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4卷 那丫头要成亲了
她一看到张丹枫,猛地一怔,面上露出惊喜之色,却又转瞬红了脸,讪讪道:“少主,我——对不住——”她又喜又愧,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张丹枫摆了摆手,道:“碧苑,你也是为救我才会中妒神的毒,这原也怪不得你,这件事我以后会向小笨仙解释。”
碧苑眼睛蓦地一亮:“少主,你,你真的原谅我了?我——我做了一件这么大的错事,我都没脸见你了,更没脸见云姑娘······”
张丹枫微微笑道:“碧苑,我记得你不是这么啰嗦的人啊,这件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不必再说。你来的正好,你速回傲日神宫,向教主禀报血海五魔逃出之事,让教中人加意防范······”忽见碧苑微一踉跄,脸色有些苍白,不由一怔:“怎么?碧苑,你受了伤吗?怎么面色这样难看?”
碧苑低下了头,微一沉吟,看了看花抱月,又看了看张丹枫,有些欲言又止。
张丹枫心中一动:“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要说吗?嗯,你刚才是急急忙忙闯进来的,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花抱月一探碧苑的脉门,眉头立刻拧成一个疙瘩:“你这次所受的内伤不轻!是谁伤的你?嗯,你且等等,我为你疗伤······”
碧苑猛地抬起头,后退了一步道:“不,先不要为我疗伤了,你们先去救救云姑娘吧,不然真来不及了!”
此言一出,张丹枫和花抱月都是大吃一惊,张丹枫情不自禁站了起来,颤声道:“小笨仙,她怎么了?”
花抱月也道:“那丫头不是在蜀山吗?她有可什么危险的?”
碧苑吸了一口气,道:“她并没有生命危险,可她——她就要和那个什么关明寒成婚了!”
像一个焦雷打在了头上,张丹枫悚然变色,面色变的纸样苍白,一把抓住碧苑的手:“什么时候?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抱月听到这个消息也张大了口,合不拢来:“那丫头要成亲了?怎么会?关明寒又是什么东西?她怎么会和他成亲?”
碧苑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道:“前几天少主走后,花兄为我解了妒神的魔气,我······我为自己做了这么大一件错事十分后悔。便也去寻云姑娘的下落,也好对她赔罪,顺便解释一下误会。我找了两天始终不见她的踪影,正在焦急的当儿,昨儿晚上在一个酒馆里正碰上几个焚魔教的几个牛鼻子,属下当时不愿意和他们正面冲突,便隐了身,正想走的时候,却听他们正在谈论要去蜀山,参加那里首席大弟子的婚礼的事。属下留了心,仔细听了听,这才知今天蜀山的掌门要为关明寒和云姑娘主持婚礼。属下当时十分焦急,以为是云姑娘可能太伤心了,所以才会赌气嫁那关明寒。便连夜赶往蜀山,想先去寻找云姑娘和她解说误会。不料蜀山地带居然设了无比强大的结界,如无人引导,要想进入那是千难万难。属下费了好大的力气方才闯进去,不想还没有见到云姑娘,就惊动了蜀山无数门人弟子,弟子无心恋战,又找不到云姑娘,只好逃了回来,想找找花兄想想办法,没想到少主也会回来这儿······”
花抱月一声怪叫:“不是吧?今天成婚?蜀山派这么着急做什么?”
张丹枫脸色惨白,冷笑一声道:“他们大概是怕迟则生变罢,小笨仙失去记忆了,蜀山派就趁机撮合她和关明寒,又怕小笨仙忽然恢复记忆,所以才会这么急!不行,无论如何我也要去救她!”
碧苑应声道:“属下也要去!”
张丹枫一皱眉:“你才受了伤,还是不要去了······”
碧苑急道:“属下这点伤不碍事的。少主,此事大半因属下而起,属下拼死也要去把云姑娘救出来!”
花抱月忽然说道:“这么热闹的事怎能少了我?我和你们同去。我倒要看看那关明寒到底长得是何三头六臂,居然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娶我们云丫头!”
