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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洗白,品质从优。那只狐狸,你值得拥有~~~

 


一骑绝尘
作者:那只狐狸

重生 [一]

暮色,深厚如幕,遮天垂地,将万物笼罩。雾霭又生,如纱帐重隔,难辨前路。
池玄一行租船出航,已有数日。虽说聚窟洲去海万里,但此船已施咒法,疾行如风,不在话下。不出几日,已在苍茫海上,不知何处。
绛云始终昏睡不醒,池玄寸步不离,照顾左右。徐秀白自知无能为力,心上不免哀戚,便出了船舱,站在船头,极目眺望。
目光所极,唯有暮色浓雾。唯船头灯火,照出一方光明。幽暗之中,灯辉昏暖,平添孤寂之感。耳畔,浪声轻鼓,绵绵不绝,更激起了烦扰来。
徐秀白摊手入怀,取出了一枚金铃。铃音清灵,幽幽轻响。他眉峰微蹙,心海涟漪陡生。加之耳畔浪声重重,竟生出了“逝者如斯”的心绪。往事历历,犹在眼前。刹那离别,物是人非。此行结果又是如何?
他看着掌中金铃,心头愈发沉重,痛楚隐隐,终不可消除。
忽然,眼前的浓雾竟似帘幕拉开一般,层层消失。不消片刻,海上浓雾消尽,空余下一片黑暗。藉着灯光,只见海上波涛翻涌,水下暗影流窜,诡异非常。
徐秀白稍加思忖,收起金铃,取网元天纲在手,随时应对。
这时,一道金光冲天而起,浪升如莲,随金光绽开,炫丽难言。只见那如莲浪中,赫然浮出一名男子来。那男子形貌英挺,一身金甲,威仪非凡。他脚下,无数水族游弋,引得波浪起伏。
徐秀白微惊,正要说话,却听那男子开口,厉声道:“来者何人,胆敢闯入西海禁地!”
徐秀白反问:“你又是何人?”
那男子闻言,眉头一皱,道:“放肆!本王乃是西海龙王三太子,嘲风!”
听到这个名号,徐秀白不禁惊骇,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话来。
“本王奉命镇守于此,十洲乃仙家宝地,岂容你一介凡人擅闯!”嘲风单手叉腰,眉目间尽是不悦。他抬手,轻轻抚着自己项上的明珠,道:“看你猎人装扮,莫非是来寻‘骊珠’的?哼,少痴心妄想!”
语罢,海中水族皆出声讥笑,震得浪花翻覆。
徐秀白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想起那俊美的少年手执明珠,低低诉道:……世人为夺你的骊珠,将你重伤……我肉身虽灭,魂魄被拘,亦不敢荒废修炼。惟愿有朝一日,能将此珠炼成,脱你兽形,复你神族之资……
“怎不答话?”嘲风见他沉默,只当他是目中无人,口气严厉了三分。他亮出兵器,怒道:“本王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徐秀白回过神来,眼看嘲风迅攻而来,却连半分阻挡应战之心都没有。
正在此时,流光万道,环聚而生,一点青荧幽幽,挡在了徐秀白和嘲风之间,阻了攻势。只见池玄从船舱中走了出来,他步履轻慢,神色平和,站在了徐秀白的身前。
嘲风见状,细辨片刻,恍然大悟。他惊愕万分,又羞又愧,忙收起兵器,后退数尺。他在水面上站定,躬身行礼,恭敬道:“不知是广昭仙君驾临,多有得罪,还望仙君海涵。”
“无妨。”池玄微微颔首,应道。
