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科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脸色在这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第116章 人类削减计划（十二）
真是小看了这个男人，他也算是个硬骨头。
丁烛抬脚踢了踢致死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的安东·科克的尸体，转头看向了几乎已经晕过去的女生，那个女生早就将一张脸哭得花了，她拼命的摇头，眼泪鼻涕齐飞：“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叫什么？你和他怎么认识的？”秦戈已经从丁烛的背上下来了，他低着头检索着安东·科克的尸体，顺便对着那个女生发问。
“我叫莉莉，我也是这一次考试的学生，我，我只是想要从他那里得到试卷，所以才跟他勾搭在一起的，别的我都不知道。”虽然对方看起来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但是莉莉在丁烛那冰冷的目光下根本就不敢随便敷衍，说得飞快又清楚。
“试卷？什么试卷？”
“科克老师已经连续六年成为ASC考试的出题老师了，他能弄到试卷，我只是想提前从他那里弄到明年的试卷，所以，所以……”
“今年才刚刚考过，你就在考虑明年的事情了？”
“我只剩下最后一年了，只要明年考过了，我就算成为新国民，再也不用考试了，我不能失败，无论是什么途径，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努力，虽然时间现在还早，但是早点准备毕竟不会有错。”
“你认识杰维斯吗？”一直在听着秦戈问话的丁烛忽然开口问道。
“认、认识……”莉莉根本就没有料到丁烛会跟自己说话，她愣了一下，连连点头，见对方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又解释了一下：“毕竟他长得好，又是那种身份，当然会认识他的。”说到这里她又意识到什么一样连连摆手：“不过，詹妮，你不要误会，只是我认识杰维斯，杰维斯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真的！我用上帝起誓，他绝对不认识我。”
“那种身份？什么身份？”对于现在的丁烛来说，莉莉和杰维斯之间有没有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知道这个杰维斯到底是什么身份。
隐隐之中，丁烛总觉得詹妮的人物背景剧情跟这个叫做杰维斯的男人之间有莫大的关系。
“你，你不知道……”
“现在是我问你，你只用回答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丁烛并不给莉莉思考的时间，只是在手里上下翻动着单手弩，目光淡然的从她的身上扫了一圈。
光是这流连了一圈的目光立刻让莉莉感到了一种透骨的寒意，此时此刻的状况让她恐惧到了极点。
安东·科克被杀了。
就是被面前这个漂亮、丰满的詹妮眼睛都不眨的杀掉了，而且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正在面不改色的翻动他的尸体，这是一种什么诡异的存在？
这种诡异的状况下容不得莉莉不说实话，她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每个细节全部告诉对方，只要对方肯放过自己就好。
“杰维斯是州长的儿子。”莉莉咽了一口口水：“他是我们这个州当之无愧的王子，他上州长的独子，如果不出意外，他将会是下一任的州长。”
“下一任州长？他已经是新国民了吗？”
“不，他跟我们是一届的，明年还要参加最后一次考试。”
“那他今年通过考试了？”
“是的。”
对话到了这里就结束了。
丁烛没有问下去，她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接触到了詹妮这个人物的剧情核心了，她静静的看着面前还在瑟瑟发抖的莉莉。
考虑好一会儿时间之后，丁烛再一次开了口：“你觉得我和杰维斯的关系如何？”
这真是个诡异的问题，莉莉奇怪的看了一眼丁烛，不过丁烛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静静的，用那种冰凉的目光看着莉莉。
也许这是一个对自己的考验也说不定，莉莉心中这么想着，老老实实的回答：“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很好，杰维斯很爱你。”
“你怎么知道他爱我？”这真是个可笑的回答，爱和不爱，不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吗？
