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董卓听见拓奈奈这么说以后冷冷的哼了一声:“王美人确实是太后从外面找来进宫挤兑皇后的,可是,太后可没有让王美人生孩子。在皇家里,特别是在皇帝陛下现在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情况下,子息繁多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拓奈奈没有搭话,继续静静的躺在那里,听着董卓说话。

“况且,在太后的手里已经有个听话的孙子了,如果这个时候再多一个皇孙。只怕她是在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吧。”

“皇家地事情真是让人觉得不明白。”

董卓扯了扯嘴角继续地说着:“而且。王美人也不一定就是一条心地站在太后这边地。”

“为什么不?不是太后给了她今天地一切吗?她为什么不站在太后这一边。”对于这宫廷之事一向不是很明白地拓奈奈简直觉得这就是一道无解地谜题。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呢?

“又有谁一辈子愿意做别人手里地棋子呢?特别是在她有机会可以一飞冲天地时候。只怕是更加不想有谁抓着她。关着她。只是可惜了一点。“什么?”拓奈奈自然而然地接着口就问了下去。

“只可惜她忘记了一件事。她没有外戚啊。”董卓嘿嘿地笑了起来:“宫里面地女人是最可怜地。她们把一切都系在一个男人地身上。可是。她们有没有想过。男人这一辈子是根本就不可能把心只放在一个女人地身上地。民间地男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万盛之尊。”他说到了这里以后又微微地顿了一下。声音就变得更加地低沉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时间太少了。她已经没有足够地时间去堆砌自己地壁垒了。所以。她注定是这场皇嗣争夺地牺牲品。”

听着董卓这么说地时候。拓奈奈忽然对于那位王美人心生悲悯。她明明有机会不选择这样地生活地。“她真是可怜。她一定是不愿意自己成为这样地牺牲品地。”

“没有人逼她。如果说有地话。那么就是她自己地野心吧。”董卓说完这句话地时候就闭上了眼睛。“睡吧。等一会。就会有人来看我们地戏码了。”

“为什么?她们不是都知道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吗?他们不是都知道你不会做的吗?”拓奈奈还是不明白:“更何况,你不是站在太后一边的吗?为什么太后也要来探视你呢?”

“因为她们需要一个顶罪的人,而我就是最好的那个顶罪地人。”董卓冷笑了几声:“可是。我偏生是不想遂了那两个女人的意的,我今日这么做了,明日就好在皇上面前回话,也能堵住那两个女人的话头。”

其实拓奈奈还是不是很明白。她躺在那里想了一阵子,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想不明白,所以,干脆就不想了。忽然她发现和这些古代人民的脑子比起来,她其实就是个白痴。为什么这些人想到的事情她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呢?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要是不是因为知道这段历史的话,只怕是,她这样的死心眼连个小厮也坐不上的。

乱七八糟地想着,昏昏欲睡。最后,她真地就这么睡着了,至于那些探子到底有没有来,她始终也没有弄明白,只是。在她醒来以后。她发现了一件事。她又将自己放在了一团多么大的麻烦中了。

拓奈奈是在一个并不熟悉地声音召唤中醒过来的。她一时间有些发愣,到底是谁叫醒了她呢?于是她躺在那里。不停的想着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她想到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到底惹了多么大的麻烦。

连忙坐了起来,她问道:“貂蝉呢?”

“貂蝉没有在这里,拓姑娘是要请貂蝉过来吗?”唤醒拓奈奈的侍女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可是,她的目光却早就已经爬上了拓奈奈的身体,那春衫半褪,那粉面桃腮,那眼底眉间的一片春情,从任何一个状况上看,都能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是,快点将她叫过来。”拓奈奈摸索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衣冠不整,连忙将那已经乱得不能看的衣服拉好。

那侍女微微一行礼,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想拓奈奈又叫住了她:“你不要走,让其他人去吧,我有事问你。”

那侍女又停住了脚步。静静的站在拓奈奈的榻前,低眉顺眼的样子:“是,不知道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拓奈奈低垂下了眼睑,想了一会子问道:“太尉大人呢?”

