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唇舌间的纠缠更加蛮狠的,是一股抵住她敏感热源不断磨/捻的力道。
酒醉后的身体敏/感异常,温/软的呻/吟轻易的就被撩/拨出来。沉醉不过片刻,陶江波很快惊醒,她含混的说道:“别别,别在这儿。”
宋佑棠低笑一声再度擒住了她的香舌,陶江波的神识在宋佑棠的搅拌逗/弄下逐渐涣散。
她呜咽着讨饶,但是宋佑棠却不肯放开半分。
情急之下,陶江波松开了宋佑棠的脖子。哆嗦的双手一路下滑,一路寻找。
二人的身体贴合得密密实实,陶江波费尽力气才将右手插了进去。握住宋佑棠的灼热颤抖的撩拨时,他的动作果然停止了。
陶江波气喘吁吁的低语道:“我们回房间。”
宋佑棠拉过陶江波的右手立即快走,陶江波原先便有了五分醉,方才又是缺氧,宋佑棠这么一拉,陶江波立即就踉跄了。
宋佑棠反手一抄,下一秒钟,陶江波已经稳当当的被他抱在了怀中。
公主抱。又是公主抱。
陶江波不得不呆滞片刻。
虽然。
但是。
终究还是有这么一天。
有人肯这样待她,便是做戏又怎样?
谁知道明天,谁又知道未来。陶江波已是枝头繁花,虽然娇艳动人,但是却永无结果之日。秋风眨眼便至,冬日必定凋零。
既然无果,何必多虑?结局已经注定,不如畅怀贪/欢!
陶江波咯咯低笑,扳过宋佑棠的面颊就是一咬。
宋佑棠嘶了一口:“你这个妖精!”
“妖精?哈哈,是是是,我是妖精,我就是妖精。”从前她贤淑端庄,可是万鹤鸣还是被妖精勾走。
淑女难为,妖精痛快。陶江波从此以后就做定这妖精了!
宋佑棠刚刚拧开套房木门,陶江波就跳了下来,腿脚虚浮的她自然又是一个踉跄。
宋佑棠低笑着弯腰去拉她,陶江波却是抱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倒在地。而后她灵巧的翻身骑了上去,宋佑棠笑道:“总得等我关了门再说。”
陶江波按住宋佑棠的胸口踢腿一蹬,门锁发出了轻微的嘎嗒声。
而后,陶江波妖媚一笑,她缓缓放低了身子上上下下的磨蹭着宋佑棠的胸膛。
娘之!A/片她也不是没有看过,女/优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的大白兔可是真材实料!娘的!
宋佑棠的喉头果然紧绷,陶江波盯着宋佑棠的喉结看了一会儿后,笑了:“你这里藏了棒棒糖?”
宋佑棠含糊的应了一声:“唔。”
陶江波伸出舌尖舔了舔那个上下耸动的小小圆球:“不甜,不是糖。老实交代你藏了什么?”
宋佑棠抱紧了陶江波的身体将她向上一拉,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立即就被宋佑棠含住了。
试探、纠缠、舔/舐、反舔/舐,室温快速的上升,宋佑棠终于忍不住低吟一声。
而后他翻身压倒陶江波,一只灵活的脚尖立即狡猾的蹭过了宋佑棠的敏感部位。
宋佑棠猛一使力,一阵天翻地覆后,陶江波被宋佑棠扛上肩膀疾行而去。
哗啦啦的流水喷了陶江波一头一脸,呛气中,一双蛮狠的大手快速的剥去了陶江波身上的所有衣物。
虽然视线模糊,陶江波还是凭着本能揪住了宋佑棠的衣领。
娘之,来强的?好,老娘奉陪!
“嘶——”宋佑棠的衬衣应声破裂。
宋佑棠微微错愕,陶江波踮起脚尖勾过他的脖子就是一记深吻。
花洒的流水同样逼得宋佑棠睁不开眼睛,宋佑棠于是,也呛气了。
