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真紫鹭一边听着舒双翼的嘟囔,一边伸出了手和他一起找起那些暗格起来。远处跳菜的音乐声已经越来越激烈了,看起来很快跳菜就要完了,知道这点,南真紫鹭更是一身一脸的冒出了滑腻的冷汗。虽然,她和不少养蛊的人都打过交道,可是,她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一只蛊,对这个东西更是存着深深的敬畏。
舒双翼摸索了一阵子,终于在暗格的侧面摸到了一个突起的小木块,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南真紫鹭咽了一下口水说:“紫鹭,你到床的下面去。”
南真紫鹭一愣,“为什么!”
“喊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为什么做什么?”舒双翼一把抓起南真紫鹭将她推下了床,然后从身上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口袋,打开却是一个薄如蝉翼的头套,他迅速的套到了头上,接着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按下了暗格上的小木块。
暗格的盖子突就弹开了,南真紫鹭觉得自己连看都没有看清楚,一条黑色的光影就直接跳了出来,不偏不正的贴在了舒双翼的脸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南真紫鹭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让那没有叫出来的声音生生的烂到了肚子里。瞪着眼前那个趴在舒双翼脸上的巨大黑色物体,南真紫鹭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这是一只好大的蜘蛛,身体足足有南真紫鹭的一个拳头的大小,而每一条腿都有她的手指粗细,再加上上面长满了厚厚的绒毛,让人看起来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她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刚想伸出手去拿那个蜘蛛,却被舒双翼一把拉住。
舒双翼一只手握着南真紫鹭冰冷的手指,一边轻轻的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一边自己连气也不敢喘。那只巨大的蜘蛛,就这么趴在他的脸上一动不动,却很奇怪的在大口喘气,蜘蛛也是会呼吸出声音的吗?
舒双翼小心的移动着自己的手,不露痕迹的朝头上的头套边缘摸去,这个动作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他终于摸到了头套的边缘,然后,就只见他的手指快速的抓起了头套,一扯,那个巨大的蜘蛛就已经装在了口袋一样的头套里。舒双翼紧紧的捏着头套的口子,一边不顾蜘蛛的疯狂挣扎,把蜘蛛连同口袋一同丢进了暗格里里,迅速的关上了盖子。
南真紫鹭看着舒双翼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满的都是汗水,她轻轻的伸出了手,贴了上去,想帮他擦干净,可是才刚刚贴到了舒双翼的额头上,她就感觉到了他身体明显的一震,心里暗惊,知道这个蜘蛛不但把自己吓得够呛,就连把舒双翼也吓得三魂出窍了。
舒双翼看着南真紫鹭,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拉下了她的手,轻轻的摇头:“没有事情,不要害怕。”
南真紫鹭见舒双翼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叹息:“吓死我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是一只蜘蛛,刚才跳到你的脸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舒双翼笑了起来,他连忙把床上被两人翻乱的褥子收好,然后对着南真紫鹭说:“快走,反正,已经知道蛊在什么地方了,一会只要来看看这家人到底是谁就好了。”
南真紫鹭点头,连忙跟着舒双翼从来时的窗户就这么爬了出去。两人一边慌忙逃窜,一边不忘收拾自己造成的一切痕迹,以免造成有人来过的可疑印象,翻过了围墙,就看见莫笑离悠闲的坐在围墙下面,一条又黑又长的尾巴摔得实在让人很销魂。
南真紫鹭瞪着莫笑离,莫笑离则喵呜喵呜的争辩起自己的行为来:“这么高的墙我哪里进的去啊!再说有这个小子陪你进去了,我去不去没有关系的,你不要这么凶狠的看着我嘛,我只是一只猫啊,这种情况下,一个人一定比一只猫的作用大很多。”
南真紫鹭实在懒得搭理莫笑离的语调,只是微微的笑着,不过,一双眼睛已经在莫笑离油光水亮皮毛上开了无数个窟窿了。
“你的猫还真大啊。”舒双翼和南真紫鹭从相反的方向一路走回广场,他看着跟在南真紫鹭后面的莫笑离由衷的称赞:“毛色也很漂亮,我第一见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带的是一只豹子呢!”