嘲风抬头,笑道:“听闻仙君托身人世,不想短短时日,便道满功成。可喜可贺。”
“多谢。”池玄道,“此人是我的客人,随我同返聚窟,还请太子通融。”
“仙君客气了。”嘲风笑意仍在,眉宇间却生了一丝哀愁,“当日,我九弟年幼,不慎为凡人所伤。二哥睚眦带水族千万,往中土寻仇。却不想……”他哀愁愈浓,难以成言,“……若不是仙君出手,我那九弟和万千族人恐怕就受了五雷轰顶之劫,永世不得超生。只可怜,我二哥他……”
这些话,一字字叩在徐秀白的心上。他本以为前世之事俱是虚妄,但经历种种之后,又见今日景象,岂能全无感触。
嘲风低低一叹,神色略微轻松:“如今虽堕轮回,再无相见之期,但承负如此,已是万幸。此般恩情,西海水族永记在心。”
言罢,海中水族齐声称谢。一时波涛喧天,壮观非常。
嘲风笑道:“仙君即来,请务必让小王尽心。”他正声,喝令道,“龙驹何在?”
随他话音,白浪骤起。细看时,那白浪竟是十六匹奇兽。此兽形如骏马,满身鳞片,鹿角龙尾,鸣声如浪,是为“龙驹”。十六匹龙驹聚在船周,将船只轻轻托起,长嘶顿足,急切欲奔。
嘲风满意一笑,令水族让出道来,他亦退到一旁,躬身道:“恭送仙君。”
池玄颔首,道了声谢,不再多言。
眼见龙驹扬蹄,负船欲行,徐秀白终是开了口,唤道:“嘲风太子。”
嘲风闻声,皱眉应道:“何事?”
徐秀白垂眸,抱拳深深一拜。他静默片刻,沉声道:“方才得罪了。”
嘲风轻轻一笑,道:“好说。本王对凡人积怨已深,难免偏见。你既是广昭仙君的客人,想必不是歹人,倒是本王鲁莽了。”
徐秀白听他如此说,答不上话来,只是摇头。
嘲风见他如此,笑着道了一声:“好走。”
徐秀白点头,抱拳应道:“告辞。”
语毕,龙驹踏浪,疾驰而去。徐秀白久久回望,便是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世事无常,何来对错……
便是明白之时,他心头的痛苦烦躁竟慢慢消褪,空余下惆怅悲凉。
“你若潜心修炼,归位之时,便可重返西海,一家团聚。”忽然,池玄开口,如是说道。
徐秀白摇了摇头,“不必。”他说罢,又想到了什么,转头笑望着池玄,道,“仙君大恩,永记在心。”
池玄看他一眼,道:“若非广昭度螭吻轮回,我又岂能得你医治。天道承负,向来公平。”
徐秀白听罢,心上释然。他又看了船舱一眼,道:“既然承负公平,这丫头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池玄颔首,低低应了一声。
这时,前方光明忽现,碎去厚重黑暗。只见海面之上,遍布礁石。先时不过三两错落,继而星罗棋布。礁石大小各异,形状不一。成礁、成岛、成崖、成窟。海水涌入石中,激起声响,如和歌一般。
若是寻常船只,遭遇如此密布的石群,势必损毁。正当徐秀白担心之时,龙驹簇着船只,腾空而起,脚踏礁石,疾奔向前。如重重白浪,涌向岸去。不过片刻功夫,船只已越过石群,安然泊在了一处浅滩。龙驹散开,长嘶一声,似是道别。继而化作白浪,没入了海水之中。
池玄入舱,将绛云抱了出来,待踏上岸时。他抬眸远眺,竟生出怀念之色来。然而,他的迟疑只是片刻,他收紧了怀抱,对徐秀白道:“你上岸东行,过一片竹林,便是我的宫邸。宫外有莲池百里,不会认错的。我去取香,稍后再来。”
他说罢,腾身而起,飞纵离去。
徐秀白略生无奈,却也来不及多言,只得循着他所言,迈步东行。
