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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角力战。是一场心机的角力,是一场智谋的角力,更是一场男人和女人的角力。
赢家是谁?输家又是谁?在这一刻里似乎都已经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谁才是能抽身离开的那一个呢?拓奈奈想会是自己,因为在董卓的目光里有太多的欲望。而自己的那一点点欲望放在他的眼前,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无欲则刚。虽然不太合适,但是就只是两个人中间的话,她觉得,这是自己。
果然,最后还是董卓败下阵来,他紧紧的捏了捏拓奈奈那冰冷的手指,放开了那双素净的手,然后缓缓的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从拓奈奈的角度看过去,这个男人正靠在一团繁花似锦中间,美丽得实在是有些妖媚,让人挪不开所有的目光。特别是他那轻轻蹙起的眉毛,确实有一番红颜祸水的味道。拓奈奈偷偷的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虽然算不上什么妖孽,可是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罗刹。明知道他的心狠手辣,明知道他的老谋深算,可是,还是会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你真的知道什么是为自己好吗?”董卓只是又重复了问了一次。
她自然是知道的。董卓对自己有意思,虽然还不知道只是一时的兴趣,还是一世的兴趣,可是,这个人都是万万不能碰的。如果这个时候和董卓有太多牵扯。难保以后她会死无葬身之地。她轻轻地微笑:“太尉,我虽然没有蔡家大小姐那般伶俐机敏,聪明绝顶,可是也是知道。也是确定什么东西对我才是好的。”
“是吗?”董卓冷笑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看着拓奈奈那平静的笑容,他的胸口没由来地多了一股子火气:“你可知道,女人对于男人来说不过是一件身外之物,就算是再聪明也不过如此。”
“我自然是知道的。”虽然男尊女卑自古有之,可是当拓奈奈这个接受了近二十年教育的现代女人听一个男人这样赤裸裸的说出了这些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悲凉。她是一个穿越者又能如何?一个人之于一个社会不过是螳臂当车,她如何能有能力改变这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她能做的不过是在认命地情况下微微做些不认命的挣扎罢了,还能怎样“而身外之物,要的是美丽,要的是听话,要的逆来顺受,可没有要聪明。”董卓的唇边含着讥诮,仿佛在嘲讽拓奈奈的自作聪明。“对于男人来说,女人不用要脑子。”他的双眸微微的眯了起来,带着一点警告的信号。更是带着一点游说地诱惑。
“那蔡大小姐不是很可怜?”拓奈奈故意装出了一副没有弄明白董卓意思的样子,微微的耸了一下肩膀,顺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惋惜:“她可是我见过的最最聪明的女子了,真是可怜。”
“你为何不可怜你自己?”董卓愣了一下,无奈的苦笑起来,这个小女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多地心计,可是打太极的功夫却一个顶了两个。实在不得了。
“我有什么可怜的?”拓奈奈不明白的摇摇头,好奇的看着董卓:“我一个女人能经营个自己地小店子,挣点小钱,不是很开心,为何可怜?”
抿住了嘴角。董卓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是无益,只好顺着拓奈奈的话说:“不过,蔡家那位小姐倒也真是可怜,可惜她一个人经营这么大的生意,现在却是过不下去了。”
“是吗?”拓奈奈明知故问的眨着眼睛:“我怎么不觉得,我倒是觉得她应该活得好得很,虽然父亲出了一点事情。可是。毕竟家大业大,能找个好婆家。”说到了这里她掩住了嘴角笑了起来:“女人啊。不就是要找个好婆家吗?”
