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欢第一毒后 作者:纳兰初晴
简介:
芙蓉帐暖,一yè情浓,她竟不知他是谁。
大婚之日,世人传言不近女色的神秘亲王从天而降,仿若神祗谪仙,缓缓走到她面前,“做了本王的女人,你还想嫁给谁?”
“我不认识你!”她避如蛇蝎,决然否认。
“不认识?”他笑,温柔而残忍,“两个月前,你还在本王在身下夜夜承欢,如今肚子里还有着本王的孩子,你说——认不认识?”
凤宁澜——他隐忍十年,夺回帝位,立得心爱女子为后。为何,夜夜梦回中,却是已为敌国王后的她。
燕祈然——他心深似海,自诩可以一手遮天。他以情控制她,却赔进了自己的真心。
楔子
天启十年。
春晖园的海棠开得正艳,落英缤纷,仿佛也随着满园的人欢庆着这场众人瞩目的婚礼。
楚荞望着前方一身喜袍的挺拔男子,他是帝国最年轻的权贵,大燕帝国绝无仅有的外姓封王,天下多少女子梦想着成为她的新娘。
她一直以为,嫁给他会是她这一生最幸福美好的事。
然而十天前,这个她等了十年,爱了十年的男人求娶了新封的宝镜郡主,一夕之间,她从正妃沦为侧妃。
她不明白,那个曾经抗旨冒死一心护佑她的凤宁澜,那个顶着风雪跋涉一夜只为将一束新开的红梅送到她面前的谦谦少年,去了哪里?
十年前,在这春晖园中他们一套回风舞柳剑名动天下,先帝谕旨赐婚。而今时今日这场她期待了十年的婚礼,却成了她一生的梦魇。
她看着前方携行而行的一对璧人,一步一步随着朝大殿走去,刚入殿门,扶着她的嬷嬷却踩到了她的裙裾,她竭力想稳住身形,却被一股猝不及防的力道推倒在地。
“楚侧妃离京多年,就学得这般没规矩了吗?”高座之上的晁太后冷声斥道。
尹宝镜快步过来扶起她,明明一脸关切却难掩眼底深藏的笑意,“表姐手怎么这么凉?”
“没事。”楚荞摇头。
尹宝镜却是满脸关切,“表姐你脸色不太好,曹御医你过来瞧瞧是怎么了?”
“我没事。”她冷然回绝,抓着她的那双手却不容她有半分拒绝。
晁太后眉眼微沉,冷声喝道,“郡主好意,你还这般不识抬举。”
御医上前搭上她的脉搏,神色变得异常沉重,望了望脸色苍白的女子,出声道,“回皇上,太后,楚侧妃是…是…”
“到底是什么,表姐病得很重吗?”尹宝镜一脸焦急地追问。
“楚侧妃是…动了胎气。”
一语仿若平地惊雷,谁人不知两个月前宁王远征在外,楚侧妃在帝京却有了两个月身孕,这个孩子又是从何而来?
一时间,满殿哗然。
“原来早跟人有染,竟还有脸带着别人的孩子嫁给宁王。”
“该把那对奸夫淫妇一道抓起来,大火烧死。”
…
“够了!”凤宁澜厉声喝道。
楚荞望着一步一步走来的男人,幽黑的眼眸一片森凉,冰冷如刃一寸寸将她的心凌迟…
“那个男人是谁?”他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怒声质问。
“他是谁?”她笑,冰凉咸涩的泪没入唇齿,“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他只会爱我一个人,只会娶我一个,可是…我已经找不到他了。”
她心中爱的那个凤宁澜,已经不见了。
晁太后凤眸一沉,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不知廉耻的贱妇拖下去杖毙!”
然而,得令上前的宫人还未碰到她的衣角,便被猝然而至的一道寒光血溅大殿,众人心惊胆颤地望向殿外…
只见白衣清冷的男子缓缓而来,清隽精致的容颜,完美得不可思议,一双凤目冷然如天湖之水,潋滟不染铅华,眼下一点红色的泪痣又平添几分妖娆,如仙似魅,直让满园春光烂漫的丽景刹那间…黯然失色。
众人震惊,已然明了他的显赫身份。
他径自走到楚荞面前,低眉微笑,“你还真是不听话,做了本王的女人,你还想嫁给谁?”
