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里做酥油的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在院子几个妇女在打制的样子,一种是在屋子里一个像是搅拌机一样轰鸣转动的机器。荆棘和魏延跟在南真紫鹭的后面先进了屋子里,那台巨大的机器一直在不停的发出一种很可怕的生硬,仿佛是在钻地一样,在它的旁边放着很多的装奶的大桶,荆棘目测了一下,一个大桶起码可以装五、六十斤的鲜奶。他看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就这么抬起了放在地上的一个大桶,将满满的一桶奶就倒进了那个锥形的机器里。荆棘好奇的问着身边的南真紫鹭:“这个酥油是用奶做的吗?”
南真紫鹭点点头说:“是啊,酥油就是用牦牛奶,羊奶做的。所谓酥油就是奶里的油分。”
荆棘点点头,这次云南之行真是长了不少的见识。他看着那雪白地奶在机器里不停的旋转轰鸣,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就在奶的表面上漂浮了一层薄薄地猪油一样的东西,南真紫鹭指着那写东西对荆棘说:“这个就是酥油了,一会工人把它沾起来用冷水冷却压模后就是酥油了。”
荆棘和魏延两个人端起了相机在对整个做酥油地过程开始记录。而南真紫鹭则在角落里走来走去了一阵子后,向房外面走去。
屋子的外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面有十几个牛高马大的粗壮妇女,高原的阳光将她们地脸庞晒成了放肆的黝黑,粗糙的皮肤,健硕的身材。她们每一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个大大的酥油桶,高及人胸。有近五分之一坐入与桶外径相差无几的土坑里。桶身上下等粗,外围上、中、下各部分别用金属箍或竹、藤箍、牛皮箍等箍紧。木桶里放着一块被桶内径略小的厚木板,上面掏有三角形或方形的五个孔,其中四孔均匀地分布在木板地各对称部位,中间的方孔上固定着一根一握粗、直、高出桶尺左右的木棍,而妇女们就抓住那跟粗粗地木柄,用腰、臂以至全身力气,压着那块厚木板下沉,触及桶底。然后松手,任凭浮力又将其缓缓托起。如此周而复始,反复近千次。(,16k,Cn更新最快)。酥油才从奶中分离,浮于表层。
这时才有几个身材矮小的妇女过来。将酥油捞起。并把粘在桶壁上地油点粘出,一并放入盛凉水地大盆里。在凉水中用两手反复捏、攥。直至将酥油团中的杂质----脱脂奶除净为止。她们一边这样努力地打着酥油,一边嘴里也没有闲着,一张嘴,一只只小调高亢的小调就从充出了云霄。荆棘静静的站在南真紫鹭的身边,陶醉在那高亢而欢快的调子里,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仿佛一颗心就这样畅游在了云南这块红土高原上。
“紫鹭,她们唱的什么,你听得懂吗?”魏延听了一会,小心的问着身边的南真紫鹭。
南真紫鹭跟着调子哼了一会,然后用汉语跟着调子小声的翻唱着:“久尼,久尼,夜里来了狼呀,久松久松,大家打狼至天亮;尼休,尼休,收音机里说卫星上了天,匝基,匝基,卫星是个什么样?洗阿,洗阿,那晚星星闪闪亮,洗除,洗除,叫我如何去会情郎;瑞松,瑞松,刚才孩子跌了跤瑞洗,瑞洗,两岁的孩子就想跑,瑞阿,瑞阿,哪比小牛小羊羔,瑞除,瑞除,才三天就围着妈妈跳;敦杰,敦杰,恳求菩萨保佑我,敦轱,敦轱,保佑我打出的酥油,姐究,姐究,黄橙橙、香喷喷的像小山高……”
魏延听着南真紫鹭和妇女们的浅唱低吟,在这个明媚的早上汇织成了一道无比灿烂动听的歌谣,它的美妙就脸维也纳金色大厅里的音乐会也是无法比拟的。几人的声音才刚刚落下下,他就毫不吝啬的献出了自己的掌声,大声的喝彩着:“太美了!你们唱得太美了!”