张丹枫怔了一怔,道:“花兄,此去必有一场恶战,吉凶难料,你没必要趟这浑水的······”
花抱月一瞪眼睛,道:“什么趟浑水不趟浑水的?你还欠着我十几万两银子哩,你此去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去找谁讨账去?所以,我是非去不可,我必须看牢你才成!”
张丹枫心中感动,目中蕴泪,忽然哈哈笑道:“好!那我们三人就同去蜀山,闹他个天翻地覆罢!”
大红的喜字,大红的嫁衣,云蕾呆呆地坐在梳妆镜前,凝视着镜中仿佛陌生的自己,惶恐,失落,紧张······种种情绪纷至沓来,偏偏就没有新嫁娘的那种朦胧的喜悦,她只觉心中似乎装了一团乱麻,理不出一丝头绪,剪不断,理还乱!
青鸾站在她身后,替她打理梳妆,见她此刻又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由轻轻叹了口气,笑道:“云妹,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可不许胡思乱想哦。”
云蕾回过头来,看了看这自小便极疼爱自己的师姐,忽然脱口问道:“师姐,我真的和关师兄早就订了婚了吗?我——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我到底忘记了多少事?”
青鸾一呆,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笑斥道:“傻丫头,都当上新嫁娘了,还这样胡思乱想的。关师兄谦谦如玉,人物潇洒,道法又高,他又是蜀山派的首席大弟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对你又一心一意的,你还有何不满意的?”
云蕾面上一红,咬了咬嘴唇,轻轻摇了摇头,道:“我知道关师兄人很好,可我······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我——我好怕!师姐,我——我原先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吗?”
青鸾见云蕾的一对明眸里满是迷茫和惶惑,心中一疼,暗道:“掌门师叔他们为了撮合云妹和关师兄的婚事,欺云妹此时失忆,竟然合力骗她说二人早已订婚,让云妹无从反对。唉,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公!”又一想:“云妹虽然失去记忆,但对那魔星潜意识里却不曾忘情,偏偏那魔星又厉害无比,如让他拐了云妹去,那修仙教派可就大劫将至了!为了快刀斩乱麻,师叔他们这样做,实在也是不得已的法子。唉,师父虽然心疼云妹,但到底也拗不过掌门师兄,更不想成为修仙教派的罪人,她老人家只怕此时也很难过罢。唉,为了修仙教派,也只好牺牲云妹一下了。但愿云妹这失忆症永远也不会好,不然云妹她······”她忽然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
29第4卷 落跑的新娘子
云蕾见她忽然失神,微微一怔,拉了拉她的衣角道:“师姐,你怎么了?”青鸾遽然一醒,强笑道:“我没什么,云妹,关师兄英俊潇洒,你当然也喜欢他啦。呵呵。好了,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吉时要到了。我替你梳妆一下,我要让你成为这世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云蕾勉强笑了一笑,不知为什么,越接近吉时,她心中越是不安,她强压住想要拔腿逃跑的念头,身子僵硬地坐在那里,任由青鸾为自己打扮,长发被盘起,戴上了琉璃珠冠,接着眼前一暗,一块喜帕蒙上了她的脸······
外面喜乐声声,锣鼓震天,人声鼎沸,修仙教派是第一名门正派,前来贺喜的宾客络绎不绝。玉虚殿内张灯结彩,高朋满座。青虚道长面色微有些苍白,似乎旧伤还没完全好,他微微笑着,和每一位前来贺喜的人寒暄。
而静心老尼独坐在一旁,脸上虽然勉强挂着笑意,但眉梢眼底却似含了一丝隐忧。对来贺喜之人显得不那么热络。
眼看天已近正午,只听赞礼者高声叫道:“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出来拜堂。”一语甫毕,喧哗热闹的喜堂忽然安静下来,上百双眼睛看向玉虚宫殿门口,关明寒身穿大红吉服,手里牵着一角红绸,俊秀的脸上满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而红绸那端的新娘子,一双纤白的手握的死白,指甲几乎都嵌入肉里。在大红的盖头的遮盖下,看不清她的面容如何,但明眼人却能看出她的紧张!大红的嫁衣内,她的身子似在发抖。青鸾在她身旁扶着她,低声安慰着她。
在满堂宾客的注视之中,二人一步步走上堂来,青虚道长,静心师太坐在大堂正中的太师椅上。等着二人的交拜天地。
终于,二人在一个香案前站定,青虚道长微微吁了一口气,而静心师太看着微微有些发抖的云蕾,却是心里一痛,长眉微皱,暗叹了口气。
赞礼者满面笑容,高声叫道:“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关明寒唇角含笑,满面春风,一拜到地。
云蕾却是双腿颤抖,反而后退了一步。青鸾急扶住她,低声道:“云妹,怎么了?快拜啊!”