楚荞面上血色缓缓褪尽,全身不可抑止的微微颤抖,决然否认:“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他笑,俯首间,冰凉的唇擦过她的耳廓,声音温柔而残忍,“两个月前,你还在本王身下婉转承欢,现在腹中怀着本王的孩子,你说——认不认识?”
两个月前…
该死的两个月前,她最痛恨的两个月前…
宸亲王府
上京还在飘雪,江南却已是春风和煦,繁花似锦了。
莲湖之畔,一行马车如长龙停在一座大气雅致的庄园外,楚荞拂开马车窗幔,看着园门处高挂的匾额,上书:宸苑。
这便是大燕帝国宸亲王的江南府邸。
他是帝国唯一一位享有封号的皇子,更拥有着独立的封地,这是大燕开国数百年来,绝无仅有的第一人。
宸,北极帝王之星也。
这样的封号,足见燕皇对这位皇子的宠爱和看重。
今日,她便是被燕皇送来的礼物之一,宽大的马车内还有其它五个礼物,其中一名紫衣女子紧紧攥着衣袖,抖着声音说道:“我听说,每年送到这里来的人,都没有一个活着出来,我们会不会…”
话音一落,几个女子都不由小脸煞白。
楚荞皱了皱眉,不由想起京中关于那个神秘亲王的种种传言,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狠辣残暴,若非万不得已,她断不会来招惹这个活阎王。
大内总管太监单喜到大门处,朝侍卫道,“麻烦通禀王爷一声,陛下来了。”
侍卫并未因为御驾亲临而意外,面色如常,“王爷与北魏赫连太子出门踏青了,你们等着吧。”
普天之下,胆敢这般将九五之尊拒之门外的人,恐怕也只有这位宸亲王了。
楚荞星眸微眯,北魏太子在这里,看来七星莲确实被送来了宸亲王府。
直到夕阳西下,她们才随燕皇进到宸苑,苑内樱花满园,宛如一片人间仙境,楚荞却无暇欣赏,满脑子盘算的是如何尽快把七星莲弄到手。
同行的几位美人颤颤巍巍地走着,那神情真比去地府阎王殿还要恐惧绝望,单喜扫了几人一眼,低斥道,“都笑一笑,别哭丧着脸。”
美人们一个个抖出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这宸苑不是阎罗殿,于她们而言,却是比阎罗殿还要可怕的地方。
“皇帝陛下日理万机,来这江南,有何贵干。”人未至,声先到,清冷的嗓音却透着说不出的优雅。
众人闻声望去…
园中落樱如雪,白衣若雪的身影仿若九天临世的仙人,那一刻只觉得世间万般锦绣风华,也不及这一眼的美好,仿若天地的光华都积聚到了他的身上,那样超越凡尘的美,已经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那些本来对宸亲王怕得要死的女子,却在看到那样的绝世姿容后,芳心大动,楚荞不由感叹,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
然而,白衣墨发的男人连看都懒得看,冷冷道,“之前送的那些东西是什么下场,皇帝陛下都忘了吗?”
东西?!
楚荞愣了愣,敢情她们在他眼里,不过是跟一个茶壶,一个茶杯一样的东西。
“祈然,你也到了该纳妃的年纪,总需要有个女人在身边照顾。”燕皇温声相劝,信手指向楚荞,“这是出身书香世家的,一手绝妙的茶艺,想必你会喜欢。”
说着,单喜走到楚荞面前,说:“还不上前,替陛下和王爷煮茶。”
煮茶?!
楚荞一时头大了,她冒名顶替的那个人确实出身书香世家,有一手绝妙的茶艺,可是她不会啊,对于茶艺这种斯文雅事,根本一窍不通啊。
宸亲王府2
单喜见她半天不动,不由低斥道,“还愣着干什么?”