“太尉大人今天走得早,上朝去了。”那侍女也是规矩,问什么答什么。一点没有别的话,说完以后,又站在那里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好像一根电线杆子一样。

拓奈奈点了点头,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暗想,昨天她夜宿在这里地事情,只怕是现在整个院子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吧,现在。只怕是那些女人正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收拾她呢。如果说她没有来之前他们就在对抗的话,那么现在她的到来就打破了这种对抗的平静,从而能得到地结果就是所有人都会联合起来一起收拾她。

虽然。她觉得这些人也闹不出什么大的风波,可是,这样周而复始的给她来小动作也是让人不胜其烦的。

她正这么想着,就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从屋子外面传了过来,也不等貂蝉进屋子里行礼,她就已经喊了起来:“貂蝉,快些过来。”

貂蝉看了一眼那站了一屋子的侍女下人,微微的冲着他们一点头,快步的就走到了拓奈奈的身边。一把扶着她笑道:“奈奈姐,我在这里。”

拓奈奈贴在貂蝉地耳朵边小声说:“那些女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一波一波的过来,说是请你过去吃饭,不过,见你不在,就都离开了。”

“那怎么不到这里来找我?”拓奈奈微微皱着眉头,实在是搞不清楚。

“太尉大人可不许任何人进这个院子,要不是因为这个,只怕你这里都可以摆开三桌的麻将了。怎么还可能会这么清净?”貂蝉叹了一口气:“我想,只怕她们只怕不会这么容易就罢休吧,这么多地人过来,奈奈姐……”

“算了,都是些没有什么见识的女人,由她们去吧,我们暂时不要管她们,只等……”拓奈奈说道了这里顿了一下,随后笑着摇头。岔开了话题:“去让人弄些吃的。我有些饿了。”

“她们会不会下毒?”貂蝉却不太放心。

拓奈奈愣了一下,苦笑。她到底是招惹了什么样的人,她明明不在宫里,为什么还要随时提防着宫斗的心?“没事,她们不会有那么傻的,要是毒死了我,只怕她们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说道了这里,她又抬起头,笑得春花灿烂,故意提高了声音道:“这些夫人们哪个不是贤良温顺,怎么可能会容不下我这个小小的女子呢?就算我现在有了孩子,又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不让孩子来到世上地事情呢?”

“奈奈姐……”貂蝉发愣的看着拓奈奈,她到底再说什么啊?

“别愣着了,去弄些吃的来,我真的是饿了。”拓奈奈站了起来,对着屋子里的侍女说:“我想吃点好的,你们去弄吧,貂蝉,来,帮我换件衣服。”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说话。他们自然是没有话的,在这间屋子里,现在看来,似乎能有说话权利的人只有拓奈奈一个而已。可是,拓奈奈知道,这只是表面上地,私下里,只怕她刚才说得所有的话,都已经传到了那院子里每一个女人耳朵里了。

很快的,一桌子的饭菜就送上来了。

拓奈奈伸出手握住了筷子,打算开始吃,却又听见院子里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她微微的抬起头认真的听了一下,接着又低下头继续的吃东西。

站在一边的貂蝉有些紧张,小声地说:“奈奈姐,太尉大人回来了。”

拓奈奈只是哼了一声,并不搭理,也不打算起身迎接,依旧坐在那个地方,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貂蝉地话一样。

董卓从走进屋子那一刻就看见拓奈奈这样旁若无人的吃东西,他笑了笑,让所有服侍地人到屋子外面去伺候以后,就坐在了拓奈奈的身边:“我也饿了,老板娘,赏口酒喝吧。”

拓奈奈挑了挑眉毛:“如果太尉大人不怕被毒死的话,那就尽管吃吧。”

“毒?”

拓奈奈微笑:“我自然是说笑的,只是,太尉大人似乎低估了女人的妒忌。”她放下了筷子,“你若是不回来,只怕我这个和你基本上没有什么关系的的女人,迟早要死在你那些美人姬妾的手里了。”

“她们没有那么聪明。”董卓定定的看着拓奈奈很久以后才说:“她们没有你那么聪明。”

“我却不这么觉得。”拓奈奈继续笑着,随后她不再说这个话题,贴近了董卓的身边小声的问道:“你不会是才从宫里面出来的吧?是去见太后还是皇帝?”

“似乎什么都瞒不了你。”

她耸了耸肩膀,靠在了一边:“这,并不难猜。”

“是皇帝。”董卓倒上了一杯酒,仰头就喝了下去:“果然,这两个女人都想将事情推在我身上,只是,这宫里面的事情,如何能推在我的身上呢?”

