想送我走。”醉老头说罢,负手慢悠慢摇地往自己的住处走,一边走着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若是以前燕祈然说是送他,的确会几脚就把他踢回去了,可是现在,根本没那实力,他根本不用担心。
楚荞站在那里,看着师徒弟两个斗法,嘴角抽搐,果然也只有这么奇葩的师傅,才教得出燕祈然那么奇葩的徒弟,损人都能损得那么一本正经。
燕祈然赶走了麻烦,扶着门往屋里走,走了几步不见楚荞过来,扭头道,“你还要在外面喂蛀子吗?”
楚荞慢吞吞地走了过去,见他扶着墙走得吃力,不由伸手扶住他,“你慢点。”
他手一搭上女子微凉的手,不由握紧,由她扶着往屋里走,冷着脸道,“跑啊,再跑啊,怎么不跑了?”
要不是她自己又回来了,他真怀疑,自己再抓到她,会不会真气得直接掐死她。
楚荞知道自己理亏,一声不吭地由着他教训。
从门口,到内室不过几十步距离,燕祈然却走了半晌,才走近床榻坐下,面上苍白全然不似人色,瞅了瞅她的手,道,“手上伤可好了?”
“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使太大力气。”楚荞诚实回道。
燕祈然点了点头,一脸疲累地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中蕴藏着无尽的复杂,喜悦、无奈、沉痛…
还有无尽,独为她而展现的,柔情眷眷。
而她,心中又何尝不是此番挣扎。
“那天,我在魔宫受伤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怎么打开幻境之门,咱们怎么离开那里的,商二容他们…”楚荞问出了心头一直萦绕不去的疑问。
燕祈然疲惫地揉了揉眉头,道,“我累了,睡吧。”
楚荞愣了愣,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在一瞬间看到了他闪烁的目光,似乎并不愿提及这件事。
她想知道,见他面色苍白,神情疲惫,不好再追问下去,于是扶着他躺下,又问道,“有没有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用。”燕祈然敛目,说道。
楚荞替他掖好被子,便起身准备出去,自己找地方睡觉。
燕祈然懒懒地睁开眼,“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房间睡觉。”楚荞回道。
燕祈然好笑地瞪了她一眼,说道,“这山谷里,只有我和师傅两人的房间,就这两张床,你不睡这里,你想睡哪儿?”
楚荞垮着脸愣在那里,想着醉老头方才那番话,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你认为,我现在还有力气动你。”燕祈然笑着道。
楚荞听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他现在虚弱走几步路都累成这样,反正又不是没睡过,她怕什么。
她慢条斯理地脱了外袍,钻进已经温热的被子里,这本只是一个人睡的小,两个人睡着有点挤,也挨得亲密无间,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缠绵交织在一起的声音。
燕祈然伸手,拨了拨她脸上微乱的发,笑问道,“为什么回来?”
楚荞转着眼珠子,道,“钱包落在山谷里了,我回来拿。”
可是,她知道,她落的不是钱包,是不知何时无可救药落在这男人身上的一颗心。
燕祈然低笑,轻轻的吻落下,贪婪地汲取她唇间的美好滋味,手也渐渐不规矩起来,摸索着扯开她的衣带,抚弄着熟悉光滑的肌肤,发出满足的叹息。
火热的唇滑到她细腻的脖颈,楚荞嘶哑着声音抗议,“你说你不会动我的。”
燕祈然火热的唇辗转流连,又舔又咬,最后落在她嫣红粉嫩的蓓蕾,没有哪个男人比他更了解她的身体,他总是知道怎样挑起她的敏感触觉。
“不喜欢就拒绝?”
楚荞咬着唇,压抑着难耐的喘息,却又难以拒绝他此刻的亲密,也不想拒绝。
燕祈然抬头,瞅着她阖的水眸,小脸泛着绯闻红,在微暗的灯光下显得诱人又魅惑,他又吻上那双娇润的唇,良久之后,松开她,无奈一笑,“还真是没力气来折腾你。”
楚荞红着脸瞅着他,抿着唇,不说话。
燕祈然唇角勾起一丝坏笑,挑了挑眉,“要不,你来?”
楚荞恼羞成怒,顿时抬腿一脚便要踢过去,看着他苍白的脸,又收了力道。
燕祈然却坏心的摸上她伸过来的腿,眉梢高扬,坏笑,“你喜欢在上面?”