南真紫鹭冷哼一声:“它吃的也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拿去卖了换点钱用用。”莫笑离听到这个话更是喵呜喵呜叫着,可怜兮兮的样子。
前面一个消瘦的背影挡在了两人的面前。两人很有默契的停下了闲谈的话语,在离这个背影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种诡异的安静在三个人的中间翻卷着。一阵凉凉的风出了过来,南真紫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你们看到了什么是吗?”那个背影并不回头,只是轻轻的说着问句,不过那个问句怎么听都是肯定的语气,她的声音被刻意的压低了,但是依然可以听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这个女人的年龄似乎也已经不怎么年轻了。
“我们该看到什么吗?”舒双翼笑了笑,打着哈哈。
那个女人微微的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朝着前方走去:“那个是你们的事情。看到也好,看不到也好,又有什么干系呢?要发生的始终会发生,不发生始终不会发生。”
“你是谁!”南真紫鹭大叫一声,她的眉毛倒竖,一种冰冷的恐惧在她的心里荡漾开来。
一阵风吹过,前面什么都没有剩下,仿佛什么都没有有过,刚才,刚才真的有人在吗?正文 第六十一章 我们会再见的坐回了席间,荆棘看着南真紫鹭的脸色奇怪的问:“你是不是水土不服?”
南真紫鹭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她看着荆棘微微的有些走神:“什么水土不服?”
荆棘笑了一下:“我觉得你好像脸色不好,刚才去卫生间又去了那么长的时间,是不是拉肚子了,你的脸色好难看。”
南真紫鹭看着荆棘那张温和的笑脸,心里一阵暖暖的松弛就这么流淌了过来,她笑了笑,伸手摸着自己的面孔说:“还好了,只是觉得有点热,可能有些脱水了,多喝一点水就好了,没有什么关系的。”
荆棘的眉毛皱了起来,“真的没有什么吗?”说着他的目光扫过了舒双翼,有些迟疑的问:“你们刚才是在外面碰上的啊?”
南真紫鹭楞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舒双翼笑而来起来:“是,我刚才从卫生间出来,觉得有点难受,正好遇见了他在外面,他就陪我坐了一下吹了一会的风,所以一起回来的。”她目光流转,然后笑:“怎么?干嘛问这个?”
“我就是觉得奇怪而已。”荆棘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笑,别过头去。
南真紫鹭刚想继续的取笑下荆棘,却发现有一道冰冷的目光直直的射了过来,贴在他的背上,让人有种无法言语的恐怖。她迅速的朝目光投来的方向扭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只有看见无数为表演所吸引目光的观众。只是南真紫鹭的目光却不自觉的落在了那个带着斗笠的女人身上,她心底总是对着这个女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飘忽不定。
看了一阵子,南真紫鹭收回了目光,低头吃着饭,却如同嚼蜡,眼前始终转着那只巨大的蜘蛛和那个诡异的背影,她的身体就这样从指尖开始冰冷起来。
折腾了足足有两个小时之后,跳菜总算是结束了,几个人跟着收拾好了桌子的投宿主人,回到了院子里。这家是一个殷实的家庭,光房子都有三幢,主人将四个人安排在最新才盖好的砖房里,热情极了。
才进了房间,南真紫鹭就拨了手机给舒双翼,“师兄,我们两个什么时候一起再去刚才那家人那里看看,有什么有什么新的发现?”