得到了喘息的陶江波随即灵活的解开了宋佑棠的皮带。更加娴熟的是她撩拨的动作,原本就热情高涨的宋佑棠在她的抚触之下立即全身抖动。
娘之!想不到这件事情就像骑自行车一样,一旦学会,终生不忘。隔了这么久了,她竟然还能如此娴熟,陶江波忍不住感叹,娘之娘之啊!
宋佑棠的呻吟再起:“你这个妖精!”
陶江波嘿嘿一笑:“对啊,本妖精就是来折磨你这个小爷的!宋小爷,你乖乖受死吧。”
宋佑棠虽然外表温文,但是骨子里的他却仍旧是充满了霸道的。只是今晚的陶江波着实热情得厉害,宋佑棠少不得要忍耐一番,端看她如何继续。
陶江波快速按下了沐浴乳,将沐浴乳在手心打出了丰富的泡沫后,陶江波再度包裹住了宋佑棠昂扬的灼热。
灵巧的手指终于切断了宋佑棠最后一根名叫克制的神经。
反扑中,陶江波的身体亦被宋佑棠擦上了泡沫。两具滑溜溜的身体不断的互动不断的磨蹭,虽然未曾进行到最后一步,但是两人的喘息均已临界。
终于,就在陶江波咒骂“娘之”的那一刻,宋佑棠攻破了最后一道城池。
陶江波的声带立即发出了绵长的吟哦。
古老的旋律不需要更多的语言,陶江波紧紧攀住了宋佑棠的脖子,再不需要什么了,什么都不需要了。
就让她就此沉沦,就此溺毙。陶江波不要醒来,也不愿醒来。
当宋佑棠嘶吼出声的那一刻,陶江波流泪了。
陶江波软软的从宋佑棠的身上滑下,宋佑棠扶住了陶江波的身体:“累不累?”
陶江波将面孔按在宋佑棠的肩膀上摇了摇头:“不累。”
宋佑棠单手抓过花洒问道:“我替你冲头发,好不好?”
“好。”这一刻的女人最为感性,陶江波正要后退,宋佑棠便按住了她的身体:“你伏在我肩膀上,闭着眼睛,捂住耳朵,这样好冲洗。”
经验这样丰富,他倒是个多情种子。陶江波微微一笑,依言而做。
温热的水流随即淋在了陶江波的头皮上,很舒服,很温馨。
娘之,娘之啊。陶江波毫无意义的感慨着。
“我替你冲洗吧。”享受过后,陶江波接过了花洒。
宋佑棠身量高大,陶江波思忖片刻后指了指池边:“你坐那儿。”
宋佑棠笑眯眯的坐下,陶江波正要有学有样的替他冲洗头发,宋佑棠便笑了:“我也要伏在你肩膀上,我闭着眼睛捂住耳朵,你好冲洗。”
陶江波还未明白过来,宋佑棠的胡渣便已贴住了她的胸口。
“来吧。”宋佑棠虽然未做任何动作,但是陶江波的面孔却还是红透了。
陶江波屏息静气,而后缓缓的抚摸着宋佑棠的头皮,花洒的水流在陶江波的控制下温温滑过宋佑棠的头发。
“头发洗好了。”陶江波将花洒的水流对准了宋佑棠的后背,“我替你冲身子。”
一条灵巧的舌头却突然游过了陶江波敏感的蓓蕾,而后是两瓣嘴唇的互动,再而后,花洒跌落,陶江波虚软着身体被宋佑棠抱进了怀里。
花洒重新回到了宋佑棠的手里,草草的冲洗过二人的身体后,宋佑棠抱起陶江波直奔卧房而去。
陶江波忍不住出言调戏:“我还以为你喜欢在池边,我以为你还想站着,想不到,宋小爷也有服软的时候。”
这句话的下场就是,陶江波被丢在了大床上。
宋佑棠狰狞一笑扑了过来:“我又不是大力神!你以为我是大力神?”
男女的体力毕竟有着很大的区别,经历了一次欢/爱的陶江波很快讨饶:“你轻一点。”
宋佑棠反手将她拉到了上面:“好,我不动,你来。”
腿脚虚软的陶江波耍赖道:“我累了,我们休息半个钟头,好不好?”
宋佑棠的回答是一记大力的冲刺。
陶江波立即呜咽着倒下了。
宋佑棠梗着一口粗气急道:“你刚才不是笑话我的吗?你再笑一个,宋小爷就饶了你。江波,你倒是笑一个啊。”
陶江波除了呜咽外,再不能言语。
娘之啊!
她错了,她知道她错了,她真的错了,谁来救救她啊。

