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真紫鹭的手脚冰冷,一个人如同落进了冰窖一样了无生机,她就看着那一群贪恶之徒蜂拥向央宗的尸体,尽情的瓜分着它们的盛餐。而这位敬业的天葬师似乎还意犹未尽的想要继续下去,可是也只好无奈的在秃鹫们的左扑右突中躲躲闪闪地离开天葬台的现场。
刹那间,整个天葬台变成了秃鹫的山峰,秃鹫的海洋!所有能看见的地方似乎只有秃鹫。南真紫鹭没有办法靠近,倒反被不断扑上去的秃鹫给挤出了原来的站立的位置,那不停朝她涌过来的力量将她推着朝后面退着,几步不稳,她重重的跌在地上。南真紫鹭奋力的想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看不见别的,只能从秃鹫争抢的缝隙中看见央宗那双不大的脚在不断的颤抖着,虽然是因为秃鹫的撕扯而造成的振动,但是恍惚间,南真紫鹭真的以为央宗在不断的挣扎着,呼喊着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份留恋。而因为那样的一摔,南真紫鹭那口一直噎在喉头的气似乎才顺了出来,她张开了嘴,再也不顾任何形象的大哭起来,她忍了几天地悲伤才在这个时候不停的流泻了出来。
舒双翼微微的抬起了头。他听见南真紫鹭地哭声从嘈杂的秃鹫鸣叫中传了过来,那种撕心裂肺地凄厉和悲伤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的烟从嘴唇上掉了下来。他想弯下腰去捡,可是试了几次却最终没有办到。
而此时此刻的秃鹫。全然没有了刚才四周上等待时地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围着尸体叠罗汉般地你争我抢,大吃大嚼。它们的嘴脸就好像是红尘中人类一样丑陋,有的为争夺一段肠子而口足并用大打出手的;有的围着一块好肉象橄榄球员一般拔河拉锯式撕扯的;有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撕下一块肉来,却被另一只不要脸的秃鹫一嘴叼走转身就跑地;有的挤不进去只好焦急地徘徊在外围等候其它秃鹫争抢中不慎甩出肉来。中饱私囊不劳而获的……
过了片刻,一批尽占先机地秃鹫才陆陆续续的从其它秃鹫地屁股下面挣扎着钻了出来,打着饱嗝,哼着小曲,心满意足地蹒跚着走向刚才来时地空地上。这些刚还飞着过来的秃鹫,此时一个个大腹便便,象醉汉般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往日凶猛神勇地威风一扫千丈。它们被撑得连翅榜都变成了拐杖,支楞不起来了。
南真紫鹭大哭着低下头,四处找寻着可以抛掷的石头想要去打那些无耻的秃鹫。可是她的手刚刚摸到一块石头的时候,就被一个人的手掌温柔的按住了。她抬起头。是莫笑离。他微微的摇头,然后叹息:“紫鹭。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每个人都有要走的路,从生到死。”南真紫鹭的手慢慢的放开了石头,她捂住了脸颊,痛哭流涕,整个人狼狈不堪,原本光滑整齐的头发现在也已经披散开来,像是疯子一样张扬。天葬台上,仅仅十几分钟,刚才央宗还是有血有肉的尸体,就已经变成了骷髅架子。
天葬师冷冷的笑着,残忍的话从嘴里缓缓的吐了出来,不知道她是说给南真紫鹭或者还是说给自己听,只是他那嘶哑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刺耳:“有什麽好哭的,人一旦死里就没有痛苦了,你现在觉得悲伤难过不过是你自己强加给自己身上的痛苦,可是对于找具骷髅来说又算的上什么?如果真的要说算的话,也不过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遗憾和负担罢了。”说着他的铁钩一挑,一具完美无缺,如同医学院里福尔马林溶液中浸泡的全身人体骨骼标本,栩栩如生地,远远的立在了南真紫鹭的面前面前。
南真紫鹭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央宗。这哪里还是什么央宗,这只是一副狰狞恐怖的骨架而已,无论南真紫鹭怎么不敢相信,但是从那张还挂着丝丝缕缕的血丝的脸上,她再也无法找到那属于央宗的温暖和笑容。南真紫鹭的目光从骷髅头开始往下看了下去,脊椎骨两侧相对较软的肋骨已经没有了,被秃鹫们吃得干干净净。尸体两只脚上的肌肉被完好无损地留了下来,就象穿了两只肉鞋,在这时看来是多么的可笑和无奈。
南真紫鹭看着具光裸的骨架,唇边扯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她似乎看见那具骷髅冲着她笑了,很温暖、很宽容的笑着,可是瞬间之后,那个笑容变得无比的尖锐和凄厉起来,她狂傲的笑着,仿佛是在嘲笑这个世间的不平等和无奈的可耻。南真紫鹭虚弱的摇了一下头,这真的只是她的幻觉吗?还是,央宗本来就是这样的怨恨的着她?