“呵呵,出了一点事吗?到也是的,这样的老头子早早回乡下找堆黄土一埋才好。”董卓唇边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那个女子现在倒还会有男人敢娶她吗?”董卓斜斜地靠在榻上,伸出了那漂亮地手指,捻起了一块水果送进了嘴里,微微合上了眼睛,过了一阵子才叹气:“其实,倒也是可惜了,她如此这般的聪明,怎么会是个女子,要是个男子,定然是位极人臣地。”
“呸呸呸。”拓奈奈忽然转头朝着旁边吐了几口口水,在董卓还在诧异的时候,她就露出了一副很是心酸的样子:“太尉大人,你何苦和一个老头子一般见识,什么埋黄土的,这话从别人的嘴里出来倒也罢了,你怎么也跟着说起来了。”
董卓眯起了眸子,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缓缓的将剩下的水果全部都塞进了嘴里,平静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我说了又怎么了?”
“你要好好的,要对自己好好的,不要说这些浑话,天看着呢。”拓奈奈的脸上有一丝苦笑,这丝苦笑不多不少,刚刚好可以揉碎了那个男人心里的坚硬:“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要好好的?”
“是的,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好好的笑着,好好的站着,这样……”拓奈奈说到这里猛然就收住了嘴角,随后微微的抖动了一下,睫毛也跟着抖了一下,唇角的那片苦,让董卓的心缓缓的提了起来。
“这样?”他那飞扬的眉毛扬的更高了,眼睛也更亮了。
“这样,所有人才能放心。”拓奈奈终于还是叹息着说完了那句话,可是,却意犹未尽。
“所有人中,有你吗?”
第四十二章到底做什么
不知道是谁说过,再聪明的女人遇上了感情也有傻的一面。再傻的男人遇上了感情也有聪明的一面。不不不,或者是倒过来说的,再聪明的男人遇见了感情也有傻的一面,再傻的女人遇见了感情也有聪明的一面。
可是,怎么说都无所谓呢,反正这个意思不过是人要是遇见了感情都会作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比如现在的拓奈奈,比如现在的董卓。
拓奈奈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有这么的卑鄙,也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在这个事情上如此的精明,她现在正在利用董卓对自己的那一点点的兴趣去算计他。而她更加想不到的是,董卓现在似乎正在被她算计,并且连一点怀疑都没有。
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拓奈奈只想对自己说,你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勾搭不得,可是,却还是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勾搭了,你会遭报应的。
“所有的人中,有你吗?”董卓这回连身体都坐了起来,晚风出来,他的发丝吹动了起来,飘飘欲仙。看着那张专注的脸孔,拓奈奈心里却突然冒出了另一张脸孔,郭嘉。她忍不住想,如果这个时候,对面的人是郭嘉,他也会这样吗?会这样专注的看她吗?不,他不会。他的眼睛从来没有落在谁的身上过,自己也不可能。她的心尖有一点微微的酸,她是什么时候会对这个人挂心地呢?对自己摇头叹气,将他赶出脑海。只是专心的看着董卓,她还有事情要做。
拓奈奈站了起来,只是保持着那抹苦笑:“我只是想太尉不要这样说,也不要这样做了,有很多人很多人都想你好好的。”说到了这里她低下了头,好像一副很惆怅的样子,转身掉头而去。脚步飞快,让董卓想伸手去抓都抓不到。
其实,她是不想走的,可是,继续留下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要说的话她已经说完了,而能不能帮上蔡文姬就要看老天帮不帮忙了。反正她良心上过得去,收入上拿得到就是好的,至于,董卓地问题,还是远远的避开比较好。
暧昧比挑明了好。
暧昧有想象的空间,挑明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貂蝉坐在屋子里的塌上,看着桌子上的那如豆的油灯发愣。^^君 子 堂 首 发^^心神却早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美人就是美人,就算她石头一样的坐在那里。昏黄地灯光也依然没有办法掩饰掉她一丝一毫的美丽。拓奈奈站在门口有很一会了,可是这个小丫头连个动作都没有变过,一直这样愣愣的看着灯光,她确实有倾城倾国的容貌,只是现在实在是有些太小了,少了些女人的风情。
若过上几年,她一定是一个让男人挪不开目光的女子,也只有她确实能让董卓和吕布神魂颠倒。大打出手。
不过,放在现在,这个已经被弄得一塌糊涂的现在,未来到底会怎样,谁也不敢说。当然。拓奈奈更是什么都不敢说,她可不愿意事情变得更乱。
“怎么?在发什么呆?”貂蝉果然是在发呆,直到拓奈奈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搂住了她的肩膀,她才惊了一下,然后又放松了下来。
“奈奈姐。你回来了?”