舒双翼思考了一下说:“你最好叫荆棘跟你去,我们刚才就是一起消失的,虽然大部分的人不会注意,可是,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看见我们再次一起出现的话,多少不好。你先和荆棘去,然后我在拉着魏延去,不要相隔太远,晚上有时间碰头一下就好。”
南真紫鹭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恩,好的,我一会去约荆棘,那我先挂了。”
“等等。”舒双翼叫住南真紫鹭:“你去的时候最好换身衣服,显得像恋爱中的女人一点,如果你愿意的,最好能和他亲密一些。”
南真紫鹭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了:“喂!你什么意思啊!”
“你不要乱想啊,一对情侣出去逛逛是真正常了,旅游了,难道你要和他在外面一本正经的谈论国家大事吗?要是我看见我都觉得奇怪。”舒双翼笑了一下,脸上有着琢磨不明白的情绪。
南真紫鹭哼了一声,关上了电话,自己一个人在床上胡乱的翻了起来。只是怎么翻都想不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她叹息着妥协给了舒双翼的方法,毕竟,在对付蛊的方面,舒双翼一直都比她在行。她坐了起来发了一条信息给荆棘:“要不要去寨子里逛一下,好像风景不错。”
荆棘的信息很快就回传了过来:“好,什么时候?”
“半小时后,在院子里等我吧。”南真紫鹭关上了电话,就开始在自己的包包里面翻了起来,也没有带几件的衣服,她随便抽了一条裙子套在身上,然后胡乱的抓了几下的头发,收拾了收拾自己就朝院子里走去了。
荆棘看着一身连衣裙的南真紫鹭朝自己缓缓的走了过来,不禁暗自的称赞着她的好样貌和好身材。男人多是视觉动物,看见美女怎么可能不会动心呢?
也许是由于事前设计过的事件吧,总之南真紫鹭觉得自己浑身别扭的和荆棘朝养蛊的人家走去。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心神不定的样子皱眉:“紫鹭,你是不是真的哪里不舒服啊?我是怎的觉得你好像很不对劲的样子,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南真紫鹭看着荆棘,叹了叹气,伸手插进了荆棘的臂弯,然后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副很亲昵的样子。荆棘却被吓到了,他的心里砰砰的乱跳,脸也不争气的热了起来,刚想说些什么话,就听见南真紫鹭在他的耳边用无比冷静的声音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荆棘一边听一边觉得身体就这么冷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面对的是什么东西,这样让人无法掌握的无力感牢牢的控制着他,让他憋屈极了。
两个人一路走着,心情却都无比的沉重,这个没有边际没有目标的找寻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荆棘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问:“要去什么地方看?”
南真紫鹭扬了一下下巴,笑:“前面那个弯绕过去的第一家就是了,一会我们就装成照相留影的好了,你说呢?”
“不要想着去试探别人,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一个温润如玉的的声音从两人的前方传了过来。
南真紫鹭一楞,看了过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带着斗笠的女人,她正站在拐弯出,一双死蛇一样冰冷的目光从斗笠下面射了出来,打在了南真紫鹭的身上像是透骨的雨水一样冰冷。她挺直了脊背,然后看着这个女人,微笑:“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那女子只是笑,嘴唇的边上有着冷冷的残忍。忽然,她的嘴唇一撮,南真紫鹭推开荆棘慌忙朝后面跳去。肩膀上一阵剧痛让南真紫鹭几乎喊了出来,她伸手一摸。竟然差着一根冰冷的铁钉!
“希望下次你也可以躲的过。”戴斗笠的女人微微一笑,然后看着她拿起了身边的一根长长的木棍试探的走了过去。她居然是个盲人!!
南真紫鹭瞪着那个从自己眼前潇洒离开的背影紧咬住嘴唇的牙齿边上已经泛起了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我们还会再见的。”盲女人冷笑着:“如果你可以活到那个时候。”正文 第六十三章 伤口南真紫鹭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肩膀,一点也不敢放开,荆棘立刻就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捆纱布,紧紧的将她的肩膀捆住。一把抱起她朝住的地方狂奔而去。
南真紫鹭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双眼睛死水一样的看着伤口。荆棘看着她这个样子,掩饰不住心里的焦急,他急切的说:“紫鹭,你疼不疼,疼的厉害不?能不能忍得住?要是忍不住就叫出声来,你千万不要不说话。”
南真紫鹭的睫毛微微的一颤,然后抬起眼睛看着荆棘那张焦急的面孔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你担心我?”