“无耻。”楚荞面如火烧,翻了个身,以背相对。
背后传出燕祈然开怀畅笑的声音,随即长臂勾上她的腰身,笑道,“好吧,今日饿着你了,过几日好些再补给你。”
楚荞悲愤地咬被子,他现在是病号,她打不得,说又说不过他,只能气得她内伤不已。
不一会儿,背后传来男人睡熟后,平稳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山谷清晰让人心安。
楚荞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睁开眼时,外面已经大亮,燕祈然还未醒转,面色依旧苍白,只是面上漾几分微微的笑意。
她静静地望着近在咫尺,容光绝世的男人,轻轻伸出手,抚上他清瘦的面庞…
她发现,自己已经不知在何时已经渐渐爱上眼前这个男人。
并且,将越爱越深。
无可救药动了心
大约是因为在幻境一直精神紧崩,加之这些日又重伤在身,燕祈然一觉得特别沉,楚荞轻轻拿开圈在腰际的手臂,轻手轻脚起床更衣。一出门,醉老头已经在厨房门口坐着,瞅见她出来,便道,“快做饭,我都饿死了。”
“知道了,你等会儿。”楚荞先煮了粥,又连忙到后面的菜园去摘菜。
回到厨房时,醉老头提着两包药过来,往桌上一扔,“三碗水煎一碗,早晚一次,最近让他多睡觉休息,休养上一两个月,应该能恢复个七八成。”
“师傅,你辛苦了。”楚荞连忙将洗好的果子端过去,孝敬他謇。
醉老头拿起果子啃了一口,淡淡瞥了她一眼,哼道,“油嘴滑舌。”
不过,比燕祈然那不孝徒要听话懂事多了,真不知他是走了几辈子的运,娶到这么聪明伶俐的媳妇儿。
楚荞抿唇笑了笑,也不反驳著。
醉老头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朝外走,到门口时,出声道,“这两个月,没事就多练练功,你那实力太差劲了。”
楚荞愣了愣,知道这醉老头是要传授她武艺,连忙笑着冲他背影道,“谢谢师傅!”
一早忙活了大半个时辰,饭菜做好了,燕祈然的药也刚刚煎好,楚荞盛了药给他送去房里,顺便叫他起床。
结果,她叫了半天,堂堂宸亲王竟然赖床,死活不愿起。
楚荞终于恼火了,把药碗重重往案几上一搁,准备甩手走人,“你爱起不起。”
燕祈然一见情形不对,心不甘情不愿坐起身,依旧一脸倦容,“好了好了,我起。”
楚荞将药端了过去,道,“先喝药,快凉了。”
他瞅了一眼碗中浓浓的药汁,眉头皱起,哼道,“这老头儿是治伤,还是杀人,下药也太狠了。”
“你喝不喝?”楚荞有些不耐烦。
燕祈然坐在床上,含笑瞅着她,“你喂我就喝?”
楚荞觉得,今天的燕祈然,有一种欠抽的小贱。
“好。”楚荞咬牙切齿,一伸手捏住他的脸,准备强灌。
“我自己喝,我自己喝。”燕祈然立即举手投降,接过药碗,瞅了她一眼,“你就不能有个温柔缠绵的方式来喂吗,比如以口哺药什么的。”
楚荞阴恻恻地说道,“这已经是我最温柔的方式。”
他以为谁都有这待遇吗?
她什么时候这么伺候过人,他还敢得寸近尺,真不知死活。
燕祈然最终在楚荞一脸阴狠地瞪视下,自己把一碗药喝了下去,苦得眉头直皱,她正准备起身给他端茶,却被猝不及防的力道按倒在床。
男人带着苦涩药味的唇吻上她的唇,楚荞恼怒着便要大骂,却正给了他可趁之机,吮弄着她的唇舌…
这边正吻得火热,门外传来醉老头一声清咳,“嗯哼!”
燕祈然意犹未尽地松开,理了理她微乱的发,低笑,“我想,今天早上,我大概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楚荞红着脸瞪他,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
醉老头还在门外,数落道,“大白天的,要亲热也关上门窗行不行?”
燕祈然慢悠悠地自己起床,更衣,嘴角弯起的弧度充分展示了他此刻的好心情,根本将外面醉老头的抱怨当作空气。
“还吃不吃饭了?”醉老头在外面不耐烦地吼道。
燕祈然牵着楚荞出门,瞪了一眼在外面听墙角的醉老头,警告道,“以后再接近我房间周围十步范围内,试试看?”
楚荞闻言侧头瞅着燕祈然,他懂不懂尊师重道,有这么对着自己师傅说话的吗?