“奴婢…奴婢紧张,怕做不好。”楚荞低着声音说道,那喝茶的一个是皇帝,一个是亲王,搞砸了就小命不保。
“你…”
那名紫衣女子含笑上前道,“公公,奴婢也略懂茶艺,可以帮忙。”
单公公点了点头,楚荞暗自松了口气。
对方说是帮忙,其实几乎包揽的所有,她乐得轻松,只负责烧水。
自始至终,燕祈然对送来的一众女子,连眼都没斜一下,冷声哼道,“皇帝陛下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本王不需要。”
“祈然!”燕皇声音一沉,不由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燕祈然剑眉紧拧,不耐烦地别开头,“皇帝陛下千里迢迢下江南,到底有何贵干?”
半晌,燕皇平息下来,直言道,“我来看看你母亲,还有就是…宁王出征鞑靼,中了巫毒,太医院上下无一人可解,你师承鬼医圣手,想必对你而言不是难事,朕希望…”
楚荞一听提及凤宁澜,顿时竖起了耳朵,她也知道宸亲王身负一身绝顶医术,但他从不出手救人,如果今日承天帝能够请他前去救治,那么,她也不必再冒险去偷盗七星莲。
然而,燕祈然丝毫没有给半分面子,冷冷一笑,眉目森然,“本王没有杀他,已经是莫大的仁慈,还要我救他?”
燕皇叹息,“祈然,就当是…朕这个作父皇的请求你,宁王是不可多得定国安邦之才,失之可惜…”
“皇帝陛下!”燕祈然截然打断他的话,面色森冷如阎罗,“听好了,本王与凤家…誓不两立,不死不休!”
楚荞听得咬牙切齿,她家凤宁澜哪里招他惹他了,不过仗着承天帝对他的宠爱肆意妄为,等凤家扶持二皇子当了太子,看你拿什么跟凤家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单喜见父子二人争执不下,连忙朝她们二人使了个眼色,紫衣女子含笑点了点头,信手折了枝樱花,插在发间,朝楚荞道,“好看吗?”
楚荞点了点头,眉目如画,人比花娇。
女子端起茶朝着二人走去,步履优雅,娉婷生姿,将茶一一放到燕皇和宸亲王面前,而后乖巧的立在一旁。
燕皇抿了口茶,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望向对面的人。
燕祈然端着茶杯,眉梢微挑,目光落在女子发间那枝美丽的樱花,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
女子顿时面上绯红如霞。
燕祈然搁下手中的茶杯,冷冷道,“把她折花的手,砍下来。”
女子震惊地抬起头,腿一软跪在地上,“王爷…”
黑衣侍卫长刀出鞘,血线冲天而起,刺耳惊心的惨叫响彻九霄,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斩落在楚荞面前,手指还在微微抽搐着…
楚荞愣愣地站在那里,僵硬如铁,只因折了一枝花,便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如果这个人知道,她觊觎着那株不世珍宝七星莲,她的下场…她不敢去想。
白衣墨发的男子云淡风轻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名女子,淡淡说道,“把这些东西扔去北郊喂狼。”
猫捉老鼠
众女子花容失色地磕头求饶,一个个磕得头破血流,
而那白衣墨发的男子依旧神情淡淡,目光冰冷如天山之巅千年不化的雪。
楚荞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没有哭泣,没有求饶,只是定定地望着落在自己脚边那只血淋淋的手。
燕祈然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你不怕死?”
“我怕。”她抬眼直直望向他,“可是我不会求你?”
“为何?”男人冷冷一笑。
“你这样冷血而残暴的人,求了也不会有用,既然没有用,又何必放下自己的仅有的自尊来做这无用的事。”楚荞不卑不亢地直视着那双深沉冰冷的眼睛,淡淡说道,“王爷有失去过自己至亲至爱之人吗?”