刚才唱歌的妇女听见魏延如此热烈的喝彩声,倒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们一边羞涩的朝着几人笑着,一边用藏语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
南真紫鹭看着魏延阳光的样子,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魏延,你可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倾听者,你对谁都不吝啬自己的掌声,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么世界上一定会多了许多的天才的存在。”
魏延一边鼓掌一边朝南真紫鹭点头说:“紫鹭啊,我可是真心的为你们鼓掌的,我是真的觉得你们唱得非常非常的好,虽然我没有听懂你们在唱什么,但是你们唱得真的很好听,音乐是没有语言的界限的,我听着你们的歌声就觉得非常非常的高兴,那么我为此付出微不足道的掌声又算得了什么呢?”
南真紫鹭微微的偏了一下头,然后笑着说:“是的,你说的非常非常的对,就连我这个一向冷漠的人都为你的理由深深的打动,确实是这样的。”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说地这么高兴?”舒双翼和老板夫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三人的后面,他的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虽然是在问三个人,眼睛却直直的看向了南真紫鹭。
南真紫鹭微微地笑着。然后冲着舒双翼点了一下头:“我正在和魏延讨论掌声是否能成就天才这个很严肃的话题。”
“那讨论出来结果了吗?”舒双翼伸出了手,轻轻的拨了一下南真紫鹭额头前面的头发,一种暧昧的关心溢于言表。
南真紫鹭看了一眼魏延然后笑着摇头。没有回答舒双翼地问题:“怎么样,我们这边要多少的酥油啊?”
舒双翼举了一下手里的纸口袋笑:“我先买了牛奶和羊奶的各一饼。虽然我说可以马上就定的,但是,老板却执意让我们先尝一下,才让我们过来订呢,说是货比三家。”
南真紫鹭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不过仅仅一瞬间,她就低下了头朝舒双翼手里的口袋里看去,然后从里面捧出了一个乳白色的类似大窝窝头一样地东西。她凑了上去,用力的闻了一下,一脸陶醉的样子。
“这个是什么东西啊?”荆棘好奇地看着南真紫鹭手里那个像个蜂窝一样的形状地东西:“又像蜂窝又想窝窝头,好奇怪地东西。”
舒双翼从那个东西上揪了一小块下来,递给了荆棘笑:“来,你自己尝一下看看。”
荆棘接过了舒双翼递过来的东西,迟疑地看了一会。研究了半天实在是没有弄明白是什么东西。他看了看在一边求知欲很强的魏延眼巴巴的看着,实在是不好拒绝食用,咽了一下口水后才放进了嘴里。那个东西绵软却有韧劲。荆棘嚼了两下,一股类似酸奶一样的酸喂就从舌尖开始朝整个口腔蔓延。让人的胃口都好了起来:“好酸。这个是什么?”
“味道怎么样?荆老大!”再一边的魏延心急的看了荆棘一会,最后直接自己上前在南真紫鹭的手里揪了一块放进嘴里:“哇。好酸的味道,好像是凝固的酸奶啊。”
舒双翼将南真紫鹭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收进了口袋里,然后冲着夫妇两人又是一阵的寒暄,才微笑的带着三人离去。
“紫鹭,那个到底是什么啊。”魏延一路上都不依不饶的问着。
“是奶渣了。”南真紫鹭看着魏延和荆棘一脸的不知所以笑着:“就是打酥油剩下来的东西。在这里是个小零食一样的东西。”
“发现什么了吗?”舒双翼看魏延一脸的求知欲,只好将手里的口袋交给了他拿,让他自己好好的去研究了,而自己则低下头问着南真紫鹭最主要的问题。
“不是。”南真紫鹭很确定的摇了一下头:“我已经将所有的滴地方都检查过了,没有一丝的蛛丝马迹,你那里呢,女主人有问题吗?”