……
聚窟洲上,有一处神鸟山。山上遍生奇木,形如枫树。奇香馥郁,飘扬百里,便是世人口中的“返魂树”了。
池玄抱着绛云轻巧落地,还未等他站定,却听一个苍老的女声,道:“哟,这最近是怎么了,全跑婆婆我这儿热闹来了。”
只见花叶繁茂之处,走出一个老妇人来。她约莫百岁,慈眉善目。着绿衫白褂,手抱青红团扇。
池玄见了她,垂眸唤道:“婆婆,别来无恙。”
老妇人听得这句话,微微惊讶。她细细打量了池玄一番,欢喜道:“婆婆真是老眼昏花了,原来是广昭仙君哪。”她继而注意到了池玄怀中的绛云,“这娃娃怎么了?”
池玄走上几步,道:“她命元被损,求婆婆赐香相救。”
老妇人皱了皱眉头,上前几步,轻轻按上了绛云的脉搏。片刻之后,她开口问道:“我记得,不久之前这娃娃才来过这里,说是要取香救她的主人。那时,她体内有普煞仙君的元神,可如今却……”
池玄皱眉,沉默不语。
老妇人看了他一眼,又问道:“这娃娃不是常常找你的麻烦,怎么今日倒是你来求香?”
池玄摇了摇头,“多说无益,救人要紧。”
老妇人忽然笑了起来,“怎么,嫌婆婆啰嗦了?果然哪,即便修成仙道,你也不再是昔日那个温和安然的‘广昭’了。小子,你今生姓什名谁?”
“池玄。”池玄应道。
“好。”老妇人摇着手中团扇,笑道,“池玄。你可知道,为何这娃娃身为妖兽,却有仙道?”
“昔日广昭仙君将她重创,普煞仙君一口血肉,渡她得道。”池玄道。
老妇人笑问:“再好好想想,只是‘重创’这般简单?”
池玄闻言,微有不解,记忆瞬间回溯。犹记得那日,黑云如墨,火色似血。天地间清浊难辨,戾气盘桓。他罡气天生,正与天犬煞气相克。况他道行精深,远非这些妖类可及。只片刻功夫,胜负已定。那最后一只小兽身姿颓软,目光渐黯,已无力回天。不过趁着回光返照之力,冲他嘶吼……
池玄微惊,恍然悟道:“她的命元……”
“她的命元早已毁在广昭仙君的手下。”老妇人含笑道,“我原本也不知此事。先前她私自取香,与我一战,我才知晓其中奥妙。普煞仙君一口血肉,替她重塑了命元。更借由元神之力,封住她的妖邪煞气,助她修习仙道。她跳脱命数所限,也是因此。”
池玄低头,看着怀中之人,隐隐忧戚,染在眉间。
老妇人又道:“返魂香确有补全命元之效,但却无法还她百年仙道……不说这些,她这人形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池玄听到此处,怔怔抬眸,望向了那老妇人。
老妇人见他如此,眉宇间生出怜惜之色,道:“你我相识一场,区区返魂香,我自不吝惜。不过,你需记住,你与她天生相克相杀,一直以来,她能安然在你身旁,多少是因普煞仙君的元神相护。如今,她命元重塑,煞气亦会恢复。然她道行逊你万重,稍有不慎,便会死在你的罡气之下。天各一方,终生不见……可做得到?”
池玄并不应答,只是抱着绛云的手臂愈发用力。
老妇人望着他,稍稍沉默,忽然开口问道:“你能为她做到哪个地步?”
池玄不解。依稀记得,梁宜也曾问过相似的话……能为她做到哪个地步?
“婆婆有他法可以救她?”池玄追问。
老妇人笑了起来,“有是有,告诉你倒也无妨。只是,你记着婆婆我的话。好好儿地想想,你能为她做到哪个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忘记这位慈祥的婆婆的童鞋们,可以回顾一下:第16章[盗香]