“是啊。你吃饭了吗?”拓奈奈其实并没有吃饱,不过。在刚才那个场合下能吃饱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不过,看看天色似乎也晚了下来,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要睡觉了,她索性也不想再叫什么吃地了,当成减肥吧。
“吃过了,你刚走,就有人送吃的过来了,我还请奉孝先生和典韦大哥一起过来吃的。”貂蝉反手挽着拓奈奈的手臂,将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很是关心的问着:“奈奈姐,你去和太尉大人到后花园赏月赏花赏得怎么样?”
眯了眯眼睛,拓奈奈开始很认真的想着这个问题,她是去赏月还是去赏花去了?答案是两个都没有,她去和一男人玩心计去了,而且还是和一个很漂亮地男人玩心计,至于玩心计的结果,不得而知,只是,她知道她尽力了,可以不用昧着良心去管蔡文姬要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奈奈姐,你怎么不说话?”貂蝉见拓奈奈眯着眼睛一副很是想不明白的样子,不禁有些紧张,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的看着她地脸色,缓缓的说:“奈奈姐,刚才奉孝先生说……你和太尉是在打拉锯战……”
拓奈奈抬起了眼睛看着貂蝉,不禁笑了出来,她朝着伸手的榻上一靠,就陷进了柔软的棉被当中,嘿嘿的笑了出来:“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貂蝉不敢乱猜,不过又不甘心,她起身去把房门关上,跟着拓奈奈一起躺在了榻上:“到底怎么样啊?”
“我没有吃饱。”想了好一会,拓奈奈才说出了这样的答案,然后伸出了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地肚皮,“花是很好看地,月亮的话,也还不错,就是,我没吃饱。”
“就这样?”貂蝉撑起了半个身子,十分地讶异:“我们这次来……”
“就这样难道不好?”拓奈奈打断了貂蝉的话,伸手将头发拆开,胡乱的脱了衣服,拉过了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她侧过了头,看着貂蝉那张单纯的小脸,双眼很亮,她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我们来这里就只是因为我想太尉大人了,所以来看看。”
“哦。”貂蝉点点头,似懂非懂。
“吹灯睡觉。”拓奈奈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才吃了东西,这样睡觉会不会长肥肉,指挥着貂蝉吹了灯,自己侧身躺下不在搭理这个小萝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貂蝉喃喃自语:“为什么奉孝先生和奈奈姐都好像在猜哑谜,你们到底要玩什么呢?”
拓奈奈假装没有听见貂蝉的话,闭上的眼睛,深夜正长。
第四十三章一家人
董卓到底有没有放过蔡邕,或者说董卓到底有没有放过蔡邕的念头,拓奈奈无从得知。因为从那天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董卓了。
不过董卓的府里人对他们倒是很客气,至少再也没有人来找他们敲诈一点小钱,或者用鼻孔看人了。而,最最让拓奈奈觉得董卓客气的一点是,这个家伙很识趣的让几个人可以自用出入太尉府,要知道这个在古代,特别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候,是一个多么崇高的荣誉,虽然拓奈奈没觉得有什么好,可是,看着貂蝉那因为兴奋而变得红彤彤的脸蛋,她觉得自己也应该跟着兴奋一下,当然,如果要她下跪磕头谢恩的话,那就免了吧。
在太尉府里呆了几天,能去的地方都去逛了逛,顺便观赏了一下,不,是拜见了董卓的那一群妻妾,最后拓奈奈决定还是出去走走。再美丽的地方,多了一群虽然和你互相参观的女人也会变得实在是让人受不了的。
站在了太尉府外面,拓奈奈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时倒也想不到自己要去什么地方。这个时候总不至于让她去皇宫里转悠一下吧。翻了一下白眼,她最后还是决定随便到处转转。这主意刚刚才定下来,还没有打算走呢,只见一辆车子就停在了太尉府的门口。而从车子上面下来地正是多日不见的董卓。他看见了拓奈奈笑了起来:“拓姑娘,这是要出去吗?”