舒双翼耸了一下肩膀,脸上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松弛:“没有,我可不敢像你那么明目张胆的去检查女主人,所以,直接摸了一点神仙水在她给酥油的时候涂在了她的手上,没有一点的反应,所以,绝对不会是这里。”
南真紫鹭呼出了一口气,看着身边的两个人说,“我们去下一家吧。”
一早上,四人在建塘古城里的大街小巷里来回的穿梭,在一家又一家的作坊里来回的穿梭,不过并没有得到几人的想要的结果。坐在长征路上的一家小小的电子里,几人面前都放着一碗大大的牛肉面,没有一丝的做作,几人呼噜呼噜的大吃着。
“好饿啊,我早上明明吃了那么多东西的,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饿。”魏延很快就吃完了一碗,然后很大声的朝着店主喊着:“老板再给我煮一碗。”
荆棘一边吃着一边扒拉着手指头算:“我们这一早上大概去了有五、六家了吧。”
南真紫鹭点点头叹气:“是啊,这个可比逛街累多了。”
魏延咬着筷子也跟着几个人一起的叹息:“是啊,可惜就是没有什么结果,这真让人觉得沮丧,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一下就找到呢,这可是省了多少的功夫,还用得到这样辛苦的吗?”
“也不见得没有什么收获。”荆棘微笑起来:“至少我们已经划掉了不少的可疑点了,香格里拉本来就是不大的,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我们就能知道准确的位置在什么地方了。”
舒双翼也点头笑:“是啊,荆棘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么划掉的地方越多,就说明我离蛊的地方越近,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了。”
“只是没有什么成就感了。”魏延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很沮丧。
接下来的几天,几人一直在香格里拉的每个角落里穿梭着,可是得到的结果全部都是否定,虽然这带着越来越接近事情的真相,可是,罗盘上的指针依然是跳动得乱成一片,这让几个人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没有底气。
坐在长征路上的狗市旁边,荆棘看着蓝蓝的天空叹气:“这高原是不是离太阳近点的原因,怎么连天空都这么干净呢?”
魏延也叹气:“是啊,不但连天空干净,就连要找个人也这样的困难的,真是费解。”
“紫鹭?南真紫鹭!”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几人的身边响了起来,吸引了四人全部的注意力。这是一个穿着藏袍的年轻的女子,她的肤色和这里的人无异,都是黝黑的,但是在她的脸颊上有两团红红的颜色,看上去就像是喝多了酒后出现的酡红,很是可爱。网友上传章节 第七十三章 央宗“央宗!”南真紫鹭看着女子几秒钟,忽然兴奋的大叫起来,她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这个女子高兴的欢呼着:“央宗!真的是你啊!没有想到,我还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高兴了!”
“紫鹭!从毕业后就没有遇见你了。你怎么会来香格里拉!”央宗兴奋的抱着南真紫鹭大声的欢呼着:“让我算算,我到底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你了?起码有七、八年了!天啊,紫鹭,我真的觉得太兴奋,我居然又会在这里见到你!你来香格里拉是来玩吗?”
南真紫鹭笑着点头:“对啊,我是过来玩的,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当年你不是去西藏了吗?为什么会在香格里拉?”
“我老公是这里的,我嫁人了以后就直接到了这里,现在就在这边的财政局上班,你呢?你念书的时候成绩那么好,现在做什么?”央宗开心的问东问西。
“我啊,我自己家里在丽江古城里有一院的房子出租了,每个月的房租就不少,所以也不担心在哪里上班,自己到处乱逛,只是你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为什么就结婚了?对方对你如何?”南真紫鹭也热情的问着,她的脸上有一种年少单纯和热情,这样的南真紫鹭像是一个太阳,走到哪里都会将人的眼睛牢牢的吸引住。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脸上的笑容,心里面连日以来的那一点阴霾也就此消散了,他的目光粘在了南真紫鹭的身上,像是一只飞蛾,明明知道接下来地结局是毁灭。可是,还是这样无怨无悔奋不顾身的扑向那堆炙热的火焰。
“什么叫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啊,你也不想想。我可是足足比你大了五岁呢,我毕业地时候就可以结婚了。而你,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央宗捏着南真紫鹭鼻子笑:“我老公对我很好,怎么样?你结婚了没有?”