话说,十洲一日,人间数载。

[婆婆:我去!上午来的,下午又来了!]
[池玄:……]
[那只:比不上你文中几月,现实一年半……]
[狐狸:=口=|||]

咳咳,下章看点:

柏拉图神马的最坑爹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一骑绝尘
作者:那只狐狸

重生 [二]

却说徐秀白站在池玄的宫邸门口,也不知等了多久。聚窟洲上,无日无月,时辰难辨。周遭又是和暖晴朗,加之微风轻拂,花卉飘香,竟让他有了些许困意。他揉了揉双眼,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这时,就见池玄抱着绛云飘然飞落。他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
“如何?”徐秀白开口,问道。
池玄沉默,片刻之后,道:“我先送她进去休息。”他说完,抱着绛云往宫邸内去。
徐秀白顿生忧虑,举步跟了进去。
此处宫邸空置已久,殿内别无窗牖,阴暗幽深。然而,便在池玄踏入的一刹那,流光万道,盘桓而起,照亮全殿。
但见这殿内无柱无梁,更显空阔明畅。云气流转,流光相映。藻井似穹,望而无尽。四壁如玉,光洁照人。最奇之处,乃是脚下,这殿内竟是一片清池。水中荷花遍植,正婷婷含苞。只见流光飞下,落入清池,竟似雨打春水,琳琅作响。随那清音,池中荷花次第而开,美不胜收。
这般美景,池玄却全然无视。他迈步,轻踏上水面。脚下,骤然升起三座曲桥,曲桥汇聚之处,浮出一座圆台,台上安着一方石榻。
池玄走上圆台,轻轻将绛云放上石榻,扶她躺了下去。
徐秀白这才开口,道:“你不是去取香了么,她为何还是不醒?”
池玄并不应答,只是向他伸出手去,摊开了掌心。掌中的,是一颗铜钱大小的丹丸,色泛金紫,辉光环绕。
徐秀白看到此物,问道:“这便是返魂香?”
池玄点了点头,却依旧不言语。
“既是如此,还不救她!”徐秀白道。
池玄垂眸,低低道:“我不知如何是好……”
徐秀白未曾见过他如此犹豫,愈觉不祥,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池玄沉默良久,转头望着昏睡的绛云,终是将返魂树林中那婆婆的话说了出来。
徐秀白听得缘故,深深锁眉。他稍稍思忖,道:“那婆婆不是说有他法么?难道不可行?”
池玄摇了摇头,“九死一生。”
徐秀白闻言,亦沉默下来。
池玄见他沉默,神色愈发黯然。他闭目一叹,似是下定了决心。他将返魂香交给了徐秀白,道:“你替她燃香,待她醒了告诉她缘故……我出去了。”
他说罢,转身要走。
“慢着!”徐秀白忙叫住他,“你当真?”
“不然如何?”池玄反问。
徐秀白答不上来,一时哑口。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池玄淡淡说出这句话来,“便是如此了。”
徐秀白见他要走,几步上去,挡在了他面前。
“道理我明白。不过……”徐秀白顿了顿,“……至少先问问那丫头的意思。”
池玄道:“昔日,我力竭身死,她往地府追我魂魄。到三生石前,她却放弃。只因怕我宿疾难愈,在世受苦……这个道理,她也明白。”
“明白又如何?有些道理,纵使明白,也接受不了。”徐秀白将返魂香塞回池玄手中,道,“我还记得,当日随你们一起乘船南下,遇上何彩绫突袭,那丫头被酉符解放了煞气。你二人相克相杀,亦是自那时起。那时候,梁宜也曾找过我,要我看着这丫头,别让她太接近你。这其中利害,你们哪一个不明白?可后来又怎样?”
池玄听他这番话,蓦然想起那时的情景来。纵然身受重伤,命不久矣,却依旧强留她在身边。随心所欲,任性妄为。对或不对,却无从知晓……
徐秀白望着池玄,却见他的神情依旧平和,只是眉宇间略有轻愁。他的心上忽然一凉,本要说的话,也生生咽了下去。他怎么就忘了,眼前的人,早已开元神、归仙位。仙道无欲,这件事,他再明白不过了。他复又忆起了商千华,也是这般清冷淡然,这般平和安详。世间的诸般爱恨恩怨,何曾入他们的眼。
芳华刹那,转瞬即逝。人,终究一死。
徐秀白忽然忆起了这句话,一时间,痛楚辗转,经久不灭。眼前之人,是否亦看透了生死?
两人皆不言语,只是默立。绛云便在这时,悠悠醒转。
煞气被夺,命元损毁,本是致命之伤。所幸定魂咒法护体,暂保她一线生机。她只觉头脑昏沉,耳目不清。虽无疼痛之感,但四肢乏力,难以举动。体内更生一股空荡虚寞之感,脏腑无依,血脉滞涩。
她努力撑起身子来,就见不远处池玄和徐秀白相对而立。她顿生喜悦,正欲唤那二人。张口之时,却喑哑难言。她皱眉,轻咳了几声。
池玄和徐秀白闻言,皆生惊喜。徐秀白几步走到石榻边,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腕。
“你干嘛!”绛云好不容易说出话来,不悦道。
“这还不明白,把脉啊。”徐秀白斥了她一句,摁上她的脉搏。
绛云虽不满,却也不多说了。她抬眸,望向了池玄,甜甜一笑,唤道:“池玄。”