铺垫(下)

陶江波是在剧痛中醒来的。
柔软的小腹处先是一阵刀绞,之后,一股热流奔涌而下。陶江波下意识的探手捂向了双腿之间,果然,惨了。
陶江波猛地坐直了身体往床下跳去,被惊醒的宋佑棠哑声问道:“怎么了?”
“替我开灯,快!”
灯光亮起后,宋佑棠立即发现了陶江波的窘状。
陶江波正半弯着腰以奇怪的方式往淋浴间奔跑,她这是怎么了?
宋佑棠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因为,他身旁的床单上已经浸满了鲜血。
大片的血红惊得宋佑棠一怔,片刻之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宋佑棠抓过浴袍裹好身体,这样的床自然是没法睡的了。
走到淋浴间门口,宋佑棠扬声说道:“这里应该有女性用品,你找找看,要是没有就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过来。”
淋浴的声音止住了,宋佑棠听见了陶江波含混的:“唔,我知道了。”
宋佑棠于是又说:“主卧不能睡了,我去隔壁等你。”
凌晨三点被惊醒,饶是宋佑棠仍旧困乏,却也不能立即入睡。隔了没多久,宋佑棠背后的床垫陷了下去,陶江波来了。
宋佑棠翻了个身面对她:“找到了?”
“嗯。”陶江波咬住嘴唇说道,“对不起。”
宋佑棠不由苦笑:“平日见你聪明伶俐,想不到在这件事情上你竟这么迷糊。”
陶江波将嘴唇咬得更用力了,宋佑棠只当她窘,于是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劝慰道:“别咬了,昨晚我也有错,不该劝你喝酒。你醉了,难免不当心。”
也许是因为夜深,也许是因为此时的气氛,也许是因为宋佑棠习惯性的体贴,也许是因为她的委屈。
总之,陶江波很轻易的脱口说道:“我的周期一直不准,有时候四十天一次,有时候五十天一次。医生说,是卵泡发育迟缓。天生的,所以,我不孕。”
之后便是静默,宋佑棠的呼吸声低低沉沉的,她的呼吸声稍微细弱一点。
得不到回应,陶江波便闭上眼睛涩涩的牵了牵唇角。
灯光突然熄灭,陶江波正要感慨,宋佑棠便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睡吧。”宋佑棠吻了吻她的额角。
陶江波低低的“嗯”了一声。
小腹处的胀痛和冰凉令她贪婪,陶江波拱起了身体将自己紧紧的贴住宋佑棠温热的身子。
宋佑棠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之后,再度静默。之后,陶江波睡着了。
一夜无梦,陶江波再度醒来时,宋佑棠已经在洗漱了。
腹痛难忍,身体酸疼,各种囧囧令陶江波憋着股说不出的难受和愤懑。
一瞬间,陶江波升起了一股自暴自弃的念头。
横竖宋佑棠也只是养着她玩儿的,她也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可以做,不如躺在床上装死好了。
“你父亲昨晚好像是说今天要赶回去上班的吧?”宋佑棠打开衣柜翻找衣物,“你要是太累就不用去送他了。”
陶江波哎呦一声后才困倦的爬坐起来。下辈子,不要做女人了!娘之!
“我去起居室等你,你动作快一点。”
面对催促,陶江波立即炸毛。
宋佑棠平静的同陶江波的怒目对峙,他温和的说道:“生理期的女人总是会暴躁,所以,你要学会克制一点。乖。”
好吧,陶江波承认,最后那个“乖”字安抚了她。
到底是久经情场的老将啊,宋佑棠一开口就号准了她的脉,不服是不行的。
生理期的难受令陶江波产生了一种自己的身体已然残破不堪的错觉。娘之,真的是难过得要命啊。
仓促的打点好自己后,陶江波叩响了起居室半掩着的门。
“请进。”
陶江波推开了门:“让你久等了,我已经好了。”
宋佑棠要隔一刻才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怎么不化化妆?你的脸色不大好。”
陶江波囧了:“对不起,我…”她又不是戏子,天天涂个大花脸唱戏啊?
宋佑棠站起身来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去请你父亲一起用早餐吧。”
敢情这是在撂脸子给她看?他至于么他?果真是个冷情的男人,看来夜里的那点温情也只是出自她的臆测。她真白痴,居然对宋佑棠这样的渣男产生幻想!陶江波恨恨的咬牙。
宋佑棠顿住脚步侧脸睨了陶江波一眼:“你走不动了?需要轮椅帮助吗?”
陶江波的笑容立即灿烂如花:“我哪有那么娇贵?宋先生您身份尊贵,等您走动了之后,我才好尾随而至啊。”
宋佑棠冷冷的扯了扯唇角:“我身份尊贵,你是我的什么人?”