大红盖头下,云蕾紧张得嘴唇已被咬出了血,身子一阵冷一阵热,想要逃跑的念头排山倒海般压过来,几乎令她透不过气来······
也就在这个当儿,忽听外面霹雳一声巨响,好似天崩地裂一般。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小笨仙,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这声音并不大,但却清清楚楚传送到每一个人的耳边。
张丹枫!这竟然是张丹枫的声音!在云蕾的印象中,她仅仅见过张丹枫一次,却奇异地记住了他的声音。一颗心禁不住扑扑乱跳起来。
关明寒,青虚道长却是面色微微一变:“来了,他到底还是来了!”
满堂的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外面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似乎是有人攻破结界,闯进了蜀山。
青虚道长微微皱了一下眉,笑道:“大家不要惊慌,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已派人应付,他进不来的。明寒,不要误了吉时,还是你和云姑娘拜天地要紧。”
朝着那赞礼的弟子打了个眼色。
关明寒心中也是一动,暗道:“不错!只要我和云妹拜完天地,那便算成了夫妻。张丹枫就算再闯进来,也是无可奈何了!”
想到这里。心中的恐慌少了许多,正想继续和云蕾交拜。不料云蕾后退了两步,忽然一把扯掉了头上的大红盖巾,急急地道:“蜀山派现在大敌当前,不是谈婚论嫁之时!弟子,弟子出去看看!”
也不等青虚道长等人说话,她身子一起,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直飞了出去。
众人还从来没见过,在喜堂之上就自己揭了盖巾的新娘子,更没料到她会在此刻扔下满堂宾客飞走,一个个全都怔住,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那种情形就好像嘴里刚被塞下个煮熟滚烫的鸡蛋。殿内登时如炸了锅一般,一时哗然。
关明寒心中一沉,急叫道:“云妹,你不要走,快回来!”衣袖一甩,急急向外追了出去。
青虚道长面沉如水,对着一堂宾客拱了拱手道:“对不住各位,魔道的宵小前来捣乱,云姑娘是我派最小的弟子,她年轻热情,一心想要除魔卫道,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倒叫各位见笑了。我等先去除了那魔教宵小,再回来进行婚礼也还不迟。”
冲着满堂宾客拱了拱手,缓步走出殿外。
静心师太却似微微舒了一口气,一时心中竟不知是喜是忧,面上神色复杂难明,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和青鸾打了个眼色,也走了出去。
正主儿既然已全部出去,这满堂宾客哪里还坐得住?好奇者有之,想要瞧热闹者也有之,更有那摩拳擦掌想要出去助拳的······无论是何目的,是何心理,大家互相对望一眼,轰地一声全跑了出去。
再说张丹枫,花抱月,碧苑三人,风驰电掣般赶来蜀山,他们知道蜀山派必有防备,要想偷偷进入那是万万不能。所以三人索性就光明正大地硬向里闯!
那笼罩于蜀山的结界比前两日似又有所加强,饶是张丹枫三人都是这世间少有的高手,硬闯之下也颇费了一番力气。那霹雳似的巨响,也正是他们三人破除结界弄出的动静。张丹枫心急云蕾的处境,刚一破除结界,便用千里传音之声说了那么一句。
他三人刚刚在广场上现出身形,便听到一声嘹亮的佛号:“阿弥陀佛!孽障,老衲在此等你多时了!”