荆棘点头:“当然,你怎么样?能不能忍得住?疼得厉害不?知道自己伤到什么地方了吗?”南真紫鹭苦笑了一下,雪白的脸孔上透出了淡淡的青色:“钉子扎在骨头上了,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她在钉子上下了蛊水。”
荆棘的听着南真紫鹭云淡风轻的讲述,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心被上死死的捏住一样,疼得无法形容。他的脚步微微的停了一下,然后更快的朝前面奔去:“你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找舒双翼,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南真紫鹭看着荆棘焦急的面孔,脸上忽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微微的笑着:“我不会有事的,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真的不会有事的。”
荆棘只是铁青着一张脸,几步就冲进了小院子,不顾主人家诧异的目光开始往住的小楼奔去。主人家的孙女,一个年纪大概在十八岁上下的年轻女孩奔了过来:“姐姐怎么了?”
南真紫鹭看着这个花朵一样的女孩子笑:“我没有事,阿加,我摔了一跤,地上有个钉子扎在肩膀上了,你快去给我弄点自产酒和热水去。”
阿加看着南真紫鹭愈发惨白的脸连忙的点头,跑到家里的大人面前赶快去给准备这些东西去。
“你们是怎么搞的!”舒双翼看着坐在藤椅里的南真紫鹭脸色难看的要命:“我就让你们去看看那是谁家,你们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回来。荆棘,你一个大男人在,紫鹭怎么还会摔成这样?”这时正好阿加带着热水和自产酒过来了,他的脸色稍稍的缓和了一下,看着阿加笑了起来:“真是麻烦你们家了,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阿加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事的,我还烧着水一会再帮你们提上来,我去帮你们把村子里的卫生所的医生叫来吧。”
舒双翼笑着摇头:“不用了,他也很忙吧,我就是医生啊,不用喊他的,就扎了跟钉子,我可以弄好的,阿加你快去帮我们烧水吧。”
阿加一边担心的看着南真紫鹭一边点头带着一群小孩子轰得一声散开了。
舒双翼顺手关上了房门,然后吩咐两个人:“你们连个把门窗都封死了,不要进一点的风进来。”说着他洗干净了手走近了南真紫鹭皱眉:“你是摔的?”
南真紫鹭苦笑:“你觉得我可能是摔得吗?”
舒双翼点点头,然后一边开始解开她肩膀上的纱布,一边看着回头对这荆棘问:“你还随身带着纱布啊?”
荆棘笑:“总在野外摄影,难说出点什么事,带点纱布绷带也是正常的。只是,紫鹭说她被人下了蛊水,会不会很严重。”
舒双翼一边叹息一边看着南真紫鹭忧心:“是谁下的?那个养蜘蛛的,她居然这样厉害,连你都能伤?”