天葬师看着南真紫鹭的笑容冷哼了一声,他那双秃鹫一样的眼睛里射出了一种惨淡的,有如毒蛇一样的光,只要粘在了人的身上就立刻毒入骨髓,永远无法摆脱。
央宗的骨头架子被天葬师用长铁钩子拖到了天葬台另一边的台阶上,而站在台阶旁的就是刚才那两个年轻的后生,他们的手里各拿着一种很怪异的工具。这种工具似乎是还停留刀耕火种时期:一块酷似大秤砣的方石头,上边留有两只耳眼,耳眼中穿着一根三尺长的木棒,像是一把石锤,看起来无比的沉重。可是这样沉重的石锤在两个后生地手里居然轻松的像是玩具一样。
天葬师的钩子一抖。央宗地骨架就哗啦一声倒在了地上。两个后生正好就着大半米高的台子,一丝不苟地将秃鹫吃剩地尸骨全部砸碎。他们砸得极为的认真,一下。又一下。那沉重的声音在砸在地上甚至脸地面也被带了起来,突突的颤抖起来。
南真紫鹭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愿意听见这个声音,这个让她恼火地声音却像是魔音穿耳一样不断的灌进了她的脑袋里,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两个后生用石锤子一锤锤地将骨头架子砸成粉末,然后伸手从旁边的袋子里。抓出一把把青稞面糌粑粉来,和在骨粉里,就着那些粘稠粘稠的骨髓,将青稞面细心的糅合着。阳光斜斜的照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南真紫鹭甚至能看见细密的汗珠凝集在他们地眉毛上面。他们一直在那里糅合这怪异的糌粑,像是再做一件天下间无比认真又让人不得不虔诚的神圣事情。
他们一边揉着那些糌粑饼,一边不断地抛给那些没有吃饱的秃鹫,引得他们在空中、地上激烈地打斗起来。一直这样持续着,时间好像是静止了一样。画面始终定格在后生们抡起石锤子又砸下来地时间上,没有停止。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间,身上地骨头已经砸完了。只剩下头盖骨,后生们停止了工作。双手合十面向青天念起经来。他们脸上的表情很是神圣。仿佛不可侵犯一样,但是他们的手上还沾染着猩红的鲜血。
南真紫鹭狠狠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合十的双手,不知他们是向亡灵邀功呢,还是乞求亡灵的宽恕。南真紫鹭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脸色白的像是纸一样,一双眼睛更是通红的可怕,她的眼眶深陷,身体看起来异常的虚弱,仿佛一阵风吹来她就能飞到天上去了。莫笑离坐在她的后面,用力的撑着她的背脊,生怕她倒了下去,可是,天知道一只猫要撑起一个人要费多少的力气。
就在后生们在念经的时候,围在旁边的秃鹫们,早就耐不住这短暂的寂寞,焦急地扒拉头盖骨,心急的等待着最后的美食。
等后生念完了经,又举起了石锤,秃鹫们裂开便知趣地闪在一旁。那高高在上的石锤,只一下子就将头盖骨砸得粉碎!黄白色的脑浆四处迸溅,转瞬间就被秃鹫们“唏溜唏溜”地瓜分得干干净净!