燕祈然和承天帝二人面色都不由微微一变,各自埋藏心头多年的伤痛被人撕破。
“如果你有,如果你体会过那种失去的至亲之人的痛,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去夺取他人的性命?”楚荞的眼神渐渐锋锐,决然说道,“你是高高在上的亲王,我等命贱如蚁,你心情不好要杀我们,我们无力反抗。”
她说罢,弯腰拾起那只断手,扶起那瘫倒在地的紫衣女子,“我们自己去北郊。”
“慢着。”一身玄色龙纹锦袍的男子从树后阔步而出,俊若天神的面庞轮廓分明,有着北方男子独有的粗旷大气。他望了一眼楚荞,朝燕祈然道“这丫头有意思,本太子要了。”
楚荞暗自松了口气,早发现了藏在一旁看热闹的北魏太子,只是吃不准他会不会出面相助。
燕祈然淡淡瞥了一眼,“只此一次。”
赫连璟负手转身,打量着楚荞,“好了,你留下吧。”
楚荞望了一眼周围个个满脸恐惧的女子,说道,“要么放了她们,我留下,要么还是把我一块扔北郊喂狼吧。”
赫连璟剑眉高挑,“你这丫头,得寸近尺。”
“不愿意算了。”
赫连璟转头望向亭中一脸漠然的男子,“这些本太子也要了,不准不答应,不然跟你绝交。”
燕祈然皱了皱眉,默认他的话。
楚荞被转手给了赫连太子,其它几名女子被送出了宸苑,各自返回家乡。承天帝知道燕祈然不会出手相救宁王,也起程回京去了。
赫连璟望着楚荞的背影,“这丫头,有趣得很。”
“何以见得?”
赫连璟侧头望了他一眼,笑道,“你这样的一张脸,是个女人见了都会脸红心动,她方才虽然也是,但那是装出来的,就连害怕…也是装出来的,本太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对你不动心,不害怕的女子,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生于宫廷的人,对于察颜观色,早是一种本能。
这样小心伪装混进宸苑,必有着不可靠人的企图。
燕祈然眉目一沉,“该杀了她。”
“所以说,你这人活得太没趣。”赫连璟望着女子的背影消息在花林深处,神秘一笑,“猫捉老鼠岂不更有意思?”
爷的女人,你也敢睡?
正去往北苑的楚荞,顿觉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凤宁澜身中奇毒,命在旦夕,她必须在十天之内拿到七星莲,才能救他。可是这一个宸亲王,一个北魏太子,个个都精明得变态,想在他们眼皮底下动手,谈何容易。
前苑。
赫连太子正满心亢奋地讲述怎么玩这个猫捉老鼠,却被燕祈然冷冷地打断,“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
赫连太子愣了愣,坦然道,“没进展。”
燕祈然漂亮地眉皱起,“都三年了,你都干什么去了?”
“人海茫茫的,你让我找一个你都不知道长相的人,就一个名字叫江南,那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化名,这样的人让我上哪找去。”赫连璟朝花梨桌边一座,端起茶仰头一饮而尽,“我看我是爱莫能助了,你自己找吧。”
燕祈然回头睖了他一眼,“上京一双双眼睛都盯着本王,我若能自己办,何必找你?”
“哎哟,无所不能的大燕宸亲王也有办不了的事啊。”赫连太子笑得有些得意,摸了摸刀削似的下巴,喃喃道,“我倒真好奇,你要找的那个小丫头是个什么样?”
“嗯?”燕祈然目光一沉。
“一个能让你这无心无情之人牵挂多年,守身如玉的女子,我怎么可能不好奇。”赫连太子仰头大笑,被他一瞪,又不得不憋住了,“你说要是找到了,人家都成亲嫁人了,你怎么办?”