“因为他当着全校人的面向你求婚了。”莉莉连连摇头，她不知道这些精彩的回忆当事人詹妮为什么还要问她，她只是知道如果不老实回答自己知道的问题，说不定，自己就是下一个安东·科克。
“杰维斯的爸爸叫什么？”将安东·科克的尸体上上下下都搜索个遍的秦戈站了起来，他一边摸着滚烫的额头一边问出了自己最后的问题。
“克里·摩尔。”
获得线索八：杰维斯是州长克里·摩尔的独子。
从地下一层到地上一层的一路上基本没有再碰到了什么头套男，不过一路上却有很多道的密码门。
当丁烛从容的拿着秦戈从安东·科克身上搜索到的身份密码卡刷开了一道一道的密码门的时候，她不禁由衷的感谢自己刚才没有对这个作死的老师手下留情，否则的话，现在很可能她就要被困在这里了。
踏上了地上一层的那一刻，丁烛忽然有了一种换了天地的感觉。
整个建筑物里都充斥着欢快而激荡的音乐，迷幻的灯光在整个空间中荡漾，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从沉浸在这推杯换盏的恣意欢乐之中。
这里跟地下一层和二层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地下一层和二层是地狱的话，那么这里就是让人迷醉的销魂窟，在明明暗暗的灯光的演示下，丁烛所看到的除了疯狂的欢乐就是堕落的人性。
男人女人，女人男人，男人男人，女人女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全部裹在一起，似乎这一刻宣泄得不仅仅是成功的考试，还有活下来的疯狂。
在狂乱的会场中还是能看见不少持枪的头套男，不过他们已经不像是地下一层和地下二层的头套男那样的紧张，他们更多的是朝着会场中观望着，跟着会场中的音乐不停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这些人知道在他们的脚下是什么吗？
在他们为了生存而欢呼雀跃的时候，在他们的脚下正发生着什么吗？
不，他们不知道，他们不知道这个ASC计划真正的残酷和冷血，他们不知道他们所谓的幸福是多少人的生命堆砌出来的，甚至，有五六岁大的孩子。
相比较起地下一层地下二层的挣扎、黑暗、绝望，在丁烛看来，这里才是真正的地狱。
第117章 人类削减计划（十三）
隐藏在暗处的丁烛，最后看了一眼在大厅中恣意狂欢的人，转身朝着二楼的楼梯奔去。
一路上不出意外的又遇上了几个头套男，但是都在丁烛的雷厉风行的攻击下瞬间就失去了战斗力，从他们身上缴获的黑头套早就已经够完成两个人的任务一了，除此之外，他们还捡了不少的轻机枪，只可惜因为任务限制，只能在任务里使用，不能带出任务。
丁烛做好打算，等到任务结束前统统的丢到积分商店去兑换积分。
要不是这一趟真要空手而归了。
眼看着就要到一楼上二楼的楼梯了，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在建筑物中回荡，刺穿了每个人鼓膜。
“警报警报！有废品逃跑！警报警报！有废品逃跑！这是非常危险的废品！注意，这是非常危险的废品！”
头顶的警报声那极具穿透性的声音回荡在建筑物的每一个角落里，确保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注意注意！废品已经谋杀了四十二个护卫和两个电力工程师！注意注意！废品已经谋杀了四十二个护卫和两个电力工程师！”
“注意注意！废品使用的武器是弩机！注意注意！废品使用的武器是弩机！注意注意！全体最高级别戒备！注意注意！全体最高级别戒备！”
“注意注意！发现废品立刻击杀！注意注意！发现废品立刻击杀！”
随着尖利的警报声在整栋建筑物的各个角落里肆意散开，刚刚还有着震天音乐的一层随即就安静了下来，不，准确说，应该是，音乐就暂停了下来，而整个建筑物的一二层里所有的人都因为警报的内容而变得无比慌乱。
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众多端着枪、全面戒严头套巡护们更是加深了这种慌乱。
早在警报刚刚响起的时候，就已经再次灵巧的钻进了风道的丁烛和秦戈两人正透过了风道的排风缝隙仔细的观察着外面的所有状况。
头套巡护们几乎是在搜查每一个角落，力度之大，跟地毯式排查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暂时他们还没有搜索到风道，所以，这风道是绝对不能久留的，丁烛和秦戈两个人只有快点找到资料室，完成人物的背景线索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就在两个人根据地图不停的在风道里艰难通行的时候，头套巡护们已经将地上一层二层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一楼大厅里。
他们被按照性别分成了两组，分别从一楼大厅入口处的两个门出去。
在那两个门面前已经竖起了两个像是巨大的门框一样的东西，每个人在出门之前必须用自己身上的身份识别卡去刷一下门框上识别器，要被识别器认可之后才能通过那个门框。