南真紫鹭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她伏在地上,哇哇大吐起来。可是五路无论她的胃部怎么抽疼,她吐出来的都是那清淡的黄水,连一点别的东西都没有。
耳边又传来了石锤子砸地的生意,南真紫鹭无力的抬眼望去----央宗的头盖骨也被小心的砸的粉碎,连带着头上的残肉和粘稠的脑浆被后生们用青稞面继续拌合在一起,捏成了一个个精致的小糌粑,不在意的丢向远处的秃鹫堆。
南真紫鹭看着泥土上、台子上仅存的血渍,这些是央宗曾经活过并真切存在过的唯一证明,而其他的一切都已经归到了那些饱食者的腹腔里去了。一个人,一个那么真实存在过的人,不过在几十分钟之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个世界上那还有比这更加让人觉得心寒的事情呢?南真紫鹭缓缓的翻身躺在土地上,看着晴朗蔚蓝的天心如死灰。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结束了。”天葬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南真紫鹭的面前,他手里依然握着那一对让人毛骨悚然的利器。阳光照射在他满是沟壑的脸庞上,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可笑的温暖,他的眼皮垂了下来,将那秃鹫一样的眼睛彻彻底底的遮住了,再也没有任何的光芒出现。“你快点走吧,这里,不是活人呆的地方。”
南真紫鹭看着那个宽大的斗篷就这样转身而去,带起来的风又一次打在了她的脸上,她用力的闻着那腥臭的味道,眼泪似乎已经枯竭一般无法在挤出一滴,虽然这个味道让人作呕,可是,这是央宗留下的唯一的味道。
不知道躺了多长时间,南真紫鹭只听见那些细碎的脚步离开了,风缓缓的吹在了这个小小的山坡上,仿佛这里从来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荒野而已。
南真紫鹭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她奋力的坐了起来,而她的周围停满了刚才那些秃鹫,它们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死去。
南真紫鹭笑了出来:“你们是在等我死吗?我不会死的的,不会的。”说着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孤魂野鬼一样朝山下飘去。网友上传章节 第八十章 同伴舒双翼看见南真紫鹭的时候,她就这幅如同死人一样的摸样。浑身散发着一种浓重的腥味,原本整齐的头发已经乱成了一团,而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孔上到处都沾染着眼泪鼻涕和灰尘的混合物,她水晶一样的紫色眼睛像是两块破碎的石头,没有一丝的光彩,娇嫩如花瓣一样的嘴唇上飞起了干瘪的皮,一身麻布的衣服上都是肮脏的泥浆,甚至还有一些斑斑点点的血渍,她抬起了手指轻轻的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修长如葱一样的手现在却如同一个农妇一样,指甲里夹满了泥沙和污秽。
舒双翼看着南真紫鹭,心里好像是被什么深深的抓了一下,疼得他几乎背过气去。他抬起了自己的手想去抓她那只纤细的手,“紫鹭……”
南真紫鹭向着舒双翼扯动着嘴唇,露出了一个疲惫而绝望的笑容,紧接着,没有任何预兆她的身体就这么径直的倒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舒双翼的怀抱里没有了声息。
南真紫鹭一直在睡觉,就像是无法苏醒一样不停的睡着,昏天暗地。
舒双翼将她抱回了客栈,细心的为她洗澡,她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明亮的紫色眸子静静的看着舒双翼,没有悲喜的味道,也没有情感的波动,就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一直的看着,随后她微微的眨了一下睫毛轻轻的问:“为什么不开灯?”
舒双翼看着大亮的卫生间,没有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将卫生间的浴霸打开,刺眼而灼热的光就这么倾泻了一个房间。而后他轻轻的走到了浴缸地边上蹲了下来。摸了摸水问:“水烫不烫?”
南真紫鹭揉了一下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舒双翼说:“双翼,我觉得屋子里好暗啊。”
舒双翼的眉毛皱了起来。他有一种很不安地感觉,不过他继续的微笑着。拧干了一块面巾小心地帮南真紫鹭的脸上污秽全部擦去,然后很不在意的说:“这是当然的啊,今天本来就是阴天。”
南真紫鹭又要伸出手去揉自己的眼睛,却被舒双翼一把按住,她皱起了眉毛:“可是我觉得还是好暗啊。我地眼睛很干很痒我想揉一下。”
舒双翼轻轻的用还散发着热气的面巾覆盖在她的眼睛上,接着拉起她的手,让她按住了面巾笑:“那是当然了,你哭了这么长的时间,眼泪都哭干了怎么可能不觉得痒不觉得干呢?它会罢工的。(Wap,16k,更新最快)。”他站了起来:“你用毛巾热敷一下,我记得我原来有带眼罩的,我去拿。”
南真紫鹭用手隔着毛巾轻轻的揉着自己地眼睛,没有多久,就听见舒双翼的脚步又回来了卫生间。她很准确的将头转向了他地方向:“找到了吗?”