娘之!这老小子当真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
“你是我的女朋友,这个时候你应该过来娇弱的挽着我的胳膊。你想在你父亲面前丢面子,我无所谓,我大可以奉陪到底。”
娘之!娘之!娘之!
陶江波三两步跨到宋佑棠身旁勾过了他的胳膊,而后她僵硬的笑道:“佑棠,我们走吧。”
“神色不够自然,面部线条太过僵硬,要柔和一点。我们两个是亲密恋人,不是仇人,明白?”这不是说戏,这是挑衅。
宋佑棠将这番话说完后,陶江波沉默了,宋佑棠也沉默了。
是的,陶江波不过是他的棋子。
所以,刚刚她推开起居室的门探出半张面孔进来的时候,他不该心生异状。
什么弱风扶柳什么哀怨可人都是他的错觉!
她的那个样子是憔悴,她原本就是一个落魄的憔悴女人。
他的心始终坚硬如铁,所以刚才,他对她不过是怜悯。他没有心软,更没有心动。
陶江波不配得到他的心动,她不配!
肝火旺盛的宋佑棠克制着沉默着,抑郁难平的陶江波同样在克制着沉默着。
二人之间的古怪气氛在见到了陶守仁的那一刻顿时消失。
宋佑棠和陶江波极有默契的糊弄着陶守仁,早餐结束后,宋佑棠又令人开车送陶守仁回去。
陶守仁竭力推辞:“我去汽车站就可以了。株洲到安盟的班车一小时一班。”
宋佑棠却只是好脾气的笑。陶江波的忍功到底逊了一筹,她不由自主的扁了扁唇角并且别过脸去不再看宋佑棠脸上的假笑。
陶江波没有料到,负责送陶守仁的便是当日救过她的司机大哥。不堪的往事如潮袭来,陶江波的鼻子酸涩了。一想到这一切均是由宋佑棠一手策划的,陶江波的愤懑更甚。
与心口愤懑相呼应的是小腹处的疼痛冰冷。陶江波恨恨的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
咬了几咬,陶江波才将愤怒的火焰给拍打了下去。
司机大哥憨憨的笑道:“陶先生,请上车吧。”
陶守仁再难推脱,于是上车。
车子离开后,陶江波立即快步离去。
宋佑棠眯了眯眼睛,而后他冷冷的开口唤道:“陶江波,你给我回来。”
陶江波足下的速度并未减缓一分,酒店大堂内虽不是人来人往,但是二人若是起了什么争执,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便也足够宋佑棠烦恼好一阵子的了。
陶江波必是算准了这一点吧。宋佑棠微微一笑,宋佑棠可不是谁都能拿捏得准的。
宋佑棠踏出玻璃门外,恭候多时的司机立即发动起了车子。坐进车内后,宋佑棠发话道:“去影视基地。”
陶江波既然耍性子,就由她耍个尽兴好了。
素水心此刻正在影视城那边拍戏,他的探班必定又会引发另一波绯闻。
对于不听话的棋子,宋佑棠有的是办法。陶江波太聪明太精于算计,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他会用事实来点醒陶江波的不切实际。离开了他,陶江波什么也不是。
陶江波很快就会后悔的,到时候,这个女人一定又是不停的讨饶兼示好。
想到这里,宋佑棠不禁微笑。
陶江波的确后悔了。
当她快步离去,且身后没有传来宋佑棠的追逐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宋佑棠是什么人?
宋佑棠岂会为她左右?
寒意劈头盖脸,陶江波瑟缩了一下后,迟钝的回头。
大堂的正门外,已无宋佑棠的身影。
隔着遥远的距离,陶江波的视线一下就恍惚了。也许,他不过在同她开玩笑。
陶江波咬住嘴唇犹豫着,比她的理智更坚决的是她的双足。当她快步走到大堂门外时,宋佑棠早已不见影踪。
他走了。
宋佑棠并不是没有挽留的。他喊她叫她回来。是她逾越了,两人的亲密关系导致了她的昏聩。
说到底,还是她太白痴。
一时间,陶江波只觉得周遭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在她的身上。小腹的疼痛愈烈,陶江波困难的维持着昂扬的姿态返身回去。
她无家可归,她的栖息地是由宋佑棠提供的。
陶江波试着对自己说:如果不是宋佑棠相中了她,江白琳也未必会对她好。江白琳若是真对她有情义,江白琳就不会急急的把陶江波推出来。
如果不是宋佑棠,也许那一天,她已经被打破头颅扔在了汇润门外。
如果不是宋佑棠,她未必有机会锦衣玉食,她未必有机会扬名露脸。
陶江波试图用这一切来说服自己屈服软弱服从,但是,她意难平。
她真的意难平。
将困倦胀痛的身体丢进大床后,陶江波拉过一只枕头捂住了自己的面孔。
其实事情远没有那么糟糕,她只是生理期的习惯性暴躁,等她睡一觉一切就都好了。
陶江波对自己说,快睡吧,醒了就好。
陶江波不知道的是,醒来后,一个更大的麻烦正在等着她去面对。