话音未落,一个矮胖的和尚凭空现出身形,这和尚一对眼睛大如铜铃,一部络腮胡子,根根见肉,声音之大如同打雷,宛如怒目金刚。这人正是黄龙寺的主持——不怒大师。
30第4卷 臭狐狸,闭嘴
他身后还有数十个黄龙寺的弟子。这些弟子分穿不同衣衫,竟是黄,橙,绿,青,蓝,紫六种颜色,唯一相同的是,衣领之上都绣了一条金龙。这正是黄龙寺弟子的标志。
张丹枫似是早已料到会遭遇伏击。淡淡望了不怒大师一眼,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大和尚。你不是我的对手,让青虚那牛鼻子出来见我!”
不怒大师黑脸一红,怒目圆睁:“好狂的小子!上次是老衲大意了,这次定让你来得去不得!”忽然看见花抱月,铜铃大眼骨碌碌在他身上一转,道:“咦,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和这魔星一路?”
花抱月水眸一眯,却是鸟也不鸟他,转头对张丹枫言道:“张老弟,和这秃驴有啥可说的?我们直接闯了进去就是!再晚些,那暴烈的小丫头就是别人的媳妇儿啦!”
张丹枫尚没有说什么,不怒大师已是气得暴跳如雷:“三个魔教的妖孽,且把性命留在这儿罢!”
一挥手,他身后的数十名弟子忽然四散而开,身影如电,围着张丹枫三人团团旋转起来,一眨眼的功夫,这些弟子按衣衫颜色分站六个不同方位。一半飞到空中,一半站地面。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如黄铜大钟蓦然敲响,回荡在天地之间。这句佛号是这些弟子一起诵出,却整齐划一的如出之一人之口。
随着这声佛号的诵出,这数十弟子手一扬,数十道异芒一闪,烟花般开放空中,光华闪烁,异彩纷呈,瞬间形成了一道连接天地的七彩城墙,这七彩城墙形状甚为怪异,整个看上去就像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盘在那里,绽放着冷冷寒光。
张丹枫面色微微一变,哈哈一笑道:“老和尚,你这看家本领都使出来啦!”双手捏了个法诀,白云剑宛如一道惊鸿,横掠过天空,刹那间白芒暴涨,漫天皆是银亮的剑影,铺天盖地冲来,风声劲疾,再听不到别个声响。
不怒大师万没料到张丹枫一出手就是如此刚猛绝伦的招数,心中微微一震,大喝一声:“发动!”
那些弟子身子走马灯似的转换起来。那条无数降魔杵所幻出的龙墙瞬间舞动起来,如汹涌澎湃的海浪,又似无穷无尽的潮水,一波压过一波,一浪高过一浪,在半空中转为漩涡,吞噬着世间万物······
但听半空中宛如爆豆似的兵器撞击声不绝,张丹枫衣袂飘飘,似逆空直上,手一挥,那漫天剑影忽然划成耀眼一束,直奔那龙头而去!
“砰”地一声巨响,仿佛撕裂了天地。数丈方圆的地上青玉砖冰雹似的飞起来。劲风尖啸,刺耳而来,那颗由降魔杵幻出的龙头,被张丹枫的长剑横空一切,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裂纹,紧接着迅速扩大,发出霹雳啪啦之声,那龙头再聚不成形,粉碎分散开去。也就在这刹那间,十数个佛门弟子口喷鲜血,横着飞了出去!那条巨龙的光墙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张丹枫一声长笑:“大和尚,我没空和你啰嗦,对不住了!”身形一起,风驰电掣般朝外冲去。花抱月,碧苑紧跟其后,须臾间就冲出了黄龙寺弟子所组成的包围圈。
不怒大师见转眼间自己的得意弟子就有数个受重伤,不由目龇俱裂,叫道:“大胆妖孽,给我站住!”身形如电,在后急追。
张丹枫冲了两步,忽然似被雷电击中,猛地站住,颤声叫道:“小笨仙!”