南真紫鹭因为疼痛连一张脸都皱了起来:“不是,我连那个养蜘蛛的是谁我都还没有看见呢,是那个带斗笠的女人,这个女人才真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过我怀疑她是个傀儡,她居然是个瞎子,当时我知道她是瞎子的时候真的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确定她是傀儡?”舒双翼仔细的看着南真紫鹭的伤口,眉头皱的更死了,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精致的藏刀,喝了一口自产酒,,猛地喷了了一口在刀子上,接着拿出打火机在刀子上一点,顿时一把燃烧着的刀子就出现了在他的手里。
“我不确定,我只是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南真紫鹭看着舒双翼的刀子朝自己靠近,一张脸变得更加惨白起来。
“别看。”舒双翼一把把她的脸扳向了一边,“咬住我,不要叫出来。”
南真紫鹭听话的张口咬住舒双翼的手臂,接着,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从肩膀升腾了起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命似乎就在要那一刻就要消失掉了,却听见“叮”的一声,仿佛是什么金属落在了地上。
“好了。”舒双翼一边继续挤着南真紫鹭的伤口,一边静静的说着,而汗水早就已经湿透他的整个脊背。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肩膀上狰狞的伤口,和几乎已经虚脱的人,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在一瞬间也死了一回一样。他轻轻咽了一下口水,眼睛却一直落在那个伤口上,他总是觉得伤口里有些什么一样:“你们有没有觉得伤口里面有东西在动吗?”他轻轻的呢喃。
听了荆棘的话,正准备包扎伤口的舒双翼又把目光看向了南真紫鹭的肩膀,定睛细看,果然,似乎有什麽东西在细微的扭动着,他的脸色一边,迅速抽起了刀子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朝南真紫鹭的伤口里扎去。
原本几乎虚脱南真紫鹭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弹了起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她的喉咙里撕扯了出来。一阵从未有过的温暖就那样一下子就包围了她,捂住了她的嘴,将她一个人抱进了无比温暖的怀抱里,让她再也忍不住沉溺在这样的温暖里沉沉睡去。
荆棘抱紧了南真紫鹭,一双眼睛惊恐着看着舒双翼拿着刀子从那伤口里挑开了皮肉直接找到了白森森的骨头。而在那股头上有个小小的孔洞,孔洞的里面竟然挣扎着一条白白的虫子,它正嚣张的扭曲着身体,张牙舞爪。
舒双翼手指一翻,几根银针就出现在手中,他利落的几下挑出了虫子丢在了一边装自产酒的碗里,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棕色瓶子从里面抖出了不少绿色的粉末厚厚的敷在了南真紫鹭的伤口上。
包扎结束后,舒双翼一边指挥着魏延将地上带血的纱布和铁钉以及污渍打扫干净,一边和舒双翼将南真紫鹭身上的血渍和汗水擦拭干净,安顿好以后,这才坐了下来,细细的看着酒碗里那只还在挣扎的虫子,面无表情。正文 第六十四章 警告荆棘轻轻的将手贴在了南真紫鹭的额头上,烫的吓人,他担心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舒双翼说:“紫鹭她会不会有事情啊?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要不要带她去看医生?烧得好厉害。”
舒双翼这才吧目光从那碗酒上收了回来,他抬起了眼睛看了一眼荆棘,接着站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南真紫鹭的额头,微微一笑:“没事,烧退了就好了,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你要去找那家养蜘蛛的人吗?”荆棘抬头看着舒双翼,眼睛里有着睿智的光芒。“是想讨回公道,还是想以牙还牙?”
舒双翼微微的一怔,然后笑了出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者之间是没有任何的区别的。所谓讨回公道不过是委婉一点的说法,而以牙还牙也不过是坦白一点而已。我确实是要去找养蜘蛛的人家,但是,我去找他们和这两点都没有什么关系。”
荆棘看着舒双翼那修长的身体朝着门的方向走了过去,接着拉开了门,整个人就投向了明亮的阳光里面去了。和他擦身而过的魏延扭头看着他的背影一楞,随后转身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荆老大,紫鹭好点了吗?”
荆棘微微的摇头,然后又将南真紫鹭的被子掖了一下,不在说话。
魏延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南真紫鹭发起呆来,过了一会他喃喃道:“我一直以为紫鹭是个无所不能的人啊,不不不,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不是一个人,她是一个神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女人呢?美貌,智慧,神秘,还有深不见底,荆老大,那天你们在月亮下面我看见了。”
荆棘愣住了,他看着魏延笑了出来:“我们在月亮下面。”
魏延笑着点头,“其实我没有睡着,从你一出去我就站在窗口看着,我看见紫鹭在房檐上飞跃,像是,像是会绝世的神功一样。我那个时候想她不是不是就是金庸小说里说的女侠呢?”说着他笑了出来:“从我见她开始,她就一直给我那个感觉,美艳妖娆,深不可测,可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就被铁钉扎了一下就倒在了这里。”
荆棘听着魏延那细若游丝的声音静静的传了过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泛起了艰涩的苦。
“荆老大,人真的是很脆弱啊,怎么硬朗的人你都无法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倒下了。”魏延的声音里充满的悲凉:“荆老大,你说,我们执着的来这里寻找那个母蛊真的是正确的吗?连紫鹭都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我真的可以走的出去吗?”