 

28

28、俘获(上) ...


低缓的乐声响起时,陶江波仍旧沉醉在梦中。
时隐时现的鸟鸣轻叩着陶江波的意识,再然后,陶江波听见了一把温婉的嗓子。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

直到这一刻,陶江波才迟钝的发现,她的手机响了。
手机是宋佑棠替她新置办的,宋佑棠替她安排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包括她的身份。
陶江波爬坐起来抓过了手机,略嫌快速的动作果然带动了太阳穴的刺痛。陶江波咬了咬牙按了接听:“喂,您好。”

说完了您好,陶江波才迟钝的想起来,她还没有看清是谁的来电。
听筒里传来了一把略显迟疑的嗓音:“您好,请问是陶江波小姐吗?”
“是我,请问您是哪位?”陶江波的太阳穴突然又抽痛了七八下。娘之!她已经竭尽全力的用最轻柔的力量将身体放平了,但是,生理期的身体就是这么的难伺候!如果有可能,陶江波真相甩手不干了!

“我是孙贝贝。”
这个答案一入耳孔,陶江波的语气下意识的就热情了起来:“贝贝啊,是你啊,好久没见了,你最近好吗?”热络完了,陶江波小小的鄙视了自己一把。这么的现实,这么的市侩,难怪会被宋佑棠嫌弃啊!

“还好啦。江波,你最近怎么样?”听筒里传来的笑声有些敷衍,陶江波不由皱眉,孙贝贝的心里难道有什么隐情?不然她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给自己?
陶江波快速的回忆了一番先前同孙贝贝的会晤过程,孙贝贝焦心的无非就是她老公贝麓远不肯她生二胎的事情。

陶江波于是试探性的说道:“我能有什么啊,老样子呗。对了,贝贝,你的造人大计进行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孙贝贝再也忍不住了,她低叹一声说道:“江波,你这个傻丫头。你打开网页看看。”
“网页?什么网页?”陶江波的右眼皮突然无规律的抽了两下。
“随便哪个,要不你搜百度吧,把你的名字和宋佑棠的名字输进去。”

陶江波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她的手足却还是陡然变凉。
陶江波侧转过身子看向了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贝贝,你就直说吧,你看到什么消息了?”
“你的消息很负面,而且,”孙贝贝犹豫了一下说道,“宋佑棠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她的消息很负面?她的负面消息无非就是离异不孕,除了这个陶江波很难想象自己还有什么污点。

中规中矩的做了二十几年的好女孩,生活却在一夜之间给她掀开了崭新的一页。
别人的崭新或许充满惊喜,她的崭新确实充满了惊吓。
见陶江波久不回应,孙贝贝忍不住问道:“你和宋佑棠拌嘴了?”
孙贝贝的语气和提问方式更加坐实了那个负面消息必定十分负面的事实。