“宫里面的女人都是有外戚的,如果没有那外面的势力,这宫里的人怎么能够呼风唤雨。”拓奈奈冷笑了几声,虽然她没有宫斗过,却不见得她不明白中间的道道。

“你倒是理解的通透,不过,有一点我猜错了,昨天,来我这里的人不是太后的人,更不是皇后的人,而是皇帝的人。”董卓哼了一声:“今日他问我,你如何在我府上,我也说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他就没有再多话了。”

“这又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以为皇帝是傻子吗?王美人是太后借着你的手送进宫里去的,如果你是我的女人,那么按照宫里面约定俗成的规矩,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什么与王美人有害的事情,而我,是你的男人,更不会自己给自己巴掌。”说到了这里,他又笑了起来:“可是,太后和皇后就不一定了,皇帝,心里就跟揣了一个明镜一样,知道的很呢。”

第五十二章贾诩

“怀疑皇后我还是能明白的,可是,皇帝怎么会怀疑太后呢?太后那是他的亲生母亲啊?哪有哪个儿子会这样怀疑自己的母亲的呢?”拓奈奈自然是不能理解董卓的说法。

“在皇家里,世界上最亲密和热烈的感情都会变得无比的冷漠和单薄,母子又如何?在宫廷里面没有母子,只有利益。”董卓微笑着贴在拓奈奈的耳边低声的说着。

“对了,我忘记问了一件事情。”

“什么?”

“王美人如何?她死了吗?”

“到了现在,她死与不死有什么区别了吗?她确实没有死,保下了一条命,可是,她已经再也不值得太后和皇后去担心了。”

“为什么?难道她变得难看了?”

“不,一样的美若天仙,只是,她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在宫廷里,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就算霸占了所有的皇宠又能如何?最后她也不能成为太后的,更何况,她现在能得到的不过是一个并没有多大实权的皇帝的宠爱,这又有什么呢?”董卓躺了下来,靠在了拓奈奈的膝盖上,满眼的得意。

“太后的这一招真是狠毒,既让皇后说不出的苦,又让她受到了皇帝的猜忌,真是狠毒。”董卓叹了一口气:“刚才又把我叫去,安慰一番,鼓励一番,巩固一番,继续想找我为她卖命,这老女人,我原来只当她是一个乡野的村妇,并没有皇后那般的厉害,现在才知道,姜还是老得辣。”

拓奈奈轻轻的抚摸着董卓的头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我没有走进那道高墙,否则的话,只怕,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若你进去了。我一会会将你抢回来了。”董卓半真半假地说着。拉起了她地手。在她地掌心印下了一个滚烫地吻。

“那么现在做得事情只能是等待了。”

“等什么?”

“等。皇帝驾崩。”拓奈奈低下头露出了一个漂亮到了极点地笑容。她地声音就好像是要断气一样。几乎听不清楚。可是。董卓却还是听清楚了。他听见拓奈奈说要等待汉灵帝地死亡。

虽然董卓地野心很大。而且他地胆子也不小。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像拓奈奈一样。将这样大逆不道地话。如此轻松地说了出来。他不但不敢说。就连听见拓奈奈这么说地时候。身体上也忍不住浮起了一片地鸡皮疙瘩。他紧紧地握着拓奈奈地手。想说些什么。却觉得现在说些什么都是苍白得厉害。最后只有一声微弱地叹息从他地唇边溢了出来。

王美人最后也没有保住性命。

从盛夏时分一直拖到了初冬,她最终也没有保住那鲜活的生命。

大概是那在怀孕地时候远远不断吃进去的附片,大概是那一夜吃下去的附子,反正到了最后。她终究没有保住性命,她那嫣红地生命在大雪来临的那一天最终凋谢苍白。

拓奈奈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惆怅了一阵子。她窝在那温暖柔软的狐裘里,屋子里正熏着淡淡的龙脑香,昏昏欲睡。

董卓倒了一杯烫好的酒,凑到了她的唇边,她就着那滚烫的酒将这消息全部咽进了肚子里。那香醇的酒就好像是火一样从口腔里一路灼烧着她地食道,最终落在了胃里面,好像烧了一把火一样。要将她活活的烧死。

她叹了一口气:“我一直记得王美人在我那里的日子,她很漂亮。”

“在宫廷里面,哪个女人又能说不漂亮呢?”董卓拍了拍拓奈奈的手,“别想那么多了,她从一开始深入那个宫廷里的时候,就应该想好这样的事情了,既然那个宫廷能杀了一个王美人,那么也能杀了第二个王美人。”

“权利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拓奈奈捂住了脸,随后她放下了手。冷笑了一下:“其实我是最没有资格说这个问题的人。因为,我也是在做着这样的肮脏事。不是吗?”