看起来，这是一个双保险的检验装置。
随着这庞大建筑物里的人通过检验装置朝外部疏散，这建筑物外墙上的无数落地大窗户的外面竟然还缓缓的放下像是卷帘门一样的东西。
外面的夜空中无数的绚烂烟花随着这卷帘门一样的东西落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有多远？”丁烛不太能看懂秦戈手绘的地图，所以在风道里爬行的时候，全程都是由秦戈来带路的。
在这样狭窄的风道里像是蛇一样的爬行实在不是一种感觉良好的体验，更不要说，詹妮的身体实在是有些丰满，导致于丁烛格外的疲劳。
“快了，应该还有两个拐弯加两条走廊。”秦戈一边带路一边通过风道的缝隙仔细的观察外面的状况。“那些头套男怎么样了？”
秦戈负责带路，那么监视这些头套男的行动就全部交给了丁烛：“也不知道什么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那么多，我看他们都快把地皮给翻遍了，估计我们要是再不离开风道，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了。
“知道了，跟快点，我好想发现了一条近路。”
“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搜到？”就在丁烛和秦戈还在风道里面努力的爬行的时候，一个粗哑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拐角后面传来。
“全部都搜过了。”
“各个房间和角落都搜过了吗？”这个粗哑的声音又问。
“是的，长官，我们连老鼠洞都搜过了，可是什么都没有搜到，没有搜到逃跑的废品。”
“没有？”长官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才不相信全部都搜过了，这个废品难道会隐身不成？或者是直接上天了？怎么可能不在。“有没有跑出去？”
“没有，警报没有响过。”
长官冥思苦想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条靠墙钉好的电线，他的目光随着电线的走向看去。
向上，向上，继续向上。
那条电线终于没入了房顶之中，他微微一愣，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手指着装修好的房顶问：“这上面去搜过吗？”
“没有，长官！”
“立刻去给我查！”
“是！”
因为感知的关系，丁烛的听力很好，就算没有办法听到老鼠走过的响动，但是要将这样粗哑的声音错过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她说：“他们发现风道了，我们还有多远？”
“快了，大概还有二十米，一个拐弯就能进入资料室的天花板了。”秦戈十分精确的计算着。
比起两个人在风道里艰难的前行，很显然，巡护们的动作要快速的多了，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进入天花板的检修口，然后爬了上去。
不过天花板里面除了风口还有错综复杂的线路口，上到天花板的巡护们一时半会还没有那么快发现两个人，只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已经能够清清楚楚的传道两个人的耳中了。
丁烛和秦戈再也不敢说话，只能闷声不停的朝着前方飞快的爬行着。
终于，巡护们找到了风道口的入口，他们拆开之后，打了手电朝着里面看去。
“四号口这边没有。”
“三号口这边也没有。”
“二号口这边没有。”
“六号口这边锈死了，我还在拆。”
说话的声音就在丁烛的耳边，隔着薄薄的金属板，秦戈已经在走最后一个拐角了，她只有将自己的身体放着更轻，不在金属板上带起半点的声音。
“能拆开吗？”
“有点困难，但是没有问题。哈，拆开了！”
已经有半个身体爬进了拐角的丁烛，在听到对方开始拆卸金属板的时候，顿时冷汗如浆。
“碰！”六号口的金属板终于被拆下来了。
丁烛被卡住了……
第118章 人类削减计划（十四）
“砰砰砰！”又是几声巨大的金属板强烈震动的响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怎么了？”
“还有一个角锈死了，拆不开，我试试能不能强拆。”
“快点。”
“砰砰砰！”随着巡护在拆锈死的金属板的时候，丁烛也在不停的在风道里面挣扎，让自己被卡主的身体能够顺利的通过那个拐角。
“不要着急，没事，深吸一口，只有冷静才能解决问题。”秦戈的声音比丁烛焦躁的动作要平静多了，他用极为淡然的语气不断的在安抚丁烛的情绪。“你想想看，你并不是第一次被卡住，原来是怎么解决的？”
丁烛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随着后面的巡护不断扯动金属板的声音，她也开始奋力的朝前扭动着身体。
“碰！”随着最为巨大的一声响声传来，那块金属板也终于被扯了下来，巡护的声音也跟着穿来：“这到底多久没有人来检修过了，竟然锈死成这个样子！”