“可不是嘛,我也好久没有回来洛阳了,这些天呆得有些乏了,出来走走。”拓奈奈见到是董卓,也就停住了脚步,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很客套的微笑。
“拓姑娘还真是爱说笑,这呆着乏了,再出去走,不是会更乏吗?”董卓拍了拍衣摆上的皱褶。不紧不慢的朝着拓奈奈走去,最终停在了和她一臂之遥的地方,对着她笑得很是宽容,似乎她说得话很是有意思。
“唉,没有办法,我天生就是个劳碌命,这天天在屋子里锦衣玉食的伺候着,才是会要了我的小命呢,这不,才在太尉这里享了几天的清福。就开始腰酸腿疼了,所以才上杆子的找点事情做呢。”拓奈奈这么说着地时候,甚至还夸张的伸出了手,捏起了拳头,朝着自己的腰背上捶了几下,表现出自己真的很辛苦的样子。
董卓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了一丝关心,不过很快又消失不见。他点点头,带着一丝歉意的笑容,“那还真是对不起拓姑娘了。”
“太尉。今天倒是回来的早。”拓奈奈不介意的敷衍了董卓几句,打算离开:“那就请好好休息,我就先出去四处逛逛了。”说着就带着几个人准备朝着远处的街道走去。
“拓姑娘。请留步。”看着拓奈奈正要准备离开,董卓不慌不忙地开口,那不慌不忙的口气让人忍不住认为他就是故意在最后时刻才说明自己的来意的。
“太尉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暗自的翻了翻白眼,拓奈奈心里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缓缓的转回了身体,看着这个漂亮的男人微笑。难道这是在拍电视剧吗?这个董卓为什么总是要搞这样的急刹车呢?
“拓姑娘。”董卓轻佻的微笑着。他的唇实在是漂亮:“陛下很想你,想见见你,不知道可以吗?”
什么?他说什么?拓奈奈只觉得一个惊天大雷直接就劈在了她地脑门上,她没有听错了吧,这个家伙说皇帝想见她?难道是那个汉灵帝?有没有搞错,这个都快要入土的皇帝为什么又突然想起她了?
在脑子拼命的过滤了一遍自己近一年来地生活,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会得罪到这个皇帝。拓奈奈这才咽了一口口水。朝着董卓走了两步,又回到了他的身边。笑得很是谦卑了。“陛下想要见我?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拓姑娘真是说笑了,我一个臣下,不过是皇家的奴才,怎么能随便的揣测圣意呢?如果拓姑娘想知道陛下有什么安排的话,不妨自己亲自去问问陛下比较好。”董卓这么说着的时候,朝着马车地方向伸出了手,冲着拓奈奈作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希望她上车。
拓奈奈摸了摸鼻子,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三人,再看着董卓问:“那么,他们可以同我一起去吗?”