舒双翼点点头,然后蹲了下来,取下了面巾。小心的扳开了南真紫鹭地上下眼睑对着强烈地光线仔细的看了一会,发现眼角已经红得吓人了。他微微地叹了口气。学医的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些烂毛病。例如将急救药箱随身携带就是其中之一。舒双翼小心的用消毒水洗了手后,倒了一些洗眼睛的药水让南真紫鹭倒扣在眼球上。一边督促她快点眨着眼睛,一边说:“你是不是用脏手去揉过眼睛了,怎么都角膜炎了?”
南真紫鹭不停的眨着眼睛,淡淡的笑:“你有这样的好东西为什么原来不拿出来用?虽然眼睛觉得刺痛,但是这样感觉很舒服,凉冰冰的。”
舒双翼见南真紫鹭根本就没有回答自己话的意思,也就不再问了,只是一边准备着药膏和纱布,一边问着:“我们先回去丽江吧,香格里拉暂时还是缓一下吧。”
南真紫鹭微微的愣了一下后说:“为什么要暂时缓一下?”
舒双翼看着仰头洗眼睛的南真紫鹭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还是先回去吧,我们去找下丽江的养蛊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别的线索也好,在香格里拉继续耗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而已,你觉得呢?”
南真紫鹭没有说话,只是过了一阵子轻轻的哼了一声表示答应了。
舒双翼点点头:“可以拿下来了,我要装备上药了。”南真紫鹭听话的放下了洗眼睛的器皿,闭着眼睛冲着舒双翼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舒双翼走了过去,小心的帮她把眼睛上的药水擦干净,然后拨开她的上眼睑,将准备好的药膏小心的填进她的眼睛里:“有点疼,还会有些痒,但是一会就好,你不要用手去摸。”
南真紫鹭听话的点头,像是一个安静的孩子一样,没有一点的抗拒。
舒双翼上好了药膏后,放下了她的眼睑,用手指轻轻的的揉着她的眼皮,然后,又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纱布,覆盖在了她的眼睛上用胶布固定后笑:“我第一次发现你会如此的听话,以前和你说话,你总是说不要啊,不好啊,不可以啊。”
南真紫鹭的唇边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怎么?你不习惯吗?”
舒双翼拿起了眼罩,小心的套在了她的双眼上,“是有些习惯,不过更多的是觉得很舒服的感觉。你除了因为是病人才这么听话外,还有什么原因让你如此听话?”
南真紫鹭抬起头,脸朝着舒双翼的方向笑而不语。舒双翼一边收拾着急救箱,一边笑着问:“干嘛光是笑不说话,你的眼睛发炎了,难道你的喉咙也发炎了?”
“因为,这个冰冷的世界上,我只剩下你了。”南真紫鹭的话像是游丝一样溢出了嘴角,她微笑的趴在浴缸的边上,看起来平和而安静。
舒双翼的手僵住了,他缓缓的回头看着南真紫鹭:“你说什么?“我说,我只剩下你了,双翼。”南真紫鹭扬起了头对着舒双翼微笑:“我不怕被人叫做妖怪了,我也不怕这个世界上的寒冷了,因为,我有了你。我们,我们是唯一的同伴。”
舒双翼静静的扣上了急救箱,转身走到了浴缸前蹲了下来,他轻轻的摸着南真紫鹭光洁的面颊问:“紫鹭,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南真紫鹭用自己的脸颊凑进舒双翼掌心,贪婪的吸取着他掌心的宽容和温暖:“我知道,我当然是知道的。”南真紫鹭的嘴角上化出了一个恬静的笑容:“双翼,在这个世界上,我几乎没有留恋的东西的了,你是其中之
舒双翼将嘴唇轻轻的印在南真紫鹭的微笑上,她的嘴唇虽然冰冷,确是有一丝甜蜜的温暖的:“你爱我吗?”