南真紫鹭地脸上难得红了起来:“没有了,我还没有结婚,连对象都没有呢。”
央宗的眼睛朝南真紫鹭的后面扫去。然后很三八的笑了起来,她贴着南真紫鹭的耳朵小声说:“后面那三个男人,是不是都是追你地啊,其实都不错了,你可以看看选择一下。”
南真紫鹭的脸孔更红了,她连忙的而摇头摆手:“不是啊,你千万不要乱想嘛,他们三个都不是我的对象的,我真的还没有了。(手机小说站://wap.16K.cN更新最快)。”
而央宗看着南真紫鹭的样子。一脸的不相信,“你在骗我吗?你觉得骗我这个孩子他妈真的好玩吗?小紫鹭,你还是一样地不老实。要是真的没有什么你干嘛要脸红?”
南真紫鹭的脸几乎要滴血出来了,她一边摇头。然后跺了一下脚。拉过了央宗地手朝几人走了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啊,这个是我的师兄。叫舒双翼,这两个是我地朋友,一个是荆棘,一个是魏延。”说着她又朝众人指着央宗说:“这个是我地高中同学以及我的室友,我地姐姐,我的好姐妹,央宗。”
几人都大方的打着招呼,这时候央宗笑:“我请你吃饭吧,好多年没有见面了,我们可要好好说说,正好我老公出差了,孩子又送了他奶奶家,我们出去吃饭吧。”说着也不等南真紫鹭的推辞就拉着她的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吃的是火锅。
央宗要了一间很是安静的雅间,把门一关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让大家可以尽情的畅谈。没有多少的时间菜就上齐了,央宗豪气的给几人倒上了酒:“来我们藏区可没有说不喝酒的哦,你们必须一定要都喝了。”
南真紫鹭的脸上有点难做,她还没有开口一边的荆棘就说道:“紫鹭受伤了,不能喝酒的,所以,央宗,她的酒我代她喝了吧。”说着就要端起杯子,不想却被舒双翼一把按住:“你也不能喝。”
央宗看着几人神神秘秘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凝重的样子,她一把握住南真紫鹭的手说:“你是不是还在和那种该死的东西打交道!”
南真紫鹭为难的看着央宗,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只是苦笑了一下,低头玩着手里的筷子,表示默认。
“你知道!”荆棘吃惊的看着央宗,随后又捂住了嘴角,不再说话。
央宗横了荆棘一眼,冷笑道:“我当然知道,我知道很多年了。”而后她又看着南真紫鹭难过的说:“你当时不是答应过我,一辈子都不再碰这个东西了吗?为什么还要去做这个,你要知道你这样说话不算话,佛祖是会生气的,紫鹭,你为什么不遵守你的诺言?”
“央宗,我的阿爹就是中蛊的,我原来确实是不想再碰这个东西了,可是我的阿爹却天天受这个折磨,你知道我的,我之后阿爹,我不能不管他的。”说到这里南真紫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下了脑袋。
“那么,这么说,你来香格里拉并不是来玩的?而是来找蛊的?”央宗的眉毛挑了起来看着南真紫鹭,而后她摇头:“你啊你啊,是不是又碰上了什么麻烦?”
南真紫鹭看着央宗微微的点头:“是啊,我来找香格里拉一个养雪蛆的人,可是,来这里块一个礼拜了,却完全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再这么拖下去,可能……”
央宗点点头:“我知道,这个蛊有多厉害,你不用说我也明白的。”她抬头看着南真紫鹭身后一直看着她舒双翼皱眉:“你是他师兄,你们两个一起找都没有找到吗?抓蛊人不是应该对于这个非常的敏感才对啊,为什么你们两个都没有线索呢?”