“您觉得呢?”董卓也不回答,只是笑眯眯的反问。
郭嘉微微一笑,走到了拓奈奈的身边,凑近的耳边低声说着:“进宫可是自己要小心些,不要让我们这些人去给你收尸。”
这叫什么话?拓奈奈愤怒的回头看着一脸坏笑的郭嘉,咬牙切齿:“你这个家伙不说点好话难道会变成哑巴吗?”说完她再也不看他,只是拿出了一个钱袋放在了貂蝉地手里,然后对着貂蝉和典韦吩咐:“典韦你们要想上街地话,这里有些钱,去买些合适的东西,别太晚回来。”
“奈奈姐……”貂蝉握着钱袋,又悄悄地抬眼看了一下董卓,有些欲语还休的意思,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点点头,将钱袋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冲着拓奈奈露出了一个了解的笑容:“我们不会走丢的,有典大哥和奉孝先生在,奈奈姐就不要担心了,你自己也要早去早回。”
冲着三人点点头,拓奈奈首先先上了车子,随后董卓也跟着爬了上来,坐在了他的身边。等两人一坐稳,那车夫立刻就策马扬鞭,拉着这辆华丽的车子,任由踢踏的马蹄声在宽阔的街道上回响,朝着那宝相庄严的未央宫奔去。
“他们很关心你。”在急促的马蹄声和隆隆的车轮声中,拓奈奈忽然听见了董卓那清晰的声音这样传了过来。
拓奈奈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她只是微笑,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我们是一家人。”
第四十四章汉灵帝
再也无话。
在董卓问完了那句话,而拓奈奈也回答完了那句话以后,两个人就陷入了长久和静默的深沉中,谁也没有再开口。整个车上仿佛一下子就没有了人气,整个空气中只剩下了那嘈杂的车马声,和车夫赶车而发出了口令声。
拓奈奈侧着头,静静的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却没有丝毫的勇气回过头去看一眼身边的董卓,在她的心中,这个人实在是太遥远而不可及了。
马车跑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未央宫的前面。
从车上下来,拓奈奈驾轻就熟的上了等候在宫门面前的那辆软轿,接着就被一群宫人宦官簇拥着朝着未央宫的深处走去。她轻轻的朝着前面看去,前面那辆软轿里面坐着的就是她觉得很遥远的董卓。
要从未央宫的宫门一直走到汉灵帝所在的那个地方,要走非常非常远的路。这么遥远的路让拓奈奈坐在轿子里有些昏昏欲睡,她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她似乎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进宫时那左顾右盼的新奇,反而觉得有些厌恶。
那满眼的宫殿,那满眼黑压压的宫殿,就好像是一片一点都不透气的乌云,将人严严实实的笼罩在里面,一点都不见阳光。有那么一瞬间,拓奈奈忽然很想知道,在这个无数先辈们光临过的朝代,在这座无数前辈们光临过的世界里面,她们真的在这座深沉、黝黑地宫殿里获得过爱情,或者幸福吗?
光是看着这高高的殿宇。那黑黑的颜色,还有那遥不可及的蓝天,她都会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欲望。她伸出了手,紧紧的抓住了衣襟,垂下了眼帘,避开所有人的目光,落下了她来到这个朝代以后的第一滴泪水。
她终于软弱下来,她终于承认,她是想念那个充斥这污染。充斥着肮脏,充斥着鄙视的世界地,她终于承认,她的寂寞。
软轿一直都很平稳,可是,她却无法不抖动自己的身体,她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掌心,让如同冰棱一样的指尖印在了手掌当中。落下了一片的几乎被冻僵的痕迹。
“拓姑娘,到了。”董卓地声音忽然从轿子外面传了过来,生生的将她的思绪从那漫无边际的世界中拉了过来。
拓奈奈茫然的抬起了头,直到过了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就在她这样发呆地时候,董卓的目光一直紧紧地锁在她的面孔上。
她似乎是哭过的。眼眶微微有些红,而那张现在正有些错愕的看着他的脸孔。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是处于何地。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董卓的心里有个隐蔽的角落,微微地动了一下,他低头,不动声色的叹了一口气。接着,伸出了手,轻轻的抓住了她那紧紧握住的素手。而手中冰冷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身体。
他知道,自己心软了。有些看不起自己。为什么自己会因为这个女子心软?她不过只是比其他人多了几分通透的智慧,她不过只是,只是用平常的目光看自己而已。