红纱衣,红绣鞋,凤冠霞帔,一身新娘子打扮的云蕾就这样飞到了广场上,出现在张丹枫面前。
张丹枫一看到她,便似被定身法定住,一张脸瞬间苍白,颤声道:“小笨仙,你,你来了,我来救你出去!”
云蕾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双澄澈的大眼睛里闪过一片恍惚:“他是谁?他到底是谁?为何我一见到他,心中便是酸酸涩涩,满心的悲哀和不舍······”
她猛地甩了甩头,忍不住脱口而道:“我原先是认识你的对不对?你不是魔星吗?我理应和你势不两立才对,可怎么?”说到这里,她忽然面上一红,住口不说。
花抱月在一旁却叫了起来:“丫头,不会吧?你真的失忆啦?这可糟糕至极!”
云蕾看了他一眼,道:“臭狐狸,闭嘴!我没和你说话!”说到这里,心中忽然一动,这个鲜花样的男人她是认得的,可具体怎么认识的,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花抱月呆了一呆,忽然间就眉开眼笑,俊俏的脸上几乎没笑出一朵花来:“咦,丫头,你居然没忘记我哦,哈!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他高兴地手舞足蹈,居然凌空翻了两个跟头。顺脚踢开了不怒大师砸来的青光捶。
张丹枫却是心中一沉,只觉满嘴的苦涩,一双朗月般的眸子凝注在云蕾身上:“小笨仙,你当真想不起我是谁了吗?”
云蕾后退一步,不知为什么,她虽然想不起自己和张丹枫原先是什么关系,但看到张丹枫满眼的失落,她居然会——心疼!只觉满心的酸楚。
“云妹!云妹!”关明寒一阵风似的追了上来。转眼间到了云蕾面前。他还是那一身新郎官德打扮,俊脸上有怒气,有惶恐,有焦急,还有一丝愤恨划过眼中:“云妹,他们是魔教的巨魔,有邪术的,你不可受他蛊惑,你——你先回去,这里我来应付。”伸手便来拉云蕾衣袖。
云蕾一看到他,心中微微一慌,唯恐他又抓自己去拜堂,手腕一翻,避了开去。道:“关师兄,我自有分寸,你不必管我。”
关明寒面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羞怒,他正要再说什么,忽听一声怪叫:“你就是姓关的小子?”话音未落,关明寒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倾国倾城的俊脸,旋风般围绕他转了一圈:“咦,这样的人也叫青年才俊?比我张老弟差远啦!比我更是大大的不如!还居然想娶云丫头!癞蛤蟆也没你这样当的······”
31第4卷 你老还没归西啊
花抱月围着关明寒左看右看,桃花眼微眯,红唇微勾,满脸的不屑,在他眼中,关明寒彷佛是一堆狗屎,入不了他老人家的法眼······
关明寒正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听花抱月如此一说,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上脑门,冷冷地道:“邪魔外道,满嘴胡柴!”寒光一闪,碎冰剑在空中大放光芒,朝着花抱月劈头盖脸猛劈了下来。
花抱月哇哇一声大叫:“哇,哇!癞蛤蟆发怒了!”随着剑风直晃出去。关明寒连他一片衣角也没捞着。
关明寒大怒,法诀连弹,那把碎冰剑纵横飞舞,瞬间织成了一道寒光闪闪的光幕,将花抱月笼罩其中。
花抱月左闪右跳,大吵大叫:“哇,哇,不得了!癞蛤蟆要杀人啦······”身子似花枝乱颤,风车般乱转,身子滑溜的像鱼,关明寒这疾风骤雨般的攻击,竟连他的头发也不曾捞到一根!
那边碧苑也早和不怒大师动上了手,碧苑手一抬一放,便就是一大片碧芒,铺天盖地般朝不怒大师身上猛卷。不怒大师祭出青光捶,旋风般在空中疾转,将那一大片碧芒都反激回去。他们二人一个身法奇诡,法器精气,一个不动如山,兵器猛恶。正是棋逢对手,打了个难解难分。
关明寒百忙之中,向着云蕾一瞥,见云蕾手握剑柄,呆呆立在那里,并不动手。他心中恨极了张丹枫,忍不住叫道:“云妹,他是魔教的魔星!是我派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你怎么还不动手?”