“这是我的地方,我想去哪要你管?”醉老头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负手朝着厨房走,“惹毛了我,把你俩一块扔出谷去。”
“你是不是忘了,这本来是我的地方。”燕祈然拉着楚荞走在后面,漫不经心冷冷道。
楚荞瞅着这师傅两个,一见面就互损掐架,真想不明白两个人是怎么做了这么多的师徒。
饭桌上,楚荞一句话也懒得说,低着头扒饭。
燕祈然朝她忘了几眼,都不见她有反应,将鱼肉挑了刺夹给她,“这里的黄金鲤,外面可是千金难求,你多吃点。”
醉老头瞅了瞅情意浓浓的夫妻两个,夹了一截青菜,朝燕祈然碗里一甩,“壮阳草,多吃点。”
楚荞一口饭噎在喉间,险些没呛得背过气去,燕祈然正要给她拿水,醉老头盛了汤重重往她面前一放,“十全大补汤,多喝点。”
燕祈然眉眼间瞬间冷寒如冰,瞪着对面一再挑战他脾气的老头子:“你最近是骨头痒了,还是皮痒了?”
楚荞自己夹了菜,起身往外走,“你们慢用,我出去吃。”跟他们在一块儿,这顿饭没法吃了。
比起对着里面的师徒两个,对着外面山谷美景,楚荞的食欲好了许多,吃完饭就坐池塘边数鱼玩,也不想进去看那师徒两斗法。
半晌,燕祈然端着汤出来,挨着她坐下,“别跟老头子一般见识,他一向嘴上不饶人。”
楚荞捧着碗喝汤,瞥了他一眼,哼道,“看出来了,有其师必有其徒,你已经尽得真传,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
燕祈然面上的笑容垮了下来,眯起眼睛瞅着她,“什么意思?”
“没什么?”楚荞抿唇一笑,捧着碗专心喝汤。
燕祈然从池塘边找出一包鱼食,坐边上悠闲地喂鱼,说道,“我们可能要在这山谷待上几个月,一会儿老头子要出谷给王府送信,你用不用带什么东西来?”
楚荞侧头想了想,“没什么要带的。”
燕祈然瞅了瞅她的一身男装,有些嫌弃,“你打算天天穿这么阴阳怪气的?”
从在幻境逮着她,她就穿得一身男装,昨天跑出谷,是换了身衣裳回来,还是一身男装,她还真扮男人扮上瘾了。
“我喜欢,我愿意。”楚荞哼道。
用罢早膳,醉老头便嚷着要去云州买酒,燕祈然写了信,给了他信物让他去宸亲王府名下的钱庄拿钱,便早早将他打发出谷去了。
他们进幻境之时是夏天,如今已是深秋了,趁着这难得的闲暇,燕祈然带她谷中后山去采了不少成熟的野果,也瞧了瞧醉老头后山的药草园子。
回到竹屋时,她四下瞧了瞧,不由皱了皱眉,“去云州又不远,师傅怎么还没回来?”
燕祈然拿着洗净的野果,尝了一口,懒懒说道,“那酒鬼,不喝个三天三夜,舍不得回来的,不用管他。”
楚荞瞧了瞧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便随口问道,“晚膳想吃什么?”
燕祈然却顺热搂住她的腰,深深吻上她的唇,而后低笑,“吃你行不行?”
“别闹了,你伤还没好。”楚荞手抵着他的胸膛,抗议道。
燕祈然炽热的吻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劝说,趁着接吻的空隙,低语,“摸得着,吃不着,你要让我忍出内伤吗?”
以往的欢爱,她多半是不愿意,却被动承受。
他可以感觉得出,如今的她是心中有她的,所以,他更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此刻的她。
楚荞望了望他,在幻境之时,知她心有抵触,他已经一次又一次地退让,而现在,她已经确定自己的心意,想要留在他的身边。
良久,她绯红着脸,点了点头。
燕祈然笑,如痴如醉地吻着她,清甜的果香在二人唇齿间蔓延,她悄然勾着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应着这缠绵的一吻。
他灵巧地解开了她腰际的衣带,长衫一件一件散落在地,不知不觉已经纠缠到了床榻上,燕祈然撑着双臂,瞅着此刻女子娇媚的容颜,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他柔滑如丝的墨发滑落在她胸前的肌肤,凉滑的触觉,令她不由倒叹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苍白的面色,关切问道,“你还行不行?”