丁烛扯着自己的裤子一把就将自己的腿也拉进了拐角。
一道强烈的手电光擦着她刚刚从风道里消失的脚后跟射了进来。
“六号口没有发现情况。”
所在资料室上面的两个人，心脏几乎都要停跳了，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在随着对方开始重新将金属板用螺丝转紧的声音，两人都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了细密的冷汗和几乎僵硬的表情。
巡护们关闭了这几个检修口，朝着另外的检修口走去，丁烛一直听到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之后，这才将憋在口鼻中的气缓缓的缓缓的吐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揭开了资料室上方的风道口盖子，丁烛探头下去看了看，确认这间房间里没有人，这才悄无声息的从天花板的风道洞口跳了下来。
着地的时候，她尽量使用前脚掌，这样虽然非常不容易把握平衡，但是却能最大限度内减少跳跃带来的声音。
自己站稳后，丁烛又一次的确认了这间房间没有人，这才轻轻的走到了门口，轻轻的将门上的窗帘拉了下来，使外面的人不会通过那门上的玻璃看到室内。
做完这一切，丁烛才将秦戈从天花板上接了下来。
资料室里的堆放在外面的纸质文件并不多，倒是有两台电脑非常的惹人注意，除此之外便是大量的抽屉和柜子。
无可厚非，电脑自然是交给了秦戈，丁烛的主要任务就是翻箱倒柜了。
抽屉里并没有放什么重要的文件，倒是更多的放着私人物品，比如U盘，口香糖、不少的药品之类的东西。
丁烛翻了一下药品，不过医学知识匮乏的她并不能从那些冗长复杂的词语上找到这些药品真正的治疗方向，不过她还是将这些药品尽数全部都收了起来，一会儿空下来找秦戈辨认一下，看看有没有可以治疗发烧的药。
从进入任务到现在已经有两三个小时了，在这么长的时间内，秦戈一直在发烧，时好时坏，就算是一个成年人都扛不住，更不要说现在秦戈的身体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丁烛可不会忘记她的四个任务中有一条是绝对不能让自己的队友死亡，可是秦戈现在的身体状况让她非常的担心。
柜子里面的东西显然就要多得多了，比如历年学生的资料、比如历年考试的习题、再比如老师的资料等等等等，要在这么多的纸质资料中找到詹妮和吉姆的学生资料显然是极不靠谱的，所以，丁烛略微翻找了一下，就投入到别的柜子的翻找的工作中去了。
连续翻了六个柜子，都是这些东西，让丁烛已经有些失望了，这么多的东西，她怎么才能找到剩下的线索呢？
一直走到第七个柜子的面前，丁烛像是往常一样拉着柜子的把手，可是猛地拉一下并没有拉开。
仔细一看，原来这柜子居然是上了锁的，而且这锁很精巧，想要依靠蛮力直接打开显然不太可能。
她微微一沉吟，伸手就摸了摸头发，很快就从詹妮的头发上找了一个发夹，她将那发夹掰出一个角度后直接塞进了锁眼里，左右捅了几下，就把锁直接给捅开了。
一直专心在电脑上的秦戈用余光看到了这一幕，他睁大了眼睛：“你还有这手功夫？”
“我原来经常把钥匙锁家里，总请开锁匠很贵，求人不如求自己，多琢磨几次就会了。”丁烛所说的显然是指来到无尽世界之前的事情。
秦戈抿了抿嘴，唇角露出一丝笑容，他又一次把目光投入了面前的显示器上淡淡的称赞：“是个好用的技能。”
丁烛没有回应秦戈的称赞，她所有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面前的几分合同吸引住了。
合同上得名字丁烛都不认识，但是合同的内容却大同小异，那是同意当年某些人在考试中被淘汰，从而将会获得各种各样的经济支援的内容。
猛然之间，丁烛想起来了安东·科克曾经说的话，“你想想看，因为你自己的死，可以给他们带来好的生活改变，这本来是一件完美的事情，你一定要破坏它们吗？让他们不但享受不到这应该得到的生活改变，甚至还要因为你带来灭顶之灾……”
当时安东·科克说这话的时候丁烛并没有仔细去思考，只是以为他是在解释这个ASC的考试制度，可是现在看来，只怕并不是那么简单。
原来安东·科克是这个意思吗？
第119章 人类削减计划（十五）
丁烛原来以为，孩子死了，政府给补偿其实是一种制度行为，现在看到这些合同才知道，显然不是这样的。
当然，在ASC考试下死亡的孩子的家属一定的补偿确实是国家规定的制度，但是，从这个合同上看得出来，要谁淘汰并不是单纯的通过考试决定的。
或许，在制度的最开始被制定出来的时候确实是单纯的要通过考试决定这件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而然会滋生腐败和黑暗。
我们常常说，金钱不是万能的，金钱不能买到生命，金钱不能买到自由，金钱不能买到一切。
但是，看见这份合同的时候，丁烛就知道错了，金钱是可以买到生命的，是可以买到自由，甚至是买到一切的。