听她这声呼唤,池玄轻轻站上了一步,笑容轻浅,染上眉眼。
绛云正要再说话,徐秀白却松开了替她把脉的手,站起了身来。他转过身去,望着池玄,默然无语。
池玄已知分晓,亦是沉默。
徐秀白轻叹一声,道:“我出去走走。”说罢,他疾步离开,再不多言。
绛云见状,皱眉不解。但很快,她便不再多想了。她看了看四下,满心疑惑道:“这是哪儿?”
池玄在榻边坐下,应她道:“广昭的宫邸。”
“哎?”绛云满脸惊奇,“原来里头是这样子的呀……还挺好看的……”她说到此处,又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方才缓下。她顺了顺气,皱眉道,“对啦,我们怎么会到这儿来的?我记得,我们遇到那恶仙,然后呢?”
池玄并不应答,只是深深地望着她。
绛云见他如此,微微有些茫然,但很快,她发现了什么,笑容愈发明丽灿烂。她挪了挪身子,靠近了池玄一些,静待片刻,又挪了挪身子,再靠近一些。几次重复,她灿然笑道:“真奇怪,靠你这么近,都不会难受呢。”
那一刻,满殿的流光衬着她的笑容,将她的眉眼发丝都镀上了一层朦胧清辉。如此美丽,却又虚幻。正应了那谁也不愿意点破的四个字:回光返照。
池玄心上一颤,再无法思考半分。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着。
绛云微惊,但很快,她伸手揽上他的腰,埋首在他颈窝,笑着闭上了双目。罡气如冷泉一般,渗入肌骨,抚慰心神。诸般烦愁,尽被涤去,心中空余下欢愉完满。
记忆如泉,轻涌而上。她依稀想起,第一次遇见他,在山洞里以皮毛为他取暖。那是她第一次试着接受他的罡气。也是那时,她才领略到,那令她恐惧畏怯的力量,原是如此清澈美好。然而,她尚未来得及好好珍惜这般感受,却被解放了妖力,引出了天生的煞气。从此与他相克相杀……
她打住了思绪,笑着开口:“真好……又跟以前一样了……”
“嗯。”池玄应她一声,抱得更紧了一些。
绛云察觉,便也收紧了手上的力道,笑道:“再也不要分开了……”
池玄听到这句话,沉默许久。
“绛云,我并非温厚体贴之人……”池玄开了口,说出这句话来。
绛云不明白他的意思,她起身望着他,问道:“那又怎样?”
池玄伸手,轻抚上她的脸颊,道:“昔日,我身患血证,时日无多。褚师弟曾告诫过我,妖类性情如同稚子。情之一事,你不懂便罢。若是懂了,他日死别,定会伤心痛苦……其实,这些我早已知道。虽然知道,却还是强要你陪我最后一程。”
绛云听到此处,忙道:“不是这样的。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陪着你啊……”
池玄摇了摇头,“我天生罡气,引万物沉迷。若不点破,你岂能看清自己的心意。你若不懂,便不会有日后的诸般辛苦,更不必被我的罡气所伤。”
“谁说我不懂!”绛云微怒,“我心拙口笨,说不明白,却不是真的不明白。我知道你不一样,跟闰生哥哥还有幻火都不一样。我也知道,你不是广昭,你是池玄……”她说得急切,一时气息不济,又咳嗽了起来。
池玄见状,拥她入怀,轻轻替她拍着后背。
绛云好不容易缓下咳嗽,不满道:“……不准你说我不懂……”
池玄笑了起来,道:“我方才说了,我并非温厚体贴之人。你可知道,若你这样说,我会如何?”
绛云已是满心茫然,只得摇了摇头。此时,她四肢乏软,尤胜先前。她只觉全身力量渐渐散去,连同神识一并消除。思维记忆,皆被空白吞噬,让她生了莫名恐惧。她紧紧抓着池玄的衣裳,微微轻颤。
池玄自然察觉。他开口,道:“绛云,你体内的普煞元神,已被褚师弟取走……”
绛云听得此话,神识却恍惚朦胧,不辨其意。体内,定魂咒法之力开始散去,真气道行亦同时消散。她依稀看见自己的双手化作利爪,肌骨枯朽,血脉干涸。她心中惊惧,脑中却愈发空白。
“我要你跟我一起赌上性命,你可愿意?”池玄开口,问出了这句话来。
任谁听到这样没头尾的话,都会犹豫。但是,哪怕神识散去,思绪难行,却无须犹豫,更无须怀疑。他是池玄,这便是全部的道理了。绛云努力稳着心神,点头应他:
“好。”
如此简单的一个字,却有着千钧的力道。池玄神色中隐约的犹豫迟疑全然散去,一如云开雨过。他的眼神复又平和安然,更多了一份坚定。
他轻轻扶起绛云,让她躺在自己怀中,继而唤出了净灵灯来。他将返魂香放在灯盘之上,继而喝令道:“燃。”
青荧骤起,燃上香丸。霎时间,紫气弥漫,如雾如烟。馨香浓郁,直入心魄,引得心海翻浪,真气奔涌。
绛云本就神识朦胧,如今又被紫气遮蔽,眼前竟不可视物。
这时,她的舌尖尝到一丝腥甜。那味道,引得她全身一震,战栗不止。那是何等甘甜的滋味,又是何等久违的感受。身体似被唤醒了一般,一股渴求骤然清晰:
血肉。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我对不起大家,我卡住了……囧囧囧……
其实吧,我真的觉得,这对CP……我……我……我突然没有爱了……囧囧囧……