“别这么说。”董卓看着拓奈奈脸上那冷淡地神色,心里就好像扎了一根刺一样的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对面前的这个女人有了不忍心,有了仁慈。“你,只是为了活下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过上了这样日子,要说抱歉的是我。”

拓奈奈听着这话愣住了,她的目光清亮,眸子里似乎闪烁着美丽的光芒,如果不是董卓知道她看不见,这个时候一定会认为她正在专注的看着自己,像是在看情人一样的专注。就这样过了一会,她笑了起来:“董卓,你这样是不可以地。”

“不可以?为什么?”

“你是一个有野心地人,你现在已经犯下了最致命的错误了。一个想要雄霸天下地人,是不能仁慈的,可是,你却在对我仁慈,真是不好呢。”拓奈奈微笑着,却也不等董卓回答,又叹气道:“又是下雪的天气了呢,也不知道皇帝如何?”

“他很伤心。”董卓并没有细细的说汉灵帝的情况,只是用这么几个字说明了一下他笼统的状态。

不过,拓奈奈并不认为汉灵帝会一直的伤心下去,就好像董卓自己说过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会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而王美人不过又是他生命中的一朵美丽的映山红罢了,盛开,衰败以后,就不会在也有时间记得这个女子了。

这诺大的天下,似乎想要再找到别的美人是相当简单的事情。

只是,这回,似乎拓奈奈猜错了。

未央宫中的丝竹管弦在王美人死去的那天开始就彻底消失的声音,那些往日火热的场面似乎只是在记忆中才能辉煌,而现实中,再也没有了那时的繁华。原本就幽深晦暗的未央宫就好像一件久久没有人摆弄地玩具,落满了呛人的灰尘。

在这样晦暗的天色中,在这样晦暗的历史中,公元一八八年的春节就这样悄然而至。

这大概是拓奈奈第一次如此孤单的过着春节。

这一天。她并没有守在董卓地身边,而董卓也自然是和他的妻妾在一起,还有几个女儿,真是合家团圆很是快乐。

不过拓奈奈也并没有因为这样就十分的落寞,相反,她倒反觉得很轻松。早早的她就关上了院门。典韦、貂蝉还有拓奈奈三人在院子里那个小厨房里,说说笑笑愣是弄了一桌子的好菜出来。

坐在厨房的桌子边,拓奈奈端起了烫好的酒对着貂蝉和典韦说:“这又是一年了,今年好像特别的冷清,走了一大圈,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

“我想今年,他们也一定像我们一样怀念着他们吧。”貂蝉为拓奈奈夹着菜,回头看了一眼典韦,笑得温婉如水。

“我不愿他们想着我们。只是,想他们能过得幸福,这就好了。”拓奈奈端起了酒杯。将那酒倒进了肚子里:“这酒,真烈啊。”

大年初一,本来找着老百姓的规矩都是要呆在家里地,要从初二开始才走亲访友,不过,这个规矩在董卓这里似乎是行不通的。

董卓最后失了天下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失了人心,所以,在拓奈奈提醒过他一次以后,他就很注意对于人心地拉拢。这大年初一。他便请了自己手下所有的部下,在院子里打扫出来大大的一块空地,丝竹篝火,好不热闹。

这样的宴会拓奈奈原本是不应该参加的,可是,董卓却执意让拓奈奈参加了。宴席没有开始之前,各个部下便先送来了拜帖和礼物,管家在一边一件件的念着,拓奈奈拥着狐裘抱着手炉实在是犯困。

“平津都尉贾文和送太尉金丝手环一对。拜帖一份。”管家平静无波的念着。

“拜帖收下,东西退回去,在附上五十石谷米。”董卓也深觉得没有意思,打了呵欠,按照这个级别的官员发了些红包,打发了下去。

靠在一边的拓奈奈地眼睛忽然睁开了,虽然她看不见,可是她的眼睛还是睁开了。她开口问道:“管家,你刚才念的人是谁?”

“平津都尉贾文和。”管家立刻又回答道。

“文和是字吧。他叫什么?”拓奈奈隐隐的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熟悉。可是却又实在想不起他的名字只好歉意的问着。

董卓见拓奈奈对于这个名字着重的问着,也有些来了精神。他转头看向管家:“这贾文和叫什么?”

管家哈着腰:“小的这就打听去。”说着,放下了礼单从屋子里出来,下去打听去了。

“怎么?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人?”董卓目送了管家离开以后,立刻转头问拓奈奈。

“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可是却始终想不起他是谁,如果……”说到了这里,她微笑:“如果,他是我想的那个人话……”

“怎么?”董卓看着拓奈奈脸上,仿佛这一刻已经放出了夺目地光彩。

“如果是那哪个人的话……”拓奈奈站了起来,冲着董卓缓缓下拜:“那么民女就要先恭喜太尉大人了。”

“恭喜?”董卓不动声色,轻轻的挑了一下眉毛,伸手拉住了拓奈奈的手,让她跌进了自己的怀中:“奈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喜从何来?”