南真紫鹭的嘴里静静的呢喃着缠绵的话语:“我不知道。但是,爱情是什么?我并不知道。”说着南真紫鹭伸出了小小的舌尖,轻轻的滑过了舒双翼的唇边,留下了甜蜜的湿润。
“那我对于你来说是什么?”舒双翼含住了南真紫鹭俏皮的舌头,贪恋的与她交缠着。南真紫鹭的呼出的气体有些冰冷,轻轻的喷在他的脸上,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的勾引。
“是同伴。”南真紫鹭的指尖冰凉,轻轻的捧住了舒双翼的脸庞,唇角边上有着一抹理所当然的笑容,她用牙齿轻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然后用手指摸着舒双翼的唇。
“同伴?”舒双翼一愣,接着玩味的笑了起来,然后,他轻轻的张开嘴,将南真紫鹭的手指含进了口腔里,让舌头在那细致的手指上暧昧的缠绵。
南真紫鹭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丝暧昧的呻吟:“是啊,同伴。唯一的同伴。”她微笑着:“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我之间是没有办法隐藏任何秘密的,而其他人,他们都带着伪善的面具,你说对吗?”
“确实如此。”舒双翼放开了南真紫鹭的手指,伸出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耳垂笑了出来:“同伴是吗?我很喜欢这个词语。唯一的同伴我能不能理解成我们是相互依存的关系,我们之间无论少了谁,生命都将是一场寂静的荒芜?”
南真紫鹭伸手摸向了热水的龙头,准确的打开了热水:“你说的没有错。”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光裸的背脊上,声音里带着冰冷的温柔:“所以,双翼,你不可以背叛我,不可以欺骗我,更不可以离开我。”南真紫鹭侧过头来,黑色的眼罩很准确的对准了舒双翼的眼睛,她的唇角浮现了一抹绝望而悲悯的笑:“你,是我的。”
舒双翼低下头,胸腔里回荡着爽朗的笑声,愉悦而心甘情愿,他看着抬头看着南真紫鹭,手掌摸上了那盈可一握的纤腰,在那光滑如水的皮肤上带起了一片又一片的火热:“可以的,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不会欺骗你,更不会离开你。”他那双眼睛里有着慎重的执着:“南真紫鹭,我向你发誓,我舒双翼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
南真紫鹭松了一口气,然后脸上的笑容变得单纯而满足:“谢谢你。”
“先不要说谢谢。”舒双翼的手在南真紫鹭的皮肤上画着一个又一个暧昧的圆圈:“那么你呢?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那么你呢?你又能不能达到对于我的这些要求呢?”
南真紫鹭骄傲的笑着,她转身跪在浴缸里,蛇一样的手臂纠缠上了舒双翼的脖子:“当然,我南真紫鹭不会背叛你,不会欺骗你,更不会离开你,我是你的,是你舒双翼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网友上传章节 第八十一章 缠绵南真紫鹭仰着头,任舒双翼细心的为她清洗着自己的长发。舒双翼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对待珍宝一样仔细呵护着她的长发,他的手指带着洁白细腻的泡沫在南真紫鹭的长发里穿梭,缓缓的按压着她的头皮,满室的馨香。
南真紫鹭靠在舒双翼的臂膀里带着黑色眼罩的她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去看天花板,她的眼前只是一片的黑暗。“今天早上明明是晴天的。”她的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若有似无的说着。
“回来的时候变天了。”舒双翼诚实的回答着她的话:“才刚刚出了那里,就看天上的云层厚的可怕,我想也许会下雨,但是没有下,不过,却有点阴沉。”
“我完全都不知道呢。”南真紫鹭轻轻的笑了起来。“我是睡着了吗?”