我不得不说,我这篇文吧,其实真的是一篇纠结着“吃肉or not 吃肉,this is a question”的文……咳咳咳……

[那只:= =###]

下章看点:

事实胜于雄辩,相信我的读者大人们有肉吃!= =+

PS:其实我对自己真的没信心啊,汗汗汗~~~

最后,祝大家七夕快乐~~~人人有CP,对对都HE~~~

顺便再一提:“梅超风”来了,江浙沪的童鞋们要小心。嗯,我自己也要小心……阿米豆腐……


重生 [三]

血肉。
那是何等的激越,脏腑心魄,一瞬躁动。那一缕血气随着返魂之香,遍行全身,温润百脉。凝于丹田,蕴藏五内,补全命元,继而化生出煞气来。
便是煞气初成的那一刻,剧痛如刀,迫入身体。方才的血气中,似也包含了千针万刺,在体内狠狠搅动起来,让她不禁痛呼出声。
这时,池玄轻轻将她拥紧,让她的唇贴上了自己的颈项。
温热的触感,让绛云心上一颤,神思动荡。那甘甜血气,近在唇畔。脉搏隐隐,撩她心弦。饮血啖肉,是她本性,如今命元恢复,妖性亦开,她如何能拒绝这般诱惑。但任她如何混乱,却依旧紧紧咬着牙关,全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