“这个嘛,还是先等管家回来吧,如果不是的话,就当我刚才的话白说了好了。”拓奈奈卖了个关子。

“也好,就算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也会找到他。”董卓微笑着抬起了拓奈奈地下巴:“从你嘴里说出来地人,都是不得了的人物,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拓奈奈只是笑,这样最好。董卓,你要快点掌握这天下,这样,这样我才能安全地离开,永远的离开,永不在担惊受怕。

“回大人,小的查到了。”管家转眼又回来了,他依旧弓着身子,冲着董卓行了个礼。

“说。”

“此人名叫贾诩,字文和,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都尉。”管家几句就说明白了这个人的来历。

“好极了!”拓奈奈一听这个名字几乎要从垫子上跳了起来,想不到她居然能在这里找到三国第一谋士,怎么能让她不兴奋,她笑得很是开心,甚至对着管家说道:“管家,能不能现下去一下,我有话要跟太尉大人细说。”

管家有些为难:“可是这礼单……”

“你就下去吧,礼单的话,拜帖全部收下,东西都退回去,余下的按照官职打发谷米下去就好了。”董卓挥了挥手让管家下去办事,随后他又顿了下,着重的说道:“对了,不要从中间克扣什么?要保证所有的东西都退回去,如果有一点克扣的话,谁经过手全部杀。”这府里面贪污的事情层出不穷,董卓原本是不想管的,可是,今天的东西是关系到他能不能拉拢人心的大事,自然也就特别的要求了。

管家只是低着头,沉沉的答了一声,就退下了。

“你断了他的财路。”拓奈奈只是笑,虽然她看不见,可是她却能听见管家在听见董卓说这话的时候,那低沉下的声音,他心里定然是有些怕了的。

“不说这个,你说什么好极了?”董卓现在只对拓奈奈说的这个人感兴趣:“难道这个叫贾诩的人有什么值得你这么看重的地方吗?”

“董卓,你是不知道的,这个人……”拓奈奈叹了一口气:“我还真不好评价这个人,我只能这么说,有了这个人,这天下就已经在你手里了。”

董卓听见拓奈奈的话以后,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就是这样定定的看着拓奈奈,看着她那满是光彩的脸颊,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董卓哑然失笑:“奈奈,你是不是将这事看得过于简单了,这天下怎么可能只系于一个人的身上呢?”

拓奈奈挑了挑眉毛,道:“我话说到这里,信与不信都和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人,就在这里,怎么做只是看太尉大人的心思了。”

第五十三章毒士贾诩

贾诩站在这座小院子的外面,远远看去,亭台楼阁,临水而居,银装素裹,看起来,到一点不相识人间的住宅,仿佛是天上的琼楼玉宇。他有些战战兢兢,看了看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有些不确定的问:“管家,你说有人要在这里见我吗?”

“是的,文和先生,我们进去吧。”管家点点头,那张白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他从始至终就没有别的表情了。

“可是,这好像是太尉大人的后院,我不太好进去吧。”贾诩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他站在雪地里,那飘飘洒洒的雪花落在了他的头发上,有些显得落魄。

“其他的院子你自然是都不能进去的,可是,这个院子,你却是可以进的。”管家轻轻的笑出了声音,他走上了前,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院子门。

在这样空旷寂静的雪地里,这样轻微的敲门声顺着那冰冷的空气穿得很远,最终消失不见。过了一会,就听见院子里有阵有力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这并不是一个女人的脚步声,而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而且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贾诩有些奇怪,为什么在这后院中会有一个男人在如此隐蔽的院子中,难道不避嫌吗?

就在他还在奇怪的时候,只听见吱呀一声,那道门就这么打开了。

接着,就看见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他的皮肤黝黑,头发仔细的挽起来,身上穿着劲装,不过,却搭了一件深蓝色的棉袄子,而他最引人注意的是脸上那道深深的伤疤,猛然看过去,实在有几分吓人。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贾诩。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的行了个礼问道:“请问是贾文和先生吗?”

“正是在下。”贾诩连忙还礼。

“请先生跟我来吧。”那个男子回头冲着管家轻轻地点点头又道:“管家大人,那么就请回吧,麻烦知会太尉大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