合同上清清楚楚的写明了，有权有势的家庭将会出一大笔的钱，连同政府支付的补偿金一起给到交易家庭，而交易家庭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签下这份合同，将当年参加考试的孩子的生命卖掉，用来换取对方家庭孩子的性命。
看，多么冷酷又多么的温情，多么的残忍又多么的慈爱。
不过是一笔钱，两个孩子的命运就将被彻底的交换。
合同上标准了时间，是前两年的时间。
丁烛立刻放下这几份合同，开始转而寻找其他的年份，很快她就在一个文件盒里找到了今年的合同，里面的合同并不算多，大概只有几十份。
看起来，每年进行这样勾当的至少都有这样几十家，就有几十个孩子的性命被无辜的交换了。
很快，丁烛就在文件盒里找到了詹妮和吉姆的合同。
吉姆的合同里，这个六岁孩子的生命被用来卖了一个好价钱，是一笔非常大的投资，在合同签订的当天，这份投资就已经汇入了一个叫做杰罗尔·格雷的账户。而在合同最后的署名里，出现了吉姆·杰罗尔的名字。”
丁烛回头问秦戈：“杰罗尔·格雷是谁？”
秦戈皱着眉头想了想，“如果没有这孩子身体残存微博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应该是吉姆·格雷的父亲。怎么了？”
唇角泛起了苦涩的笑意，丁烛将吉姆·格雷的合同直接递给了秦戈，随后她翻开了詹妮的合同。
在这份合同里，詹妮年轻的生命是用来交换了一个政府里很有油水的职位，以及很大一笔的补偿金，她看了看合同末尾的署名“马库斯·库勃”，还有另外一边是“克里·摩尔”。
克里·摩尔？
丁烛愣住了，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买卖合同上。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这个人不应该是州长吗？
获得线索九：马库斯·库勃和克里·摩尔签订了生命交换合同。
“丁烛，你来看。”
和丁烛正在为詹妮这个姑娘惋惜不一样，秦戈只是将那份合同扫了一遍就放在一边了，丝毫没有半点影响到他的情绪，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电脑屏幕上。
“你发现了什么？”丁烛一边整理着所有的线索，一边走到了秦戈的身边，看向了显示器。
随着秦戈的操作，显示器上出现了这样的几份文件，一份是这一次成功通过考试的学生的名单，一份是这次考试被淘汰学生的名单，还有一份是一个考试系统，里面是这次参加所有考试的名字的。
“你看，这些名字。”两份文件和考试系统里同时出现了几十个名字，秦戈用手指着用绿色光标注的名字：“这些是通过的学生，你看，他们在考试系统里的成绩。”
随着系统里不断跳出的画面，丁烛看见了一份份的成绩单，无一例外，他们的成绩单上都标准了淘汰的最后成绩。
“你是说，这些淘汰的人都出现在了通过考试的名单里？”虽然一开始在看到合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了，可是远远没有现在看到实打实的证据来得震撼人心。
要知道，这里面的每个名字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那么简单，他们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本来有着很好的未来，他们可以继续的活下去，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没错，你在看这个。”秦戈再次敲动了键盘，很快，被淘汰的成绩单里的也有不少的名字出现，跟考试系统一对比，这些人在系统评分的成绩单中，他们都是通过的成绩。
事情到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有人利用手中的权利和金钱作假了，枉顾制度和人性的底线进行了作弊。
“等等，这个是谁？”在一晃而过的通过的人的考试系统里，丁烛忽然看见了一个名字，她让秦戈将这个名字倒了过去。
杰维斯·摩尔。
成绩单上的右手边有这个人的照片，这是一张年轻英俊非常受姑娘们喜欢的脸，此时此刻这张脸却笑得无比灿烂，丁烛静静的看着这个人的成绩。
12分。
六项考试的综合，他只有十二分，满分却是六百分。
“看一下詹妮的成绩单。”丁烛又说。
随后她看到了属于詹妮·库勃的成绩单，成绩单上的姑娘笑得很羞涩腼腆，金发碧眼是一个漂亮的甜心儿，而她的成绩总分却高达527分。
按照单科60，总分超过360分就能通过的考试的规定，这位叫做詹妮·库勃的姑娘显然是通过了考试，而那个对她求婚的男友却根本没有通过。
事情到了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丁烛眯着眼睛冷笑了两声，秦戈却指了指杰维斯的成绩单疑惑：“这个人平时的成绩很好啊，你看，平日的考试成绩几乎每次都是A，怎么只考了12分，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