可是,他还是因为这个没有用地利用心软了。
“走吧。”紧紧地握住了拓奈奈的手,他那恼怒地力道终于让拓奈奈有些吃痛的皱眉。董卓仿佛惊了一下,随后放松了力道。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拓姑娘。走吧。”
“好。”拓奈奈并没有挣脱董卓的手,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他的手,很温暖。
汉灵帝还是如同那时一样,坐着同样的位置上,穿着差不多的衣服,身边站着同样的人,脸上带着同样的笑容,周围是同样的摆设。这么多的同样,让拓奈奈几乎恍然隔世,仿佛自己并不是时隔近一年又来到这里,而是,昨日刚刚才来过一般。
侧过脸去,她看见董卓那张美玉一样的面孔,不禁苦笑了起来,果然,果然不是当时了。轻轻的提起了裙摆,她缓缓的走到了汉灵帝的面前,缓缓的跪了下来。这次,她再也没有踩到自己的裙摆,“草民见过陛下。”
“天人……”久久没有听见汉灵帝的声音,却看见一双做工极为考究的绣履站在了她的眼前,接着他的声音从拓奈奈的头顶飘了下来,随后,她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搀扶了起来。
映入眼睛里的还是那张白胖的脸孔,他的眉毛微微的皱着,他的唇紧紧的抿着。拓奈奈忍不住想,这样的一个男人看起来真的很善良,如果不是今时今刻,如果不是在着个朝代里,他,又会是谁?
“天人,你瘦了。”汉灵帝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他只是蠕动了一下嘴角,最终只是说了这样的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很是不合适,于是立刻就放开了拓奈奈,然后又露出了一个笑容:“天人,你真的瘦了。”
瘦了吗?拓奈奈看着汉灵帝如此真诚的双眼,有那么一点点的错觉,以为真的是自己瘦了,可是,没有,她确信自己没有瘦,因为她的衣服没有变肥。
看着汉灵帝欲言又止的样子,拓奈奈的目光朝着同董卓一起站在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她是知道的,一个是大将军何进,另一个是总管太监张让。一段时间不见,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更加水火不容了。
“多谢陛下还记得草民,其实有着陛下的洪福齐天,我怎么可能会瘦呢?就算是真的瘦了,也是为了陛下祈求这江山平安,那就是瘦成了骨头也是应该的。”拓奈奈不着边际的扯着一些自己都几乎不相信的鬼话。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她这样的鬼话居然能让汉灵帝的眼眶就这么泛红,不过,很快,红意褪尽,他笑着说道:“天人,你走的这些日子,寡人真的很想念你。”
“草民惶恐。”拓奈奈连忙低头,避开了汉灵帝的目光。
第四十五章病老虎
汉灵帝并不自由。或者说,现在的汉灵帝并不自由。他所走到的地方,都会有人紧紧相随,虽然皇帝都是这样的,可是拓奈奈还是看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他不能在随便的支开众人,他不能再随意的想说什么说什么,他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做事,他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情之前,首先要做的是抬头看看何进,看看张让,最后再深深的看看董卓。
他像是一个没有了生命的傀儡。
虽然,原来的汉灵帝一样的荒诞,一样的小气,一样的昏庸,可是,至少他不用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而现在变成了这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拓奈奈不想知道的那么清楚,因为她明白,在她离开洛阳的这十个月里,这里一定是经过了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些变化不是她能改变,能涉足的。她并不真的是那个翻云覆雨的天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一个普通人能做得不是惊天逆转,而是,逆来顺受。
坐在院子里,虽然是陪着一个傀儡一样的木偶皇帝,可是,拓奈奈还是觉得这样坐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的日子实在是悠闲的有些奢侈了。
“陛下,你这园子果然漂亮啊。”拓奈奈的目光看着远处的一个大大的池子,据说,那个池子里会倒上美酒,然后汉灵帝要让所有的美人脱光的衣服在边上服侍着,那才叫一派糜烂,那才叫一派的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