舒双翼忽然微笑开了,他看着央宗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就是因为雪蛆的味道和酥油的味道很像,我们到了这里完全就失去了方向。”
央宗皱眉,显然她对这个并不是太了解,不过她没有深问,只是看着南真紫鹭奇怪的问:“你们说的是雪蛆?”
南真紫鹭抬头看着央宗,眼睛里有着诧异的光:“确实是,怎么,你知道吗?”
央宗皱着眉毛似乎是在想一件非常模糊的事情,过了一会,她很迟疑的问着:“雪蛆,是不是就是像一般的蛆那样的东西?”
南真紫鹭看着央宗不可思议的说:“难道你知道吗?”
央宗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你不要想的那么好了。我只是好像有点印象,在小的时候,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蛆。”
“你见过?”荆棘看着央宗也有些激动了:“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吗?不是一般的蛆吗?”
央宗瞪了荆棘一眼,“香格里拉这里这么冷,你哪去找一般的蛆,不过是不是雪蛆我也不是很能确定就是了。”
舒双翼看着央宗很出神,忽然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蛆的?”
央宗愣了一下,然后陷入了很深的沉思,只见她皱了皱眉毛,有点纠结的感觉,而后叹气:“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我们先吃东西吧,来,先吃了东西吧,吃了以后在说。”
荆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南真紫鹭也笑着拿起了筷子:“嗯,大家都先吃东西吧,你们要是不吃的话我就自己吃了,说句实在话,我是已经饿得不得了了。”说着她拿起面前的漏勺在已经煮得沸腾的锅里面舀了一勺羊肉放进自己的碗里,接着把漏勺递给了坐在身边的舒双翼说:“你自己来啊,我不帮你舀的。”
舒双翼接过了漏勺,笑着对荆棘和魏延说:“你们两个也快点动手吧,魏延不是从来到香格里拉开始就一直吵着饿吗?”
开始吃东西整个气氛就活络了起来,每个人的话似乎都多了起来,只是央宗一直都是在陷入沉思的感觉,吃得也不是很多。南真紫鹭一直拉着她的手笑:“别想那么多了,先吃东西吧,吃完了再去头疼,你越去想也不见的能想出来,所以啊,千万不要太专注去想了。”
央宗点点头,却还是不开心的样子,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明明是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东西的,而且,是装在透明的玻璃罐子里的。我明明记得有这么一回事的,为什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南真紫鹭看着央宗愣了一下:“玻璃罐子?”
央宗点头:“确实是啊,是在玻璃罐子里,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蜂蛹的,后来有个人告诉我这个不是蜂蛹。”她痛苦的敲了敲头,有些难受的看着南真紫鹭:“我真是没有用,怎么就突然就忘记了呢?我一定会努力想起来的,你不要担
南真紫鹭点点头笑了起来,连忙给央宗夹了不少的东西在碗里:“你不要再想了,一会我把电话号码告诉你,然后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央宗无奈的点头:“也只好如此了。”网友上传章节 第七十四章 依偎一顿饭吃的很快。
吃完饭以后,央宗又扯着南真紫鹭叙旧了半天知道快到下午的四点半,才留下了南真紫鹭的电话号码,两人恋恋不舍的告别。
南真紫鹭因为央宗的关系显得很是高兴,她一路上话很多,大多都是说一些自己念书的时候和央宗和同学之间发生的事情,虽然外人听来很无趣,可是,看着她那快乐而单纯的样子,三人都很是耐心的倾听着。
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三人只好是当作自己给自己放假了,决定趁香格里拉现在花美草绿的时候出去走一走。
坐着2路公车,从香格里拉朝城外走,经过了有些破烂的郊区路面,很快就来到了城郊。
六月的香格里拉,是这里最美丽的季节了。由于是高原,草一般绿得很晚,现在这个季节的草地正好绿得刚刚好,让人看见了就满心的欢喜。在草地上一片一片的长着很是漂亮的花。它们都不高,颜色也各有各的不同,错落缤纷交织在草地里,带着一点淡淡的香气,混合着泥土的清新散发出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纯净味道来。
在草地上,最忙的大概要数莫笑离了。他在草地里快乐的穿梭,一边还去撩拨一下吃草的牦牛,顺便在去跟放牛的藏族姑娘撒个欢,丝毫都看不出来是有五百年年纪的老妖精。南真紫鹭看着莫笑离的放肆,实在是忍不住翻着白眼,她暗自坏心眼的想,现在那个正在摸着莫笑离皮毛的姑娘,如果她知道了她现在摸的是一个有五百岁地老男妖精。她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的平和?