“你要这么闲,早些滚回北魏去。”燕祈然冷冷道。
赫连璟看着暮色中孤清的背影,不由渐渐止住笑意。
那人望着满园盛放如雪的樱花,喃喃道,“花又开了。”
经年之前,也是在这江南,也是在这樱花盛开的季节,他与母亲被一路追杀走散,双目失明被一名少女所救,在那段挣扎于生死边缘的黑暗时光,幸得有她。
他们约定,待他复明,来年樱花盛开之时,江南重聚。
然而,年复一年,花开花落,她…始终未来。
他在这江南之地,栽种了满苑的樱树,她却人间蒸发,恍若…从未出现。
赫连璟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会帮你找到她。”
这个出生于最光鲜富贵皇族的天之骄子,他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身份,权势,地位,却无法拥有人间最平凡的幸福。
也许,只有那个不知名的女子,是他内心最后一片净土了吧!
赫连璟回到北苑,一身青衣的女子正靠在窗边出神,他走近,一把钳住女子纤细的腰肢,“美人可是在想本太子?”
“你干什么?”楚荞恼怒,却又不能暴露武功引人怀疑。
“中原人不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他笑着凑近女子娇艳的双唇,“本太子救了你一命,美人难道不该报答一番吗?”
楚荞正想给他一记断子绝孙腿,却有一道白光闪电般从窗外窜入,而后搂着男人便一动不动了。
她抬头,只看到一团白白的东西站在他的头顶,一身白毛,无风自舞,甚是潇酒。
“爷的女人,你也敢睡。”那团白竟然会说话。
楚荞皱了皱眉,“耗子,你怎么来了?”
那团白一听顿时炸毛,大叫道,“爷不叫耗子,爷叫白玉堂,白玉无暇的白,玉树临风的玉,相貌堂堂的堂。”
玉树临风的耗子
这是一只耗子。
一只玉树临风,相貌堂堂,武艺高超,会说人话的…耗子。
楚荞关上窗,问道:“你来干什么?”
“爷来保护你。”那团白跳到桌上,说道,“顺便看看爷的情敌,是个什么模样?”
“情敌?”楚荞愕然。
白耗子双爪抱胸,“爷不会让姓凤的抢走你的。”
楚荞在桌边坐下,谆谆教导,“耗子,我跟你不同类,咱们人妖殊途,不会有好结果的。”
“楚荞,你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爷活了几百年的清白都被你毁了,你这么不负责。”玉树临风的白公子,怒了。
穿越种族的爱恋,是多么的惊天地泣鬼神啊,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呢。
楚荞更郁闷了,自从八年前,她一不小心撞见了它洗澡,白二爷一口咬定她看了它的LUO体,一哭二闹三上吊要她负责,并从此以她的未婚夫自称。
一只耗子的LUO体有什么好看。
“亏得爷千里迢迢赶来,方才不是爷及时出现,英雄救美,你早被人占了便宜了。”白二爷继续怨念。
楚荞听着一口一个爷,头疼地抚额,“那么,白英雄,可否告诉我,钱疯子呢?”
她十年前被送往西域,然后结识了一人一鼠,莫名其妙被拉着拜了把子,于是便有了神兵山庄三位当家。
钱疯子老大,商容。
神鼠二当家,白玉堂。
她被立为三当家,号称楚财神。
二人一鼠一致认为天下最有钱的是皇帝,于是便开始锻造设计最好的兵器,于是这些年大燕国库的银两大半都进了他们的腰包。
“他说,你嫁了人就不会再回神兵山庄,那男人死了更好。”白二爷诚实地转达了老大的话。
楚荞咬牙,“认识你们两个,真是我人生最大的失败。”
白二爷闻言,落寞地转身,准备离开。
楚荞了皱眉头,道,“耗子,你干嘛去?”