她只是担心他伤势未愈,却不知这样的话,有多伤人。
燕祈然瞪了她一眼,低头含住娇嫩的红樱,惩罚性的轻咬。
“啊…”不知是因为酥麻细小的疼,还是因着羞耻,她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呼吸却渐渐变得紊乱。
他满意地注视着她的反应,喘息地赞叹,“…真漂亮,像雪天的红梅,让人爱不释手。”
“燕祈然…你混蛋…”她紧闭着眼睛骂道,讨厌他总在床上那么多废话。
话音一落,胸前挺立的红梅再度被湿热的触感包裹,温柔地吮/吸。
“啊…嗯…”她想拒绝,却又在这难以言喻的感觉中渐渐沉沦了理智。
“你不赏梅吗?”燕祈然含着笑意低语,动作却愈发大胆,温柔地揉弄,舌头不断地挑/逗。
楚荞呼吸急促,难以抑制唇齿间发出令人脸红的呻/吟。
燕祈然抬头,目光火热地盯着女子娇红的面庞,俯首吻上她的唇,“你今天格外不一样。”
以往床第之间,对于他的触碰,她从没有如今日这般反应激烈。
唇齿交缠间,他的手悄然除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游走在熟悉光滑的肌肤,不时沿着抚过的地方,一一落下轻吻。
他的手突地滑入大腿内侧,轻轻抚弄,楚荞惊得呼吸一窒,羞耻的感觉让他全身热得如同火烧。
燕祈然探指而入,触到那湿暖湿润的所在,满意地微笑,面上也渐渐现出情/欲之色,低语诱哄,“…想要了吗?”
“拜托…你别这么多废话行不行…”楚荞手臂勾着他的脖子,通红的脸抵着他火热的胸膛。
“好,我不说话,多做事。”燕祈然低笑,手指却仿效着欢笑的步调,深深浅浅地动作着。
“够了…停下…”她呻/吟着,承受不住地扭着腰,想要摆脱那可怕的快/感。
屋内安静,令人害羞的水泽声格外清晰,他却全然不理她的拒绝,不厌其烦地逗弄着。“啊…”她察觉到自己急涌而出一波热流,羞愤得差点没哭出来。
燕祈然意犹未尽地抽出手指,望着她的目光,热情而邪肆,“…喜欢吗?”
她脸如火烧,羞愤地别开头,却听到衣服摩擦的声响。
说话间,他的衣衫一件一件地落下床榻,男人强健的身体压了下来,炙热的硬挺迫不及待侵入她的体内。
许是长久未曾欢爱,她有些难以承受,不适地皱起眉头,燕祈然温柔地吻随即也落在她的面上,喘息着问道,“…很难受?”
“没事…”她轻摇着头,探手抱住他的腰际,等待着他的占有。
他一开始的动作很温柔,却也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第一次心的靠近,让他难以抑制此刻想要全部占有她的念头。
她微睁着眼睛,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男子,温柔地送上自己的唇…
她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不该太靠近这个人,更不能爱上这个人,也不断告诉自己,她要相守一生的是凤宁澜。
可是最终,她还是无可救药地动了心。
纵然这个人被天下唾弃,满手血腥,然而他给予她的,是她一生从未拥有过的感觉。
于她,弥足珍贵。
此刻,她只想留住这一份珍贵。
你!死!定!了!
天光破晓,山谷寂寂,空气中处处透着秋意的凉爽。
楚荞睡得迷迷糊糊,在温柔的亲吻中睁开眼睛,燕祈然早已醒了,以手支着头,好整以暇地瞅着她,“王妃,已经正午了,该起床了。”
楚荞闻言朝口望了望,懊恼地皱了皱眉,自己竟然跟他在床上厮混到这个时辰了,真是疯了。
更疯的是,昨晚第一个回合完了,他竟还不知餍足,又哄又骗地将她带到他身上,说自己没力气动了,要她来主动。
结果折腾到大半夜,现在他倒是神清气爽,她却累得一身酸疼謇。
“还难受?”燕祈然瞧着她眉头直皱,问道。
楚荞翻了个身,以背相对,懒得甩他。
燕祈然低笑,伸手按在她腰际,力度恰好的揉着,以缓解她的不适,然而两个人都身无寸缕挨着,慢慢就撩起了火著。
她一觉情况不对,连忙叫停,“我没事了,好多了。”
燕祈然收回手去,长长舒了口气,问道,“你再睡会儿,想吃什么,我做好了再叫你。”
楚荞扭头望了望他的面色,担忧的道,“你行吗?”
燕祈然暧昧地低笑,朝她贴近了几分,“你说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