荆棘和魏延大概是除了莫笑离以外最忙的人了。他们将自己吃饭地家伙全部铺开在了草地上,一会安个三脚架,一会装个镜头。像是在搞什么科研一样的严谨。
舒双翼大大地伸着懒腰对南真紫鹭笑:“你似乎是不太高兴,怎么了?刚才不是还那么兴高采烈吗?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又觉得有些失落了,我可是搞不明白你们这样女孩子心里到底是想一些什么事情。”
南真紫鹭撅了一下嘴唇,“我哪里有不高兴,我只是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她站在舒双翼的身边,目光飘得很远:“小的时候的事情。有好多啊。”
舒双翼看着南真紫鹭迷离地目光微微的叹息着:“你小时候开心吗?”
南真紫鹭愣了一下,很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来,她的唇角浮现出了一个很怪异的笑容,带着一丝快乐的涵义和悲伤的色彩:“开心啊,很开心。(Wap,16k,更新最快)。”她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脆弱的让人心疼:“只是也有很多地伤心,很多很多的伤心,比快乐的感觉多很多很多地伤心。”
舒双翼看着那张脆弱得似乎是梦幻的脸孔,有些绵长地心疼就在胸腔里肆无忌惮地生长了起来。他举起了手。想安慰一下她,可是又怕吓到了现在脆弱的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放了下来。
“双翼。你说,我们这种人是不是不该活着?”南真紫鹭忽然问。
舒双翼愣住了:“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们这样地人。和正常人差得太多太多。我们比他们多了太多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就是异类对吧。作为异类是要小时的对吗?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样的世界里活着,好累啊。”南真紫鹭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迷茫的颓废。
舒双翼的目光闪烁了起来,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叫做心疼的东西,他看着南真紫鹭的样子,想了一阵子才缓缓的说:“紫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生活的权利,我们或许比常人是多了些什么,可是,紫鹭,我们既然被生了下来,那么我们活着就是上天的一种恩赐,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的剥夺我们生存的权利。而我们自己更不能这样做,因为……”
南真紫鹭用心听着舒双翼的话,见他突然不说话,连忙问:“因为什么?”舒双翼伸出了手臂,将南真紫鹭揽进了怀里:“因为这个世界上,我们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如果我们放弃了自己,那么剩下来的人会越来越孤独。”
南真紫鹭将头轻轻的靠在舒双翼的肩膀上:“双翼,他们都说我是妖怪。”
“你不是。”舒双翼轻轻摇头:“你是天使,你不是妖怪,你是世界上最美丽最美丽的天使,这个世界因为你的存在才会变得那么多颜色,知道吗?”
“可是,他们还是说我和常人不一样,他们说我死不了,他们说我的伤口会自己好,这不是人能做到的,我是妖怪。”南真紫鹭的声音里有着孩童时代的脆弱和悲伤。
舒双翼的心随着那细细的声音,有着细微的粉末在不断的掉落下来,最终越掉越多,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他将自己的手臂断的收紧:“紫鹭,就算你是全世界的妖怪,可是,你是我的天使,是我一个人的天使。”
南真紫鹭抬起了头看来,看着舒双翼那脸上的坚持有些动容:“你说的是真么的吗?就算我是全世界的妖怪也是你的天使,你是这样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