“爷心碎,走了。”白二爷背影凄凉。
“耗子。”楚荞唤道。
耗子不回头。
“白二爷。”
继续走。
“白公子。”
白二爷停下,从果盘抱了个果子,啃得凶猛。想他也是穹苍神域,白止神王座下,首席大弟子,风迷仙娥无数,怎么到了楚荞这里就油盐不进了。
“耗子,谢谢你来帮我。”楚荞心中感激,想到凤宁澜道,“我必须在一个月内拿到东西,不然他…
“他死了,爷娶你。”
楚荞秀眉一沉,拎起它就往外扔,“滚回你的耗子洞去。”
白二爷赶紧抱住她的手指,笑得谄媚:“好了好了,爷帮你找。”
楚荞方才松了手,只要摸清楚了东西藏在什么地方,耗子打个洞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比她自己动手来得安全省事的多。
然而,她不知早已经张开的陷阱,正等着她步步深陷…
计划生变
夜黑风高,一人一鼠在房中密谋。
虽然情况紧急,但她也知道,冒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必须先摸清楚宸苑的一次,做好万全的准备,一击必中。
这件事,她不能容许自己失败。
因为,她失败的代价,将是…凤宁澜的命。
那个男人,是她在这苍凉人世的唯一依恋,是她要与之相守一生的人,她绝对不能让死神带走他。
绝对不能!
“照你这计划,等找到七星莲,姓凤的早见阎王了。”白二爷威风凌凌站起身,说道,“直接点齐了人马,劫了宸苑,还怕找不到?”
“耗子。”楚荞一伸指头,将它按着坐在桌上,“一个帝国亲王,一个北魏太子,我谁都惹不起,我可不想后半辈被子都被他们通缉追杀。”
再者,燕祈然与凤家势不两立,若是让他追杀到七星莲是救了他,恐怕连凤家也会牵连在内。
“想我堂堂穹苍神域,白止神王座下首席大弟子竟然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太有失身份了。”白二爷昂首望屋顶。
楚荞懒得理会它,说道,“沁儿明天就到了,你和她把我冒名顶替的那个女子一家安排好,别让他们事后查出蛛丝马迹。”
“爷知道了。”白二爷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袍子,说道,“你莫再让那太子占了便宜,否则,爷一定剁了他的爪子。”
它白二爷八年都没占上的便宜,岂便宜了他人?
楚荞将赫连璟搬回床上安顿好,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间,借着给赫连太子找夜宵的晃子对宸苑的地形进行摸底。
月下,落樱如雪,有人影于林中剑舞,进退起伏间,白衣翩然,恍若是入世而来的天外飞仙,樱树被剑气所震,筑于树上的燕巢掉了下来,新生的小燕哀鸣出声,舞剑之人剑尖一挑接在手中,温柔的笑意在他眼底悄悄绽放,恍若是春天里的第一缕阳,将寒冰化为春水…
黑暗中的女子无声观望着,不觉中…
一眼,成痴。
直到,他足尖一点飞身将燕巢送回树上,她渐渐回过神来,却有更深的疑惑涌上心头。
如此一个对鸟儿这样弱小生命都珍重爱护的人,真的是外界传言那个杀人如麻,冷血残暴的亲王吗?
楚荞回到北苑,以西域秘术将赫连璟催眠,而后一个人坐桌边摩挲着脖子上挂着的玉坠,喃喃道,“凤宁澜,等着我,我一定会拿到七星莲回来的。”
然而,她苦心密谋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天一亮,赫连璟便大着嗓门道,“收拾东西,咱们回北魏。”
回北魏?!
楚荞心下一沉,她苦心谋划才混进宸苑,这时候被带去北魏,她所有的努力不都白费了,还怎么找到七星莲,拿什么去救命在旦夕的凤宁澜?
计划生变2
一瞬间的慌乱之后。
她很快冷静下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暗自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一出大门,她便被粗野的赫连太子扔上马车,抬头一看对面静然坐着的男人,白衣墨发,立即一掀车帘,“我不坐马车。”
赫连璟哈哈一笑,扭头对马车内的人道,“喂,别欺负我女人!”说罢,打马跑到了队伍最前。
她现在扮演的大家闺秀是不会骑马的,只是对着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总觉得时间特别难熬。
她闭上眼假寐,暗自希望耗尽能早点看到她留下的暗号,趁着现在宸苑防守松懈,尽快找到七星莲,她也好在到达北魏之前脱身。
可是万一找不到,她要怎么做,才能让赫连璟重返江南,回到宸苑。
直到下了马车,她才从赫连璟口中得知,燕祈然一行是要去往锦州,从江南到北魏途经锦州,于是就一同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