陶江波咬了咬下嘴唇,小腹在此时也十分应景的抽痛了起来,娘之啊——墙倒众人推啊——
陶江波苦笑一声答道:“是,我们拌嘴了。那些消息都说了些什么?”
电话那头却沉默了。
陶江波低低的叹了口气:“贝贝,你不用为难。我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所以,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超强的,你不用怕。”

孙贝贝却是急急的说道:“宋佑棠他很爱你的。还有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总是会有很多矛盾的。牙齿都和舌头碰的,所以,你要放宽心。”
陶江波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讯息,她立即用苦恼的语气说道:“贝贝,你不用安慰我了。宋佑棠他并不是那么在意我的。”

孙贝贝的答案果然不出陶江波所料。孙贝贝解释道:“他那时候暗恋你,所以还特地请教我怎样追求女孩子,给你惊喜。他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没有经验。”
解释完了,孙贝贝突然觉得有抹黑的嫌疑。她赶紧附加了一个解释:“我和他是老同学,所以,他才来问我的。江波,你不要气馁。我和我老公也时常吵吵闹闹的,过了这阵子就好了。我们那时候也上头条,他也有绯闻。”

顿了顿,孙贝贝又道:“也是和这个素水心。她是话题女王,惯于借着男人上位的。你要提放她。”
陶江波突然有一种狂笑的冲动。
宋佑棠还真是善于寻找有力证人啊。瞧瞧啊,孙贝贝就是他找来的活证人!

孙贝贝却将陶江波的沉默理解为了伤心欲绝,她小心的安慰道:“江波,你不要难过。幸福也是要自己争取的,你们两个如果有什么口角,你稍微顺着宋佑棠一些。男人总是爱面子的。他的脾气好,又是耀皇的老板,素水心是台柱子,她闹个什么晕倒的把戏,宋佑棠也不好置之不理。”

陶江波失笑了:“素水心晕倒了,而且她正好倒在了宋佑棠的面前。宋佑棠英雄抱美,然后宋佑棠就护送素水心去医院急救,再然后记者拍到了这则绯闻,所以网上立即配合的贴出了我的负面消息。你看到的新闻大概意思就是,宋佑棠难敌素水心魅力,陶江波即将遭到遗弃。贝贝,我说的对不对?”

孙贝贝被镇住了:“你自己推断出来的啊?你太厉害了。江波,难怪你可以写小说啊,你逻辑性超强的。”
陶江波苦笑道:“聪明的女人往往背时。”陶江波自觉失言,这句话好像有隐射孙贝贝的意思,故此她立即闭嘴。

孙贝贝的反应却是:“是啊,做女人千万不能太通透。太通透了,最后伤的只会是自己。做人要糊涂一点,小事不妨尽情糊涂,但是大事却是一点儿也糊涂不得的。江波,我和宋佑棠多年的好朋友了。他对你动心的时候,我就猜测你肯定是个极为出色的女孩子。同你见面之后,我立即就感觉到了你的温和友善。所以,你不要气馁。”

陶江波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哪里是温和友善,她是被折磨怕了,故此不得不逢人先示三分好罢了。
孙贝贝的夸奖大大出乎陶江波的预料,说不敢动是假的。这么些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真诚的欣赏她夸赞她。陶江波的直觉告诉她,孙贝贝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
只可惜,这份关心的起源却仍旧来自于宋佑棠的谎言游戏。

陶江波颇为感慨的说道:“贝贝,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孙贝贝问道:“你的嗓子有点沙哑,你不舒服吗?
“生理期疼痛,我刚睡醒。我的生理期比旁人缓慢,所以每次大姨妈来都跟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以往陶江波称自己不孕都是为了博取同情,但是今天,她却是真的失望透顶。“有时候我总想,如果我没有生这种病,如果我可以生孩子,或许我现在的生活就和许多普通女人一样安稳平静。可是,我就是倒霉,我抽到了坏签。时代再进步又怎么样?这个社会仍旧是个男权社会,我因为不孕被遗弃,这和古代那些无知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