“是的,你睡着了,睡得很沉。”舒双翼静静的为南真紫鹭洗着头发,如同宠溺着自己的孩子,他看着南真紫鹭那逛街的额头:“你一直在睡,我以为你不会醒了,所以想帮你洗个澡,却没有想到你却醒了。”
“双翼,秃鹫很大啊。”南真紫鹭的声音在满是氤氲的浴室里玻璃的一样的碎开了。
舒双翼的手僵在那里,好一会才又活动起来,他云淡风轻的回答:“是的,秃鹫都是很大的,它们飞起来翅膀会有两米多长。”
“双翼,它们把央宗吃掉了。”南真紫鹭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声音冷静得超乎常人接受的范围,她伸出了双手,在面前的空气中比划着。“那个天葬师拿了一把这么长地刀,是月牙形状的,那个刀刃啊。被打磨得光滑无比,亮亮的。对着太阳那么一挥,我都觉得刺眼睛。”南真紫鹭吃吃地笑了起来:“他还有一把钩子,有这么长。双翼,你见过原来卖肉的用来吊猪肉地钩子吗?就是那么长。”
舒双翼缓缓的按着南真紫鹭的头上的穴位,然后微微的笑着点头:“是地。我知道。”
“可是,天葬师的那个钩子要比卖猪肉的钩子要锋利多了,很尖很尖。我看着他挥舞着那个钩子真的很好笑,就像是城堡怪人一样。”南真紫鹭微笑着:“我当时就在想,那个钩子要穿进我的脖子里,我会不会死?”
舒双翼的手停住了,他轻轻的摸着南真紫鹭的唇角呢喃:“你不会的,你不能离开我。”
“可是我后来又想,我一定不会死地。”南真紫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是的。(16 K小说网,手机站wap,16 k,更新最快)。我一定不会死地,我就是那种怎么都不会死去的怪物。”
“你不是怪物。”舒双翼摇了摇头,接着他岔开了南真紫鹭地话题:“后来呢?”
“后来?”南真紫鹭地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然后接着又舒展开来:“后来啊,他就在这里划了一刀。然后又这么划了一刀。”她用修长地手指在自己的浑圆的乳房下面划出了一个“T”字。然后再用自己修长的手指在腹腔的地方比划着“他又把央宗的肚皮这么给翻开了,用钩子把里面的五脏六腑全部都给钩了出来。”南真紫鹭淡淡的叙述着。可是,从她嘴里吐出的这些再平常不过的字眼,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沾染上了浓浓的血腥味,让人听着就会感觉的空气里都弥漫了浓重的猩红色彩,妖艳到绝望。
舒双翼的手彻底停了下来,他只是看着南真紫鹭脸庞上那个破碎的笑容,凄苦到了极点:“紫鹭,你很难过吗?”
“难过?”南真紫鹭轻轻哧了一下:“我为什么要难过?我只是告诉你那个场面有多么的……”她停了下来,像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又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种毛骨悚然的场面,她嘴角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就这么淡淡的挂在上面:“那个场面有多么的刺激,你一辈子都想不到的吧。”南真紫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后来,后面天葬师把央宗切碎了……”
“紫鹭,不要说了。”舒双翼握住南真紫鹭素白的手指带着一丝央求的口吻。
“后来,铺天盖地的秃鹫飞啊,飞啊,它们不停的飞啊,就在我眼前使劲的拍着翅膀,把我使劲的往后面推,一直推,推得远远的。”南真紫鹭的声音凉的透骨。“它们吧央宗的肉吃完了,还不过瘾,它们又把央宗的骨头也砸碎了,全部的吃了下去,一点都没有剩下来,一点都没有,全部都没有了。”
“紫鹭,紫鹭。”舒双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南真紫鹭紧紧的拥在了怀里:“都过去了,全部都过去了,不会再发生了。”
“双翼。”南真紫鹭呢喃着:“你说,它们把央宗吃了,央宗要是想回来怎么办?”
舒双翼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酸得难受,胸口里面像是堵着一块坚硬的石头,让他连呼吸的力量都失去了。
“双翼,你说,央宗还会回来吗?”南真紫鹭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央宗是不是再和我开玩笑?她其实就是躲在了什么地方,过两天就回来。可是,我把她的身体弄丢了,你说,她回来怎么办?”
“不会回来了。”舒双翼的声音干哑的如同掺了沙子一样:“央宗再也不会回来了。紫鹭,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把她忘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