荆棘看着魏延的样子,心里充斥着一种没有办法抹去的悲哀,也许,他们把这件事情看得太过的简单,也许他们把这一切看得太理所当然,也许他们以为南真紫鹭真的无所不能。只是,那个铁钉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了他们的脸上,打得他们连反抗的能力没有。
莫笑离忽然发乎了一声尖利的叫声,然后轻轻巧巧的跳到了床上,他冲着南真紫鹭绵软的叫了一声,接着低头舔了一下她那光洁的额头,乖巧的趴在了她的枕头旁边,一双枣子一样的眼睛瞪着荆棘和魏延两人。
荆棘看着莫笑离的面孔,他似乎在那张面孔上看见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荆棘楞住了他被自己这种可怕的想法惊呆了,这真的是一只猫吗?
夜色渐渐的黑了,舒双翼坐在粗壮的枝桠上,低头看着院子里那个女人忙出忙近的身影,原来就是她养蛊。舒双翼冷笑一声,怪不得她会带着那个神秘的斗笠女人。原来她就是一个养蛊人,为什么自己早没有发现呢?舒双翼点上了一只烟,在婆娑的树影中,他的烟明明暗暗,像是一盏引魂的灯。
低下头,他想起来从南真紫鹭伤口里找到那个虫子,一抹冷笑出现在了他的出唇边。下个原来是香格里拉吗?居然是雪蛆,这个母蛊也太厉害了,居然有这么多的子蛊,现在他已经越来越想知道母蛊到底是谁了。舒双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被花媚打伤的胸口还是有着隐隐的疼,今天看来是不能动气的,否则,他必输无疑。舒双翼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天色完全黑下来。
屋子里的灯最终全部熄灭了。舒双翼看着那虚掩的窗楞,将两个手指放进了嘴里,舌头微微的压在那两个手指上,发出了一种很诡异的声音,细细的,低低的,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缠绵,勾魂摄魄。
没有多少时间,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里,她四处的张望着,看起来有一丝慌张。“在上面。”舒双翼冷冷的说。
那女人抬起头看着在漆黑树影里一明一暗的火光,一种透骨的寒从头到脚的渗了出来。她看了一下四周,然后身形一晃,一个人就落在了舒双翼不远处的一个枝桠上。她低哑着声音问:“你是什么人。”
舒双翼悠闲的吐出了一口烟,诡异的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抬手,针随手出,蹭蹭蹭的几声闷响,银针不偏不正的扎在了女人脚下的树干上:“母蛊是谁?”
女人原本冷静的情绪在听见了这样的一句话后,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她的上下牙齿打抖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的恐怖。
“你接了蛊没有几年吧。”舒双翼将手里的烟头弹了出去,在黑色的夜空里划出了一道红色的弧度,像是一道诡异的伤口。“不过三年不到。”
“你如何知道。”女人的声音艰涩的像是金属刮在地面上的声音。
“还需要吸食你的生气的蛊能养了多久。”舒双翼的手轻轻的一弹,那几根原本扎在树枝上的银针离奇的又回到了他的手里:“我不先杀人,毕竟抓你们没有意思,告诉我,母蛊是谁?”
“你是抓蛊人?”女人的身体抖得更加的厉害了,连带的连树枝都跟着她一起都抖了起来,她的声音忽然就这么软了下来:“我不知道。我娘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娘只是告诉我,没过三年,上家就会来一次,让我好生接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