云蕾呆了一呆,一咬牙,青冥剑扬空一闪,作势欲刺,阳光下,张丹枫脸色苍白,眼中似闪泪光。叫道:“小笨仙,你真的完全忘记我了?”云蕾不敢看他眼睛,一咬红唇,冷冷地道:“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你,但你是魔,我是仙,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来犯我蜀山,我须饶你不得,对不住了!”
手腕一翻,青冥剑剑芒暴闪,向张丹枫身上横扫过去!张丹枫身形一个盘旋,躲了开去。叫道:“小笨仙,不管你对我如何,我今生誓不与你动手!”云蕾心中猛地一痛,青冥剑停在了半空,再刺不进去。
关明寒大急,叫道:“云妹,动手啊!不要听他蛊惑,他没安什么好心······”他几句话还没说完。眼前忽然人影疾晃,花抱月蓦然欺身直进,双掌抡圆,啪啪两声,打了关明寒两记清脆玲珑的耳光!只听花抱月骂道:“你不挑拨会死啊?有本事自己去和他争斗,在这里挑三窝四的,你他妈是男人不是?”
他这两记耳光打得极重,关明寒只觉耳中嗡嗡作响,原本白皙的脸颊登时红肿起来。他十万个也没想到花抱月会来这样怪异的一招,被打得晕头转向,半晌方回过神来,不禁怒发欲狂,再也顾不得平日温文尔雅的形象,大骂道:“臭狐狸,你他妈是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我今天非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势同疯虎般扑了上来。碎冰剑光芒大涨,刹那间周遭震动,嗖嗖宝剑破空之声不绝,漫天皆是剑影,风声劲疾,显然他已使了全力!
花抱月一声冷笑:“和我拼?你还不配!”他身形之快,宛如鬼魅,手一抬,一声龙吟般的清脆之声,霍然响起。
一道灿灿白光,自花抱月手中出现。瞬间变大变亮,那白光是如此光辉耀眼,似乎连那天边的骄阳也及不上它那样闪亮。关明寒几乎被那物逼得睁不开眼睛。但听龙吟声声不绝,狂风如涛,汹涌而至,瞬间就将漫天的剑影逼得云散雨收,再不成形······
关明寒心头大骇,直至此刻,他仍未看清花抱月手中到底拿的是什么东西。他一咬牙,身子忽然如断线风筝一般借着迎面而来的狂风向后飘了出去。那道比太阳光还要闪亮的光芒如影随形,紧紧追在他的身后,光芒不见减弱,反而更盛,风卷残云般朝关明寒猛刮过去!狂风如刀,刮的人脸刀割般疼痛。
关明寒骇然大惊,竟是躲避不及,只吓得脸色更变,一闭眼睛,碎冰剑拼命向外挥出,能不能抵挡全听天命。正在这要命的当儿,忽然一道红影一闪,半空之中如有一道闷雷,一个硕大无朋的红葫芦凭空出现,挡在了关明寒面前。
那如骄阳般的白光正和那红葫芦碰了个正着。只听半空中似打了个霹雳,直震的远处的山峰一阵颤抖,簌簌滚下无数山石尘土。
关明寒就在两物相碰的跟前,险些没被震晕过去,蹬蹬后退几步,一个站立不稳,扑地一声坐在地上。
只听身后一个声音怪叫道:“好厉害的狐妖!我的葫芦好险没毁在你的手里!”关明寒回头一看,但见背后站着一人,这人面色灰黑,似是从来也没洗过脸,唇上两撇小胡子稀稀落落,身体圆圆的,似个大肉球。一件儒衫上补丁摞补丁,更是看不出什么颜色。正是红壶仙到了。
他此刻捧着他那宝贝葫芦左看右看,那葫芦也怪,在刚才那样猛烈地撞击之下,竟然一丝伤痕也没有,红鲜透亮,晶莹欲滴。